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随着岁月的洗礼及爱情的滋润,晓瑭愈发出落得妩媚动人。
睛若秋波,转盼多情,天然一股风韵全在眉梢显现。
方家有女“已”长成。接踵而至的仰慕着,无论人品、条件均为上上之选。可是,
心门已渐为黎文开启的晓瑭,却一个也看不在眼里。
“丫头呀,别那么死心眼好不好?以前一个何?还不够呀?现在又搞出个什么黎文 。听老爸的准没错。嫁丈夫不要选太帅的,当心被别的女人追跑了。”
近几
,方爸老是在耳际絮絮不休。
只看过黎文照片的方爸,自何?事件后,对相貌太帅的男生,都有些感冒——除了
方逸伦之外。
“更何况他还小你一岁。”
“年龄不是问题,”晓瑭现在也已打破年龄芥蒂“老爸,在此郑重更正,他比我
小五个月又零两天…。”
原本很在乎年龄的晓瑭,不得不承认,当爱情来时,真是挡也挡不住;她常常会忍
不住拿黎文来与何?作比较。何?沈稳、内敛,与他在一起,会有一种被呵护的安全感
;而黎文青春洋溢、朝气蓬
,与他初始给人的冷酷假象完全不同。和他在一起,常会
遇到一些出人意表的突发之举,充分感染到一股旺盛的生命力。
此时那个令人难忘的周
,一幕幕情景,又浮现在眼前…从电影院出来,漫天嗤
嗤喳喳地下起烫人的太阳雨,打在柏油路面,扬起一阵阵袅袅的硝烟。
一架飞机挟着隆隆声,自云间笔直飞过。晓瑭抬起头,心中突然感慨万千;多想象
中山美穗一样,仰天朝着皑皑白云,问一声:“何?,你好吗?”
一股浓稠的暴雨焦土味,把她拉回了现实。
晓瑭甩甩头。对何?,不能说已完全遗忘,可是,至少是在努力地淡忘。
“这戏编…得不好…”肥肥肿着两只眼泡,仍不胜秋
“为什么要…让男
主…角死掉?”
“傻瓜!如果不死,又怎么能赚得你的热泪呢?”小飞侠难得如此温言款语地对肥
肥说话。
李玲月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哎!才四点多,我肚子怎么就饿了?”她朝刘
椒
等人挤挤眼“走,我们一起去公园口那家面摊吃酸辣面。”接着又对黎文说:“晓瑭
的胃不大好,不能吃大辣,黎文,你就带她去吃些清淡点的东西吧!”
肥肥鼓着腮帮子,不情愿地:“哎,人家…也不想…吃辣…的呀!”
“你呀,真还不是普通的笨哩!”小飞侠没来由地一股怒气“走啦!”说完,一
把将
脸委屈的肥肥拉走。
不一会功夫,雨丝又敛入云层间,伸展在前面的一条大路,在秋老虎的威力下,被
晒得滚烫,白得耀眼。
“觉得好看吗?”黎文打破沈寂。
晓瑭轻吁了一口气:“唉!真是『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嗯…我觉得其中最凄美的,莫过于女主角对着白茫茫的一片雪地,呼唤:『你
好吗?』了。”
晓瑭的眼眶蓦然有些
润。
她仰起头,故意转换成一种轻快的语调:“哎呀!别让愁绪搅
了这美丽的日子。 ”她真的不愿自己一直活在全然无法挽回的回忆中。“现在,不管来什么车,我们就上
去,然后在终点站下车,你觉得如何?”
“哇!大
了。可以尝到前途未卜的滋味了。”
正说着,一辆巴士停在他们面前,也不看开往哪儿,两人不由分说地跳了上去。
车上乘客寥寥无几,几乎都是淳朴布衫、鸠首鹤发、全是岁月的老人。
车子驶离了人
汹涌的街心,一条平坦宽阔的马路出现在眼前。阳光从树叶筛下来
,洒在清亮的柏油路上,一圈圈地也在颤动。
怀着既似探险,又似寻幽访胜的心情,在终点站下了车。
荒芜的花草,在小径上摇曳着,一面写着“枫城”的木牌,竖立在其间;多美的名
字,多美的小城呀!
