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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方小姐,多吃点…不是我吹牛,我们这的海产,可是你

 们那儿吃不到的哟!”何妈妈边说,边挟了一块蟹黄丰腴的旭蟹,到晓瑭早已堆积

 如山的碗里。

 “好了啦!妈,别再挟了啦!拜ㄨㄚ公也没这么大碗呀!”

 看着随时有崩坍之嫌,一碗的九孔、土托、海螺、旭蟹…一时之间,晓瑭竟

 不知该如何下箸。

 “来者是客呀!这点礼貌都没有…来,这是我们自己种的丝瓜,零污染…说真

 的,方小姐--”

 “何妈妈,叫我晓瑭就好了。”

 何妈妈一脸慈眉善目,听到晓瑭如此说,更是眉开眼笑了“好,好。说真的,晓

 瑭,看到你,我们真的好高兴。何?只有一个妹妹,在台北一家广播电台主持什么…

 什么故事来着--”

 “妈,是『心情故事』。”

 “哎!心情还有故事呢!真是瞎掰…她一年啊难得回来几次;至于何?,更别提

 了,回来的次数愈来愈少不说,每次回来,都像是股点了蜡烛似的,坐没两下,就

 想走…平常啊,就只我和你何伯伯两人,除了种种菜、钓钓鱼以外,就你瞪我,我瞪

 你了…”

 晓瑭咽下一口地道的澎湖丝瓜,诚心地道:“放心,何妈妈,只要您不嫌我烦,我

 一定会常常来看您和何伯伯的。”

 有着与何?一样俊逸外形的何伯伯,自军中退役后,便与何妈妈在家乡种植花生、

 甘薯、丝瓜。闲暇时,再前往海边抛竿,过着闲云野鹤的悠然生活。晓瑭真的很羡慕。

 晚饭后,才五点多,何?牵着晓瑭的手,漫步在离家不远处的小径上。

 微风徐徐。缓缓的落,照红了略带污泥的沟渠,一只胖水鸭,怡然自得地悠游其

 上。

 沐浴在如此清幽静谧的环境中,晓瑭整个心情顿时也诗情画意起来。

 “每次看见炊烟袅袅,彩霞天的景象,就不会想起--”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水平沙,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有情人长相守』。 ”何?摇晃着脑袋,唱着。

 晓瑭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怎么办到的?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情?”

 何?又习惯性地拧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捉狭地道:“忘啦!

 是谁发明什么『淋巴腺』的呀?”

 “哎呀!不行,不行,怎么可以盗版?而且又窜改,最后一句明明是『断肠人在天

 涯』,怎么会变成『有情人长相守』了?咳!

 该罚…我看,就罚你学那只胖水鸭,在沟里游…”

 忽地,何?张开双手,像鸭子般地左右摇摆:“胖水鸭来你 ?

 晓瑭一惊,拔腿就往前跑。边跑还边回过头嚷嚷:“来追我呀!你这只又胖又笨的

 大水鸭…”

 “你敢骂我?咳!小心啦!别掉到沟里去了…”

 “放心吧!我可是因了名的『草上飞』。我看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狂言犹在耳畔,却只见一个踉跄,失去重心。何?冲上前,想抓住她摇晃的‮体身‬,

 没想到却被她一并拖下沟去。

 见到对方是泥泞的狼狈样,两人不由得相视大笑。

 晓瑭乘机抓起一把污泥,朝昂首大笑的何?脸上抹去,何?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两

 个泥人,就在臭水沟里捉对厮杀起来。

 在一阵混乱中,晓瑭忽然感到自己被紧紧拥住,一股莫名的悸动。她闭上眼,一件

 期待中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她想。

 何?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污泥丝毫掩不去她的娇美。凝视着这张出污泥而不染

 的俏脸,何?再也无法克制地俯首狂吻。两个黏贴着的膛,急促地鼓躁。晓瑭没有抗

 拒,任他,任他在自己因透而曲线毕的‮体身‬上摩挲…“晓瑭…哦!我的晓

 瑭…答应我,做我的新娘…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

 从喉头里,发出短促、深情的低。晓瑭眩然,这就是吻?为何如此令人酥酣 ?如此令人无法自拔!?

