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生产事故(七)】(
第六百二四章【生产事故(七)】(求订阅 !)
今儿又是四更两万字啊!尼玛老纸已经码字码到眼泪长
了啊,你们的***在哪里
我要***!
对于石磊的这番话,崔龙只能苦笑。
“我不是得势不饶人,只是刚才那几个家伙的表现,你也到了。孙主任,朱院长,还有那个周老头…对了,那老东西干嘛的?”
崔龙无语的回答:“他本人就是个老医生,也没啥,不过他女婿是市卫生局的局长。”
石磊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刚好管着这医院,这倒也得过去了。他女婿什么样儿我不做评断,但是话回来,有这么个老丈人,怕是自己也正不到哪儿去。不过与这件事无关,我不至于发神经穷追猛打。但是这医院的这两个人,崔哥,您觉着他们适合继续呆在这位置么?
我不周老头儿的事,他们的顶头司么,惹不起,我不太能理解这种事,不过社会现状,我能接受。可是杨大能的事儿,我不但理解不了,连接受都很难。他们都知道杨大能是工伤,工厂生产安全出了问题,理应工厂负责全部费用。可是就因为工厂要省钱,他们居然就可以放着好『药』不给人用,放着好大夫不给人动手术,还让一个手腕以下截肢的人住在普通病房,跟其他病人住在一起。
不谈别的,光是
叉感染会死人的,这一点,这帮医生该比我们更懂吧?好听点儿,他们是受到工厂方面的胁迫,的不好听,那就是草菅人命。不用进口『药』,没关系,国内的『药』也未必就不如进口『药』了。不用最好的大夫,嗯,反正他的手也抢救不回来,这装假肢的事情我肯定是要带着他去平京或者申浦的大医院的,搁在吴东做我都未必放心。
这我也接受了,可是,在明知道将这种大面积创口的病人跟其他疾病的病人混居在一起容易造成
叉感染,一个不心就会死人的,他们却依旧这么干了。现在我愿意出钱让他转个单独护理的高级病房,结果还受到刁难。崔哥,今儿如果你没有赶过来,结果会是什么样?要不然,我把他们打了,把医院给砸了,要么,他们喊了察警来,我发飙的会更厉害。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脾气很差,事实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我很少有脾气不好的时候。不过我在平京也有个不好的名声,很多人觉得我是个恶少。为什么呢?因为我发过两次火么。一次,搞掉了一家人,其中职位最高的是个副厅。另一次,我让一个改制之前达到正厅级别的女人失去了她的一切。是不是忍残了点儿?有时候我扪心自问我也会觉得。可是,留着这样的家伙,他们会做出比我更忍残的事情来。
哦,在吴东的事情你该知道了,庞国藩,我真的是很好心了,还留了他一条命,不然的话,换个人,他都买凶来要我的命了,我居然不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崔哥,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善良?其实我也不觉得自己善良,我仅仅是一个觉得做人应该饮水思源的人。我觉着,在其位谋其政,不光是谋你那一个人的政,有时候,我们还得为身边的人,为一些素不相识的人想一想。坦白,那个朱院长,还有那个孙主任,我没打算放过他们。
如果你不管,我会让省里来干预。我爸要是不管,我会直接找中央来管。我就不信了,两个如此草菅人命的狗东西,居然还能让他们堂而皇之的坐在这样的位置!尤其,他们居然还是被称之为白衣天使的那群人!一个普通人做点儿恶,也就让人添点儿恶心罢了,可是一个医生,尤其是当了官的医生作恶,那我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因为种种原因死在他们手里。
崔哥,我想让你往最坏的方向想一下,这么多年下来,究竟有多少人,原本可以活命,或者原本可以健康的生活,可是就因为朱院长和孙主任这种货『
』,死的死,残的残?就凭他们今天的表现,我觉得,我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他们,他们根本就是双手都沾
鲜血的刽子手。我很少公器私用,至少,我没有要求过我的朋友,或者我的长辈,利用手中的权力去达到我什么私人报复的目的。
今天,我要破这个例,我一定要让这两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知道做为一个医生,不想着治病救人而只是想着自己升官发财是个什么样子的结果。我可能改变不了这个社会,改变不了这个大局面,但是,我至少能改变一点点,能让这个世界,因为我做过的一些…不管是好事还是恶事,变得善良那么一点点,变得美好那么一点点。”
对于石磊突然
