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热情风趣的佛雷斯多一回来,让整个公馆又开始热闹起来。相对于益堤亚的热络,路西法的一张脸显得更冷、更臭。他与佛雷斯多间的不合,明显到达感觉最迟钝的蓝堤亚也察觉不对劲。
这一天,他瞒着路西法,偷偷去找佛雷斯多,想为他们化解两人之间的间隙。“佛雷斯多哥哥。”蓝堤亚在佛雷斯多的房门口怯怯地叫了声。“进来啊,有什么事吗?”佛雷斯多挥手要站在门边的小弟进来。
“你在生气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可是你和法每次见面都好像很不高兴,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法他对我很好,不会伤害我的。真的!你不要担心。”
佛雷斯多哥哥一向最担心他被别人欺侮,他对路西法的敌意不会就是因为他的关系吧?
“你喜欢那家…呃,戴蒙公爵吗?”蓝堤亚的话让他想起他竟然尚未问过他本人的感觉。
“佛雷斯多哥哥。”蓝堤亚一张小脸顿时绯红一片。
“回答我,他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侮你?”
接二连三的问题让蓝堤亚应接不暇。“这…”这要他怎么回答嘛!
“可恶的家伙。”蓝塔亚的羞赧与犹豫让他误会,怒气冲冲地就往门外冲。
“啊,等等,你误会了,他没有欺侮我啦!”情急之下,蓝堤亚双手紧紧拉住气坏了的佛雷斯多、整个人就挂在他的手臂上。 “真的?”佛雷斯多停下脚步,低头望着挂在他手上的无尾熊。
“真的,他对我很好,好到连狄雷特哥哥都快看不下去,直说他快将我给宠上天了。”想起那天狄雷特说的话,蓝堤亚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有点不以为然。
突然一声怒吼在门边响起,让蓝堤亚吓得几乎跳起来。
“把你的手拿开,我不准你碰他。”当路西法见到他追寻不着的人,正偎在佛雷斯多的怀里时,多
来积
的不快终于爆发。
对此,佛雷斯多极度不悦,一手将蓝堤亚搂得更紧,一手在他的背上轻拍安抚。
“你不准?”要不是怕吓坏尚在怀中的蓝堤亚,佛雷斯多早就吼了回去。“你有什么资格不准的?他可是我的弟弟,是我的家人耶。”
对路西法而言,佛雷斯多的举止,无疑是一种火上加油的行为。
“放开他。”见佛雷斯多没有松手的意愿,路西法决定自己动手。
面对路西法的攻击,佛雷斯多自然也不甘示弱。
短兵相接,让形势显得更加紧张。
照理说,佛雷斯多只以单手应战,对手又是路西法这等强敌,不论他的武艺再怎样高强,应该早就落于败方。
可是,因为有蓝堤亚夹在中间,这一方怕不小心伤到心爱的人,那一方怕对方一个不注意伤到怀中的小弟,这一增一减让两人始终维持平手。
因为心有顾忌,不敢使尽全力,又见心上人仍被别的男人给搂在怀里,路西法的怒火又高涨了些许。
“蓝,过来。”
路西法强硬命令的口气,吓着了蓝堤上,令他踌躇不前,不知该如何是好。
佛雷斯多趁着路西法分神之际,脚下一蹬,轻巧地远离他的攻击范围。
“该死的,别这样凶他,你没瞧见他吓坏了吗?”
佛雷斯多的话终于让路西法停止攻击。
“如果这就是你对待蓝堤亚的方式,那么我可不打算答应让他跟着你。”
路西法闻言,往怫雷斯多的怀里望去.只见蓝堤亚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眼中
是惊惧,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
腔的怒火瞬间熄灭。
他在做什么?深深的悔意开始袭上心头。
他不是曾经立下管言,要竭尽所能地守护蓝堤亚,即使是用尽生命、一切,也不愿他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而现在,他又做了什么?
张开双臂,路西法温柔地再次呼吸着:“蓝!”
蓝堤亚松开紧扯着衣襟的手指,转身奔向路西法温暖的怀抱。
“哇啊…!”松懈的心情与
的委屈,让蓝堤亚放声大哭。
留下拥抱着的两个人,佛雷斯多带着
怀的失意,又一次无言的离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亚瑟再次的催促,让路西法发觉约定的七
之期早已过了。
考虑再三,路西法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定:“明天开始行动。”
在亚瑟退下之后,独自凝望着窗外的路西法突然宜出一句:“出来吧!”
