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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五年后

 又是一个朝气蓬的早晨,麻雀在窗台边啾啾跳着,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淡淡的曳进室内。

 上,睡的聂少鹰睁开眼睛,立即看到一个恐怖画面在他眼前漫开--

 日本极负盛名的自杀网站集结了一百名自愿者在富士山里集体烧碳自杀,当警方循线赶到之时,他们已经全部没有生命迹象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下

 对于预知全球的灾难这档子事,他已经不再大惊小怪。

 自从他结婚那天,他爷爷在他举行婚礼的伦敦老教堂烧了一道他曾祖母留下的符咒之后,他就变成了爷爷的接班人。

 所以现在,他不但是发火就会眼泪的怪人,还同时拥有数种特异功能--想笑的时候会鼻涕、能预知全球的灾难、听得懂动物说的话、看到大部的女人会十指颤抖。

 很不幸,可不是?

 聂少鹰苦笑一记。

 这一切都是他的亲爷爷害的,他的亲爷爷耶!

 他咬牙切齿的想,到底有哪个爷爷会这样害自己的亲孙子的?

 他走下,在子安采智没被他惊动之下,悄然到隔壁的书房去,拿起电话拨到日本驻台办事处。

 然后,完成报马仔的工作,他又回到上轻拥着睡中的美丽子,想着什么时候该对她吐实情。

 嗯,还是等结婚周年那天再对她坦白一切好了,到时他们可能已经有了爱情结晶,就算她想不要他这个奇怪的老公也只得忍受了…

 “少鹰,你究竟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应该在睡中的安采智忽然开口说话了。

 “采智;:”聂少鹰惊恐的看着子未曾睁开眼睛的秀丽面容。

 然后,她缓缓睁开眸子,看着心虚的丈夫。

 “从我们结婚开始,你每天早上都鬼鬼祟祟的跑到书房去打电话,你以为我神经真那么大条,一点也没发现吗?”

 他苦恼的看着她。“采智…”

 她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美丽但犀利的眼睛盯着他问:“你说,你是不是外面有情妇?”

 他瞬间瞪大了眼,这小女人现在在胡说什么?

 她酷酷的说:“你可以向我坦白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伤过一次了,不在乎再伤一次。”

 说完,她的心却隐隐作痛。

 如果他真的另有情妇怎么办?

 在结婚之前,她曾为了抢工作背叛过他,他也说过,不保证后会对她全然的信任,如果他是持着这一点把柄出轨呢?她拿他有办法吗?毕竟有错在先的是她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聂少鹰连忙紧紧的抱住眼眶微微泛红却硬是装酷的子。“我可以向你发誓,虽然我不够体贴也不够温柔,但我聂少鹰这一辈子绝不会背叛我们的爱情。”

 “是吗?”安采智不信的睨着他,没被他的保证打动。“如果是这样的话,麻烦你现在就解释一下你的诡异行为。”

 于是,早已被这个问题困扰很久的他全盘托出了。

 “我们是夫,这么重大的事,你早该告诉我。”听完他的解释,虽然她的口吻里有些埋怨,但同时也放心的绽笑颜。

 会对他们的感情这么没信心,源自于上一段令她受伤极重的感情。

 她很怕自己再次受到伤害,所以她也曾迟疑过,对于他古怪的行径,她是经过一番天人挣扎才决定跟他摊牌的。

 “我怕你被我给吓跑。”他道出自己的隐忧。

 可是现在,见她的反应并不大,他总算可以放心了,毕竟这么奇特的老公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接受的。

 “怎么会呢!”安采智‮奋兴‬的扬扬长睫。“正如爷爷所言,助人为快乐之本,你会有很多酬金,我们将一辈子享乐不尽。”

 聂少鹰难以理解的看着子。“你不在乎我看到大部的女人就会双手狂抖吗?”

 多数女人都无法忍受这一点吧!

