陆一平寻思来寻思去,还是觉得自己搞营销最擅长,谈不上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但可以说对自己自信且放心,绝不白给,不会输给常人的。
陆一平跑了几趟工商局,办策划公司的手续倒不复杂,但必须出示一个验资证明,办企业要五十万元的验资证明,办个策划公司得有不低于十万元的验资,这是强制的必需手续。
陆一平一筹莫展。划拉划拉手上的钱,不足四千,怎么能搞到这个验资证明呢?陆一平跑了几家验资资格的事务所,都是要求必须有现金到位才能出示证明,怎么商量就是打动不了他们认真的态度,陆一平犯了愁。等方芳回来,这不符合自己白手创业的立意,而且还要拖后两个多月。钱灵有钱,但一下子出十万也是个难事。据工商局咨询处人讲,这钱还得在工商局的要求下在帐户上封存三个月,钱灵这些年对自己的帮助太大太多,陆青青都比不上钱灵对自己好,如果听说这事,不得急死她吗。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先别惊动她。史俊英一个工人家庭,有储蓄三万两万的,但肖和平这人事太多,无意之中给史俊英添堵。冉冉也有钱,现在初奇的事闹得俩口子几近离异边缘,还是先别打搅好,现有有钱的朋友不少,田雨辰、周清、刘景洋,都可借钱,但现在还不想惊动这些个人,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顺心思的主意,惆怅着回到家中。
袁圆正在家中,陆一平发现袁圆带上的传呼机没影了,问袁圆,袁圆直说在公共汽车上丢了。
袁圆带着数字机到外炫耀,汪伟便要,袁圆当然不肯给,恐怕在陆一平面前无法待。
汪伟请袁圆吃顿饭店,趁袁圆迷糊糊,说自己要做买卖,正用得着。
袁圆正在兴头上,把数字机给了汪伟。“你拿去用吧,我说丢了。”
陆一平太了解袁圆的乖张,从不考虑此物价值,只要高兴,随心所,意识到袁圆可能送人,但只是猜测,无凭无据,不好说什么。已然没了,发火没有意义,就当是丢了吧,省着袁圆到处炫耀。“丢了更好,省着你不知怎么显摆自己好了。”
陆一平轻松的态度,让袁圆暗暗快,原来骗人真的很容易,一句话就把这事搪过去了。都说陆一平聪明干,其实啥也不是。
陆一平没把传呼机这事放在心上,喜欢看新闻联播,庆城新闻也不放过,忽然看到一个电视专访,专访对象是东城区副区长阳光。
阳光负责经济开发,侃侃而谈,对东城区的将来一通规划和展望。
陆一平望着电视,阳光不是‘珍姐’李玉珍的丈夫吗?以前在中心区里当一个什么干事,现在调东城区当了副区长了,这官不小哇! 但这是不是这个阳光呢?心里也不打准。
陆一平对李玉珍念念不忘,当说始终萦记于心,其地位份量不次于钱灵,有惜才慕之意,还有一点觉李玉珍对自己欣赏之中有一种好感,自己也有诚心报偿之意,曾经几次找过李玉珍,想在一起叙叙谈谈,终因这事那事影响而再没见面,一晃十年。十年过去,李玉珍常留连于脑海,清晰记得她的音容笑貌,是个极有人情且精明强干的女人。当年在华腾接触虽短,但印象颇深,形象始终如一印在心中,时常牵挂,可说是把她始终摆在与钱灵同样的位置上,思之心情悠然畅快,神怡情。
陆一平想念李玉珍是真诚的思念,但想利用阳光是别有用心的,阳光是府政人,一个副区长给说上一句话,够自己跑半年的,至少值十万块钱。
陆一平抱定主意,到中心区卫生防疫站找李玉珍,有人告诉他,李玉珍随阳光的升迁而调东城区当防疫站站长去了。由此确定,那个阳光,就是李玉珍的丈夫。
陆一平又扑到东城区卫生防疫站,一个穿制服的老女人道:“人家早升上去了,区长夫人能在这地方窝着吗?”
陆一平一打听,李玉珍在东城区卫生防疫站只待了半年,便被调到东城区计划生育办公室当主任,很快计生办要改成计生局,摇身一变就是东城区计生局局长了。
东城计生办只有六个办公室,很容易找到了李玉珍。
俩人十年不见,见面自然是惊喜中亲切无比。
李玉珍已是三十七岁的女人,依然丰韵有余,绰约姿,韵味不减,慈眉善目,柔声静气。成女人的丰采尤其明显, 落落大方中款款女人的特有温情。一双温和亲情的眼睛宛若秋水,仍是记忆中当年的样子,深情而多思;未经风霜雪雨洗礼的面容,洁而光滑,不失细腻;乍看上去,如当年,令陆一平不由得感慨万分,若想年轻,须得有个好保养,好心情,至少不做体力活。
李玉珍对陆一平有着一个美好的印象,分手十年仍记挂于,温在心头。她丝毫没埋怨陆一平十年当中不来看她,热情如旧, 拉着陆一平的手问长问短,关心,高兴之态不遮不掩。
陆一平简单地把十年当中重大事情讲与李玉珍听,李玉珍唏嘘不已。听陆一平已坚定下海一搏的决心后,一拍陆一平的肩膀道:“一平, 你在我的记忆中,是个不安分不甘寂寞的儿。我尤其佩服你的胆识,什么都敢去尝试,这就是一个能赚大钱的基本条件。与其在国营单位里浑浑噩噩地死而不僵,倒不如早些下海,龙活虎地搏个痛快!”
