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卡不里小岛上一栋巨宅内,两个东方男人各自占据大沙发的一端,当主人的不发一言,一张帅气
人的俊脸,始终没有任何表情,这样的僵局急坏了另一个男人。
“圣人,这一次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马震旦继续苦苦哀求著,不过随著梅圣人凌厉的目光扫
过来,他倒是识趣的闭上嘴,可是他紧皱的眉头却悄悄的舒缓开来。
他太了解这个大学同学,如果他不答应的话,早就一口拒绝,他会迟迟不开口,那就表示还有商量的余地。
有的人天生就是命好,梅圣人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自幼出生在富裕的大家庭里,后来因为大伯父一直膝下无子,于是过继给大伯父,没想到大伯父的事业如雪球般越滚越大,最后一家人选择义大利作为落脚地点。梅圣人在国内完成学业后,也回到义大利,协助大伯父发展他的事业。
义大利是个奇怪的国家,靠著破砖、破瓦的古迹,一年不知道吸引多少慕名而来的观光客?梅圣人的大伯父很早就
察这点,抢先一步拿下这个国家大半餐饮、旅游的市场。甚至为了业务的需要,梅家在台湾也开了一家旅行社,而马震旦因为对旅游业有兴趣,在梅圣人的引荐下,顺理成章的进入旅行社工作。
钱滚钱的结果是财富迅速的累积,梅家在米兰、威尼斯、佛罗伦斯、卡不里岛、苏连多…每一个城市都有一座私人巨宅、豪华游艇、俱乐部,甚至饭店。
钱对梅圣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多的钱反而让他烦恼得不知道该如何花?如今,他最渴望的不是财富,而是一世难求的真爱。
他一直希望能够遇到一个第一眼就让他眼睛发亮的女人,然后用尽一生去爱她、疼她、保护她。无奈这么多年了,上帝好像没有听到他的祷告,他一心一意等待的女人始终未曾出现。
“事情是你惹出来的,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梅圣人终于开口
说话了,又低又沉的声音,非常富有磁
。
“圣人,你明明知道对付女人你最有办法,难道你非得我跪下来求你不可?”马震旦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教他再回去面对那些女人,他还不如立刻从这个风光明媚的小岛跳入地中海。
“圣人,我看你就答应他吧!难得今晚风
这么大,他又晕又吐的坐了船来找你,也
可怜的。再说,这一阵子你刚好也没什么事,当个领队带带也很好玩呀!”
雍容华贵的刁雪曼从楼梯上走下来,仪态万千的出现在客厅里,环境富裕加上保养得宜,让她看起来比同年龄的女人还要年轻。
“梅妈妈,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更年轻了。”马震旦立刻拍马
,想拉个靠山帮他游说。
梅圣人狠狠的瞪了马震旦一眼,抢过他的话,急急的说:“妈──我怎么可能会没什么事?”
梅圣人出言抗议,他就是不愿意轻易的答应马震旦的要求。
“儿子,你那些事我会找人代理的,我就当你出国度假你 ?br />
刁雪曼的心肠比谁都软,梅圣人太清楚她的个性了,不过,他还是不想便宜他这个同学。哼!搞什么嘛!久久不见面,一见面居然就没好事。
“要我答应你可以,可是有一个
换条件。”梅圣人尽量装出生意人的嘴脸。
“好!”马震旦爽快的点头答应,他以为最多只是请吃一顿饭而已。
“年以前,我在你家看上的那本集邮册,当作是我的报酬。”
“什么?”马震旦大声哀嚎,梅圣人简直在挖他的心、他的肺嘛!他明明知道那本集邮册有好几十年的历史,是他以后准备要当作传家之宝的。
“舍不得是吗?那就免谈你 泵肥ト饲咳讨?σ猓?桓泵坏蒙塘康谋砬椤?br />
他觉得他就像一个钓鱼的人,正等著鱼儿上钓,而且那条鱼一定会上钩的。
“不──我答应你!”这下,马震旦真的想哭了。
仲夏的清晨还有点凉意,早起的朱娣亚在散步的时候,打了她今天的第五个
嚏。
她从来不是一个早起的人,实在是因为异国的美景让她贪婪得想要多看几眼,好深深地理在记忆的国度里,所以,她才牺牲了平时她最注重的睡眠。
想到那么漂亮的地方居然吃过早餐后就要说再见了,朱娣亚依依不舍的贪恋著放眼所及的美景,然后继续打著她的第六个
嚏。
她知道她最好回房加一件外套,不然的话,她很可能会因为生病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什么都看不到了。
“对不起!”
