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尹冀的盛情之下,无处可去的纳兰宛湮,不得已的暂住在将军府里。
换下一身
衣略整仪容的她,借着想安静休憩为理由,遣退了尹冀所派来的几名婢女,只留下向来跟在她身边的小怜。
“玉姑娘!”小怜端了一盅瓷碗,小心翼翼的由花厅转入寝房。
蓦然的脚步声扬在偌大的房里,让她神游的思绪得以回转。
“这冰糖莲子是方才尹老爷命人送来的,玉姑娘你趁热喝了吧!”
小怜将瓷碗送至纳兰宛湮的面前,但她却偏偏视而不见,反而问着她心心念念记挂的人。
“尹…尹大少爷没什?大碍吧!你方才出去有没有听见什?”
“听才刚走的大夫说,尹大少爷只是连
来的奔波劳累及少眠少休,再加上吹了风淋了雨,这才染了风寒。”
“少眠少休?”他这几
都在忙些什?
“不过尹太少爷的
底总算不差,听大夫说,只要好好的睡个一天就没事了。”小怜漾着笑思绪抖然一转,多事的开口“别人虽瞧不出,我倒感觉得出尹大少爷似乎很在意姑娘你呢!”
“胡说!”纳兰宛湮出言轻斥,小怜缩了缩肩,不再多话。
就这样呆坐在镜台前半晌,纳兰宛湮愈想愈不放心,她索
起身披上外衣。
“小怜!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若是有人找我,就说我睡了。”
小怜机灵的点着头,目送着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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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过后,一道炫目
灿的七
虹桥在
润的天际若隐若现,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直盯着它瞧。
但这难得景致纳兰宛湮却无暇欣赏,她俏俏的步出暂居的静然阁,来到长廊另一头的飘然阁。
她知道这里是尹峙天居住的阁院。
转入阁里,她远远的就瞧见了正走出厢房的二名婢女,她们交谈了一会后,纷纷的转入另一处的长廊尽头。
待她们走远,纳兰宛湮这才朝那厢房走近,在确定了房内无人后,她连忙推门而入。
纳兰宛湮熟悉的凝望着花厅里的摆设,这房里的每一处五年来皆没有改变,小柜上仍是置
了各式各类的医经、药书。
这飘然阁她曾随他来过几次,而今再次来访却隔了五年,心境却是极不相同。
踏进花厅,穿过一片帷幔,她缓步的来到他的寝房,就连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淡然药香,这五年来也不曾有变。
由始至终他皆没变,而她呢?除了一颗止不住爱着他的心外,她什?都变了。
“玲珑…玲珑…”
突然一句句模糊难辨的呓语由尹峙天的口中逸出,声音虽然不甚清晰,句句却揪痛她的心。
纳兰宛湮急切的奔到有一层薄幔掩住的
旁,她伸手勾妥两侧丝幔,坐在
畔忧心忡忡的凝望着他血
尽失的俊容。
执起他虚弱无力的手,望进她眼底的尽是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痕,她明白他为了采集草药,经常被岩石割伤,让药枝划伤。
可是这次的伤怎?会受得这?多,这?重?他就连自己伤了都不管、不顾了吗?
“峙天,你又是何苦?”泪纷纷的
出眼眶落至他微温的手背上。
尹峙天在玉玲珑低切的哭声中幽幽转醒,茫然间似乎瞧见了纳兰宛湮。
宛湮?她怎?哭得这样伤心?是因为他终究背弃了她,爱上了玉玲咙吗?