推开虚掩的门,佛雷斯多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往椅子上一坐就跷起了二郎腿。
“有事?”路西法不耐地问。 “千年了,这段时间不算短,不是吗?你为什么就学不会死心,一定非要格堤亚不可呢?”
两人心知肚明,他们会有
集的事只有蓝堤亚。
“哼!那你自己呢?”魔王将问题丢回给他。
“我…”佛雷斯多顿时住口。没错,连他自己都看不开了,又有什么资格去讲别人呢?“好吧!那你不在意 吗?”
“在意什么?”扬了扬盾,路西法仍是一脸不耐。
“
别啊,现在可不比以前,他现在的
别是男的 是男儿身耶!你不会在意吗?”
路西法看了佛雷斯多一眼,眼神充
了“你是白痴 啊?”及“懒得理你”的意味。
“废话,在意的话,我会在这里?对我而言,我的命中人只有一个。我从不在乎蓝是男是女,再说,如果我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困惑、犹豫的话,那么我早就丧失爱他的资格了,不是吗?”
难得长篇大论的告白,及金眸中的真挚,让佛雷斯多放了心、也死了心。
是啊,是该放手了,再舍不得也是得要放的啊!毕竟早晚都要将他交给别人的,如果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话…
“算了,我认输了。”佛雷斯多朝路西法伸出友谊之手。“能当个朋友吗?”
“为了蓝?”
“为了蓝!”
透过紧握的手,两个冰火不容的男人,为了他们的最爱,终于达成和解。
又是一个无月的夜晚,层层密布的乌云遮掩了一切。
漫无边际的“梦境”一向是人们最脆弱的一面,没有清醒的意识可以抵挡虚无与幻象的侵害,只能任凭宰割。
然而,一场梦也可以深入内心的
地,唤起一些尘封已久的回忆。
一声声细小的啜泣声,引得路西法来到蓝堤亚的房间。
走近垂下薄纱的
铺,路西法伸手掀开层层的纱幔,只见
上的小人儿紧皱着眉,仿佛做了什么恶梦,正轻泣出声、泪
枕衅。
一张小巧粉
的脸蛋,已被泪水给淹没;一声一声的低泣声仿佛要将他的心给整个揪起来。
路西法不舍地拭去濡
小脸的泪珠,但是,刚拭去的泪水还来不及干,新的泪珠却又接着滚滚而下。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路西法改而捧起他小巧的脸蛋,用
轻柔地将那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吻去。
一边吻去不停涌出的泪水,一边不断地轻声安抚着怀中的人儿。
“别哭.别哭…”怀中的人儿似乎仍陷在自己的梦 中,尚未转醒。
“我在这里,别怕…没事了。”路西法锲而不舍的持续轻声安抚着,那绵密的细吻,终于打动梦中的人儿。
微蹙秀气的双眉,沾
泪珠的细长睫
,缓缓地眨了眨,终于睁了开来,一双原本明亮有神的大眼睛蒙上了朦胧的
雾。
“法?”伸手
了
眼睛,蓝塔亚有点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身影。
“怎么了?”
刚刚才在梦中出现的人,怎么现在会在眼前,难道是还没醒过来吗?
“作恶梦了吗?”那厚实温暖的
膛,不断落下的亲密细吻,以及耳边没间断过的轻软耳语,在在告诉他这是现实而非梦境。
确定了眼前的真实,那股被呵护的安稳感,让蓝堤亚忍不住又泪眼汪汪。
“呜—一”止不住的
泣声,正控诉着梦中舍他而去的冷酷背影。
然而,身子却又不由自主地往身旁的温暖窝了进去,粉
又带点
润的脸颊不停地在路西法的颈侧磨蹭着,引得他忍不住呻
了起来。
生怕
不住
惑,又会吓坏蓝堤亚的情况下,路西法放开了怀中的人儿。
顿失温暖的呵护,让蓝堤亚愣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地呆坐在
上。
明亮的大眼睛不信地眨了眨,刚刚还在的怀抱,竟像梦境一般离他而去。
小嘴一扁,稍见停歇的泪水立刻又涌出。
“嗯…呜…”
向来见不得心爱的人有一丝一毫的伤心,更何况是现在这则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路西法无奈地叹了声,认命地将
上哭得稀沥哗啦的小人儿抱了起来,紧密地拥进自己的怀中。
蓝堤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难过、他 回只觉得有一股不明所以的恐惧、让他好怕好怕,怕他就这样将自己丢下,怕他像梦中人一样头也不回的离开。
