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年后——
明亮的光芒映
进屋内,阳光在女子的颜容上嬉戏,惊醒了她混沌的神志,在睁开眸后,一映入眼廉的是枕边人横搁在
上的手,霸道地搂住了她的
身。在未着寸缕的身子里,有着最直接的体温相熨。
“几点了?”她皱眉喃念,拿过
头的闹钟。不看还好,一看她惊得差点没跳起来,忙摇醒身边的枕边人。“卓御,醒醒,迟到了。”她呻
,记不起这已是这个月他第几次的迟到,难道他又想刷新前一个月的纪录?
甫睁开眸的唐卓御一把楼过她,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一个深吻。
“早安,洛礼。大清早能见到你真好,介意让我再多睡会儿吗?”
“介意。”她推推他,替他拨去额前的发。“快起来,要上班了。你每天都迟到,总有一天会被辞退的。”
“辞退就算了,工作再找就有了。”他漫不在乎,感受着手下的滑腻凝脂,刺得掌心
的,通达到心底泛着柔情
意的地方。
“你要是被辞退了怎么养我?你不是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吗?”她率先下
着衣,顺道帮他取来替换的衣服。“快点梳洗好,我去帮你做早餐,你要快点出来知道吗?”收起昨晚因为
情丢在
下的衣物,她脸红了下,对着
上的人皱皱鼻,她转身走出。
原本惺忪的眸因为没有她的体温而转醒,唐卓御坐起身,头发狂野有活力地在主人头上放肆,让他整个人看来不羁又危险极了。起身下
,换上方洛礼为他准备的衣服。
“洛礼,帮我梳头发。”他扬声对着她喊道。
“等会儿,我要把蛋煎好。”厨房传来回声。
他站在落地镜前审视自己的穿着,习惯性地浮出若有似无的浅笑,等待着她。不一会儿,她款步走进,头发已随意扎起。
“这么大的人自己还不会梳头发,别人听到会笑死的。”她咕哝,仍自梳妆台上拿过发梳,站在他身后为他将头发
得服帖。
“洛礼的手艺好,我想要你帮我梳啊。”为了配合她的高度,他照惯例坐在椅子上享受着每
早晨的例行之事,与她的视线在镜中相
。
“贫嘴。”她笑骂了他一句,手劲轻柔地梳着他略长的发。
“洛礼就爱我的贫嘴。”他蓦地将她自身后搂过,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已坐在他的腿大上,
皱了他笔
的西装。
“你在干什么啦,你要上班了你知不知道?”她念着,想自他怀抱起身。
“不要紧,反正已经迟到了,就再多迟到一会儿吧。”啄吻着她的
,他与她额头抵着额头,诉着衷曲。“洛礼,我爱你。”
“我知道。”她笑靥如花。“你不是每天都说吗?”不过会这么认真跟她谈情说爱,一定有事情。他脑里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那洛礼呢,爱我吗?”执起她的手,他亲吻着每
手指。她的手指没有一般女孩的白皙修长,却圆润有致,让人不舍得放开。
“当然,你问这不是废话吗?”她不好意思,没有像他这么热情的勇气表态。
在外头看来如朝阳般温和的唐卓御只要认真相处,就会发现他几乎是冷淡处事,对不在乎的人毫无闻问,但在方洛礼面前,只要见着她的羞窘,他的热情就自然而然地倾巢而出,只为见她羞红脸的模样。
“既然如此,洛礼愿意为我生个孩子喽。”搂紧她的
身,他的眸中诚挚。“我想要一个孩子,只要你怀孕,我们就结婚。”
“孩子?”她没料到他会这样要求。
“对,因为我想娶你了,这件事我已经计划很久。洛礼,跟我在一起一年,你有没有后悔呢?”口吻虽仍旧调笑,神色已然趋于认真。
“当然没有。我很高兴遇见你。”她猜测着他心中所思。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相偕走一辈子了。未来一年里,我们不要避孕,如果你怀孕我们就马上结婚;如果你没怀孕,等一年过后我们就结婚。”
“为什么要一年?”她不解地拧眉。
“因为我们快要回台湾了,你的学业早已完成,而我即将回台湾接手公司。洛礼,我还有一个关口面对。在一年内,我会解决它,不会让你挂碍。”他知道和他一起的一年来她内心始终悬挂着这件事,所以他打算速战速决,也不想再有任何欺瞒安炜杰的举动。
