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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两个女人的战争
 过了几天,我如约邀请鹰亲王到“梨花别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他做了个解释。

 “傻瓜!那我五年前向你求亲时,你为何仍要拒绝呢?害我对你做出…”鹰亲王抚着我的小脸,疼惜地问。

 我望着他的双眸,那里面装得的都是我。

 “你真的会娶我吗?你真的可以娶我吗?”我苦笑。

 “什么意思?”鹰亲王抬起我的下巴,认真地看向我。

 “金翅王朝十一代以来,何曾有过亲王娶平民的?”我也认真的看着他,然后把脸偎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无争郎,无争郎…那是真的吗?那一夜是真的吗?”

 “是真的!”鹰亲王低下头,含住我的嘴,道:“那一夜是真的!”

 我是泪水的眼眸在他的注视下终于忍不住决堤。

 “那你为什么…要…”我哽咽地想问他,在天香饭庄发生的那件事。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有了别的男人…”鹰亲王懊悔道:“我以为你有了别的男人才不要我,所以嗡帳──那个时候我真想杀了你,你知道吗?我从未如此爱过一个女人!我把整颗心都给了你,也打定了主意要违背祖制,可你居然不要我!我好失望,好愤怒,也好痛心!”

 我的感动实在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那是春天第一场惊雷,炎夏凉爽的大雨,金秋香甜的苹果味儿,入冬扑面而来的雪花。我就站在那惊雷下,被震得心肝“呯呯”地跳;就沐浴在那大雨里,浑身透却快无比;就沉浸在那苹果味中,腔幸福;就着那雪花伸开双手,拥抱冰凉却血沸腾。

 我一把勾住无争的脖子,吻上那思念已久的薄

 “无争郎!”我叹息,为这虽然迟来、却仍然火热的爱情而幸福无比。

 无争也搂紧了我,回应我那饥渴而急切的咬。

 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们这一别就是五年,如今前嫌冰释、误会消除,还有什么比此时的我们更加需要彼此的抚慰呢?

 整整三天,我们都待在琼瑶阁中尽力补偿我们的相思之苦。

 直到宫里来人,要请无争入宫,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我。

 女人有了爱情的滋润,便会美丽动人起来。

 这话儿一点也没错!

 从那天开始,我就是一个全新的女人了!只要心中想起无争郎,就会双目含、脸颊泛红。小鱼儿常说,我越来越漂亮了!见了我的每一个人都这么说!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幸福像一张‮大巨‬的网,而我就舒服地躺在那网的中央。

 无争有几天没来找我,等他再来时,显得有些沮丧。

 “嫣儿,咱们的婚事可能得缓一缓!”

 我早就预料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便也不甚失望,道:“这事儿原就不容易,就算此生无法与你结为夫,我也会一生一世陪在你身边!”

 无争欣慰地对我笑笑,道:“母后的态度很坚决,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给我,这真是令我意想不到!不过,好在嫣儿你不怪我!”

 我调皮地道:“话说回来,本小姐也还未答应嫁你呢,你急什么呀?”

 无争一把搂我到怀里,咬着我的脖子道:“你不嫁本王,还想嫁给谁?”

 “呵呵…”我和无争就这样没名没份地瞎混在一起,父亲虽颇有微词,但也不敢去找鹰亲王理论。旁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只把这事儿当成一个笑话来看,猜测我什么时候会被鹰亲王玩腻、抛弃!

 我向来不管别人怎么想,直接搬到了“梨花别院”把那儿当成了我和无争的家!

 这,无争兴冲冲地跑来找我,一进门就抱起我转了个圈儿。

 放下我,他道:“嫣儿,你知道吗?母后要见你了!要我明带你进宫去!”

 “哦?太后娘娘答应了我们的婚事?”我惊喜地道。

 无争笑道:“差不多了!母后要见你,这事儿就八九不离十了!呵呵…咱们终于等到了───”他又抱起我,疯转起来。

 “呵呵…讨厌,快放下…别摔着我!”我拍打他厚实的肩膀,高兴不已。

 第二天,我精心打扮一番,跟着无争进了宫。

 一路上,无争不时地打趣我,道:“怎么,丑媳妇终于要见婆婆了,怕不怕?”

 “我才不怕呢!而且我也不丑!”我白他一眼,笑着扭他的耳朵。

 “不丑干嘛装扮这么久呢?让我瞧瞧,这衣服底下的人儿是不是真的不丑?”

