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只是,幸福的日子总是不会长久。一直以来,柳忆璇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距离成亲的日子只剩不到十
,可是从前一晚起,唐少飞却开始避不见面。柳忆璇有事想找他,还得透过福婶的转述。
她不懂,为何唐少飞的转变如此之大。难道他反悔了?不爱她了?他不想和她共度一生了?
柳忆璇曾将她的疑问,向福婶探求过答案。但是福婶也是结结巴巴,甚至辞不达意的要她别再多问。
从那
起,柳忆璇脸上再也见不到任何笑意,有的只是落寞和哀愁。这看在知道事实真相的福婶眼里,是既心疼又难过。可是,她答应过少当家一定要死守这个秘密的。
这夜,福婶来到了后院的小木屋,习惯的轻叩了两下门板,就直接走了进去。
“少当家,我替你送吃的来。”
坐在
榻上正在喝着烈酒的,正是一段时
未见的唐少飞。只见他身上伤痕累累,看样他子又发病了。
“放着吧!福婶。”唐少飞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仰头灌下浓烈苦涩的酒
。
“少当家…”福婶担心的看着他。唐少飞发病的日子又缩短了,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怎么会这样呢?这诅咒不是早该解除了吗?
之前并没有发病的迹象,所以他和福婶不怎么在意,甚至以为他的病真的已经不药而愈。
没想到就在几天前,他的体身又开始产生变化,而且比之前还来得更加严重。这可从他身上一直未曾消褪的“腾蛇”图腾上窥见一斑。
虽然之前他早巳跟柳忆璇坦承自己的病, 但是为了不让她为他担心。最后还是选择隐瞒!
只是…
“这真是个诅咒。”又将空
的酒杯注
酒
,举杯狂饮。
他不是个快乐的人。在他活着的二十五中,他从不知道“快乐”是何物!
自从遇到了柳忆璇,这牵挂在他心中的可人儿。他终于知道什么是“快乐”、什么叫“幸福”?
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享受到一般人唾手可得的幸福。可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仍未结束,仍要他尝受这痛苦的煎熬。
在未认识璇儿以前,他视自己的生命如敝履,不要也罢!但为了璇儿,他重新燃起了对生命的热爱。只是为了他的璇儿——
为什么这个诅咒仍
着他?他必须遵守自己的诺言,要陪璇儿一生一世,相守到老。
“哈哈哈!”蓦地,他朗声大笑,将空酒杯往墙上一砸。酒杯应声而碎,纷落在地上的碎片,像极了他内心早已伤痕累累的碎片。
“少当家…”福婶在一旁心疼的看着他不断发
,却无法帮他做什么!
“可恶的诅咒。”唐少飞低喃,头一次他痛恨自己身上这块浮凸的“腾蛇”图腾。
每当发病时,那种如同被烈火焚烧的痛苦感觉,依旧历历在目,记忆犹新。毕竟,在一个时辰之前,他又再度经历了那样的痛苦。
他也永远忘不了第一次从他口中发出痛彻心扉的嘶吼声。然后他的娘亲…看他的眼神充
嫌恶和恐惧。
自从他看见娘亲那抹嫌恶的眼神之后,以后每次发病,他都咬牙撑住,不愿再叫出声来。所以,他害怕、他害怕在他的璇儿眼中,也看到那与母亲相同的眼神!