“哇!怎么会有这么一处世外桃源呀!?”晓瑭轻叹着,说话的神情,宛如白云间
翻身落下,停在人们手心上的鸽子。黎文凝视着她,多像一位落入凡间的精灵啊!冰雪
聪明、美丽动人。
“知道吗?只要有你在一起,处处皆美景。”黎文真心地感叹。晓瑭有些娇赧,穿
着麂皮短靴的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往里走,几户低矮的平房,错落在斜
夕照中。几位白发皤皤的老人,闲坐门前,
或闲谈、或沈思;遍天连绵锦绣晚霞,以及蔓生的衰草,与他们的沧桑相互辉映。
“黎文!”晓瑭轻柔地唤着。
“嗯?”
“有一天,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发苍齿摇、鬓白眼茫。”
“到那一天,你会如何?”
“嗯…”晓瑭闪动着眼睫,一副沈醉其中的模样“我会和那个一生知我、惜我
、怜我的人,坐在夕阳里,一起聆听婉转动人的啾鸣;在湖边看鸭群相拥而泅…”
多深情、脱俗的女孩呀!黎文有一种拥她入怀的冲动。
“晓瑭!”黎文清清喉头,含情脉脉“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晓瑭回过头,眼底充
了好奇“快说,什么秘密?”
黎文迟疑了一会儿,而后温柔地道:“当我鬓发如银时,你仍是我最爱的人!”
晓瑭不知道自己是否也爱上了黎文。不过近来一种推开云雾见青天的神清气
,却
是连空气也知道的事实。黎文的浪漫与情趣,是她这二十三年来所遇最好的。
他带着她坐在山路边,喝可乐、看红尘;电影散场后,跳到台上,对着空寂的戏院
,大喊:“小方糖,我爱你!”让声音在静谧中回
,直到服务人员下驱逐客令;黄昏
时,与她坐在树林中,听众鸟归巢的鸣声;她下课时,会出其不意地出现,陪着她在月
夜下散步…太多,太多了…晓瑭觉得,和他在一起,日子过得既新鲜又浪漫。
今晚,只有一堂课。步出教室的门,习惯性地张望一下,没有他的影子,有些失望 。晓瑭婉拒了男同学的相送,缓缓步出校门。
空气有些清冽,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投
出一个娉婷袅娜的形影。
当她行经公园的侧门时,冷不防遭一双手掳住,连搂带抱地扯进园内。被此突如其
来的举措,吓得魂不附体的晓瑭,不断地挣扎,并发出裂帛般的尖叫。唯恐惊动其它人
“歹徒”用手搞住她的嘴,发出低沈的声音:“嘘!是我啦!”
熟悉的声音响自耳畔,定睛一看,晓瑭立刻不停地捶打着他的
膛:“讨厌,干嘛
吓人呀!?”
黎文搂住惊魂未甫的她,一本正经地说:“在下是『钟楼怪人』里,那个智勇双全
、让坏人丧胆的卫兵队长费比斯,为了保护
人的吉普赛女郎爱斯梅达免于黑暗之吓,
所以一路护送至此,若有莽撞之处。还请小姐多包涵!”说完,朝着晓瑭欠欠身,表示
歉意。
晓瑭娇嗔不已,咕咕噜噜像只撒赖的小猫,不时地埋怨着。
已届秋末,
园的叶子几已落尽,地面上处处皆是黄褐色的叶片。
双脚不停地踢着落叶,听它发出清
松脆的沙沙声响,突然,晓瑭童心大发“嘿 !你躺下,看看我能不能用这些落叶把你『活埋』。”
黎文眼珠转了一下,突然
出一个坏坏的笑容,然后顺从地席地而卧。
晓瑭像个孩子似地,奋兴地把各种树叶往他身上堆;黎文个子高,因此始终无法完
全埋入。
正当她全神贯注,努力迈进时,黎文却猝不及防地把她拉向自己,抱个
怀。
仆在黎文身上的晓瑭,体身有些轻颤。她微微地挣扎一下,可是,黎文的手却没有
半点的妥协,她羞红了脸,面泛桃花的模样,真是
人极了。黎文抬起她的下巴,温柔
地说:“我好想亲你!”