陆一平说史俊英已嫁与油田工人肖和平,并生下一个儿子时,李玉珍笑着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陆一平讷讷地道:“也许,这是我一生的错吧。”
李玉珍点头道:“你有反悔就好,我没猜错的话,你俩现在走的近,是不?”
陆一平笑笑“是的,但我们很理智。”
李玉珍抿嘴笑了一笑“有些只是心恋呐!”
陆一平说自己因一时心智失衡而错娶了袁圆,现在正对付着过。
李玉珍道:“人哪能事事如意,总会有解决的办法。若是人人都有顺风顺水的事,顺心顺意的爱人,一定要和最爱的人生活在一起,那么, 这个世界就不存在了,至少得有一半以上要离婚的,反了套了。”
陆一平赞同李玉珍的说法,然后告诉李玉珍, 现在爱上了谷深的填房方芳,也不知啥时出头。
李玉珍不知方芳何其人也,但知谷深这人,张口道:“谷深,他下台了。”
陆一平怔愕地望着李玉珍。
李玉珍笑着道:“这很正常。听阳光说,市里安排他出去就是一个很体面的过渡,不追究他的责任已够照顾他的了。哎,等方芳回来时一定要引见一下,我想,方芳一定是个出类拔萃的女人。”
陆一平把方芳简单介绍了一下问:“你介意她的过去吗?”
李玉珍笑了“一平,你姐可是一个开通的人,她的过去怎么了? 你不介意,任何人介意又如何呢?你爱着的女人,就是她现在正做着大家认为不齿的事,姐也喜欢,不会有一丝介意的。”
陆一平望着李玉珍“珍姐,十年了,你的每一句话仍令我感动。”
李玉珍格格笑起来。“那就好!”
陆一平把找李玉珍的原因讲明,李玉珍爽快地答应。“这还不好办吗,你去看看,那些注册上百万上千万的公司,有几个是用现钱来验资的, 有的公司注册三千万,实际上就是几间破砖房。你府政没人,说不上话, 没钱没势的,谁理你那份胡子,只好按章办事了。 言归一句话,你是老百姓嘛!到处都这样,一点不奇怪。这回好了,朝庭有人好做官, 府政有人好赚钱,把你的个人资料来, 姐领你去办,什么五十万八十万的,随咱们心思决定。其实呀,就是几句话的事,把你难的,谁不求谁呀!他们给咱们办事, 还得给咱们上点态度请咱们吃饭呢!”
验资证明的事很快搞定,陆一平去钱灵家让魏国忠去把工商执照办了。 魏国忠是中心区工商分局局长,与东城工商分局相当, 这点小事是信手之间的事。
钱灵听说陆一平求李玉珍把验资的事办了,一脸不高兴“这事还用去找别人吗?让你魏哥一手全办了,你就擎等着拿执照开业呗!”
陆一平吃吃一笑“我认为让‘珍姐’给办验资,让‘灵姐’给办执照,‘珍姐’、‘灵姐’一出马,那才真灵,万事就解决了。”
钱灵笑个不停“我倒是不熟悉验资的人,你魏哥跟他们总打交道, 一些,花上点钱,一马平川。”
陆一平道:“我觉得这样不错,咱们不用破费,还能办成,他们还请我和‘珍姐’在东城大酒店了一顿呢!”
钱灵一怔“这个‘珍姐’是谁?这么大面子。”钱灵是个强项女人, 向不服人,偶尔听陆一平提到李玉珍这个人,从没细心过,经过这事,才觉李玉珍这个女人十分了得。
陆一平道:“跟你说吧,她现在是东城区计划生育办公室主任,她丈夫是东城区主管经济和开发的副区长阳光。”
钱灵“喔”了下坐到沙发上“怪不得!人家是府政的人哟!一平, 你真行啊,有这么好的大姐,来头不小哇!”钱灵羡服地道。
陆一平道:“李玉珍她不是外人,我从没拿她当个外人,她是很好的大姐,象你一样关心我。十年不见,对我还那么好!”