发生这样的事,使他学得对亲情不必再期待。虽然她是生他的人,但是…他们之间就像陌生人一般。,
他拼命学习、习武,样样专
,但也学会了对人冷漠,不易表
情感,甚至对“情”字嗤之以鼻。
只有他的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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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狂饮,让唐少飞头痛不已。虽然宿醉的效力仍在他体内发挥作用,但他仍撑着起
。
忍不住思念的心,他踏人了柳忆璇居住的后院。才刚踏进,小黑就汪汪吠叫的跑来
接他。
唐少飞摸了模小黑的头,眼角余光却犀利的,发现一抹水蓝色的纤细身影,窝在廊柱下。
柳忆璇闭着眼,靠在廊柱上。
唐少飞脑海顿时清醒,他步伐一跨,三两步便来到了她身边。
“璇儿!璇儿!”他轻轻的唤道。
碰了碰她冰凉凉的脸颊,看样子她在外头待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也许是一夜了吧!他心疼的看着她。
被唤醒的柳忆璇闻声抬头,看见朝思暮想的人近在眼前,思念的泪水立刻夺眶而出。她扑上前,双臂紧紧搂住他的颈脖。
“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她呜咽的问。
“没有。”
“那为什么这些日子,你都避不见面?”她质问道。
“我有事情要办。你也知道,再过几
就是我俩成亲的日子,我必须先把帮务处理好,才能全心全意忙我们的婚事。”唐少飞不惜撒谎骗她。
“真的?”听到这番话,柳忆璇一颗悬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眼眸中不再写
害怕,而是温柔的望着他。
“璇儿…”
唐少飞细细的念着她的名字,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向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落在他想念已久的红
上。
连忘返的来回摩挲,沿着她优美的
型,画过一次又一次。
带有魔力碰触,令柳忆璇浑身轻颤了下。
他陡然发出一声低吼,再也忍无可忍地握住她纤细的肩膀,霸道猛烈地将她抱人怀中,灼热的
覆盖住她娇
的
瓣。他的舌探入她口中,
惑她柔
的丁香小舌,
人她的
息。
唐少飞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吻,
吻着她娇
的
。“我们进屋去。”
说着,他一把将她抱起,大力的踢开柳忆璇的房门,再用力将门合起。
等到柳忆璇意识稍稍恢复清明,她的人已经躺在新的锦被上。而她的周身全被唐少飞的男
气息给笼罩。
他的
在她圆润小巧的耳垂上不断逗
,勾动她埋藏在心底的情
。柳忆璇急
一声,虽然不是第一次与他这般亲密,但是他带给她的感觉,永远是那么新奇且火热,每每让她无法招架。
“你的心,从此以后只有我能驻进。”火热的
瓣离开了她的耳垂,宣誓般的话语顺势在她耳边响起。
柳忆璇轻轻地点头,她早就为他奉献一切。就算要她的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他!
得到这样的承诺,唐少飞大掌滑入她的衣襟之中,隔着一层薄纱,轻易的找着兜衣的结绳。
轻轻一扯,圆润如白玉般的丰盈,霎时暴
在唐少飞眼前。柳忆璇微微惊呼一声,反
的以手掩住暴
的春光。
她的双颊热辣的几乎可以燎原狂烧!他他地… “少飞——” 甜美的嗓音令他再度狠狠地封住她的
瓣,传递出他的喜悦与
狂。
两具
的身躯紧贴在一块儿,
情的火苗燃烧的更炽。汗水伴随着
情的
哦声尽情挥洒,终于将两人推向
愉的顶端,擦出灿烂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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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清风吹拂过
室
旎,刚自狂热顶端降落的两具身躯,仍紧紧地
在一块儿。
柳忆璇轻
着气,躺在唐少飞怀中,回味着方才的疯狂与美好。
唐少飞闭眼假寐,一双大手仍紧钳住柳忆璇的纤
。他不愿柳忆脸离开他身边半分半毫。
“少飞…”她轻喃。
“什么?”
“你的背上…好像有个印…”
闻言,唐少飞警觉地睁开眼睛。他实在太大意了。
没发觉他的心情转折,柳忆璇的思绪仍停留在他的背上。因为他的侧身,让她无法看清楚那个图样。
“这不关你的事。”唐少飞咬着牙,冷声的拒绝柳忆璇的碰触。
“你怎么了?”他的转变令柳忆璇一愣。她做错了什么?
唐少飞闭眼不语,他不愿意看见柳忆璇眼中出现恐惧的表情。
“还…还疼吗?”柳忆璇突然觉得
口好疼好疼。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身边这个突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爱人。
“你…说什么?”
唐少飞怔愣了一会,他无法相信他所听到的,她可是在心疼他?