朱娣亚直觉是她撞到了人,因为她是倒著走的,很快的,她转身准备认真的道歉,没想到对方倒比她先一步开口。
那一刹那,她涨红了双颊,倒不是因为对方比她有礼貌,而是因为她整个人居然完全靠倒在人家身上,在她回过身抬起头的时候,额头刚好贴住他的下巴。
“你没事吧?”
老天!他的声音真是好听!朱娣亚忍不住多瞄了他两眼,然后全身莫名其妙的起了一阵哆嗦。
“我没事、我没事。”
朱娣亚混乱的脑袋只想得出这三个字,在她又重复了一次后,她用力而且大步的跑回她的房间,然后重重的关上门。
“发生什么事了?地震吗?”
儿从浴室跑出来,一脸的洗面皂泡?i仍留在脸上,还来不及冲掉。
“没事。”朱娣亚大口的
着气回答。她非常清楚刚刚是因为那张英俊的脸孔才让她失常,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要
取她所有的魂魄似的,让她差点忘了自己是谁。
“我太早起
了,头有点昏,我想,我最好还是再躺回去补眠一会儿。”
这样的解释的确合理,
儿点了点头继续她未完成的美容大事,甚至将行李拿了出去,体贴的不想吵到她。
早餐在饭店的餐厅打发,欧式自助式早餐,先来的先吃,谁也不必等谁。不过等团员都吃
了,而且已经到了集合的时间,大伙突然发现少了两头牛。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领队,从今天起,由我为大家服务。”
梅圣人对著大家打招呼,其中一头牛就是他的同学马震旦。
“我们的领队呢?”
“噢──你们的领队呀!昨天晚上突然得了急
盲肠炎,现在人正在医院呢!”梅圣人
出了白白的牙齿。
“活该!”
梅圣人很快注意到这个说话很冲的女人,根据马震旦的描述来猜测,她应该就是汪品媚。
“领队,我们到底要不要出发?”汪品媚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人都到齐了吗?”梅圣人准备开始数人头。
“不行!娣亚还没到,领队,再等一下,好吗?”
儿有些着急,拉著姊妹们回房找人。
“噢!那个漂亮的小姐呀!她一定是昨天中暑,今天爬不起来。”有个胖胖的先生一脸肯定的说。
“我看是昨天晚上做得太多,太累了吧?你们这些带老公出来的太太们,最好把你们的老公看紧一点哟!”汪品媚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
梅圣人倒
一口冷气,这个女人讲话未免太过分了些,还好她的死对头们没有一个人听到她的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汪小姐──”
“你认识我?”汪品媚高兴得不得了。“你叫我阿ay就可以了,或者叫我ayay也一样。”
“iss汪,你想知道马领队不能带队的真正原因吗?”梅圣人用自己的方式称呼她,然后把她拉到墙角说话。
“什么原因?”
“听说他不小心得罪这一团中的几位女
同胞,结果对方一状告回台湾后,昨天晚上,马领队就被义大利的黑手
狠狠的修理了一顿,一直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不曾张开眼睛。我还听说,这些黑手
们继续在找寻下一个目标,打算做掉她!奇怪的是,下一个目标居然是个女的,这就有点让我搞不懂了。”梅圣人故意装出一脸凝重的表情,将事情渲染得很可怕。
“阿妹,那会不会是在说你呀?”紧跟在一旁的蔡慧如用手肘顶著汪品媚。
“闭嘴啦!”汪品媚心虚的连声音都变小声了。
一行人浩浩
的走过来,而最后的一头牛──朱娣亚,被包围在其中,保护得很好,梅圣人一眼就认出她便是一大早一头撞进他怀里的女人。
老天!他永远也忘不了她,他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呢!
“上帝!原谅我对马震旦下的诅咒,我决定现在收回。阿门!”