炜杰从未间断地捎信给洛礼,也定期询问他洛礼的近况。炜杰似乎知道洛礼已有要好的男友,但却不知道那人是他,炜杰仍信誓旦旦地要追回她。他们从未说过谎,但未挑明的结果和谎言一样,安炜杰势必会觉得被背叛了。
他从没后悔过当
下那个决定,现在亦然,就算要面对安炜杰强大的怒气也相同,该属于他的他不会退缩。
现在,他想要和洛礼结婚了,想要和她共同度过人生的每个风雨,倘若炜杰能认清洛礼不再是他的,那很好;若事情走到最坏的地步,两人真的决裂,也改变不了他想
娶洛礼的心意。
爱情和友情,他找出一条最能兼顾两者的路去走,他自认没有做过任何违背自己意愿和良心的事。他相信,假使异地而处,炜杰虽不若他的机谋算计,但也相同地会用同样的手段去赢取洛礼的心。
只要没有违背心中最原始的声音,他们都是崇拜不择手段的动物。
“卓御…我不希望你们两个因为我而闹翻。”她忧心低语。这件事一直是他俩在一起后的最大隐忧,尤其当回台湾的日子迫近,整个问题就逐
浮上表面,让人无法忽视。
唐卓御无语,只是淡笑紧搂住她,决心一辈子都不放开。
电话声此时响了起来。
方洛礼自他怀中起身。“我去接电话。”
半晌,将自己服装仪容整理完毕的唐卓御步出房门,正好就见到一脸笑意盈盈的洛礼
向前来,有着重遇故人的喜悦。
“是咏蓁打电话来,她说她来美国了,要我去和她见见面。”
方洛礼坐在咖啡厅里皱着眉喝着苦涩的黑咖啡,小脸皱成一团,让坐在对面的女人笑得开怀,手枕着螓首细瞧她丝毫未变的容貌。
“洛礼,你还是一样不喜欢喝苦的东西,来美国这么多年也没学会吗?”
方洛礼搁下黑咖啡,态度摆明了敬而远之。来美国她只适应了各种香醇浓郁的咖啡,但绝不包括苦得让她头痛的黑咖啡。“这是饮食习惯改不了了,你还不是一样喜欢辣的东西,这么多年了也没变过啊。”方洛礼感叹起岁月的易逝。“对了,咏蓁,怎么这么好来看我?还带了男朋友。”
“我跟他来度假,来这边没人认识,刚好避开媒体一阵子,现在我们复合的事又被大肆宣扬开了,我们只好来这避避风头。”颜咏蓁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回答,冷
的颜容有着烦闷,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感恩。
颜咏蓁自从在三年前成为歌手后,便以相当快的速度一炮而红,当时的她也在那段时间遇见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虽然两人有意相守,但在男方家人和外界的压力下,两人分了手,直到最近他们才又复合。
“你们的问题,都解决了吗?”方洛礼关心地问,不希望好友再受一次感情的伤害。虽然她向来处事明快果决,不过遇上爱情这种事没有人可以有真正清明的时候,要再怎么洒
也困难。
“没有。”这次,她很干脆地摇头。“我不希望他是用那么决绝的方法来与我厮守,虽然我的性格也如此强烈,无论如何,我不希望我们的厮守建立在他与他家人的决裂上。但我没打算再与他分开,这两年来我早已明白我没他不行了。不过这不是我烦心的问题,因为我了解他完全将我放在生命的第一位,我在思考的是…我的父母。”她轻轻地吁了口气。“这几年因为与他之间的关系,陆续反省起我过去的作为,我知道自己太过绝情,所以我愧对他们。”
“你想回去见他们吗?”
颜咏蓁微侧了头,却仍是给了否定的答案,口气幽幽:
“我了解他们的,我现在的成就,绝对不是他们乐于见到。但我正在找另一种方法补偿,总是要找出方法不要再让这种僵局持续下去。”
方洛礼点了下头,没有说什么时间会改变一切事情之类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要走,她无权置喙什么。
这是她们两个的协议,永远不要干涉对方的任何行动,只要关心。
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颜咏蓁阒黑的眸光
转,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后,她盯着方洛礼的瞳眸问道:
“洛礼,你心中还有他吗?”
“他…是安炜杰吗?”
