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希儿和玉耶公主随
暗王打猎的行列到原平草原后,卫士为她们选了一处
凉地方,让她们能安心观赏打猎的过程和进餐。
“希儿,你吃吃看这个。”玉耶公主递了一个果子给希儿。
“这是什么?”希儿接过手后,摸索着它的形状,感觉这果子大概有半个拳头,冰冷的表皮光滑鲜
“舍蒂,它是什么颜色?”希儿边问边将果子拿起来闻了一下。
好馨香的味道。那略带
甜的清香,是她第一次闻到。
“希儿小姐,这果子叫妙音果,听说以前有个仙人为了让妙音鸟能将天上的圣音传给他,特地用神通化种一棵树,树上结
了这种果子,果子所发出的香甜味道,果真引来妙音鸟,当妙音鸟吃了这个果子后,便会自动唱起来,后来的人便叫这种果子为妙音果,它的颜色在未成
前是青草的鲜绿色,成
可食时,则是火焰般的鲜红。”专门服侍公主的女奴——绿草,自动为希儿解释。
“那这种果子,一般人是否吃得到?”
“当然是不可能的。”绿草看着公主的眼神笑着摇头,顽皮地贴近希儿的身侧,拿起她手中的果子,放到她
畔“希儿小姐,你先咬一口…怎么样?”
“嗯…好酸哦!”希儿皱紧秀眉,推开绿草的手。
哈…哈哈!玉耶公主为希儿的表情而开心地大笑。
“公主真坏,这么难吃的果子,也拿给希儿尝。”
“希儿,别这么说,这可是难以取得的圣果。”她用眼神示意绿草,绿草将果子又拿近希儿的
畔“你再吃一口看看,感觉一定会不一样的。”
“不要!”希儿摇摇头。
“舍蒂,你好好跟你的希儿小姐解释一下吧。”玉耶公主起身打算离开轿子“绿草,你跟我下去走走,我觉得有些无聊,想去看看那边的风景。”
“玉耶公主,你可要小心些。”希儿关心地叮咛“绿草,找个卫士跟着,你也要小心注意公主。”
“是,绿草知道。”
玉耶离去前,俯身将脸贴靠在希儿的粉颊“有你关心真好,我会小心的。”
希儿等到玉耶公主离开后,才对舍蒂说:“你坐下来吧。”
“谢谢希儿小姐,不过舍蒂还是站着好了,免得旃兰小姐看到,又过来找麻烦。”舍蒂看向不远处的另一顶轿子。
希儿经舍蒂的提醒,才想起旃兰她们也跟来了。她无奈地叹气,想着自己要如何才能
离这可笑的困境。
“希儿小姐,你还是把这妙音果吃完吧。”舍蒂将果子放到希儿的手里。
“为什么?”
“事实上,公主和绿草姊姊说的是真,这种果子在国境内,一年只能取得一小竹篮左右;因为它长在悬崖之处,只在仲冬之际盛开,皇上每年都会派卫士去摘回来给公主吃,因为耆婆说这种果子补血强身,能增强公主的体力。所以,果子摘回来,除了皇上和公主之外,任何人都不许吃。”
“真的?既然这样,公主为什么要拿给我吃呢?”希儿拿起果子再咬一口,感觉不像第一口那么酸,而且还有一丝的甜味在
齿间。“第二口似乎不再那么难吃。”
“这种果子听说是愈吃愈好吃,而且若有人喉咙沙哑无声,吃了有助复原。”舍蒂一一将自己所知的告诉希儿。
“舍蒂,你吃过吗?”希儿将果子递给舍蒂,舍蒂连忙摇头说:“舍蒂没有福气吃这种果子,希儿小姐别折福舍蒂了。”
“吃一口哪会折福,别胡说,快…”
“希儿小姐,你还是自己吃了吧;若是果子被舍蒂吃了,岂不枉费公主的心意吗?”舍蒂将妙音果推回希儿面前“希儿小姐,在我们轿子的右前方,有非常漂亮的野花,舍蒂去摘回来给你,好吗?”
