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从那夜,在水瀑下的海神石雕像前,瓦都的一番告白,就把江雨蓝的思绪整个给打
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子里,全是瓦都那深情款款而风度翩翩的身影,如排山倒海般的涌来。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好些天。
就连她到公主房去探视贝
丝,也是整
心慌意
,魂不守舍。
“不行!”她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我和瓦都分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他是出生不凡的帝国君王,而我只是一个平凡而不知人间世事的民间女子,我终究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又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怎么能陷瓦都于不义?”
这一天,她亲自为贝
丝煮了桂花酒酿糖水蛋,又来到了公主房。
一见到她的出现,贝
丝马上街上前去,紧紧扣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了暖幛前,急切的说:
“我终于盼到你来了!”
面对她的一脸着急,江雨蓝充
了疑惑。
“怎么了?你有事吗?贝
丝,别急!等先吃完了桂花酒酿糖水蛋,你再慢慢告诉我。”
“不了,雨蓝。”贝
丝摇摇头说:“我不吃什么桂花酒酿糖水蛋,我只求你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
贝
丝立刻拿出一封信笺,
到她的手中。
“你要我带信给安德烈?”江雨蓝慧黠的问。
“是的。”贝
丝用肯定的声音回答:“我有一些讯息要传达给安德烈,但是我的一举一动,都受到我哥哥的监视,我不想害了安德烈,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我,雨蓝,我求求你,答应我这一次吧!”
“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找到安德烈?”
“你放心!”贝
丝说:“安德烈的地址我早就画在信封上了,你只要到了
落大桥的左岸,就能找到白将军的官邸,你千万千万要注意,务必亲手把它交给安德烈,因为这封信,决定了我的一生。”
不知怎的,江雨蓝竟感到一阵怆恻。
“好!”她点头说:“我们情同姐妹,不管是上山刀下油锅,我都会帮你走这一趟的。”
于是,她来到了白将军官邸,也亲手把信笺交给了安德烈。
只是她万万想不到,这张信笺,却带来惊天动地的震撼。
那是三天后的早上,她才梳妆完毕,准备到后花园去?些月下香回来,只见朵拉匆匆跑进寝室里,急急躁躁的说:
“不好了!雨蓝姑娘,贝
丝公主失踪了!”
江雨蓝一听!整个人大惊失
。
“怎么会呢?”她慌乱的说:“贝
丝好端端的在公主房,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呢?”
“是真的。”朵拉拼命点头说:“我刚刚听公主的侍女小丹说,公主昨天半夜留书出走,现在,陛下就在公主房里大发雷霆呢。”
不
,江雨蓝
凌凌的打了一个冷颤。
“天哪!”她发生一声惊呼“这是真的了,朵拉,公主出走,那该怎么办?她天生娇贵,弱不
风,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就会引来一场雷滚九天的风暴,那该怎么办?”她慌了“不行!我一定要去见瓦都,他一定急疯了。”
然后,她奔到了公主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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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都正懊恼而垂头丧气的坐在一张椅子里,手中紧紧握着贝
丝留下的信纸。
江雨蓝立刻走上前去,急声的说:
“你告诉我,瓦都,贝
丝为什么要离宫出走?”
瓦都慢慢的抬起眼帘看她,眼里盛
了红丝,盛
了怒气。
“都是该死的安德烈。”他突然奋起身子,从椅子里站起来,嘶吼的叫:
“是他带走了贝
丝。”
“安德烈?”江雨蓝震惊而惶然“怎么会呢?这些日子,贝
丝宛如被你囚
在皇宫里,她一步也未曾离开公主房,而安德烈,也让他的父亲白将军严加看管,她们怎么会一起双双逃走?”
“不信你看!”
瓦都猝然把信纸递到江雨蓝的手中,她定睛一看,那上面用娟秀的笔迹,清晰而工整的写着:
亲爱的国王陛下哥哥:
请你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下这样的决定,我也有多么痛苦和不舍,我真的未曾想过要离开你,离开夏尔柔皇宫。
但为了爱情,我情愿舍去公主的名份,舍去荣华富贵,和安德烈一起飞奔他乡,一起情归大地。
毕竟要把我们拆散,那是一件忍残的事,何况要我嫁给巴隆纳,我千百个不愿意,也甘愿死掉。所以,我和安德烈相约好了,就算做一对平凡的夫
,我们也心满意足。即使是死,也要死在一块,虽然我们不知天涯何处,又将要到哪里去,可我相信,处处天涯处处家,青山有梦青山枕,我想,那就是幸福,那就是我们的栖身之处了。
哥,如今和你的关系演变至此,我不怪你,只求你别派兵缉拿我们回来,我就感激不尽了,也请你成全,让我们做一对闲云野鹤的神仙眷侣吧!