双手合十祷告完毕后,梅圣人
出了此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再一次向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领队,你们可以叫我圣人。”
“圣人?如果你是圣人,那我就是天使,不!我就是圣母玛丽亚。”
儿顽皮的顶嘴。
“那么,玛丽亚小姐,我们可以出发了吗?”梅圣人不以为意的笑笑说。
今天的行程是搭船前往风光明媚的卡不里岛,参观一个名为“蓝
”的地方。说来这不过是第三天的行程,却累坏了平常穿著高跟鞋坐在冷气房里的小姐们,因为她们必须不停地走、走、走,才能看到美丽的街道和古意盎然的建筑。
儿自从有了新的外号后,已经和大伙儿疯成一团,她是标准的人来疯,而这点是朱娣亚永远忘尘莫及的。
慢慢的,朱娣亚刻意走到队伍的最后面,不是因为她走不动,而是因为想要多看看这个美丽的城市几眼。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吓了她一大跳。
“对不起,吓到你了吗?我帮你从饭店里拿了一份早餐。”梅圣人的手上是一个纸袋。
“谢谢!不过,我不习惯吃早餐。”朱娣亚摇摇头。
“是吗?那么待会儿上了‘
’,对不起,我说错了。”梅圣人脸红了大半边。“我是说待会儿上了大船后,你可能会因为没吃早餐而晕船,如果因为这样,而你又上不了小船的话,那你就没机会看到蓝
了。我是说真的,老远来这么一趟却没看到蓝
的美丽,真的
可惜的。”
朱娣亚咬著牙考虑了几秒钟后,一把抢过梅圣人手中的纸袋,大步的往她的姊妹淘里钻去。
她真讨厌他一脸自信的神采,仿佛看准她一定会听他的话,偏偏她又反驳不了他。朱娣亚站在豪华邮艇的甲板上,大口大口的
嚼著袋中的面包出气。
“咦?你怎么会有这玩意儿?”眼尖的
儿第一个看到。
“哼!等你想到的时候,我早就饿死了。”朱娣亚心虚的回答著,眼睛不敢直视
儿,目光飘呀飘的居然又和梅圣人四目相接。
“可能在你饿死之前,会有其他的女人因为嫉妒你,先你而死呢!”
儿一脸好奇的抢过袋子,仔细的研究了一遍。“说,谁供应你的早餐?”
“我就是不说。”朱娣亚说完,转身走开。
她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一个喜欢拥有秘密的女人,有些事她就是不喜欢和他人分享,即使是像
儿这么好的朋友也不例外。
朱娣亚找了一个可以直接吹到海风的位置坐下来,这个早晨她的神经莫名其妙绷得好紧,她想要吹一吹风,或许这样可以沉淀一下她紧张的情绪。她闭上眼睛,放松自己的情绪。
“除了女人之外,海是唯一让我看不腻的。”
梅圣人的声音突然在朱娣亚的耳边响起,她张开眼晴,差点从座椅上弹了起来,原来即使没有看到他的人,光是听到他的声音也可以让她如此的不正常。
她见过那么多的男人,只要随意瞄上几眼,便可以将男人归类。梅圣?F是那种老实可靠的好好先生,嫁给他准没错;而眼前这个男的,却让她
了章法,无法将他归类于哪一类,因为,他有著
恶的笑容。
是的,有著那样坏坏的笑容,哪会是什么样好男人呢?尤其那样的微笑配上那张英俊的脸,难怪他敢大言不惭的说除了女人之外,海是他唯一看不腻的大话了。
他的确够资格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朱娣亚听了却厌恶到了极点,她知道保持沉默正是对付他最好的方法。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被我猜对了,你晕船了,是不是?”
梅圣人本能的伸出手往她的额头上探去。
“不要碰我!”朱娣亚大声尖叫。
这一次,终于有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而且不只一个人,而是很多、很多的人。不单如此,船上每一个人的眼睛都看向他们。
“没事、没事。”梅圣人尴尬的朝大家挥挥手,老实说,他最讨厌当男主角,偏偏每件事似乎都由不得他。
“娣亚?”
儿也赶了过来,不放心的问。
“没事,我只是晕船而已。”朱娣亚不想解释,随意搪
个理由。
没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情就像大海,看似平静,其实已波涛汹涌。
那真是一个奇迹,没有亲眼见到,绝对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的美景。
积月累不断地被海
冲击的山石壁,造就了许多大大小小浑然天成的岩
和山壁,人们换乘一艘艘小船,等待进入其中最最著名的“蓝
”
每一艘小船上,船夫不算的话大约可坐四个人,不过,每个人必须像个虾子般蜷伏著,才可以穿过那又窄又小的
口,当然,这样短暂的不舒服还是值得的,至少船夫开口唱著一遍又一遍的“散塔
琪雅”化解了短暂的不安与不适。
在汽艇上等著换船的
儿小声微询著姊妹们的意见。
“待会儿就照原订计画,找个机会把那个死女人推下船。”
朱娣亚瞄了一眼蔚蓝大海,突然觉得让那个叫汪品媚的女人接触到海水,简直是对大海的一种侮辱。
“算了!免得闹出人命。”
大伙很快的散了,四个人一组的换搭著一艘艘小船,准备进入“蓝
”从平稳的汽艇上要跳到摇晃不稳的小船上,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刺
,于是此起彼落的尖叫声回
在
口。
朱娣亚还来不及发出惨叫,一只又大又温暖的手已经拉住她平稳的滑进小船,她根本来不及抗议,梅圣人已经顺势挨著她,一
股坐了下来。
船夫张著嘴叽哩咕噜的说了一大串朱娣亚听不懂的话,听得她一头雾水的猛摇头。
“他说什么?”
