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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雾霓和谨锐来到寻芳阁,和上回一样,请徐嬷嬷去带彩霓出来见客,舞扬像要报复上次雾霓那么晚才出来似的,让他们等了好久还不见人影,气得雾霓差点没吐血。

 “还不快给我‘死’出来。”她低声埋怨着,舞扬该不会大胆到放她鸽子吧?

 “什么?”谨锐问道。

 就在这时,门外的珠帘终于出现了一个着淡绿色劲装的蒙面少女,手上拿着一把剑,剑上还搭配着绿色穗带,随着她走路的韵律美妙地摇摆。

 谨锐仍望着雾霓,没被娇俏的彩霓姑娘吸引过注意力。

 雾霓深吁一口气说:

 “我是说…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她指指舞扬,故意加重了语气,让她得知她极为不悦。

 谨锐看向舞扬,当然,在这种打扮之下,他是绝认不出这女子就是他每天都会见到的萧二公子,但是…

 他却仍感到一份熟悉,不过是和上回完全不同的感觉,这是同一个人吗?他这样问着自己。

 不是吗?但看这身形体态,这又分明是同一个人没错。

 “喂!你是没见过女人是吗?‮态变‬!看得口水都快滴下来了。”雾霓猛推他一把开骂。

 看到谨锐那副专注样,雾霓简直气得不得了,这个天字第一号狼,他究竟还要看多久?

 舞扬拨开珠帘,双腿一蹬跳进来,姿态俏皮优雅地甩甩头发,持刀抱拳说道:

 “彩霓见过两位公子。”

 谨锐愣了一愣才回过神来,这么活泼的动作是属于上次他所见到那个拘谨得掉进池里的“彩霓姑娘”?

 “别来无恙?”他听见自己这么问。

 “什么?”她好似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他问你上回掉进水里怎么样了?”连这个都听不懂!

 舞扬这才恍然摇着手说道:

 “这个啊!没事儿…没事儿,只不过喝了几口脏水,生了一点小病,染上一点儿风寒,昏了几天…”

 这样还叫“没事”?谨锐震惊地瞪着她,就连雾霓也暂时呆住没作出反应,舞扬是哪筋不对?跟个白痴一样!

 “…还躺了好久的病…”她还继续说着。

 “够了!”雾霓出口大喝。

 当!一声,舞扬被吓得不小心将刀掉在地上“你怎么那么凶?”她无心地用着平对姊姊抱怨的语气说话。

 谨锐惊讶雾霓怎会有这么大的火气,注意力已完全被她吸引过去。

 “你到底有完没完啊?”雾霓白了她一眼“你想要客人全被你吓跑吗?以后生意还要不要作?”

 舞扬不服气地你着:

 “可是…我又没有说谎,我说的全都是实话。”

 “一点小事而已,不要伤了和气,今天彩霓姑娘想表演些什么给我们看呢?”

 此时谨锐不得不出来打打圆场,这件事儿真是奇怪了,上次他见彩霓和萧舞扬相处可没有这般稔,怎么会和萧雾成这样呢?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噢!”她赶快弯下将地上的刀捡起来“我今天要表演刀法…”

 那刀因为掉在地上,刀刃卷了起来,看来是不能用了,舞扬看着那把刀皱眉。

 谨锐见状即说:

 “算了!我看…我们干脆就和上次一样,就让你捡些拿手的曲子唱唱好了。”

 舞扬闻言大惊,雾霓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不!”她尖喊。

 “怎么?”谨锐觉得奇怪“有什么不妥吗?”

 “呃…”雾霓看着刀“她爱舞刀就让她舞嘛!反正又不是用来杀人,刀不利也没有什么关系…”

 “是啊!万一我待会儿失手将刀飞出去,你们的安全也有保障…”舞扬急着附和说道。

 “那还是不要舞好了…”谨锐为了考虑萧雾的生命安全作了建议:“总不能为了要招待我出来玩,让你爹痛失爱子,白发送黑发啊!”雾霓横了妹妹一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噢!”舞扬垂首低头。

 雾霓这才坐回原位,这室内的空间很大,她指了指前方的空地“可以开始了!”

 于是,蒙面的寻芳阁名彩霓姑娘开始舞了起来,手上拿的是一把钝刀,令谨锐看得啼笑皆非,这天下第一名的文武双全,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闻名不如见面啊!的确是有令世人震惊的本事,只是和原先的意思有些相左罢了!

 他忍不住轻笑数声。

 雾霓不由得疑惑地转头瞧他说:

 “你笑什么?”