至于古科拉月牙国的命运,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以你的聪明睿智,和过人的胆识,一定可以将王位保存下来,也会把祖先留下来的基业,发扬光大。
那么,再见了,哥哥,希望你找到一个爱你和你所爱的皇后,千万别跟我一样,为情所苦。
最后,我要告诉你,我有一种预感,雨蓝将会是唯一可以拯救我们古科拉王朝前途的人,也只有她才可以帮你分忧解劳,才可以让咱们的月下香,永远花开灿烂,传香万里。
贝
丝留
忽然间,江雨蓝怔了,也呆了。
尤其,当她读到其中的句子“我和安德烈相约好了,就算做一对平凡的夫
,我们也心满意足,即使是死,也要死在一块。”她更是震动万分,手中的信也握不牢,就这样让它飘落在地上,她喃喃的说:
“原来他们的逃跑,我是帮凶,原来那天贝
丝要我送信去
落大桥,她早就决心要和安德烈双宿双飞了,而那封信,也就传递着他们的计划,而我竟然没有发现…”
瓦都悄然的走过来。
“你怎么了?”他关心的问:“是不是你也在为贝
丝难过,也在为她担心?”
“是的,是的。”江雨蓝扣住他的手,迭声的说:“我虽然钦佩贝
丝的勇气,但是,她到底是个公主,从小在皇宫长大,娇生惯养,又怎么吃得了苦,万一她发生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
瓦都愈听愈心慌。
“没错。”他悸动的说:“你担心的正是我心里所想的,雨蓝,是我
走了贝
丝!是我
走了贝
丝!可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保全古科拉王朝,全是为了祖先的千秋大业,我又有什么错呢?”
江雨蓝情不自
的掉下了眼泪,她哽咽的说:
“我想,如果要说有错,那也应该是贝
丝,是她不该生在王室,不该生为古科拉月牙国的公主,连婚姻的自主权都没有。”
“不!”瓦都突然狂喊了起来“那不是贝
丝的错,而是安德烈,是他不该招惹贝
丝,是他不该蛊惑公主,私自带她逃走,上演一出‘
亡公主帝女梦’的戏码,存心和我过不去。”他咬咬了嘴
,恨恨的说:“安德烈,你真的不把我这个国王放在眼里吗?看来,我非得派出千军万马去把你抓回来,非得要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接着,他就带着
腔的愤怒,匆匆离开了公主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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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瓦都派出骑兵追缉的同时,安德烈和贝
丝早早换了平民百姓的传统服饰,俨然一对平凡的小夫
,乘坐一辆马车,正奔驰在一片旷野中。
草原的尽头,耸立着一座灰白色的火山。
“你瞧!你瞧!”
一见到火山的出现,安德烈突然雀跃三丈的对身旁的贝
丝说:
“前面就是阿鲁娃娃火山了,只要我们越过这片草原,就可以找到火山下的小湖,那儿有一片桃花林,就是我们的栖身之处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马加鞭的飞驰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阿鲁娃娃火山下的小湖畔,
一下了马车,贝
丝就被眼前的湖光山
所吸引,而忘了一路赶来的劳累和风尘仆仆。
“真没想到,”她沉着气说:“在咱们古科拉月牙国的边境,有这么漂亮的景
,安德烈,你说它叫什么娃娃火山?”
“阿鲁娃娃火山。”
“对,阿鲁娃娃火山。”贝
丝凄楚的笑着说:“从今以后,我们就要在这里共渡一生了。”
“那么,”安德烈从后面抱住她,低声的说:“你后悔了吗?贝
丝,如果你后梅了,我马上送你回夏尔柔皇宫去。”
“不!”贝
丝飞快的转过身子,寻找着他的眼光“我没有后悔,安德烈,只要能够和你厮守在一起,就算要我死,我也心甘情愿。”
她的真挚情意,让安德烈感动极了,就更深更深的把她拥进怀里,低绵的说:
“贝
丝,你的这片深情,我不知道要拿什么来回报,何况要你抛弃公主的身份,我和一起吃苦受罪,我就有多么的罪恶感,和对不起你。”
贝
丝摇摇头。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一脸平静的“能爱上你,是我这一生的传奇,我不怕和你一起吃苦受罪,我只怕老天爷太没有同情心,而让哥哥找到我们。”
“你别担心,贝
丝,”安德烈安慰的说:“阿鲁娃娃火山一带人烟稀少,是个神秘地带,我们逃到这儿来,是既隐密又安全,我相信陛下不会找到我们的,就算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也会好好的照顾你,好好的守护你,一直到老到死。”
“可是…”贝
丝环颐四周“我们要栖身这里,万一有一天火山爆发了,那底怎么办?”
