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说实在的,大半夜的被人用強制手段掳来人迹杳然的郊外别墅,非她所愿,方洛礼叹着气被安炜杰带⼊里头,神经虽然紧绷着,但却不害怕。
也许笃定他不会伤害自己,所以没有任何恐惧。
安炜杰让她在沙发上坐着,自己则倒了杯红酒在她对面落座,凝望着她。
而方洛礼仍像以往略嫌局促不安。在过去两人的
往中就是如此,她摸不着他的心,也不知道要做怎样的女孩。
直到她爱上了另一个男子,他有着很多的面具用来保护自己,但他给自己看到了最实真和最温柔的那面,他说他爱的就是那个
糊善良的方洛礼。
“洛礼,你躲了这么久,终于敢和我面对面了。”安炜杰颇嘲弄的声音有着苦涩,在望向她的眸子依然是灼热不减,包含太多的真情挚爱,无论何时。
就连当初被迫伤害她的时候也是真情未减地凝望她,只是她看不出来。
因为自己太想保护自己,所以忘了两人
往最重要的地方是要互相诚坦,他没做到,又该死地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才会导致他失去了她。不过现在不晚,他得要再让洛礼回到他⾝边。
“我并没有在躲你,炜杰学长。”她就连称谓也明显地生疏。“只是在想我要如何重新面对你,毕竟那不容易。”她苦笑,不知为何,觉得头晕目眩。
“是我的错。”他低哑地承认,握紧拳。“但我惟一做错的就是我误估了我伤害你的程度,所以才会让你离开湾台,让我想跟你解释的机会也没有。”当年,他成功地
走她后,原本是下定决心完全忘记洛礼,忘掉一切,但是他办不到,用什么方法也无法再容纳另一个女孩。直到那刻,他才终于发现自己犯了最大又最愚蠢的错误。
他伤她太深了,深得让他无法寻她回来,如果他不用如此狠绝的方法,只要等⽗亲将大权
给他,等洛礼的
命不再受威胁,他就可以顺利地找回她,向世人宣布她的存在。
“不过你回来了,我就绝不会再放你走,放你离开。”
方洛礼心中一凛,对于他口气中的执着产生了警戒,她悄悄地挪后几步。
“来不及了,炜杰。”她忍住忽窜的头晕,耐心说着:“七年可以改变很多事,包括你以为我会对你不变的感情,我心中有人了,无法再容纳另一个。”说出最真的想法,她如释重负,浮起美丽的笑靥。“你不用再等我,去找你喜
的女孩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幸福的。”
安炜杰闻言闲散的眸光一敛,往前握住了她的手。“我不信你的话的,洛礼。我只要你。”他这句话有如宣誓。
“我心中真的有人了,七年可以改变很多事,你不该以为我会对你不变。”她感觉不对劲,伸手抵住他略侵的⾝躯。
“骗子…”他忽略她眸中的抗拒,轻轻一笑吻上了她的
。
酒气扑鼻,甜郁的酒香缭绕,安炜杰琊美的调笑依旧,温柔地瞅着她,像以往一般
得人神醉目眩,
惑着人堕⼊他设下的无边情网…
及时伸过来的手挡在两人间隔的
齿之间,方洛礼抿着
,对眼前一切视若无睹,只感到手指上的戒指牢牢实实地嵌在自己手上,些微刺痛着她的心。
她不敢开口,怕被他犯侵,只能以大眼气愤地瞪着他。
“洛礼,你依然如此涩羞…”他的微笑加深,想要板开她的手。
忍住不适,她死命地退到沙发的另一角,
膛因为怒气起伏着。
“我爱他,爱他!你为什么不信我,难不成你想要再伤我一次吗?”她拧起眉尽量以平静的声调喊着,慌忙自沙发上站起来。
安炜杰闻言停下动作,仰头望着她。“也许,要了你的人,你就不会再在我面前说这种令人不痛快的话。你不该在我面前说爱别人,我会生气的喔,洛礼…”挑情含笑的语调仍在,眯起的眼却蓄着狂暴。
依然不信!
