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阳已经升到半天高了,影舞却仍旧在
上耗着。打从靳炜从她的面前消失算起,也有近二十个钟头了,但是除了睡着的那三个小时之外,她一直处于梦到他的惊慌失措里。
她不知道,当他冰冷的眼眸和善地凝视她时,她会这么不知所措;而她更不知道,当他逐渐靠近,吻向她的
时,那手软脚软的感觉会持续二十个小时。
过去,除了公事外,她从没让男人进入她的安全范围之内,就连林志达这样粘人的男人,都无法单独靠近她超过一个小时,而这个靳炜却轻易地做到了。
他不但夺去她的初吻,更连梦中也不放过她,吓得她整夜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但是他的脸却仍旧在她面前摇晃着。
“我一定是吃错药了。”影舞头痛
躺不敢相信他竟然让她失眠了。
“啊——”她不小心惊叫出声,为的不是别的而是
头边那部她从没碰过的专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电话“铃、铃、铃”地直响,影舞则是瞪着电话动也不敢动,仿佛电话会电人似的;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很有耐心,怎么样也不肯挂掉电话,影舞深
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接起来。
“喂…”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怕些什么,她也不晓得。
“叫你阿母来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纪稍长、
着闽南语的男音。
“你打错了。”她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打错了。那人不好意思地挂断电话,房间又恢复原来的冷清。
“神经!”影舞掩住脸,骂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人家说会打电话给你,你就真的相信他会打电话给你喔!真是花痴,没见过男人也不是这副德行。”她有些恼怒,因为刚刚的一刹那间,她明白她之所以赖在
上不肯离开的原因,就是在等靳炜的电话。
此时,
头的电话又再度响起,这一次,她毫不迟疑地接超它。
“洗生,我说过了,你真的打错电话了。”影舞礼貌地又说了—次。
话筒另一端先是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才传来一个她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我想,打错电话的应该不是我吧!”靳炜低哑的声音听得出压抑的笑意。
“靳先生…”即使相隔遥远,她似乎仍可以看到他眼里闪烁的光芒。
“靳炜,我叫靳炜!”他在电话的另一头重申着。
“呃…”影舞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觉得脸上一阵燥热“有事吗?”
“我才刚下飞机,打个电话给你,让你知道一下。”靳炜躺在
上,似乎可以看到她红透的耳垂。
“呃…喔。”影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喔?”靳炜扬高声调, “什么叫‘喔’?我累得要死,却舍不得睡,只顾着打电话给你,而你只说一声‘喔’?”
影舞皱起眉头,一阵沉默。
“影舞?”她的沉默让他有些微地慌张“你生气了?”
影舞?他总是连名带姓地叫她,这还是第一次温温柔柔地叫她“影舞”纵使只借着一条电话线,却也让她的心跳不停加速。
“真的生气了?”她的默不作声让他十分紧张,千里之远,他无从得知她的反应,难道他的第六感是错误的,她对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影舞终于出声了“我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想了一个晚上,她还是不明白他改态变度的原因,更想不透自己对他的感觉是什么,说害怕,她又不怕他;说不怕,她却总是在他灼灼的目光下不知所措,就像现在,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能让她心跳加速。
靳炜听出她的戒备,暗叹了一口气。纵使他曾从她的
上偷到一个香吻,但是在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把他定位成一般男人,更是会伤害她的那种。
“我只是很欣赏你罢了。”他不会傻得让她现在就开始提防他。
“你欣赏我哪一点?”影舞很庆幸自己的声音至少听来很冷静,隔着电话她可以掩饰一切,例如她的手不停地发抖,她的脸烫得吓人。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个苦苦
婚的林志达她还可以应付和但遇上笑容
人的靳炜,她害怕自己会真的陷下去。
她再次搪醒自己,绝不要陷入婚姻的坟墓里,永远不要!
不习惯她的咄咄
人。靳炜叹了一口气,将别人的追求拒之千里,这是她一贯保护自己的方法吗?
