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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紫织匆匆赶到红酒吧,换下了衣服。她瞪着手上的呼叫器犹豫着要不要等它的信号,于

 是她决定关掉它,将它丢进袋子里。

 于虹看她出来时,不的暗暗赞赏着。

 当她介绍紫织时,酒客们争先邀她坐台。

 紫织在来的路上,在心中揣摩她将扮演的角色。

 “我叫小织,今晚是我第一天在这里和大家认识,我会很公平的到每一桌陪各位的,请

 各位务必赏脸了。”紫织说着,然后跟着老板娘先到一桌敬酒。

 紫织和其他的小姐照个面,点头示意着。

 她看着她们是一杯接一杯的劝酒,听着这些酒客们的酒后心声,不外是因工作上的挫

 折、主管的找碴,而心中一股怒气,更不乏是受不了家庭的重担压力,买醉解千愁。

 克樵在烟雾酒声中寻找紫织的身影。他看到她了,他的眼睛都快凸了出来,既是惊讶又

 惑,她怎么换了个人似的,瞧她一扭一扭的摆动着,高衩的裙摆隐约出一双修长的腿,

 一袭桃红低丝质礼服,将她的部衬托得高耸宏伟,他看得出她没穿罩,惹火人又

 感,长发盘在头顶上,耳鬓只有留几撮发丝,眼角含媚带笑…。天——他快分不清她是他

 所认得的那个紫织了。

 克樵一双嫉妒的眼贴是红雾,他看着那些男人的眼睛视线一直贪婪的看着她的前,

 他真想上前挖掉他们的眼珠子,砍断他们碰触她的手。

 克樵忍不住想上前抗着她离开这里,他正要起身时,他看见他了,他们的目标——张士

 尧,终于逮住他了。

 他看到老板娘上前上他,两人互拥着,然后两个人消失了。一闪身他们就不见人影

 了。

 他起身走向他们消失的地方。

 “先生,那是闲杂人等止进入的地方。”服务生挡住他的去路。

 “喔——?我看到老板娘和酒客进去了,怎么?那不是让人休息的地方吗?”克樵知道

 原因了,每次小季和汉仔他们总是到了这里就不能进一步调查,他们没有深入观察且也缺乏

 勇气斗志。

 “我看见你一直是单独一个人。”小斑怀疑的眼光打量他。他看见这个男人独自饮酒没

 有坐台小姐作陪。

 “我以为我是来喝酒的,且我没有上眼的小姐。”克樵挑高了眉看他一眼,不屑的表

 清。

 “你的眼光可真高。”

 “我不想浪费钱,要享受就得付出同等代价,不是吗?”克樵斜睨的眼睛看着他,笑了

 起来。

 “很上道。你想要怎样的女人?”

 “她,新来的面孔。她被那些人玩太糟蹋她了。”克樵朝紫织的方向望去。

 小斑望向他看去的视线,停驻在她身上。他本想下班后和她认识,他喜欢这种外表清

 纯,戴上面具后宛如高级女般妖

 克樵大步走向紫织,她正要转台。

 他搂住紫织的时,紫织吓了一跳,差点反的要动手推开他,当她一看见是克樵

 时,她的脸倏地红了起来,因为他很亲腻的搂着她。

 “可以陪我吗?小织小姐。我已等很久了。”克樵的眼睛可以看得很清楚,她底下真的

 没穿罩,他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回到她脸上。

 他们走向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你怎么跑来了?”紫织低声音说着,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克樵一把搂住她,将她往身上圈住,在她耳边说着“配合我,小货。张士尧在楼上

 和于虹一起。”老天!他快不能呼吸了,她柔软的脯熨贴着他的膛,她的香水味传入他

 的嗅觉,逗着他的心的。

 “配合你?”紫织被他鲁的揽进他膛,一边又轻声耳语的逗着耳垂,感的令她

 起了一阵搔皮疙瘩冒了起来。

 “陪我上去休息。”克樵的声音沙哑。

 紫织闻言人快要瘫下去了,虽然是表演作戏未免太过火了点。

 他们也混在酒客和陪酒女郎之中上了楼。

 在楼上一排排的房间,他们依样画葫芦的进去了。

 克樵一进到房间就四下看看。

 “你在干什么?”紫织看他爬上爬下又是翻掀被的仔细搜了一遍。“第叁眼。”他吁

 了一口气,没有发现异状。

 “你是说他们偷拍…”紫织起了一阵寒颤,这似乎比她所想像的危险复杂。“你要去

 哪里?”她看他打开房门。

 “我去探探别的房间。”

 “我也去,万一你被发现,我可以应付。”

 她说得有理,好不容易混进来,总不能功亏一篑。今晚若没有斩获,她势必得继续陪酒

 卖笑下去,他是说什么也不愿让她再抛头面做这种工作。他该向她道歉,不该意气用事。

 他在每一间都停下来仔细的听有无声音,他们看见一个通道,沿着通道下去,看见了一

 扇门。他们贴耳偷听着,听到有人交谈和互的声音…,正要转进长廊时,脚步声

 近…

 克樵情急之下,抓着紫织往墙上推,狂吻了起来。

 紫织惊愕得一时会意不过来,本能的使力挣扭想推开他。

 “老兄,她泼辣的,女人就喜欢要这套。”一名酒客搂着女郎经过他们,带着醉意,

 打开门走进房间。

 一等他们进去了,克樵放开紫织,拉着她往房间奔去。

 紫织的头还晕晕然的尚未从那一记狂吻清醒过来。克樵吻了她,她的脑子装的都是方才

 那一吻且记忆鲜明,她从不知道男人的吻可以是这样狂猛的,起她体内一股不知名的情

 “对不起。”克樵着气,看着她。事情怎会有这种变数,天——真的发生了,她的

 九年前它们就是那么的柔软,起他的好奇和冲动,他频频气,感到喉咙非常乾涩,水,

 他需要喝口水,嘴太乾了,他用舌头,愕然发觉留在他上的口红味道和扑鼻而

 来的香水味。

 紫织抬起头,朝他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不怪你,幸好是你。”她的嗓子异常沙哑。

 “我不会再让你涉身冒险了,今晚就结束。”