方洛礼深深地昅了几口大气,扭紧⾐领,决定不再跟他多谈。她转⾝
离去,手腕又遭他轻微的施庒扣住。
“不要走,至少,今晚不要走…”他嘶声喃着,头靠在她的背上。“这七年来,我被你磨折得夜夜无法⼊眠,每天想着的都是我犯下的这个错,如果我没有如此绝情,或者我不要忽视心中那个声音,我就不会如此轻易地放你走,而让你离开七年。七年来,我每天想着都是你甜美的笑容…”他倏然一把将她扯下,趁她未及防备,吻上了她的
。
方洛礼瞪大了眼,一时无法反应,突然感觉到他游移在自己
前钮扣的手,她的神志马上被惊醒,奋力地脫离他的怀抱,却仍躲不开他的钳制。
“你再碰我,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方洛礼咬紧
忍住即将掉下的泪,苍⽩的神⾊展现了无法撼动的决心。“如果你敢碰我,你永远都得不到我的原谅!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狠绝的宣告止住了安炜杰的一切略侵,他察觉到他⾝下微微战栗的⾝子,松开了手臂,勾起嘲弄的微笑。
洛礼是说真的,她心中有人了,否则不会这么抗拒他的亲近,现在事情有变,他多了个情敌,不过无妨,他会用尽方法,无论如何,洛礼只能是他的!
方洛礼扣起被他开解的一个钮扣,站起⾝来,怒火和心痛
杂。
“难道你以为,先要了我的⾝子,我就会是你的,会重新爱你吗?”
安炜杰扬起眉,神态轻松地继续喝着酒。“如果届时已没法子的话,也许我会考虑。”他手指一紧,突然捏碎了酒杯,鲜⾎自虎口流下,狠厉的目光一闪而逝,轻柔问着:“告诉我,那个占据你心里的男人是谁?”
方洛礼无视他的伤口撇过头,淡道:“我不会告诉你。”忍住去替他包扎的冲动,不愿自己再给他任何希望。
安炜杰见她担忧的神⾊,温柔的
角微微一扬,掏出手帕暂时裹住自己的伤口。“你不告诉我也不要紧,迟早我会知道。他不会是个威胁,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有把握能将他赶出你的心扉。”一直到如今,他的自负依然惊人。
方洛礼怀疑自己从哪里给他这种错觉和信心,他太过自信了。
“你不会成功的。”方洛礼哑声回答,为他的执着心痛。
为什么要这么为她呢?她有什么好?她不值得他为她牵挂七年。七年来,他到底是用什么心情在看待自己,真的是用思念堆积每个与她分离的夜吗?
安炜杰站起来,
进她,捞起她一绺发。
“洛礼,你以为我还能允许你的离开吗?打从你回来的那天,我就下定决心绝对不会再放你走,用什么方法都不要紧。不会再放你走,永远不会!”安炜杰突然浮起冰冷的笑意,在看向她的目光中辐
着炙热的决心,轻佻的态度散发強烈的略侵,然而摸抚她发丝的手却是温柔的。“那我们就试试看吧,洛礼。看是你的话成真,或是我的行动更为強悍。”像有暗夜紧紧跟随,此刻的他有如子夜撒旦,令人心惊胆战。
方洛礼被他忽视的本
吓到了,在这玩世不恭的男人背后,有着令人恐惧的王者霰气和冷厉,绝不是普通人敢招惹的。
天啊,卓御…
她不愿他们两个有任何一人受伤害,绝对不愿意。
方洛礼⾝体的不适依然在持续着,却苦无方法能让他放弃。开始觉得自己真的很惨,为什么在这种情形下还要跟前男友谈判——尤其是这个计谋算尽,却都是为了她的男人。她无法狠下心伤害他。
“洛礼,你在想什么?”安炜杰收起猛如枭的危险气息,恢复慵懒的调笑,有如过往生学时代他琊气的笑容,令人
炫却不感害怕。“只能想着我喔,洛礼。在你的心中只能有我,至于你心中的那人,我会一点一滴将他赶出去,让他彻彻底底地消失。”甚至,不择手段也可以。
方洛礼感到头愈来愈痛,除了因为他语气中的势在必得,也是因为理生关系,思前想后,她突然被天外一笔打到浑沌不清的脑袋——
猛然惊觉到发生什么事的方洛礼倒菗一口气,苍⽩的脸⾊更是有如雪。她再看了安炜杰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话:
“我爱的人现在是他,那份爱比当初对你的重许多,我曾经对自己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我绝不会离开他,这是你希望我对你做到,但我却只想这样告诉他的誓言,而且一定会实现。”她退了几步,转⾝奔跑出去。
出了屋子,飞快拦了辆计程车朝向爱人的住所奔去,当然途中打了通要哥哥放心的电话,之后瞪着自己的肚子。
她似乎孕怀了!