“你为什么不能像在机场那样?”他喜欢她脸红心跳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酒没醒,所以才会让你夺走初吻,你别想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影舞气愤地想把话说清楚,没想到竟把“初吻”这事给宣扬出来了。
初吻?难怪她会傻傻的没有反应,纵使如此,她的
仍旧美极了。
“我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再夺走你的‘初吻’。”他大声地保证着,但是却掩不住嘴边的笑意,因为下次吻她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初吻了。
“靳炜!”她对着话筒大喊,又气又怒。
靳炜乐得笑出声来,还没有打算挂掉电话,但是门外传来的敲门声让他不得不提早收线。
“我明天九点打电话给你,要等我喔!”还没等到回应他就收了线,因为老妈已经冲进房来。
“我三十岁了,你好歹也尊重我一下。”他仍旧在
上躺成大字形,动也不动。
“我是有事要跟你说,况且,我也敲门了呀!”卓玉静站在门口看着似乎很疲倦的儿子,忍不住要心疼,心疼她惟一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得承受工作压力,东奔西跑的。
听到这话,靳炜急了“别忘了你说过的话,一年内不
我结婚喔。”
卓玉静摇摇头,这儿子已经被她
得草木皆兵了。
“是你爸,他在书房等你,在明天简报之前,他想先知道一下海岛的状况。”
“喔!”靳炜顿了一下“我马上去。”
卓玉静离开之后,靳炜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却收不了那
边淡淡的笑意。
有时候,心情的转换是很难用一句话去形容的,牵挂一个人的感觉,也是很难以言语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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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舞挂了电话后,竟发起呆来了,只觉得心里充斥着一种很难说出口的感觉,让她整个人像飞在云端一样,极端自由、轻松,却又有些不踏实。
自她真正懂事以来,母亲就不停地告诫她,婚姻只是个牢笼,一个女人永远也逃不出去的牢笼,男人若是真的要走“婚姻”这两个字对他根本起不了作用,却只是女人用来自我安慰的借口罢了。
不过,虽然母亲口中说得严厉,但她还是看得出母亲对父亲的牵挂。她很好奇是为什么,被一个男人这样地伤害之后,还会殷殷切切地念着他呢?
在一次喝醉酒之后,母亲终于将理由说出。她说,爱一个人,是一种很难得的经验;而被爱,更是一种令人永远都忘不了的感觉。
母亲与父亲曾经也如此相爱过,也因此,她沉湎于相爱的记忆里不可自拔。
从那时候起,影舞开始排斥婚姻,但是却对“爱情”这两个字产生了好奇。
她在好奇之余,却从来没有机会,也没有一个男人让她感受到那样的感觉。
直到现在,这一切似乎有了改变,因为那个轻柔的吻、因为他状似深情的凝视、因为刚才那通告知平安的电话,一切似乎都变了。耳边仿佛还听得见电话中传来他低哑而
人的声音,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着,血
也加速沸腾着。
但是,又能如何呢?她渴望惊天动地的
绵爱情,却不相信天长地久的誓言。
想到这里,原本像飞在云端上的心情,顿时又跌落地狱。
她深
了一口气,决定先把这一切摆在一旁,
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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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简报的时候怎么心不在焉的?要不是昨天晚上已经看过你简报的内容,知道该何时补充你漏掉的部分,我想,董事会的人一定不会同意让你在海岛设点,到那时,你想回海岛都没机会了。”靳长柏手中翻阅着资料,但眼角却不时注意着靳炜的反应,完全没有漏看说到不能回海岛时他惊慌的神情。
“海岛真的是值得投资的。”靳炜急忙补充。
“你是紧张不能在海岛设点,还是紧张你不能去海岛?”靳长柏干脆把话说明了。
“老爸,你有言下之意喔?”他已经感觉到父亲的试探。
“我又不是你妈,有事难道怕我知道?”
“你跟老妈越来越一个鼻孔出气,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出卖我?”虽然与老爸就像朋友一样,但是有老妈这个超级间谍在,总要特别小心。
“我以身为老爸的人格做担保。”
“嗯…好吧!”靳炜也想与人分享一下恋爱的感觉。
“我很欣赏老妈要签下的那个设计师——丁影舞,她人很不错,个性很善良、也有主见,看起来冷漠孤僻,实则有着小女人的羞涩,一开始很难接近,但是一与她相处,就发现舍不得放手。”靳炜说得直接。
靳长柏扬起眉,很高兴自己的直觉没有因为年纪渐长而迟钝,也诧异眼光严苛的儿子会给一个女子这么多的赞美“然后呢?”
“然后…八字都还没一撇咧,有什么然后?”靳炜倒没想过以后的问题。
“没想过娶
生子的事?”靳长柏直觉地问。
“天…你真的跟老妈愈来愈像了。”靳炜拉长声音抗议“不过这次你们两个要失望了。”
“从何说起?”靳长柏觉得奇怪。
“那女孩很不错,只是,她也是主张不结婚的那种人。”靳炜
出微笑,因为看到老爸那一脸好像被雷打到一样的表情。
“这…”靳长柏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她不结婚,所以你是安全的。这不会是你喜欢她的主要原因吧?”