希儿本想说不要,但想到舍蒂陪她来到这里,不让她四处玩玩,以后要有这种机会也难,便点头答应。
“那舍蒂去去就回,你若有需要舍蒂,只要高喊一声,舍蒂会立刻回来。”
“你放心去吧,旁边还有随行的卫士,不会有事的。”
舍蒂虽然点点头,不过离去之前还是不放心的
代不远处的卫士保护希儿。
原本热闹的轿子,一下子只剩希儿留守,希儿独自吃完那颗妙音果后,心想不如趁这片刻的清静,闭眼休息一下,但尖酸的笑声却直接打断她的清静。
“瞎子就是瞎子,一点也不安份,看不到东西,还想跟人出来郊外野游,旃兰小姐,你说这可不可笑呀!”与旃兰同站在轿子外的奴隶,讥笑着希儿。
希儿原本合上的眼睛,循着声音方向睁开,那明亮的眸子如秋月般清明,令人不觉产生她在看你的错觉。
“旃兰小姐?”
“哼!”“你这奴隶也真大胆,竟敢坐在玉耶公主的轿里偷吃圣果,如果我们把这事告诉皇上…”奴隶态度狂妄、放肆地威胁希儿。
希儿不喜欢那个女仆说的话,她皱眉,不悦地打断“果子是公主赐给我吃的,若不是感激公主的好意,我何必吃这种酸果子?你想告诉
暗王,便去说吧,别在我面前说这些无聊的话。”说完这些话后,接着希儿又说:“旃兰小姐,不知你来找希儿有什么事?”
被打断话的奴隶,对希儿的反驳恼羞成怒,见她对旃兰又是以平等的态度问话,更是愤怒“你好大胆,我们小姐可是枢机大臣的千金,皇上未来的妃子,岂是你这瞎眼奴隶可以直呼名讳的,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分,竟然敢坐在轿里,还不起来让我们小姐坐。”
那名奴隶说罢,便进入轿子将希儿推出去。希儿不知她的行为如此
暴,整个人跌到地上。此时舍蒂也摘花回来,舍蒂看到希儿被推倒在地上,立即跑到希儿身边将她扶起。
“你们…”
“舍蒂,别说。”希儿在舍蒂开口前阻止她说话“算了,我们去找个地方欣赏这里的风景吧,毕竟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一个瞎子和一个卑
的奴隶,也懂得欣赏风景,旃兰小姐,这大概是我们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吧!”
“是很可笑!”旃兰尖锐的声音,充分显现她对希儿的不屑。
希儿不想与旃兰计较这事情,她不希望为了这事,让舍蒂受到惩罚。她和舍蒂不一样,舍蒂在此地的身分比取笑她的奴隶还低,如果真有事情发生的话,舍蒂一定是第一个受惩罚的人,她不希望如此。
希儿抓紧舍蒂的手臂,暗示她不许开口反驳“我们走吧!”
“是。”舍蒂气愤的回答,但走了几步后,她想到太阳这么大,希儿小姐的皮肤无法承受炎
的照晒,想回轿子里拿一条布巾给希儿披着。舍蒂将这个想法告诉希儿。
“不必了,这冬日的阳光还好。别再去惹她们倒是真的。”
“可是…哼!算了,反正公主回来时,也一定会把她们赶走。”舍蒂气愤地指出事实。
“那是公主的事,不是我们可以决定,你别担这个心。”希儿拍拍舍蒂扶着她的手“找个
凉的地方,你再告诉我,这儿有什么美丽、好看或者有趣的景致。”
舍蒂点点头,刚始描述周围的事物给希儿听。自从她被希儿小姐救了之后,觉得自己只是个卑
的奴隶,无法回报希儿小姐什么东西,所幸她还可以充当希儿小姐的眼睛,告诉希儿小姐一些外界的事物,好回报希儿小姐对她的恩德。
虽是冬日的阳光,但希儿还是觉得很热。这里果真和中原不同,想想这时故乡的雪,应该积
了树梢、屋檐,真怀念那种白色的寒气。
“舍蒂,这附近可有树荫?”希儿举起纤手,轻拭额头。
舍蒂举目看向四周“噢!有,在我们左前方约二十步距离,有一棵菩提树,我们可以到那里坐下来休息。”
“嗯!”希儿颔首赞同,到了树荫下坐一会儿,她便问:“舍蒂,
暗王的狩猎目前进行到什么程度?”
舍蒂起身往来的另一方向望去“我已经看到有些卫士抬着猎物回来了,现在已近午时,皇上大概一会儿就会回来与公主会合,我们要回去了吗?”
走路不比骑马,如果以刚才她们散步的时间,回去大概刚好吧。“也好,免得公主派人来找我们。”
舍蒂扶起希儿,正打算离开,却看见希儿的脸色变得苍白吓人。“希儿小姐,你怎么了?”