 谨锐用手比比周遭的一切又笑道:

 “难道你不觉得这些很有意思?”

 她怎么可能会有意思?雾霓忍不住讥刺地对他说道:

 “出了这么多差错,你还觉得有意思?这就难怪我姊姊会说…”

 “萧大小姐说了什么啊?”这引起了谨锐的兴趣。

 “她说…”雾霓偷瞄他一眼后垂下眼睛“我们尽管继续做我们的纨绔子弟,每天不事生产地玩耍…”

 哦?谨锐很讶异他们的姊姊会如此讽刺萧家兄弟。

 “…就算我们都不思长进,也会有一些自甘下、好吃懒做、堕落不堪、喜欢花天酒地和豪赌的王孙公子…将永保我们萧家的事业万世昌隆…”谨锐的笑声打断了她的话头,听到这儿,如果还不知道自己被骂就太愚了吧?

 他边笑边问道:

 “你姊姊…真的这么…说?”话还好几度被笑意阻断。

 这人怎么不怒反笑?雾霓可真是被他的反应吓着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是犯吗?被人骂还觉得很似的。

 “没错。”她坦然回答他。

 “很好,我欣赏她。”他笑不可抑地说。

 老天爷!他真的有病。雾霓暗暗叫苦,决定不再骂他,以免间接造福他。

 “她还说了些什么?”他又问。

 “我不记得了,就算记得也不想说。”雾霓神气地鼻孔朝天对着他“你要是想要知道就去问她,别在这儿问东问西的,要来院也是你的主意,怎么这会儿…美当前反而无动于衷?你以为自己装得很像是柳下惠再世啊?恶心死了,让人看了都要吐了。”

 谨锐的脸上仍带着微笑“你的表达能力强的。”

 “你不生气?”她觉得很意外“我说的还不够毒吗?还是态度上的问题?我的态度太温和?”她摸摸自己的脸颊“还是脸部表情太过忠厚?”

 “太过忠厚?”谨锐又笑起来。

 “你倒是说清楚啊!要不然我怎么改进?”

 还要改进?若不是谨锐天赋异禀,普通人早就给她气死了,还能面色不改地笑嘻嘻和她交谈,她还想用她的毒话将所有的人全气死不成?

 “不用改进了,我相信你的本领已经前无古人,是我自己突然没有玩乐的兴致,所以你说的很对,我怎么会为了别人说了几句实话就生气呢?”

 “如果是这样就还好。”雾霓这才比较安心“我还以为自己的功力退步了…”

 谨锐爆笑,正在舞刀的彩霓姑娘也停下来望着他。

 等到谨锐稍稍可以控制,他正一正神色对她们说道:

 “我看…今天到这儿就可以了,我们结束回家休息吧!”

 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的雾霓,完全没有异议地同意了他的建议…因为没有时间去想要怎么去反对。

 回家的路上,谨锐和雾霓在街道上漫步,他每跨个几步就将雾霓远远地甩在后头,害她没多久就得用小跑步赶上。

 又一次,她用着小跑步追上孙谨锐,眼看就要达到目的地了,雾霓不小心左脚绊到右脚,跌撞了好几步。

 “当心!”谨锐迅速地将她拉进自己身边,结果…

 冒失的雾霓就一头撞入谨锐怀中。

 “啊!”她羞红着脸推开谨锐,脚步颠踬地又跌倒。

 谨锐再次将她扶起,握住的手臂柔若无骨,一点刚的感觉都没有,他也感到有些异样。

 可能是因为‮体身‬不好的关系吧!他在心中为雾霓解释着,温柔地对她说道:

 “你身子不好就别勉强。”

 “我勉强?”她赌气地说道:“还不是你我的。”

 “我你?这话从何说起?”他实在搞不懂,这小子的心好像有千万个孔窍让人摸不清。

 雾霓先倚着他膛站稳了脚步,才缓缓地推开他,这才避免了像刚才一样的窘状,然后理直气壮地指着他的腿骂道:

 “你以为你的腿长啊?腿长又有什么了不起?从出了寻芳阁到现在,你让我一路在后面死命地追赶,是不是想要报复我刚才在寻芳阁说了你几句?怎么心这么狭窄?”她居然不自我检讨一番还怪人心狭窄!