 何?搂着晓瑭,坐在平坦的草地上,眺望着海边的浩渺烟波。

 四方一片空旷,隐隐地传来一阵阵澎湃的拍岸声。

 “我们再也分不开了。”何?的气息,吹在晓瑭的颊畔,直往心里钻。

 “又不是连体婴,怎么会分不开?”

 “因为从昨晚开始,我已泥中有你,你也泥中有我了。所以,从今以后,我与你可

 是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了。”

 多美的《我侬词》啊!这个赵孟俯真是有幸,有如此意浓情多之,若她是男人,

 也必会发下“娶当娶管道升”的宏愿了。一股甜甜的暖涌入,晓瑭情不自地把脸

 埋进他厚实的膛里。

 “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怎么会悉我的『心情』?”

 先是一楞,何?旋即大笑起来“对不起,前天无意中看见你放在桌上的『心情笔

 记』所以…”

 “好啊!偷窥狂。我说嘛!怎么可能…”

 晓瑭娇嗔地捶打着他的“不过,何?,我真的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呀?”

 “谢谢你伴我度过这三天最美好的时光。”

 何?爱怜地‮摸抚‬着她的发丝,该说谢谢的是自己啊!自从有了她,生命便充了光

 与热…多希望能永远这样相持啊!

 装了行囊的咸饼、海苔酥、花生酥、五香花生以及澎湖的海风、细沙…回到了

 台南。经过三天烈的酷晒,白你的皮肤添加了一层古铜色,使得娇美的晓瑭更显健康

 、俏丽。

 “你可总算回来了。我和你妈一直在担心你会留在那儿,戴斗笠、蒙面巾,当起渔

 家女了哩!”方爸咬了一口咸饼“嗯!这小饼还真是不错,香酥可口,入口即化。宝

 贝,怎不让何?妈妈多带几盒回来呀?”

 方妈一听,旋即抓起一把澎湖大花生,不由分说地朝方爸口里去。

 “吃,吃,吃,你还真好意思哩!人家晓瑭是去作客,又不是去收购。”

 “咳,咳,喔…老伴,你是想谋杀亲夫呀?哎哟…咳,咳…”方爸赶紧喝了

 一口茶,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

 “说真的,我看何?这小子对咱们丫头倒是有心的,而且又一表人才…喂!丫

 头,你呢?有什么打算没有?”

 晓瑭一惊,这可非同小可“老爸,你该不会是不要我了吧?

 嘿!你女儿才二十一耶!海边的石子多如星辰,我还没有看够呢!”

 二十一,多美好的花样年华呀!

 虽然,未来对她而言还遥不可及,可是,何?却真的是第一个让她产生“愿得一人

 心,白头不相离”念头的人。

 开学。又是一阵忙

 素有“美丽『夜』莺”之称的晓瑭,荣膺夜间部合办的新晚会主持人,可以说

 是众望所归。心有所属的她,对于男同学们众星拱月似地爱慕与追求,总是来个一笑置

 之。

 今晚,这只令人望眼穿的“美丽『夜』莺”将以优美的姿态、清脆的鸣声,在

 夜间绽放出璀灿的光芒。

 一袭无肩黑丝绒长礼服,将她丰肌弱骨的姣好身材,衬托得更形完美。束成髻的长

 发,在耳际自然地垂下几发丝,风情自现。

 雪白如凝脂的颈项,再加上淡扫蛾眉的容颜,直令人有“鸟惊入菘萝,鱼畏沈荷花 ”之感。

 应邀而来,坐在观众席上的何?与小飞侠,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台上如天鹅般高贵的

 晓瑭。正当如醉如痴时,冷不防--“对不起,借过。”

 微暗的灯光中,只见一名装扮时髦,浑身散发出一股幽香的女孩,硬是侧身挤了进

 来。

 “哎哟!”何?忽地发出一声哀嚎。

 原来女孩手拎着的香奈儿皮包,正不偏不倚地甩中他的额头。

 女孩瞟了一眼抚首蹙眉的何?,然后像没事人儿般地在旁边空位上坐下。

 “喂!打到人怎么不道歉呢?”一本行侠仗义的勇士精神,小飞侠准备路见不平。

 孰料,女孩脸傲慢,斜睨道:“谁教他像尊雕像般,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台上?我

 的皮包又没有长眼睛,…喔!对了,我还没看看我的皮包有没有被撞坏呢!”

