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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织,电话!”雨楠的喊叫声让正瞪着稿子发呆的织如蒙大赦,总算可以暂时离方格子地狱。

 “谢谢,是谁打来的?”该不会又是屈之介吧?那人简直以找她碴为乐,每个小时拨一通,搞得她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不知道。不过你放心,不是姓屈的混蛋。”连雨楠都忍不住要开骂,她好不容易才休个假,结果每隔一个小时就要受到扰一次。

 “那就好。”也不知道他打哪儿得来的电话号码,搞得大伙儿神经衰弱。

 她接起电话。“喂,我是织。”

 “秦、大、小、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极端忍耐的磨牙声,是卢姊,该不会是来要稿子的吧?

 “嗨,卢姊。”不管怎样,伸手不打笑脸人,是待人处事的铁律。

 “嗨个头!”显然这招对她的编辑不管用。“你的稿子呢?你已经延迟稿一个月了,社里的电话线都快被读者打烧掉了,你到底稿?”

 “卢姊,你先别生气嘛!”“少来这一套!”卢姊老早就摸清了她的底。“你行行好,稿子若是赶不出来就别学人家先打预告。这下可好!预告打了老半天,就是不见你的稿子。

 我警告你,下个星期二之前我要是没见到稿子,别怪我剥掉你一层皮。”

 卢姊的山东大妞脾气果然不是盖的,恐怕这次她是真的翻脸了。

 “还有,你这回的稿子在爱的场面上要多注意点。上次你那本书有不少读者反应你写得太假、太牵强又太老套,我也发现到这一点。你如果不想很快被踢出罗曼史界,我劝你要想办法改进。好了,就这样。”

 啪一声,织连说“是”的机会也没有就被挂了电话。她全身乏力的斜躺在沙发上,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她的上一本书真的写得很差吗?她不觉得啊!

 也许…也许在爱场面描述上是牵强了点,但其它部分都很强啊!比如说,台词对话幽默风趣、主角性格设定分明、这些都是她的长处。

 唉!承认吧!她是写得不好-在情方面。

 下个星期二,卢姊真狠。今天已经是星期一了,离下个礼拜二只剩七天,而她只写到第五章还没动。惨了,平均每天大概得写一章,她又不是神仙,哪来的仙女

 呜呼,哀哉!织不知不觉念起袁枚的“祭妹文”哀悼自己的命运。

 “你在为谁哀悼?”雨楠特地冲了两杯咖啡。她知道织关在房间一天,必定累死。

 “我自己。”织端起咖啡,一脸惨淡的看向雨楠。

 “难道是屈之介又来烦你了?”每天十通电话,正常人不疯才怪。

 “比那还惨,”织出一个苦笑。“是出版社打来的,卢姊限我在下个前稿。”

 “哇!”雨楠不瞪大眼睛。“那你不是得每天写一章?我记得你只写完第四章”以往织写作的速度都快的,这次不晓得为何慢了下来。

 “我完了啦!”织烦恼不已的猛抓头发。“本来这次我就慢了一个月,版社又早已打出预告。”惨透了。

 “听起来惨的。”雨楠同情不已。“这次问题出在哪里?”虽然她对言情小说没啥概念,但义务扮演垃圾桶这点忙她还帮得上。

 “还是老问题--情。”唉!真搞不懂世间男女为何者执着于这点。

 “啊!又是那方面的问题?”雨楠自己也是个生手,帮不上忙。“对不起,我无法提供意见。”

 织只是无所谓的朝她摆手,说道!“没关系,我也不指望你懂。”说穿了,雨楠比她更像情方面的白痴。

 雨楠万分抱歉的看着织,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跳起来大叫。“你可以请教喻姗,她不是护士吗?那方面的常识一定很充足!”

