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结果吴翰是吴翰,吴佳也是吴佳,只是当初凤盼月误把贼子当作救命恩人,没杀掉她是因为银子还没拿到,结果等到她醒了,贼大人刚好不在,外头风声又紧,两贼子在被
票误认为救命恩人时,顺便得知了
票的身份,以及
票是多么的感恩图报,贪图报偿,便认下了这个救命恩人的头衔。
票放走了,贼大人回来气死了,他们只好连夜逃离避风头,任务尚未完成,杀手仍需努力,这一年来偶尔得知目标在寻找他们的消息,于是他们韬光养晦,就待最佳时机,行使最佳计划。
两个月前得到消息目标要出游玩一年,三天前又得知目标大规模的寻找他们这对救命恩人,于是天时地利人和齐全,计划焉然展开。
结果功败垂成。
只可惜,他们并不知道委托人是谁。
外观朴实,内里宽敞舒适的马车,徐徐的往南行去。
那天当她知道除了手伤之外,盛宇珩还因为暗中解决掉一波波杀手,早就受了严重内伤,而且是一而再的受伤,凤盼月终于发飙了!
再然后,盛宇珩就成了茶来饭来都张口、衣来张开手、只能坐马车的残废人士。
现在马车里,不再是三个女人叽叽喳喳在抬杠,而是左手拿着一本书册专心看着、内外都受伤的盛宇珩,以及不会骑马,并想要乘机攻陷太傅的心的沁馨公主。
“你怎么会知道吴翰也是坏人?他又不像他妹妹会武功被你识破。”凤盼月疑惑的提问。
那天那种情势,若不是早有防范,万不可能在千钧一发将她拉开,还及时握住匕首。
盛宇珩头也没抬,平淡地回道:“他的匕首没藏好,臣一进门就看见了。”
凤盼月傻眼,她该同情吴翰吗?行凶的人不值得同情,但依吴翰愚蠢的矬样,她还是同情他。
“你为什么要去握住匕首?”凤盼月看着他包扎着白布的右手,眼瞳缩了缩,心还是会觉得痛。
“总比让刀子捅进您的肚子里好。”盛宇珩淡淡地解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会直接把吴翰给踢飞吗?”这应该是最简单也最安全的吧!
“那时候您还不知道他是坏人,会不忍心。”
凤盼月心微颤,就只是不想让她受那短暂的“不忍心”宁愿自己受那么重的伤?
“盛宇珩。”她咽下哽咽。
“臣在。”盛宇珩平静地回应,那语调却隐隐有丝笑意。
“你是个傻子。”她说。
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才轻飘飘地响起“臣知道。”
她挑眉望着他,然后她发现,他手上的书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翻页了。
嘴角微微一勾,所以这个人只是比较会装而已,是吗?
她突然离开铺了厚厚软垫的长榻,移身跪坐在他面前,仰头笑望着他。
看见他眼微微一缩,视线投向她,也许太过突然,她清楚的看见他眼底复杂的神情,惊讶、欣喜、温柔、挣扎、隐忍,然后所有的情绪瞬间沉淀下来,变得平静无波。
“公主,您这行为非常不妥,快起来。”盛宇珩轻声的说,将书册放在榻上,便要将她扶起。
“等一下,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凤盼月躲开他的手。
“公主,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他的语气有些急促。
“哪!”她双手搭在他的膝上,认真的望进了他的眼底。“我喜欢你。”
毫无预警的表白,冲击得他脑袋一片空白,无法做任何思考,一切反应便成了最直接、最本能的反应。
那眼底乍现的狂喜,进出了丝丝情意,
绕绕织成了一张锦密的情网。
他抬手轻轻覆上她的脸,温柔地轻抚着,情不自
的俯身,慢慢地接近她。
啊…她心里
足的叹息,这个反应她很满意。
虽然有许多羞涩,可是她还是
起身子
向他,就在两人的
即将贴近时,马车突然一阵剧烈的颠簸。
“啊!”凤盼月身子往前跌,撞进了他的怀里“唔…”好痛!
“月…”盛宇珩赶紧稳住她,同时也回过神来,心下一惊,及时改口“公主,您没事吧?”
他小心的将她扶起,直接让她坐回榻上,仔细的审视她。
“撞到鼻子了?”鼻子红红的,应该很痛,看她眼底都泛着泪花了。
“嗯…”凤盼月这下真是
肚子怨气了,好不容易蛊惑了他,却被破坏了。
“到底是怎么赶马车的啊!”她忍不住抱怨。
“公主恕罪。”这是萧煌的声音,现在赶马车的人是他。
如果她没听错,那声公主恕罪是带着隐忍的笑意的!