 他调笑着就要来掀我的衣裳。

 “讨厌啦!快滚开!我这身儿衣裳可是专门为了做你的鹰王妃才去订造的呢,别给我坏了!”我拍开他的手,小心地拉拉衣襟。

 无争带着欣赏的眼光打量我,道:“嗯,这身儿衣裳不错!华丽的来又不显骄奢,鲜的来又不觉张扬,款式新颖、不落俗套!大红的颜色配着你眉间这朵赤云,正好相得益彰,活儿一仙子下凡似的!嗯,还是本王眼光好,挑的女人就是不同凡响!”

 听着他不害臊地自己夸自己,我不嗤地一声笑出来。

 “你呀,羞不羞?哪有人这样赞自己的?”我点着他的眉心糗他。

 无争抱住我,道:“这么说来,你是觉得你自个儿不美喽?”跟着,他恍然大悟道:“天啊,我莫不是娶了一个丑八怪?”

 我真被他气死了!

 “坏人!坏人!”

 无争一边闪避我的攻击,一边叫道:“老天爷,这不仅是个丑妇,还是个泼妇呢!四弟老早就不要我娶你,恐防我一天到晚地被你欺…”

 我脸飞红,妙目含羞地瞪着他,若非怕花我辛苦一早上才化好的妆,我非得扑上去咬他两口才算解气!

 “…呵呵,怎么不打了?被为夫说中了吗?”那个坏蛋还要逗我。

 “不睬你了啦!我可是大家闺秀,要规行矩步的给太后留下好印像!你可别来破坏我!”我抚抚头饰,又整理整理衣物,对那还玩不够的男人道。

 无争宠爱地帮我拨拨头发,道:“好好好!为夫定会配合你,让你在母后面前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子!”

 我看他一眼,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

 我一路忐忑地入了宫,每走一步都注意自己的仪态和风度,生怕太后会暗中派人观察。

 但是到了太后居住的凤仪宫,我才知道,原来我们都猜错了!

 太后并不是要见我,她只是要当着我的面儿介绍别的女人给无争而已!

 一位容貌秀雅、气质出众的女子端座在太后身边最亲近的位置上。

 无争见此情景,也皱起了眉。

 “母后…”

 太后慈祥地开口招呼他,道:“争儿,过来,为娘给你介绍个人!”

 无争看我一眼,无奈地走过去。

 太后拉起身边的美女,又拉住无争,道:“这是韩国公的孙女儿凈恬!恬儿,这就是哀家跟你说的伏威大将军!”

 净恬羞涩地躬身行礼,口呼千岁。

 她的声音非常悦耳,如黄莺出谷、暖凤回巢。

 我被晾在了那里,无人理睬。

 无争敷衍地道一句:“免礼!”便转向我,对太后道:“母后,这就是儿子常跟您提的嫣儿!嫣儿,快来见过母后!”

 我上前,跪地施礼,道:“嫣儿叩请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复,然后走回座上坐下,才对我道:“起来吧!”

 我答:“谢太后!”起来站在无争身边。

 无争给我一个安抚的眼神,悄悄地拉住我的手。

 太后看了我们一眼,不动声地道:“无争,你也坐下吧,堂堂一个亲王老跟奴才一块儿站着像什么样子?”

 无争看看我,道:“母后,您今天召孩儿跟嫣儿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他不能撇下我,自己跑去坐在那里,便干脆开门见山地询问太后。

 太后有些不悦,撇我一眼,道:“急什么?就这么等不得了?”

 我知道这话是冲我来的,但也不敢随意嘴,只低头假装不闻。

 无争笑道:“母后,儿子与嫣儿年纪都不小了,想尽早定下来,这才请母后做主!”

 “哼!”太后不高兴地瞪他,道:“你要娶,母后不会拦着你!可这鹰王妃的人选必定得依照祖训来挑!你是个亲王,别说是正妃,就算是侧妃也得是官家小姐!不过念在她已给你生了两名子嗣的份上───唉,你的子嗣向来就少!哀家就做主,破了这个例,让她进府做侧室吧!孩子也接回王府去住,挑个日子入籍吧!”

 我和无争的脸色都暗淡了下来。

 无争急道:“母后,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嫣儿要做正妃!”

 太后“啪”地一拍桌子,怒道:“她要做正妃就做正妃?那她若要做皇后,你岂不也由着她?”