 “到现在我很安全。”她不要他看轻她的能力。

 “别跟我逞强。你刚才的推托是代表什么?你无法忍受的,是不是?一旦客人指名要

 你,你要怎么拒绝?”克樵走向她,坐在她身旁。

 “我有万全准备。”紫织从高衩裙摆里拿出一小包东西。

 “这是什么?”克樵从她手中抢下它。

 “掺在酒里,可以让客人昏昏睡。”

 克樵瞪着她,一迳的猛摇头“要不要试试看男人真正的力量?”说着,将她推倒在

 上,用‮体身‬住她,他伸手拉下她背后的拉炼,唰的一声,紫织惊了一声,他不耐的拉扯

 她的前襟,一片雪白的裎在他眼前,他低吼了一声,俯下头亲吻着她雪白的肌肤,逗

 着那对粉红般的蓓蕾,一双手游移的在她腿上探索‮抚爱‬,他的指尖碰到了她最感的地

 带。

 “不要——”紫织从喜悦的梦境中坠落惊醒,息声吓着了自己,感觉到他的‮体身‬起了

 生理反应,使她惊恐骇怕,她用膝盖用力顶住他的生理反应。

 克樵惊的僵直着,从她身上滚开“该死——”他咒骂着,恨自己反而被她的‮体身‬控

 制,他双眼瞪着天花板动也不动的,频频调整自己的呼吸。

 紫织全身颤抖不已,她的‮体身‬背叛了她,可是他亲密的‮抚爱‬…感觉是那么地美好,她

 闭上了眼睛不去感觉,拚命的把它想成是一种惩罚,克樵他是个男人,他当然和其他男人一

 样对于这方面有着相当的历练,可是…她的眼泪却汨汨下她的面颊。

 克樵愕然的瞪着她的眼泪,心头一惊,他做得太过火了。他将她的衣服整理好,取面

 纸擦拭她的眼泪。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是我逞强,谢谢你提醒我,我不会再出差错了。”紫织看着他,掺杂

 着怒气和被挑起的望不能平复。

 “你还是处女。”克樵从她对男人的一无所知和颤抖的‮体身‬,知道他犯了一个大错,他

 不该攻击她的,虽是一种惩罚也未免太强烈了。

 “跟你无关,我要给谁也是我的事。”

 “你不可以来。”克樵抓着她的肩膀。

 “来的是你。”紫织瞪了他一会儿,气得抡起拳头打他出气。

 克樵任她发,直至她平静为止。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先下去联络上克承。”克樵看手腕上的表,从上跃起,将

 她拉了起来,从西装上衣口袋拿出皮包交给她,说着“这个皮包拿去,我好有藉口折回来

 告诉你消息。”

 紫织朝他点头,看着他打开门走出去。现在不是想那种事的时候,今晚就让它结束。

 小斑见克樵一人下楼。“她人呢?”说着,递了一杯酒给他。

 克樵斜倚在吧台边,摇头,一副足的笑容“我明天再来,她很对味,很能足男人

 的需要,我差点被她高雅端庄的模样骗了,做女太低级了,情妇倒是适合她,我会考虑一

 下。”说着,从口袋掏出五张钞栗,心想着这一晚代价太贵了。他从眼角瞥向四周,很好,

 全部都上楼了,今晚会是大收获。

 克樵一走出去,马上奔向最近的电话亭,打了电话给克承通知他。

 克樵一心惦念着紫织,怕她会出差错,他又折回酒吧。

 紫织在克樵踏出红酒吧时,她下楼来了。

 “小斑,那位先生呢?”她走向吧抬,坐上高脚椅。“他掉了束西了。”

 “他走了。怎么着,才第一次就看上那个男人?他很热情吧?”小斑伸出手,指尖碰触

 她前的吻痕。

 “当然,真希望客人都和他一样。”紫织为掩饰她未平复的躁热念,一口气将杯里的

 酒喝下去,忍着苦辣烧喉的滋味。

 克樵从外面进来,走向他们。

 “我就知道你会折回来,忘了重要的东西,是吗?”紫织说着,扬一扬手中的记事本。

 “你看了。”克樵伸手抢回皮夹,含着怒气瞪她。

 但她没有给他“你太太很漂亮,小孩可爱的嘛!幸福的家庭。”她的语气是酸溜溜

 的。

 “你想怎么样?”克樵决定陪她演这一段。

 “我只是一眼看上了你,包下我如何?”紫织掷给他一个惑的笑靥,勾住他的颈子。

 “你真是厉害的女人,想吃定我吗?”克樵一心只盼克承他们的人快点来,他快承受不

 住这种惑,就算是假的,但他的生理反应是很明显的。

 紫织也不知该演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惑他,自己也被‮磨折‬的火焚身。

 如果克承再不赶快来,他可就要把她带上楼做刚才未完成的事。大门砰的一声,克樵看

 见克承冲进来时,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许动,我们是‮察警‬,来临检。接获密报说你们这儿卖。”克承看到紫织时,差点

 出惊讶的表情,他望向克樵。

 “‮察警‬先生,我们这儿是酒吧,你们不能随便擅自闯入,我们是正当营业。”小斑离警

 铃还有一尺之远,他额头布着冷汗。

 “喔——?你们的客人这么少吗?小姐,你这个痕迹是什么?”克承眼尖的发现她

 的瘀痕,他瞥了克樵一眼,后者瞪着他。

 克承将目光收回“上去搜——”一声令下,他们冲上楼去了。

 小斑阻止也来不及了,跟着他们上去。

 “你们得一起到警局做个笔录。”克承看四下已没人,他转过身“拜托!老哥,找件

 衣服让她穿上,我的眼珠子快掉出来了,我会被自己的口水淹死的。”