“他说,现在我们要准备进入
里了,除他之外的每个人都必须乖乖地躺好,不然的话会有危险。如果我们不听话,他就不要载我们了。”
梅圣人的话可能是真的,因为船夫两手
在
前动也不动(其实他是在等著收小费),同船的另外两个人已经在船的另一头乖乖地缩成一团,朱娣亚看看,只好咬著牙,心不甘情不愿地躺了下来。
老天!他也躺了下来,而且紧紧地挨著她的体身,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他的心跳声,甚至他略带急促的呼吸声。
这样的感觉让她浑身莫名其妙的感到不自在,从头到脚像是电
穿过似的颤抖个不停,偏偏她又说不出口,只能让晃动的船身和船夫高亢的歌声掩饰她心中的不安。
“看!这就是‘蓝
’。”
梅圣人顶了她一下,她像是大梦初醒,又慌又忙的顺著他的手势往前看。原来他们才刚刚穿过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
口,小得连船夫都必须收起船桨,然后攀附著壁上的铁炼才得以进
。
“哇──”朱娣亚发出惊叹的声音,奋兴得从又窄又小的船底坐了起来,原来海水也可以那么晶莹剔透。
难怪那个男人会说除了女人之外,只有海是唯一不会让他看腻的。
她瞄了他一眼,开始对他有些好感,不过,她很快的又转过头看向别的地方。该死!他到底看她多久了?
他总是习惯用他那双会放电的眼睛看女人吗?
中午,吃著道地的义大利面,朱娣亚却连一
面条也没放进嘴里。
“娣亚,很好吃的,不吃你一定会后悔!”
儿又再劝她。
“才怪!台北多得是,想吃还怕吃不到吗?”
“可是这是义大利的呀!”
儿
出一脸非常可惜的表情。
“我刚才晕船,现在吃不下。”
“难怪!她平常讲话很温柔的,要她发脾气简直是不可能,原来晕船可以让一个人的脾气变得这么坏啊!真是可怜。”
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梅圣人听的。
朱娣亚恨死了
儿的多话,她抬头丢了几个卫生眼给
儿。
该死!他又在偷看她了!他一定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吗?
她最讨厌这样随便的男人了!于是她气得站了起来,但她又不能对别人发脾气,所以她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生自己的闷气。
结果,这害得她不能尽兴的欣赏风光明媚的卡不里岛,一直到搭车返回罗马的路上,她整个人仍死气沉沉。
“好吧!中午你吃不下饭是因为晕船,那么晚上你吃不下饭又有什么借口?”一回到旅馆房间,
儿关起门后,像个后娘似的双手叉
,咄咄
人的追问著朱娣亚。
朱娣亚一头栽进软软的大
,她不想说的事没有人可以
她开口,不过,她也不想让
儿为自己担心。
她懒懒的开口说!“没什么,我只是开始想他了。”
说完,她反身背对著
儿,因为她的脸开始涨红。天知道她撒了一个谎,因为整整一天,她居然忘记想梅圣?F了。
她怎么可以忘记想他呢?
他不是她最在乎的人吗?
天哪!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无聊的女人。”
儿没趣的摇著头。
今天晚上临时多了一个节目,是梅圣人在行程外特别奉送的,他打算带领一团的人,在宁静的夜晚逛一遍罗马市区,最后再请大家吃一顿消夜。
在领到钥匙、分配好房间、安置好行李,半个钟头后,大家又在旅馆的大厅碰面。
朱娣亚打定主意,这个晚上她不要说话,这样他就拿她没辙了吧!
她一开始就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但是这样一来,梅圣人讲解的内容她又完全听不到了。
她咬著牙考虑了几秒钟,终于改变主意快步追上去,一个跟跄,她差点摔了一跤。
幸好梅圣人适时扶住她,她整个人安稳的倒在他的怀里。
“我不是故意的。”朱娣亚又窘又气,口齿不清的解释著。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过老实说,我真希望你是故意的。”
儿手上的相机“昧嚓!”一声按下快门,得意的说:“等照片洗出来,我会送你们一人一张,留做纪念。对了!圣人领队,万一你的女朋友或是太太不小心看到的话,打翻了醋桶怎么办?”