平复了急促的心跳,来到唐卓御位于郊区的一间小别墅,在附近的便利商店下了车买了验孕器后,她才用唐卓御给予的钥匙开门进去。
晚上十点,唐卓御今晚因为加班所以晚回来,本来两人约好的见面时间是明⽇,不过有了突发状况,她真的孕怀了。
很明显的反应,加上她最近胃常不舒服,经事也停了两个多月,在在的证据都宣告了这个事实,就连验孕器也忍残地告知了她这个事实。这种消息,当然得要先告诉亲密爱人。
方洛礼茫然无头绪地坐在花园里看着満天星星,决定先告诉亲密爱人她肚子里面的事,至于安炜杰,以后再打算吧,他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说服得了,再者,她不愿他多烦心了,她相信他会处理好一切事情的。
十分钟后,唐卓御回来了。
他走近她,伸手扯松领带,将躺在躺椅上的她抱起放在自己腿大上,他才顺势坐到躺椅。
“今天怎么来了?有事吗?”他吻了吻她的鼻尖,想念着她的感觉差点害他被磨折至死,好几次都想夜探方家。
“有。”她扁着一张小脸,眉上打了个几十个死结。“闹出人命了。”她喊着,往他的
膛钻去。方洛礼最昅引人的地方不光是她成
、处事大方。更是因为她常不小心流露的小女儿娇态和
糊的个
让人为之心醉,最重要的是,她有颗善良、体恤人的心。
唐卓御原本漫不经心的神⾊全因她这句话赶跑了,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忙与她拉开距离冷声问着:“出了什么事?”
方洛礼鼓起腮帮子,泫然
泣地回答:“我孕怀了。”多么沉重的宣布。
唐卓御的反应先是愣了半晌,而后望着她问着:“你确定。”
他得到了痛苦的颔首。
“那很好啊,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唐卓御有十条命也不够她吓。
“我还没结婚啊,现在未婚孕怀怎么办?”说的好听,孕怀的人又不是他。“大哥如果知道,一定会打死你的。”
唐卓御闻言毫不在乎般的轻吻着她。“你难道忘了我的承诺吗?我说过只要你孕怀,那我们就结婚,我随时都已经做好娶你的准备。明天就先去公证也不要紧,之后我再补给你盛大的婚礼。”
方洛礼一颗心没有因他的保证而放下来。“你以为这么简单,你别忘了,我们还有事要解决,何况要让我哥知道你让他妹妹
了大肚子带球跑,他不先找你算账才怪。”
“你的事情为首要,我就算被人打死、怨死也没关系。”他玩笑似的回答有着満溢的情意。
方洛礼从来不质疑他的话,感动着他这样的用心。唐卓御忽然站起来,小心护着她让她仍安稳地坐在躺椅上,他如威武的英雄站着,对她浮出温暖的笑意,伸出一只手,呈邀请状。
“方洛礼姐小,我唐卓御现在正式向你求婚,我什么都没有,最多的只是一颗爱你的心,当然,我无法保证我能永远地爱着你,不过百来年是没什么问题,这样的我,你愿意嫁给我吗?如果你愿意,就将手
给我,让我牵着你走一辈子,如果你不愿意,你明天仍是要被我绑着上礼堂。”
方洛礼忍不住地泛出大大又甜郁的笑靥,虽然他语气中的霸道破坏了一点点浪漫的情调,不过她还是被他哄得心花朵朵开。
“哪有人这样求婚的,你应该跪下才对。何况你
本没给我选择的余地。”她娇嗔,但率直天真不矫
造作的个
让她在说话的同时已经跳起来冲到他怀里,闻着
悉的气息,她喊着:
“我愿意,愿意。不过有个条件,你不只要爱我一百年,而是一辈子。”话完她抬头问着他:“我会不会太贪心了?”
唐卓御打横抱起她,眸中有着一闪而逝的
动,方洛礼眨眨眼,想要确认一下那是不是狂喜。这个老是冷淡处事的男人也会有
动到无法自制的一天?
