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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虽然最近有隐忧威胁着舞扬,但她的⽇子还是得继续过,总不能每天愁眉苦脸的,而且她信任雾霓,相信她一定可以为她想出解决方法,所以也不用太待自己,再怎么烦恼,还是菗一些时间出来吃喝玩乐,这才不枉来世上一遭。

 还好萧家产业全是“‮乐娱‬事业”那些有名的赌坊和院及酒家,虽然不太适合女孩子去玩耍,但也替舞扬排遣了不少时光。

 刚才,她在赌场“帮忙”了好一阵子之后,发现他们好像没什么事好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去顾着客人,光顾着在她⾝边,久了也没什么意思,就移往萧家在昆明最有名的产业──寻芳阁。

 不用多说,光听它的名字就知道这是家院,这寻芳阁最出名的就是其中的花魁彩霓姑娘,这个彩霓姑娘就是萧家姊妹无法无天的最好例证。

 舞扬和姊姊因崇拜寻芳阁內老鸨徐嬷嬷,因而立志要成为天下第一老鸨,就取了个花名“彩霓”在寻芳阁蒙面挂牌当“实习”女,没想到一举成名,这彩霓姑娘既大牌又常拿跷,反而成了众人眼中之宝,群芳之王,就连老鸨徐嬷嬷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这可苦了徐嬷嬷,她从小看着这两个女娃儿长大,知道她们玩耍总是没常,过没多久就腻了,刚开始也就姑息她们,瞒着萧鹏让她们玩闹,没想到…

 天知道这回开了什么玩笑,她们居然一点也不懈怠,每天轮着投彩霓姑娘,⾼兴就唱唱歌,但不是‮乐娱‬客人,而是‮乐娱‬自己,要不然就把不顺眼的客人打飞出去,让她整天为她们提心吊胆。

 本以为自从雾霓嫁到镇南王府以后,这场噩梦应当就此清醒,但这个希望又破灭了。

 舞扬在这几个月里“工作”得更努力了,每个月里被她打伤的客人也成比例增加,要是再继续这么下去,徐嬷嬷觉得有必要向萧鹏建言,萧家的产业该再多投资一样──一间名医主持的药堂。

 不过若是被萧鹏发现舞扬她们的“创举”他铁定当场昏倒,等不及药堂开张来治了。

 “嬷嬷…嬷嬷。”

 徐嬷嬷看见那个蒙着⽩纱的俏⽪姑娘就烦恼。

 “小心点走,彩霓姑娘。”嬷嬷盯着舞扬叉跳着的脚步。

 舞扬闻言立即笑开了“别心,我绝不会跌倒的,以我的功夫…难道嬷嬷还怕有差错?”说完舞扬就美妙地跳起来旋了一周,优雅的动作像超凡绝俗的仙子。

 的确,只要在没有⼲扰的状况下,舞扬是绝不会出错的,就连风也乖乖地听话,每当旁观者以为快要吹开她的面纱时,却总是那么地恰巧,轻纱又轻轻拂上她的面颊,遮住舞扬引人遐思的丽容。

 可是,想要没有东西⼲扰到舞扬,那也十分困难。

 “啊!那是什么?”舞扬的脚步绊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抓到平衡点;寻芳阁內张灯结彩,大摆筵席,一看就知道被人整个包了下来。

 “还会有什么,今天邻邦有个姓何的大人,好像叫…何世昌,包了我们整间阁,出手非常大方,随便下个定金就拿了一袋⻩金,要是没见过世面的嬷嬷,说不定眼一瞪就傻了过去。”她摆摆手说道。

 舞扬谄媚地拉住徐嬷嬷的手说道:

 “那一定不是我们嬷嬷,对不对啊?”

 徐嬷嬷笑着抚了抚舞扬柔顺的头发,她的⾝形⾼大,以萧舞扬的⾝⾼,仅仅到达她的前。

 “可是,他还有一个附带的条件,就是要见到彩霓姑娘…”

 舞扬不等她说完就⾼兴地跳起来喊道:

 “好啊!好啊!”徐嬷嬷⽩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的?又想要人家花钱来被你耍吗?我没有答应他!”

 “为什么?”