 “母后…”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了!鹰王妃的人选,哀家已经定好了,就是净恬,不得有异议!”太后厉声说道。

 我听着,心中越发恼火。

 这个该死的言无争!他为什么不把事情搞清楚才叫我进宫?还是他根本就知道这件事,不过是把我拉来演这一场好戏!

 我抬头狠狠地剜他一眼。

 无争苦笑,又转头对太后道:“母后,儿子───”

 他话未说完,太后已向我说道:“你用不着再争儿!这侧妃,你做与不做,都由你自己决定!咱们皇室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若非争儿这几个月不停地在哀家耳朵边为你说情,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声名狼籍的女人,也配做鹰亲王的侧妃?任凭你为争儿生过几个子嗣,都休想入得了鹰亲王府!”

 我再也忍不住了!既然无争不能为我出头,我就只能自己站出来保护我自己!

 “敢问太后,为鹰亲王选妃,除了家世背景,可还有其他规矩要求?”我冷冷地盯着那个看不起我的老女人。

 太后嘲讽地看着我,道:“怎么?你还不服气?”她拉住净恬的手,道:“哀家选的女子,德材兼备,样貌、品皆是万中选一的!她可不光是家世比你好,她样样儿都比你优秀!”

 不错,那叫做净恬的女子,无论从容貌到气质都不输我,可是若要说“比我优秀”───我却不信!也不服!

 我上下打量着净恬,道:“这位净恬小姐自是一位美人,气度也出众!可要说她样样儿都比我好,我却不信,也不服!”

 这话一出,不只太后诧异,连无争也为我的鲁莽而捏了一把汗。

 那净恬小姐好奇地看向我,似乎为我的大胆而吃惊。

 此时,皇上、皇后也来到凤仪宫。

 各人见过礼之后,便分别落座。

 皇上我在宫外见过多次,可还是头一回看见他穿皇袍的模样,整个人显得更有威严,不像着便服时那般平易近人。

 皇上也听见了我适才所说的话,不带着一抹笑意看向我,道:“哦?二小姐还想与净恬小姐比试一番不成?”

 “有何不可?”我骄傲地道:“既是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纵然与人一战又如何?胜了光彩,便是输了,我也落个心服口服!”

 那净恬小姐张大了眼睛看我,不敢置信到了极点。

 皇上和无争对视一眼,皆无奈地摇头笑了。他们知道我向来心高气傲,断然不会服气太后的安排,却不知道我为了无争,竟敢跟太后叫起板来!

 太后虽惊讶于我的勇气,但她的权威岂容挑战?于是冷冷地道:“好!你既然不到黄河心不死,哀家就叫如你所愿!”她转向净恬,道:“恬儿,去,把你的本事都拿出来,叫她看看什么是大家闺秀!”

 “这───太后,此举只怕不妥吧?”净恬犹疑地看着太后,心道,要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为了争男人去跟人比试?这要传了出去…

 我朝净恬出一个挑衅的笑容,道:“怎么?净恬小姐不敢吗?那你就趁早打消跟我抢男人的念头!”

 太后大怒,正要斥骂我,净恬却面红耳赤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道:“谁说我不敢?这、这比试之举虽然欠妥,但你岂可如此小瞧于我?”

 她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典型的千金小姐,口齿自然比不得我这么伶俐,也不惯在人前卖或争吵,所以显得气势稍弱。

 太后见此情形,便道:“既然如此,你们就琴棋书画一样样地来比!”她别有深意地瞧我一眼,充了算计的表情。

 我冷笑,想必太后所说的这些,那位净恬小姐都了如指掌吧!题目由她们出,自然选的都是她们拿手的!

 “好啊!那么净恬小姐先请呢,还是由我先?”

 那位净恬小姐似乎正要谦让,太后却道:“就恬儿先吧!”

 哼哼,看来想先声夺人呢!

 我淡淡地看着那净恬小姐下得场来,拿起奴才们早已准备好的十六弦琴弹奏起来。

 我虽不会弹这十六弦琴,但听也听得多了,自然懂得欣赏。

 她弹得极好,不愧是一等公爵府出来的千金小姐,抑扬顿挫掌握的非常精准,就连我“绕梁居”里的一琴师,在她面前也要甘拜下风吧!

 一曲弹罢,皇上和众人都鼓掌,就连那可恶的无争郎也给人家拍手叫好!

 我瞪他一眼,他闷闷地假装鼻子,才停下手来。

 皇上看我一眼,笑道:“二小姐,该你了哦!”哼,有些想看笑话的神气呢!让你看不着!