 没想到织只是用一种在看幼儿园小班学生的眼神望着她,她愣了半晌才开口。“我是在写小说,不是在编健康教育课本。要请教她我不如自己想象。

 她只会建议我干脆把情当成国中健康教育第十四章来写。你想让我的书一本也卖不出去吗?”真是,净出些鬼点子。

 “那我就没辙了。”雨楠的气被织这么一扎,全光了,只得坐下。

 “你不用太在意,至少你还会泡咖啡,尚有用处。”织苦中作乐,和雨楠开个小玩笑。

 情、情!女人往往有情才有,而男人呢?话说得好听是也要有感觉才有办法,其实大多决定于下半身的反神经。

 到底有谁能够教她呢?不会破坏她对的幻想又想让她实际体会的人…

 倏地,她的脑中闪过屈之介那张得意的嘴脸,就是他!她记得他曾说过有关于“技巧的拆封”这类高深学问。不求他也不行了,下个星期二一晃就到,她没有时间可浪费了。

 心意既决,织倏地站起来。她一向是个行动派,从不拖泥带水。“我出去一下。”“去…去哪里?”织那副德行活像是要赴沙场打仗。

 “去解决我的难题。”皮包、汽车钥匙倏地出现在她手里。

 雨楠只能张大着嘴巴,瞪大着眼睛看着织的一脸坚决。雨楠不为她的好友担心起来。解决难题…她要怎么解决“那种”困难?难道是——

 屈之介!

 “总裁,”林秘书为难的声音又在电话那头响起。透过总机播音方式,正在会议室开会的一群高级主管们,将秘书室的嘈杂尽收耳底。“上次那位小姐又来了。”

 林秘书的声音充了浓浓的厌恶,在场所有男士可以想象出两个女人卯上的情形。

 她可真会挑时间!屈之介出一个愉快的笑容扫向各个高级主管。“很抱歉各位男士,恐怕我还有另一个会要开,请客我先行退席。散会。”

 要是每次开会她都来这么一招,那“屈氏集团”铁定得垮。屈之介心情愉快的看着高级主管们的迅速离场,几乎吹起口哨。不是他想夸耀自己的聪明,秦大小姐果然自投罗网了。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出版社给疯?

 每人每天两千元的工资可不是自给的。有了金钱的因,他雇用的那些“打手”--打电话的高手,每人每天至少打不下五十通的电话给出版社,要求出版社尽快出版她的书,再加上他每隔一个钟头的电话扰,终于成功的将她入他的怀抱。

 这才是一名优秀的花花公子应有的作为!他会让她见识到何谓“花花公子”意思即是-花钱、花时间的公子哥儿!她书中的那些痴情男主角?呸!

 根本不值得一提。

 “让她进来。”他愉快的指示林秘书,钓到大鱼的感觉永远今人‮奋兴‬。

 当他看见织的深蓝色洋装时,不吹了一声口哨。“原来你还有其它的衣服啊?”他差点当她是牛仔代理商。“你少贫嘴。”织不悦的看着他轻佻的脸,随即想起自己有求于他,倏然换上一张带笑的脸。“How are you today?”

 没事献殷勤,非即盗。屈之介也跟着人的讪笑,一脸虚伪的回答。

 “I am fine,Baby。May I hel you?”

 男主角主动开口问话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织了一口气,趁勇气还没消失前,冲口而出。“上回你说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不会吧?连“那件事”都说得这么婉转,可见这个人有多纯洁。他应该为自己的计而感到羞愧,可是他却不,她注定是他的。

 从她不知好歹胆敢闯入他家偷窥那一?x那开始,就注定她必须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哪件事?”他故意逗她。

 “就是那个…那个‘技巧的拆封’嘛!”看他一脸的促狭,真令她生气。

 “啊-那件事啊!”他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勾起一个不正经的笑。“当然是真的,我专爱向高难度挑战。”使点技巧是不算什么,不过他的最终目标可不是累坏自己,而是她的‮体身‬。

 是谁说过善意的欺骗无伤大雅的?他真欣赏那个人的智能。

 “既然如此,你一定要帮我你 弊芩阏业骄刃牵你粽嫦敫你鎏卮蠛庞当А!澳憧纯?耍烤龆ê煤美?梦伊耍俊鼻你槿滩蛔〉髻┧?!笆遣皇浅霭嫔绱叩媒舭。俊?

 “少废话!”?的脸倏然红。“你到底帮不帮?”

 “帮,当然帮。”屈之介连忙收起玩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投降可不能白白玩掉。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织说着说着竟跃上他的‮体身‬,将屈之介撞倒在酒红色的地毯上。

 “你,你在做什么?!”怎么会是这样?前一刻还羞涩得像只小白鸽的女孩,此刻却跨坐在他身上解他的领带。

 “你自己说要帮我,现在可不准反悔!”真蠢的图案,红色的螺旋桨?恐怕屈之介的品味还有待改进。她一把扯下领带,不在乎的往后扔。

 “我没说我要后悔,”开玩笑,求都求不到呢!“但是--喂,你想干嘛?”他没看错吧?纯洁的小白鸽竟然在剥他的衬衫?