 “你还看,我都快演不下去了。”紫织生气的瞪他一眼,掩饰她烧红的脸颊。

 “是你编的脚本。”克樵下西装上衣让她穿上。

 “你把责任推给我。”她不敢相信他会把错推给她。

 “来吧,两位,到车上吵个够。我得依照规定将两位逮捕,罪名卖。”克承朝他们咧

 嘴一笑。

 克樵一副要揍人的样子。

 “啊!对了,文郁在桑家过夜,明早会送她上学的。”克承朝克樵眨眼,暧昧的笑脸。

 克樵瞪了他好久,克承不受他的威胁直视他。

 到警局做完笔录,回到公寓已是凌晨快一点了。

 紫织是累得想倒头就睡。

 克樵硬拖着她到浴室,打开水龙头用莲蓬头泼醒她,她尖叫了起来,睡神都被赶跑了。

 “骆克樵,我会杀了你。”紫织拿起莲蓬头也回他一身冷水。

 克樵冲了出来。浴室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不一会儿又听见她在咒骂,叫了起来。

 “什么事?”他靠在门边。

 “你做的好事。害我忘了拿…,随便拿一条巾给我。”紫织几乎是用吼的说着。

 “我没看见,你不是洗了,晾在阳台,似乎还没乾。织丫头,你就冲出来,房间就在正

 对面,我的眼睛没那么厉害,一秒就把你看遍了。”

 “你这狼。”紫织实在没心情跟他耗下去,她的眼皮好重,支撑不了多久的。

 “反正,我看过了上半身,下半身也无妨。”克樵还好心情的逗着她。

 “你混蛋。你要我在浴室里睡着吗?”

 一会儿,门口没有声音,她连连打了好几个呵欠。

 “打开。”克樵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

 紫织探头出来,一看见他手上拿的衣物,她的脸大概又红了,她伸手抢了过来。

 “要不要帮忙?”

 “不必——”她听到他的笑声。

 她穿好衣服后,进去房间时,克樵躺在上。

 紫织走近看他有无睡着,克樵一只手抓着她拉着她倒向她,她惊呼了一声。

 “放开我。”紫织撑起上身起身。

 “听着,我不准你再涉足到酒吧这种地方,答应我。”克樵一只手扭着她的下巴,注视

 着她。

 “我听到了,以后不会再去酒吧了。可以放开我了吗?”紫织的脸因挣扎而涨红着。

 “今晚还是一起睡吗?”克机‮抚爱‬般的耳语着,体内一股新的情正在酝酿。

 紫织望进他眼中突如其来的凝视,是她想睡了抑或是昏眩。

 “喜欢我吻你的方式吗?想不想再回味?”克樵的手滑到她的脸颊,往下停在她的嘴

 上来回‮摸抚‬着。

 紫织的头昏眩了,眼睛醉般的看着他的手指在她上徘徊连。

 然后,他柔柔的吻了她,很短。他推开了她,离开。“不行,我没办法把你当成其他

 女人看待,你是最亲爱的妹妹。我是太久没碰女人,才…”他惊觉的顿住。

 紫织这时是完全清醒了,那句亲爱的妹妹宛如当头喝将她打醒了。原来她所眷恋的爱

 情换来的只是兄妹之情。

 “紫织,对不起!我真的…该死!”他的道歉似乎是多馀了的,他为什么…天——

 他是着了什么魔?

 紫织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硬是把它们向肚子里,她从上起身,站了起来,虚软

 的摇摇坠。

 克樵见状扶着她,但她甩开他的好意,气愤的推开他“别再碰我,别把我当成现成的

 供应品,我相信你很久没碰女人,到酒廊去钓女人,相信可以找到安抚你肿的需要。去你

 的男人需要,见鬼的肿——。”她打开门奔出房间。

 克樵没去追她,他知道他伤害了她。

 **

 方逸、黎蔷、黎梦和芙苓四个人每个月都会固定时间聚在一起,她们将孩子丢给家里的

 老公带,他们乐于和孩子们玩,让她们有机会出来透透气、逛逛街或者听听美容发表会、看

 服装秀。

 她们逛完街,到餐厅吃个午餐。

 黎梦打了电话回去。今早出门时,庭于还没起,似乎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斯卫不让

 她和男校男生出去。

 “怎么样?他们父女和好了吗?”黎蔷说着。她听说了斯卫和庭于的争执,几乎是常常

 在争吵。上次还是为了考哪一所学校在争执。

 “暂时沟通好了,咦——谁晓得下次他们又会吵什么?”黎梦每次夹在中间着实很为

 难,不过她庆辛庭于会找他们表达她的不和不妥协,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他们都尽力做好

 她的父母。

 “我得叫世刚别宠坏叁个女儿,免得后叁个对付一个闹得犬不宁。”黎蔷不敢想以

 后,那会是多令人头疼的日子,看来世刚是避免不了叁个女儿的叛逆期。

 “跟我们家情形一样。”方逸脸上漾幸福的笑容。

 “你和青云不结婚吗?”芙苓是直肠子的人。

 方逸脸一红,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提过了,可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爱我,还

 是同情我?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感激或是对他有爱…呃…自从那次以后他也没再提起