安德烈笑了。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阿鲁娃娃火山,是个死火山,它再也不会爆出滚滚的熔浆来,否则,这儿怎么会有这片清澈的小湖,怎么会有这么美丽,而生生不息的桃花林?”
贝
丝的眼光,不经意望向那片开得灿烂的桃花林。
那一树树绽放着粉红色的花蕊,有蝴蝶的
绕,有淡淡的幽香,远远望去,就好像一片充
诗情画意的花海,她不自觉的飞奔过去,站在那纷纷飞飞的桃花中。
“你看!”她突然惊喜的叫:“这桃花林里,还有一栋小木屋。”
安德烈一脸陶然的走过来。
“这小木屋,是我大学时期,和学长们到这儿来冒险,我们合力盖的,所以,我才把你带到这儿来,只是料想不到,当年的无心,却成了我们今后遮风挡雨的庇所,也是我们共同的‘家’。”
听着听着,贝
丝垂下了头。
“你怎么了?”安德烈诧异的间:“是你不喜欢这个地方吗?”
“不是。”贝
丝一脸正
的看着他“这儿美丽得就像个桃花源,有山,有水,有蝴蝶,有花落,我怎么会不喜欢,只是…”
“只是什么?”安德烈追问。
贝
丝看了他一眼,眉尖深锁的说:
“只是我们有了家,问题又来了,我们家徒四壁,今后要靠什么来生活?”
“把这个问题交给我吧,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马车上有许多你意想不到的日常用品,至于食物方面,你更不用烦恼,要是我们带来的干粮吃光了,可以到附近的城镇去买来?何况这儿遍野,有山
、野兔、雁鸭,可以猎来烧烤,而野花、野果、野菜,可以用来做羹汤,以及小湖里有鲜美的七星鳝鱼和虾蟹,要怎么料理都可以随心所
,甚至这桃花的花办可以做
花卤,泡茶伴粥,都美味极了,还有还有…等春天一过,桃树给
了果,我们可以酿桃子酒,你说,这么多,这么源源不绝的东西,还不够我们用一辈子吗?”
安德烈的每一句话,就像一串串编织的美梦,听得贝
丝既甜蜜又感动,她陶醉而奋兴的说:
“太好了!安德烈,我们终于有属于我们共同的家,共同的天地了。”
“是的。”安德烈再度抱住了她“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把我们分开了。”
“那么趁着太阳还没下山,”贝
丝说:“我们快把小木屋打扫干净,晚上就可以一起坐在这个窗口下,看
天的星星,和一片片的桃花,在眼前飘来飘去。”
就这样,小木屋在他们精心打造下,变成了一座崭新而美丽的“织梦园”
这个名字,是贝
丝取的,她对安德烈说:
“既然我肯抛下一切的荣华富贵,为的就是能够和你一起织梦天涯,一起相守到白发如霜,那么就把这小木屋叫做织梦园吧。”
于是,这里开始有了气息,有了炊烟,有了呢喃。
每天每天,他们晨昏共渡,一起采撷朝花夕
,一起踩遍古道斜
。
每天每天,他们一起做饭,一起游小湖,一起编织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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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尔柔皇宫,江雨蓝整天愁眉不展。
就连皇宫的气氛,也是阴暗沉沉,而瓦都,更是心情低落得有如掉进了万丈深谷。
才短短几天,他就变得憔悴了。
这天午后,瓦都派出去寻找贝
丝的人马,依然一点讯息都没有传回来,急得江雨蓝心烦意
。
“也许。”她对朵拉和
儿说:“贝
丝和安德烈走得不远,还留在皇城附近的某个地方,我们不妨到街上或市集去碰碰运气,说不定,真的会找到他们的踪影。”
因此,她带着朵拉和
儿,来到了中央市集里。
那儿,商店林立,人
汹涌。
一摊摊卖着蔬果、花卉、山产、银器、布匹、竹篮、杂货的小摊贩,摆
了整搽大街。
江雨蓝的出现,吸引着大家的目光,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你们瞧!她就是瓦都国王从冰湖上救回来的那个女孩。”
“听说她是从外太空降临而下的。”
“而且她长得真美,简直像个仙女。”
这些话,听进江雨蓝的耳朵里,让她感到有些面红耳赤和不自在,就悄声对朵拉说:
“我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我走到哪儿,他们就用不寻常的眼光看着我?”