 “做那?n事啊!”在那之前男人不都是该先衣服吗?“我先言明在先哦,你不可以,不可以真的,真的…”要命,那个步骤有没有好听一点的形容词?

 “真的上了你?”他故意说得很鲁,这小女人真当他是超人,可以收放自如?

 “你干什么说得那么难听?”真是一点修养也没有。

 “小姐,”屈之介生气地用两手圈住织,两团炽热的火焰跳动于双眸中。“我是答应要帮你的忙,但可没说要当一枚不发的子弹。你再这么胡搞,不怕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男人’吗?”

 胡搞?没有啊!她的手续一切正常。她书中的女主角经常这么惑男主角的,难道?难道她错了?

 “我才没胡搞呢!”她极力抗辩。“我书中的女主角都是照这样做,还不是本本大卖。”

 “所以我怀疑你那些读者不是白痴就是缺乏经验的笨蛋。”天!这也敢跟人家写爱情小说?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不会吧!她已经依样昼葫芦写了七本小说了!算了,从头教起吧!就当是行善,屈之介认栽了。

 “小姐,你现在的问题是什么?”屈之介提起她的将她搬离自个儿的‮体身‬。才不过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的间就起变化了。男人最可悲的地方。

 “情呀!我对那些描述最没辙了。”都怪她那三个哥哥,害她写得不三不四。

 坐在地毯上的织就像个天使和魔鬼的综合体,张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瞪着屈之介的脸看。他彷佛看见了她背后的黑色翅膀和头顶上的金色光环。

 魔鬼般妖娆的体正在向他招手,纯洁无瑕的脸庞却又无意识的命今他远离。他是倒了什么楣,竟碰上这么个令人想碰又不忍心碰的天使魔鬼混身?

 “何谓情?”屈之介问她,怕是连这两个字她都没能正确解读。

 “你教国文啊?”搞什么乖乖?!

 他只能摇头叹息,她真的不懂。

 “有情才能有,这个道理从字面上都拆得出来,你还不懂?”真亏她还是文学硕士,白缴了学费。

 她哪会不懂,只是从没想过会从一名花花公子口中听到而已。她倒想听听接下来他还有什么高论。

 “愿闻其详。”她让语气尽量谦卑。

 “一般来说情是在极自然的情况下产生的。比如说,在天的星斗下或是昏黄的烛光下--”“你的意思是要制造气氛你俊敝?舸蚨纤?幕啊?

 “没错。”他对她的学习能力十分满意。“最好是能在十分罗曼蒂克的气氛下进下,如果能有浪费的音乐和柔和的--”“灯光!”织抢先他的台词,笑得弯下,几乎笑岔气。“你笑什么?”屈之介被它的举动惹恼,马他那么认真。

 “对不起,”她仍然止不住笑意,笑得嘴都酸了。“但是我实在无法相信一个花花公子会说出这种话。”

 “我可不认为我是在讲笑话。”屈之介的脸色十分难看。

 “可是你的确是啊!”而且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麻烦你解释一下。”要是解释得不清楚,他绝饶不了她。

 “还没听说过哪个男人愿意像你说的那样大费周章的布局,只为了惑一个女人。通常男人不都是来者不拒吗?最好是能让你们捡现成,免负责任,这才是一个花花公子的铁律。”像她大哥就是最好的例子。说来汗颜,秦家竟出了一个排行第三的花花公子,她简直羞愧到连脸都快抬不起来了。

 “你说的是一般的花花公子,不适用在我身上。”屈之介十分不悦的抗议。

 他一向喜欢高尚的追求女人,两情相悦远比糙的囫囵枣好得多。

 “请勿自抬身价,我不相信你能比一般人好多少。”既然属于花花公子族群,绝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跟你打一次赌,如何?”屈之介决心扳倒她,他一定要端正她对“花花公子”的刻板印象。“我若能教会你‘情’的真谛,你就算输了。”

