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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恩雅。”一见到她,感动的心情霎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怎又忘了恩雅的存在,和沙逆已是有妇之夫的事实,差点又栽进万劫不复的境地里。

 “来,交给我。”恩雅接过侍女的托盘,走到书小刁身畔,一脸担忧地望着她苍白的小脸。“小刁,怎会突然间受了伤?”瞧见绷带还渗出血丝,她紧张询问:“好像伤得很严重,怎么回事?你怎会这么不小心?”

 “是…是啊,我是太不小心了。”她只能这样回应。

 “来,先把医生开的药服下。”她又倒水又拿药的。

 “谢谢。”接过后书小刁赶紧下。

 恩雅理了理情绪,忽然鼓起勇气向站在一旁的沙逆讨差事。“沙王,请把这里交给我,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刁的。”

 沙逆淡淡拒绝:“不用你,我会陪她,你出去。”

 “可是…”恩雅脸一变。

 书小刁连忙话道:“沙逆,让恩雅陪我,我喜欢她陪我。”

 “你喜欢她陪你?”沙逆眉一挑。

 “是啊,我们同是女生,这样照顾起来也比较方便,你一个大男人不适合担任护士的工作。”她拚命对他使眼色。“就请你容许我放肆一次行不行。”她够愧疚的了,实在不愿让恩雅再受到伤害。

 他静默。

 书小刁的眼珠子都瞪痛了,假使他还不能意会,打算继续搞怪的话──“好!”他同意,全是看在这妮子已经受伤的面子上,否则她一旦又激动起来肯定加重伤势。

 书小刁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谢,请出去。”她赶人。

 沙逆横了她一眼,这才离去。

 门扉才阖上,恩雅立即轻轻说著:“小刁,你真的好厉害,我都不得不钦佩你。”眼见沙逆竟然听从书小刁的要求离去,恩雅的心情好复杂。

 书小刁脸又白了。“恩雅,你不会因此又误会我跟沙逆之间有不清不楚的牵连吧!”她都尽力在撇清,难不成结果是愈描愈黑。

 恩雅未答,忽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是怎么受伤的?”

 书小刁愣了下,随即苦笑道:“还不是为了找寻有关伊凡的线索,我没经过沙逆的同意就私自潜进他的秘密书房,结果被他逮个正著,丢脸丢到家了。”

 恩雅吓一大跳!“你没经过他的同意就私闯他的书房?”

 “是啊!”她比比受伤的右腿。“结果就成这副样子啦!”

 “不会吧!”恩雅仍然沉浸在无比惊骇里。“小刁,你怎么敢做这种事?你居然私闯沙王的秘密书房,而且还被他当场抓到,太可怕了,小刁,你怎么敢做这种事?”

 还不是因为你──不过小刁不想加重她的负担,跳过不谈。

 “反正就是落此下场了。”她暗自叹息。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有把责任扛起来。”

 恩雅惊惶地抓著她的手。“你要扛责任,但是你扛得起吗?你知不知道沙王从来不饶恕背叛者。”她不傻,自然知道书小刁会偷闯书房全是为了她,她在执行诺言,她在想办法尽快离开金色堡垒。

 “扛不起也得扛,不管他要怎么对付背叛者,我都只能接受。”

 “小刁,情况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她怎会一点也不怕。“沙王对付叛徒是很残酷,也不留情面的。”

 “我管不了那么许多。”

 恩雅突然觉得好不安。“小刁,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恩雅感觉自己好像成了刽子手,她只想走她,并不想害死她哪!

 书小刁傻眼。“恩雅,你怎么怪起自己来了?”