说完,两片
紧紧地盖了上来,可是他却全然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只是胡乱地擦摩
、啃噬着,晓瑭甚至感到他的
在紧张地颤抖。她有些心疼。这个单纯的男孩,甚至连
接吻都不会,只像是一个在妈妈怀抱中的小孩,热情地亲着他的妈妈。
一股疼惜之心,油然而生。晓瑭吐出小巧柔软的舌尖,轻轻地启开他因紧张而紧闭
的牙
。像一股电
突然通过,黎文的体身,发出一阵颤抖,天资聪颖的他,倏地茅
顿开,并触类旁通立即进入状况。
他紧闭双目,享受着晓瑭的软玉温香。
爱情来得多么奇妙,他几乎不敢相信,那个引人遐思、晶莹剔透的小天使,居然会
让自己坐拥入怀…。
彷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哎呀!”晓瑭遽然发出一阵惊呼:“糟了,怎么才一会功夫,就已十一点了?”
她挣脱黎文的怀抱,站起身,抖落身上的落叶,并伸手抚
凌乱的长发。“再不回去,
我爸妈铁定会去报警的。”
黎文有些不舍,甜蜜的感觉,久久不能散去,可是,不知怎地,一种懊恼的情绪竟
没来由地涌入。想到自己的青涩笨拙;想到晓瑭的“老练”;想到何?拥吻她的情景…
…一股酸意,顿时填
整个心房。
“黎文,你怎么了?”整理好衣衫的晓瑭,望见一旁若有所思的黎文,不
纳闷。
“噢——”黎文回过神!接触到她清澈澄明的双眸,蓦地,为自己的器度狭小感到
有些羞赧。
“没什么,只是有点舍不得。”黎文摸抚着她的脸颊与耳朵,并用
轻触她细致的
鼻尖。
不起
,晓瑭钻进他的
膛,咯咯地笑着。
“晓瑭。”
“嗯!”“什么时候可以让我去你家?”
晓瑭一时语
。方爸不喜欢黎文,这已是方家目前最大的争端,她总不好在此节骨
眼上来个众叛亲离。
“再过些时候吧!”她敷衍着。
看着晓瑭蹑手蹑脚地掩上门。好一会儿,黎文才转身离去。
夜凉如水,可是方才的
情,却令黎文觉得
口灼热。
他解开衬衫钮扣,让风进入,为他拭去
膛上的汗珠。
“伯父、伯母,您们好!”下班后,跷了课,随黎文来到其父母下榻的饭店。
黎文父母南下喝喜酒,除了探望久违的爱子外,也要求会晤早已耳
能详的“小方
糖”
黎柏彦与于曼玲笑
地招呼着晓瑭。
眉不画而翠,
不点而红的晓瑭,任何一件衣服套在身上,都自成一股韵味。她今
天挑了一件粉蓝与粉红相间的大翻领
衣,淡淡闲闲地罩在一条同
系的短裙上,
出
一双浑圆修长的腿;长发以粉蓝色的丝带扎成一个马尾!粉
的
泽,把她衬得异常娇
美,一双晶莹的眼眸,更如湖水般地清澈。
于曼玲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频频点头。
“妈,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晓瑭看嘛?”黎文扯扯母亲的衣袖。
于曼玲察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打岔:“方小姐,吃过饭了没有?”四十四岁的于曼
玲,由于保养得宜,脸上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
“还没有啦!”黎文抢着回答:“人家听到你们来,下了班,就马不停蹄地赶了来 。”在父母面前,黎文就像个备受疼爱的淘气男孩。
设在饭店顶楼的西餐厅,装演得典雅怡人。晓瑭为自己点了一客腓力牛排。只见她
举止娴雅地持刀
叉,一脸的泰然自若,丝毫没有忸怩不安。黎柏彦看在眼里,不
为
她的从容不迫与大家气度暗中喝采。
“我们黎文呀!从小就调皮捣蛋,又爱捉弄女生,常会有家长来家里兴师问罪… ”
提起宝贝独子的过往,于曼玲的眼眸便自然地散发出一股温暖的光辉“记得小时
候随他爸爸派驻在太平山,有一天木造房子失火,我要他赶紧去抢救贵重物品,你知道
他救了什么东西出来吗?”