心里的一丝刺痛,警告着希儿有危险接近。一会儿她听到野兽
气的呼吸声“舍蒂,这附近有树丛吗?”
“有,就在你的左方约二百…”
“舍蒂,快跑。”希儿推着舍蒂离开。
“为…不要,”舍蒂看到从树丛里向她们直冲而来的野猪,想也不想地拉着希儿往前跑“希儿小姐,我们赶快跑。”
希儿拉住舍蒂问:“是什么东西?”
“野猪,大野猪!”
大野猪!不是狼,那么行动不似狼那般凶猛才是。爬树。
“舍蒂,爬树。”希儿边说边推着舍蒂往树干去。
“爬树?”舍蒂看着菩提树的样子,她可以爬上去,希儿小姐怎么办?若两人一起跑的话,她们一定跑不赢野猪,怎么办?
舍蒂在顾虑她的安全,希儿心里明白“舍蒂快上去,你上去后再想办法拉我上去,快点!”
暗王一马当先从狩猎队中回到休息的地方,当他打算下马到公主的轿子时,听到祭司在他的后方大喊。
“皇上!希儿小姐有危险。”
希儿有危险!
?王放眼向四方望去。该死!他上了马,策马狂奔。
“皇上!祭司引开野猪,您先去救希儿小姐。”祭司快速赶到
暗王之前。
由于野猪已经距离希儿她们太近,
暗王不敢举箭
击,若是没有一举成功,让野猪兽
大发,那首先遭难的一定是近在它眼前的希儿。
该死!为什么那么远。
暗王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能挡在希儿的身前保护她。
希儿推着舍蒂上树后,也努力使自己能够让舍蒂帮她爬上树。但她与舍蒂不同,舍蒂年轻力壮,从小有爬树的经验;她是个瞎子,虽然小时候看过树长什么样子,不过眼前她看不到树干的样子,又没时间让她慢慢摸索,怎么爬呢?
野猪近了!希儿可以感觉到野猪已经快要冲到她眼前了。“舍蒂,野猪在哪个方向?”
“在你的右前方约二、三十步,你快上来。”舍蒂一手紧捉住树枝,一手使尽力气想拉希儿上去。她已经忍不住泪
面“希儿小姐,求求你别放手,舍蒂拉你上来。”
希儿也很想赶快上去,但她不能连累舍蒂,换到树的另一个方向,至少野猪不会一下子就撞到她。她用力扯开舍蒂的手。
“希儿小姐!”舍蒂没想到希儿真的放开手,她惊呼一声,立即想翻身下树。
“别下来!”祭司高声大喊,他策马靠近她们并将长鞭挥向野猪,不过野猪却聪明地转向一边后,又回头继续冲向希儿。
“希儿小姐,往你的左手方向,快跑!”祭司又挥第二鞭,虽然成功地套住野猪的头,却也使得野猪愈加狂怒,眼看它死命也要冲撞希儿,祭司却无力将它拉走。所幸
暗王与身后的一批卫士已经随后赶到。
希儿看不到眼前状况,但对危险的预警,她一向有特殊的感应,她知道祭司赶来搭救她们,不过似乎还是无法阻止野猪的行动。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仿佛看到眼前的情形,整个人立即往树干的另一边绕去。
“希儿!”
暗王弯身,奋力地将跌在地上的希儿揽上马“你要不要紧?”他将她紧搂在怀里问,随即掉转马头高喊:“祭司,将它处理掉。”他看到野猪已被随后赶来的卫士制服了。
“不要!”希儿尽管被搂得快要不能呼吸,依然努力地开口说:“
暗王,如果您准备的食物已经够了,请您放了它吧!”
“你说什么?”
暗王两眼?怒地瞪着希儿,大声地在希儿耳畔问。
希儿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她捂住耳朵说:“
暗王,如果食物已经准备够了,请您放了那头野猪!”
暗王眯起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希儿,这个女人真的是刚才死里逃生的人吗?她居然敢如此
用她的同情心。
“哼!我的食物还没有准备够。”
暗王偏不如她的愿。
怎么可能不够?希儿心里不相信的反驳,但她明白
暗王是为了反对她而这么说。
“真的还不够吗?还是为了…”
“我不可能是为了你才杀它。”
暗王冷淡无情的说,他不打算让希儿知道,他杀野猪的动机,纯粹是因为它想伤她让他生气,而不是他想要取得它当食物。一想到此,他愤怒地咬牙切齿“该死!你是我的人,除了我之外,谁不许碰你、伤你,那只畜牲更别妄想。”
“祭司,处理掉它!”
