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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2)
 午餐过后,在离开城市之前,经过饼铺子的时候,他还买了一盒,包着豆沙、玫瑰、桂花、山楂等等香甜果馅的酥饼,进她的手里头,才驾车上路。

 她心里猜想,他大概是瞧着,她中午没吃多少食物,才会特地买了酥饼,让她能在路上吃。

 难道,她的一举一动,他也全都看在眼里?

 想到这儿,秋霜的心儿,又不明不白的一紧,万般滋味都涌了上来,分辨不出是甜还是苦。

 香的果馅味儿,从饼里透出来,染得篷车内都是。酥饼做得不比官家厨子做得差,果馅甜而不腻,面力道均匀,进炉烤制时也用心,才能烤得外皮顶起,薄皮一层又一层,嚼之有层次,香酥可口。

 但是,面对这上等酥饼,她却只吃了半个,剩下的就整盒搁在角落,连碰都没有再碰一下。

 换作是平时在家里,这样的果馅酥饼,她能吃上半盒呢!偏偏不知道为什么,跟在他身边,她连平最爱的食物,都会觉得食不下咽。

 当天傍晚,篷车又驶离大道,往偏僻小径行去。

 她已经熟悉了,他的行为模式,知道他看似犷,但是在安全细节上,绝对没有一丝的马虎,挑选休憩过夜的地方,绝对都是以人烟稀少,为最首要的选择条件。

 大概是中午吃得多,那天晚餐他没再去张罗,就掏出干粮来啃,而她就继续吃着,那剩下来的半个果馅酥饼。

 瞧她吃吃停停,徐厚终于开口了。

 “怎么不吃了?”他问。

 “我吃了。”她玩着手里的酥饼,剩着最后一口,始终就是不进嘴里。某种情绪顶着她的喉咙,让她不论是什么东西都不下去。

 “你吃得太少了。”他拧着浓眉,看着这些日子来,明显憔悴些许的小女人。“再多吃一点,不然风刮大一点,就会把你吹跑了。”

 “嗯。”她心不在焉的回应,还是没有下那口酥饼,反倒是把盖子搁回去。“我晚一点会再吃。”她说谎。

 即便徐厚也知道,她答的是谎言,他却也没有点破,只是拧着浓眉瞪着她好一会儿,烦躁的咬牙切齿,最后才狠狠丢一下句话。

 “随便你!”

 “嗯。”她低垂着头。

 瞧她那没精神的模样,他心里气闷,好几度都想要亲手抓起食物,撬开她的小嘴,往她嘴里头,但是又实在担心,自己一碰着她,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最后只能硬生生忍了下来。

 眼不见为净!

 他转过身去,朝着休憩处旁的河走去。“我去洗澡。”

 这回,身后连应声都没了,只听得见她慢的,在收拾饼盒,拿出睡觉用的毯的声音。

 他紧咬牙关,鲁的掉衣裳,边走边丢,赤的走进河里头,用冰冷的河水,平复心上的焦躁。

 直到徐厚踏步离开,原本低头不语的秋霜,才猛地抬起头来,双眸闪闪发亮,异常的有精神,憔悴的神情全都一扫而空。

 一个主意在电光石火间,闪过她的脑海,也提醒了她,这次离家的目的。

 真是的,这阵子心烦意,她居然把真正目的给忘了!

 刚刚低头瞧着饼盒的盖子,看着上头的饼铺名称,还有偌大的地名,她才赫然惊觉,他们已经接近京城,顶多再过几天,就要踏入京畿地界了。

 主意既定,她偷偷摸摸的站起身来,转头望向漫无边际的荒原。今晚,月光明亮,他们中午才刚离开那座城,而她又记得来时的方向,简直是万里挑一的好机会。

 唯一的阻碍;还是徐厚!

 她心里忐忑,想了好一会儿,才朝着他离去的方向爬去,在茂盛的秋草中摸索,直爬到了河边,想亲眼确认他真的在洗澡,而不是设下圈套,等着她再次轻举妄动。

 但是,万万没有料到,等她真的到了河边,瞧清了眼前的景况,整个人却陡然呆住了,红的小嘴半张,半晌都闭不起来。

 月光下、河里,徐厚正赤着健壮的身躯,在尽情洗浴。

 不知不觉的,秋霜咽下一口唾沬。

 那清晨,情况太紊乱,他们都太过惊愕,她虽然意识到他浑身一丝‮挂不‬,但是却没有心神多看,只记得他惊慌失措的神情,跟光着股逃走的背影。

 然而,眼前月光之下,徐厚他壮的男身躯,被她一览无遗。

 他捧起河水,正在往前泼洒,河水冰寒,但是他体质强健,不觉得冷,淋淋的水珠从他宽阔结实的膛滚落,而他褐色的ru尖,也因寒意而紧绷。

 只到部以下的水,遮掩不了他的下,水在他腿间漾。随着他的动作,他双腿之间的“那个”就如蜻蜓点水般拍击水面…不!不是蜻蜓!

