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东方寰宇以为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够清楚了，但是，黎言似乎一点也不明白、不清楚。

　好不容易当夜强迫她安心住下，哪知天还没亮，她已经早起换回自己的夹服，跑回医院看母亲一眼，就又想打工赚钱去。

　只是，匆忙赶到早餐店，一听林姨告知伍克铭已代她辞去工作，黎言脸色乍变。她急切解释一切只是误会，希望能够继续保有工作。

　虽然同情她的遭遇，也知道她急于赚钱还债，但林姨想到昨天乘坐豪华轿车，到店门口的伍克铭不？言笑的模样，她就算想答应，也担心会为自己招来麻烦。

　见到林姨眼中的为难，言知道自己真的被迫失去这份兼差工作了。抿紧，她转过身。看着眼前茫茫晨景，看着陆续飙速而过的车辆，她…心绪远离。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他明知她需要工作、需要赚钱，那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害她？昨夜，他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

　伫立无人十字街头，黎言紧抓夹领。闭起双眸，她任由面袭来的寒风轻吹掠过她身。

　那冷风，那寒意，冷了她的心，却热了她的眼。她鼻头泛红。

　“言，等一下－－”

　一声呼唤，给了她希望。

　“林姨－－”一张开双眸，言惊喜回过头。

　“这是你的薪水。”林姨从抽屉里拿出几张钞票。“虽然伍先生说这薪水不用给了，但我想你应该还是用得到，你收着。”

　“谢…谢谢你。”紧紧捏住手中为数不多的纸钞，言红了眼。

　突然，林姨想到一件事－－

　“啊！你再等一下。”

　她匆忙回店里，拿出一张写有电话的便条纸给她。

　“再过几个月，我很可能就会搬回南部住了，到时，你可以空到我家来玩。”林姨慈祥的说着。

　“谢谢。”

　以为言在无意中得罪有钱人家，致使对方想断她的生路，林姨对她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但你就把它当是一次教训好了，不要太难过，知不知道？”林姨摸摸她的头，又拍拍她的肩。

　咬着，言点头，不想多做解释，转过身，踩着沉重的步子，走回医院。

　少了早餐店的收入，她势必要另外再找工作。只是，面对茫然未知的未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再这样撑多久。

　深口气，她抿了，敛下眼中的酸涩，打起精神，边走边问着店家是否要请人。

　一路走回医院，问了不下十数间早餐店，但她依然没找到任何可以兼差的工作，却在电梯门滑开的那瞬间，见到那个让她没了工作的男人－－

　顿地，她眼眶一红。

　＊＊＊＊＊＊＊＊＊＊＊

　才醒来，一发现怀中女人不见了，东方寰宇脸色难看至极。

　因为，不知怎地，他心底隐约有一层忧虑。

　虽然明知她不可能跑远，但，他依然忧心那个刚让他有怜惜感觉的小女人，会突然自他眼前消失。

　一听到班的看护，说她停留不到五分钟就又走了，东方寰宇显得焦急。他不知道，不用再累得打工赚钱的她会跑去哪里。

　“六少。”循例进入病房巡视的陈医师，意外遇见东方寰宇。

　虽然纳闷于他与黎言的关系，但能看见以往只能在媒体上见到的人物，陈医师有些惊喜。

　“辛苦你了，你忙吧。”随意点下头，他转身走出病房。心中记挂着那个不知去向的小女人，东方寰宇想尽快联络伍克铭帮忙找人。

　“应该的。”陈医师赶紧回道。

　才转看似仍沉睡中的黎母，陈医师随即想起一事。

　“六少，有关黎女士－－”陈医师快步跟出病房。

　“有问题吗？”止住脚步，东方寰宇拧眉回头。

　“最近黎女士一直说想出院，这…”“出院？她的情况可以吗？”他是觉得她的气好多了。

　“是没问题，但以言的情况来说，她可能没办法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她母亲。言这孩子很孝顺，如果让她－－”

　自从了解到黎家母女生活状况，陈医师总是能帮的就尽量帮。在这现实的社会里，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像黎言这样孝顺的女孩子了。

　“嗯，我知道了。”多看了陈医师一眼，东方寰宇身一转，快步走过转角来到电梯间。

　拿出身上手机，他按下办公室专线电话。

　等待电话通的时间，电梯已在他面前向两旁迅速滑开，映入眼底的熟悉身影，教东方寰宇啪地一声断然阖上手机。

　“你跑去哪里？！”快步上前，他恶声质问。

　没察觉到言神态异样，东方寰宇已等不及她开口接话，即又劈里啪啦地开口怒道：“没有我的应允，你给我安分点！下次要去哪，都要事先…”