钱灵眨巴两下眼睛“那就好,赶明个方芳回来,咱们一块聚聚,也好有个认识,大家彼此有个照应。”
钱灵这样说,陆一平很是高兴,说明钱灵已从心理上接受了方芳,主动与方芳见面,正好有李玉珍介入,恰好是一个难得的最佳时机,认识一下,互通有无,接触沟通,彼此接受,在交往中人心。
陆一平道:“在华欣商行时她就认识你,只是你不认识人家而已。”陆一平做着神秘状。
“有这回事吗?”钱灵纳闷“怎么会呢?”
陆一平笑起来“那年华欣商行搞‘五、一’大卖场, 咱们在饭店举办招待会,你第一个讲话,当时李玉珍就坐在客人当中,并且是在旮旯里。你那时太风光,没机会与她认识,我都是与她一笑而过呢!”
钱灵惋惜道:“可惜,耽误十年,是个损失。”
魏国忠当上工商分局局长后,与防疫站搞过联合大检查,那时李玉珍已调到东城区了,俩人并不认识,没有印象,但与阳光还是认识的,只是没有共过事。
魏国忠对陆一平、钱灵道:“阳光干得硬呵,升得快,以前在中心区那会只是一个科员,后来不知怎么的了个科长,后调东城区直接当了副区长,还进了区常委,还有上升潜力,干好了能个区长或者区委书记当。”把头转向陆一平“你想办一个什么公司。”
陆一平把细节讲与魏国忠,魏国忠听后恍然道:“我明白,说是策划公司,实质上兼做一些代理业务,替人家搞推销,从中获取佣金,与当年的皮包公司没什么两样,翻版而已。不过这种方式还是很流行的,投资少,见效快,但需要高水平的推销员。”
钱灵接口道:“什么高水平低水平的,你就雇騒得哄的女推销员,啥事都解决了。”
魏国忠冲陆一平道:“你姐说的还真对,女推销员确实走货快。”
一个星期后,陆一平花了二百六十三块钱把营业执照抱了回来。注册资金五十万元,法定代表人是陆一平,名称是庆城市智慧策划公司。
为了节省租金,陆一平把公司地址选在经四街天马商埠一条街的一个打字社里,租了两个办公桌大的地方。在旧物市场上花了三十五块钱买回一个旧办公桌,铺上白纸,上面上玻璃砖,看不出新旧来。点办公用品一摆布,蛮有办公气氛的。从家搬来一把折叠椅往那一靠,桌前放上两个木登, 往那一坐,煞有介事,派头摆足。自封为经理,开始张罗起来。
袁圆和迟丽丽听说陆一平的公司执照办了下来,皆想帮忙打个下手。陆一平说是公司创业初期,自己先干着,待将来业务多时再考虑。
迟丽丽听陆一平的差遣,该扫楼扫楼,该卖冰卖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袁圆扫兴而去,明白陆一平与她分心,宁用迟丽丽, 也不愿自己介入其中,只好去上班,逢人便讲,陆一平投了一百万办了一个贸易公司,让她当财务经理,她不愿意,就擎等着花钱。
陆一平特别计较牌匾,花费许多精力才制成一个白底蓝字的牌匾立到打字社的房顶,又在打字社门旁立了一个白底黑字的木制竖牌,以示庄重正规。配备了一部业务电话,印制了几盒名片,放了一挂鞭炮,智慧公司正式运作。
陆一平四处寻找厂家合作,谈得倒很顺当,对陆一平本人应说满意,但一些厂家见着陆一平的一人公司委屈局面的时候,借故放弃。
为讨个顺吉之意,钱灵一本正经地与陆一平签订合作协议,成为陆一平的第一个加盟伙伴。钱灵的小食品厂,仅有四个人和一个不大的加工车间,生产规模实在有限,况有稳定的销路,一天的产品一天光,根本用不着陆一平来推销。钱灵无意于扩大再生产,与陆一平的合作仅仅是表面文章,图个吉利开和而已。
有些事情,有时真有一些迷信成分,与钱灵签完合同没几天,魏国忠给陆一平带来一份大买卖,冰城中兴豆类制品公司的庆城代表与陆一平接上了头。
中兴公司是家私营企业,生产的豆粉在冰城较有市场,为拓展庆城市场,有意在庆城找个代理单位。魏国忠以自己的影响,全力推荐陆一平的智慧策划公司。中兴公司几经考虑,给了魏国忠一个面子,以试试看的意思与陆一平很正规的谈判。
中兴公司的合作条件十分苛刻,合作期限仅一年,给予智慧公司的启动资金只有三千元。陆一平一意争取,中兴对提成比例放宽,达到双方满意,签订了庆城总代理的合作协议。中兴公司介意陆一平的公司规模,对于先期放货有顾虑,魏国忠与钱灵做了担保,中兴公司答应一次过给智慧公司十万元新产豆粉。