 我瞪了皇上一眼,转身从奴才准备的一堆乐器中,取过一支横笛,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吹罢一段,我踏着步子,利用横笛跳起舞来。

 我一边跳,一边口中轻唱道: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一曲唱毕,果见众人均面惊异之,莫不叹为观止!

 这歌词写得极好,正符合我的子,所以我在二十一世纪时就甚为喜欢这首歌;再加上我仅是清唱,却可以把那曲中的韵味表现得淋漓尽致!

 皇上率先鼓起掌来,叫道:“好!这曲子绝妙,词也作得好!好极!”

 无争也眼带赞许地对我一笑,以为鼓励。

 太后不服气地撇撇嘴,道:“哀家还是觉得恬儿的琴艺更高一筹!”

 “呃───”

 虽然明知太后在强词夺理,皇上和无争却依然不敢拂太后的颜面。

 我急了,朝无争和皇上投去一个眼色,要他们说句公道话。

 皇上瞧瞧我,又瞧瞧净恬小姐,道:“母后,依儿臣之见,净恬小姐的琴艺固然不俗,然端木二小姐的歌舞也令人剐目相看!不若,就当她二人此番不相上下吧!”

 我愤然望向那个睁大眼睛说瞎话的家伙,他却不敢看我,只装作看不见我要杀了他一般的怒容。

 无争给我一个“忍耐”的眼神,我只得暂且作罢。

 接下来,是比棋艺。

 我虽于做生意,对国际象棋也略有研究,但对于这围棋着实是不甚了解,所以不到一到回合,我就狼狈地败下阵来!

 净恬小姐还好心地要给我反败成胜的机会,说是再下一局。

 我没好气地道:“不必了,比下一关吧!这围棋就算再下十局、一百局,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净恬小姐笑而不语,退回太后身边去。

 太后见净恬赢了这一仗,高兴得喜笑颜开。跟着,她眼珠一转,问皇后道:“皇后啊,你说这下一场,要她们比什么呢?”

 那皇后之前见我猛朝皇上打眼色,心里已生不悦。此时太后问她意见,便笑道:“回母后,女子首重妇德、妇规,依媳妇的意思,不如让她们比背诵”女规“吧!”

 她的原意是要我借着背诵“女规”思及妇人言行,指责我不该跟皇上眉来眼去。但太后一听她这个建议,立时觉得太简单了───“女规”是金翅国首任皇后所颁,要求金翅国所有女都依照其规范自己的言行举止。所以这“女规”是金翅国所有女子都会背的书,当然,不识字的除外。

 我识字,可我不会背呀!我连看都没看过那本书!

 太后原本要反对皇后的这个提议,却在见到我一脸傻眼的表情之时,改了口,道:“那就背”女规“吧!这是每个女子都应该要会的!”她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我开始流汗,从哪里背起呀?老天爷!二十一世纪,可没有这劳什子东西来规范女人!

 “背吧!”太后催促我。

 “呃…可否请净恬小姐先背?”我不得已,只好出绝招。叫她先背,我可以在一旁听着,或者以我的天姿聪,可以记住一些。

 不是我自夸,我可是有过目不忘、过耳能背的本事哦!

 净恬站起身道:“也好!”她看看我,似乎不能相信我竟背不出“女规?”

 “女子之行…”

 我认真地听,努力地记。

 净恬背诵了一会儿,太后道:“够了,恬儿停住!这书有一大本呢,背一段儿就行了!”

 她又望向我,道:“该你了!”

 呵呵,好在我有这绝招。

 我在心里暗笑,开口道:“女子之行…”

 “慢!”

 我正在偷着乐,太后却打断我道:“这一段恬儿刚才背过了,你背下面那一段!”

 “啊?”我又傻眼。

 望向无争,他无奈地看向我,似乎在说,你不是真的连“女规”都背不出吧?

 我朝他点点头,有些哭笑不得。

 这要说比诗词歌赋,我自信不会输人,可偏偏她们要背什么鬼“女规?”唉,真是天要亡我!

 太后皱眉道:“怎么不背?你总不会背不出吧?这可是咱们金翅国每个女子都应该要会的!”

 无争忙道:“母后,嫣儿数年前曾大病一场,醒来后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那又怎么样?记不得就更应该再去学呀!岂能以此为由,就不顾女子规范、任意枉为?”太后怒道:“这样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做你鹰亲王的王妃?有什么资格嫁入皇室?”