 “原来如此!”谨锐笑了“那我这厢陪礼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而是真的没有注意到你赶不上我的脚步,从现在起我会放慢速度。”

 “那还差不多!”雾霓这才觉得气比较顺了一点。

 谨锐再次放开脚步,但这回他的速度明显减缓,并不时观察着雾霓的体力能耐,调整着他的速度。

 “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彩霓姑娘好像变了另一个人?”他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雾霓闻言一惊,脚步踬踣地又往前栽,谨锐细心地再一次解救她“你走路小心点儿。”他说。

 雾霓急忙站正问他:“你觉得她有什么地方不同?”

 “你没有感觉吗?”谨锐觉得奇怪,天资聪颖的萧雾怎么会看不出这些明显的差异?

 “没有!”打死她也不会说有。“该死的舞扬…”她不自觉地骂着,扮也不会扮得妥当一点,不晓得被他发现什么破绽?

 “舞扬?”谨锐回头探望“在哪里?他今天没跟我们一道来啊?”

 “没事…没事!”雾霓连连摇手“我是说…乌鸦,你刚才没见到那只该死的乌鸦吗?”

 “在哪里?”他又问了一次“什么也没有,可能飞走了吧!”他说。

 “是…是飞走了没错。”她附和着,然后便试探地问他道:“你觉得今天彩霓有什么地方不对?”

 谨锐皱眉“你看不出来吗?她今天和上回的感觉完全不同,好像活泼了些,说话速度也快些…”

 “你有所不知,这就是彩霓姑娘的人之处了。”

 “她的人之处?”

 雾霓急切地解释说道:

 “是啊!寻芳阁的花魁就是以她不可捉摸的性格闻名,而彩霓姑娘的千变万化更是令许多人墨客趋之若鹜,怎么你却为了这一点不满意呢?”

 谨锐对她的说法存疑,不置一词地沉默着。

 “好吧!那你说说看,这两回出现的彩霓姑娘,身形体态是否有很大的变化?打扮虽然有异,但是你该不会看不出来这是同一个人吧?”雾霓这么应着,因为心中很有把握,别人绝对无法由她们两人的外貌看出差异。

 谨锐沉了一会儿才道:

 “是没有什么差异,这也是是我最纳闷的一点,照理说…寻常人应该不可能这般相似才对,除非…”他将眼光调向雾霓身上。

 “好啦!好啦!”雾霓一手搭上他的背“这样不是最好吗?以我们当老板的观点来看,这样是最好不过了,虽然才一个姑娘挂牌,而她变化莫测就像有十几个不同的姑娘一样,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省了许多钱?”

 “是吗?”谨锐也顺手勾上她的肩,态度自然地朝着她笑着:“看不出你还有生意头脑的。”

 “真的?”她高兴地呵呵笑,忘了不该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地走在路上“这也是实话啦!不过…人总是要谦虚些,听到别人说话这么实在,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说着说着又高兴地笑了起来“其实我自己知道就得了,以后你就别再称赞我了,我怕我会骄傲过度。”

 谨锐失笑出声,这样的谦虚法倒是平生仅见,但他的这种表现反而更彰显了萧雾不受世俗拘泥的真情。

 “你好像和彩霓姑娘很。”他微笑道。

 “很?”雾霓语气一窒“是啊!她是我的…我的…”她有些接不下去,该用那句话来说呢?“噢!她是我的…老相好!”她上回好像有听过徐嬷嬷用过这个词。

 “老相好?”谨锐惊讶了。

 其实她也不太确定究竟老相好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只不过…寻芳阁的姑娘几乎一闲下来就在谈论她们的“老相好”这么说应该没有错吧?此时正好拿来利用一下。

 “有什么不对吗?”谨锐没有说话让她觉得很奇怪。

 “没有。”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大概也没有别的理由足以解释了。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我可以一并替你解答。”雾霓很大方地笑道。

 谨锐纵容地对她笑笑,接着摇摇头将怀中暗藏多时的那截淡绿色水袖丢向空中。

 他今天本来是专程来寻芳阁想解开一个困扰他许久的谜团,那得见的彩霓姑娘倩影老是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为了摆这件怪事,他才会再次上门寻求解答,而见到今天出现的彩霓,他已失去了想解开答案的兴趣,既然他对这个谜团已无意求解,又何必再留着那截丝袖呢?