暗王第二次下达命令后,立即掉转马头想要离开,他知道希儿不会想看这种画面,但他万万没想到…
“你做什么?”
暗王跳下马,扶起从马上跌下来的希儿“嫌命太长吗?”
希儿一起身站好,马上推开
暗王的手“我一直相信我的命有存在的价值,但没有价值到必须有人为我而死。”
“你皇侨恕!谷瞻低醴吲?姆
怠?br />
“但你猩你!瓜6?泊笊?幕卮穑?婕捶诺蜕?魉担骸改忝且郧安皇怯形皇フ芩倒?骸捍蓝你椋?谏?降龋?孕胂你!蝗绻?娴牟恍枰你闯涞笔澄铮?肽?帕怂你仪笄竽?!瓜6?蛟诘厣系却?瞻低醯拇鸢浮?br />
她居然为了一只畜牲跪下来求他。该死的畜牲,它不配!
暗王为了希儿不向他的尊贵下跪,却为了一只畜牲跪地求饶,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这个女人难道把他看得比一只野猪还不如吗?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
“来人,把野猪…”
“皇上,”祭司对于这场争执看得比任何人清楚,他明白皇上对于希儿的举动,感到自己被轻视了;但皇上如果执意现在杀了那只野猪,只会让希儿更觉得皇上残暴不仁。他必须出面为他们调停。“依臣对野猪的观察,这只母野猪已有身孕,它会想伤害希儿小姐,是想寻找食物来储备生产的能力,请皇上放过它一命!若皇上坚持要取这只野猪来当食物,恐怕它腹中的小生命就没有诞生的机会,这会造成我们
后的损失。”
暗王对于祭司帮希儿说话,深感不悦。不过他听完祭司的解释,也仔细地观察起野猪的腹部,看到野猪确实如祭司所言,且祭司已经帮他想好让步的理由,就让这个女人欠他一次。“好吧!把它带到远处放了。”
希儿听到这个答案,吁了一口气。她并不是妇人之仁,只是单纯的希望,不要有生命因她伤亡。她与爹行医多年,爹告诉她爱惜生命乃是惜福,所以她才会问
暗王食物是否已准备够了;若够了就网开一面,别赶尽杀绝。而且这样一来可以积
德,二来可以涵养慈悲之心学仁。不过以
暗王方才的行为,她知道她所想的事,他不会懂。
“谢谢您仁慈的网开一面。”希儿垂首道谢。
“哼!”
暗王看也不看她,上马离去。
祭司对此摇摇头,他下马扶起希儿“回去之后,好好服侍皇上,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会与你计较太久。”
希儿沉默地同祭司上马,然后想到一件事“舍蒂还在树上吗?”
“你别担心她。”祭司看着被人接下树的奴隶“她刚才很担心你,掉了不少眼泪。”
“嗯!”希儿点头表示明白“她是个仁慈的女孩,才会不顾一切留在我身边,照顾我这个瞎子。”
“你真的是个瞎子吗?”祭司对希儿反问最后一句话,不待她回答又问:“如果你真是个瞎子,怎会看见危险在眼前,你可有想过这问题?”
希儿对于祭司的问题无话可答,她沉默地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祭司对于希儿不回应,仿佛了然于心,又问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要来这里乘凉,怎么不侍在轿里等待皇上和狩猎队回来。”
希儿不想对祭司说出旃兰的事,继续以沉默回应他。
祭司不管希儿回不回答他,心里很清楚,事情一定与旃兰有关,虽然他刚才急得赶来搭救她们主仆,但并不表示他没有看到旃兰坐在公主的轿里。她不想说,但他相信有人能告诉他,他所想要知道的答案。
当他们回到原先轿子停留的地方时,
暗王依旧对希儿先前的行为气愤不已,看她与祭司亲密地同骑一马,更是火上加油。
“过来。”
暗王将希儿直接由祭司的马抱到自己的马上。“回宫。”
“公主呢?”希儿连忙问道。
“亏你还记得玉耶?”