 “太后,我不是不知”女规“,只是一时记不起来而已,能否请太后宽限一时半刻,待我看一看”女规“,或者能够想起来!”我见无争帮不了我,便向太后要求道。

 “哼,你想临时抱佛脚?哀家就准了你,省得人家说哀家不给你机会!可你得把恬儿刚才没背完的、全都一字不漏地背出来,否则就当你输!”太后阴险地道。

 “好!”我仗着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一口答应。

 “嫣儿!”无争担忧地叫我。

 “放心!”

 拿着“女规”我细细观看,每一个字都牢记下来。合上书本,我又默忆一遍。

 转过身,我把书扔给身旁的奴才,开口道:“女子之行…”

 背到结尾,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

 “太后,怎么样?有错吗?”我问。

 “…”太后的表情岂是“惊讶”二字道得尽的!

 就连旁人也一脸不可思议!

 “想不到这世上竟真的有人能过目不忘!朕今算是开了眼界了!”皇上叹道。

 我骄傲地笑着,望向净恬,道:“净恬小姐,你可心服?”

 净恬起身,朝我施了一礼,道:“净恬心服!”

 “不行!”太后突道:“就算此番被你侥幸得胜,也还有下一轮比试!哀家决不允许你入主鹰王府!”

 净恬面向太后,跪地道:“太后恕罪,恬儿对端木小姐甘拜下风!”

 太后拉她起来,道:“不行!此事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了哀家!你一定要赢了那个商贩之女!否则让她嫁与鹰王为,皇室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这…”净恬无语。

 “还有一场,要比试作画!这一场就可定输赢!恬儿赢了,就是鹰王的王妃;你若赢了───哼,谅你也赢不了!”太后恨恨地道。

 “且慢!”我看着太后那成竹在的模样,道:“此场比试,由谁评判?倘若如太后评判,则不比也罢!”

 “放肆!”太后尚未出声,皇后怒道:“你胆敢怀疑太后不公?”

 我望向那个明显对我有敌意的女人,道:“不是怀疑,我确信太后一定会偏袒净恬小姐!”

 我又望向太后,道:“既然要比试,咱们何妨公平些?哪怕是我赢了之后,您不允我与无争的婚事,那又是一说;可现下,既然是比试,就让我和净恬小姐公平、公正地比!我若输了,自甘退让;我若赢了,您允与不允,我与无争都不会怨您!毕竟您心系着皇室的尊严,我们心里都明白!”

 太后沉思一阵,抬起眼来,道:“好,哀家答应你,此番就让你们公平比试!由皇帝来评判,哀家不参与意见!”

 皇上点头。

 “谢太后!”我施礼谢恩。

 奴才们把笔墨纸砚都准备停当,我与净恬走上前去。

 “你画什么?”净恬问我。

 我笑笑,道:“我画鹰亲王!”

 “人物可不好画呢,着甚难!不如画花鸟吧!”她好心地提点我。

 我看了看无争,又笑道:“其实我不会画画!我只会画他而已!”

 净恬挑眉,不甚明白我的意思。

 我冲她抬笔道:“我开始喽!”

 她看着我蘸了一笔黑色,在画纸上勾勒起来…

 我未用其它颜色,就只用黑色。

 我并没有说谎,我是真的不会画水彩画,以前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曾学过一段时间的人物素描,这并不需要如何着,只要勾画出人物的特征就已足够!

 净恬在画纸上布局,也开始画她的花鸟。

 很快地,我画好了无争的画像,并在画的一角提诗一句: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我吹了吹墨迹,待它干了之后,便着奴才拿去给太后、皇上等人评赏。

 无争最先挤到太后身边,他看着那画中之人,笑了起来。

 我知道他在笑什么。

 那幅画描绘的是他不可一世、盛气凌人的模样。人物的线条并不细腻,用也很单调,但任谁一看,就都知道那是伟大的鹰亲王,且绝不会认错!

 皇上也打量着那幅画,笑着道:“三弟,这嫣儿可把你的神韵抓得是入木三分呢!”他又看向我道:“难怪你几笔就画好!这画上用墨不多,却能把无争的神情画的唯妙唯肖,真是奇特的笔法!若非你心中时时刻刻地想着他,只怕也画不了这么神似吧?”他又瞅无争一眼,打趣道。

 无争脸幸福的表情,洋洋自得地白了他的兄弟一眼。

 太后一言不发。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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