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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2)
 温叆被惊醒,转头看见他,她吓得差点把啤酒掉下去。“你怎么…”

 “你干么这么惊讶?我现在是你邻居,出现在你隔壁很正常吧?”

 “我知道,只是…以前住你那间的人,从不会把窗子打开。”她迷路似的表情不见了,缩回光的手臂,把双手藏到背后。

 他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动作。“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晚上跟朋友吃饭。”

 “你看起来很累,今天工作忙吗?”

 她摇头。“还好,我今天把三起命案的证据重新看一遍,想找到证明你出现在现场的证据。”

 “看来你什么也没找到,否则你现在已经带着手铐上门了。”他低笑。“你这么急着把我关进牢里吗?”

 “看你这么笑,好像很有自信,不会被我抓到证据?”

 “错了,我笑是因为很高兴我不必被关,还可以站在这里跟你抬杠。”

 她笑了,他又道:“你要不要过来我家,看我设置的保全措施?”

 她本来就打算过去他家察看。“嗯,我换个衣服,等我十分钟。”

 “不必换了,你直接穿这件感的细肩带背心过来吧。”

 她白他一眼,他哈哈笑。

 十分钟后,温叆擦干头发,换上居家长袖棉衫和短,去按隔壁门铃。

 凯索来开门,领她进屋。这间昔日邻屋的墙壁重新粉刷过,崭新的家具大多是黑灰色,金发的他置身其中非常抢眼,她有些意外,以为以他那种活泼的个性,居家装潢也会多采多姿。

 “你住在这里,要怎么进食?”

 “我大哥会每天派人为我送来,放心,我不会抓着邻居咬。”他给她解说屋里的保全设施。“保全系统监视所有的出入口,包括门和窗户,出入要刷卡,保全系统会记录,保全公司每天会把刷卡记录传到你们署里,你可以随时调阅,就能知道我何时不在。”

 “监控得这么严密啊?”

 “当然,要做就要彻底,我要让你们异术署没话讲,往后你们完全掌握我的行踪,要是再发生命案,就跟我无关了。”

 她在屋里走了一趟,了解保全系统的运作。“好吧,我以后会每天去看保全公司传来的记录。没别的事的话,我回去了。”

 “等等!你就这样回去了?”

 “不然呢?”

 “我是你的新邻居,你不是应该敦亲睦邻,陪我聊一聊吗?”他在沙发坐下,拍拍旁边座位。“来,我们来聊天。”

 她摇头。“我很少跟邻居聊天。我们这栋大楼的人都各过各的。”

 他啧啧道:“就是因为你这种心态,才会导致现代人的冷漠。”

 “最好都是因为我。”她笑了。“我回去了,晚安。”

 “喂!”还真的走?他拉住她。“那不然算我拜托你,拜托你陪我聊天好吗?我一个人住,不能出门,电视又很难看,你不陪我,我要无聊死了。我出了人身自由,你不是应该回镇我吗?”

 “你自己要放弃人身自由,跟我有什么关系?”听他口气可怜兮兮,好像真的无聊得要命,她有点心软,可是他眼眸含笑意,又很可疑。

 “要不然换我去你家逛?”

 “我家又不是百货公司,你想逛就进来逛。”不论什么原因,她都不曾让外人踏入她家一步,他也不例外。

 “好吧,我不去你家,留在我家。既然你不想聊天,那…我们来下棋?”他从茶几下捧出一个棋盘和一组象棋。

 她惊讶。“你会下象棋?”

 “这有什么好奇怪?我懂中文,学象棋不难啊,我大哥很喜欢下棋,我是跟他学的。但是光下棋也很无聊,我们来赌点东西。”

 “赌什么?”他眼光狡猾,她心中警铃大响,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嗯…赌啤酒好了,一次赌一手。”

 “就算你赢了,啤酒你又不能喝。”

 “我可以转送你啊,你看你不论输赢,都是赢家,不是很吗?”

 她可没那么好拐。他给她占尽好处,就如用一块鲜美的饵来钓她,谁知道她上钩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怎么说?”

 “我小时候的邻居伯伯是象棋国手,我常跟他下棋,棋力不错,我怕我赢太多,你会翻脸。”说不错是谦虚了,其实她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伯伯也夸她没当职业棋士很可惜。

 “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才不会那么没风度。”他兴致地摆放棋盘棋子。

 “陪我下棋吧,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坐着下棋,一面聊天,不是很惬意吗?”

 她很久没下棋了,手有点,好吧,下就下,最多他作弊,还能有什么花样?

 她坐下来,两人对弈。

 结果她发现,他的棋力普普,而且下起棋来很孩子气,每当她吃掉他的棋子,他总是“咦”、“耶”、“啊”的发出各种惊奇又懊恼的声音。

 她觉得他这样很好笑。“你可不可以安静点,不要一直发出怪声?”

 “我很惊讶啊,你走的那几步,我都没想到。”

 “你要悔棋吗?”

 “不要,俗话说起手无回大…大…”想不起来。“大馒头?”

 她笑了。“什么大馒头?”

 “不然是大包子吗?”