有了代理项目,就得开始经营。首先是招兵买马, 组建计划中的销售队伍。
陆一平不同于魏祥福单匹马的经营方式,他主张大张旗鼓,动用他人力量为其工作,这样才可以在最短时间内达到轰动效应,从而因管理产生最大的效率与效益。魏祥福主张利润独有,陆一平主张利润共享,当然,自己要保持在不低于百分之七十部分。魏祥福以其个人精彩表演在运作中完成目的,陆一平以个人能力调动集体能量而单兵表现中完成目的。魏祥福的公司始终没有扩大规模,与他的经营理念有很大关系。陆一平主张做大,用以招龙引凤。以陆一平的想法,不怕买卖小,看你如何经营。三分钱的小买卖,可以把它包装成三钱,就可能产生三元钱的结果。陆一平敢于想象,更敢于去做,四处张贴招聘推销员的小广告,直说月薪可达千元以上。下午贴了一百多份,晚上电话则不断,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上门应聘。
第一个应聘的,是一个三十岁的女子,叫林丽,相貌姣好,口齿伶俐,家在绥棱。与丈夫离婚后,常受丈夫騒扰,遂把六岁的女儿放到娘家,只身跑到庆城来,在东城外围一个平房区租房而住。本来是在一家文化用品商店当业务员,由于老板给定的提成比例过低,货没少推销,但个人的工资始终不怎么突出,每月工资总在二百元左右。林丽一要求提高提成比例,老板就没好气,没个好脸子,甚至骂骂咧咧。突见智慧公司招豆粉推销员,条件优厚,自觉能力适应,先打电话预约,第一个应聘。
陆一平见到林丽,只谈了几句,便确认这是一个跑业务的成手,虽然话里略有矫情,但掩不住精明的一面,同意留下做个业务主办。
陆一平与钱灵制定的要求,表面上是宽松的,实际上对业务员的能力要求特高。底薪三百元,外加提成奖金,这是吸引人之处。所谓底薪,实质上只是名称好听,不可能是固定底薪,必须要完成规定任务指标,否则按完成任务量给予底薪的百分比,并且,当月底薪加提成达不到三百元的话,立即走人。为了奖励能人和提高业务员工作积极,把业务员分成三个档次。最基础档次为初级业务员,分为普通业务员与高级业务员,当月达到实发工资四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是为高级业务员,四百元至三百元以上,为普通业务员。普通与高级之分是四百元为一个分界线,高级业务员当月工资低于四百元,降为普通业务员,挂黄牌。普通业务员当月工资高于四百元升为高级业务员挂绿牌。开始享受每月五十元业务员补贴,若低于三百元,挂红牌,无条件走人。第二档次为业条主办与区域代理主办,月收入在八百至二千元之间,则提升为区域代理主办,按划片区域带一个不低于十人的团队,只要完成平均最低指标,则享受公司三百至五百待遇。若是月收入五百至八百之间,为业务主办,可以带五至十个业务员,则可以享受主办管理补贴一百元。业绩突出, 收入在八百元以上,则可升至区域代理主办。最高档次为项目总监,业绩极其突出者,有组织能力、管理能力,则提升为项目总监,底薪八百元,其当月奖金由经理决定,只要按规定完成任务指标不低于80﹪,则享受底薪,其它待遇面议,不管招多少业务员,有多少高级业务员、业务主办、区域代理主办,而真正能享受工资的,只有项目总监一个人,而这也不是铁饭碗,必须要完成当月计划的百分之八十,做为项目总监,付出的精力不比老板差。
按钱灵与陆一平的设想,中兴公司的佣金比较合理,而智慧公司与业务员的提成比例已是全部佣金的七、三开,加上附加奖励与补贴,智慧公司的佣金额仅占六成,业务员稍加努力,底薪三百元可以轻松达到,若是达不到,则证明实在不具推销能力。
随着林丽的加盟,祁遥、李若水、彭海霞、曲运华、姜淑云等十几个相貌各异的女先后应聘,也有段辉、吴大勇、张志刚、王纯、路滨等一批男加盟。女当中,祁遥长相并不突出,但一双大尤为傲人,波涛汹涌;李若水白面瘦弱,一双眼人心魄;彭海霞面相俊俏,话语甜润; 曲运华言行洒,开郎幽默,其它各有特色。男当中,段辉话语敞亮,情开朗,吴大勇性格随和,不笑不语;张志刚伎俩圆滑,鬼哈眼;路滨一副相, 卑躬殷勤,其余人良莠不齐。