 “我──”对啊,她干么良心不安?可是──她反过来安慰她。“恩雅,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

 她愈是这么说,她愈觉得自己恶劣。

 “说到这,”书小刁忽地反握她的手。“我一直想问你,你晓不晓得沙逆为什么会有这种个性?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似乎受过伤害,但我一直找不到机会求证,老得我一头雾水。”

 “我是知道一点点。”恩雅侃侃而谈。“据我所知,他小时候被他母亲伤害过,他的母亲背叛他的父亲,而且连他这个儿子都不放过,若非他机警,也许早就死在沙漠里头,哪能拥有今天的一切呢?还有,在这十年当中,他拚命累积自己的势力,好不容易总算在中东半岛上挣出一片天地,原本以为苦尽甘来,哪知他深爱的女友又背叛他,投效到敌对阵营中,让金色堡垒差点毁于一旦,我所知道的情况大约如此,这些还是我请爹地暗中替我调查才知道的,不过我不曾,也不敢去求证,至于正不正确、有没有其他内情也就不清楚了。”

 这些就足够了,这些就让她觉得惊心动魄了,一个人可以忍受多少次的背叛,尤其还是自己最该信任、最爱的人。

 也难怪他会对人这般疏离,总是用有眼光看待人。初时她不了解,以为他是被权势冲昏头才会自大狂妄。

 原来他真的吃过大亏。

 “我原本是打算跟在他身边,用我的爱去感动他,让他不再防备我,可是我努力一年多了,他却依然…”

 恩雅继续诉说自己的心情,只是书小刁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脑中所想的全是沙逆那双盛著浓浓保护颜色的眼睛,和不许人们看穿心事的面孔。

 她替他好不忍。

 必须承认,她从没辨清过真正的他,若不是恩雅替她解除疑惑,她至今仍然不知沙逆的专制冷厉是源自于过去惊险的人生旅程。

 以命相搏的日子是多么的恐怖与危险,她不用亲尝,光用听的就替他紧张而且不舍。

 也难怪他不肯轻易相信他人。

 要是今天换成是她的话,或许也会跟沙逆一样…不!搞不好会比他更严重百倍呢!

 沙逆望向躺椅上静默无声的书小刁,她难得如此的安静,而且瞧他的眼神充著──心疼。

 “你到底在瞧什么?”纠的目光像在挖刨他不为人知的某块角落,他有被掀底的不自在。

 书小刁齿浅笑,对他招手。“沙逆,你过来!”

 招手──当他是小狗。“你是什么东西,叫我过去我就过去。”

 “我有话跟你说嘛!”她行动不便啊!

 他哼了声:“这世上只有我能指使人,没人有权利命令我。”

 “说的也是!”她又忘了凭他的身分当然不可能移樽就教,他是阿拉伯世界的帝王,身分不同凡响嘛!“那就我过去好了。”她移下躺椅,用左腿撑起身子一蹦一蹦往前跳。

 “你──非得这么闹吗?连受伤都不能安分些,简直是不会照顾自己!”

 “我有重要事要问你──啊!”她摇摇摆摆,一不小心往前栽倒,还好沙逆迅速上前扶住了她。

 “你看你!”他忍不住开始磨牙,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毫不在乎他的凶眼,书小刁绽颜一笑。“谢谢你。”

 沙逆心一软,只好把她搀扶到沙发上。“你到底要说什么?快点讲。”

 “好。”坐正后,书小刁先整理好裙摆,然后背脊,十分专注地正视她面前的沙逆道:“我决定给你一个承诺。”

 “给我一个承诺?”不太对劲,这妮子向来是以对抗他的命令为乐。

 “没错。”她用力点头。“我要给你一项承诺,我是认真的,我书小刁向你发誓,我这辈子绝对不会背叛你,永远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他暗吃一惊!“为什么?我记得你先前曾经要求我公平对你,你才愿意许下誓言。”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不晓得发生在你身上的遭遇才会──呃。”她声乍止!

 他凌厉的目光几乎要把空气给划开。

 “你知道什么?你又了解什么?”他眼光奇寒,手筋暴起,她竟敢窥探他的内心世界?!