“你说什么?”他睁开眼,又问了次。
唐少飞仔细看着她的眼,大眼中只有纯然的关心,没有嫌恶。
“还疼吗?”柳忆璇再次重复相同的疑问,没有半点畏惧迟疑。
“不痛了,现在…不痛了。”
唐少飞有些狼狈的耙了耙头发,避开她盛
关心的瞳眸。该死!他居然会怀疑起她的真心。
“我想知道…这个图腾的由来…可以吗?”软若无骨的小手来到他的
膛上,栖上他的心房,轻问着。
唐少飞沉默不语,他只是将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借由她的温柔来抚平他过往的伤痛。
柳忆璇只是静静的等着,可是她的泪水却如泉涌一般的倾
而下。看出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她的心就好疼。如果可以,她宁愿代他受这种痛苦。
她知道,唐少飞是全心全意的爱着她。可是,他的心仍有一部分是残缺的,是她无法补上的。她只求唐少飞能早
走出
霾,就像他带她走出来一样。
看着唐少飞极力隐藏,使得她整颗心揪在一块,她另一只空出的小手,缓缓地滑上他的肩,循着记忆来到他身后图腾的位置上。
轻轻缓缓地摸抚着,感觉不出任何凹凸不平的痕迹。唐少飞在她手抚上他的背时,全身猛然一紧。
“不会再痛了!”她喃道。像是要试图减轻他的痛苦,不断地轻喃着。“没有人,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你有我…我会保护你!”柳忆璇信誓旦旦的说出自己的承诺。唐少飞比自己更苦。她至少还有
娘疼了十几年啊!
“我没事。一直有福婶陪着我,而现在…有你,所以我不怕…”唐少飞紧拥着她,她的柔情早将他的伤口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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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四周寂静无声,万籁俱寂只闻虫鸣。
时值晚膳时刻,漕帮的人都在膳房用膳。一道纤细的人影,却鬼鬼祟祟的闯进柳忆璇居住的后院。
无人的黑暗正利于做暗事,她知道自从唐少飞宣布和柳忆璇的婚约后,柳忆璇除了用膳时会到唐少飞那里外,夜晚仍是在自己的寝房休憩。
距离唐少飞与柳忆璇的婚礼只剩下三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机会可以恣意妄为,当然不可能放过。
人影轻悄悄地溜进柳忆璇房间,环视了一下房内陈设,在桌几上找到了她的目标。
她摸了摸茶壶边缘,还是温热的。表示在不久之前已经有家仆换过茶水。
毫不犹豫,她茶壶盖打开,并从怀里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倒人壶中,同茶水匀了匀。
等大功告成,她随即
出一抹森冷的微笑。
缓步走到妆台前,她拿起方才进屋时就发现的一盒装饰精美的胭脂盒。心中对柳忆璇的妒恨又加深了几分。
这个不祥的女人,她凭什么得到唐少飞的眷宠?
突然间,外面传来规律整齐的脚步声,她立刻低身下子伏趴在地,等到脚步声远离之后,才站起身来。
看样子,大伙儿都已用完膳了。过不了多久,柳忆璇应该就会回房。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逗留下去,因此小心翼翼打的开窗棂的
隙,向外瞄了瞄,确定没人,才蹑足地弯身走出。皎洁的月光照在茶壶上,反
出森冷的诡秘在这样静声的夜——
距离婚礼还剩下两天,这几天以来,从柳忆璇房中传来的小小争执依然不变!
“忆璇,这补药你怎么又不喝了呢?快趁热喝了它!”福婶面有难
的站在柳忆璇面前。
“福婶!我身子好得很,你不用再为我熬这些药了。”柳忆璇细眉微蹙,看着眼前这碗乌漆抹黑的药汁。
“不行,少当家要我盯着你把药喝下。否则他会怪我的。”福婶坚决不让步,一定要看着柳忆璇把药喝完,才肯罢休。
“福婶——”看着老人家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柳忆璇只得让步。“那我可不可以加点水,将这个苦味冲淡?如果不这么做,我不喝。”她连忙表明自己的立场。
“好好好,只要你肯喝,我什么都答应。”福婶连忙拿起桌上的茶壶,将水倒入药汁里和匀。
眼见逃不过这个“酷刑”柳忆璇只好小口小口的,啜饮着碗里的药汁,每喝一口,眉头便皱一回。
“忆璇,少当家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身子只是表面上痊愈了,但仍有余寒滞留体内,若不
除会伤身的。”
柳忆璇娇憨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我知道福婶疼我,可是这…”突然,一阵反胃的异样感叫她曲身抚着,然后是火烧般的灼痛侵蚀内腑。
“忆璇,你怎么了?”福婶被这突发状况给吓得愣住。她连忙将柳忆璇扶到
沿坐着。“怎么了。”
柳忆璇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就连原本红润润的小嘴也开始泛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福婶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怎么办!