“不,主要还是因为她很令人难忘。”难忘到他已经开始想念起她的声音了。
做简报时靳炜会失常,也是因为中途决定晚上要加开一场研究会,再做一次评估,那…他怎么可能来得及在海岛时间、早上九点的时候打电话给她呢?
又闪神了?靳长柏但笑不语地看着儿子,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看样子儿子已经陷入爱情的
阵中而不自知,但身为老爸的他能做些什么呢?
当然是袖手旁观地看他作茧自缚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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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已经下定决心不把靳炜的问题摆在心里,可是影舞脑海中却总是萦绕着他的影子,甚至记挂着他所
代的事,叫她九点时等他的电话。
可是所谓的九点…是早上九点,还是晚上九点?是美国时间的九点,还是本地时间的九点?她不知道答案,所以晚上九点的时候,她就待在房间里不敢出去,一直到了深夜,她才沉沉地睡去。
隔天一早,影舞被刺耳的电话声吵醒,她急忙接起电话,果真是他。
“小懒猪,听你的声音好像还在睡?”靳炜一听到她的声音,心情不
轻快起来。
“你都已经叫我小懒猪了,我解释有什么用?”影舞眨了眨沉重的眼皮,连续两夜没有睡好,她的眼睛都快张不开了。
“是不是因为想我,想到睡不着?”靳炜调侃地问着。
电话一端的她听了差点岔了气,在另一头猛咳起来。
“你还好吧?”靳炜不知道这句话的力量有这么大,竟让她有如此反应。
“还好!只要你别
说话就好。”影舞又咳了两声,心中暗骂自己没用,就算真被他猜中,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吃早餐了吗?”靳炜隔着话筒竟问起她的生活起居了。
“我才刚张开眼睛。”影舞
着声音又重复一次。
“对了!王嫂每三天会去把冰箱补
,你尽量吃没关系。”为了让她安心住在家中,靳炜请人定期买食物放在冰箱。
“如果等到你现在才告诉我的话,我早饿死了。”影舞忍不住笑了出来。
听到她传来的笑声,他仿佛又见到她
人的笑窝,一时怔忡了起来。
“会议还没结束,就跑来给女朋友打电话啊?”直到有个人拍拍他的肩膀,他才猛然回神。
“影舞,我还有会没开完,该回去了,明天再打给你。”靳炜一边往会议室走去,一边道别。
影舞没有答话,无法解释心中涌上的感觉是什么。他竟然偷空溜出来,只为了给自己打通电话?!
顿了好一会儿,她慌忙地补了一句:“自己要小心,不要太累了。”
正走到会议室门口的靳炜,听到她关心的言辞,硬是在门口僵了一下,不管众人的异样眼光又退了出去。
“我这两天就会回去了,你要等我。”他心里泛起阵阵甜蜜的滋味,一股牵挂的感觉袭击了他,撞得他的心好疼。
“嗯。”影舞这次什么话也不敢说了,就怕再多说两句,他会马上出现。
“我还会再打电话,不要
跑喔。”又加了一句后,靳炜终于收线。
掩不住
心的欢喜,影舞握着话筒的手迟迟无法松开,脑中仍回
着他所说的话,像是心灵深处有
弦被轻轻地牵动了,漾出的涟漪圈圈直达心坎,而那种
溢的感觉…是否就是幸福呢?
而又回到会议室的靳炜,果然并不好过。
“总经理,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在开会的时候还打电话的,你不是每次都把电话给关了,就怕被打扰,今天怎么还自己溜出去?”一位股东笑问。
“既然已经决定这投资案可行,我想我们今天的会议可以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事由我负责就可以了,靳炜得马上出发到海岛去,好把行银的位置与合约签下,另外兴建办公大楼的部分也是刻不容缓。”靳长柏笑中带着深意地指示着。
“当然当然…”在场的所有股东皆点头同意,似乎真见不得他留在美国一样。
“你们…”靳炜心里隐约觉得奇怪。
“明天早上有一班飞机,十几个小时后就到海岛了。”另一位股东也笑着说。
靳炜带着狐疑的眼神走出会议室,虽然心里有着疑问,但已没有心神猜测,反正能提早回去看她,他已经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了。他决定带个礼物让她惊喜一下,脑海里浮现曾在她房里看过的服饰特辑,心中已知道该送什么给她,而这个礼物就需要母亲大人的帮忙了。
当他走出会议室之后,靳长柏马上站起来所有的股东道谢。
“谢谢大家的配合,如果这次我儿子真能娶个媳妇回来,大家一定是座上宾,我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原来靳炜溜出去打电话时,靳长柏已告知所有股东靳炜现今的状况,请大家务必配合,让他火速赶回海岛。众人对靳炜的放
不羁早已多有耳闻,如果他真能定下来,或许还能给公司带来更大的利润,大家当然乐见其成喽!