 “咳!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刁悍的人!”

 “算了啦!小飞侠…”

 “哈,小飞侠?”女孩带着兴味揶揄道:“喂!那你一定是虎克船长你苦牛∠氩?

 到还帅的嘛!”

 “有点礼义廉好不好?『龙门客栈』的老板娘见了你,恐怕都要尊称你声『祖师

 爷』了。…哼!真是不害臊!”小飞侠摇头叹息着。

 “你说谁不害臊?”

 “说你,你,你,你,就是你这个大三八!”

 “你…”女孩噙着泪。从她的穿著打扮,仪容气质,看得出是个娇生惯养,被曲

 意奉承惯了的女孩“你--再--说--一--遍--”

 “再说就再说,怕你?你这个大--”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小飞侠龇牙咧嘴的脸颊上。

 “你再敢吐半个字,我就让你趴在地上地找牙!”女孩音量不大,可是却句句铿

 锵有力。

 “你--”小飞侠你着火辣辣的脸颊正反击时,却被何?一把抓过来。

 “对不起,小姐…”何?朝女孩欠欠身,旋即转向小飞侠:“走,走啦!我们坐

 到后面去。”

 “什么玩意嘛!以为自己是周慧呀!也不撒泡照照镜子,一副盛气凌人的?叛?

 …”

 “好了,走了啦!”何?急速地想逃离现场。

 女孩怒气未消。恨恨地瞪着离去的背影。

 “vryDay”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一定让你变成冬瓜茶。

 至于那个高个子…女孩愠怒的脸庞,竟不自觉地浮现一抹笑意。

 “下星期恩巧开画展。我的好妹妹,拜托,帮帮忙,当一下招待好不好?”

 从小拜师习画,如今已独树一格,颇为画界所看好的恩巧,与就读成大硕士班二年

 级的逸伦为T大同学。家住桃园的她,为了爱,自愿下放至台南教书。课余之暇,仍勤

 于作画。开画展一直是她的梦想,如今眼看就要美梦成真了。

 “招待?嗯,这个嘛…”面对难得鞠躬哈的逸伦,晓瑭不免拿起乔来。

 “好啦!你那些什么何?、小飞侠的…那一干狐群狗都一块找来啦!”

 “喂,喂,嘴巴放干净点好不好?什么狐群狗?不去了!”

 晓瑭眼一瞪,嘟起嘴。

 逸伦一见大势不妙,立即涎着脸,打躬作揖“都怪小哥才疏学浅,用字不当,惹

 小姐生气。请看在血浓于水的亲情分上,原谅在下的疏失,事成之后,一定宴请各位…

 …”

 和逸伦是打闹惯了的。虽然如此,兄妹的感情却是好得不得了。看到彼此有了心仪

 的对象,不在心中默默地祝福对方。

 展览会场布置得典雅怡人。

 天生自有一分尊贵气象的恩巧,经过一番妆饰更显华丽。她的脸上挂着微笑,优雅

 地站在画前,为宾客详细解说画意。

 在招待兼业务的晓瑭,招兵买马、呼朋唤友之下,竟来了一大票人马。人气一旺,

 不由得也带动了画的价值。

 整个会场,热闹滚滚。一身细麻裙的晓瑭,飘逸、柔美,像只美丽的蝴蝶般,在

 枝叶缭绕间穿梭飞舞。

 “嗨!晓瑭。”

 一股幽香,伴随而至。

 正忙于与人应对的晓瑭,应声回头:“哦!蕙文,你来啦!

 咦,这位是…?”

