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看白捍简直快气疯了!”
一离开清水堂,段司雨便幸灾乐祸的说道。
想当初白捍那么心狠手辣的待她,如今她只不过是小小的报复了他一下,算是很仁慈了。
“可不是?”东陵停下脚步,转过来面对她。
段司雨瞧着他那棱线分明的
上勾起
人的弧度,有别于他以往若有似无的浅浅笑意,她险些看得着
,连忙移开目光。
东陵没有察觉段司雨的异样,又说:“不过现在赶到玉龙山也太晚了,不如先回去吧!”
“回去?”杏眸一睁,段司雨挑高了眉。
她现在可是不能回去的,否则要是她的爹爹问起无俦来,她要如何
差呀?
东陵瞧她一脸疑虑,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回似水堂。”
“喔,那好。”段司雨一听,才松了一口气。
见东陵迳自转身就走,她赶忙跟上他的脚步。
“对了,一直忘了问你,清水堂和似水堂究竟有什么关系呀?”
“真的想知道?”东陵瞅了她一眼,故意将脚步放慢,以免她跟不上。
“想啊!”段司雨侧过脸去瞧他。“认真算起来,你救过我三次了,可是我除了知道你的姓名和住在哪儿,其他的一无所知,这太说不过去了。”
她拐着弯说话,说穿了,不过就是想多了解他一些。
“怎么说不过去?”看来这小妮子又在和他计较公不公平了。
“瞧!你除了知道我有一个爹爹,还知道我爹爹是铸剑师,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但我对你却一点也不了解,可不是说不过去?”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东陵简要的回答了她。“清水、似水、碧水三堂,皆隶属麟凤门门下,而麟凤门是烟云山一带最大的镖局,门玉窦鹰是我的师父。”
段司雨点点头,又好奇的问:“那你的家人呢?他们住在哪儿?”
东陵浓眉一扬,突然叹了一口气。“从小就是师父养育我长大,我没有其他亲人。”
“喔。”段司雨尴尬的扯
一笑,低声道歉。“东陵,对不起…”
她没想到会问起他的伤心事。
“没关系,习惯了就好。”东陵淡然一笑,眸子里有抹一闪而过的感伤。
那抹感伤,淡得几乎不着痕迹,却又教人见了心疼。
段司雨看着他,瞬间可以体谅,他为什么总会维持一贯的冷淡、又为什么那样的孤傲了。
原来,他就像是一颗寒星啊!尽管受人瞩目,尽管散发着熠熠光芒和醉人风采,却最孤独。
“你师父对你好吗?”距离这么近,她仿佛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落寞。
如果可以,她愿是那散发柔辉的月,永远陪着他、守候着他呵!
东陵微一颔首,将视线抛向了远方。
接着,他将窦鹰为何创立麟凤门,为何设清水、似水、碧水三堂,又如何看重他等等的事情,都向她说了一遍。
“没有窦鹰,就没有东陵。所以,对于似水堂,我有很重的责任在,你明白吗?”他深深的瞧了她一眼,话里隐含深意。
“我明白,但是…”她
言又止。
“但是什么?”东陵停下了脚步。
段司雨仰起头来,和他对望。“你要为人保一辈子的镖吗?”
她心想,要是真的如此,她岂不是没什么机会和他相处了吗?再说,她隐约觉得,身为似水堂堂主,他并不快乐…
否则,他眸子里那若有似无的抑郁是为了什么?
东陵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微微一笑。“当然不会,师父知道我不喜欢受拘束,就不会勉强我,不过似水堂堂主这个位置,起码还要坐十年。除非…”
“除非什么?”她立刻睁大了眼睛,等着听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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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能找到一个能够代替我的人,不论是武功或者领导能力方面,那么师父或许会提早改变心意。”
“嗯…”段司雨默默听着,心中忍不住开始盘算。
要是这次上玉龙山,既能找到梧桐老叟解决事情,又能找到一个能力和功夫都能和东陵匹敌的人,那就太好了…
“在想什么?”东陵见她似乎陷入了沉思,忍不住开口问。
他…毕竟是关心她、在意她的。
“我在想,要是真的能找到那样的人,你会怎么做?”她凝视着他,好奇他的回答。
“不知道。”东陵淡然一笑,避重就轻。
“怎么会不知道嘛!”段司雨对这个回答显然不满意。“你不是说,你不喜欢被约束吗?那么等到我们找到一个可以代替你的人之后,你就可以自由你〗焓蹦憧梢浴**br />
“别想那么多了。”东陵在她头上轻叩了一下。“先找到梧桐老叟比较要紧。”
“东陵,要是你不当似水堂堂主了,你想做什么?”段司雨不死心,继续追问相关问题。
“不知道。”嘴里说不知道,其实东陵心里清楚得很。
他只想远离尘嚣,过着平淡的生活,而眼前佳人,会是他愿意朝夕相处和守候的对象。
只是,当一切还未尘埃落定时,他不愿轻易说出心中的想法,更不敢轻下承诺呀!