“小狗?还是小猪?”晓瑭的神情颇为认真。
“才不呢!当他从火场中冲出来时,已是一副全副武装的模样——头戴帽、脚穿鞋
、背上背着他那重重的书包。”
想起当时的天真,黎柏彦也不觉莞?。“可不是嘛!这些东西对一个小学三年级的
学生而言,当然是最重要的呀!”
鬓间可见微霜,风采、魅力都是个十足男人的黎柏彦,是名现职警官。眉宇间全是
自信的黎文,承袭了父亲的修长、俊
以及英姿磊落。
“唉!时间过得真快,昨天才是个屙屎把
的小捣蛋,这会儿却已经
女朋友了。 ”曼玲无限感慨。“方小姐,希望以后能和黎文一起来台北玩。”
“我会的!”晓瑭由衷地。
黎文在桌下悄悄踢了晓瑭一下,挤挤眼,眉梢净是得意的笑。
“告诉你,我爸妈对你的印象好极了!”黎文眉开眼笑,一脸的乐不可支。
“关你什么事啊!?瞧你高兴的。”
“怎么不关我的事,这表示我们白头有望了呀!”
“谁跟你白头?”晓瑭的心底
过一股暖
。“我才不要一个白头老翁哩!”
“嘿!你没听人说过吗?『你不说我头秃,我不嫌你眼瞎』
吗?”
“这可是你说的喔!认识你,算我瞎了眼。”晓瑭逗
着。
黎文仍是一副嘻皮笑脸:“瞎眼还能遇见我这青年才俊?上帝还真是厚爱你耶!”
两人并肩坐在堤防,任凭海气浸肌,发丝飞舞。
忽地,两只雪白的海鸥翩然而至。
“黎文,你看!”晓瑭奋兴地指着:“你堑淖颂?嘤叛琶览鲅剑 苟匀魏问
几?
新奇的晓瑭,真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看着她欣喜的模样,黎文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耳垂,温柔地问:“你知道为什么你
们叫做『海滩清道夫』吗?”
“为什么?”
“因为你窍不妒掣?狻!?
“哎哟——”晓瑭
出一种惋惜的神情,旋即?着眼“不过,如果能像你且谎?
自由飞翔,该有多好!”“如果你是海鸥,我也一定会变成一只雄海鸥,如影随形地伴在你身边。”
“嗯,我们可以一块戏水、一块看夕阳、一块--”
“一块儿争食腐
!”
“哎哟!好恶心,我才不要。”
“好,好,好,那我一定每天透早就出门,为你觅食,一辈子疼你,爱你!”
“黎文…”
“嗯!”黎文嗅着她。洗发
的残香幽幽,阵阵扑鼻而来。
假毕业旅行之名,晓瑭诳骗父母,与黎文私自相偕至垦丁度假。
两个人的心情!都是亢奋不已。因为,整整有三天的时间,可以朝夕相处。
首站为四重溪。初次与异
进入旅社的晓瑭,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尤其是面对
瘦瘦游魂似的老板娘的狐疑、暧昧眼光时,晓瑭真恨不得立刻夺门而出。
“身分证?”年纪大约四十开外,下巴尖尖,衬着两只大眼更加骇人的老板娘,面
容虽憔悴,却掩不住两眼精锐。看了一下两人的身分证,便抬起眼帘:“新婚?”