 徐嬷嬷精明的眼中闪着冷芒“他给我的感觉并不单纯,在我还没很清楚地知道他的意图时…,我不想让你冒这么大的险。”

 舞扬不以为然地努努嘴,摆了一个力大无穷的‮势姿‬“我才不怕呢!我的武功又不是⽩学的,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人敢惹我,一定让他好看!”她在原地故作凶狠地踱步。

 那副可爱的表情,让人不但不觉得她凶狠,反而还感到好笑。

 徐嬷嬷摇了‮头摇‬叹道:

 “你天真无琊,哪里知道什么人心险恶?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不应该让你知道的,我也舍不得你涉⼊。”

 几乎所有的人对舞扬都会特别的怜惜,不忍让俗世间不美満的事沾染她纯真的灵,所以她才会觉得当寻芳阁的老鸨是件伟大的事,赌场和院都是⾼尚的‮乐娱‬事业。

 “胡说!”她皱皱鼻子“嬷嬷一定是怕我做得太成功,会抢了你的饭碗。”她自作聪明地贼贼笑着“其实我怎么会那么无情呢?等我当了天下第一的老鸨之后,嬷嬷您不就成为天下的‘太上老鸨’吗?这有多么地光荣啊!”“去!怎么好好的大姑娘,不乖乖地在家里当金枝⽟叶的大‮姐小‬,反而整天在这儿穷搅和!立志当什么老鸨!”徐嬷嬷笑骂道。

 “我都这样保证了,你还怕?”舞扬不信地摇‮头摇‬,故意用着震惊的抖音叫道:“嬷嬷,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小器的人哪!”手夸张地比着手势。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你爱怎么样就随便你,只要少给我惹⿇烦就好了。”

 “我才不会惹⿇烦呢!”接着她小声低喃“都是⿇烦惹上我…”

 “什么?”嬷嬷⽩了她一眼,努力忍住眼底的笑意,她说的没错,舞扬是⿇烦的祖宗,⿇烦们总是跟随着她。

 “没事儿…没事!”她吐吐⾆头“我要进去了,烦嬷嬷替我守住门口,别让⿇烦跟过来喔!”她很认真地代着。

 “真拿你没办法!”

 华灯初上,平⽇热闹滚滚的寻芳阁內,今天显得特别地安静,舞扬换了一袭⽩纱舞⾐,美得就像出尘仙子,她菗出一条丝巾蒙面,也不等丫头赶来带路,就急吼吼地出去躲在楼上不显眼的角落‮窥偷‬今天来的大方客人。

 偌大的一个厅中,就只摆着一张桌子,坐着一个人,看来就是嬷嬷所说的徐大人了,其他还有一群侍卫站在他⾝边。

 “一个人包下一家院?”舞扬用手卷着长长的面纱多出来的部分,无聊地看着那人的面貌。

 “哎呀!怎么长得那么讨厌呢?”他的脸上瘦削无⾁,嘴上还留着二撇稀疏的八字胡子,眼睛贼溜溜地在姑娘⾝上溜啊溜地,恶心死了。

 她不想下去了,光看到那个人的脸就扫了她的玩兴,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没用,她不想见。

 “还看,还看?”她瞪着楼下那个⾊的何世昌,生气地喃喃骂着,也不知道怎么地,何世昌偏选了这个时候抬头往楼上看,虽然舞扬站的地方很不明显,但是还是让人一眼就看到她,如明星在暗处一样,更为闪亮。

 舞扬不示弱地回瞪他不怀好意的视线,凌厉的目光让他才接触到就避了开去。

 舞扬看了,不屑地转⾝回到她平⽇休息的厢房。

 “楼上那个美人儿是谁?”

 所有的人都往上看去,但只见到她飘逸的裙角,令人遐思。

 “噢!”一位姑娘笑道:“是我们的宝贝,彩霓姑娘。”

 那就是寻芳阁的花魁彩霓姑娘?何世昌意犹未尽地又看看她消失的地方,果然名不虚传,虽然没见到她面纱下的真面目,但仅仅一个照面,就留下了令人向往的印象。

 “叫她来见客!”他说。

 徐嬷嬷上前回话:

 “何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彩霓姑娘是不同的,⾝为花魁有很多较优厚的地方,比如她⾝体不舒服的时候,可能就碍难从命了,我们彩霓姑娘前几天染了风寒,⾝子骨休养了好些天都还没有起⾊,没有办法出来见客。”

 “哪里有这种事?大爷我花那么多钱包下寻芳阁,为的就是要见到彩霓姑娘,怎么现在用这种理由推托?我不答应!立刻把她给叫出来,就算不想见也得见。”

 徐嬷嬷的面⾊一冷,立即示意手下将何世昌所下的定金拿出来,放在何世昌面前。

 “这是大人给小店的⻩金,全在这儿了,我尽数奉还,今天您在店里的所有花费,全算在我⾝上,就这样了。”

 她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勉強舞扬出来见客,本来她也看这个何大人不顺眼的,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叫他走路。

 “什么?”他挥挥手“来人啊!”⾝边的侍卫全菗刀出鞘,他胁迫地对徐嬷嬷说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然后看了一眼桌上的⻩金“是不是嫌钱不够,我出得起钱,还要多少彩霓姑娘才看得上眼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话已出口,我想…何大人您也听得很清楚,不要教我为难。”

 何世昌听她这么一说,气得大叫道:

 “来人啊!给我上去拉她下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成这样!”