 为了小说也只好拚了。“可以,但我要先知道赌注是什么?”绝不会是钱。

 是什么?他自己也呆了,他到底想要织付出什么?他愣了一愣,仍然理不出头。

 “我还没想出来。不过我向你保证,绝不做无理的要求。”

 听起来似乎不吃亏,织有片刻的犹豫。但一想起卢姊那张咆哮的脸,眼前的提议又好得教人无法拒绝。

 “就这么决定。”别再考虑了。“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课程?”“今晚。”

 屈之介的微笑中充了期待与‮奋兴‬,连他自己都难以理解。

 当屈之介那辆深蓝色的敞篷车出现在织的公寓楼下时,正好是晚餐时间。

 “咦!你那辆花花公子专用车呢?”织?起眼睛打量眼前的深蓝色敞篷车,即使是在黑暗中,不铙钢制的英文字依然闪闪发光,上面的横字正组合着一个闪亮的英国厂牌莲花。

 “放它假了。”屈之介的微笑不怎么好看,竟将他的爱车说得如此不堪。

 “这辆车虽没法拉利的专业,但也绝对称得上是标准配备。”而且很适合用来谈情说爱,特别适用于今晚。

 “那倒是。”织虽然不若喻姗对车子的疯狂,但至少还有欣赏的眼光。

 屈之介的品味真是没话说--至少在购车方面。

 “吃饭了吗?”织随口问问,眼睛还是不断地打量着屈之介的莲花跑车。

 “还没。”他没好气的回答,奇怪她怎么对他的跑车那么感兴趣,甚至忽略了他的精心打扮。

 没错,为了今晚,他可是全副武装,乎时不可能穿的行头全都齐了。光是身上的牛仔就教他呕了半天,更别提脚下那双布鞋。唯一还有点他平时穿着的影子的,就只剩里面那件衬衫了。黑色往往能今女人感到‮奋兴‬,这也是他选那件衬衫的原因。外面罩的是一件飞行夹克是他老弟的建议。依他的说法,这可以使他看起来不至于像个将要跨进棺材的老古板。说得当然容易你”掣鹤拧扒?霞?拧贝笄虻娜擞植皇撬你趺纯赡芑崃私馑?男量唷?

 不过一想起他老弟背负的责任,他的不平瞬间消失,比起他老弟来,他倒情愿要他现在这个位置。人生下来都有他的责任,他和之臣谁也挣脱不了宿命的绳索。

 但是眼前的大小姐似乎完全没这个烦恼。他猜她一生中最痛苦的事也不过是不出稿子,而且可以单为了这一点就做出不经大脑的事去偷窥。“你今晚…好象有一点不一样哦!”是什么地方呢?她仔细的打量他。

 “舍得看我了?我还以为能吸引你的只有我那辆车!”虽然跟自己的车子吃醋是无聊的,但他的自尊心就是不容许她忽略他。

 织不理会他的嘲讽,仔细的分辨他的不同之感…对了!是穿著。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又是牛仔,又是夹克,哇!他哪筋不对劲了。“请问有哪一条法律止我穿牛仔?”看她一脸的不置可否,屈之介真想顺便附赠个放大镜,让她看得更清楚些。

 没想到织却对着他的咬牙切齿回以开心的笑脸,开口说道!“干嘛这么生气?你穿牛仔很好看耶!”他修长的双腿正适合用来展现这条百筒牛仔的优点。

 “真的?”屈之介闻言像个天真的孩子,开心得不得了。

 “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上,我请你吃晚餐。”织的心头掠过一丝甜蜜,屈之介孩子般的笑容多少也感染了她。

 “好啊!”屈之介仍陶醉于她的赞美中。

 “你想吃什么?”他不怕嘴会笑瘫吗?

 “随便。”不知怎么地,他就是止不住笑意。

 “那就…盐酥好了。”她的最爱。

 “盐酥?”那是什么玩意儿?“是不是…南美洲或非洲之类的食物?”

 织的惊讶简百难以形容,这人真住在台湾?

 “你…”她连解释都懒得做。“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走吧!”不待邀请,织自行打开车门上车,在驾驶座旁坐定。“不吃了?”奇怪的女人,该不会是想拿那些非洲部落的食物毒杀他吧?

 “吃,当然吃。”她怀疑他是从外星球来的。“你只管开车就是,我看见摊子自然会叫你停车。”

 “摊子?”听起来不太妙。“你所谓的?酥,不会刚好就是摆在路边贩卖的食物吧?”最好别说是。

 “你真聪明,一猜就中。”看他一副快被毒死的表情,搞什么呢!?酥又不会吃死人!