陆一平把规定与要求让他们看个仔细,并要求他们提样货留取押金,有人因此而退却,但大部分人看了样品之后,认为有成竹, 在试用协议书上签字,成为第一批录用的员工。
陆一平与钱灵、魏国忠、林丽商量了半宿, 制定了一套突然袭击的议案,把三十八个业务员分成六组,每个组六个人,设一个临时小组长,分布在庆城各大区。由于东城区为重点,东城小组为八个人。林丽编在东城小组,为小组长,也是智慧公司首个指定业务主办。祁遥为中心区小组组长,负责中心区与红旗镇,李若水负责南城区红岗镇,彭海霞负责西城区属,曲运华负责北城区属,段辉、吴大勇则带一组人奔东城区三个最大的商业区龙凤、卧龙、新塑镇。
陆一平雇了台客货车,车上装着货与宣传单,上四色彩旗,在车前了一条彩招幅,标明中兴公司豆粉送货车。陆一平一边撒传单,一边随时向各个点上送货。迟丽丽在公司负责货品保管,在家留守并接电话做记录。打字室的老板人很热情,知道陆一平白手起家艰难,同意把门前让出一块地方给智慧公司放中兴豆粉。
陆一平本就是推销特长,一个传呼机与三十八个手下以及智慧公司保持着联系,遇到什么推销疑难,立即赶往助上一臂。陆一平不做损害业务员的事,顺道的许多即成业务,一律由就近划片的业务员,让所有业务员感动。
由于陆一平制定的突袭计划事先并无先兆,中兴豆粉突然在庆城上市,以其包装精美、价格便易、质量合格、口味纯正,辅以陆一平在宣传单上大肆渲染之词,在庄城大小商场、批发部、食杂店上了柜台,销量看好,令同行产品措手不及,二十天后,中兴豆粉在庆城各处全面开花,订货电话连上了溜,送货车忙的不可开,陆一平又向中兴豆粉厂家二次叫货。
冰城及鹤城等地均有一些豆粉老品牌在庆城市场上销售,销量比较稳定,而有一个“佳佳”牌豆粉,曾在庆城名噪一时,销量独占鳌头, 突然被中兴产品一夜间给打懵了,不知怎么应对是好。中兴公司趁热打铁, 随之在庆城投入广播、电视、报纸上大打广告, 与智慧公司漫天的小广告、宣传单相呼应,大造其势。陆一平故意加大招聘力度,让人不知所以, 不知道这个智慧公司到底多大,有什么背景。
一个月的推销大会战,中兴产品销量剧增,完全超乎中兴当初的预料,一下子在庆城站住了脚,抢了豆粉市场接近一半的份额。
陆一平已分不出身去随车撒传单,在公司里帮迟丽丽接货发货,还要接待应聘人员。“佳佳”豆粉代表与其它几个豆粉品牌代表几次来智慧公司观摩,怎么也不明白,一张办公桌、一部电话和一个传呼机怎么会达到如此效果。
中兴公司厂方的代表对陆一平给予了较高的赞誉,佩服到底,承认当初小瞧陆一平确实有些小家子气,特意在大万方高级酒店招待了陆一平、钱灵、魏国忠、李玉珍、迟丽丽、林丽,表示与陆一平续签合同,将给智慧公司增加提成点,以鼓励陆一平把豆粉销售做的再大一点,不仅要在庆城市区打开销路,下一步要打开庆城下属县的销售市场。
大淘沙,优胜劣汰。满月之后,行与不行,留与不留, 效益上已见分晓。
林丽近水楼台先得月,近靠东城新村这块肥水宝地,业绩斐然。陆一平略算计了一下,林丽收入可达千元以上,其次为祁遥、彭海霞、曲远华、李若水,收入均在六百元左右。祁遥凭一双大与客户神神秘秘,李若水以其凤騒与客户勾勾搭搭,底薪指标早已超额完成,彭海霞、曲远华各有擅长,一跃冲进业务主办确定之列。张志刚、江河、王纯、段辉、吴大勇、路滨不甘落后,比之特长之女子 毫不逊,一个月下来,平均收入应在五百元以上,也冲进业务主办之框,还有十几个人具备高级业务员水准, 三十几个具备普通业务员水平。按张志刚的话道:“她们找男老板,我专找女负责人谈,一样效果。” 而有些人则是搭着路费也效果甚微,有的提成仅十几元而已, 陆一平知其已尽力,但能力有限,吃不了推销这碗饭,委婉地劝其走人。
钱灵与李玉珍把当月收入核算了一下,陆一平当月净收入三万余元,钱灵道:“一平,好好做吧,用不了三年,你就是有钱人了。”
陆一平嘿嘿一笑“还得靠二位大姐鼎力帮助,不然,我寸步难行。”
钱灵对李玉珍道:“还是一平会哄人,哄得我心里热呼呼的,不帮忙都不行了。”