将头埋在厚实的
膛中,蓝堤亚的小手紧紧地握住路西法
前的衣襟。
被拥在怀里的感觉,好温暖、好温暖。
“别走好不好?我怕—一”
小小的哽咽声,以及轻颤不已的身子,着实让人心疼、不舍。
亲吻着蓝堤亚的前额,拭去眼角残留的泪珠,轻声地安抚着他:“好好好,不走,不走,我会陪着你的,别再哭了。”
一声声轻柔的细语呢喃,与不停在背上轻拍的安抚下,让令人疼惜的啜泣越来越小声。
本来就不是很清醒的蓝堤亚,在使劲地哭了好一阵之后,累得窝在路西法的怀里,又再度沉沉人睡。
一双小手在路西法将他放回
上时,仍旧紧抓着身旁的衣襟不放。如果将他扳开的话,马上又会惹得睡得不甚安稳的人儿再次轻泣出声。
“嗯—一呜—一”小嘴扁了肩,泪水蓄势待发。
“不哭,不哭。”无奈之下,路西法只好抱着他回到自己的房里。
东方天际刚
出一线曙光,亚瑟便来恭
他们伟大的王回到魔界去。
怎料进人眼帘的竟是如此亲密的一幕,饶是身经百战的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亚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时,一道声音窜过脑中
去找月族的火护法来。
原来是魔王用传音的方式直接在他脑子里下达命令。
正要开口回答,又听见声音再度响起——一
“不用回答了,记得保持安静,别吵醒了他。”路西法的一双金眸正以前所未有的柔情看着
睡中的蓝堤亚。
不一会见,佛雷斯多在亚瑟的通知下,来到路西法的寝室。
看到蓝堤亚的手抓着路西法的衣襟,佛雷斯多立时明白,小弟爱抓着人才睡得着的老毛病又发作了。
“让我来吧!”和路西法
换了一个了解的眼神,佛雷斯多接过
睡中的蓝堤亚。
“嗯—一呜—一”在
手的瞬间,蓝堤亚因失去依靠又发出了嘤咛的低泣,佛雷斯多连忙轻拍安抚着。
“拜托你了。”看着蓝堤亚安详的睡脸,路西法将最重要的人托给刚和解的世仇,原因无它,只因为对佛雷斯多而言,蓝堤亚也是他最重要的人。
经过漫长的围捕与剿灭、叛徒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为首的主谋狡猾的逃过了猎杀,躲到人间界来。
尾随在后的魔王也跟着来到人间界,一方面追查叛徒的下落,一方面回来找多
不见的情人。
他好想念那个表情丰富的小家伙,那天趁他在睡梦中时离开,不知道他醒来后有没有发脾气?或是哭着找他?
想到马上就可将蓝堤亚拥人怀中,路西法的心情无比的悦愉。
可是,越靠近公馆,他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整个公馆外人声鼎沸、人人面带仓皇之
,难道出事了?想到这,路西法不
加快脚步。
怎知找遍了整个公馆,就是不见那抹小小的蓝色身影。
就在路西法遍寻不着蓝堤亚之时,正面
上了
莉西薇,而
莉西薇在发现他后,也连忙
上前去。
原来,因十八岁生辰将近,蓝堤亚开始慢慢觉醒。身为护法的四人也开始教授他法术的运用;可聪
过人的蓝堤亚却每每学以致用地将法术运用在往外溜的用途上,让众人头痛不已。
“这么说来,蓝又溜出去了?”路西法问道。
“是的。这孩子真是—一”
莉西薇边按着太阳
,边摇头叹息。“就算学会了使用法术,但是他涉世未深又大天真,我们真的很担心—一”
“我知道了。”路西法说完,掌心向上变出了一颗水晶球。
一旁的
莉西薇一看,知道魔王正用水晶球在找寻蓝堤亚的下落,连忙屏住气息,就怕惊扰到他。
“不错嘛,懂得将自己的气息消除。”路西法有些讶异地赞赏着。“看来这段时间,他真的让你们很头痛。”
闻言,
莉西薇
出了无奈苦笑。
路西法笑了笑,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放心,他心口上的守护封印,让他不管跑到哪里都会无所遁形。”
盯着水晶珠的路西法,似乎有所发现,突然拉紧了眉朝
莉西薇间道:“这附近什么地方有森林?”
“森林?难道是城西的
雾森林,那里是有名的
宫啊。”
莉西薇讶异地“
宫?蓝去那里做什么?”路西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森林里有位隐居的世外高人,他是尤利尔的挂名师父,也曾教授过蓝堤亚一些事情。”
莉西薇回答。
紧皱的眉间稍稍松缓“这么说,蓝是去找他了?”
城西?西方?糟了!那不是叛徒所逃往的方向吗?