“忆璇…你…”柳忆璇半倚着
桅,额上不一会儿冒出冷汗,她仍用手捂着肚子,强忍着胃部一阵强过一阵的
搐。“福婶,我…我没…没事…可能…”
“忆璇,你…你忍着点…福婶去叫少当家…”
不一会的功夫,原本在前堂议事的唐少飞接到福婶的通知,连忙赶到柳忆璇居住的后院。
才刚踏入她的房间,只见她躺在
上不断的呻
,唐少飞连忙奔至她跟前。
原本意识已经呈现模糊状态的柳忆璇,在听见唐少飞的声音后,缓缓地睁开了眼,她勉强对他一笑。“你…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处理…”
“你说什么傻话!你都痛成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能放下你不管?”他心疼的唤着她。
“是福婶…小题大做了…我只是…只是突然…胃痛…”柳忆璇断断续续地道。她颤抖抖地将小手伸出,抚上唐少飞的面容。试图抚平他脸上那带着焦虑的线条。“你…就…别耽…心了!”
“璇儿?!”唐少飞握住她的小手,顺势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突然一阵凉风吹来,让柳忆璇忍不住地用力咳了咳,咳得她几乎呕吐。
“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见她咳得那么厉害,唐少飞心慌意
的马上将她抱起,急着带她去找大夫。
“不…我真的…只是胃痛…没事的。”小手抓住他的衣襟,好不容易才将话完整说出。
“福婶,你没给璇儿吃药吗?”唐少飞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质问站在一旁不断自责的福婶。
“我…”福婶第一次被唐少飞这般责难,连话都说不出来。
“少飞,别…责怪福婶。我喝了…”柳忆璇吃力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要不,你看桌上的碗…”
唐少飞根本没心思再去注意身旁的事物,他全副的心神都在柳忆璇身上。“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大夫!”
“不要去,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柳忆璇坚决不找大夫。
在柳忆璇的坚持下,唐少飞只得再将她抱回
上,仔细的替她盖好被褥。
“我发誓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等你嫁给我,我不许你离开我视线半步。”他执起她的手亲吻。“你瞧,我才离开你身边几个时辰,你就生病了。”
“少飞…”听到他这句承诺,柳忆璇高兴的笑了。可是体内又传来一阵阵比方才更加强烈的痛楚,让她又紧皱着眉。
“璇儿,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唐少飞焦急的看着她。
“我…好痛——”这一波扯心撕肺的痛楚,终于让柳忆璇受不住的痛晕了过去。
“忆璇——”
看着她愈发苍白的面容,以及逐渐泛紫的
瓣。唐少飞仔细的看了看柳忆璇的症状,这分明是中毒的迹象,怎么会这样?
“福婶,璇儿除了喝药之外,还有没有碰过其他膳食?”唐少飞忙问。
“没有啊!忆璇在喝药前都很正常。”福婶偏头思索了会儿,突然大叫出声:“少当家,忆璇要我加水,把药汁冲淡。会不会是这壶茶水…”福婶指着桌上的茶壶问道。
唐少飞连忙将茶壶盖打开,拿在鼻间闻了闻,脸色突然愀然一变。
“少当家?真是这茶水的问题?”眼见唐少飞的脸色,福婶也明白了大半。
“福婶,你去查一下这茶水是什么时候送来。查到,马上回报给我!”唐少飞愤恨的紧握拳头。他绝饶不了那个下毒的人,就算那人是他的至亲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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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唐夫人居住的内院,唐少飞二话不说的闯进唐夫人的寝居。
像是早料到他会来似的,唐夫人端坐在花厅首位上,状似悠闲的品着茗。“飞儿,你来这儿有何要事?”