 她笑到差点走不了下一步。

 他们俩你来我往,边下棋边聊边笑,他们的笑声,还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音,填冷清的夜。

 这是温叆几年来最快乐的夜晚,全因为身边的男人。当她望进他含笑的眼,在他的瞳孔里看见自己微笑的脸庞,她心头有什么被触动了。当他热情专注的眼神望向她,又停留过久,她佯装没发现,心却热烈地悸动,是因为感应到爱情的讯号吗?

 她看他宽大的手握住‮硬坚‬的棋子,她忽然觉得掌心空虚,也想像那些棋子一般,栖息在他手里,被他紧握…她羞愧得热了脸,可啊,这是坚强的温署长应该想的吗?是爱情在呼唤她心中那个渴望被呵护,感寂寞的小女人吗?

 她动心了,但对他产生感情会让她的工作陷入困难,于是她把好感隐藏,回避他的注视,假装她笑得很开心,纯粹是因为下棋很有趣。

 凯索心情也很好,他喜欢她笑盈盈地坐在对面,仿佛他们已经这样度过无数个夜晚,她的笑声搔着他耳朵,令他觉得足又空虚,足是因为她在身边,空虚是因为他只能望着她,什么也不能做。

 她柔白的手搁在桌面,教他蠢蠢动,想握住她,想亲吻她嘴角的弧度。他喜欢和她这么坐在一起,他想往后也这么和她度过每个夜晚。

 他再也不想去任何地方,他的心了很久,如今,停在她温暖的眼眸里,被她注视着,他感觉到幸福的重量,他想在她身边定下来。

 他们边下棋边聊,凯索道:“说真的,我想去看看你家。”

 “不了,我不习惯外人进我家。”换温叆问他。“你为什么组舞团?”

 “好玩而已,反正平常也没事做,我还爱跳舞的。”

 “我以为你比较喜欢参加教。”

 “呃,你讲话很损人喔。”

 她笑了。“我有说错吗?你消失了四十年,是不是哪个教派你闭关四十年?”

 “都说我不会告诉你了,你还问?”

 “到底为什么不能说?难道你闭关的时候出了什么状况?但你可是他们心目中崇高的恶魔,谁敢冒犯你?”她猜是很尴尬的情况,才让他绝口不提。

 “我没去闭关,反正我不会告诉你的。”他语气似不经意地问:“你老是穿长袖衣服,是因为手上有很多疤痕吗?怎么受伤的?”

 她笑容一敛。“小时候受的伤。”

 “疤痕很多,你是常常受伤吗?”

 “嗯,我贪玩,常常碰伤自己。”她挪动棋子,黑车对准了他的红帅。“将军。”

 “咦?我又输了。”凯索懊恼,谈话问.他们已经下了两盘。“都是我输。你真的很厉害。”

 “承让。不如我们来赌大一点吧,别赌啤酒了。要是你输了,你要把过去四十年到底发生什么事告诉我。”她目光闪动。“敢不敢赌?”

 “喂,别这样,我们赌啤酒赌得好好的,没必要加码…”

 “你不敢吗?”她挑衅。

 “唉,你…”他佯装苦恼,其实内心偷笑,没想到她这么快上钩。“好吧,我赌,如果你输了…我要你家的一坪。”

 “我家的一坪?什么意思?”

 “就是这意思。要是我赢了,你家要划出一坪地给我,不管我何时要过去那一坪,你都得开门让我进去,不得异议!”

 “难道你要我卧房的一坪或浴室的一坪,我也不能有异议?”她不就有春光外的危机?

 他哈哈笑。“糟糕,被你识破了,其实我是想要卧室半坪,浴室半坪。”

 她白他一眼,他无辜道:“好吧,我不入侵你的浴室和卧室就是了。你也可以要我这里的一坪,这样你要过来监视我就方便多了。”

 “不,我就赌你的四十年秘密。”他棋力不如她,她有把握会赢,但赌这种筹码实在很奇怪。“为什么你想要我家的一坪?”

 “你要挖我的大秘密,我当然要要求高一点的代价啊!”然后,温叆发现她错了。第三盘棋,她一开始就败退,凯索着着进,他原来竟是高手,完全把她着打,棋局走没三分之一,他就得她投降。

 她恍然大悟。“你前两盘是假装输给我的,对不对?”

 “嗯哼,没想到你这么好拐,我还在考虑该什么时候提出加码,没想到你自己提出来。”凯索笑,笑得得意又无赖。“这样一来,你家的一坪就是我的了,还是你想耍赖?那我也拿你没辙。”

 她的确想要赖,被他这么一说反倒说不出口,悻悻地道:“我不会耍赖。”

 “或者你告诉我,你手上的疤是哪来的,我就不要那一坪。”他只是对她的伤好奇,就算是幼年受伤,疤痕位置未免太集中,应该不是贪玩那么简单。

 她闻言,眸光一凝。“那一坪…你要就拿去吧。”她口气淡得仿佛只是扔掉一双旧拖鞋。“很晚了,我回去休息了,晚安。”不等他回答,她迳自开门走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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