 “再告诉我一些有关你姊姊的事好吗?”他说。

 “好吧。”

 那截淡绿色丝帛水袖在夜风中飘摇,像是月夜中的美丽彩蝶,为单调的夜凭添美丽的色彩。

 就这样,雾霓和谨锐一路上说说笑笑地游着夜街,当说到采‮奋兴‬之处时,雾霓就跳起来用力捶着他的背大笑着。

 “老天,你说话好好笑。”她大笑着说。

 “谢谢!”这应该算是一种赞美吧!“你觉得高兴就好。”他回应地轻轻拍着她细弱的肩膀,虽然用的气力不大,但也震得雾霓前后晃动两下。

 谨锐看在眼里不摇头暗暗忖道:

 若是他也如同萧雾一般地脆弱,岂不是在他一高兴起来捶打他背后之时,就受到严重内伤吐血身亡?

 “到家了。”他指指前方。

 由于笑得太厉害以致有些晕眩,雾霓几乎是半倚着谨锐行走,一边还费力着这一路上因用力打人而发红的拳头。

 才走进大门,他们便与正要从里头走出来的萧鹏面对上…

 “萧先生。”

 “爹!”

 萧鹏好似没有听见他们两人喊他,只是一迳地盯着那亲密地靠在一块儿的女儿和谨锐。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要好?他怎么一点儿迹象都没看出来?

 谨锐向前一步关切地对着萧鹏说:

 “萧先生…莫非有什么心事?”

 他想了想,才毅然地开口对谨锐说:

 “小王爷,我有点事儿想与你商量,不知你是否能得出空来?”

 “当然。我看择不如撞,就现在好了,既然萧先生有事,那么就尽快解决,不要拖延。”

 萧鹏闻言愉快地说道:

 “谢谢,那我们进屋里谈,我的书房就在前面。”

 接着,他回头将雾霓遣走说道:

 “没你的事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天色都这么暗了,不要再跑,知道了没有?”

 雾霓嘟起嘴不作声。

 “听到了没有?”萧鹏咆哮。

 “听──到──了。”

 萧鹏领谨锐进书房,在招呼谨锐落座之后,便不安地在室内走来走去。

 唉!他长叹一声。

 萧鹏走到平他最爱坐的那张太师椅旁,重重地坐上椅子,才一晃眼就又站起来,椅子都还没坐热呢!

 谨锐看了这种情形,只淡淡地一笑开口说:

 “萧先生有话请直说。”

 萧鹏为难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

 “这件事是有些难以启齿,老实说…老夫这次邀小王爷来昆明一游是存有私心的。”

 “哦?”谨锐不置可否。

 “是的,想必小王爷必已听见传闻,萧家有两位已届婚龄的女子尚未出嫁…”

 谨锐也不用萧鹏再多作解释,对他的用心已了然于心…

 “能蒙萧先生如此看重,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那么…小王爷的意思是…”萧鹏的语气充试探的意味。

 谨锐也知道萧鹏在等他的回音,人嘛!总是要娶老婆的,每次碰到家中的那群长辈,被问得都心虚得很,偏偏他至今还没选上一个中意的子人选,好像没有合适的对象,除了萧雾…他打心里想疼爱他、呵护他,如果…

 萧雾是女子就好了!他不自觉地这么想道。

 老天!当谨锐警觉自己正在打的念头之时,不冷汗直,他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有这么不正常想法,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让他有成家的想法的人,居然不是个“正常”的对象,甚至还不是个“女人”!

 这叫他怎么向家人代,就连对他自己也代不过去,难道这些年来他没娶就是因为自己有问题?他表面上仍维持着镇定,内心却疯狂地自省着,莫非他真如萧雾适才在寻芳阁骂的一样…

 ‮态变‬!

 没错,就连他原先感兴趣的彩霓姑娘,也就是因为她和萧雾有几分相似之处,而今天所出现的彩霓换了另一种风格,他就缺少了那种被触动的感觉。

 这种病征有什么方法来治呢?他飞快地搜寻着他脑中所有的记忆,所有他曾读过的医书好像都没有提过这个状况。

 或许他该立即娶个子,说不定这种状况就不药而愈,或许…

 他根本就不是喜欢萧雾,而是喜欢上萧家的大小姐,那天他赠了一颗灵药的美丽“女子”他替自己找各种能说得通的藉口,想劝自己相信他是想要娶那个牙尖嘴利的萧大小姐,所以才会移情萧大公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事情就好解决了,谨锐立即下了决定,他面对着萧鹏,暗暗地深一口气…