尹峙天蓦然的反手将她柔软绵细的手握在掌心里,虽然他神智还恍然不清,但掌里温热的温度却让他为之惊醒。
这…这根本就不是梦,在梦里根本就不会这?的真实。
一双
红的泪眼对上他似醒非醒的炽热眼眸,纳兰宛湮惶急的想挣开手,但怎奈她就是挣不开。
“你…你不是玉玲珑…你是…”尹峙天淡淡的开口。
“我不是,你认错了,我不是宛湮,她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纳兰宛湮心虚的还是挣开了他,才转身
走,却又在瞬间让他扯回。
强自镇定的坐回他身侧,她不敢面对他而别过脸,心慌让她无措的说溜了嘴。
“五年前?你若不是宛湮怎知她的名字就叫宛湮?又怎知她在五年前死了?”尹峙天力抗昏沉的意识,迫切想解开这一连串的谜团。
“我…”被他抓住了话柄,纳兰宛湮一时无言以对。
她的无言更印证了他的臆测,尹峙天想开口再说些什?,但愈来愈不受控制的脑子却沉重的无法负荷。
眼里的她渐渐的转为模糊,尹峙天手一松,只能恍恍惚惚的用着眼眸锁住她。
他突然的放
她,令她担忧的转头望向他。
“不舒服吗?”纳兰宛湮伸手探向他的额际。
手心里的触感已不如方才的炽烫,她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这里不舒服。”尹峙天无力的指节
在心房处。
隔着软被,纳兰宛湮认真的将手放在他心上。“这里怎?了?伤着了吗?”她紧张的蹙紧一对秀眉。
并非只是他的一相情愿,她原来也很在意他的!
尹峙天浅浅的一笑,回望着她的眼里
是深情。
他费力的抬起手轻放在她手背上,轻轻地说着:“又喜又痛。”
见他笑得轻佻,纳兰宛湮这才得知受了骗。
“你…”她飞快的缩回了手,转身
走。
方才的一切她皆当作是他病得昏沉的呓语,而她必须赶在他清醒之前走,要不她的身分不但无法隐瞒下去,等他醒后,她根本无法找其它的借口反驳。
她是爱他的,但灭族之仇且身负重任的她却不能容许自己这?做,就算是错不在他。
“宛湮,别走好吗?”在她起步
走的同时,尹峙天疲累的闭上眼,低低的出口恳求。
若她果真是纳兰宛湮,他有信心她一定会留下来。
果不其然,纳兰宛湮在他出口低求后终究停步,但她却只是立正
前就连头也不回。
“我说过了,我不是宛湮。”忍着心痛,她深深的
一口气。
“不管你是或不是…留下来陪我好吗?”
昏沉的脑子让他开始无法分辨她话里的真假,不过等他药效褪尽,他定要当面的向她问个清楚明白。
“我…”纳兰宛湮犹豫不决的回望着他。
正当她还在为去留烦恼之时,厢房的门俏然的开启,在他们皆没留意的情况下,尹?惶觳恢?榈孽饬私?础?br />
“大哥…”尹?惶旌耙簧你谕你窳徵绾筝肴蛔×丝凇?br />
她一直都在这?一时间,尹?惶煊行┺限蔚耐?潘你br />
“尹…大少爷他…为了我而淋了雨,我不放心…这才顺道绕来这里探探。”她胡乱的找借口解释。
大哥为了她淋雨?她这解释听在尹?惶斓亩?铮?吹钩晌你缓侠淼睦碛伞?br />
看来,大哥和这女子之间定不是简单的相识可以带过,那这件事可就有些棘手了!尹?惶煨挠堑陌底运尖庾拧?br />
“我先告退了!”勉强的漾起笑容,纳兰宛湮心慌
走。
在她走出寝房,尹?惶炝⒓醋妨松侠础?br />
“等等!”在她的身后他冷冷的开口。
纳兰宛湮停下脚步回头一望,脸上还挂着那极不自然的笑容。
“昨夜,我爹和你谈及的事你没忘吧?”
她的笑容瞬间一沉!
昨夜和尹峙天在桃林别后,她正
步出将军府时却让尹冀给拦了回来。在席过将散之时,他认真和她谈及一事,而这事就只有尹?惶旌凸厮?芍?椤?br />
而这事…却偏偏叫她为难的不知如何以对。
若她应允了,那玲珑?就成了她的囊中物,可是这对自己和尹峙天…
纳兰宛湮烦
的一叹,幽幽的开口。
“我没忘。”
“没忘最好,不管你最后的决定如何,千万别害我大哥。五年前他失了心,如今别再让他重蹈覆辙。”
纳兰宛湮闻言,一时间只能怔怔的望着尹?惶欤?扪砸远裕你笳呋耙凰低晷?醋?砘氐较岱坷铩?br />
**********
等到尹峙天由深沉的睡梦中醒来时,已是一
将尽。
“宛湮?”睁开眼,尹峙天唯一想到的只有她。
虽然当时他虚软的躺在
上因药效而神智模糊,但他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伴在身旁。
就像此刻他的寝房内还若有似无的飘散着一股熟悉的幽香,这香…好似…好似…
是紫蝶花!蓦然的醒悟惊得他连忙的由
上跃起。
这淡雅的紫蝶花香却偏偏只有纳兰宛湮才会特制成香
,而她在五年前已死,是她的魂魄归来看他吗?