 “你生气了?”然而她并没有畏怯,依旧昂首直视他。

 “你从哪儿打听我的过去,是谁多嘴。”他眸中的鸷非常的可怕。

 她当然不会招出恩雅。

 “很早以前我的直觉就告诉我,你的心口有个结,这个心结让你对我充著不信任,甚至处处为难我。”相较于他的寒,书小刁的态度从容又不迫。

 “直觉?”这是什么鬼东西,却又该死的击中他的缺口。

 “总之,我现在只想告诉你,我书小刁愿意对你发誓了,我承诺在有生之年里绝对不会背叛你,所以对我你是可以放心的…”

 “够了。”他非但不领情,反倒恶狠狠地斥责她:“收起你的鬼誓言,我没有心结,也不需要你这个丫头片子的效忠。”

 “没有心结最好了。”水瞳闪呀闪的,充著光明与灿烂。“我也不喜欢看见你被过去种种所困扰。”

 他冷笑。“困扰?我最大的困扰正是你,打从你出现在金色堡垒后,规律的秩序全被你扰。”

 她委屈地撇撇小嘴:“岂能全怪我,有大部分原因是出于你的蛮不讲理。”

 他危险地瞪住她。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她娇憨地抗议。

 沙逆神情一震,她干净纯洁如同天使般的无辜震撼他黑色的灵魂。

 他的表情好奇怪?

 “怎么,你还是很生气是不是?”她闭上眼。“随你便啦,反正我现在也跑不动,只能任你宰割。”

 “任我宰割,这话可是你说的。”他声音变得异常的温柔,书小刁有些坐立不安。

 “是…是啊,是我说的,反正听说你从来不饶过背叛…者。”她倏地睁眼,那张伟岸卓绝的面孔才离她三寸,她清楚地闻到他的男气息。“你想做什么?”她轻口气。

 “想要如何宰割你。”他的几乎快贴上她的。

 书小刁努力维持声音的正常,故意漠视他的气息。“那你…你决定要怎么对付我了?”

 他磁嗓降得好低沉。“你私闯我的书房、未经我同意对我的过去妄加揣测,种种不敬的行为,你想我会轻饶吗?”

 他如魔如幻的轻吐,挑动著她的脑波,书小刁咽了咽口水。

 “你、你最好还是别胡来,卓爷爷老说我是个幸运之神,有些人的命运会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所以你最好还是别欺负我。”方才的勇气消失了,她变得紧张又害怕,他怪怪的眼神好像要将她噬入腹。

 沙逆抬起手,将手掌搭在椅背上,‮体身‬挡在前方,将她困在其中。

 “呀、不。”热热的体温不断传输而来,书小刁的身子逐渐泛起火焰般的燥热感,只能无意义地呐言。

 他恶一笑。“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幸运之神,恶魔碰不得的?书小刁,你真有这么大的能耐吗?或许你连自己都守护不了。”

 “你、你、你…你少看不起我。”她身子往后倾,他的大掌适巧扣住她脑勺,书小刁打了个战栗!直觉告诉她,又有“惊心动魄”的惨事即将发生,她没来由地害怕起来。

 “我就是看不起你。”她微颤的樱看起来又香又甜又可口,手指抚上她的

 “呀,你别来哦!”她语无伦次地再次警告。

 “我不来,我只想要好好惩罚你。”语毕,他的黏上她的

 “唔。”书小刁呆掉,他真做了。

 沙逆先是浅浅品尝她轻颤的瓣,然后舌尖挑开她僵硬的牙关,滑进她的小嘴内勾引著她的丁香小舌配合。

 “你…唔…”她无法扭开头,沙逆甚至把她喊叫的声音尽数进嘴里。

 他炯炯发亮的眸锁死她。“接受我的惩罚吧。”

 这算是哪门子的惩罚?

 “不。”

 “这是你该受的。”

 “你…嗯…”在他如火如炬的专凝注视下,书小刁僵硬的身子渐渐不受控制的放软,他炽热的目光同时也将她的抗拒意识给慢慢焚毁殆尽,吻未久,她就忘情地轻出声。

 “这样就对了。”下一瞬,他将她进松软的沙发上,炙热的体温覆贴在她身上,他是强势在掠夺,却小心谨慎地避免碰触到她小腿上的伤口。

 怎么回事?她无法移开眼,她无法命令他移开。

 为什么她忽然间可以接受他的予取予求?