“给我解药。”唐少飞直接跟唐夫人说明来意。
“解药?什么解药?”
“娘,您别放做糊涂。璇儿中毒了!”
“哦?那是她命该经,这个不祥的女子早死了早好,以免祸害人间!”
“娘,璇儿将是你的儿媳妇。”
“儿媳妇?我才不承认她是我的儿媳妇。”
唐夫人冷淡的语调中,终于掀起一丝波动。
“娘!请您自重。璇儿
后还要称您一声“娘’,别让我使出最后手段!”唐少飞的语气愈 见冷冽。
“哼!我说过,我只认茵茵是咱们唐家的媳妇儿,那个不祥的女人什么都不是!”“娘,请容我提醒您,现在漕帮是由我在做主。请您别让我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唐少飞低吼,双拳握得死紧。
他不懂,为什么亲母子,居然会变成几乎要反目成仇的地步?
“你敢威胁我?我是你亲娘,你居然为了那个不祥的女人威胁我?”唐夫人终于一怒而起,她愤怒的瞪着自己的亲生儿子。
“娘,解药!”他再次重申。若不是赶着要救他的璇儿,他是不会踏入这边一步的。
“我没有解药。”唐夫人撇过头,不愿看他。
“娘,这味毒药只有你才有。若不是你下毒,那会是谁?”唐少飞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自齿
而出。
唐少飞会这么肯定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唐家和四川唐门有点渊源,所以,拥有唐门的配方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
“表哥?”正要进门,向唐夫人请安的崔茵茵,一看见唐少飞便高兴的冲了进来。
唐少飞在她扑过来之前,微一侧身,避开她的碰触。他的视线又调回唐夫人身上。
“娘,我只要解药。解药给我,我就不再烦您!”
唐夫人默然不语。不知为何,她看着唐少飞这般冷漠的模样,心头开始难过了起来,几乎让她无法呼吸。为了那个女人,他眼中散发出来的恨意,更教她痛苦千百倍。
她不是早该习惯了吗?从唐少飞发病开始,她几乎没有再正眼好好的看过自己的大儿子,可是,他眼中
出的恨意,居然让她无法忍受!
“姑母、表哥,你们…”看着两人的表情,崔茵茵终于发现不对。
“听说那个不祥的女人中了剧毒,你表哥居然跑来跟我要解药?”唐夫人冷哼一声。 “这不是个笑话吗?我干吗没事带毒药来这里?不过,那女的死了倒好,就没有人跟你抢飞儿了。”
崔茵茵闻言心一惊,她问:“那…那位柳姑娘,现在怎么了?”
“依照毒发的时间判断,应该快跟阎王报到了。”唐夫人冷道。
“那…那…表哥…”
唐少飞不再说话,他转身就要离开。崔茵茵连忙拉住他,不让他走。“表哥,你就别管那个不祥的女人了吧!既然姑姑说她没救了,那就不要救她!”
“放开我。”唐少飞怒目一瞪。“不准你说璇儿的不是,不管如何,我是会救她!就算娘不给我解药,我也一定要找其他方法救她!”
“表哥,她根本就是个死人了,你为什么要对她付出这么多?早知道我的药量下重一点,那她就…”
“你说什么?”
唐夫人、唐少飞惊愕的看着她。崔茵茵惊觉自己说溜了嘴,她连忙否认。“没有…我没说什么…”
“你有,快点说!”唐少飞一把抓住崔茵茵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不停的喊疼,想要挣脱他的钳制。但唐少飞愈箍愈紧。“说!”
“茵茵,你快说!”唐夫人焦急的看着她。“这毒是你下的?你怎么会有?”
“是…”她嗫嚅的承认。
“这么说,之前我在别庄问你,我那味毒药的下落,你说不知道是骗我的?”唐夫人难过的问:“为什么要骗姑姑?”