朵拉笑着说:
“你当然不一样!你来自外界文明的国度,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即使你穿上了我仞雪桑那布达族的服饰,你的举止,看在那些子民的眼里,自然很新鲜,也很容易辨认。”
“何况,”
儿也说:“陛下救你回夏尔柔皇宫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古科拉月牙国,如今你出现在这个市集里,大家当然对你另眼看待,你就别大惊小怪了。”
正说着,旁边卖花的小女孩,突然走到她面前,把一朵粉红色的玫瑰花
到她的手中,微笑的说:
“仙女姐姐,这朵花送给你。”
江雨蓝还不及惊喜,卖银器的妇人,也把一只银制的花瓶送给她。
“这是我家打造的银器,又亮又精致,你别嫌弃,就请收下吧。”妇人笑嘻嘻的说。
接着,卖水果,卖布匹,壹拾篮的小摊贩,也一一把他们的货品送过来,亲切的拉着她的手说:
“仙女姑娘,你真美丽,跟以前艾薇雅皇后一样,是个善良的美人儿,这些东西,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你在古科拉月牙国住下来。
面对这些热情的子民,左一句仙女,右一句仙女,江雨蓝有些受宠若惊,就不由自主的望向朵拉。
“收下吧,雨蓝姑娘。”朵拉微笑的说:“这些子民的诚意,你就别辜负了,他们热诚
你,就表示对你的喜爱,看来,他们是真的把你当成由天而降的仙女,也将你当成了艾薇雅皇后,而把对她的那份尊敬和爱戴,全转移到你身上来了。”
“这怎么说?”江尔蓝讷讷的。
“因为艾薇虽皇后的善良美丽,亲民爱民的完美形象,一直深植在所有子民的心目中。”朵拉解释说:“虽然她死了,但她的亲切和甜美笑容,也一直是皇室的象徵,而你和艾薇雅皇后有几分相似,再加上你又住在皇宫里,他们不免也会用同样的心情去爱护你。”
“可是他们需要靠这些东西维生,我不能平白无故收下来。”
“别急!”
儿旎转的说:“这就是我们古科拉月牙国人民天生的热情,雨蓝姑娘,你就照单全收下了,回头我再拿几个‘卢比’给他们就行了。”
卢比,是古科拉月牙国货币的单位。
“好吧!”江雨蓝笑笑的说:“
儿,朵拉,我就听你们的,否则,要是丢了瓦都的面子,那就太失礼了。”
然后,她亲切的和那些妇人与小贩们寒喧交谈…
蓦然间,一个少女的叫声,凄厉的从前头一处小摊子传过来: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带我走,我求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吧!我不要做你阿达里的老婆,我不要…”
那叫声,尖锐的利进江雨蓝的耳朵里。
“走!”她本能的回头说:“我们过去看看。”
说完就拉着朵拉和
儿,一股脑的往叫声处走去。
一下子,她被那混乱的场面给怔住了。
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一个
声
气,
脸胡渣的男子,正带着几个彪形大汉,将一名少女押住,准备要把她强行带走。那少女又惊又怒又害怕,不断挣扎喊着:
“不要呀!我不要跟你们走,阿达里,你不可以这样胡作非为,目无王法。”
那个叫阿达里的男子,忽然横眉竖目,不由分说的就对那少女甩去一个耳光。
“哼!”他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我能看上你这个卖栗子榛果的贫穷女孩,是你的造化,你还敢说我胡作非为,目无王法,再说,你老子欠我四千卢比的赌债,有借据为凭,说今天若是不还钱,就要将你让我带回去,做我阿达里的第四个老婆,你告诉我,我这么做,究竟触犯了哪一条法律?”