不可能!尹峙天立刻排除这荒谬的想法。
不可否认,当时他的脑子是晕沉得有些混乱,但他的心却是清醒的,并且真切的感受到她那时的丽容,她伤心的泪。
她晶莹的泪珠虽是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可是却是深刻的烙在他心房,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他真的忘不了,他又忆起了玉玲珑那对忧愁的双眸,在她不小心说溜了嘴的张惶,以及在他
问下的无言以对。
玉玲珑就是纳兰宛湮,她根本就没死!
这猛然的惊觉让尹峙天狠狠的暗
了口气,整颗心揪得又急又痛。
他方才低喃的一喊,正惊动了暂在花厅外守候的婢女,她闻声而来,在见到他精神奕奕的坐在
沿旁似是无恙,不
欣喜的笑了起来。
“大少爷,你醒啦!”
“我怎?在这儿?”是玉玲珑送他回来的吗?他只记得自己在滂沱大雨中紧紧的搂着她。
“是玉姑娘冒着雨将太少爷给带回的。”女婢一一将当时的情景缓缓的道来。
“真是她!”
“后来玉姑娘也没了去处,尹老爷就让她暂且住在府里。”
“她住这?”尹峙天微愣。“她住哪?”
“静然阁,”婢女回完话又担心的望着他。“大少爷,你的身子…”
“我的身子很好,不碍事。”
他本身就是一名精通医理的大夫,要不是那几
太过劳累,他才不会让这微不足道的风寒给击倒。
“那我去通知老爷和二少爷。”
“先别忙着去。”他炯亮的双眸望向微启的窗棂。“现在是什?时候?我又睡了多久?”此时天际?黑,隐约还能见到繁星点点。
“大少爷你这一病可睡了一整天呢!此时已是熄灯时分了。”
“熄灯时分?”看来他醒得有些不是时候。
“要不要去通知老爷和…”
“看这时辰也该都入睡了,就别扰动他们。”他反对的摇摇头。
婢女还想开口再说些什?,尹峙天却扬了扬手阻住了她的话。
“都这?晚了,想必你也累了,先退下歇着吧!”他体恤的命她离开。
待那婢女一走,尹峙天连忙梳洗整装,换上一件浅绿的长衫后,旋即熄灯离开。
不管玉玲珑休憩与否,他决定走一趟静然阁,来个突击夜访,准备问个明白,因为她欠他一个“
代”
***********
他…身子可好些了吗?
纳兰宛湮静坐在窗旁,凝望着天上的繁星,可是她的心却挂记着仍在飘然阁里的他。
不是一直提醒着自己不想他、不惦他的吗?怎?已到了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却偏偏不受控制?
就将他清俊的身影深深的隐藏在心头吧!纳兰宛湮痛定思痛的眨下眼里打转的泪。
抹去脸上尚还
热的泪痕,纳兰宛湮将开启的窗棂半掩,脚步轻盈的穿过水晶珠帘转进寝房。
她褪去了身上繁琐的外衣,仅以一件单薄的丝衣半掩住贴身的小衣。
坐回镜台前,她打散了头上盘绕的发髻,在简单的束在脑后,这才起身转至小桌前。
小桌上婢女小怜在离去时早巳放置着一盆冷冽的清水,她一如往常的将双手浸入水中,缓缓的掬起一些水,
洗去脸上薄施的脂粉。
突地,一阵不易察觉的脚步声由后传来。
纳兰宛湮心头一骇,就连手心里还来不及拍上脸的清水,也瞬间的
回水盆中。
她旋身回头一望,正好
上她
思夜想的他。
“你…尹大少爷…”纳兰宛湮讶然的微退一步。
她一退,尹峙天反倒一进,眼里尽是责备和不解。
“尹太少爷?你以前不是这样叫我的。”他提醒着她。
他的眼神,他说话的语调,若有似无的似是带着危险,更让她莫名的心慌。
在纳兰宛湮准备转首避开之际,尹峙天却更快的一把攫住她,在她还想启口的
上一覆。
他…他又吻她!