 了。”她突然想起好几个月前和他有了体接触后,他再也没有提起结婚的事了,心中不免

 有着失落的感觉。

 “你们已睡在一起了?”芙苓追问下去。

 黎蔷和黎梦瞪着她,就只有芙苓敢问这么骨的问题。

 “嗯哼!还是我先惑他的。”方逸眼睛闪亮着,她在她们面前是无忌的承认、坦承

 着,她想起昨夜的缱绻。

 她们叁双眼睛盯着她,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看着,然后她们笑了起来。

 芙苓建议她由她向青云提结婚的事,黎蔷和黎梦也认为有何不可,支持芙苓的建议。

 “你让他等太久了,该由你来结束这种无名的关系,才能让有实有名的婚姻继续下去,

 延续你们的幸福生活。”黎蔷真挚的说着。

 “我知道…可是…”方逸有一种想一吐为快的冲动,可是又言又止的不知该从何

 说起。突然地,她的眼睛被一对刚进来的男女吸引着视线,她僵直的双眼直盯着那一对男人

 ——李志仁和潘玉华,他们的名字和脸孔跃入她脑中。

 怎么会这么巧?他们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她刚想要倾吐的不愉快记忆——“方逸,你怎

 么了?”黎梦轻拍她的手,忧心的看她。

 方逸收回视线,回神过来。“对不起,我失态了。”

 “是不是我们的话引起的?”芙苓有些自责。

 “不是。”方逸摇头,眼睛望向正上楼的李志仁和潘玉华,说着“他们——上楼那

 一对男女,男的是我的前夫,女的是我高中同学。”脑子想的是志仁不是和林倩芳结婚了

 吗?怎么又和潘玉华在一起?

 她们闻言一看,眼睛都望向那对男女,不过她们只看到背影而已。

 “你还恨他吗?我是说你的前夫。”黎蔷问道。

 她这一问,方逸才发现自己并不恨志仁,只是些许的怒气和纳闷,林倩芳苍白无血

 凄然面孔令她打了一个寒颤,她曾经也在幸福中被蒙蔽了,她不得不替林倩芳同情了起来,

 不知她是否知道志仁在外面的情形?就如同她自己以前一样,全部的人都知道,只有她被蒙

 蔽了。

 “我的故事很长…,你们会不相信我曾经是多么可怕的女人…。”方逸开始娓娓叙

 述,道出多年未曾让人知悉的真实经历,拉开六年多前的序幕…

 ***

 在婚宴上碰到了多年未见的高中同学又是好朋友潘玉华,介绍了志仁和她认识,自此以

 后,志仁便开始晚归,以见客户为藉口,常常是叁更半夜才回家。

 有天,她下班后直接到事务所,发现潘玉华在那儿,志仁说她是客户,有些土地过户的

 资料尚未齐全,当时她没有看出一些端倪出来,直到一天,她开着车到事务所,想找志仁一

 起吃午餐,因为昨晚他很晚才回到家,她已睡了,她体恤他很晚回来,早上不忍叫醒他。

 她在对街远远就看见志仁走出事务所,她推开车门正想下车,但一个身影从车里出来,

 一看是潘玉华,她隐约感觉事情不对劲,志仁正对着玉华微笑,他没有看见她,而他的视线

 专注在玉华身上。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会的…,当她看见他们手挽着手进事务所时,

 她的脑中茫然的一片空中。

 一整个下午她都在想着那不会是真的,或许他们只是客户间的来往,玉华本身是个热情

 又活泼大方的女人,那种亲密状应该没有任何意义,她应该问志仁才对,不能凭她看见一次

 就冤枉误会他,她告诉自己要理智点,于是她告诉了志仁她看见的那一幕,志仁说没那回

 事,玉华只是要谢谢他,请他吃个午餐而已。婚后的甜蜜恩爱让她相信了他。

 或许是潜意识的作祟,志仁的表达爱情方式愈来愈让她觉得太幸福也不太真实,在别人

 眼中他是一个好丈夫、好情人。在结婚周年的那天,她像所有新婚的夫一样,为着庆况结

 婚一周年准备丰盛的晚餐,只有两人的烛光晚餐,期待着美好的夜晚,但他的一通电话让她

 美好的期待落空了,结婚纪念被破坏了,他说有要事不能赶回来,气得她哭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玫瑰花和一副耳环打动了她。

 她永远都记得看见那副耳环挂在玉华耳垂时,她是多么的震惊和痛苦,几乎不能克制自

 己想抓掉玉华耳垂上的耳环,不可能这么巧,她们都同样有那副耳环,疑心病渐渐在萌芽

 了,她一定要抓到志仁和玉华私会的证据。

 她辞掉工作离开公司,她没有告诉志仁。他一踏出门,她后脚就跟出,连着一星期,她

 都在跟踪他的行踪,发现他以下班不是朝回家的方向,而是朝另一个方向,每天看着他走进

 一栋公寓大楼。刚发现时,她坐在车里翻看他往来的客户住址资料,都没有一个是这个住址

 的。坐在车里她害怕进入,害怕会看到不愿相信的事实——志仁有外遇。

 有一天终于让她逮到他们同时出现在那栋公寓大楼,她应该早已知道的事实,她应该有

 心理准备的,看着他们亲腻的走出来,上了车。

 一股被背叛的愤怒和怨恨瞬间爆发了,一星期来受到的精神待,让她红了眼布了杀

 气,她想杀了他们。她开着车猛加速,追赶在他们后面,她不饶恕他们,一心只想到被玩

 在他们的手掌心当傻子来耍,任他们欺骗,她要报复,她要杀了这对狗男女,腹的怀恨蒙

 蔽了她的良知。失去控制的心扰不已…

 她从后面撞上他们的车子,车子不稳的歪斜着,但她没有停止的一直撞击着,志仁开得

 很快,她没能追上他靠近他,但她不肯善罢甘休,没放过的一直跟在他车子后面,直到他的

 车子停了下来,她也停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想把我撞死吗?”志仁一下车,阴沉着一张脸瞪着她。