　心中怒火未完全窜燃飙出，东方寰宇已让直扑上身的黎言，给扑得向后倒退数步。

　黎言愤恨地抡起拳头，使劲捶打他膛。

　“你说要给我工作的，但是你现在却害我没工作！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喉咙一紧，她眼眶酸涩，泛上眼瞳的泪水，染亮了她的眼。

　“我－－”她的激动，教东方寰宇愣住。

　彷似想发出心口的愤恨情绪，黎言噙泪使劲地捶打他口。

　“没工作就没钱，那你教我要怎么还钱给你！你以为我不用工作，就有钱可以拿吗？你以为我不用工作，就可以还你钱吗？没工作你叫我怎么赚钱？！你太过分了！”言忿忿叫道。

　“我没要你－－”才想跟她再把话给说清楚，东方寰宇就因闻声围来的人群给止住声音。

　伸手扯住她手臂，东方寰宇想找一处无人地方同她再沟通一次。

　他以为昨天他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只要跟着他，他就会负担她一切开销，但看她现在这模样，他怀疑她根本是想一次就打发他。

　“跟我走。”

　“我不要！你放开我！”她用力甩开他的手。

　“我叫你跟我走，你就跟我走！”东方寰宇教她的莫名愤意给怒了。

　“我不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抹去眼中泪，黎言仰颜愤道：“你害我没工作，坏人！”

　撇去昨夜的温柔与感觉，在清晨醒来，她所看见的是现实社会。昨夜的温柔与甜蜜，彷似只是可笑的幻象。

　“我！”东方寰宇让她堵得无话可说。

　“你有钱，你了不起，你行！但是我没钱，就非得受你气，就非得让你这样欺负我吗？你为什么要叫人辞掉我的工作？！你为什么要这样坏！”她双手握拳，情绪愤。

　“你－－”他想解释说明，但，却得不到任何解释机会。

　“我是欠你钱没错，但我总会有还你的一天，你为什么要擅作主张辞去我的工作？你这样教我和我妈以后要怎么办？”

　噙着泪，黎言一再的当众指责他。

　“你要我带着我妈一块蹲到地下道去，还是端个碗上台北天桥当乞丐？！我们没钱就没饭吃，没工作就没钱赚，你不知道吗？”

　“听我说－－”才出口三个字，黎言便打断他。

　“听你说，听你说，听你说什么！”想到生病的母亲，想着数月来的身心煎熬，言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以为你对我很好的…我以为你很照顾我，我以为你很好心，我以为你是好人，但是你现在竟然想把我到绝路！”

　想把她到绝路！他有吗？他当然没有。东方寰宇为她对他的误解，感到愤怒不已。

　“说够了没？！”一声斥喝，制止了黎言对他不平的控诉。

　在护士通报下及时赶到的副院长，一见眼前局势，顿感有些头痛。

　“六少，要不要到休息室好好谈？”他不知道院长前脚才出国，这东方六少就上门了。

　看着脸色难看、不发一语的东方寰宇，副院长只能转向黎言。

　“言，这里是医院，不能太大声。”

　“副院长，我…对不起。”言噙泪，强抑下心中委屈。

　“她母亲再麻烦你们照顾了。”一声冷语顿然出口。

　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东方寰宇已强行扯着黎言进电梯，直下一楼大厅，往停靠路边的房车快步走去。

　言想挣扎，但想起方才副院长的代，她极力下心中愤意。

　“你到底想怎样？早餐店的工作都让你辞掉了，你现在还想做什么！”

　被他甩进房车的黎言一转身，就听到他对司机的代－－

　“到公司。”车门才关上，东方寰宇即狂释出一身怒焰，欺上她身。

　“给我偷跑？我同意了吗？！”他厉声质问。

　“我！”被他强在座椅上，黎言一脸骇然。

　猛低下头，他咬含住她的，‮躏蹂‬。

　“早餐店的工作算什么？我连你左岸咖啡馆的工作也辞了，就连医院超市的工作，现在也没有你的份！”

