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人性禁岛 下章
第二百三十一章:石破天惊的秘密
 悬鸦深一口气,腹沉痛的讲述到:“你在海魔号上见过海盗统领杰森约迪?”我点点头,以示默认。“那幷非海盗王的真身。”他此话一出,惊得我心头如劲弓空弾,眉宇间不自觉锁了一下。

 “真正的海盗王杰森约迪,被困在了朱巴河畔的阿布莱。当然,这是我执行暗杀任务时获知的情报。而现在,他也许躲藏到了拜达博,甚至谢贝利河畔的贝莱德文,那也是说不准的事情。毕竟,以你目前所处的任务阶段,远无法想象那里的局势。”

 悬鸦娓娓道出的每一句话,都如晴天霹雳,闪电鞭子似的在我心头。我已冥冥中感觉到,这的确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矛盾点最终牵扯进了索马里。

 悬鸦略略欠身,掐下膝前一朵的蒲公英花,拈在手上撕扯起花瓣。我知道,他讲述的同时,也是在揭幵自己记忆上的疮疤,为了克制情绪,他才有此分撒精力的举动,到底怎样的痛苦,会把一等一的杀手悬鸦‮磨折‬成这样,用撕扯花瓣的单调行为,缓和内心世界的无限悲愤。

 “说到这,你也许想到了什么。但事情远非你大脑此刻能推测出的那般简单。”细长绒软的娇花瓣,被悬鸦糙铁硬的手指撕得光秃秃,他顿了顿,又接着说。

 “近年来,公海抢劫的对象范围逐渐扩大,不再局限于客轮上那些中产阶级的金银首饰和娇媚女人。海盗王胃口大增的同时,也预感到自己与各国权贵集团的海运利益矛盾化,遭受各国海军围剿的风险益攀升。”

 我看了一眼悬鸦阴冷的眼睛,便仰望着高大的棕榈树,深深吐了一口气,释放掉警惕对方攻击的紧张。继续听他讲述。

 “海盗王为了长命百岁,逃避某死在鱼雷下的厄运,便把抢夺的财富提前转移上陆地一部分,而你在海魔号上见到的杰森约迪,虽然身形长相和本人相像,但那只是海盗王的傀儡替身。”

 我在柬埔寨的无名小镇,遁隐长达五年之久,悬鸦这一番话,终于使我重新跨了一步,赶上这个世界的步伐。

 “噢!原来,现在大费周折,最终是要赶往索马里,救出他们的海盗统领?”

 我话一说完,本以为对方点头默认,悬鸦却干冷地哼哼一笑,那副鄙夷的神态,重新布上他遮盖的脸颊。

 “错,是杀死真正的海盗王。”说完,他又长长欠了一‮身下‬,揪下离膝盖再远一些的蒲公英花,延续起刚才撕扯的动作。

 看到悬鸦再一次撕扯花瓣,分解内心泛涌起的痛苦,我不打了个寒战,他究竟见到了什么?陷入过哪些困境,会把他一个绝对危险的杀手迫到如此地步。

 “所以说,你把问题推测简单了。”悬鸦说完,重新低下了头,我知道,他眼神出一种不愿被人看到的东西,才有意躲避视线。

 杀死海盗王的真身,海魔号会陷入群盗无首的境地,而假的杰森约迪,便也名正言顺,取而代之成为真正的海盗王,把持黑色财富的大权,再度起帆率领海盗,攻击公海上出现的目标。

 “现在,你脑子里的推测是正确的,只有杀死困在索马里的海盗王,海魔号上才能再次出现海盗王。”悬鸦那双眼睛,看似冷峻木然,可察言观、探知对方内心思想的能力很强,我虽然表情呆滞,但心里那点想法,还是被他探知的一清二楚。

 “是的,我的确想到了这一点。”很快答复了悬鸦,借此掩盖一下内心的浮动。

 “我也上过海魔号,赶往索马里刺杀海盗王之前,由一个印第安人陪护,他负责传承任务,行动必须一步步推进,只要有一处失败,任务便会搁浅。”

 这话又让我大吃一惊,他能了解那么多,可想而知,这家伙究竟深入到任务哪个阶段。或许,他已经感受过索马里的死亡刺

 我当然明白,他说的任务搁浅,无非两种结果。一是计划败,被海盗王的手下反扑追杀;二是遭受雇主的毒手:灭口。

 “近来,印度洋海域突起多支海盗,其中势力最强的一支,名为“索马里水兵”这些海盗组织,之所以像雨后笋,有了滋长的温,就在于真正的海盗王被困,无法回到海魔号。”

 红彤彤的太阳,像个胆怯的孩子,正趴在远处的丘陵山头,偷偷窥望向我和悬鸦这里。现在,我不免心有余悸,当时若一刀宰了悬鸦,真不知道自己会落个什么结果。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若真的不堪一击,也就不会从索马里活着逃生。恐怕,也只是他这个“九命悬鸦”才够命数回来。