就这样,任靳炜想破了头也不会知道,他竟然被他的老爸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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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炜搭着隔天一早美国时间八点的飞机返回海岛,心急的他
儿没想到抵达海岛的时间将会错过他允诺打电话给影舞的九点。
影舞在电话前等到了十点,终于失望地放弃。
“可能是太忙了吧!”她对着镜子前无神的自己说着。
她其实并没有生气,因为她能体谅身为一个行银家所需花费的精力与体力,必定加倍于他人。
更何况,他昨天已经
空出来打电话给她,怎么说,他的诚意都是很令人感动的。
但她仍旧失望,觉得心里有些怅然若失。那种甜蜜、酸涩的滋味,难道就是牵挂吗?
她叹了口气,一早起来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也没有胃口吃。等待的滋味如此难熬,她想逃开,于是拿起靳炜之前交给她的车钥匙,决定到百货公司逛逛,顺便看一下自己设计的产品销路如何。
一个小时后,她已来到东区最热闹的百货公司里,她直接走向内衣专卖楼层,晃了一圈之后,看到听到的全是好评,她才终于放下心。看来上次的财务危机并没有影响消费者对她产品的喜好,那她下次的发布会就不至于会出问题了。
“小舞,真的是你?”林志达的声音突然从身后窜出,影舞连躲都来不及躲。她竟然忘了“绝美”在这个楼层设有专柜,也忘了林志达常到这里来视察。
她有些尴尬地转身,
向一脸欣喜的林志达。她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死
烂打的本事很厉害,苦苦纠
了她三年还不死心,她对他已经烦不胜烦子?尤其在上次的“
婚”事件之后,对他的反感更是有增无减。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林志达意外地遇见她,不
忘情地拢住她的肩,却又有些生气“为什么找靳炜帮忙,不来找我?我跟你三年的
情难道比不上他吗?”他没忘记长毅集团召开记者会时他内心的惊讶。
“更何况,记者会一结束,你就不见踪影,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林志达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对于她,他是真心想念,但是这个动作可吓坏了影舞。
“我只是避避风头,你放开我!”影舞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见他不放手,她索
大力地推开他。
“小舞…”林志达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愣在当场好一会儿。
“我跟你之间永远只是朋友,你难道真的不懂吗?算了,我要走了。”她已经不想再跟他继续谈下去了。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逾矩,我向你赔不是,请你去吃个饭,我保证一定不越雷池一步。”林志达连忙道歉,好不容易看到她,怎么可以
让她在眼前又消知不管是为了公司的利益,还是为了他自己。
影舞有些迟疑,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三年的朋友了,看着林志达真心道歉的模样,她不
心软。再生气萨好像就有些不合情理了。
“好吧!”影舞勉强地点点头。
两人来到百货公司附设的餐厅用餐,在等餐的时候,林志达得知她现在住在靳炜家中,脸色突然一变。他没想到半路竟杀出一个靳炜,破坏了他所有的计划,连影舞都明显地靠向靳炜那边。
“最近有新的作品吗?”用完餐后,林志达挑了一个安全的话题问,毕竟如果得不到她的人,至少公司的利益要争取。
“嗯,如果顺利的话,近期内我会再举办一场发布会。”影舞说着她的想法。
“何不直接到我们公司来上班,我会全力支持,从模特儿到场地我都会帮你处理得好好的,完全不用你费心,而且我们公司出的价一定…”林志达毕竟是商人,一谈到生意,马上就正经起来。
“别再让我重复一次,我只想设计产品。”见他又开始想游说她签约,影舞沉下声音,站起身来,
“所有的事我会自行处理,不劳费心。”
“小舞…”他仍旧想说些什么。
“谢谢你的午餐。”影舞恢复疏淡的态度,礼貌地点头之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看着她冷漠离去的背影,林志达一改原来的和善,眼里
出
狠之
。
“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林志达语气含恨“我苦苦追了你三年,你不理不睬就算了,出现了一个行银家,你就整个人往他身上靠,甚至还住到人家家里去!这样一来,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他拿出随身的行动电话,拨了个熟悉的号码。
“小林,帮我放话出去,告诉那些模特儿,如果她们还想在伸展台上生存下去的话,就推掉丁影舞的档期。我倒要看看,没有模特儿的她,怎么开发布会…”
他不停
代着细节,嘴边
出残酷的笑容,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影舞来恳求他的情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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