 她又了一口唾沬,滋润干渴的喉咙,在心中纠正自己。

 他的“那个”地方那么的大,简直像是沉睡中,尚未被惊醒的巨蟒,除了形状相似之外,论起尺寸大小,跟蜻蜓可是天差地远。

 那清晨紧抵着,她腿间温润的,是不是就是他的那一处?她清楚的记得,那处的热烫、刚硬,就在她最娇处,反复擦,威胁着要进,教她全身发麻、战栗不已…

 这幕猛男出浴,竟让秋霜一时看得呆了,忍不住紧盯不放,着的全然忘记,自个儿是来勘查“敌情”的。

 可恶,她不能再看下去了!

 娇小的身躯缩回草丛里,刚刚才要后退,站在河水里的男人就开口了。

 “你要去哪里?”

 哇,他发现了?什么时候发现的?难道,他一直都知道,她就蹲在草丛里头,对着他洗澡时的体猛口水?

 “呃…”心虚的她又羞又急,眼睁睁看着他转过身来,黑眸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看就要走上岸来。

 那健硕的男身躯,雄壮威武得让她频频后退。

 “我、我…”她心里发慌,我我我我我我的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下文来。

 他愈走愈近了。

 而且,他的身躯也起了变化,巨蟒被惊醒,逐渐有抬头之势,而且还不可思议的愈变愈大…

 “我要去解手!”面临巨蟒威胁,她急中生智,急忙大叫。

 徐厚眯起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抬了抬方正的下颚。“去吧!”

 她如蒙大赦,捧着跳得了谱的心,头也不回的奔进草丛深处,只想着离那条“巨蟒”愈远愈好。

 看着那娇小的背影,徐厚好一会儿都收不回视线。

 虽然,打从见面的第一天,他就听过这个小女人,在草丛里解手的动静,甚至还故意作过她。但是过了那清晨之后,原本他习以为常的事情,却逐渐变成难以忍受的酷刑。

 每当她钻入草丛时,他听着她发出的声音,就会难以自拔的想起,她那身曾经被他搂抱入怀的柔软,更会想起她的娇、她的温润…

 脑海中的遐想,愈来愈是鲜明,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能咬牙,不敢去听她的动静,还大声的唱起,在大风堂里传已久,人人都能琅琅上口的歌谣,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歌声在河面上迥着。

 “过了一个大年头一天,我和我的莲花妹妹去拜年,一进门呀把鞋,再进门呀把衣,唉呦咿呀喂,莲花妹妹,你怎么会有小呀喂?”

 他听不到!他听不到!

 徐厚愈唱愈大声。

 “过了一个大年头一天,我和我的莲花妹妹去拜年,一进门呀把鞋,再进门呀把衣,唉呦咿呀喂,莲花妹妹,你怎么会有小呀喂?”

 听不到,听不到,他什么都没听见。

 他没听到她走路的声音、没听到她蹲下的声音、没听到她解开带的声音、没听到她褪下外的声行、没听到她褪下亵的声音,没听到她…

 河水冰寒,他却硬得发痛。

 “过了一个大年头一天,我和我的莲花妹妹去拜年…”

 他听不见,她柔软的皮肤与细草‮擦摩‬的声音。

 “一进门呀把鞋,再进门呀把衣…”

 他听不见,她拨开草丛,往营火方向归返的声音。

 “唉呦咿呀喂,莲花妹妹,你怎么会有小…”

 破锣嗓子在拔高音调,唱出整首歌谣里头,最隐讳成谜、令人难以理解的名词,还没吐出最后"呀喂"二字时,蓦地陡然一停。

 等等!

 徐厚全身一僵。

 他是真的没听见,她的任何动静。就算他竖起耳朵,用最好的听觉,努力的倾听,草丛深处静悄悄的,却连一丁点声音都听不见了。

 “喂,你跑哪里去了?”顾不得体,他淋淋的走上岸,在草丛里搜寻着,却处处都找不着她的行踪。

 “女人,出声啊!”四周寂然。

 他搜寻了好一会儿,确定四周都找不到她后,才瞪着茫茫秋草,缓慢的收紧拳头,咬牙得到最后结论。

 她逃走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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