　不顾她的挣扎，东方寰宇气愤的咬她的。

　“你！”她惊瞪大眼。

　“我说过，遇见我，对你不见得好！”他力道一施，遭他紧掐住的手腕，红痕乍现。

　“放开我！”她惊摇着头。

　“勾引起我对你的注意，可才上了，就跟我保持距离？！你以为这事是你能主控的吗？你以为我会这样简单就放过你？！”欺着她的身，他情绪愤扬。

　“放开我！你放开我！”她挣扎着身子，想逃开他。

　“我告诉你，在我的世界里，一切由我主导！而你－－”东方寰宇突地抬手覆上她白皙颈项“遇见我，就得一切听我的！你给我听清楚了没？！”

　虽然没有施力，但是，那紧贴于颈上的掌心，却教她心底泛起一阵阵寒。

　“你－－”双拳紧握，她起身子想挣脱。

　而她突然身的动作，意外动了东方寰宇隐于愤怒之下的情因子。

　“你不该惹我的！”心的愤怒，在她身接触之后，顿转为身火。空出一手，他探入她裙底。

　“放开我！”面对狂怒中的东方寰宇，黎言吓得脸色苍白。

　“想都别想！”回她一句，东方寰宇恶意的持续口与手的动作。

　他无法对她施狠，无法以‮力暴‬教她屈服，但他却想教她明白，她已属于他，除他怀抱外，她哪也不准去。

　似乎在？x那间，心狂窜扬的愤怒火焰，已转化为一道对她的强烈情感与需要。压制着她，探入她丝薄内的手指，不住地挑她女私处。

　闪躲着他的袭击，黎言泪水含眶。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遇到这样的情况，她害怕。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该是温柔的，他该是关心她的，那为什么现在，他却变了…变得这样愤怒…

　在他暗沉而锐利的眼眸里，黎言感受到他情绪的失控。

　东方寰宇狂怒地咬吻着她的舌，直到入口的血腥，惊醒他的理智。

　猛抬头“我…你…”一见她上血丝乍现，东方寰宇骇于心中对她的怒意。

　转过头，黎言闭紧含泪眼眸，身子微微颤抖。

　“我…”他埋首她颈窝里。他知道自己吓到她了。

　她不语，微声哽泣。

　“对不起。”收回手扶她坐起，东方寰宇心感愧疚。他紧拥着她，轻拍她的背。“你还好吗？”

　听到她一声声的哽咽，他的心都拧了起来。

　“别哭，别哭了，好不好？”他温柔低语。

　“你…你刚那样子吓到我了…”她泪眼汪汪。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太冲动了。”一声声的道歉，再次自寰宇口中传出。

　从不以为自己会有向别人道歉的一天，也从不以为自己会有对别人低头的一天。但，怀中的她，却教他一再的改变自己。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但，自遇上她的那夜起，他却感觉到一种温柔的气息，不断地朝他袭来。

　他希望她能为他笑，也希望能为她担下一切重责，只要她能静静的待在他身边。埋进她颈窝里，东方寰宇不断地缩紧圈围住她的手臂。

　他想独占她的所有。

　只要她，能在他需要她时，出现在他身边；只要她，能在他想她时，让他找到人，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的；只要她，不要再让他找不到人，见不到人…

　见到他一脸的愧意，言知道他不会再欺负自己了。

　“没关系了。”她哽着声，摇着头。

　“你…不生气了？”闻着来自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淡体香，他间一阵动。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偎着他厚实的膛，她眨去眼中泪。

　深口气，寰宇转看她青春侧颜。

　“那…那你是不是可以多安慰我一些？”对她之前的误解，他有一身的委屈“我现在还是很难过。”

　“嗯？”不明白他话中含义，言与他眸光相对，教泪水浸的眼瞳，闪着丝丝光亮。

　“就这样－－”

　他一手抵住她后脑，猛地吻上她的。

　“小声点，虽然这车有隔音，但，还是小声点较好。”转动长指，他吻她的舌。

　“你！这是在车子里！”她羞红睑，想拨开他的手。

　“昨夜你睡的很沉，我都没吵你。”他盯着她的眼。“现在搂紧我。”

　“但是…但是我们…现在－－”她不安的动着身子。他的霸意眼眸，教言羞红脸的双手环上他的颈。

　“没关系，司机以为我们在吵架，他没那胆子敢来打扰。”吻住她的，他不想她再开口说话。“不要说话。”

　咬了，黎言红着脸，转过头，闭紧眼眸。

　＊＊＊＊＊＊＊＊＊＊＊＊

　激动而强烈的需索，足与甜蜜感受，让他在为两人整理好仪容后，又紧紧拥搂住她纤细的身子。

　“你…”他的动作，教才刚得到息的言吓得动也不敢动。

　“请不要再有下一次了。”他闻着属于她的气息。

　他想起清晨不见她身影时的忧心－－

　“不要再让我找不到人、看不到人。”盯着她酡红脸庞，寰宇抬手覆上她后脑，下她，在她上印下一记热吻。

　“我－－”言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这手机你带着。”坐身子，东方寰宇自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递到她手上。