 “不瞒您说,我也正打算向萧先生您求亲,希望您将令嫒许配给我。”谨锐很坦白地请求。

 听见谨锐这么一说,萧鹏不免大喜过望,别人可能会认为镇南王不亲自出面为他的世子求亲是不尊重他萧鹏,其实却不然。

 因为镇南王府的世子有自由选择他未来王妃的权利,这是孙家传下的规矩,所以世子的婚礼也是由他自己筹办…只不过要记得请父母参加。

 因此,镇南王的王妃可就不一定得要皇亲国戚才能雀屏中选,于是由于联姻的范畴不受限制,镇南王府的势力益壮大,声势不可小觑。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萧鹏才会千方百计地将谨锐请到萧家来,希望谨锐能选上他女儿当王妃,但是…

 在美梦成真这当儿,感觉却有些不真实。

 “太好了!若是可以现在就定好日子,我马上就替次女办嫁妆…”

 “次女?”谨锐迅速地摇头“我想要娶的是大小姐。”那个总是在背后口不遮拦地批评他的萧家长女。

 “雾霓?”萧鹏张口结舌地瞪着他。

 “污泥?”什么样的父亲会给自己女儿取这样的名字?

 “不是污泥,是雾霓。”萧鹏解释着。

 谨锐忍俊不住,不管怎么样,萧雾霓听起来就跟小污泥没什么两样。

 萧鹏静不吭声,虽然好不容易婚事终于有了眉目,但自从上回大夫们替雾霓会诊之后,他听了大夫的谏言,就再也不放心将这个体弱调皮的女儿嫁往远方。

 私心地想将她留在身旁不远的地方看顾,也许她会觉得很烦,但是至少他能确保她安全,不会受人欺侮。

 以她那种个性,他已有无奈的认知,嫁到王府那种深苑中,铁定会得罪成千上百的人,万一被人逮到机会,雾霓不被“仇家”整死才怪,他怎舍得让女儿去“送死”?还是待在父亲的身边安全。

 至于舞扬嘛!那就比雾霓好些,虽然她惹事的功夫也是一,但是至少她能够保护自己,想要找她麻烦的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萧先生有难言之隐?”谨锐不在乎地将背靠在椅子上,找到他觉得最舒服的位置“如果您反对直说无妨,就当我从来没提过这件事。”他的语气极为诚恳。

 “不!”萧鹏立即否认。“怎么会呢?这对萧家来说是天大的荣耀,我怎么会拒绝呢?只不过…”一介平民之女和王候结亲,当然是件罕见的好亲事。

 “只不过什么?”谨锐全神贯注,他想知道答案,萧鹏的态度前后矛盾,他没办法不起疑。

 萧鹏叹口气,生怕他的盼望落了空,却仍诚实地将他担心的理由说出口。“雾霓的身子不好,就是这几天的事情…我本来已经打消了为她找婆家的念头。”

 “‮体身‬不好?”谨锐微笑“若是身为镇南王的妃子,我岂有不将她治好之理,定会延请名医为她养病,再难治的病也会痊愈。”

 “还有一件事…”他尴尬地停顿下来“她的性格刁钻得很,十句话有八句会得罪人,恐怕会不得世子心,惹翁姑生气。”话一说完,萧鹏便提心吊胆地观察谨锐的反应。

 谨锐释然地笑了,就他现在对萧家大小姐的认识,萧鹏的担心并不是无理的,明白原因,一扫他心目中所有的疑虑。

 “这您就不必担心了,我们不是这么小气的家门,而我自己…只要我的王妃不作出过分的事,我都可以容忍,也可以接受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萧鹏皱眉,谨锐这么说可以算是十分宽大了。但是,就连他这个父亲,也不敢打包票保证女儿不会作出过分的事,萧鹏很清楚地知道…雾霓行事从来不考虑后果。

 “话虽这么说,但是…”他又在室内踱步“我还是觉得次女较合适嫁到王府内,她们两个除了个性之外,其他方面几乎是一模一样,无论是身形或体态…”

 “一模一样?”有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他心底,模糊不清楚的念头,他还不能肯定是什么征兆。

 “是的!但是次女较为活泼和调皮些,感觉也比较忠厚。”

 “不!”谨锐明白地拒绝。“我想要娶的姑娘…除了大小姐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我明白了。”反正他已努力过了,是谨锐自己坚持的“到时候可是概不退换喔!”他喃喃自语。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谨锐起身“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萧鹏高高兴兴地受了谨锐的礼。

 谨锐又说:

 “不知道小姐的意思如何?现在就怕小姐不答应了。”

 “什么话?这种天大的喜事,她高兴都来不及了,更何况连我这个做父亲的人都同意了,我女儿最听我这个父亲的话了,又怎么会不答应?…”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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