暗讽刺地说:“我要她先回宫去,免得她的病又在这里复发。”
希儿明知他故意说这种话来让她愧疚,但她还是跳人这个陷阱。“对不起。”她黯然地道歉。
看她轻易为了别人的事求饶、难过、道歉,他感到十分不悦。“哼!”
暗王将她搂进怀里,他不要看她悲伤的样子,那让他难过。
暗王为自己的心情,如此轻易受希儿影响而愤怒“回宫!”
“是!”在场所有的人齐声回应。
回到宫中,
暗王命令人在寝宫备餐,他要希儿服侍他用餐,唯有她服侍他用酒时,她才会柔顺地对他。
希儿吃不到两口东西,已有八九分的醉意,她无力地靠在
暗王身上,喃喃道:“我可以不要再喝了吗?”
“嗯?你说什么?”
暗王俯首将耳朵贴在她
畔,明知她醉得无法说清楚话,却有意为难她。谁叫她在野外当众违抗他的旨意。
希儿头昏沉沉的,但对
暗王刻意的亲近,依旧排斥地推开他“你走开,别来阻止我。”她好想休息一下,她不要再服侍那个暴君喝酒了,她需要睡眠来逃避这个不断磨折她的人。
顽固的女人,醉到这种程度还想反抗他。“你想睡了吗?”
希儿想点头说是,但头只能无力地靠在他的
前,嘴里喃喃的声音,在
暗王听似轻叹又似呻
。
“皇上。”祭司和国师站在寝宫外同声求见。
暗王看了一眼希儿,将她放平在
上“什么事,进来说吧!”
“皇上,芝兰公主已于近午时抵达皇宫。”国师一见面,便直言点明。
“她早到了。”
暗王觉得他也有些累,冷淡地说。
“是的,她和她的护送队伍提前三天,早到了。”国师不因
暗王的冷淡而放弃话题。“因为抵达时已经近午,而皇上与公主都因事前不知出宫去,所以…”
“路卫是在做什么事,为什么她们提前了三天的路程,却没有人回报?”
暗王不悦地提醒。
“回皇上,尽管芝兰公主一行人伪装成商队前来,但沿途路卫一直有回报,直到三天前路卫在途中遇上黑风,才不小心失去他们的踪迹,今天他们赶回宫中报告时,皇上已出宫去,所以…所以才错过消息。”国师早就知道
暗王一定会为此事生气。
不过今天这事,幸好是友邦来访,若是敌国杀到国都,他们还不知情的话,那这个国家还能存在吗?难怪
暗王会为此不悦。祭司非常明白皇上的心情,毕竟他从十六岁就开始征战,五年后终于完全打败并铲除叛国的
贼,又花了三年的时间,平定国境内四处自立为王的盗贼,最近这三年,国境终于太平,他才开始专心治理国事,国家才太平没几年,就被敌人无声无息地走进地盘,那前几年的心力不都白费了吗?
国师见祭司对他的暗示无动于衷,又用力撞一下祭司的体身。
祭司颠踬一下,转头看向国师问:“什么事?”
真是白费我刚才的力气,叫他来当说客,现在居然问我什么事,国师怒眼瞪视祭司,年轻人果真不可靠。他继续轻咳一声暗示。
祭司当然明白国师的暗示,不过他觉得国师确实该受到
暗王关爱的眼神,谁叫他多事,竟敢私下为皇上相亲?还擅自作主安排芝兰公主来此与皇上培养感情,就算再怎么不喜欢旃兰,都不该为大家增添这么大的麻烦。
“皇上,希儿小姐累了?”祭司看向贴靠在
暗王腿边酣醉的希儿。
暗王立即张大眼睛瞪向祭司,祭司为什么如此关心希儿?
暗王心里的酸意不断地扩张,他强抑自己对祭司产生这种莫名的嫉妒,口气依旧难掩酸意“她是该累了,什么事?”
祭司见
暗王对他的不悦,反而微笑地说:“祭司有一事想对皇上禀告,不过祭司不想让希儿小姐听到,所以祭司先问一下希儿小姐的情形。”
“哦?”
暗王不信地发出声音,他想起在野外时,希儿和祭司亲密地共骑的样子,心里根本不相信祭司的话,但他还是装作无事的模样。“你说吧!”