李玉珍道:“我也是的嘛!一平,将来万贯的时候,可别忘了二位大姐哟。”
陆一平呵呵一笑“那当然,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陆一平决定重新洗牌,林丽提升为豆粉销售项目总监。把庆城分为三大区域,东城区、中心区由祁遥负责,为区域代理主办,李若水为红旗镇业务主办。彭海霞为西城、北城区区域代理主办,段辉、江河、王纯、路滨等均为重要区镇业务主办。为了业务需要,给迟丽丽安个保管员的职务,兼管财务。陆一平认为豆粉仅是一项业务,太单调,还需继续寻找代理项目,还得要以增加智慧公司赚头为目的。打字室那地方太少,已经不适应实际需要,与钱灵、李玉珍、迟丽丽一商量,仨人均支持,陆一平便开始在东城新安大市场附近物合适落脚处。
袁圆知道陆一平已忙得马不停蹄,无心注重于她,与汪伟来往甚密。汪伟经常去华奇找袁圆,俩人勾肩搭背地在华奇附近的天化园酒店吃喝亲热。
易秀枝的女儿想吃锅包,易秀枝领着孩子到天化园,娘俩等在大厅里,听见雅间一男一女打情骂俏之声。易秀枝听着女人说话的声音有些,起了好奇心,但不敢打搅。后来听着男人总提到陆一平的名字,并且大有辱骂陆一平之意,忍不住起雅间的帘子,想看看谁在恶语骂陆一平。帘子掀开,只见一个男人与袁圆半搂半抱地在吃喝,而且,那个男人的一只手正从袁圆下伸手入怀,显然是正在摸着袁圆的**。
袁圆见易秀枝一双愤怒的眼睛与表情,知道坏了,忙站起来,想拉易秀枝入座。
易秀枝瞥了一眼袁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
袁圆尴尬着说:“既然被你看见,我也不必瞒你,就这么回事,我希望你不与陆一平说。”
易秀枝见汪伟凶巴巴地瞪着她,心生怯意,点点头放下布帘。易秀枝一宿辗转反侧,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早上起来,本想去找凌花,却碰上了金枝。
易秀枝不是记仇的人,也不想为过去的事斤斤计较, 自从金枝与郭铭义结婚后,俩人关系应说恢复许多,有时让金枝给王五屯的父母捎个话之类的。
易秀枝本就没啥主张,遇事就六神无主,也是有病投医,见了金枝,也没多想,把此事当金枝讲了一遍,问金枝这事是否应当告诉陆一平一声。
金枝结婚时有心想与陆一平修好,然陆一平不给面子,知陆一平对她成见很深,也就过了便了,这会见易秀枝征求自己意见,竟不知如何做才好,说是想一想再告诉易秀枝。
为了让金枝看着郭铭义,欧美珠已把金枝调到托儿所工作,以减少对她的纠。就是这样,郭铭义还是偷偷摸摸地纠欧美珠。 金枝似乎有所发觉,没事就往欧美珠那跑,闲扯淡拉,成了所长室的常客。
金枝犹豫间遇见欧美珠,顺便问欧美珠这种事如何处理。
金枝道:“我在庆城大塑的时候,曾苦追过一个人不成,因为他瞧不上我,现在有人发现他老婆与人私通,你说该不该告诉这个人?”
欧美珠好奇地问:“这人是谁呀!”
金枝道:“他叫陆一平,现在辞职单干了。”
欧美珠一听这人是陆一平,大喜过望,装做出主意的态度道:“这种事还是少管为好。我也认识陆一平,那才不是东西呢! 风成,到处留情。所谓你人,人你,也不为过,也是报应。 何况他根本没瞧上过你,你何苦为这种人那闲心。听我的,别掺与为好。”
金枝听了欧美珠的话,立觉陆一平有负其心, 认为不告诉陆一平无对无错,没给易秀枝回话。
易秀枝当回事,去问金枝,金枝说没必要告诉陆一平。 易秀枝觉金枝心存不善,表示自己去告诉陆一平。“不用你管了,我自个去告诉陆一平。”
金枝喁喁发笑道:“你去吧,你是陆一平的非法媳妇,袁圆还没告你就不错了,还不觉呢?”
易秀枝诧异道:“告我!凭啥告我?我与陆一平的时候,还没有袁圆丁点关系呢。”
金枝转而道:“人家自己的事,哪显得着你呢?非法的媳妇告合法的媳妇通,你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荒唐吗? 谁知你是不是想挑唆人家夫关系呵!说不准你想补袁圆的缺呢!我倒觉得你心存不良,目的不纯!”