 看到蕙文身旁的摩登女郎,晓瑭只觉似曾相识。

 “喔!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隔壁班新转来的余芬芬。她对绘画也很有兴趣,所以

 ,找我带她一块儿来。”

 义国品牌“嫉妒”的香水味,自她身上缓缓飘散。这个余芬芬,一眼就让人看出是

 个骄纵惯了的女孩。一身时髦的装扮,将曼妙的身段衬托得更形抢眼。她的出现,就像

 颗光彩夺目的钻石,璀灿耀眼。

 晓瑭的美,却是与她不同的。晓瑭绮丽的姿容、优雅的动作、伶俐的口齿以及娴静

 的神态,只能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八个字来形容。

 “你好,我是余芬芬,久仰大名。”

 芬芬伸出涂了蔻丹的?荑,大方地寒暄。可是,心底却不由自主地对眼前这个惹人

 怜爱的小女儿产生了敌意。“新晚会曾惊鸿一瞥,这会儿才真正有幸与你见面。”

 晓瑭热情地握住她的手“!谢谢你能来捧场。我哥说,等画展闭幕后

 ,要请大家好好地吃一顿,算是…”

 “哇!是谁要请客呀?”只要一听到吃,耳尖的小飞侠立刻笑地走过来。“小

 方糖,你可别把我给忘了啊!这次的画展,我可也是劳心又劳力--”话到一半,忽地

 戛然而止。

 只见余芬芬明的脸庞,倏地刷过一片铁青。

 她瞪着小飞侠,咬牙切齿:“还记得我吗?矮--肥--短--vryDay

 --”

 小飞侠先是一楞,心中暗自叫苦,哎,真是冤家路窄。不过旋即环抱双臂,一副尽

 管放马过来的姿态。

 “你在叫谁啊?臭三八。胆敢在艺术殿堂上撒野!”接着故意扬头朝门外嚷:“是

 谁放她进来的呀?”

 群众闻声,纷纷围拢过来。

 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晓瑭,扯扯闻声而至的何?衣袖“到底怎么回事啊?”

 何?拍拍晓瑭手背,趋前拉过小飞侠,朝着芬芬笑道:“真没想到又再见面。我为

 上次事件再次向你道歉。”

 接着,何?扼要地将前因后果述说了一遍,晓瑭这才恍然大悟。

 “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好了啦,余芬芬,看我的面子,不要再

 和小飞侠计较了…小飞侠,快,快,SaySrry呀!”

 只见小飞侠一副理直气壮“我干嘛!吃撑了?平白挨了一巴掌,还要道歉?有

 没有天理呀?”

 天生刀子口、豆腐心的他,看到余芬芬一副泫然泣的委屈样,早就有些心软,不

 过碍于面子拉不下脸;这下正好,有台阶可以顺着直下。“好了,别哭了啦!大家都知

 道我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生哭了,好吧!算我倒霉,对不起啦!”

 芬芬一听,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你敢在大庭广众前骂我?你这个v

 ryDay要是再有下次,看我不把你榨成冬瓜茶!”

 大伙儿笑了起来,化解了一场男人与女人的战争。晓瑭的心头,顿时轻省了不少。

 前嫌尽释之后,芬芬主动要求加入他们的团体。每当大伙集体出游时,她总是刻意

 地妆点自己。这是她心底的秘密--为了与晓瑭较劲,更为了吸引何?的目光。

 “晓瑭,我不喜欢那个余芬芬,总觉她的城府太深--”李玲月蹙眉。

 话才到一半,却被淑打断。“对,对,你瞧她在何?面前的那股劲儿。晓瑭,

 你要小心点,这个人可不简单哟!”

 晓瑭“噗哧!”地笑了出来,轻轻拍了她们一下“哎呀!想那么多,多失厚道啊 !人家也只不过是和我们一起唱唱歌、看看电影、吃吃饭罢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你啊,就是这么不长心眼,当心被人卖了,还替她数钞票呢!”李玲莉摇头叹息 。

 李玲莉对明照人的余芬芬素无好感,以她的直觉,余芬芬加入的原因绝不会那么

 单纯;尤其是那张经过雕细琢的冷香五官,一副十足的情妇嘴脸;再加上那双勾魂眼

 ,直勾勾地盯看何?时的神情,就忍不住令人不寒而栗。

 自从余芬芬的翩然出现,一种不祥的念头,就常没来由地浮现心头;可是,皇帝不

 急,急死太监。对这个天淳厚的晓瑭,也只有干着急的分了。

 其实,余芬芬毫无顾忌的行为,是逃不过冰雪聪明的晓瑭的。

 只是,晓瑭儿不以为意,因为,她信得过何?。

 “晓瑭,猜猜我是谁?”