纳兰宛湮急得想挣开,但整个情况却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她愈动愈反抗,他就愈深愈狂放的紧吻着她。
直到她也难自抑的
合着他,直到他情
狂动的扯下她仅覆在身上的薄衫,直到他们俩不知不觉的双双倒卧在柔软的
榻上…
细细的
吻完她
上未拭的胭脂,尹峙天总算尝到真正属于她
间的芳香。
离开她胭脂尽褪的
,尹峙天这才低首凝望着她。
“这样根本就不像你。”他抚上她脂粉末卸的眉眼,一对俊眉紧紧的揪结。
纳兰宛湮睁着眼,万分不解的回望着慢慢松开紧搂着自己的他。
“不像我?尹大少爷,你是病胡涂了吗?我是玉玲珑不是你心头的那个人。”
“你就是!”他蓦然由她身上跃起,在她还搞不清他的意图时,急急的将她由
榻上拉起,直奔小桌上的水盆旁。
扯下挂在盆旁的巾布!,他以清水沾
,伸手抬起她娟美的脸蛋,既轻且柔的拭?羲?成涎谑蔚闹?邸?br />
心慌和害怕紧紧攫住了她,而她却无法反抗的任着他,只能紧捉着她又穿回的薄衣。
失去了脂粉掩饰的她,五官清丽脱俗,在烛光摇曳的映照下,熟悉的令他
不住将她紧拥入怀。
“这才是你,我的宛湮.....哦!宛湮.....”他喜不自胜的在她耳旁一阵低喃。
“我…不是…”她转首轻轻将他推开。
若他真将她认出来,为何偏偏不是在昨
以前而是在现在?纳兰宛湮难过的俯首。
微一怔,尹峙天勾起她别过的脸,在她
人的
瓣上深深一吻,这才又移开。
“你若不是…”他抚着她微泛红晕的脸。“为何在我病得迷糊时说溜了嘴?”他的指节缓缓的
上她的下巴。
“你病得太过昏沉,听错了。”她仍是找着借口。
尹峙天的手指顺沿着来到她细柔的肩头。“我是病了,可是我一字一句皆没听错。”
“何以证明?”她不死心的问。
“就是这里。”他突地挑开她轻掩的薄衣,手顺势的抚上锁骨处的紫
刺青。“这朵紫蝶花是你故乡西夏之物,平白无故,你会刺上它?”感受到其上不小的凸起
疤,他不
心头一惊。
她这伤…触起来似乎不似一般的伤,好象是…烧伤!
“当然不会平白无故。”终究她还是颓然的松了口。“刺上它除了掩疤,更是让我时时记着自己源出何处。”
心疼的细察紫蝶花刺青下原是难看看的伤疤,尹峙天连忙的扯下她覆着的薄衣,扳过她的身子,察看着她该是细白无瑕的背。
但几道深浅不一的烧伤,却触目惊心的映入他的眼帘。
“这伤…”他实在无法想象当时她是怎?逃出那场大火,而他竟然失职的无法守护在她身侧。
“我差点无法逃出那场大火,要不是因为身负重任…要不是一心还想着见你.....只怕我…只怕我…”纳兰宛湮心有余悸的微颤。
尹峙天心有所感的轻轻由身后将她揽住,让她紧依着他的
怀,不再忧惧。
“既然大难不死,为何不回来找我?又为何以玉玲珑这个假身分混迹于临安?”既回来又隐瞒着她真正的身分,他不懂她为何要这般磨折他。
她可是骗他骗得好苦,还让他一度以为自己爱上了别人。
一想到这荒唐的事,尹峙天不
又气又喜的细吻她的耳垂,一心想着等会该怎?罚她。
“我们不该在一起的。”纳兰宛湮突然推开了他,退离了好几步远。
“为什?”是因她身上的那些伤?她在意?