 方逸走向他,怒气沸腾达到顶点。她打开他的车门“她在你车里干什么?”瞪着车内

 的人,转向他指控着。

 “你在跟踪我?”志仁生气的说着。

 “你不是人——,你怎能这样对我?我被蒙在鼓里多久了?你——抢人家的老公很得

 意,是吧?看看我,被你‮磨折‬成这样?你算什么朋友,背地里抢我的丈夫。我哪里欠你?我

 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对我,我对不起你了吗?”方逸已哭成泪人儿。

 “回去——,我们回去谈。”志仁上前拉扯她离开车门。

 方逸甩掉他的手“别用碰过她的手碰我。”她着鼻子瞪他,转过身走回她的车,然

 后开车离去。

 回去后,他们做了深入的沟通,志仁发誓只是一时恋逢场作戏而已,基于她爱他的理

 由,于是她原谅了他,但在心中已种下了对他的怀疑和不信任,她渐渐变得歇斯底里,一有

 风吹草动她就兴师问罪。

 志仁很快的又故态复萌连着数晚归,她打电话到其他客户家里询问他的踪迹,就是没

 有下落,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潘玉华,她直接去找了她。

 “你又要干什么?上一次差点就死在你手里。”潘玉华从门上的孔一看是方逸,打开

 门,直瞪着她。

 “他人呢?李志仁你给我出来——。”方逸推开她,走进屋里。

 “你别闯别人的屋子,小心我会告你私闯别人的屋子。你那个老公不在这里。”

 “你试试看。我也会告你妨害家庭、通——”“你…拿不出证据。你以为你那个老

 公外面只有我一个女人吗?”

 “他不要你了,甩掉你了,是不是?”

 “睁大眼睛看、耳朵四处去听听,别以为你嫁了个什么了不得的好丈大、好老公,男人

 哪天下乌鸦一般黑…”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方逸甩了她一个耳光。

 “疯女人,出去,出去,看到你老公告诉他别再找上我,我怕你可以了吧!”潘玉华双

 手推着她出去,关上门。

 方逸找了一个晚上,在外面寻他不着。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他已好端端在家裘,但身旁却多了了个女孩,她认得她——事务所

 的助理小姐林倩芳。她的年纪不到二十岁,清秀的脸庞长得很漂亮。

 “我要你收留她。”这是志仁开口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

 “她肚子里有我的核子。”

 霎时,一阵青天霹雳,脑中一片轰然,眼前的事物在摇动“你…为什么——?我一

 再原谅你,你却这样对我——。”方逸对着他咆哮大叫。

 “我要收养她肚子里的婴儿,毕竟是我的骨。”他大言不惭的说着。

 “你从未想过我的立场,我是不是会接受…却带一个野女人回来,口口声声要我收

 留、接受,你太让我寒心了,我没有那么大的雅量接受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请你带她离

 开我的视线,我会找出解决的办法。”

 “方逸——,我爱你,你要替我想想,我是在负责任,别把我推到一边去…”

 “出去——”她奔向房间,将自己关了起来。

 方逸下定了决心,她要结束这段婚姻,没有父母兄姊支撑的她,请了当律师的朋友帮忙

 她办离婚,她只让他一人知道离婚的原因,而他答应了她。

 当她以为可以摆这场婚姻的梦魇时,她发现肚子里怀了志仁的孩子,她不敢去想孩子

 生下来后,她会做出什么,在万念俱灰走投无路之际,她选择了了结这生的冤孽,一刀割断

 了她和腹中的孩子的生命。

 ***

 “噢…不——。”芙苓噙着泪惊一声。

 方逸闭上盈盈的泪眼,深了一口气,抬眼看着她们时,被泪水洗过的眸子晶亮闪烁。

 “我永远都忘不了醒来的那一刹那,彷佛看见了一个头上戴着光环的天使对我微笑,当我看

 清楚时,他竟然是宫青云的脸孔…,漫长的日子有他陪伴相依,我怎能没有他呢?”她柔

 声的说着。

 “果然你还是爱上了他。方逸,抛开过去,记得你拥有的现在,经过漫长的日子,你的

 心感觉不出一个男人的真情真爱吗?”黎蔷对宫青云有十分的信心,虽认识不长,但世刚对

 他是赞赏有加。

 “你这一说,现在我只想早点回去了。”方逸的脸上出温柔的笑容。

 “唔?”她们不解的看着她。

 “别笑唷!我想早点回去找我的男人撒娇,我想…我会考虑芙苓的建议。”方逸娇笑

 的说着。

 “嘎——老天,真不害臊,这里是公共场所耶!”黎梦糗她笑着说。

 “跟你们在一起久了嘛!近朱者赤。”方逸朝她们眨眼。

 她们全笑了起来。

 ***

 树森在内心挣扎好几次了,从几天前的谈话,他知道自己在于薇心中还是挥之不去的依

 恋,若再继续生活下去,他会沉沦在她的哀伤眼眸中,使自己更陷入,他已经尽力不使自己

 重温旧梦,放开心中的爱情风筝,随风而去,可是却不知该如何对她开口?