“嗯哼。”颜咏蓁轻蔑的态度充分表示对这个名字的不屑。
安炜杰是颜咏蓁和方洛礼的学长,本来和安炜杰没有任何
集的咏蓁因为安炜杰的堂哥所以和安炜杰有过几句话的交谈,但也仅止而已,不过看来,咏蓁对他的评价很差呢。
“有,而且放在心中很深的地位。”他带给她的,是永难忘怀的回忆。
颜咏蓁讶异她的反应和说法,挑高了眉。
“不是你想的那样。”方洛礼平静解释:“他曾经在我生命中占了一席之地,我怎么可能会将他完全自我心中剔除。何况他为我做了许多事,虽然用了一些太极端的方法…”她忆起前六年的心痛和辗转难眠。“不过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和他的故事早已走入历史。”
“那就好了,我一点都不希望你再吃回头草上打趣地回答,颜咏蓁的眸里有着释然。
当年她虽然没对他们俩的交往表示意见,但冷眼旁观也瞧得出一些端倪,两人不但身世背景不合,就连想法也没有任何
集,这种感情能走得长久吗?
“咏蓁,当年的他别有苦心,你不要对他有这么大的成见。”她对颜咏蓁始终如一的执拗没辙。“洛礼,这件事你也知道了,那你…”“我说了,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当年那道伤口太重,我无法再对他敞开心防。”感激他爱护自己的种种作为,但她的爱恋只许一人,也已经倾心付出,无法再收回了。
颜咏蓁看透了她的心思,轻问着:“不再对他有任何感觉,是因为心中有人了吗?”
方洛礼瞪大了眸,没料到颜咏蓁这么简单就将她摸透。
“是谁?能说吗?”颜咏蓁兴味地又问着。
“是我。”一旁的男声适时为她解了围,也解了答。
唐卓御冷凝的脸孔没有再挂上任何面具,只是悄然握住方洛礼的手。
方洛礼向颜咏蓁缓缓叙述两人重遇到相恋的一切过程,希望她最好的朋友能够倾心支持她。
这只是个很简单的爱情故事,她与过去的学长相恋,他为她密密织起情网,
补起她的伤痕,让她坠入了他的怀抱,从此,眼中只容得下他。与他人不同的是,她爱上昔日男友的好友。
虽然有些挣扎,但是义无反顾,她想要为他做一切事情,这种心情是以前从未体会到的。
颜咏蓁在听完两人的事后虽然略感惊讶,却也不表示意见。除非她需要,否则她从来就不会主动给方洛礼评议,一切都是她自己决定。
两人告别颜咏蓁后,在下雪的黄昏街头,两人步行回家,手牵着手传递温暖,一路上却是沉默在
转。
“洛礼,怎么不说话?”唐卓御在转角街口停下脚步,与她面对面,他执起她的手温柔地亲吻,见她精致的小脸上
是忧愁。
她的头埋入他的
口,闷闷地回答:“我想,我要开始收拾行李了,我想要愈快回台湾愈好。”
唐卓御的手环过她后背,将她抱了个
怀。“哦?为什么?”
“先不论我离家多年都没有回去,再者你也应该要被调回台湾了,我自然也要跟着你回去,总不能分隔两地吧,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你想回去见炜杰一面对不对?”唐卓御看透了她的心思。
“嗯,我想回去看他过得好不好,顺便告诉他,不要再等我了。”
“你决定好了,不后悔。”
“当然不会,我只怕你会后悔。”
“后悔?”他挑高眉疑问道。
“因为你得要担心我又被人拐跑,你还要担心朋友的责难,你届时不要后悔就好了。”她抬起头来对他娇笑一记,皱皱眉头。“你会担心吗?”