就算她在意,他却不在乎,别忘了他是尹神医,这点伤疤在他的妙手之下不消几个月就能痊愈。
“因为…”想到那一幕幕忍残的杀戮,她不
又
了眼眶。“五年前的那场大火毁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
“你身上那点伤我不在乎。”尹峙天急得踏前了一步。
“伤在这里。”她指向自己的心房。“我们这群西夏遗族这?的信任你们,就连那块王族间代代相传的玲珑?都不顾一切的献上,怎知…怎知…”纳兰宛湮难受的哽咽着,激动得无法言语。
“什?玲珑?宛宛到底发生了什?事?”她的话正说到重点处,尹峙天愈听愈觉得整件事情充
蹊跷,太过不寻常。
“你…难道还不知道?”她感到有些讶异。
“我真的不明白。”他一向都极少干涉府里的大小事,尤其是官场,他更是不闻不问。
纳兰宛湮心头顿时犹豫,对于该不该说她实在难以下决定。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她知晓尹峙天虽对尹冀略有微词,但仍崇敬其父,只怕一旦她将事实真相说破,他会因此承受不住。
“告诉我,宛湮!”他上前攫住她的手,坚持的不再让她离开他半步。
“唉!”无奈的一叹,纳兰宛湮还是挣脱了他。“你和贺大夫出城问诊的那个深夜,我正巧溜出别馆,你爹尹冀却在这夜半时分派人灭口,而后放火湮灭所有罪证…”
那一夜的惨绝人寰
夜夜的磨折着她,她甚至想陪着他们共赴黄泉,但因为他…她却懦弱的活了下来。
活下来一半的原因,就是为了眼前这个灭族仇人的亲生儿子啊!
“我爹派人灭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尹峙天完全无法相信。
他爹尽忠职守,眼里除了皇命外,所有的一切他皆瞧不进眼里,就连母亲病逝之际都得忍痛上战场,无暇回京奔丧。
而今,她却口口声声的痛责其父为了那块什?玲珑?而杀人灭口,这…他根本难以信服。
“为何不可能?”纳兰宛湮又退离了他好几步。“王子将那只玲珑?献给尹冀,原盼他能在大宋皇帝面前力保,求得我们这群亡国遗族一个安身落脚处,怎知尹冀他…”
“我爹为人向来正直。”他气极的反驳。
“就是他。”她冷静的断言。
尹峙天闻言微微一怔。
“不…根本就不可能。”尹峙天拢紧眉头。“你说我爹派人?你可曾亲眼瞧见、亲耳听见?”
“我确实亲眼所见。”一想到那几个杀人魔,她不
气愤难消。“你该记得当年跟在你父亲身边那个高壮的武师教头。”
“你说那简武师?”
“就是他。他伙同两名黑衣人将我西夏王族诛杀殆尽。”
“他…”他记得简武师在那场大火后就进宫成了侍卫长。
简武师的受封进爵和那场蓄意的谋杀有关吗?尹峙天愈想愈寒心。
要是纳兰宛湮的话所言非虚,那…他父亲果真是残杀西夏遗族的首要凶手。
“杀人而后放火,这一切皆是我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看错。”简武师那张狰狞的脸她永远记得。
“宛湮…”尹峙天着急的想解释。
“别这样叫我。”她恳求着他。“一切虽然与你无关,但你终究还是尹冀的儿子,为了这笔血债,我断不能和你在一起。”就算她心碎、心痛,也必须断了和他未了的情愫。
“或许只是个误会。”他不想再次得而复失。“给我时间,我一定调查个水落石出。”他不信他就这样失去了她。
她不抱任何希望的摇头。“大宋皇帝现在又将玲珑?赐予尹冀,只要取回那属于我西夏王朝的东西,我就走。”
“宛湮…”尹峙天心痛的倒
了口气。“给我时间…”
“就算我愿给也是徒劳。”她说的是实话,此时的她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病倒在
时发生许多事,再过两天,他便会明白一切已无可挽回了。
纳兰宛湮经经走向他,深望着他的眼里尽是诉不尽、道不完的爱恋与遗憾。
凝视着他片刻,她突地绽
一抹浅柔的笑,扬起螓首,轻轻的啄上他的薄
。
浅浅的吻,但却重重的刻在彼此心中,尹峙天双臂一伸,却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她退开自己身边。
“你走吧!”她尽量以平静的口吻说出“我们没有现在,也不会有未来,以前的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随风而逝?五年的相思就这样简单的丢下?
他做不到,他绝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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