 他真希望自己不要那么聪明才好。看她一脸坚决的表情,他真后悔自己没带胃药。

 “你干什么?”织好奇的看着他翻箱倒柜的四处寻找。

 “找胃药。”他确信在今晚结束前会用得着它。

 竟敢如此侮辱她的选择。织投给他甜甜的一笑,口气森。“别担心,如果你真出了什么毛病,我会陪葬到底。”

 “这可是你说的。”屈之介腾出右手朝她的小蛮轻轻一勾,对着她的脸颊微微吐气:“有你这么人的陪葬品,就算是叫我一打凡士林我都甘心。”

 轻微的酥感麻醉了她的神经,课程开始了?

 “停车。”她叫道,眼前正好有一个盐酥的摊子向他们招手。

 屈之介只得认命的打灯朝路边暂时停车,让织去把那一句偏远部落食品打包带回。

 “你干啼哭丧着脸?”织打趣道。屈之介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甚是有趣。

 “我保证你一吃就会上瘾,就和我一样。”

 “是吗?我很怀疑。”那一大包油腻腻的东西,看起来不具任何吸引力。

 织但笑不语,不理他。“我们去哪儿?”车于的行进方向似乎正往着市区外驶去。

 “去一个你一定会喜欢的地方。”这可是他想了一个下午的结果,她一定会喜欢那“神秘兮兮!”话虽如此,织却被他那股不寻常的‮奋兴‬感染,心情也跟着愉快起他们高亢的情绪一直到看见硕大的月亮高挂在他们的头顶时,到达了顶点。

 “是月亮耶!”织‮奋兴‬得大叫。“又大又圆,今天是农历十五吗?”

 “差了一点点,是农历十六,月最圆的日子。”屈之介瞧见她狂喜的模样,霎时觉得一切辛苦有了代价。

 “好美哦!”她像孩子般的高举双手,似乎想把月亮摘下来。

 “可惜现在是秋天。如果是夏季天气又不错的话,还可以看见天星斗,甚至偶尔还能看得见流星哦!”那种场面,说有多美就有多美。

 “真可惜。”她真想看见天的星光。“没关系,我们明年夏天再来好了。”

 屈之介闻言愣了一下。这小妮子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吗?她说得如此自然,奇怪的是,他竟也听得这般自在,好象他们明年真会再来一样。

 “这样看月亮倒是头一次,我觉得月亮就像块大饼,好大哦!”屈之介被她孩子气的反应感染,不出笑容。“在海上看会更大哦!就像一个大鼓。”

 “真的?”织‮奋兴‬的转头望向他。“我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一幕场景;

 男女主角坐在由路易斯威登的皮箱所绑成的皮筏上,漂浮在海面上,两人相依偎的看着由海上升起的月亮,那种浪漫的感觉,真是教人说不出来。”

 “我知道。”屈之介看着她凄的脸庞,整个心像被人用针扎了一下。

 “那部片子叫做‘跳火山的人’。”是一部浪漫温馨的爱情文艺片。

 这个答案真是出乎织的意料之外,她惊讶地看着他。“怎么啦?干嘛这样看着我,我也曾年轻过。”也不过是看过部文艺片,犯得着如此大惊小怪?

 “你现在也不老啊!不过了三十岁。”跟她差七岁,称不上有代沟问题。

 “虽然如此,我却觉得自己跟你有一段距离。”她显得如此年轻,如此有活力,究竟是为什么?

 织从没想过屈之介也有这种时候,褪去了轻佻、浮华的外表,他其实只是个寂寞的大男孩,身上背着不得不负的重担而已。

 “谈谈你自己好吗?”第一次对他感到好奇,她想了解真实的他。

 “我?”屈之介愣了一下。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表过真正的自我,也从没想过这样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必须懂得伪装自己、武装自己,这是爷爷自幼灌输给他的观念,也是一个庞大家业继承人该有的举动。

 而今这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正以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牵动着他的心,他感到困惑,却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释然感,觉得可以将一切在她面前表明,包括这三十年来的生活。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大多数的新闻报导都介绍过。”那些小报周刊专挖名人的隐私。

 织摇头,她才不会让他就这么赖过去呢!“我要听的是那些少部分的故事。比如说,你的兄弟。”这才是最奇怪的一部分,那些记者们似乎部不知道屈之介有弟弟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弟弟?”除了少数几个好友,他从未向人提过往事。

 “你别那么凶嘛!”他的样子好象要杀人。“我只是猜测而已,那天晚上你自己问我是不是之臣派来的,我否认了,你还记不记得?”