“是!”祭司恭敬的回答“祭司想要向皇上禀告的事,是关于旃兰小姐对希儿小姐在野外所做的事…”
祭司将从舍蒂那儿
问得来的消息,一一对
暗王禀明,
暗王愈听眉峰愈紧。
“可恶!来人…”
“皇上请坐,请勿生气!”祭司连忙阻止。“皇上,今
一事,纯属意外;旃兰小姐不知道希儿小姐会遭到野猪袭击,所以皇上绝对不能为此责怪旃兰小姐,如果皇上执意为此惩罚旃兰小姐,恐怕不只会引起希儿小姐难过,与您又产生争执,同时也会引起枢机大臣的怒意。”
“哼!不知好歹的女人,她只是个小小奴隶,凭什么来与我争执。”
暗王愤怒地说。但在场连他在内三个人,心里都非常明白,希儿什么都不必凭靠,依旧可以理所当然的与
暗王争,只要她认为她是对的,这就够了。
国师与祭司对于
暗王这种不悦的抱怨,都只当是耳边风,吹过就算了,因为看多他们的争吵,知道这只是两人还没有找到彼此相属的理由而已,待时机成
时,自然能水到渠成。
不过一想到这里,国师又开始烦恼了,早知道皇上命中的对象已经出现,当初就不必替皇上相中芝兰公主,这下可好了,人家名义上是受邀来这里作客游玩,实际上可是来找丈夫的,他到底该怎么做呀!国师又眉头深锁地看向祭司。
祭司完全不理会国师的求救信号,继续对
暗王禀告:“皇上,祭司今
将此事对皇上禀明,是希望皇上能多注意旃兰小姐
后的行为,祭司认为旃兰小姐对希儿小姐的妒意甚深,不管皇上您认为希儿小姐的身分是什么,光是公主对希儿小姐的喜爱,就足以让旃兰小姐认为希儿小姐对她是威胁,祭司担心今
一事虽是意外,却难保希儿小姐以后发生的事每件都会是意外。”
暗王思考祭司的话,他明白大部分的人,对希儿这个外族人并不排斥,凡是跟希儿接触过的人,都会不自觉的受到她某种魔力的吸引,连他都发现,最近他对她的占有
愈来愈强,偏偏她不仅不顺从他,还不断地反抗他,令他更想征服她;他非要她臣服不可。
她实在可恨!
暗王瞪着希儿的侧脸,在心里咒骂她。他没想到国师和祭司也被她的魔力收服,两个人居然站在这里要求他保护她。哼!
暗王心有不甘地对希儿?怒一眼。
“我知道了,这事就
由你去办,找个可靠的人暗中保护她。”
祭司对
暗王不愿点明希儿小姐的名字,在心里窃笑不已,皇上果然对希儿小姐有意,现在两人冲突不断,皇上也常对她发脾气,可是依旧担心她,不愿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祭司相信,假以时
,皇上一定能得到希儿小姐的感情,不过他自己的心也会被希儿小姐征服,只是不知道皇上到时候愿不愿意承认。祭司的嘴角对此心思,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国师见祭司自行将事处理好,却一点也不帮他,愤怒地对祭司的背撞一下,祭司明白国师的不耐,便对
暗王说:“不知皇上对芝兰公主的到来有何打算?”
“打算?”
暗王瞪着希儿酣红的睡颜,益发觉得她美丽不可方物,因而当祭司问他有何打算时,一时反应不来,重复问道:“什么事需要我立即决定呢?”
祭司对
暗王的反问,沉默地看向国师。
“呃…是…关于芝兰公主的事。”国师愧疚不安地说,心里又开始诅咒祭司。
暗王看一眼国师的表情,又看向面无表情的祭司,他烦躁地叹一口气“人既然来了,总不能不招待,何况国师当初邀她的目的,不正是要本王好好招待她吗?”
“呃…皇上…臣…臣…”
“好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们
代下去,今晚为芝兰公主接风洗尘。”语毕,
暗王看也不看他们两人一眼,径自躺在希儿身边闭目休息。
国师见
暗王
脸不悦的神情,对祭司投以愤恨的一眼,都是他不开口接话,才会让
暗王这么生气。
祭司对国师生气嘟嘴的模样,在心里窃笑不已,但他依然神色镇定地对国师说:“既然皇上对你我都各
代一事,依我看…我们各办各的,分头进行吧!”说完,祭司对国师躬身行礼完毕,立即转身而去。
“你…”国师对祭司的提议本有微言,奈何人老语慢,话尚未出口,人已走得不知去处,只留下他自己喃喃自言,不断埋怨“什么各办各的,什么分头进行,分明是欺侮我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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