“又是不知道,真讨厌!”段司雨嘟起樱
。
“走吧!”东陵拉她向前走去。
她柳眉一揽,无奈的轻叹了一声。
他呀!至今还不肯对她坦白。
不过没关系,这辈子她跟定他了,总有那么一天,她会让他将所有的心事都告诉她的…
当段司雨随着东陵回到似水堂时,一踏进大门,便有一名身着蓝衣的女子
了上来。
“哟,咱们似水堂堂主终于回来啦!你可真…咦?这位姑娘是?”她话说了一半,便盯着段司雨直瞧。
从以前到现在,会踏进似水堂的女子除了她外,段司雨还是第一个,教她怎么能不好奇?
“这位是碧水堂堂主蓝芊
。”东陵不说出段司雨和自己的关系,倒是先介绍蓝芊
让段司雨认识。
段司雨朝蓝芊
点了点头,只见她有着一双销人魂魄的媚眼,再加上秀
的鼻、瓜子脸,可说长得十分漂亮。
说话时,时而轻佻秀眉,时而勾
浅笑,媚态横生。
“东陵,你倒也介绍介绍这位姑娘让我认识呀!”蓝芊
见东陵还未回答她的问题,连忙催促。
“她是我的朋友,段司雨。”对于自己的私事,东陵一向低调,更觉得没有必要向他人
代。“找我有事吗?”话一说完,东陵随即转移话题。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蓝芊
自已捡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笑
的看着东陵。
见此情景,段司雨眸光一沉,顿时觉得心中酸酸的。
她心想,你们这么热络,我倒像是外人了。
“我想休息了,你有话直说吧!”东陵一眼瞥见段司雨的脸色不太好,便无心再和蓝芊
周旋。
“唉,人家都下起逐客令了,我还怎么好意思再说呢?”蓝芊
瞧瞧东陵,又瞧瞧段司雨,故意这么说。
其实她早就习惯东陵对自己的冷淡态度,只不过她向来不按牌理出牌,东陵越是要她说,她就越不说。
何况她还是很好奇段司雨和东陵之间的关系呀!
“那就别说了。”东陵心里清楚蓝芊
的个性,索
不听了。
他随即拉起段司雨的手,转身要入内。
“东陵…”段司雨唤了他一声,要他停下脚步。
东陵对蓝芊
的态度,总算让她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吃醋了,不过东陵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又让她对蓝芊
有了一丝同情。
好歹,蓝芊
看起来并不像白捍那样阴沉嘛!
“好吧!不说就不说,我改天再来。”蓝芊
拨
着手中的玉笛,缓缓站起身。
她心想,既然东陵不肯明讲,那可就别怪她暗中跟踪查探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了。
“段姑娘,有缘再见了。”她向段司雨嫣然一笑,窈窕身形一闪,已不见踪影。
“东陵,蓝芊
说不定真的有什么要事要对你说呢!”段司雨尽管不喜欢蓝芊
向东陵暗送秋波的模样,但她可还是明事理的。
东陵微扬嘴角,勾起一抹
人的浅笑。“放心,真有什么要事,她不敢不说的。”
段司雨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她想了想,又问道:“你和她很
吗?”
“为什么这么问?”东陵瞧着她,
畔依然挂着那抹
人的笑意。
他知道,她吃醋了…
“因为…因为——”段司雨支吾了一下,才说:“因为她看起来跟你很
的样子。”
“那是她的事,我和谁都不
。”东陵凝视着她秀眉微蹙、双颊泛红的模样,不
有些心旌摇动。
“嗯…啊?”段司雨原本点了点头,又连忙摇了摇头。
这意思不是说,他和她也不
了吗?
东陵朝她走近了些,又补充了一句“除了师父和你。”
“啊?”
“你是我最熟悉的。”东陵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瞧着她乌黑的秀发轻轻偎着光润的颈侧、他忍不住又想起自己为她敷药疗伤时,那
人的曲线、滑
的肤触…
“我?”段司雨还没来得及反应,东陵已揽住她的
,封住她的口,在她
畔洒下一连串的轻吻。
她全身突然变得没力,只能紧紧贴在他身上,任他予取予求。
温热而
绵的感觉,今她几乎忘了置身何地,只隐约感觉自己心跳得好快,好快
除了回应他的热情,她无法说话,无法思考,更无法拒绝。好一会儿,东陵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他轻轻将她推开,强迫自已恢复理智。
这儿是似水堂,随时有人在看、有人在听的。
段司雨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默默跟在他身后。
但方才的情火
动,兀自让她心中怦怦然,她不仅喜欢,甚至渴望这种亲密感觉。
看来,她真的爱上东陵了!
唯一糟糕的是,在他深情而温柔的吻过她之后,今晚漫漫长夜,她要如何入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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