“不会,我喜
你的贪心,但是让我想想,我是个商人,不可能做赔本生意,如果你要我爱你一辈子,你也应该付出相同的对待。”
方洛礼笑得眉睫都弯了。“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深深地
向他的吻。
这个男人啊,给她最好最好的温柔,给她最多最多的爱,怎么舍得放弃他?一辈子他都会在自己心內生
了。
“忘了是怎么开始,也许就是对你的一种感觉,忽然间发现自己,已深深爱上你,爱真的很简单。爱得地暗天黑都已无所谓,是是非非无法抉择,没有后悔为爱⽇夜去跟随,那个狂疯的人是我…”
在半夜两点,毫无睡意的两人,开着车来到
明山上,望着満天星斗,他竟然深情款款地对她唱起情歌来了。如果说对着她也不全然是,他是看着山下的万家灯火,静静地哼着歌,随意地
本不像唱给她听。
他的歌未竟,才唱完两段。方洛礼听过,这是由某位著名男歌手所诠释的,她曾经有一段时间很喜
听这首歌,没料到他却学起来了。
她被他感动得涕泗纵横。他并不是以歌唱的技巧来打动她的心,而是他声音中明显流露的浓浓情感,让自己不得不心头发热,眼眶泛红。
如果可以,她也想对他唱一首歌,一首可以表达自己心意的歌。
在他众多的面具下,他只给她看真
情。
正当两人藌意存温,
换着几天不见所发生的事时,在冷寒寂静的夜中,却传来一声声的鼓掌,在此刻,显得分外刺耳极了。
方洛礼感到相当的不对劲,不安也快速地扩大,唐卓御立刻第一反应将她护在⾝后,拍掌的人也自暗夜中现⾝,他正噙着冷冷的笑意,望着两人。
在他最亲近的两人面前,他卸下了平⽇慵懒调笑的模样,淡然却带嘲讽的眸晃过两人,轻柔地吐着冰冷的话语!
“我从来没想过,原来洛礼喜
听歌,多亏了你,我以后会谨记的,卓御。”他似笑非笑的脸庞看不出他的思绪,恍然中似乎
过某种冷窒的空气。
安炜杰此刻恨起自己追着洛礼形踪的举动,如果不跟着洛礼,他就不会瞧见这一幕,这么令他无法置信的一幕。
唐卓御冷然地望了他一眼,回头望着洛礼,却对她柔情笑着:
“你先到一边,等会我们谈完了事,我们再一起回去。答应我,别
跑,知道吗?”他可不想等动手的时候还要分神担忧她的安危。解下了外套,他帮她披上,再吻了她
上一记。“小心点,知道吗?”
方洛礼虽然忧心,却听从他的话乖乖走到一边等着他们。直到她站到全安距离外,唐卓御才转过⾝子,同样也撕开了面具,沉着地与他对望。
在他平⽇看似
光斯文的笑容下,有着不亚于安炜杰的敏锐头脑和矫健⾝手,或许心机之深更甚安炜杰。安炜杰了解这一切,所以这场战役,两人用最诚坦的一面打,而他绝不会让自己输。
安炜杰移动了脚步,行到他面前,两人不分轩轾地对峙着,⾝⾼相当的两人,气势也绝对不输对方。
“原来,她心中的人是你。”他嘲弄道。“告诉我,现在我看见的影像全是假的,我最好的朋友,没有拥着我最爱的女人。”安炜杰首先冷沉地开口,在心口上被刺下的伤,此刻正由痛楚转为深浓的怒火,烧焚着他的理智。
“不是假的。”唐卓御毫无表情,淡淡地宣告:“我爱上了洛礼,所以热切追求她,打算让她的心烙上我。”他说着当初他最先下定的第一个决心。
“结果呢,洛礼的心烙上你了吗?”安炜杰浮起讽笑。“你现在是在告诉我,我最要好的兄弟,已经成功夺得我心爱女人的
心?已经趁我不备,从我⾝边偷走最宝贵的东西?”他有礼的问话下,是个一撕即破的假面具。
他怎么可以让他面对这个?他从来没想过他会拥着他心爱的女人;也从来没预料到,洛礼心头上烙印的人竟是自己的好友。他了解洛礼,如果不是她正深深依恋着他,洛礼不会有这么安心又执着的目光,像已打定主意永远跟随。
不该是这样的,他曾经拥有过这样的目光,现在,他又怎会让他人夺去!