 克樵旁观树森已久,发现树森又开始抽烟了,且他更发现了树森的秘密,不吭一声的掩

 人耳目,和于薇同住在一起。

 但是却见他一天天眉头深锁,烟是一接一

 “你这是何苦呢?告诉她你不能再继续当她的保母,告诉她你已得肺癌了。”克樵揭开

 他的秘密,将他手上的烟抢下熄掉。

 树森瞪着他“你敢手管我的事。”

 “当你每天喝得酩酊大醉不能执行勒务,谁替你抹股的,是谁抱着我痛哭一场

 的…,你明明知道要面对现实的,你们没有未来,她是遥不可及的梦,是你中永远的痛

 树森站起身,全身因愤怒而颤抖。”

 骆克樵——,我曾挖你的苦、挖你的伤口吗?是谁在当你差点毁灭自己时,拯救你从女

 人、酒…身边离开,你怎不告诉紫织打从她十六岁时就爱上她,是她你投向一个又一个

 的女人怀里、买醉…你的哀悼方式还真特别。“树森的语气是尖锐嘲讽的,二个男人眼瞪

 眼的对峙着。”

 你敢说出去。“克樵九年前的痛楚又一一浮现,他咬着牙一直到发疼。办公室外,小

 季、阿山、汉仔全听到了,里面争吵声这么大怎可能听没有到。紫织从外面进来时,他们全

 看向她。”

 干嘛看着我?“紫织问着。他们应该已习惯她的伪装,这回她是扮演端庄的淑女,混进

 婚姻介绍所里。他们也不敢说什么,虽然是听到了,但这是两位老板的隐私,他们不敢造次

 说出去。汉仔指指办公室,只说老板在争吵。紫织闯进去了。克樵一看到她,就对她发

 炮。”

 进门不先敲门吗?“紫织一语不发,用力把门关上,敲门再进去,双手叉着,”你没

 看到吗?门它没关好,骆克樵先生,外面的人都听到你们的话,要吵架也请关上门,你们的

 吼声会把客户吓跑的。“”现在又是谁吼谁了?把门关上。“克樵瞥见办公室外的他们一迳

 笑个不停。紫织深了一口气,转过身,把门轻轻关上。”

 门关上了,骆先生。“嗲声嗲气的掷他一个温柔婉约的微笑。”

 你——,这是什么装扮?“克樵这会儿才注意到她的衣服,上下打量她。”

 像不像?端庄的淑女。现在的男人都很大男人,都有共同的寻找对象条件——温柔贤

 淑、大家闺秀的淑女风范。才一天我就已想念我的Lee牛仔了。“紫织装模作样的对他们细

 声细语的说话。”

 什么Lee牛仔?“树森不解她怎会扯上牛仔。”

 牛仔。嘿——你们不知道吗?那个广告很酷,死多少人,那个男的是帅又感得没

 话说,但是他还是逊毙了。“他们两个对广告、电视都没兴趣,但还是让她说完。”

 你们刚才吵什么?“她看看他们两个。树森和克樵彼此对望了一眼,抓着头发,突然大

 笑了起来。”

 男人——。“她真搞不懂他们。电话铃声向了起来,紫织接了起来。”

 蓝骆徵信公司…,黎蔷,什么事?我问问看。“说着,捂住话筒转向他们,”黎蔷邀

 我们到他们那儿烤,她说聚聚。“克樵点头。树森没有回应,向紫织接过电话,顿住一

 下,说着,”我们都去。我会带一个人参加,介不介意?好。我们准时到达。“说完,挂上

 电话。”一个朋友?“紫织狐疑的看着树森,自语着。克樵只是摇摇头,走了出去。她刚才

 真的看见东西了吗?是真的,她很自然的就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白蔷瞪着手上的杯子,他的

 手颤抖不已,匡啷一声,杯子从她手中滑洛,她从震惊状态下回神了过来,蹲‮身下‬捡地上的

 碎片,已爬双颊的泪水纷纷滴落下来,申串泪珠滴落在她手指上,心中五味杂陈的思绪翻

 搅着,视若无睹的碎片割伤了她的手指,鲜血从指尖汨汨出,和泪水成对比的哀痛自内心

 发出,织着。她跌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不愿睁开,她一点都没有喜悦的感觉,只有多添了

 一份哀愁。她看见了,表示她和树森的同处一室也要结束了吗?她捂着耳朵抱着头不去想太

 多,要继续假装下去吗?她实在不愿离开他身边,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心拾回过去那段美好回

 忆。”

 于薇——?“树森一进门就看见她坐在地板上,抱着头屈着膝。他赶紧奔到她身旁,同

 时看见了地上的玻璃碎片。”

 你受伤了吗?“他拉着她的双手查看。白蔷没有听到他进来的声音,沉浸在自己的哀伤

 中,他的碰触让她痛呼一声,收回受伤的手指。树森上前扶持她坐在沙发上。执起她被割伤

 的手指,柔声说着,”痛吗?“她摇头,是她的心在痛。她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自己的眼

 睛已看得见东西了,泪水迅速涌进眼眶,她咬咬,低垂着眼不让他看见。”

 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的。你眼睛尚未恢复,我又常外出,你伤自己不是只有这一

 次吧?我该找个人和你做伴,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树森抬起她的脸,注视着她。他的体贴

 又攻进她的心房了,教她如何舍得放下对他的爱呢?她闭上眼睛,硬生生的将正翻涌的泪水

 挡了回去。”

 不要,你已经做得太多了。我不奢求,这样就好了,真的。我常常也是一个人的。“白

 蔷离开座位,摸索着以手探路。她继续假装下去,尽管她不愿骗他,但至少得缓和自己的心

 境。”

 来,看看我带什么回来?我要带你到一个朋友家,你应该认得他们的。“树森上前握住

 她的手,将手提袋放在她手上。白蔷把手伸进去,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咦——?是牛仔

 和T恤。她从未穿过它们。”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穿T恤、牛仔,我想你没有轻便的衣服可以席地而坐,所以擅自替

 你买了。“树森想到在牛仔屋买牛仔时是多么的不自在,女店员还开他的玩笑,令他感到

 现代的女是愈来愈。pen了。”

 谢谢你。“白蔷喜不自胜的张开双臂搂着他,抬起头含着喜悦的泪看着他。”

 我第一次收到这么的东西,我等不及要穿它们。“她说着,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想赶快

 换上牛仔和T恤。”