 “不是只要闭起眼睛,在心里从一数到九十九就可以不抖了吗?”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而且还可以避免你在路上随便看陌生女人,对我来说,真是百利无一害。”

 她看过爷爷发作的可爱样子,在她看来,那有趣的。

 “你能这么乐观是最好了。”他紧绷了好久的心情顿时松懈下来。

 他还以为她知道了之后,会拿刀他快点帮少狮找老婆,没想到她适应的能力和她在工作上的表现一样强。

 “这件事情是不是只有你知、我知、爷爷知?”

 “当然不是。”

 她惊呼一声。“你是说…”

 “没错,他们三个都知道。”他们兄弟四人不但住在一起,又在同一个地方上班,根本纸包不住火,所以他老早就对他们说了。

 安采智匪夷所思的挑起了眉毛。

 “那么,他们现在不就对你已经有所防范了?”

 她很怀疑,她的老公是这么笨的男人吗?笨到把自己唯一的后路堵死。

 生气会眼泪已经够可怜的了,想笑还会鼻涕,她就不信男子气概十足的他忍得住。

 聂少鹰望着子怀疑的俏脸,夫之间不该有秘密的。“我什么都告诉他们了,唯一没有说的,就是关于还有三张符的事。”

 就算是亲兄弟,该为自己打算的时候,还是得为自己打算。

 如果他不把这几项烦死人的特异功能丢给他的弟弟们,他就得一辈子忍受一睁开眼睛就开始忙的痛苦,他才不要哩。

 安采智赞赏的点点头。“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其中任何一个结婚了,你就没事了。”

 “也没那么简单。”他说出自己的隐忧。“老二是花花公子,老三是只害羞的纸老虎,老四那个小男人的大男人没几个女人受得了。”聂少鹰不乐观的摇了摇头。“我看要等他们结婚,很难。”

 “先别悲观,我们静观其变。”她安慰的吻了吻丈夫的脸颊。“世界上的事总是瞬息万变,总有些你不能预期的变化会发生,拿破仑说,战争中,往往是最后五分钟才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搞不好他们三个明天通通坠入情网了,到时候你要烦恼的是该把符烧给谁哩。”

 他被聪慧的子说服了。

 但愿如她所言,最好是有个女人带着小孩跑来他们聂家认爸爸,那他就可以解了。

 * * * * * * * *

 聂少狮潇洒的走进沐天集团位于十八楼的副总裁室。

 隔着透明玻璃窗,他用一种饶富兴味的眸光看着叶芷妤专注的秀丽侧颜,她还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所以他看得津津有味。

 五分钟后,叶芷妤起身拿文件,蓦然看到窗外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不由得心一跳,脸跟着红了。

 随即,他迈开修长的双腿,大方的走进自己久违的气派办公室。

 他满意的端详了四周一眼,这里一切都没变,就跟一个月前他来过时一样,只是玻璃茶几上的花由蝶蝴兰换成了火鹤。

 他走近秘书的桌子,有型的角勾起一记含深意的微笑。“刚刚在写什么,看你好专心。”

 她低垂螓首,心跳得好快。

 “只是一份会议报告。”

 他向来不常进办公室的,有时候甚至隔半个月或一个月才来,多半签签名就走,因此她没想到今天会见到他。

 她是副总裁的秘书,但却好像比正牌的副总裁还忙,因为她还要兼任隔壁办公室的代理副总裁秘书。

 说来荒唐,沐天集团的副总裁原本是站在她眼前的狮少,可是因为他的外务总是多于公务,所以总裁鹰少干脆另设了代理副总裁的职位给龙少,现在属于副总裁的公务,多数都是龙少在处理的。

 “只是一份会议报告就写得这么专心,不愧是我的好秘书。”夸奖完之后,他将手中小巧雅致的粉提袋放在她桌面,很倜傥的一笑。“送给你的,前几天去巴黎时买的香水,看看喜不喜欢。”

 “谢谢狮少。”她没有看,直接收下放进最下层的抽屉,然后保持垂着长睫的姿势不看他。

 她怎么会不了解他处处留情的个性。

 从大学毕业至今,她就是他的秘书,对于他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性格,她比谁都清楚。

 因此她知道,不由自主爱上他的她很傻,他们是没有结果的,平淡又平凡的她,不是一个可以引起他兴趣又可以让他永恒忠诚的女人。

 既然她心里明白,为什么又会爱上他呢?