“哦?”晓瑭的一颗心惴惴不安,彷佛做了错事,被人逮着的孩子。
“嗯,…是…”黎文嗫嚅着。语气有些许的不坚定。
老板娘瞟了两人一眼,似笑非笑“噢!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呀?晓瑭作贼心虚,两眼始终不敢正视她,只有挨在黎文身旁,尾随着
登上楼去。
泡了一个温泉浴,通体舒泰地依偎阳台,极目四望。
四重溪的清
,蜿蜒于群山峻岭间,显得秀丽非常。镇上人烟稀少,偶有车辆呼啸
而过,带来的如烟尘土,惊扰了小城的静谧。
“晓瑭!”
阳台上的铁栏杆,被藤蔓染绿,苍凉中带着生气。黎文倚在其上,言语间掩不住喜
悦:“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晓瑭凝娣着他,无限娇羞。“你说呢?”
“有时候真有点不敢相信。”黎文的
在她的脸颊来回摩挲着“到此时,我才真
正体会到『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意境。”
晓瑭依偎在他的怀里,期期艾艾地:“你真的…不在意我的过去?”
“过去?”黎文的眼瞳闪过一抹异采。“当然在意啦!哼!只要一想到这两片香
被他捷足先登,我就妒火上升,恨不得把他揪出来做个生死决斗。”
“黎文,你不会…!?”晓瑭杏眼圆睁,一副信以为真的惊惧表情。
黎文见状,有些于心不忍,用手指轻轻抚着她的
。“小傻瓜,别紧张。可是,说
不在意是骗人的,有点儿酸意倒是真的。不过,你放心,我说过,我是相当有君子风度
的,更何况把心与眼目放在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晓瑭的心暖暖的,忽地像想起什么似地:“怎么办?今晚上只有一张
耶!”
“那我只好委屈自己,和你挤一挤啦!”
“不行!”
看到晓瑭如此斩钉截铁,黎文不
正
道:“喂!你以为我会是个欺人于暗室的登
徒子吗?那么…嗯,这样吧,拿
棉被放在中间,当作柏林围墙,这总可以了吧?”
晓瑭“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可是,他们彼此都知道,今晚将会是个无眠的夜了…黎文与晓瑭珍惜着每一时、
每一刻,甚至可以说是每一分、每一秒。
最后一晚,投宿于“垦丁宾馆”
晓瑭对黎文的君子风度十分信赖。和他在一起,会令人产生一种被呵护的安全感。
愈是如此,愈
发她捉弄他的
望。
“我洗好了。”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晓瑭似芙蓉仙子般站在那儿。深绿色的薄丝睡衣,衬着细
皮
肤更加娇
滴。
黎文心动不已,忘情地凝视着她。
她狡黠黑眸,带着笑,缓缓地朝着黎文走去。
执起他空着的手,温柔地放在自己纤细的
枝上。柔软、温热,直接碰触到肌肤的
感觉,令黎文为之颤懔。
她腻过来,紧紧贴在他的
膛上,急促的心跳声,阵阵传入耳中。她笑着试探道:
“亲爱的,想不想要我?”
“喂,你在搞什么鬼呀!?”
黎文
息着,怒力克制自己的
火“别
来呀--”
晓瑭无视他的抗议与窘迫,兀自以纤细的?荑,探进他的
前来回游移着。
他血脉贲张,几乎克制不了亢奋的情
“晓瑭,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呀?”他疑惑
地抓住她肆无忌惮的手。“别闹了啦!”
晓瑭像变个人似地,极尽狐媚,继续挑逗着:“说呀,想不想要我啊?”
“当…当然想…”因着压抑,黎文的脸
红着“可是,你是我最心爱的宝贝
,我要保护你,不可以伤害你。”
看到黎文如此的柔情似水,晓瑭不
润了眼眶,好一个正人君子呀!不正是她“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人吗?
饭店中大约三坪大的贵宾室里,笑语蒸扬,气氛融溶。唯独晓瑭像个待价而沽,供
人品头论足的瓷娃娃般,木然呆坐着。
要不是冲着小时常在段伯伯身上洒
的情谊上,她才不愿意参加这个居心不良、意
图明显的“鸿门宴”
“小时候,你最喜欢让段伯伯扛在肩上转圈圈,不但要转得快,而且还不能停,稍
微慢了点,就哇哇大哭;转得快呢,就咯咯地笑个不停;可是,只要你一笑啊!段伯伯
可就惨了…哈,哈,哈!”