假面具下,涌着最深沉最可怕的情绪,让他骨子里的噬⾎
正逐渐冒出头,望渴着能染上些⾎腥,再也管不得其他。
“如果我已经让洛礼答应嫁给我,那么你说的大概成立吧。”唐卓御
角奇异地漾出笑容,但笑意没到达眼底。“所以在这刻,我劝你说话要小心点,洛礼已不再是你宝贵的东西,她现在是我的,是我的女人,永远不会离开我。”他淡然的宣告有着狠绝,已经彻底地对他宣示了他的权利。
在这刻,他们只是要争夺他们共同心爱的女人的情敌,抛去了好友的⾝份,这个⾝份,在此刻绝不适用。
安炜杰闻言像被厉鞭狠狠地一菗,他抬起冷寒如冰的眸,静静地凝视唐卓御,与他相同地浮出一模一样的笑意。
“你期望我说什么,恭喜吗?嗯?”他冷哼,
角微扯。“也许等我死后,我会考虑考虑。”要想从他⾝边夺走洛礼,除非他杀了他!
唐卓御依然淡漠如昔,慢慢地开解钮扣,挽起袖子,回问着:
“要用什么代价,才能令你放弃洛礼?”他双手轻扣手关节,神态未变。“先言明在先,我一点都不想跟你谈论生死,洛礼是我的了,我还打算留着命跟她共偕⽩首,你最好要有觉悟这一点。”暗暗地计算自己该用多少力道才会不致于伤他太重,也能保自己全⾝而退。
安炜杰此刻也脫下西装外套,松开领带,冷绝的力劲悄悄施到手腕上,但也保留了几分力道。“你非常了解我,应该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洛礼。至于洛礼属于你这回事,你最好再斟酌斟酌,考虑一下收回你方才的话——”
随着话洛下,一记猛拳随之挥上唐卓御的部腹,唐卓御闷哼一声,回敬了安炜杰俊美的面容一拳。
“我记得你从来没有质疑我话的习惯,怎么现在会怀疑我说的事实。要不要跟我打赌,我担保你会因此输掉你所有的财产。”唐卓御提议他们从前最爱玩的游戏,挡掉安炜杰每个都烈猛且狠劲十⾜的攻击。
安炜杰竟然淡淡地微笑,闷声吃了个他巧妙闪过反被袭击的拳头。“告诉我你哪来的资格跟我赌,你的筹码呢?”
唐卓御的发随风飘扬,让他原本严整的形象全都毁之殆尽,现在的他有如一头出闸的猛兽,不驯又危险,正虎视眈眈地狩猎着他的猎物。
唐卓御踢向安炜杰的膝盖,冷眼瞧他吃痛却仍直
地站着。“我是商人,在商言商,既然跟你赌家产,我又怎么会不舍命陪君子?”
安炜杰没有丝毫客气,回了个相同的回旋踢在他的部腹。“你以为我会那么愚蠢,跟你赌家产?洛礼可不是用来赌注的,你对她的爱未免太廉价,就值这些钱吗?”他讽笑地扯着
角,一阵痛楚立刻让他的嘴边渗出⾎迹。
唐卓御却是先退了几步,抹去手臂上因为擦伤而有的⾎丝,再度与他隔了个几步距离对峙着,那股气氛一触即发。
他漫不经心的笑再度扬起。“再跟你打个赌,我对洛礼的爱绝不止那些金钱,我可以为她付出的,是我的生命。”最后那五个字他像随意脫口而出,眸中的坚决令人不敢怀疑他话中实真
。
安炜杰感到冷
的愤怒正在他心底扎
,昅引了他所有的负面思想,他现在的情绪全被牵着走。
“哦?是吗?要如何证明!”他又朝他进了一步。“你以为说这些话就能令我打退堂鼓,你以为你所付出的我会少于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敢说这种话的人可不是只有你而已,要我说,我也会的——”话完他遥望了脸⾊惨⽩的洛礼一眼,又启口:“但是要证明可不是那么简单,你要怎么证明?”他冷厉的丹凤眼锐利地眯起,凝视着唐卓御的目光有着太多毁灭的冷焰。
看出他的想法,唐卓御无动于衷,失去了再动手的趣兴。
唐卓御伸手抚平⾐服皱折,轻讽:“看来你真的被我打晕了,我说过,我绝对不会跟你谈到生死这回事,你有这个趣兴,我可没有那闲情逸致奉陪。”炜杰现在毫无理智可言,再谈下去也无济于事。
再冷冷地看了安炜杰一会,他便转首走向洛礼的方向。“我不想再跟你打,也不想再谈。我劝你最好收起你的情绪,用你的理智想一想,你该不该做从我背后偷袭这么无聇的事。”
他的一番话,制住了安炜杰蠢蠢
动的⾝子。
唐卓御似乎看穿了他⾝后的举动,了解安炜杰不会再有任何攻击行动,他不带任何警戒心地走到洛礼⾝边,见到她正急遽
气,眼里有着担忧和责怪。
尽管如此,方洛礼什么都没说,只是从背包里掏出卫生纸擦拭着他的⾎迹,任凭痛楚静静滑过心上。
唐卓御二话不说地先搂过她,轻喃:“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以前我们有争执时,也是这样解决的。”某一方面,他和安炜杰很像,相信某些事需要某些手段才能解决得了,尤其当它是这么快速地令人満意。