 英俊、风趣、性格、多金、有品味的他,是一个令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她也不例外。

 虽然他不常来公司,但最常跟他接触的人是她,他总是像刚刚一样,常做一些让她心动的无心小动作--

 例如,有时他来公司,适逢午餐时间,如果看到她在忙没吃饭,他会吩咐其它职员去买外食给她吃。

 他经常像天涯子般的到处去旅行,无论去到哪里,回来总会带一份小礼物给她,虽然他说是慰劳她留在台湾工作的辛劳,但在她心里,很难不做其它想象。

 于是,对他的爱越来越深,导致她对别的男人根本没兴趣,只期待有朝一他会开口约她…

 “叶子,怎么不把头抬起来呢?”

 听到他夹带着笑意的问话,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然后她故作镇定的抬起了头,不想让他看出她的意

 “有什么吩咐吗,狮少?是否要我为您泡杯咖啡?”她用极为公事化的语调询问他。

 “你瘦了。”聂少狮答非所问,怜惜的瞅着她其实根本没变的轮廓。“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心事,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解决。”

 叶芷妤脸一红,决定先逃离这里再说。“您想太多了,我没有任何心事,您先进去吧,我去替您泡杯咖啡。”

 踩着高跟鞋,她飞快走出办公室。

 他莞尔的笑睇着她慌乱的倩影,这个叶子,看来还是很喜欢他啊,究竟什么时候她才会觉悟,他根本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

 他越过秘书室,走进属于他的副总裁室。

 首先,他拉开百叶窗,让窗外的大好秋透进室内,然后他随兴的拍拍椅背,不经意的看到整洁的黑色办公桌上,有张耀眼的烫金喜帖。

 他不置可否的耸耸飞扬的剑眉。

 喜帖--世上又有一对有情人要终成眷属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叶芷妤端着咖啡走进来,看到上司对着一张不会讲话的喜帖出复杂难懂的古怪表情,俊颜有些怅怅然。

 他在想什么呢?

 她走近他。

 “新加坡总理的女儿要结婚。”她把咖啡杯放在桌上,附加她身为秘书的尽职解说。“聂老先生已经吩咐了,您与鹰少、虎少、龙少都要陪他老人家一起参加盛宴,他是当天的主婚人。”

 “老家伙的面子大的。”他笑了笑,喝了口秘书用爱泡的温柔咖啡,把适才的苦涩心情甩开了。

 很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想也没有意义。

 “聂老先生一向是国际间很受尊敬的人物。”

 她知道聂家的大家长是个颇为传奇又神秘的富豪。

 据闻,他一睡醒就能预知全球将会发生的灾难,因此从年轻至今,他以酬金累积了可观的财富,聂家几乎已经富可敌国了。

 “老家伙同时也是个让我们很头疼的人物。”聂少狮对了解内情的她眨眨眼。“这个月底,他又要办寿宴了。”

 叶芷好笑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今年第三次办寿宴了吧!

 聂老先生老是以各式各样的宴会为名,企图为孙子们找寻结婚对象。

 不过他老人家顽固的坚持也真的成功了,鹰少在半年前结了婚,听说现在的婚姻生活相当幸福。

 她感慨的凝视着翻看喜帖的聂少狮。

 她多希望能经常这样跟他轻松自在的相处啊,虽然短暂,也虽然会留下淡淡心痛,但她还是希望曾经拥有。

 * * * * * * * *

 韩国?汉城

 金家豪宅里,长型的早餐桌上有着一贯的冷清。

 虽然外头庭园里的入秋景致是那么人,但是,坐在餐桌旁的两个女人却看都不看一眼,只专注的吃着自己面前的早餐。

 所以,气氛是严肃的。

 “下个月是新加坡总理女儿的婚宴,我们被他们列为上宾,这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有时间的话去订做一件出席晚宴的礼服,不要去买那些容易和别人撞衫的名牌,我最讨厌和别人穿一样的感觉了。”