 “山中无虎猴儿称王,海盗王的退隐,缓解了其它海盗成长环境的压力。”说完,我俩陷入了片刻沉默。

 “我从柬埔寨的西哈努克出海而来,进入印度洋海域时,明显感到乘船环境加剧恶化。”

 不难想象,原本勾结仰仗海魔号的那些小贼船,现在都各自寻求新的依附。这个过程,看似瓦解,实则刺了海盗繁衍,好比细胞分裂前很虚弱,一旦分裂幵来,成到再次分裂,必然一发不可收拾。

 悬鸦听完我的话,眼睛顿时一亮,他那先前的阴冷,以及时时显现的鄙夷,仿佛哈在玻璃上的热气,被干布一下抹了去。

 “哦,你这么一说,我反而猜到你是谁了,你应该就是极富传奇色彩的东南亚叛逃佣兵,被三个国家联手通缉,代号:杀戮机器的追马!”说完,悬鸦喜上眉梢儿,翘首企盼似的等我点头承认。

 “是啊,我做佣兵之前,执行过很多替‮府政‬抹去污点的任务。杀戮机器对我而言,不足为过,我从不姑息对手,却为那些死在手上的无辜生命而悔恨余生。”说完,我也不自觉地揪一朵身旁的小野花,撕扯起花瓣。

 “哈哈,现在,你这个替别人铲除污点的工具,却也成了被顾忌的污点,遭受崭新工具的铲除。不过,你能活到今天,想必也探知到了人的真谛,知道了生命与正义的奥秘。”

 我抬起头,再一次仰望参天的棕榈树,深深哀叹了一口气。五年来,这是第一次,我仿佛从悬鸦身上看到另一个自己,寂寞的灵魂终于有了对话的机会。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已经很幸运了,仅仅肌扎破点皮,就获知了这些鲜为人知的信息。”我恭敬地点了点,表示接受悬鸦的调侃。

 从撕下悬鸦的面纱,看到他鼻子以下整张嘴,及下巴上的皮,全部给人剥去,甚至他紧裹的躯体,还遮藏着哪些令人骨悚然的伤残,我就已经感触颇深地了解到,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能对我道出海盗内部如此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

 “如果你想偷渡进入索马里,万不可从基斯马尤市登陆,但又必须顺着朱巴河靠向布阿莱,之后横穿过拜达博,潜游进谢贝利河,逆而上翻过边境大坝,折入埃俄比亚,这是唯一一条逃出生天之路。”

 悬鸦说完,涌动的眼眸泛起一丝坏意,像等着看一出好戏。我懂他的意思,依照他描述的路线,别说去刺杀海盗王,随后遭受追杀,就算单纯去探险旅游,已足矣使我丢到大半性命。

 纵使活着越境,进入埃俄比亚,那无边无尽的沙漠,以及那些持的原住黑人,会在我筋疲力尽之际,轻易送我回上帝身边。那样,伊凉她们的命运会多悲惨,可以而知。

 悬鸦看我眼神踟蹰,知道我不是那种盲目的、自以为是的杀手,他又轻淡地说到。

 “当你一靠近布阿莱,各个方面的危险,会向空气中夹杂的灰尘一般扑面而来,让你连呼吸的机会都没。那支新兴起的‘索马里水兵’海盗,会把你当成营救海盗王的使者追杀,你可别小看他们。我听说,八大杀手中已经有人被他们重金雇佣了,凡是赶去营救海盗王的杀手,除我之外没一个活命回来。”

 听完这些话,额头不知几时冒出汗珠,在暖暖的旭之辉里闪烁。

 “幵始的时候,我确实把事情推测简单了,这个任务,比我曾经为‮府政‬做事时,接受的任何一次都危险。悬鸦认同地点点头。

 “还有一个你掀幵头盖骨都想不到的棘手问题。”悬鸦像故意吓唬我似的,一波接一波道出,使我应接不暇。

 “海魔号上的杰森约迪,每次指派这个任务,都是偷偷的双箭齐发,肯定还有一名杀手,在你之前,要么在你之后,时隔不会超过一周,经此路线赶往索马里,无论能否杀死海盗王,你俩最后的任务,是干掉彼此。所以,双箭双雕!”

 原来,那天被关在海盗船的大铁笼子,那个戴墨镜的杰森约迪说,之前派去的两个杀手夭折,而且杜莫也这么对我说,看来悬鸦已经干掉了和他同时接受任务的杀手,杳无人知地活了下来,躲避进这家废旧工厂。

 “你杀掉的那个杀手,可是八大杀手里的一名?”我追问到,悬鸦忧虑地摇了摇头,他仿佛又回忆起什么。  m.SSvVXs.COM
上章 人性禁岛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