察觉事态严重,路西法连忙拉过身旁的马匹一跃而上,往西方奔驰而去。
“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心急的路西法忧心地在心中默默祈祷。
一时兴起,想要自己来找老爷爷的,怎么越走越奇怪?照理说,应该已经见到小木屋了才对呀?难道,难道他迷路了!
不会吧,他是依照哥哥带他来时所走的路线呀!
蓝堤亚有些心慌地四处寻路,但是越慌越急也就越找不到出路。
“怎么?怎么办—一”泪水蓄
眼眶几
泛滥而出。
蓝堤亚只顾着烦恼,却没发现前方有一抹黑色的影子急速朝他飞奔而来。
那抹黑形似乎也不是
专心,不住地回首张望,仿佛正被人追赶着。
就这样,两个心不在焉的身影,在诺大的森林里,撞在一起。
“啊!”“呀!”
两个惊呼声同时响起,蓝堤亚因为体形较娇小,被对方的冲击惶倒在地。
“你没事吧?”
怀歉意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没事。”坐倒在地上的蓝堤亚,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处。
从小看惯了俊男美女的蓝堤亚,见到美少年时也忍不住睁大眼睛盯着人家。这个美少年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质,让人想不看他也难。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注意看路才会撞倒你。”
见蓝堤亚睁大了双眼不语,少年以为自己撞伤了他,再次焦急地询问:“你还好吧?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将蓝堤亚拉回现实。“啊,没事,我不要紧。”蓝堤亚借助少年之力站了起来。
“抱歉,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注意到才会撞到你。”少年再次致歉。
“哪里,我也不好,要不是我没专心看路也不会和你相撞,别介意。”
蓝堤亚绽出亲切的微笑,不知怎么地,他就是不忍心责备少年。
“蓝—一你在哪里?蓝—一”
远方传来的马蹄声,及路西法着急的声声呼唤。
少年一听到路西法的声音,马上变了睑
。
“咦?那声音—一是法?法回来了。”蓝堤亚没发现少年的不对劲,径自奋兴地呼喊。
听到蓝堤亚的自言自语,少年回过头,以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此时,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似乎是发现这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吧!
望了一下越靠越近的身影,再看了着蓝堤亚后,少年头也不回地如来时般疾奔而去。
“啊,等等—一”留下来不及回神的蓝堤亚愣在原地。
* * *
就在少年离去的同时,路西法也已来到蓝堤亚的身边。
扬起滚滚的沙尘,如风般急切的速度,在见到蓝堤亚的瞬间停止。
“喝!”还来不及等马停好,路西法使飞身下马,脚才着地,猿臂一伸就将蓝堤亚紧拥人怀中。
“你没事吧?”急切的询问,透
出他心中的担忧,路西法紧张地亲自查看怀中人儿是否无恙。
仔细一看,雪白色的衣服上不仅沾
了尘土,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该死,你受伤了。”又心疼又着急,路西法慌忙抱起蓝堤亚,只想赶快将他抱上马去,回家疗伤。
“我没事。”摇了摇头,蓝塔亚急忙说明:“我只是跌了一跤而已。”
“都
血了,还说没事。”路西法不信,仍是将他往马鞍上放。
“真的,我真的没事。这血不是我的,应该是撞倒我的那个人所留下的。”蓝堤亚按住路西法的手;再一次阻止他。
“真的没事?”听到蓝堤亚的话,路西法仍旧放心不下的再次查看。
这里捏捏、那里摸摸,甚至卷起蓝堤亚的衣袖、
管,看看是否真的毫发无伤。如玉般的雪白肌肤上除了有些许跌跌的瘀青外,例没有其他的外伤。
只是,他的手毫不避讳地在蓝塔亚的身上轻抚、滑过,这样的举动让蓝堤亚羞红了双颊,不知该如何是好。
真是!不让他看嘛,怕他担心得大惊小怪;让他看,却又惹得自己羞赧不已。
确定蓝堤亚真的没事后,路西法绷着脸一语不发地将蓝堤亚紧搂在
前,往威尔萨斯家的方向驰去。
“等等,你要去哪里?”见路西法绷着一张脸不说话,蓝堤亚真有点怕怕的。
“回家!”皱紧的眉间未见松缓,路西法仍未从紧绷的情绪中解放。
“可是,我还没有去找老爷爷啊!”蓝堤亚仰着头对他说。
瞪了一眼坐在怀里的人儿,路西法又好笑又好气,这小家伙到底知不知道别人有多着急、多生气呀?