 而且他的手开始不安分。

 “小刁…”沙逆忘情地喃喊她的名,她的身子竟然让他感受到源源不绝的颤意,记得他还嘲笑过她的平板身材。

 她晕眩又晕眩,他的低语像催眠曲,他的片像吗啡,得她晕头转向。

 大掌在衣衫底下游移。

 “嗯…”她颤动,他糙的手掌像极针刺钻进她的肌肤内,又痛又麻的战栗感让她辗转难耐。

 沙逆把从她脸颊一路吻至颈间,又在她微开的领口处著。

 “我…我…”书小刁又昏茫,被他‮魂销‬的眼睛和顽皮的舌给了理智。“不,我、我怕…”

 “别怕,有我在。”一个字一个吻。

 “可是──”书小刁忽然惊醒了。“不行,快停止…不行再下去了…不能…”

 “为什么不能?”他气息急促、声音嘎,理不了她突如其来的拒绝,手掌继续在她细的柔肤上摩挲,又酥又的醉人感受几乎再度没了她。

 “不行…”她催促自己飞散的注意力集中。“恩雅…我不能对不起恩雅…有恩雅啊…”她抬出控制心神的武器。

 “关恩雅何事?”他不以为然,甚至推开她的上衣。

 凉凉的空气拂上她洁白美丽的脯,更加唤醒她差点沉沦的理智。

 太荒谬了,她现在在做什么?她竟然沦为最让人厌恶的第三者。

 书小刁硬是压抑住体内的动,嘶嚷道:“停!停下来,我不能对不起恩雅,我不能──”

 “我说与恩雅无关。”她的小脑袋怎么如此顽固。

 “怎会与她无关──唔…”她呼吸一窒,沙逆这家伙居然用光膛覆贴她同样赤的上身。“不可以,快停下来,快停!”

 他却狂烈地吻她,得将她拉回海里,没有中途停止的道理。

 一会儿后,沙逆的息声像会扎人似的。“别管其他人,你现在只需想着我就行。”语毕,他吻得更烈,执意锁住她的,灵巧的手指则沿著她软平的小腹往上描画她立的线,更是包住她小巧浑圆的柔软,温柔肆意地挑逗轻捻。

 “不要、不要了。”她‮动扭‬挣扎,仓皇地嚷声道:“我不可以做错事,不可以。”

 他气。“小刁──”

 “不行,啊!”她剧烈的推拒终于到伤口,疼得她脸色发白。“痛…不行了,我快痛死了,够了…不要再继续了…”

 他终于停止一切,气咻咻地瞪住她,不知她的哀叫是真还是假?

 “不要了啦!”眼泪都快掉下来,是被深深的内疚与不安所围困。

 见状,沙逆还能怎么办,又不能强索。

 他坐起身,脸色难看地道:“你这女人…”

 “你还说。”她快一步抢话,羞极窘极地将敞开的上衣给穿戴回来。“讨厌,怎么会变成这样,根本就不对。”惩罚不该是很凶很悍很残酷的教训她吗?怎么变了调。“你这样对我,教我拿什么脸去面对恩雅。”

 “你别开口闭口就恩雅恩雅的叫。”烦不烦。

 她不,正义感又冒出头。“恩雅是你的子,她是你的子耶,你是有妇之夫,却跟我──”她脸红得不像话。“你说,我怎么可以不顾虑她,我现在的行为就叫通。”

 他一时气结。

 “谁说她是我的子?”沙逆忽地口而出,怔了怔后,也无所谓了,原本是要用恩雅来戏她,没想到反而整到自己。

 她一愣一愣,脑筋转不过来。“这是恩雅说的啊!”“她说你就信?”

 “为什么不信?”

 “你找我求证过吗?”他受不了地回吼她。“你就没想过这也许只是她的片面之词?”