 屈之介苦笑了一下,深一口气说出他的故事。

 “我和之臣从小就被分开扶养,他归母亲,而我则归父亲。”他的思绪开始寻找回家的路,飘得老远。

 “你们的父母离婚了?”真是可怜。

 “要真是那样,我们的心理还乎衡些。”他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表情狰狞。

 “那对任的父母将我和之臣当成自由的工具,藉由我们摆双方家庭的重担,现在不知正在哪一个国家逍遥着呢!”

 “你是说…你和你弟弟是他们换取自由约笺码?”天下竟有这样的父母。

 “没错。”他冷笑。“无论是台湾的屈氏或是日本的佐原家族都是各自国内商界的要角,自然免不了要有重要的继承人。”

 “你有日本血统?”她的?讶又多了一项。

 “是啊!”她惊讶的呆样真好玩,他笑着趋进。“你不觉得我的名字很日本化吗?那是我外公取的。”

 “我就说嘛,你的眼睛好象日本人。”细细长长又单眼皮,充了异邦之美。

 “总之,我和之臣成了双方家族协议下的牺牲品。我成为‘屈氏集团’的继承人,而之臣就归佐原家族的一方,从我们襁褓开始,就不曾见过父母的脸。”他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不带一丝感情。

 但是有哪个小孩不渴望父母的亲情?他虽然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仍然掩饰不了那份伤痛。织感觉到了,她冲动的抱住他,吓了他一大跳。

 “你一定很难过。”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我没有。”他柔声否认,下巴顶着她的头,双手则轻抚着她的背。

 “你骗人。”她撑起身子面看向他。“一个没有父母关爱的小孩不可能不渴望亲情。偶尔脆弱一下并不为过,你又何必强装坚强。”孩子气十足的论调,却很挑动人心,屈之介没由来的一阵心悸,对着她出一个极强的微笑,他不想被人看透内心,那会让他觉得…脆弱。

 “我祖父说…”

 “别管那个老头说什么?”织突兀地打断他的话。屈氏大家长屈人杰向来以严厉出名,会调教出这么个外表吊儿郎当的继承人也真的教人跌破眼镜。

 但又有谁会了解一个被当做货品买卖的孩子他内心的悲哀呢?透过屈之介坚强、不正经的外表,织彷佛能看见那个躲在墙角哭泣的孩子。

 “别管你祖父说什么,谁都没有资格告诉你该怎么过你自己的人生。”她注视着他的脸,语意坚定彷佛观透他的灵魂。

 说不出来他有多惊讶,屈之介静静的看着织那张细致的脸庞。成长的过程中不只一次自家出走,但总被祖父派人找回来。屈人杰是个极为严厉的长者,绝不容许他有一丝的懦弱和犹豫。狠、准、快是他做生意的铁则,他从小就给屈之介一个观念,唯有失败者才会懦弱得哭泣,而屈家绝不允许失败者出现。

 不准哭、不准懦弱、不准同情失败者,这些声音回在他的每一个噩博里。

 他怀疑自己曾幼小过,他和之臣似乎生来就必须像现在这般老成,只不过他是照屈家的愿望成长了,而之臣却不,他常教远在日本的外戚气得跳脚,或许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反抗?

 他不知道!他从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轻松吐身世的一天。他忍不住轻捏织的鼻尖,轻轻地问道。“这是你的经验之谈?”

 这下反倒换织佩服他的机了。“答对了。”她顽皮的吐舌。

 “我老爸一听见我决定要写罗曼史小说而不肯接受他安排的职位时,不但气得跳脚,还四处拆我的台,搞得根本没人敢出版我的书。”

 那必定很刺,跟自己的老爸杠上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更何况对方是秦老。

 “那你为什么还能出书?”而且还不怕死的连出七本,屈之介真的很好奇。

 “有人不怕死啊!”她想起卢姊那张坚决的脸。“卢姊那人只管作品的好坏,根本不在意我的出身。”

 “说起来要不是你家的‮行银‬贷款给她,卢姊早在那次和我爸的对决中挂了,你也见不到我的书。”她心有余悸的说道。

 “换句话?,我是在无意中得罪了秦老你俊鼻你榈男θ菰嚼┰酱蟆F婀郑∶髅魇浅钥鞯氖虑椋你趺匆坏愣疾辉谝猓?吹挂蛭?蟠蛭笞舶锏剿你朔懿灰眩?