“我…”
“你,”唐少飞怒气一升,一个巴掌便往她脸上挥去。力道之大,让崔茵茵整个人趴跌在地。
费了好一番功夫,她终于坐起了身。崔茵茵捂着肿痛的面颊。“表哥,你居然为了那个不祥的女人打我!”
“你真狠毒!说,为什么要害璇儿?”唐少飞一个箭步上前,一只大掌就紧紧圈住她细
的颈项。“把解药
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边说着,他的手劲逐渐紧缩。崔茵茵只觉能够呼吸到的空气愈来愈稀薄,面色逐渐涨成朱紫
。
“飞儿,娘求你!”唐夫人看着自己最宠爱的侄女快被儿子杀死,她连忙上前阻止。“快放了茵茵。娘求你!”
“是她害了璇儿,我要她偿命!”唐少飞不理会唐夫人的请求,握着崔茵茵颈脖的手劲又紧了些。
“飞儿,娘求你!娘求你了!”唐夫人握住唐少飞的手臂,眼泪随即自眼眶中进出。打小她就对兄长的女儿特别偏宠,甚至是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所以才会有亲上加亲的念头。 .
头一次看见娘亲落泪的唐少飞愣住了。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自以为冷情的娘亲也会流泪,虽然这流泪的原因不是因为他…
唐少飞的手松了开来,崔茵茵全身软了下来。唐夫人连忙将她抱在怀里。“茵茵,乖!没事了、没事了…”她拼命的安慰。
“我要解药。”唐少飞语调平静地道。
“茵茵,解药快给飞儿!”唐夫人忙催促她。
崔茵茵抖颤颇的自袖袋中拿出一个药包,唐少飞忙伸手抢过,就要赶回去救柳忆璇。
脚才刚跨出花厅,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娘,对不起!我误会您了。后天,我希望您能够参加孩儿的婚礼。”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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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内,身穿凤冠霞帔的新嫁娘,还规规矩矩的坐在
沿,等着过她的新婚之夜。只是等了大半天,新郎官依旧没有回房的迹象。
柳忆簸早就让福婶以及伺候她的几名丫环下去休息,她独自一人坐在新房里。自从前两天解毒了之后,至今她的身子仍有些虚弱,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深怕唐少飞又得为她担心受怕。
一想到她终于成为唐少飞的
子,柳忆璇脸上就
一抹幸福的微笑。
娘!您瞧见了吗?璇儿成亲了,璇儿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娘!您可以放心了!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并未发现房门开了又关。直到细碎的脚步声引起她的注意。柳忆璇道:“少飞吗?怎么不说话?”
她头上仍盖着红帕子,无法知道来人的真面目。
来人并不答话,只是笔直的走到她面前,等来到她身旁站定。柳忆璇从眼角余光看去,是一双绣花鞋。
她又问:“福婶,是你吗?我不是要你下去休息了?”等了一会,那人仍未答话。 “福婶,你怎么不说话?”
“是我。”
冷淡的女声响起,柳忆璇一听,心中一凛。 “唐夫…”
“你已经和飞儿成亲,该改个称呼了。”冷淡的女声依旧,但是她出口的话语,却让柳忆璇心头顿时一暖。
“娘!”柳忆璇不顾礼俗的将头巾掀起,她惊喜的看着面前的唐夫人。“您承认我是唐家的媳妇?”
“说实话,我现在对你心中仍有疙瘩。”唐夫人据实以告。
“但是,我也得向你道歉,如果不是我的任
,也不会害了你跟飞儿。这或许是我自作自受吧!上天为了惩罚我的无知与任
,竟把所有的灾难降到飞儿身上,可是身为他娘亲的我居然也没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只是一味的逃避…”
“娘…”
“原以为我已经习惯了,可是那天飞儿跑来跟我要解药时,我看见他眼中那抹愤恨的眼神,我才发现…我已经好久好久没仔细瞧过他!”
“娘,您别这么说。少飞不会怪您的。”柳忆璇柔声劝慰。
“是吗?他不会怪我吗?我对他不闻不问了十几年,他真的不会怪我吗?”唐夫人自嘲道。
“我相信少飞。他绝对不会恨您的,您是他的娘亲啊!况且,我想少飞很高兴的,因为您今天有出席我们的婚礼。他很高兴的!”