“我…”那少女哑口无语,眼睛无助的看向站在一旁畏畏缩缩的父亲。
“女儿呀!”那父亲终于开口了“都是爸爸不好,才害了你,才会写下那张要命的借据。”
“可是我不要嫁给阿达里,”少女泪
面的说:“他财大气沮,脾气暴躁,他的三个老婆都被他当成了奴隶,每天被凌辱做
活,我要是进了他家的门,铁定也会不好受,爸爸,您快想想法子救救我,救救我啊!”面对女儿的哀嚎,那父亲既自责又不忍心,就跪在阿达里的脚下,哀求的说:
“阿达里大爷,我这条老命求求你,求你行行好,别把我女儿带走好不好?”
“好什么好?”阿达里一脚踹开他,生气的喊:“你欠我的赌债,就是要拿你女儿来还,这样才算公道,要不然,即刻拿四千卢比出来,我就马上放人。”
那父亲面有难
。
“这么大的数目,你现在叫我上哪儿找?不然这样,阿达里,我给你磕头。”
立刻,他对着阿达里磕头如捂蒜,
阿达里不为所动,磕得他额头部冒出了斑斑血迹来。
“不!”那少女大叫一声,就奋不顾身的从那些彪形大汉身边挣扎开来,飞快的冲向她父亲,阻止的喊:“您不要再磕了,爸爸,就算您磕死了,阿达里也不会心软,不会放了咱们父女俩一条生路。”
“哈哈哈!”阿达里狂笑了一声,就用力拉起那少女,盛气凌人的说:“还是你聪明,知道我阿达里是个铁石心肠的人,那么,你就乖乖跟我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他回头喊:
“来人哪!把她带走。”
几个彪形汉很快冲上前来,又牢牢抓住了那少女。
“放开她!”
江雨蓝的声音顿时从空气中响了起来,围观的人群都睁大眼珠,看着她态度从容的走到阿达里面前。
阿达里上下打量着她。
“你是谁?”他不怀好意的说:“你凭什么叫我放了她?”
江雨蓝闪动了一下睫
,轻轻的,细细的,柔柔的说:
“你叫阿达里是不是?你刚刚说了,只要还你四千卢比,你就放了那女孩,不是吗?”
“是的。”
“那这里有四千卢比,”江雨蓝从口袋取出一叠印有月下香图案的纸币,送到阿达里的眼前“我就替他们父女还给你,现在你总该可以放人了吧?”
阿达里迟疑的看了她一眼。
“雨蓝姑娘。”
儿忽然拉了一下她的衣角,悄声说:“这些卢比,是瓦都国王给你不时之需所用的,我们还是别多管闲事。”
“没关系。”江雨蓝笑容可掬的“这也算是不时之需,何况救人要紧,要是陛下问起,我会亲自向他说明。”
阿达里一听,有些怔了。
“原来…”他低声问:“你们是打从皇宫来的?”
“是又怎么样?”
儿看见阿达里就有气,她大声说:“你到底放不放人?”
“你再不放人,”朵拉帮腔说:“我这就去向瓦都国王禀告,说你抢夺民女,要他派兵来抓你去问罪。”
阿达里一惊。
“好!”他颤声的说:“我惹不起你们皇宫来的人,这就马上放了她。”
于是,他手一挥,示意那几名手下放人,又飞快从江雨蓝手中取走那一叠纸币,就准备逃之天天。
“站住!”江雨蓝猛的叫住他“借据呢?”
阿达里急急忙忙的把借据交给她,就带着一行人匆匆跑开了。那少女一阵惊喜,赶紧飞扑到江雨蓝的脚下,感激涕零的说:“谢谢姑娘的解危之恩!”
“是啊!”那父亲也匍匐过去,激动的说:“要不是有你这么好心的姑娘,恐怕我的女儿就要遭殃了。”
“你还说呢?”朵拉嘟着嘴“都是你的好赌成
,才害了你女儿。”
江雨蓝马上扶起了那一对父女。
“别再赌了!”她把借据拿给那父亲,语重心长的说:“这张借据,你就把它给撕了,从今以后,好好和你女儿过日子,好好卖你们的栗子和榛果,千万别再误了她。”
然后,她带着朵拉和
儿,悄悄离开了市集。
现场响起一片如雷的掌声。
掌声中,她似乎听见有人赞美的说:
“这女孩,美丽善良得就像个女神,也和艾薇雅皇后一样的仁慈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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