 嘿——慢慢来,瞧你‮奋兴‬的,好似第一次穿牛仔。“树森也感染到她眼里闪动的光

 彩。一抹红晕飞上她脸颊,”不许笑,我真的是第一次穿牛仔,不知道好不好看?“”来

 吧!现在就去换上不就知道了。“树森轻搂着她的带她进房间。她在房间里换衣服时,树

 森站在门外想着在牛仔屋时的情景。女店员二叁个来替他服务,问他是自己穿的吗?当他说

 是要送人的时候,她们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笑着说送女朋友的吗?又问及尺寸,他一时答

 不出来,很尴尬不自在的,她们建议他选宽松的牛仔,他却回答说她身材很好,惹来她们

 一阵暧昧的眼光和吃吃的笑声,最后他才归结一个尺寸数字给她们,他发誓再也不到这家店

 了。房间门打开了,树森的眼睛为之一亮。”

 好看吗?“白蔷在镜中看见自己的模样时也吓了一跳,原来穿T恤、牛仔是这么的帅

 气。树森点头。太合身了,平常看习惯她端庄的淑女打扮,现在这个模样让他觉得亲近多

 了,穿在她身上又有不同的味道。”

 掉名牌套装、高跟鞋的感觉怎么样?“树森把玩着她颈子上的珍珠项炼。”

 树森,别破坏气氛,好吗?帮我把项炼解开。“白蔷的眼神中有若乞求。树森依言将项

 炼解开。白蔷感觉又掉了一件束缚。她飞快的在他脸上印上一吻。”

 谢谢你。“她的双颊绯红,想拥她入怀的望蠢蠢动。全部的人都聚集在谭家和唐家

 的前院。两家把围墙打掉,种植了玫瑰花成为花墙,显示两家的亲不可分。”

 树森要带谁来?一个朋友,男的,女的?“世刚对克樵说着,他们已架好烤架生了

 火。”

 克樵在卖关子,就别破壤他的用心嘛!一定是大出我们意外的人。“黎蔷刚安顿好叁个

 女儿,她让庭于、翟和文郁叁人帮忙照顾。克樵没有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包准让你们

 眼睛发直的。这时青云开口了,”紫织,你有没有兴趣拍广告?“芙苓曾提起她。”

 我?“紫织眼睛眨了一下。克樵闻言,纵声大笑。”

 拍Lee牛仔她会很愿意的。“紫织白他一眼。从上个月酒吧引发的不愉快,她一直尽

 量和他保持距离,他们也不再共用一间房间,她买了折叠式的沙发在客厅暂时当卧房用,

 只要她找到艾美,她也要离开台北。”

 我们看上你那张脸。“芙苓抢着说。”

 脸?我这张脸…?“紫织大概这辈子第一次听到她会高兴的事了。以前她很讨厌自己

 的脸,老是不断地惹麻烦,从有人想娶她做老婆当少,到被有夫之妇看上要她当情妇、

 小老婆…,她实在痛恨她这张脸,尤其是一六八公分的身高,她还嫌没事长这么高干什

 么?奇怪的是就是没有人找她当歌星、明星的。”

 先试镜如何?拍化妆品广告的模特儿,本身脸部五官都是轮廓分明的,还有她散发出来

 的讯息,拍广告不仅仅是拍产品而已,同时在摄影师的敏锐感官拍下最美的角度,将模特儿

 的另一面呈现出来。“黎蔷以她曾拍广告的经验,现身说法。”

 是很有兴趣。不过这一曝光对我现在的工作不利,老板可能会不赞成,搞不好炒我鱿

 鱼。“紫织有所顾忌,她望向克樵。”

 你自己做决定,或许找对了出路,就不用做调查员的工作。“克樵不愿干涉她的私

 事。”

 你的口气似乎认为我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我就知道我做什么你都看不顺眼。“”你

 怎么那么别扭!反正我说的话你都会拧我的意思,我是为你着想,都二十七的人了,该为

 自己的未来打算。“”我的事不用你管、不用你心,你巴不得我离开你的视线,讨厌我直

 说好了,不要像以前一样,不吭一声就走了,我最痛恨人家这样对我。“紫织想起了九年

 前,他未曾留下只字片话就走了,且一走就是九年,那种感觉让她想到自己的童年,母亲生

 下她就撒手西归,父亲将她寄养在家,她始终认为自己被遗弃了,在父亲去世时更是觉

 得第二度被遗弃了。”

 唐紫织,看清楚你现在在哪里?由不得你任耍脾气。“克樵提醒她,他们最近愈来愈

 难沟通了,甚至碰面也不讲话。紫织看了他们一眼,难为情的说着,”对不起,只要跟他说

 话,不到叁分钟就会这个样子。“”说来说去又是我不对。“克樵不知他哪里错了。”

 我们一点也不介意,人总是有失控的时候,我也曾有过,尤其对象特别是某个人的时

 候。“芙苓朝可恩看去,笑道。可恩会意的笑了起来。当树森和白蔷加入他们这一大夥人

 时,每个人都很意外,他们万万也没想到会是白蔷。特别是黎爱,甚感意外,分公司没有听

 到她要来的传闻和消息。”

 总经理,你什么时候到台北来的?“黎爱说着。”

 黎爱,我拜托你一件事。别把于薇的行踪漏出去,尤其是公司的人。“树森没想到会

 碰上黎爱,他以为她还没从日本回来。黎爱没多问,她只是点头示意。对于树森如此谨慎小

 心的语气,他们似乎了然于心,白蔷的出现和他的香港之行一定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他们心

 照不宣的叁缄其口不多触及他们之间的事。”

 叁哥好神秘喔!克樵也不告诉我们是你。“英苓带笑的眼睛望了一眼树森。”

 于薇,是芙苓,记得吗?“树森握着她的手走向芙苓。白蔷当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芙苓,