昂起来的情绪,崔龙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却能从石磊的话语里,听出当年自己的一些影子。任何人,在年轻的时候,不也都是这般热血的一头扎进了水深火热的生活么?如果让崔龙去相信每一个后来贪污腐败以及只想着如何往爬而从来不去想如何让民众过的更好的官员,是一开始进入公务员队伍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崔龙绝不愿意相信。甚至于,崔龙更愿意相信,那些跌得最惨,滑的最远的官员,往往都是最初最坚持理想主义的那帮人。
因为最初的坚持,因为最初心中
昂澎湃的热血,就那么义无反顾的扎了进来。谁一开始不是想着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呢?谁一开始不是想着要当个好官,将包拯、狄仁杰、海瑞这些名字放在自己的巨头三尺之案呢?可是,越是这样的人,等到领略到环境的黑暗和个人对于大环境的无奈之后,就越是滑落的飞快,往往是以倒栽葱的姿势从天而降,每秒9的加速度就好似03年张国荣那倾情一跃一般。落在地,旁观者能见的,也无非惨不忍睹的面容以及一地暗红混杂『
』白的血浆脑浆混合物。
崔龙记起当年还在大学课堂的时候,有一个年纪比他当时大不了几岁的老师曾经在给他们大课的时候,在礼堂里问过一个问题。当时那位老师问到:“谁能告诉我,你们之中,谁是理想主义者。”学生们没有犹豫,纷纷举手,那位老师简单统计了一下,笑着:“很好,超过成的比例,起来,你们都是很不错的理想主义者。”然后,顿了顿,那位老师又:“很希望,等到你们三岁的时候,我还能有这样的机会站在这里给你们讲一堂课,到时候,如果我问你们相同的问题,举手的人能有今天的分之一,我就会感觉到很欣慰了。或者,如果到时候我问这个相同的问题,你们之中有一半以的人能够认为理想主义者不是傻|『
』,我就很
足了。”
这在崔龙读大学的年代是一件很疯狂的事情,一个大学老师,一个顶着当时他们学校最年轻副教授头衔的老师,竟然在课堂公然出“傻|『
』|”这样的词汇,顿时引起了下头学生的一片哗然。要知道,那是年代初期,大学对于所有人而言,还是高高在的象牙塔。
后来当然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那位老师据也放弃了理想主义者的身份,出国淘金去了。又或者,是他仍旧坚持着最初的理想,只是国内的土壤让他无法实现他的理想,这才选择了离开。当时别的学生作如何感想,崔龙不知道,可是崔龙自己,却是对这位老师很是嗤之以鼻的。他是举手的学生之一,并且坚信,自己到了三岁,四岁乃至死去,都将是个理想主义者。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他不过参加工作短短三五年之后,就开始放弃了自己当初的理想,而进入了鱼龙混杂的利益驱动之中。
不过,崔龙仍旧可以为之自豪的是,当他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不再标榜自己是个理想主义者之后,他并没有嘲笑任何坚持自身理想的人,理想主义者这个词,对他依旧是带着神圣光芒的一个词语。而相反,他当年的那些同学,多数人在到年轻人标榜自己是理想主义者,或者干脆面对当年的同学里直到今天依旧活在理想世界之中的时候,通常都会如那位老师所言的,用嗤之以鼻的口吻不屑的出“傻|『
』”二字。从那时起,崔龙就已经明白了当年讲台那位老师的悲哀。
时过境迁,有些人改变了,有些人在坚持故我。
显然,石磊是那种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依旧保持着一部分理想主义者面貌的人,至少,他还保留了一点点,是以才有了今天他这番慷慨
昂的话语,发自内心,来自对于善良的最质朴的渴求。
不过,崔龙也很怀疑,石磊能否将这份理想坚持到底,甚至崔龙在潜意识里以为,如果石磊不是因为有这样的一个家世,以及堪称无敌的运气,有这么多人愿意为他保驾护航,他的理想主义是否还能坚持到今天。只是,崔龙似乎忘记了,几乎每一个欣赏石磊的人,其实,最欣赏的便是从石磊身能够到他们当年热血沸腾模样的特质。
回首当年,谁不曾是白衣飘飘的少年,谁不曾梦想仗剑『
』唱江湖,谁不曾壮志踌躇的试图改变这个世界呢?可是,经年以往,那曾经让每一个白衣飘飘的仗剑少年为之仰慕不已的理想,如今早已湮没在兵荒马『
』的滚滚尘世之中。
不过,崔龙对于石磊的这番话,最后的那两句尤为的欣赏。
“能让这个世界,因为我做过的一些…一些事情,变得美好一点点,变得善良一点点。”
事实,无论一个人有多么的微不足道,无论一个人的影响力有多么的渺,他的的确确在用自己那蚂蚁一般的力量,改变着这个世界。因为他做了一件错事,这个世界便因为他变得丑恶了一点点,因为他做了一件正确的事,这个世界便会因为他变得美好了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这一点点再如何的微不足道,始终,这个世界的确在他的行为之下,改变了那么一点点。