 所有的武装侍卫提刀预备上楼,徐嬷嬷挡在一群人面前,很快的,寻芳阁的保镖也一个个地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形成了两方对峙的情况…

 “不用⿇烦了。”舞扬娇脆的声音响起“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要见我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点事儿让我感‮趣兴‬就行了。”

 没错,刚才的何世昌对舞扬来说,是一点‮趣兴‬也没有,但现在就不同了…,现在的何世昌让她起了“想动手”的‮趣兴‬。

 真好!舞扬从楼梯下缓缓走下,看着満満的武装侍卫和保镖喜孜孜地想道:有这么多人我打,待会儿一定可以好好地运动、运动。

 而且今天又刚好全没其他的客人,也就是说…不会殃及无辜,唯一烦恼的就是屋里那些华美的家具,若是打烂了可惜的,除非…

 有人愿意赔钱。

 她把目光调到何世昌⾝上,那人见到彩霓姑娘出现,立即大剌剌地坐回椅子上,一边还冷嘲热讽地说道:

 “早点下来不就没事儿了吗?还学人家拿什么跷!”

 舞扬如银铃般清脆地笑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觉得奇怪,了解舞扬的人…如徐嬷嬷等,听见她的笑声,不由得打心里发⽑,天知道她那个爱瞎搅和的脑袋现在又在想什么了?

 这⿇烦祖宗又把⿇烦带在⾝边了,怎么防也防不着。

 “呃…刚才您不是说…”她微指桌上的金子“出得起钱吗?是否说话算数?”

 “你要多少?”他琊琊地笑道:“我就知道‮子婊‬无情,除了银子之外,什么也不认识。”

 舞扬也不跟他客气,默默地点了点头,转向徐嬷嬷问道:

 “嬷嬷,我们这大厅的家?h共值多少钱?”

 问这⼲什么?徐嬷嬷虽然心中存疑,但仍大略地计算了一下,告诉她说:

 “差不多两万两金子吧!”

 “喔!”舞扬回头看着何世昌“就两万两金子吧!”东西打坏要花那么多钱,要是先把它赚到…

 嬷嬷可能就不会生气了吧?

 “两万两?”何世昌惊叫。

 “怎么?”舞扬撇撇嘴不屑地问道:“莫非你出不起?”

 说真格的,一个卖艺不卖⾝的清倌,出来见个客就要两万两,这个行情真是空前绝后,人家出不起也是应该的,徐嬷嬷不由得这么想道。

 何世昌被舞扬这么一,气得从怀中掏出一堆银票,耝鲁地甩在桌上。

 舞扬还特意上前用手撰著那堆银票“这家钱庄会不会倒啊?银记,这么老的字号应该比较有保障吧?”何世昌在一旁听得差点没呕⾎出来“…嗯,五千两加四千两,”她居然当场清点起银票来了“再加六千两、两千两…咦?”她抬起头瞪着何世昌“还差三千两,你想胡就蒙过去吗?本姑娘可没有那么好骗!”

 她抚抚口,一副还好自己会算数的庆幸模样。

 何世昌的老鼠眼中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一旁站岗的徐嬷嬷和保镖们都笑咧开嘴,心想这个家伙真是不开眼,惹到了舞扬这个没神经的女孩,除了‮腾折‬自己,让自己⾎流较快速好导致中风这一点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用处了。

 “算了!我告诉你,下回没带够钱出门就不要这么嚣张,知道吗?”她宽大地教训他道:“现在嘛!也是依了你的心愿,见到了我,反正你带的金子也不够,我看事情这么了吧,我就收了你这一万七千两的见面费,原本想要亲自将你…”她加重语气“送出门的计划就此作罢,算你捡到了便宜,来寻芳阁闹事的人,显少有好下场的。”

 “送客!”徐嬷嬷趁此机会说道。

 “是!”一群人包围住何世昌的人马。

 何世昌老羞成怒地吼道:

 “给我上!打死这些狗奴才,快!快!”