　银色小巧的机身设计，教人一看就知价值高昂。

　“我用不到这个的，我…”言急着想把手机还他。

　“但我用得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寰宇噙笑说道。“我希望能随时联络到你，也知道你的去处。”

　“但是－－”看着再度让他递到面前的银色手机，言眼中有着挣扎。

　她知道他这样做的用意，她也可以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注意，但是，若收下这手机，是不是就代表她愿意接受他昨天的提议？

　他看出她眼底的挣扎，黑亮的眼顿然沉下。

　他不知道她究竟在挣扎些什么？跟着他不好吗？不！跟着他绝对有着莫大好处。

　穿华衣住豪宅，出入名车接送，做事有特权，出声一喊自然有人上前听候吩咐。能这样过日子，不好吗？

　不！当然好，而且还好极了。多少女人千方百计想接近他，就为过这样快乐而富裕的日子，那，她还在挣扎什么？

　“跟着我，不会委屈你的。”紧盯着她黯然眼瞳，东方寰宇一再想由她眼底，探查出她内心世界。

　“我会代你照顾你母亲，也可以解决你目前一切困境。”

　霎时，一丝光亮闪过她的眼。

　注意到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晶亮，一抹深沉飘染上他的眼－－

　她的母亲是她的弱点。

　“跟着我，我可以让你和你母亲两人，不再挨饿受冻，我可以为你担下一切，也可以给你一个舒适的家。”东方寰宇角噙笑，轻拍着她的背。

　家？黎言倏仰脸庞。他可以给她一个家？一个舒适又温暖的家？

　睁大的眼瞳里，有着对家的幻想与奢望。

　“就算你不为自己想，那也该为你母亲着想的，不是吗？”深深的笑意里，有着一丝锐利光芒。

　言表情怔愣。

　“为了你，她已经辛苦了大半辈子，那么在她病倒的时候，给她一个安稳舒适的环境好好调养身子，不是你这做女儿应尽的义务吗？”他采取温情方式说服她。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黎言不自觉的点了头。

　是啊，妈妈已经为她累垮了身子，那为她找个舒适的环境养病，是她这女

　跟了他，她眼前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只是，若跟了他，她害怕…

　“我知道自己身边有许多比你更优秀的女孩子，我也知道多的是女人愿意自动上我的，但是现在－－”凑近她耳畔，他低语哄着：“我更知道只有你才是我要的。”

　“你．．．．．我…”突如其来的低哑语调，教黎言手足无措。

　“自从知道这世界有你存在，在我脑海里的，始终就是你一人，这感觉来得这么莫名其妙，我…”就着她细耳垂，他轻含？芤А！肝蘖ψ璧病！？br />
　轻声入耳的情话，教黎言一愣。她怔望他黑沉的眼。

　听见身价不凡，拥有绝大权势，人称东方六少的东方寰宇对自己的低语呢喃，黎言脸红心儿跳。

　有可能吗？像她这样平凡到街都是的女学生，有可能得到像他这样一个名人的所有注意力？

　她不敢相信。因为，她甚至什么都没有。

　“跟着我？”轻吻她的，他凝进她的眼。

　“不，我们不可以这样，我们…”她不作梦的，她不相信。

　只是听着他一句又一句，似有浓烈感情的低喃耳语，她的心…她的心渐已失守。

　有可能吗？拥有一切的他，这样优异的他，会对她－－

　“不要和我争辩什么。”寰宇对她摇了头。“出社会多年，我一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这社会是如何现实，所以跟着我，你不会受委屈的。”

　东方寰宇斟酌用辞。

　他从不想欺骗女人，也认为感情能好聚好散是最为理想的状况，他不给予未来一辈子的承诺，但是，他愿意给她此时的绝大保证。

　像是要惑她的心，像是要她对他出真心，东方寰宇以舌轻吻舐她的，眸光温柔而醉人。

　“我想保护你，想为你担起一切，想宠你、怜你，也…”他未出口的甜言语，给了黎言偌大的幻想。

　她知道自己不能答应，不能妄想这样的他会有爱上她的一天。但是－－

　她的心仍奢望着… 　ｍ.ＳsｖＶxＳ.ｃ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