 “阿…”仔细想想,书小刁发现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恩雅的话,她确实只听信她单方面的说法。“恩雅真的不是你的子?”心头的不安正悄悄融化。

 “目前没有任何女人有资格坐上沙氏王后的宝座。”他狂妄道,书小刁却不再觉得碍眼。

 她只知道有个重担正缓缓在消失中,她的心情竟有说不出来的愉快。

 “你安心多了吧?”他戏谑地看着书小刁呼出哽在坎的那口不安之气。“很好,你终于拥有宠妃该具备的反应。”

 她小脸板起,不以为然地道:“你休想藉此机会把我的地位贬低,什么宠妃来著,我可不当男人的‮物玩‬,只是──”她美丽的双眼诚挚十足地望着他。“沙逆,我仍然得向你道歉,毕竟未经你同意就私闯你的书房是我的不对,我承认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她严肃认真的表情好美好美,他的心神晃了晃,其实早在她受伤时他就不再追究此事,不再当一个期待见到血腥的暴君。一切只因为她。

 “这次我原谅你。”他开口道。

 “真的!”她大喜过望。水瞳漾出徐徐彩光,得沙逆又重重一撼!

 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影响他至此,卓爷特意挑她来到金色堡垒确实是高明哪!

 叩、叩!

 医生的出现打散了各自的心情。

 他清了清喉咙,诚惶诚恐地上前禀告道:“沙王,书小姐该换药了。”

 “嗯。”他返到一旁盯看,与生俱来的霸气让医生换药的动作显得僵硬不自然。

 沙逆再开口道:“贝尼,小心看照她的伤口,千万别让她的腿留下疤痕,否则我会撤了你的职位。”

 “是…我会细心照料,我一定会办到。”他答得紧张兮兮,并且有赴断头台的觉悟。

 “贝尼医生,你别紧张嘛,沙逆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你别把他的威胁当真了。”书小刁跳出来转圜,她受不了这种紧绷兮兮的气氛。

 贝尼医生讶异地看着这不知死活的漂亮女孩。

 她继续拆台。“真的,贝尼医生,沙逆是个好人,他一点都不可怕,你可不要被他吓坏了。”

 “书小刁!”沙逆终于出声警告。

 她却笑得甜滋滋地。“真的哟,沙逆是个好人,他是的。”银铃似的笑声在室内清脆地响呀响的,得人心情大好,一切的不愉快全都消失无踪。

 银铃似的笑声不断在耳畔回,挥也挥不去。

 他信任书小刁,破天荒的再度信任了女人。

 夜深时分,沙逆沉静地剖析著自己,清楚地发现自己又掉进一个陷阱中。

 在不知不觉中,他信任了最不该相信的女人,忘了理智的叫嚣、忘了以前的教训、忘了许许多多的忌讳,控制不住自己去相信书小刁,甚至甘愿把她偷窃的行为合理化。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她许下不背叛的誓言时,他快乐的心情就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书小刁成了他的世界?

 “沙王。”

 法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适时拉回他狂的心绪,沙逆整了整心绪,回头问道:“有事?”

 “伊凡派遣使者来告,请求再见您一次,并且希望书小姐能够作陪。”

 沙逆眼瞳倏忽纠缩。

 “他指定书小刁作陪?”为客者竟然不顾礼仪作此要求,好大的胆子。

 “是的。”沙王冷冷的脸庞似乎很不,怎么回事?书小刁本就是为了抓住伊凡而来,如今伊凡要求跟书小刁会面,对沙王而言是实践诺言的大好机会,眼看可以摆负担,但为何沙王看起来──很介意?

 法德肃然一惊!

 难不成沙王喜欢书小刁?!