唐卓御一时没有回答她,只是深深地凝望她,眸里净是柔情缱绻。
“当然会,我担心死了…”回答的话甫落,
便温柔地印上她的,汲取她的
,将自己的担忧全都诉诸此吻中。
他的
移到她的颈项,轻柔地洒下细吻,听闻她浅浅的叹息。
“我们去买戒指吧。”方洛礼忽然提议,神色再认真不过。
“戒指?”他的手不安分地探入她的
衣中采取她的体温。
“对呀,买戒指,把你和我都订下来,你就不会担心了。”她将自己的笑靥
入他的眸中。“你得要对我有信心,对你有信心才行,我一点都不希望看见你整天摆着个担忧的脸孔给我看。”她蹙起眉,故装怒意。
唐卓御对她摇了摇头,眸光深沉。“我并不是怕你会回心转意回到炜杰身边,而是不愿因此和他破坏多年的友谊,对我来说,他相当重要。”他明白洛礼懂自己的心情,因为两人都有这样的挚
好友。
方洛礼牵着他的手继续迈开步伐走回共同居住的那个家。
“我懂,所以我才要先行起程回台湾。我们要回台湾面对一切,你的和我的亲友。”方洛礼伸起手呈接雪,银白色的光辉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却充
幸福洋溢的喜悦。
在方洛礼回台的前夕,唐卓御真的买了一款男女对戒,有如结婚允誓般的套在两人手上,并且相约不能分开。
在回台湾前,方洛礼打了个电话给颜咏蓁告知她即将要踏上归途的消息,颜咏秦没说什么,只是提醒她要注意方志礼的叨念。他这几年已经练成出神入化的功夫,非是奇人无法忍受。
方洛礼再跟她寒暄了会后,便坐上飞机回到台湾。
所有的人事物在她脑里依然清晰如昨,包括她房间窗台上的向
葵、在台湾呼吸过的每一丝空气,以及让她思念许久的父母、大哥。
在回到台北的家后,方洛礼一入眼廉的就是母亲在庭院中洒水浇花的身影,在从没变过的慈爱颜容上,见到她后的第一反应,是欣慰地
出笑容。很甜,甜到她的心坎上,之后,闻讯回来的大哥和父亲紧紧地将她再拥抱了一次。她也用心、用思念,填
分离的每个空隙。
夜晚,方母煮了火锅,庆祝一家团圆。
方志礼喝得醉醺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捧着酒杯和方父干杯,两个已成年的男人此刻笑得有如孩子般的纯净天真。那是出于最自然的亲子之情。
“大哥,你不要再喝了啦。”方洛礼忙劝酒的同时,还得阻止父亲在旁发起酒疯。
“爸,你不要
衣服,会着凉的!”她在一片混乱中惊呼。方母只是微笑地看着这一切,拉起正皱眉不知要如何处理的方洛礼说道:
“别管他们父子俩了,他们是见你回来太开心了,所以多喝了几杯,不要紧的。洛礼,你跟妈进来,我跟你说些话。”
方洛礼虽感困惑,也跟着母亲进到了另一边的和室房间,两人对看着。
方母红了眼眶,搂过许久不见的女儿,心痛喃念:“洛礼,你终于回来,我等了你好久,我就怕你一辈子不回来了。”
方洛礼伸手紧抱着方母,让她感受到她的存在。“不会的,妈,我真的回来了,我在你面前不是吗?”
“是啊。”方母轻柔地抚着她的颊,欣慰极了。“洛礼变漂亮了,也变成
懂事了,我差点都快认不出来这是当年在我身旁打转的女儿。我的女儿受了苦,现在她的伤治愈了,所以回来了对吗?”
“对。”方洛礼绽出笑靥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方母又搂了她一下,才又问:“洛礼,你不恨他了吗?”
“恨?”方洛礼摇头“妈,我从来没恨过他。”
“他那样对你,你一点都不恨他吗?”
方洛礼依然摇了头。“妈,爱的反面不是恨,何况当年我们都太小,也不够成
,也许我也有错才会导致那样的后果。不过,妈,我一点都不恨他,真的。”很是无法获得幸福的,她明白这个道理。方母
下了欣喜的泪水,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知道,她做到了她当初的承诺,她不用再为她担心了。
方洛礼踏着原本熟悉的土地,在走往跟过去那条相同的小巷时,心中有着无限
足。全都没变过,仍是一样的羊肠小径,在小路口仍是有一间杂货店。在她离开多年后,这是最大的恩赐。
拿着母亲
代采买的杂货步回归途,不意外地见到了故人,两人隔着五步之遥对望着。七年的距离已经足够让他们的情分生疏了,何况当年她是因他而离去。现在见到他,只有回忆涌上心头,但也只剩回忆。
她终于,又再见到他了。
他原本俊美的脸庞更加能夺人呼吸,
角那抹冰冷又热情的笑意依旧以
惑人的姿态悬挂着,当他步步
进方洛礼时,方洛礼没有任何躲或闪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中指上的戒指。
“我听说昨天你回来了。”安炜杰慵懒调笑的声调也一如往昔。
方洛礼点了下头,像老朋友一样跟他话家常。“真好,这里每一样都没变,就连我家邻居的小狗也还在,只不过小狗变老狗了。”她对他
了个笑容。
“那你呢?你变了吗?”他试探地问着,身上的气息危险又炽烈。
“当然,在外国那么多年,见识长了许多,人岂有不变的道理。”方洛礼刻意忽略他语气的侵略,仍是笑脸盈盈。