 “何芸--”晓瑭‮奋兴‬地嚷嚷:“你怎么想到打电话来?”

 “想你,也想老哥呀!对了,星期是他的生日,妈要他自己煮碗面加个蛋。记住

 ,吃面的时候,不要咬断,妈说这叫长命百岁。…真受不了老妈,什么年代了,还

 信这个。那天晚上记得一起收听广播…对,那是全国联播的节目,我会在节目里为他

 庆生,顺道播放他点的歌曲…”

 连珠炮似地代完毕,何芸对这位未来的“大嫂”可是疼爱有加。知道晓瑭喜爱

 音乐,常藉工作之便,寄些古典音乐或畅销歌曲的D给她,更过分的是总优先接受她

 的alli点歌。

 晓瑭也是喜欢何芸的。除了爱屋及乌的心理外,何芸的善解人意、善良、和婉,都

 令晓瑭窝心不已。

 这天是先总统蒋公诞辰纪念。趁着放假,大家扶老携幼,纷纷走向户外,享受天

 伦之乐。

 何?搂着晓瑭,并坐在成大运动场的看台上。

 已是秋末冬初。仅管寒风恻恻,凉意人,可是驰骋于场中的年轻人,却无畏

 ,各个生龙活虎般地展现活力。

 “今年又只剩下两个月了。”何?无限感慨。这分惆怅竟感染了实时行乐的晓瑭。

 “是啊!日子快得真是令人胆颤心惊。何?,最近我忽然悟到,学问真是终身的事

 ,而一本本前人所留下来的心血,更是浩如渊海…何?,你说,我是不是太贪玩了? ”

 何?的温柔地在她细的脸颊上来回摩挲。“贪玩?怎么会?我倒很欣赏你壁垒

 分明的态度,读书时认真读书、玩乐时尽情玩乐,谈情时全然投入…”

 “哎呀!讨厌,人家才不会谈情,只会弹琴,而且一定要对着牛弹。”

 “哼!你说谁是牛?说呀!是谁呀?!”何?上下其手,呵着晓瑭。晓瑭左躲右

 闪,最后还是整个人酥软在何?宽厚的膛里。

 “好了…好…好…”晓瑭止住笑意,伸出食指在何?的前画着。“听何

 芸说,你点了一首歌,要在生日当晚播放?”

 “咳!这丫头怎么天机!”

 见何?慎重其事的模样,晓瑭带着好奇:“是什么歌?这么神秘。”

 “算不得神秘,只不过怕惊喜被打折扣。”

 “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歌吗?”

 “那怎么行!天机不可。”

 “好啦!先告诉人家嘛!”晓瑭在他怀里蹭“我发誓绝对不告诉别人。”

 “嗯…好吧,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吻我。而且要吻到我满意喊停为止。”

 晓瑭一听,大惊失,嗔怪道:“哎呀!你这分明是强人所难嘛!我是很有家教的

 …”

 “好,爱要不要?随你。”何?一副倔傲姿态。

 “嗯…”晓瑭沈片刻,豁出去了“好啦!可是不准耍赖,不准需索无度。”

 “人格担保。”

 每次都处于被动地位,如今却要反客为主?天啊!晓瑭心中暗自叫苦。

 缓缓闭上眼,深一口气。

 何?见她娇羞的神态,强忍住心头那股望。

 当她滟红的,软软地盖上来时,何?再也无法忍受地紧拥住狂吻起来。错愕的晓

 瑭一个劲地想挣脱,无奈何?的手臂却扣得愈紧。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何?才足地缓缓离开那两片柔软的

 “你好坏,你这个坏蛋!”晓瑭举起手,捶打他的膛。何?抓住即将落下的手,

 整个人又欺身而下,口里哦着:“你不是最爱这个坏蛋吗?”

 晓瑭一直很喜欢在天下用餐的感觉。

 虽然已是入冬,可是啤酒屋的生意依然兴隆。处处菜香四溢、人声鼎沸。

 “小方糖,这里--”

 十次约会,九次不到、一次迟到的小飞侠,居然气定神闲地早早落坐。只见他‮奋兴‬

 地挥舞着那只厚肥熊掌。

 与何?相偕而至的晓瑭,一脸的不可思议:“哇!小飞侠,你是哪筋不对?今

 天怎么没有学蜈蚣穿鞋呢?”