 她还看见了更多她识的面孔,只是她…还要继续装下去吗?”叁哥,于薇她…“芙苓

 发现白蔷的眼睛一直是看着同一个方向。”

 她的眼睛暂时失明,看不见东西。“树森的语气中含着柔情爱怜,眼睛未曾离开她。他

 们都很震惊,为她的失明感到唏嘘不已。白蔷有些羞愧,低垂着眼不敢接触他们投来的关怀

 眼神。他们在轻松愉快的谈话中打发着连来的沉闷,洗涤城市丛林的忙碌生活的疲累。他

 们男人移师阵地到可恩的小吧台找酒喝。树森留下白蔷让她们照顾,从他到香港再回来台北

 之后,他已许久没和他们聚聚了。”

 好久不见,白小姐,我是方逸,记得吗?“方逸见白蔷神情有些不自在和不安,主动和

 她寒暄几句。”

 记得。你和宫青云结婚了吗?“白蔷的笑容有些勉强,她真的不知该把视线放在哪里?

 看见方逸脸上洋溢的笑容,她比以前丰润多了,更增添了少妇那种成韵味。”

 呃…“方逸被她这突然一问,不好意思的羞赧了起来,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幸好青云

 不在场,否则还真的是尴尬。”

 于薇,你来台北多久了?“黎梦嘴进来。”

 快四个月了。“”四个月?我叁哥藏了你那么久,竟然一点也不透。“芙苓闻言一

 惊,一双眼睛瞪得好大。”

 别怪他,他责任很大,他受雇保护我的安全。“白蔷将车祸事故疑似谋杀事件之事一一

 说出。她们的表情是惊恐万分,怎么也难以相信会有人想置她于死地。”

 我和你们一样都希望有幸福平凡的日子…我好羡慕你们,爱人也被爱着…。“白蔷

 不觉眼眶蓄了泪水,抬头仰面将泪水硬挤回去,眨着眼,看着她们,幽然的说着,”你们

 没想到会看见我的丑态,是吧?对不起!我…自己也不知道看到你们为何会这样…?或

 许我孤独太久了,看见你们是这么的亲爱,让我好感动、好羡慕…。“她们很惊讶愕然的

 不知如何安抚她。白蔷多年的孤寂迫使她的记忆如水般涌出,她娓娓叙述着她的童年、少

 年青春时至成年和别人不一样的成长。”

 再次和树森相逢,你的心境多少有些改变吧?“黎蔷试探的口吻。从她刚才的细微观察

 来看,树森的行径多少会让人怀疑、揣测他的温柔举止仅仅只是责任心,而没有别的意义成

 分,但是她没瞎,看见他眼中隐藏的深情。白蔷摇头。”

 爱与恨是并存的,只是爱多了点。很傻吧!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芙苓突然讨厌和

 气自己的哥哥来了。”于薇,你别傻等我那白痴哥哥,离开他。“她了解她叁哥的倔强脾

 气,除非有一天白氏企业垮了,他才会没有顾忌。”

 芙苓——“黎蔷没想到她会说那种话。”

 我知道我是得不到他的心、他的爱,但是我希望能拥有他的温柔依偎,我不奢求长久、

 永远…,只愿在分手、相隔两地之后拥有美好的回忆,这四年多空白孤寂的日子,靠着和

 他相处一年的美丽回忆生活着。“白蔷几乎是掏空了心,深情无悔的倾吐心中那份不渝的

 爱。芙苓有一股冲动想告诉她一个车实——树森其实是爱她的,但是偏偏说不出口。”

 叁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吗?“芙苓说道。白蔷点头,”等我眼睛恢复时,我想该是不依

 赖他了。“矛盾的心情加上欺骗啃噬着她,面对她们的关怀,她决定说出来:“对不起,我

 骗了你们,我的眼睛…我看得见了…对不起…。”

 含着泪水连连说着。

 “我们没有怪你,只是为什么呢?”黎蔷摇头表示不介意,谅解的眼神。

 白蔷将爷爷和她打的赌注说给她们听。

 “你爷爷…他不反对?”芙苓最震惊了。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赞同。

 “于薇,或许你该尝试你爷爷的建议,不能畏缩也不能回头了,运用女人最大的武器—

 —温柔攻势惑男人的心。”黎梦说着。

 “可是…我怕他拒绝。”白蔷担心会被树森推开。

 “柳下惠是古代的人,九0年代找不到这种男人的。”芙苓在一旁煽风,支持她去勾引

 树森。

 “可是…,我该不该告诉他眼睛的事?”白蔷多了一层顾虑。

 “不——,绝对不要告诉他,用你的眼睛读出他眼中的情意,你会有意想不到的发

 现。”黎蔷也一脚。

 “老天——有这么多爱情参谋长,总经理,你不会寂寞的。”黎爱啧啧的咋舌不已。

 白蔷感激的出笑容。

 紫织却叹着气“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等待的也总是女人?”没来由的心情有一种

 失落和消沉。

 “紫织,你有什么烦恼吗?”黎蔷记得前些天去姑姑那儿接叁胞胎时,见到文郁,她透

 了紫织和克樵相处不是很愉快的事。

 “没有,只是心情低落不顺心而已。”紫织说着,又叹了气。明天她还得到文郁的学校

 做简单的家庭访问,她不想麻烦克樵走这趟,毕竟他是外人。

 “艾美有消息了吗?”黎蔷从文郁的神情中,捕捉到她对紫织和克樵的感情,比对母亲

 的思念深切,眼神中害怕离开现在的生活。

 紫织摇头,不愿多说,再次叹着气。她自己更害怕会像白蔷一样吐出更多的心事、秘

 密,但是她的情形和白蔷不一样,她可以处理得很好,只是要和他们这些人说再见,恐怕是

 难舍的。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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