有的时候,一点点,再加一点点,然后再加一点点,就已经足够改变我们生存的这整个世界了。
“石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们的力量始终有限,我们或许改变不了整个世界,但是,我们却可以改变我们自己,让我们自己到的东西被改变那么一点点。这一点点,对于我们自己或许微不足道,但是对于杨大能那样的人,或许就是整个世界了。”崔龙终于想明白了,一瞬间,这个四多岁的中年人被石磊一个不到三岁的“家伙”给教育了——当然,其实也早已不是什么家伙了。
石磊笑了:“那么,我想我们达成共识了,没有什么大事化事化了,有的只是我们要做一些事情,也必须做一些事情。至少,我们可以让今后到这间医院就医的人们,享受一点点的公正待遇,至少,我们可以让今后到这间医院就职的领导,心存少许的敬畏。”
“对,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我这个父母官,也的确该做一些顺应自己内心的事情了。”
两人正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崔龙起身开了门,进来的是
脑门都是汗水的鞠厂长,当然,旁边还有气定神闲的何采蓝。
“石少,对不起,我已经尽力在赶过来了,一分钟都没敢停留,只是这路况太差了,一出门就给…”鞠厂长刚进门就忙不迭的解释。
石磊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行了,早到晚到也没什么区别…”
鞠厂长进门之后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石磊身,全然没注意到坐在石磊对面的人是谁。直到石磊表示不追究他来晚了的事情之后,他才陡然惊觉,坐在石磊对面的,赫然正是他们昆州市的一方父母——市长大人崔龙。
“崔…崔…崔市长…”鞠厂长也不是没见过大官,厅级的干部也接触了不少,可是这么近距离的到本市的父母官就仿佛一个普通人那样坐在石磊的对面,而且自己刚才竟然完全忽略了崔龙的存在,这心里也还是颇有些紧张的。
“鞠厂长来了?呵呵,你坐,你和石少聊聊,我先出去
烟。”罢,崔龙站起身来,经过鞠厂长的时候了他一眼,这一眼,却让鞠厂长觉得有些不妙了。
崔龙出去了,可是鞠厂长却没敢在石磊对面那个空出来的位置坐下,而是像个犯了错误将被老师惩罚的学生一般,低着头,等待石磊的发话。
“鞠厂长不用紧张,先坐。”石磊和颜悦『
』的,一点儿不出什么愤怒的情绪,这让鞠厂长心里轻松多了,心这以讹传讹要不得啊。
可是石磊这副表情在何采蓝眼里,却显然成为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石磊真正怒意滔天的时候,往往会显得比平时还要平静。
“何总坐吧,我站这边就行了。”鞠厂长也不傻,他很清楚,即便是何采蓝,地位也比他高得多。
“这里又不只有一张椅子,难道老蓝坐下了你就没位子了么?先坐。”
见石磊这么了,鞠厂长也不敢不坐了,不过还是先帮何采蓝拿了一张椅子,然后自己才像个胆怯的学生那样坐在了老师的对面。
“鞠厂长,这么着急把你找来,是想向你咨询一件事。”石磊依旧显得和风细雨的,可是内心的愤怒已经在起伏壮阔了。
“石少请,有什么事儿您吩咐就是了,还咨询个啥。”
石磊笑笑:“杨大能我见过了,我来了之后就让院方给他调整了病房,到顶楼的高级病房区去了。他这种情况,最忌讳感染,和其他病人住在一起不太合适,还是单独住一间的比较好。可是一开始的时候,院方对此推三阻四的,直到我明这笔费用我来出,不用找你们工厂申报,他们才允许了杨师傅住进高级病房区。而且,根据院方的人告诉我,这是你吩咐的,要尽可能的节约费用,所以担心你们最后不给划账,所以才不肯让他住去。”
鞠厂长听了这话心里一沉,石磊找他竟然不是为了货物被扣留的事情,而是到杨大能身了。难道这个年轻人真的就那么关心一个断手的工人么?
“杨大能的情况比较特殊一些,他不是我们工厂的正式工人,只是因为赶活的原因,招聘的临时工。所以,原则即便受了工伤,我们工厂也只是负担一部分医『药』费的。可是他在工厂还算勤勤恳恳,我们出于人道主义的态度,这才答应医『药』费用全部由工厂承担。不过我们是庙,资金有限,所以也只能委屈一下杨师傅,让他和其他的病人住在一间病房之中了。”
石磊点点头:“哦,临时工,那么,鞠厂长,你对我们石头集团而言,是不是也是个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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