可恶!外头那四个人根本是等着看她的笑话,她做人就这么失败吗?看她吃瘪让他们很快乐啊?
委屈的噘着
,缩到角落,双手抱着膝,下巴抵在膝上,哀怨地看着盛宇珩。
他明明也喜欢她,为什么要一直退开她?
她的眼神可怜兮兮的,可是却让他觉得好笑,因为他知道她是故意装的,若心里真的受伤有怨,反而不会
出这种眼神。
像是对那个吴翰,她是真心感激、掏心掏肺的,最后那样收场,他知道她很受伤,可是她的眼神,表情却是
是倔强的傲然,那样的她,他就会觉得心疼,至于装可怜…
呵呵,很可爱,也很有趣。
不敢多看她,怕自己会无法克制,也怕自己会
太多心情,他索
又拿起那本已经看了一路,却翻不过两页的书册。
或者,其实他已经
太多太多了。
想到皇上给他看的驸马名单,他眼神黯了下来。
他只有一年的时间,而这一年里,除了陪伴保护她之外,他还要调查流言,还要追查
杀害公主的人,虽然有影卫暗中支援,在联络调查审讯方面便利许多,但毕竟线索太深,要查明并不容易。
但是他会查清楚的,希望一年之后能够顺利的还她清白、解决她的危机,到时候她的婚事…应该会顺利了吧!
他们一路南下,没有刻意赶路,走走停停,全看公主的心情,觉得这个地方有趣,就停下来游览观光,之后再继续走。
就这样行驶了一个多月,盛宇珩的内伤好了、手伤也好了,他迫不及待地离开马车,骑上马背。
到了四月中旬,他们这杭州之行,竟只行了大约三分之一的路程。
“呐!宇珩大哥,你都二十二了,是不是早该娶
了?”凤盼月喜欢趴在窗沿,和骑着马儿的盛宇珩聊天。
“随缘,我不强求。”他简单的说,目不斜视。
这一路上,她的话变多了,不管他态度有多冷淡,一点也浇灭不了她想和他聊天的热情,而只要她开始和他说话,其他几个随从也都很主动的闭上嘴,不会干扰他们。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她笑眯眯地问。
“小姐问这个做什么?”他故意反问。
今天她穿女装,所以他称她小姐,反正不管她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叫她的名字就对了。
“聊聊天咩!哪天有缘遇到的话,介绍给你啊!”她耸耸肩。
介绍给他?盛宇珩眼一冷。
“不劳小姐费心,我喜欢的那种姑娘应该不会在小姐的
友的范围内。”他冷漠地说。
“为什么?”凤盼月蹙眉。“你不说又怎能肯定!”
“我喜欢普通人家的姑娘,不需要美丽漂亮,也不需要琴棋书画皆通,只要她不会到处惹麻烦就行了。”
闻言,她的心一刺。“那也不一定要普通人家的姑娘啊!”“富贵人家的千金太过娇气,我出身平凡,不懂得怎么伺候那些千金娇女。”
盛宇珩淡淡地说。
凤盼月的心脏一阵紧缩,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好一个会儿之后才又恢复微笑。
“那你想娶什么样的姑娘为
啊?”
“
情温婉贤淑,会相夫教子,不会一天到晚都想往外跑。”他慢慢地说着。
凤盼月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是喔…那样的姑娘,一定是好姑娘。”她低喃。
他是故意的吧!故意说那些和她完全相反的特
。
是啊!她就是千金骄女,还是最顶级的,她就是爱往外跑,她就是难伺候,她就是不温婉、不贤淑,不会相夫教子。
对了,她还美丽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哈哈!
不再自讨没趣,就算她这些日子以来总是愈挫愈勇,但总也要有一些时间疗伤,之后才能再战。
她不会放弃,只是需要时间复原受伤的心而已。
对他的喜欢每天每天累积,却也看得更明白,就算他真的也喜欢她,但他真的在两人之间划开距离。
她不懂为什么,是因为身份问题吗?
不会,虽然她是公主,可他是文武双状元啊!文韬武略皆能成,前途无量,这样的身份绝对不是问题。
难道是因为流言?
他现在还相信流言吗?不,不对,她又不曾对他澄清过,要他相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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