方爸接过段世华的话:“人家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咱家晓瑭却是『开怀一笑
就来』。每次段伯伯都是带着一身异香回去,哈…”“你们两个也真是的,人家晓瑭这会儿已经出落得美人似地,还净提些不堪回首的
事。”雍容华贵的段母边笑边指摘着。
“好,好好,不说,不说…”看到
脸羞红静坐一旁的晓瑭,段父不
感慨道:
“唉!真是岁月催人老呀!老方,你看,孩子们都这么大了,连那个书呆子逸伦都结婚
了!”
“可不是吗?以前年轻时跑上几圈都脸不红气不
,可是,现在只要稍微动一动,
就气
吁吁,唉,老矣!”方爸挟起一只炸明虾,正
往嘴里送,却遭方妈阻止。
“胆固醇都那么高了,还这么爱吃虾。”旋即,转向段氏夫妇:“本来逸伦与恩巧
也要来的,可是有事回娘家去了。”
不能吃到心爱的炸虾,方爸有些悻悻然“算算,咱们两家也有好几年没见了。这
次回来,不打算走了吧?”
“君平已接到成大的聘书,下学期开始任教。在美国这么多年,还是觉得家乡好。 ”
“有女朋友了吧?”方爸愈看段君平愈顺眼。学问好,人品好,这种乘龙快婿真是
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段父瞟了晓瑭一眼,十足的居心不良“还没有呢!也不知道这孩子在想些什么?
那么多的女孩子,总是看不上眼,真不知道他在等谁?”端坐一旁的段君平,听父亲如
此说,不由自主地望望晓瑭;段父意有所指地接着问:“晓瑭呢?嗯,这么一个大美人
,男朋友一定成打论了吧?”
“还说呢!和君平一个样,眼睛长在头顶上,一个也看不上眼。”
见大家心照不宣地打着哑谜,晓瑭闷着头用心地吃她的鱼子酱,一副事不关己的模
样。
“哈…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做个媒怎么样?”
哼,终于现身了!段伯伯,你这只老狐狸,我才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哩!
方爸一听,真是与我心有戚戚焉,立刻抚掌大笑“好啊!真是大好了!省得这丫
头每天在跟前管我!”
晓瑭突然感到心烦气躁,废然放下刀叉。
“段伯伯、段伯母,我想起还有一些报告没写,我想先告辞了。”
“晓瑭——”方爸脸色一沈。
段母见气氛不对,立即打着圆场:“没关系,没关系,课业为重。”旋即转过头,
对段君平说:“君平,你送送晓瑭。”
“不用了,我自己叫出租车回去。”
“晓瑭——”方爸凛着脸。
晓瑭只好妥协:“嗯,好吧,那就麻烦段大哥了!”
“晓瑭,几年不见,你真的变了好多!”
段君平手持着方向盘,眼睛却不时地凝娣着晓瑭“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志愿吗? ”
晓瑭双目直视着前方,心中有些恼恨。段君平,你什么时候不好出现?为何偏偏要
在这个时候出现?
小时候的志愿?她怎会忘记,可是没来由的怒气,却让她心口
不一:“忘了!”
“哦!?”段君平显得有些失望,但旋即恢复明朗“可是,我却一辈子也忘不了 。记得吗?小时候我立志要要当巷口杂货店的王伯伯,拥有一屋子可口的糖果饼干,而
你也立志要当王妈妈,每天可以享受馨甜无比的零嘴。我曾说过,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就像那个王妈妈一样…”
想到尘封往事,想到
大腹,成天嘴巴动个不停的王妈妈,晓瑭忍不住牵频一笑
,偷偷斜睨了一眼段君平。
其实,段君平长得也还真是一表人材,额头
,五官分明,更何况又是归国学者
,成大准教授,这些条件足令女孩子心动。可是,唯独自己,对他是一脸的无情无绪。
晓瑭有此过意不去。可是,谁让自己的心,已全让黎文给占
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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