 “你一点都不担心?”树立敌人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再一次轻捏她的鼻尖。“是谁不久前还告诉我,没人有资格告诉我该怎么做的?”他的眼神中充暖意。“我不在乎树立敌人,特别是这个敌人是因你而树立的。”

 “说得怪让我觉得心动。”织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我猜这又是花花公子的心杀绝技之一?”

 是这样吗?屈之介愣了一会儿。他从未想过自己过去那言语是否出自于真心,他一向认为女人是该受宠、该被哄的,至于是不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做出这类举动,他从未细想。

 既然如此,什么她充嘲讽的语气会让他觉得不舒服?该死!他该不会是中她的吧!

 “或许。”既不愿承认又不愿让她以为他是个轻浮的子,他选择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说不上来他的回答给她的感觉是什么。织只好堆起一个虚应的笑容,绞尽脑汁想话题。“我真希望能在海上看到圆圆的大月亮。”织边说边比一个大圆形,热切的望着屈之介。

 “那很简单啊!”屈之介微笑。“我们明晚就去,趁月还圆时。”

 “乘着你那艘‘神女号’?”他那艘白色单桅游艇怪有名的,经常用来寻作乐。“小姐,请别侮辱人,是‘女神号’。”他出一个点的笑容。

 “你去还是不去?”

 “当然去。”她早想看海上的月亮。“我若不去的话怎么能学得到‘情’呢?”她答应他,离你⒏你钠谙拊嚼丛浇?耍?乇鹗撬?掷朔蚜艘幌挛绲氖奔洹?

 “你这是在提醒我,我没尽到该尽的责任?”倏地,他将她拉近,两手捧住她的双颊。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他的眼神变得又暖又,像是一潭狭长的水,她的心神。

 “你的话太多了。”他慢慢地覆盖住她的嘴,倾尽全力温柔的拨她。

 他会让她见识到何谓“情”、“”以他全台第二花花公子的名誉为赌注,他拨誓绝对会让她失在海里。

 只是,为何她被动却又直接的反应会让他觉得浑身拨烫?这急促不已的气声真的是他自己的吗?那一声比一声还响的心跳声似乎拨自于他自个儿的心脏。

 他被自身的反应惑住了。他不解的摇头,想以这个动作摇掉心中那股荒谬又陌生的依恋感。此时唯一能让他感到安慰的是织的反应,她看起来不比他好多少,她的都被他吻肿了。

 “这就是情吗?”火辣辣却又温柔绵,她果然没找错老师。“也许你真能教我一些东西。”

 “那当然。”他咕哝的响应道。

 奇怪,为何她眼中的崇拜之未带给他一丝一毫的成就感?是他自己说要教她认识情的,现在她终于表现出该有的反应和感觉,他反倒觉得不安。混帐!这真是一团。那股由内心升上来的焦虑感又是什么?难道说,他期待着与她有更深一步的心灵接触,而不只是体?

 “啊!流星。”织倏地拉着他的袖子要他看着她手指的方向。奇怪,秋天竟然也有流星。“快许愿。”织在喊叫的同时已经许好了愿望。

 “你许什么愿?”看她的表情十分开心,他不好奇。

 “世界和平啊!”她故意引用广告片禀的台词来放松气氛刚才的气氛好怪。

 “还有能够顺利稿。你呢?”方才流星闪过的一瞬间他似乎也许了愿望。

 “没有。”他说谎。在快如闪电的一?x那,他脑中闪过的念头竟是想真正的和她相互了解,而且是精神上的,非关

 他完了!什么时候曾有过这种念头,他一定是疯了。

 “盐酥呢?”他想起异族部落的食物。

 真是个怪人!织耸耸肩并把食物交给他。

 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啃着一大堆他所轻视的食物,她更加确定这人的脑筋不大正常。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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