“那…谢谢你…璇儿!”唐夫人顿了一会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柳忆璇对她微微一笑。
唐夫人终于
出一抹笑容。“我得走了,飞儿待会儿就进来了。若看到我在这儿,他可能会很不自在。”
“娘,才不会呢!”柳忆璇急着想把唐夫人留下。
“没关系的。”唐夫人拍拍她的手。“来
方长,我们之间会有机会的。”
见唐夫人如此坚持,柳忆璇也只好放手。唐夫人出门之际,又说:“璇儿,我代替茵茵向你道歉。我不知道这丫头居然对你做出那样的事。”
“娘,我不在意。”
面对柳忆璇如此宽大的
襟,唐夫人愣然了一会儿,她微微对柳忆璇一笑,便走了出去。
过了不久,准新郎官唐少飞大步的跨了进来。只见佳人巧笑倩兮的坐在
沿直瞅着他。
“璇儿?你怎么迫不及待的就自己把头盖掀起?”被属下灌得微醺的他,醉眼朦胧的瞧着眼前佳人。
“你说呢?”柳忆璇绽放出美丽的笑靥。她伸出双臂,
他的到来!
面对这样的挑逗,唐少飞迫不及待的扑上前去。今天可是他的新婚之夜,他可不打算当个正人君子!
大手抚上她柔
的脸颊,感受她的笑颜。“天,我好喜欢看你笑!”他轻喃,希望她能永远笑得这么开心。
“只要你快乐。”模仿他的动作,柳忆璇的小手也跟着抚上他的脸。
执起她的小手,唐少飞一
的细吻着。而他的眼,始终没离开过她。
“少飞,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暖暖的笑容里带着浓烈化不开的爱意,她要他知道,她真的好爱他!
炙热的吻,由手指移至她的掌心,舌尖在她掌心中缓缓画着圈圈。
“少飞…”她轻唤他的名字。
探索的大手滑入裙摆中,抚向她的小腿肚,
连忘返。
一股强烈的悸动合柳忆璇倒
口气,她朱
微启,全身软弱无力,只能任由唐少飞为所
为。
可是,在她快陷入
的意识中,柳忆璇仍强自镇定的说道:“少…飞,方才娘…娘有来找我!”
抚爱的手停顿了下来,唐少飞直视着她的限问:“她找你做什么?又来找你麻烦?”
柳忆璇微微摇首,她手圈住唐少飞的颈子将他往下拉。在他耳边喃道:“娘承认我了!”
“什么?”唐少飞感到不敢置信。“是真的。娘刚才跟我说了好多话!”柳忆璇对他一笑,就是不继续说下去。
“说,她跟你说什么?”
“秘密!”
“你不说?好,等一下我就会让你告诉我!”
唐少飞炙热的舌头,立刻往柳忆璇的雪白丰盈上攻击。如同蜜蜂采
一般,不断的啃咬、啄
。
“啊——”柳忆璇
情难耐的娇
出声,火热的身子不安地动扭,好想得到更多!
可是,唐少飞却刻意放慢脚步,逗
着她。
“少飞…”
“说不说?!”唐少飞还记挂着这事。
“不说!”
情
的眼眸
蒙的望着他,可是小嘴依旧不肯吐
。
“没关系,我有一辈子的时间,会让你说出口。”唐少飞突然
齿一笑,不愿为这件事浪费掉他的新婚之夜。
“是呀!有一辈子!” 能说是奇迹吗?他背上的图腾居然在柳忆璇中毒的那
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而且也没发病。
福婶说,这一切都是老天有眼。是啊!他该感谢上苍,它将璇儿赐给了他,为他的生命带来圆
与快乐!
唐少飞大手一挥,红罗帐立刻散漫而下,遮住
内的春光。不一会儿,里面只剩下不住的低
声。
皎洁的月亮,透过微敞的窗棂照
在新房的地面上。
它正散发出温和的光晕,祝福这对有情人,幸福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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