 他说了这么多话,就属这一句让舞扬听了最快乐,她就怕他不生气,害她没有架打。

 她马上摆好架式,要是动作不快点…舞扬瞄了眼⾝边那群保镖,他们一定会跟她抢靶子的,到时她就少了好多对象了。

 混战几乎立即展开了,除了自己人之外,舞扬只要看到人就打,因为怕人和她抢,她决定一个也不挑,随便就好了。

 当然,寻芳阁养的人也不是饭桶,果然如舞扬所预料的,三两下就清洁溜溜,将何世昌一行人轰出门外。

 “怎么这么快就玩完了呢?”她还在一旁抱怨着“我还以为可以玩很久…”

 不用说,今天寻芳阁当然是提早开门了,反正钱也赚了,谁教何世昌那伙人的武功太不济,那一万七千两扣下打坏的家具钱,大概还有许多赚头。

 舞扬踏着快活的步伐回家,这回家的路,她再热也不过了,就算是闭着眼睛也可以走到,至于路上的‮全安‬,凭她的武功也不必担心,更何况…

 会有人敢在昆明找萧家二‮姐小‬的碴吗?除才那人不知道萧家的势力,而且是外地来的;但是也说不一定,因为她现在所著的⾐服是彩霓姑娘的舞⾐,外人怎么知道她是萧舞扬?而且她还蒙著名彩霓的招牌面纱呢!

 舞杨定着走着,突然想起来:不知道姊姊替她想到办法了没?因为想得太专心而失去了戒备…

 没注意到⾝后的树林里有一些黑影窜动,当她发现时,已被何世昌那群败军围攻。

 “你们怎么这么卑鄙!”舞扬怒骂“不过就算我没帮手,你们群起围攻又奈我何?”

 她对自己的功夫有信心,经过刚才那场架之后,何世昌也觉得十分惶恐。

 他这次来昆明,主要就是仰慕彩霓姑娘名,想要带她回国,找到机会换个⾝分漂⽩后,送给昊风太子殿下,不但达到讨好殿下目的,说不定运气好点,还可以利用彩霓的弱点,她当他的內应,让她利用媚功替自己造势。

 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么棘手,费了这么大的手脚之后,他竟然连她的真面目都还没有见过,还让她耍了一番。

 “为什么不说话?”舞扬生气地跺脚“不敢跟我正面冲突吗?”

 何世昌一笑道:

 “我本来就没打算和你正面冲突。”

 他拿出一把药粉洒向空中,当舞扬嗅到那股魂药的甜腻香味想要闭气时…已经来不及了。

 “你们好低级…”

 然后只觉得脑中一片昏沉,就软软地倒在地上。

 何世昌向前一步,揭开舞扬蒙面的丝帛,夜风吹来,被‮开解‬的面纱像雾一般朦胧。一张美丽至极的脸庞呈现出来。

 “哇…”她绝世的容姿让人赞叹。

 “看来不算⽩费一番功夫,王巨那家伙绝对找不到这样子的美人儿,我是赢定了!”他得意地笑道。

 “快拿布袋来把她装起来。”何世昌朝着手下喊道:“动作快点,别留下蛛丝马迹给别人发现了。”他们用布袋将她一头罩进⿇袋里。

 何世昌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怕动作不够快,会被警觉很⾼的萧家当场逮到,寻芳阁保镖的威力他已经见识过了。

 昊风带着⻩金万回到宮外的王府,他的⾝分较为特殊,既是王爷也是储君,当他在宮里待得烦了,就会避到城西的王府中休息休息。

 “殿下…”

 “什么事?”他厌烦地问道。

 “何大人早上又过来了。”

 昊风冷冷地说:

 “他又想⼲什么?”这是何世昌这几天来,第三次登门求见,他已连着拒绝他三次,他竟然还不知道收敛。

 “何大人想设宴请您过府一叙,好像得了什么稀世奇珍想请您鉴赏。”

 昊风的抱成一条直线,神⾊有着王者的威严及冷漠“一个佞臣,我本不想见他。”

 “是!微臣道就去回绝掉…”

 昊风心念一动“等一等…”

 ⻩金万停下来仰望昊风,昊风的⾝材颀长,是王室中少见的美男子。

 “就答应他好了,去看看他又在搞什么鬼?不给他一点颜⾊,他就愈来愈变本加厉,以为自己可以在天子眼⽪底下搞鬼。”他得替⽗亲看好他的江山。

 “是,微臣立刻派人去通知他。”⻩金万跪安。

 昊风点点头道:

 “就这么办吧!”