 金英秀用保养得宜、涂着鲜蔻丹的指甲优雅的撕着牛角面包往嘴里送。

 数十年来,她的早餐都只吃一个牛角面包和一杯新鲜的柳橙汁,所以她的身材也和年轻时一样,匀称有致。

 “知道了。”

 金曜喜啜着茶,嘴巴说知道,但她的脑袋就没把那场婚宴放在心里,她想的全是如何在下一季得到美国大厂的订单。

 从美国留学回来之后,她被母亲任命为一星集团的总经理,也是未来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在工作上,她步步为营,常得自己要靠抽烟来放松心情,幸好在工作之外她很懂得玩乐,否则她铁定会疯掉。

 “外婆,我也要去。”

 有着一张俊俏面孔的金权赫,马上跑到金英秀身边要求。

 他不喜欢被留在家中的感觉,那些保母和保镖有时真的烦死人,连他也要跟,让他感觉很别扭。

 “当然了,你当然要去。”金英秀严肃的美颜霎时变得慈祥,她轻抚可爱外孙的小脸。“我们小赫是我们金家的皇帝,这么重要的场合,你当然要出席。”

 “我说过,不要摸我的脸嘛,人家早上才洗过脸。”小赫拨开外婆的手,撇撇小,酷酷的回自己位子,继续吃他的早餐。

 金英秀用宠溺的眼光追随着外孙吃东西的小绅士仪态,满意的在心中赞叹起来。

 小家伙才四岁而已,可是已经有模有样,像个大人,完全不需要旁人替他打点,带出去很有面子,走到哪里都有人夸。

 “小赫--”金曜喜放下杯子,不耐烦的蹙起柳眉看着儿子。“我说过,不许对长辈没有礼貌。”

 小赫也蹙了蹙眉反驳母亲。“不礼貌的是外婆,随便就爱摸我的脸。”

 “金、权、赫!”她板起俏脸,又是生气又是无奈的紧紧蹙着眉心。

 为什么她金曜喜会生出这么一个可以说是神童,但也可以说是怪胎的儿子呢?害她想保持优雅的为母仪态都无法办到。

 小赫人小鬼大,好像什么都懂,打从他一出生,不哭反而猛放的异象开始,就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烦恼至今。

 然后,随着他会坐会爬、会走会跑,有了自己的思想之后,她大为震惊的发现,他居然听得懂动物说话!

 当时她足足发了两天呆,才沮丧的带他上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虽然医生说他是天赋异禀,不必治疗,但她还是很担心,可这不是最麻烦的,麻烦还在后头。

 有一天,她正在烦恼是不是工作压力过大,所以MC没来,这小家伙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害她连忙捣住他的嘴,把他拖离现场。

 就这样,她发现他另一项天赋异禀--可以听到女人的心声。

 虽然她难以置信,最后终归还是相信了,反正他注定生下来就不是个平凡的孩子,她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要求自己以更大的耐心和爱心去包容他。

 时至今,小赫他已经四岁多了,长得俊俏可爱、活泼又健康,甚至比同龄孩子还高出一个头,她也总算放心了。

 只不过,从小到大,他那一想哭就猛放的怪异生理系统都没有改善,连医生也查不出原因,这让身为幼儿园最英俊小男生的他,颇为苦恼。

 所以呀,他常在自己想哭的时候强忍住,久而久之,大家都认为他早、懂事、很酷,殊不知他是不想声连连被女生嫌弃罢了,人小鬼大的他,可是很注重形象又很爱美的哩。

 不过,随着他渐渐长大,他的成俱增,也让金曜喜非常苦恼自己恐怕就快镇不住这个她赋予生命的小东西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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