易秀枝瞪着金枝,脸发紫,脯一起一浮地说不出话来。
金枝一笑“去吧,没人拦你,陆一平会大大地谢你的,说不定会赏你一觉也说不准呢!瞧你现在,没个男人搂着睡着,憋的火烧火燎的样, 这正好是个机会。”
易秀枝被金枝用话这么顶头一戗,气的没了主意, 回到宿舍哭得两眼红肿,想着金枝的话,没了勇气去找陆一平,此事就此一了之。
欧美珠自被田英羞辱一顿后,在华奇声名狼藉,好在华奇已呈管理混乱状态,上班也不开支,人心慌慌,没人计较这些,托儿所所长的位置没变,但在家中位置一落千丈。
刘广已知当中原委,一气之下,不许刘俩口子回父母家,与田英关系因此而更亲密融洽。
刘以此为讹,公开拥情人到处玩乐,欧美珠不敢管。一管刘,刘不是翻出当年与秦良玉之事,就是抖落出她与郭铭义、石秀峰之事,口口声声要踹欧美珠,吓得欧美珠惶惶不可终,度如年。她恨田英不给她留情面,但自认不是田英对手而不敢去招惹。恨陆一平阴险毒辣,临走还这么一手,让自己偷不成反蚀把米,得自己家中没了地位,刘从暗鼓捣变成了明搞,不知道自己将来是否能守住这个家。心头恨恨不已,旧怨新仇,累累积恨,有心想找陆一平报复,但陆一平已离开华奇,无甚机会。正在烦恼,听金枝说袁圆的事,当时是出于恶意而施报复,过了几天,后悔不迭,认为自己失策,应当让金枝劝易秀枝告诉陆一平,这才能达到夫失和的目的, 但又一想,袁圆被抓之后,肯定再有这事时要隐秘一些,自己无凭无据,陆一平未必相信,苦思良久,故伎重演。
欧美珠在车间找到袁圆,大讲方芳的为人与陆一平的史。
袁圆对陆一平的所谓史似乎并不上心,也没有与陆一平离婚的意思,现在陆一平开了智慧公司,效益相当明显,不算吃喝油盐就给五百块生活费,正想着背靠大树好乘凉,躺在这温上当寄生虫,怎么能离婚呢?
袁圆此举,令欧美珠好生失望,问袁圆:“ 你不忌讳他和别的女人上吗?”
袁圆呲牙一笑“我不忌讳,人家那些女人愿意,我管得着吗?还是人家陆一平有能耐,有人找一个女人都费劲呢!我现在也没心思管这烂眼子的事, 他愿意睡谁睡谁?我不会离婚的,离婚你给我钱花?”问得欧美珠哑口无言。
欧美珠恼恼回走,碰见当年袁圆苦追一时的孙永恒, 问起袁圆当年之事。
孙永恒想了想道:“袁圆好大喜功,自以为是,爱慕虚荣。最大的弱点是贪安好逸,只要让她足,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都能做出来。”
欧美珠就是想让袁圆出丑,然后把此事大,出陆一平的丑,这才开心恨,或许陆一平一震怒,一脚踹了袁圆,这样,陆一平则家败人散,离子散。当年陆一平与秦良玉她就做了许多手脚,甚至付出搭上刘的代价,或多或少地加剧了陆、秦之间的关系紧张。在欧美珠看来,只有看着陆一平有家散离的痛苦,她才会快乐,一报当年陆一平冷落她的情仇与使她家里外头不是人的新怨。
欧美珠找到袁圆吃了两顿饭,故意引见石秀峰与郭铭义认识,然后出钱指使俩人分头找袁圆。袁圆贪吃,果然上当, 与石秀峰、郭铭义的不清不浑。
欧美珠与庄彩凤识,知道庄彩凤也在A18栋住,忙把此消息透庄彩凤,打算让庄彩凤透给陆一平。
庄彩凤与欧美珠不是一路,以为欧美珠是陆一平的又一相好,或者是与陆一平关系不错之人,想通风报信。这事想瞒陆一平还觉瞒不住呢,怎会去告诉陆一平,反把此事透给了汪伟。汪伟知道后,与石秀峰、郭铭义大打出手,险些出了人命,此事在华奇沸沸扬扬。
凌花知道后,把袁圆痛斥一顿,吓得袁圆求饶不已。凌花见袁圆一副可怜相也就罢了。易秀枝觉事态于陆一平影响较坏,不顾一切地找到陆一平,把袁圆之事说与陆一平。陆一平听后并没有特别上心,笑笑而过,但还是表示出对易秀枝的万分感激,与迟丽丽、林丽一道款待了易秀枝,临行让送货车拉了两箱豆粉,又给孩子买了好多吃喝送回华奇。
陆一平质问袁圆,袁圆反相讥。陆一平对袁圆的胡搅蛮不愿 细究,现在应全力以赴做买卖,但仍十分严肃地警告袁圆,不许玩火自焚, 图一时乐快活,将酿一生苦酒。当前自己无意于过问袁圆私事, 然一旦超过一定界限,责任自负。袁圆不以为然,冷笑不已。
袁圆以为自己获胜,如此闹哄还让陆一平做出让步,暗暗窃喜而侥幸,然 而,陆一平可不这么想,望着袁圆心想:“你袁圆终究上不了天的,但你一步步正在走上我的想象地步,待陆坚上了中学,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在你生陆坚的分上,好歹与我这么多年,大不了给你个二十万、五十万,甚至是一百万, 不会亏待你的,不枉夫一场。当前就是挣钱、挣钱、再挣钱,手里有钱了, 就不怕她闹哄了,钱一甩,赶紧他妈的走人!”