“是吗?”他喃喃低念,一只手蓦然温存抚上她颊,却见她如遭电击般闪开。他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忽然执住她的手,盯着她低喃:
“七年了,洛礼。这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那你呢?可有思念着我…”魔魅的蛊惑语态更甚当年,他抚着她的发丝,呼吸灼在她脸上。
方洛礼使了劲想
回手,却反遭他顽强力道一带,被锁进了他怀里。
安炜杰的眸光深沉又哀伤,却巧妙地隐藏在阒黑的瞳孔下,他在她耳边低语,字字都是柔情衷曲:
“你知道这七年来我有多后悔吗?我早就想追回你了,但又怕你躲我躲得更远,只好等,等你回来…”他握紧了拳浮现冷然,几乎要恨起自己的父亲和那从小如影随形的黑道背景。若不是因为这些,他不会狠心亲手
走自己所爱的女孩,不会忍受思念之苦。
现在他想通了,家中大权早已随着父亲的逝世而移
到他身上,两人之间再也没有阻碍,他会追回自己心爱的女人,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她。
他
足似的叹了口气,紧紧地抱住了方洛礼,以一种溺爱又怜惜的姿态。
方洛礼却扬起手,不重不轻地朝他
口捶了一记,之后奋力从他怀中挣脱,神情已有些愤怒。
“我希望你还能念在我们是老朋友的分上,对我尊重点。炜杰学长,我不希望最后你又
得我得逃开你,我相信你也不希望对吧?”
“
你离开?不,我不会再做这种蠢事,这事我七年前已经做过一遍了,而那令我痛苦了七年。”他的语气再笃定不过。“现在你回来了,我就得追回你,用尽一切方法。”他骨子里
植多年的不择手段悄悄地萌芽。
方洛礼双手握成拳。“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当年是你先放弃的。”她没有哀伤,只有遗憾。不过再怎么说都已经是过去了,真的。
安炜杰又再度
视她,脚步又朝她靠近。“洛礼,你…真的忘得了吗?我跟你之间的一切?那么简单?”他的语调又恢复之前的闲散慵懒样,不动声
地逐步侵略她高筑的象牙塔。
方洛礼这次不得不警戒地步步后退。“我当然忘不了,自然也忘不了七年前那一幕!”为了教他断念,她的声音有如沉鞭,想狠狠打醒他。
他脸色倏地转沉,依稀闪过一些痛楚。“当年,我不得不这样做。”他不能拿浴礼的性命来赌,要是让他再选一次,他依旧会挑同样的路。
“我明白,我全都明白你做那些事的用意。”她揪着眉心闭了闭眼,随即用清亮的眸看着他。“但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也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炜杰,我从来没很过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将你当很好的朋友。”
方洛礼话才落,方志礼便从后头寻来,一见到安炜杰的存在,轻易看出现在情势的他立刻将方洛礼拉到身后,明摆着保护姿势。
“炜杰,我说要邀你到我家作客,但可不是今天啊。你快走吧,我不想洛礼难过。”方志礼的语气沉下,越过安炜杰,搂着洛礼步行回家。
男人的友谊不会因为对方的情事而改变,即使被伤害的是他的妹妹也一样,感情这回事本来就没有对错而言。所以在那件事过后,他只是以方洛礼哥哥的身份打了安炜杰一顿,但两人的情谊未变,依旧维持。不过现在的情形不同,他得要保护洛礼,他不能让她再被伤害。
方洛礼一路上沉默不语,一直到快到家时,她才启口一句:
“哥,不要告诉妈,我不想让她担心。”
“我知道。”方志礼微点了头,而后微笑。“洛礼,你今天表现得真坚强,你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以往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孩了。”
方洛礼睨了他一眼。“哥,我以前并没有喜欢哭哭啼啼啊。”说的好像她有多麻烦。
方志礼不以为意,只道:“无论如何,在外国这么多年,你变坚强了,也变漂亮了,你让我好骄傲,洛礼。”
“因为有人可以让我为他坚强。”方洛礼对哥哥眨眨眼,秀了秀右手上的戒指。“你想知道是谁吗?哥。他是我想要共同度过一生的人。”
她源源本本地告诉了方志礼,她有了一个誓言相守的爱人,刚巧也是他多年的老友。她希望她最亲近的人分享她的喜悦。
方志礼听完只是叹了口气,搂着她入怀:
“没想到,竟然会是卓御拐走了我妹妹,看来我妹妹的魅力真是无远弗届。洛礼,你值得的,你值得被两个男人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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