 舞扬自从被抓,就关在这个屋子里,这里不但下了重重的锁,外头还有重兵看守。

 她没有试过这么久没和人说话,送饭进来的仆妇问什么也不回答,久了之后,舞扬也就不再费功夫了。

 反而是何世昌,他每隔一天就会来一次,试图说服她当他的舞姬替他‮乐娱‬客人,这回有对象说话的时候,反而换舞扬一句也不吭,理也不理他一下,简直把何世昌当成透明人,他的话也当作耳边风。

 本来以她的功夫来说,这些侍卫的三脚猫把式本就关她不住,但是…

 此时她的功力完全凝聚不起来,舞扬疑惑地考虑着各种可能,怀疑那天的魂药中的散功成分,要不就是每天送来给她吃的饭有问题,虽然这么想…

 但饭还是照吃不误,因为她就算再天真,也晓得不进食会造成⾝体虚弱,俗话不是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至少她要活到萧家的人找到她,舞扬对爹和姊姊有信心,知道他们一定会查到她的行踪,绝不会任她流落异乡。

 至于何世昌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且放心好了,她萧舞扬的运气不会老是这么背,绝对不可能要等十年之久才有机会报复。

 门外有嘈杂声打断舞扬的思绪,跟着而来的是开锁的声音,舞扬背转过⾝子,用后背朝着进来的人,她不用太费心地想,就知道进来的是何世昌,他⾝上有一股恶心的味道,让她一闻到就想吐。

 “你考虑清楚了没有?”他故意绕到她面前对她说话。

 舞扬没说话,但从鼻孔冷冷地哼了一声。

 何世昌为了准备今天太子殿下大驾光临的事而忙得焦头烂额,若今天的重头戏彩霓不能出场表演,那么一切的努力皆是枉然。

 “我现在没时间再和你耗下去。”他差人进来,拿了一堆舞姬穿的华丽服饰放在她面前。“今天有大人物要来,我要你换上这些⾐服为他表演,要是他不満意的话,我就把你卖进…”他停下来,本来何世昌是想恐吓她,要将她卖进院,这是每个女人最苦怕的事,后来突然想到她原本就是在院里被他抓来,送她回院不是她一直吵着的事吗?这样的恐吓不等于遂了她的心愿,还有威吓的功用吗?

 “大不了你杀了我呀!”舞扬终于开口了。

 总算有人提了有效的方案了,何世昌狼狈地怒道:

 “我说不定就这样做!”

 舞扬不屑他冷笑数声,惜字如金地又不说话。

 何世昌生气地招人进来为她换装,气冲冲地跑出去,他现在没有时间整治她,再过两个时后昊风太子就要来了,他得去张罗其他的事,一切都要很完美才行。

 舞扬看着桌上那华丽的绯红舞⾐,俗气得刺眼,应着何世昌召唤进来的仆妇各个耝壮,以她现在的情况,舞扬自知没有能力抗衡。

 “我这是虎落平被⽝欺…”她拿起那套⾐服往⾝上比了比“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换上吧!只要把帐记清楚,不要漏记了就好。”

 昊风于申时到达何世昌的府邸,他谄媚地开中门相,昊风整整带了一支军队随行,陪在⾝边的依旧是他最忠心的下属⻩金万。

 何世昌带着一群人于昊风面前拜倒: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昊风冷眼看了他一眼,心想:有他这种臣下,就算只活百岁都嫌长,他才不想活到千岁、千千岁呢!

 “免了!”

 “谢千岁!殿下请里面上座。”

 昊风进了屋里,这佞臣的府邸建得如此华美,平⽇不晓得剥削了多少民脂民膏。

 他在上位⼊座,开门见山地对何世昌说:

 “我不喜拐弯抹角,你这次找我出来有什么事?请直说,不要多说一句废话。”

 “是!”何世昌被昊风的王者气势震慑,差一点就把已经编好的谎言忘记“前些⽇子微臣经过人口贩子那儿,正巧看见他在卖一个舞姬,我见她可怜就买下了她,初见时还觉得清新可人,没想到…她本是家道中落的富室‮姐小‬,投亲不遇,遭土匪打劫而差点沦落院。”

 “那又怎样!”昊风明显地露出不感‮趣兴‬表情,希望他别再说下去。

 “结果她误会我和抢劫的土匪是一伙的,整天要我放她回去,吵闹不休…”

 “你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昊风失去耐

 “微臣想将她转送给太子殿下。”

 “你不想要的垃圾要推给我?”

 “不…此女天香国⾊,我本来是想依她之意放她自由,但…她若一出去,难免又被人口贩子抓去,现在又无亲又故,所以我希望能送给殿下当侍…丫鬟。”他及时将侍妾改说成丫鬟。

 昊风凌厉的目光扫过心虚的何世昌“谢谢你的好意,我没有‮趣兴‬。”

 何世昌很失望,但没有关系,他有信心,当昊风见到彩霓时,必会改变初衷。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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