“噢──圣母玛丽亚小姐,我向你郑重发誓,我唯一的女人就是我的──妈。所以,你大可放心的把照片寄给我,我一定会妥善保存,保证不会有醋桶打翻这件事发生。”
梅圣人夸张的语气立刻引起了哄堂大笑,但当事人朱娣亚低著头默默不语。
梅圣人招待大家在一家气氛优雅的餐厅享用真正的义大利披萨,除此之外,每个人的桌上还有一杯红酒及一份水果。
“来!我祝大家心想事成。”梅圣人微笑着举起杯子,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停在朱娣亚的身上。
他注意到她没有拿起杯子,他挑高了两道浓眉,在他想要表示他的关心时,拉著小提琴和手风琴的乐师来到桌旁,对著他们唱出优美动听的情歌。
“噢──浪漫死了!我爱死了这个国家,怎么办?我已经不想回家了。”
儿夸张的做出一脸陶醉的表情。
“圣母玛丽亚,你问问看这两个卖唱的愿不愿意娶你?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你就可以心想事成,美梦成真了。”有人开始起哄。
“要死了!这两个又老又丑,我就算真的要留下来,也要找帅一点的男人嘛!”
大家开心的笑着、闹著,红酒开了一瓶又一瓶,披萨吃了一盘又一盘,看来这个晚上大家都玩得非常尽兴。
朱娣亚站了起来,今天她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她无法解释自己的反常,她甚至难过得想要掉眼泪,面对这一群疯狂的伙伴,她决定逃到厕所躲开她们。
朱娣亚以为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于是很从容的走向洗手间,在她准备推开洗手间古典优雅的门把时,从黑暗中伸出一双手把她拉到角落。
“这一整天你似乎什么都没吃,这样怎么会有体力继续下一个行程呢?”
即使在这光线不很明亮的角落里,梅圣人炯炯有神的大眼仍然像一盏明灯,照得朱娣亚心虚得不敢直视他。
她听得出他的话气里有焦急、关心,和少许的责备,但是她不认为他在关心她,她觉得他在干涉她,凭什么她得忍受他的监视?
“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朱娣亚
出冷漠的表情。“还有,我最讨厌被人偷看,尤其是男人──我想,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
“是吗?”梅圣人一脸的不在意。“我想,我应该听得懂你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但是,我有个小小的疑问,如果你不偷看我,怎么知道我在偷看你呢?这样说来,可能我也被你偷看了呢!”
“你──”朱娣亚涨红了双颊,她气得举起了握紧的拳头。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眼睛向来只看美丽的女人,偏偏你又是那么美丽,所以──”
梅圣人停止他的告白,将朱娣亚挥在半空中的小手紧紧的包在他的手掌心,同时俯身下,轻轻烙下他的
印。
“所以,我没有权利阻止我的眼睛去看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你明白吗?”
梅圣人依旧那么优雅自在,他说得那么坦然,完全不像说谎的样子。正因为这样,朱娣亚反而挑剔他,她相信他一定曾对每一个女人讲过相同的话,才会讲得这么顺又这么溜。
“你去死吧!”她生气的
回她的手。
可恶!他居然敢亲她的手?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我不是花痴,你的这些甜言
语还是留著骗其他的女人吧!”
朱娣亚大步跑回她的座位,大口的
着气坐下来。她虽没有喝半滴酒,可是,她的脸却比每一位喝过酒的人还要红。
“妈咪──”
刁雪曼接到了梅圣人的电话,
出慈祥的笑容,不论他在哪个地方,每天一通问安的电话是绝对不会少的。
“你今天好不好?”
“好呀!好得不得了,你呢?”
“我──哎呀!普通啦!”电话停顿了几秒,梅圣人终于又开口。“妈──如果我爱上一个女人,我该怎么办?”
“阿弥陀佛!圣人,你终于想通啦?你这个傻孩子,居然问我怎么办?当然是带回来让我瞧瞧啊!”“可是──可是我担心她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完美,万一你不喜欢的话怎么办?”梅圣人支支吾吾的说。
“傻孩子,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吗?你放心去爱吧!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也一定会喜欢的,我这方面绝对不会有问题,知道了吗?”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呢?”刁雪曼因为梅圣人的
吐吐而有些担心了。“圣人,平常你的个性不是这么不干不脆的,真不像是我认识的你,难道你爱上的女人是有夫之妇,才会让你这么犹豫不决?”
“那倒不是。”
听到这么肯定的回答,刁雪曼放心多了。
“那么你还等什么呢?傻孩子,茫茫人海中,要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啊!你千万要把握这难得的缘分,才能拥有真正的幸福,明白吗?”
“妈咪,我知道了!谢谢你。”梅圣人开心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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