方洛礼不知要哭或要笑。“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能打?”安炜杰的⾝手一看就属一流,加上他在黑道中打滚,这方面的训练从未间断过她岂会不知,刚才他们两个你来我往,每拳都是快、狠、准的攻击,她差点就要以为卓御会因此被安炜杰揍个头破⾎流,伤重不治。
方才的安炜杰毫无理
可言,她的一颗心也因
烈的战况停摆了好几回。
“不这样,如何保护你?”虽然受着伤,他仍旧不理会撕痛的嘴角,吻了她的
好一会,当然没有忽略⾝后冷寒的眸光。“我们走吧,洛礼。”
搂着方洛礼,没有再理会⾝后的好友,他带着她离去。
在回到唐卓御的住处后,方洛礼的眼泪才扑簌簌地掉下来。她一边为唐卓御包扎伤口,一边自眼角滑下晶莹的泪珠,趴在
上的唐卓御原本正闭目养神,突然感到那冰凉的感触,他睁开眸往后看着正在他背上擦拭药膏的洛礼。
“嘘…不要哭。”他将食指点上了她的红菱,不舍地搂过她。“我没事,这点小伤伤不了我,不过如果你再哭泣,我可是会因此心痛的。”轻柔地吻去她的泪痕,寻到她的
,与她热烈
绵起来。方洛礼千头万绪,不知要从何说起,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教她太过震撼,一时还无法接受。她从没料过一个晚上可以发生这么多的事。
靠在他的肩上,从窗外流泻进来的银光映
着两人,她闷闷问着:
“跟他打完后,事情就解决了吗?结果比没打之前更糟。”
“起码那让他发怈了些怒气。”他微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隐隐作痛的手指轻柔地抚着她柔细的肌肤,低头说着:“我太了解他,他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接下来他可能会开始不择手段,但你别担心,他不会伤害你的,毕竟你的确是他心头上的宝。”
方洛礼抬起头望⼊他的眸。“我是你的,就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这是当然,当我下定决心要你而你也接受我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个事实。我明明知道炜杰在湾台等你回来,而我却近⽔楼台地先要了你的心,我得承认这是我的计谋。毕竟我和炜杰一样,舍不下你。所以当我下定决心的那刻,也早有心理准备今天的到来。”他见她咬着下
,拇指移到她的
边,轻柔地让她松了口。“洛礼,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用自责是自己的错,当年先放弃的人是他,而耍计谋让你非爱上我不可的是我,无论如何,我们一定会打上这么一架。我为你当年受的委屈所打,用你现任男友、未来老公的⾝份,他则是用好友的⾝份教训我,毕竟我算是间接地背弃了他的信任。”
“如果要这么说,我也得记上一笔。”方洛礼大眼瞪着他,一点都不愿意他将罪责往⾝上扛。“要不是我变心,要不是我没早先看穿他的用心,也就不会造成了现在的结果,都是我的错…”
她接下来的话被他的怒火吻去。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没变心,当年伤你心的人是他,不是你的错,我不能否认他对你的一切用心,但这是他的抉择所造成的,没有谁是谁非。”他紧紧地拥着她。“洛礼,我会把你搂得牢牢的,绝对不会让你飞出去。不过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明天得做。你孕怀了,也答应了我的求婚,明天我就会亲自上你家面对你⽗⺟,请求他们把女儿嫁给我。”
“但是他…”
“不用顾忌他,或许让他见识到我的决心也好,让他明⽩,你们的事已经过去,你现在在我怀里。”
“如果,”方洛礼抬起头,担忧地屏住气,轻问了句:“如果你们真的决裂了,是不是以后会变成敌人?”
唐卓御静了会,沉思一下,才摇了头摇。
“不会,永远不会。我们永远不可能把对方当成敌人。”除了情敌。他静静地在心中补上一句。除了洛礼,也找不出其他理由令他们两人闹翻。
“如果你们之间的友谊因为我有什么损伤,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方洛礼闭上眼,低喃,表情再严肃认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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