陆一平把打字室让给林丽做豆粉项目部, 把智慧公司主址迁到天马商埠街九号,并在天马公司后院租了一个五十平方米的库房, 把迟丽丽安排在库房里办公。迟丽丽见陆一平对自己格外器重,乐不可支。
陆一平把办公室布置的简单而巧,一张新老板台擦得铮亮耀目,地上铺着大红地毯,特意在中间摆一大盆凤尾竹,使屋里充活力。在里间套间,放置一张单人和行李,还有一个供迟丽丽使用的金柜与一个不大的办公桌。
陆一平把行李搬到公司后,几乎不回家,把袁圆可乐坏了。 陆坚一上学,家里成了她的世界。 华奇没多少活,时常放假,没事就把汪伟领家来玩耍一回,然后在家里听着音乐练舞步。
一天,赶上没班,正在家中看庄彩凤给拿来的录像带,家里来了两个三十岁左右岁的女人。一个梳短发瘦矮的自称叫肖婷婷,一个长发瘦高的自称叫吴佳。
袁圆不认识。
肖婷婷说是受了马小红委托来找陆一平。
袁圆知道陆一平与马小红的特殊关系,陆一平对马小红的惦记无时无刻,自己为陆一平生了儿子,又过了这多年,在陆一平心中的份量, 与马小红相比,仍旧没有可比,尽管俩人近十年没有来往,但丝毫不影响陆一平对马小红的一往情深。现在马小红让人来找陆一平,肯定有事。向俩人一打听,才知马小红病重入院一年有余,她丈夫司徒功把马小红扔到医院里不管,现在马小红想见陆一平,有事想求。
“马小红找陆一平啥事呢?”袁圆问俩人。
吴佳并不隐瞒“马小红让她丈夫的情妇给打吐血了,然后扔医院不管了。现在马小红欠医院老多钱,在外面也有许多饥荒。我想,她找陆一平,大概是想借钱还债或者还有治病吧。”
“ 她怎么知道我家住在这呢?”袁圆纳闷地问。
“马小红让我们去华奇集团找陆一平,华奇集团说陆一平辞职开公司了,房产科告诉了我们这个地址。”肖婷婷如是说。
“我家没钱,有钱也不能借她!”袁圆一扬手,恶狠狠地骂道:“这小养汉老婆,又来勾引陆一平,分明是不安好心。”
“马小红没几天活头了,她现在已经不能下了。”肖婷婷对袁圆道:“也许只是想最后见见陆一平一面也说不准。”
袁圆冲二人一挥手“你们走吧,陆一平不会去的,早把她忘了。再说,陆一平上北京去做买卖了,啥时回来也说不准呢!你们走吧。”
吴佳与肖婷婷失望而去。
袁圆“砰”地下关上门“现在死了才好呢!”
袁圆一中午也没顺过气来,正在家中生闷气,吴佳与肖婷婷又来家中,大有不找到陆一平不罢休之势。
袁圆一口咬定陆一平去了北京,无法去见马小红。
吴佳道:“你也不用支了,我们在你们楼下打听了,有人说陆一平就在天马商埠街开公司,那块就百十来家门市店,我们自个去吧。”
袁圆见瞒不住了,眼珠一转道:“我与马小红不和, 我不想让陆一平去见她。如果你俩能去说个谎,说陆一平不想见她,咬死陆一平去了北京,不知啥时回来,我给你俩每人二百块钱。”
袁圆从下拿出五百元钱,这是陆一平前两天刚给的当月生活费。
吴佳、肖婷婷俩人都是下岗职工,家中不富裕,手头正拮据, 见袁圆出手大方,40张崭新的拾元钞票在眼前晃,心有所动,互想望望不吱声。
袁圆看俩人默许,每人20张,到手里道:“就这么定了。今后咱们就是亲姐妹了。”
俩人不再吱声,悄悄然走出了陆家。
过了一星期,又找上门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农村小女孩,自称是马小红求其找陆一平的。
袁圆见这小女孩面善模样,不由分说扇了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得这小女孩哭强忍,捂着脸噙着泪跑 下楼去。
袁圆干脆把电话一拨,白天躲在庄彩凤家,晚上才回来。十多天不见有人来找陆一平,感觉不会再有人来扰,白天才回到家中,一再叮嘱陆坚,不管谁问陆一平在哪开公司,坚决不告诉。
陆坚一个小孩,袁圆给点吃的就口应承,再一吓唬更是连声答应。 m.SSvV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