看着那双水汪汪的湛蓝眼眸,路西法不自觉地又叹了一口气,只好认命地掉转马头,再次往森林里去。
隐居者的住处十分易找,因为整个森林里就只有这一间小屋面已。
推开木制的门板,只见一个白须飘飘的老头儿,正忙东忙西地调配着瓶瓶罐罐的药剂。
“老爷爷!我来了。”蓝堤亚一进门就悦愉地唤着。
“小娃儿?”老头儿抬起头来,
出一贯的宠溺笑脸。
“又自己偷溜出来啦?”老者放下手中的瓶瓶罐罐,亲切地招呼着小客人。
“嘿嘿—一这次被逮到了。”蓝堤亚笑得有些尴尬。
“被逮到了?”乍听之下有些不信,但在见到魔王后,老者马上恍然大悟。
“呵呵,难怪你会被捉个正着。”原来是魔王啊!他就说嘛!他一手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可能这么逊呢!
“是你?”路西法惊讶的语气似乎表示,他认识蓝堤亚口中亲热称呼着的老爷爷。“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他顿时恍然大悟。
“法.你认识老爷爷啊?”回头看着有点气愤的路西法,蓝堤亚问道。
路西法绷着脸不回答,而和蔼可亲的老者似乎也不太在意。“小娃儿,你的小不点还在后面等着你呢,你快去!”蓝堤亚立即就往屋后钻了进去,让路西法连阻拦都来不及。
支开蓝堤亚后,老者朝路西法恭敬地行礼。“伟大的黑暗之王,请别生气,先听我说。”
原来这不起眼的老头儿竟是闻名天下的智者,他以隐者身分居住在森林里,成为尤利尔的挂名师父,并暗中施以结界守护蓝堤亚,也阻碍了魔王的寻人工作。
他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了蓝堤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当然也包括法术的使用。一老一小的浓厚友谊好到让尤利尔常常感慨,到底拜师学艺的人是他还是蓝堤亚? “我倒要看你怎么解释。”面对谜一般的智者回路西法不敢掉以轻心。
“王,可是知道月族王室在十八岁之前的
别全是假象?”
“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智者的话挑起了路西法的兴趣。
“月族王室拥有自己决定
别的能力,在十八岁之前的
别全是掩人耳目的假象。在成年礼之后,他们就可依照自己的需要、喜好来变更
别。”
“此事当真?”智者的话像天方夜谭,让人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这可是少数月族人才晓得的秘密。”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难道你是月族之人?”
“小老头当然不是月族中人.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现在起,每经一次月圆,蓝堤亚的身子就会虚弱一次,直到十八岁生日当天为止。”
智者收起一贯的笑脸,严肃的说:“在这段时间内将会有一次月蚀,而且是蓝堤亚的本命星,所以月蚀也会对他造成影响,也就是说蓝堤亚尚有一次生死大劫。”
“你说什么!?”碰的一声,随着路西法急遽的起身,木制的椅子也跟着倒地。
面对眼前狂风暴雨的来袭,智者仍然无动于衷。“王不用紧张,小娃儿福大命大,一定能平安度过此一劫难的,只要王信守与蓝月公主之间的约定。”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和蓝之间的约定?”路西法再也 忍不住,上前揪住智者
前的衣领厉声问道。
恰巧蓝堤亚抱着小不点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这种场景,连忙跑了过去。
“法,快放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老爷爷。”他上前按住路西法的手,
将它从智者的衣领上拉开。
路西法力气之大,让蓝堤亚也无法移动半分,只能焦急地叫着:“路西法!”盈眶的泪水瞬间在眼眶内凝聚,仿佛有倾泻而出的迹象。
见状,路西法只得松手。
没办法!从以前到现在,只要蓝的泪珠儿一盈眶,他就只有投降的份;谁教他见不得蓝伤心,注定被他吃得死死的。
而另一旁的智者长老,则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路西法也会毫无招架之力,这可是百年—一哦!不,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耶!
毕竟也只有这小人儿才能克住不可一世的大魔王。
人家不是说过吗?天底下的万物都是一物克一物的,这正是最好的写照。
智者一边捻着雪白及地的长须,一边晃着圆滚滚的头颅会心地微笑。
命运的转轮依照既定的轨迹,不停的往前滚动,除了偶尔会发生一些小意外。
路西法的反常,让蓝堤亚不敢继续停留在智者家中,连忙拉着他回家。
在两人上马即将离去时,智者又再一次地提醒:“王!请记得那个约定啊。”
为此,路西法的一张脸更臭了,吓得蓝堤亚不敢开口询问,而路西法也一反常态,没再开口说话,只是将蓝堤亚接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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