 “大概是其它脚都受伤了吧!所以,今晚动作才会那么快。”

 何?取笑着。

 小飞侠撇着嘴,五官全在动“替大哥暖寿,做小弟的哪敢迟到?”

 当大伙都已到齐,笑语高扬时,穿了一件紧身上衣及你皮窄裙的余芬芬,扭

 极尽抚媚地走了过来。

 “晦!对不起,迟到了,车真不好停。”

 余芬芬拢拢遭风拂的短发,一双圆润悦目的腿,净是惑。

 经过刻意妆扮的脸,在这寒冷的夜晚,就像一颗嵌在天际的璀灿星子。

 看到她风摇柳摆的模样,陈若玉忍不住轻啐:“妖娆惑众!”

 刘淑也不以为然地:“哼!居心不良。”

 余芬芬无视她们的睥睨,径自往何?身旁挨去。然后自皮包中掏出一只皮盒,隆着

 声音道:“何?,祝你生日快乐!”

 何?忙不迭地挡手拒绝“哎!说好大家聚聚不送礼的嘛!

 喏!你看,就连晓瑭我也没让她破费,更何况--”

 “就是嘛!你这分明是让我们难做人呀!”李玲月也应声附和。

 哼!又是晓瑭、晓瑭…争强好胜的余芬芬,眼里忽地闪过一道骇人的光;只是那

 么一瞬。

 “不行,我和何?的关系不一样。”

 “哎!这话可要讲清楚啊!”小飞侠高声嚷嚷:“何?和你哪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呀!喔,对了,说来还得谢谢你呢!vryDay先生,若不是

 你,我恐怕也不会加入你们呢…!哦,何?,看看,这只军用飞行表还喜欢吗?这款

 表不但昼夜都能保持最佳清晰度,同时防磁能一,最重要的是,只有像你这般的帅

 哥,才配得上这种酷表…好啦,收下啦,否则我会伤心的!”

 何?移动一‮身下‬子,神情十分为难。

 一旁的晓瑭接过表“何?这次就收下吧!”接着回过头,对着余芬芬“不过芬

 芬,这可是下不为例哟!”

 方晓瑭,你凭什么发出决定权?哼!走着瞧。余芬芬暗恨。

 席间,大伙觥筹错,高谈阔论。

 此时正是持蟹把酒的好时节。体大肥、细致鲜的蟹,如今再也无法横行霸道,

 一一束手就擒,进入这批老饕的五脏庙。

 “晓瑭,这家的『呛蟹』顶有名,不逊一的江浙馆哟!”余芬芬殷勤地挟了一大

 块可生食的蟹到晓瑭碗里。

 尝了几口后,立刻感到颊齿留香,晓瑭忍不住赞赏道:“嗯!

 真的是『若非澄湖蟹好,人生何必往苏杭』!”

 何?见晓瑭罢不能,立即劝阻着:“晓瑭,少吃点,这东西很伤胃的,你的胃一

 向不好--”

 “来,大家敬寿星,今晚咱们就来个不醉不归。”余芬芬打断何?的话,频频向他

 劝酒。

 一杯按着一杯,血里的酒浓度已达到和,而且一直辣到胃里。不消多久,何

 ?就醉了。

 酒酣耳热之际,晓瑭忽感胃部一阵绞痛。

 想必是吃太多呛蟹,这下可好,呛到胃了。一向弱胃的她,只是一会儿功夫,豆大

 的汗珠已自额际落下。

 “晓瑭,你怎么了?”只有对晓瑭才会心思细密的小飞侠,关怀地问着。

 晓瑭坞着剧痛的胃,气若游丝:“我…我的胃好痛…何?…喝醉了…你…

 …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见计划已逐步实现,暗自窃喜的余芬芬,也提出离席之意,她说:“何?醉了,我

 看我还是先开车送他回宿舍休息,你们大家继续享用吧!”

 眼前,一辆辆的车子混淆札晃,余芬芬的心却是亢奋的。

 只见她双睁发光,粉面红,彷佛正一步步地走进了光明灿烂的领域--属于她与

 何?的。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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