 不会吧,倘若书小刁那小妖真的成为金色堡垒的女主人,那可──啊,完了──精彩可期,未来的日子肯定天天过得惊世骇俗。

 沙逆冷冷笑了。

 “看情况伊凡十份喜欢书小刁。”他的声音降得好低好沉。这意味书小刁的任务成功在望了。假使小刁懂得适时推波助澜一下,好比说以出卖他来换取伊凡的信任…十指倏地缩紧,从没有过的强烈愤怒钻进心口;倘若书小刁真的为了任务背叛他的话…他没法子阻止自己臆测,没有办法,就算书小刁曾经承诺过不背叛,他依然──放不下心。

 “沙王?”他的脸色忽青忽白,好像遭遇到什么打击一样。“要是您觉得不妥,不如拒绝他吧!”即使担心,法德依然站在主子这条阵线,如果他真的钦点书小刁为的话,身为属下的他被女主人欺负至死,也只能默默承受。

 “为何要拒绝?”他诡异地扬,浮出的寒意极冷酷。“既然伊凡对书小刁这么感兴趟,我当然要成全他。”

 法德被他的神色吓退一步,不知该如何回话。

 “就来试一试吧。”沙逆已做好打算,这也是测试书小刁实践诺言的机会。“回他,我会约见,并且如他心意,让他见到书小刁。”

 “是。”

 “还有,我代给你的事情办妥没有?”

 “办好了,我已经通知恩雅小姐的家人来接她回去。”

 “好。”语毕,他摆摆手,法德躬了躬身后退下。

 夜空下,波涛诡谲的计谋正在一一凝聚中。

 “小刁,这是你爱吃的蟹脚,我特地吩咐厨房为你做的,很新鲜哟!”恩雅端上特别为她所烹调的食物,香的味道让原本躺在上看书的书小刁连忙起身。

 “恩雅,我怎么受得起,实在太麻烦你了。”书小刁连忙移下,不好意思地上前去。

 “什么麻不麻烦的,我答应过要照顾你,这只是尽本分而已。”她一边扶著她坐在软垫上,一边问:“倒是你的脚伤如何?还痛不痛?”

 “不碍事了,瞧,都能走了呢,这几天有你悉心照料,再怎么难的病痛也会被你治得服服贴贴。”

 看她笑靥如花,恩雅反倒涌起一阵阵的狼狈。

 “你的个性真好。”恩雅由衷说著:“你是我遇见过最好的女孩子了,一点心机都没有,还总是替别人著想。”

 书小刁脸一红。“干么这样称赞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恩雅心情复杂地看着她,本来有肚子的话想对她说,但话到嘴里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化为一口长气。“来,先吃吧,免得凉掉失去原味。”

 “你也一块儿用。”小刁邀道。

 恩雅摇头,只是坐著,看着她兴高采烈地剥著最爱的蟹脚吃。“小刁,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法?”

 “想法?”她大眼睛眨呀眨。“我有什么事情该想吗?我不记得。”

 恩雅小巧的秀眉微微拧起。“当然有,你忘了偷闯书房的是非了?我是说…我是说你会不会担心沙王又狠下心来责怪你。”

 她剥蟹壳的手顿了下。

 “那件事情应该扯平了吧──阿!”瞧见恩雅错愕,她连忙换个方式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再怎样我都是个客人,况且我也因为这件事情受了伤,算起来也已经得到惩罚,既然都罚过了,沙逆应该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吧!”千万不能说沙逆对她另眼相看,他早早忘了惩罚之事。

 “你确定?”有这么简单?但是书小刁似乎不在意,她愈想愈不安,心急如焚地继续探问:“小刁,沙王可曾告诉过你关于我的事,呃,我是指我跟他之间的婚姻状况。”

 “没、没说过呀,他什么都没对我说过。”她忙装傻。恩雅痴情没错,她要单恋沙逆也是她的权利,他们两人之间的情事有资格戳破真相的唯有沙逆,她没有立场代言。

 “他真的没对你说过?”小刁的态度好奇怪。

 “真的,好啦,别谈这事了,美食当前,吃它要紧。来!陪我一块儿吃嘛!”书小刁急著转移话题。

 恩雅抿了抿,是不再追问,却也没有心思陪她动叉子。

 叩、叩,有人敲门,法德不请自来的现身,恩雅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恩雅小姐。”

 “法德。”她不安地站起来,看着面色凛然的法德,当一位西方男人跟著出现在法德身旁时,恩雅白皙的脸庞瞬间没了血。“约瀚先生?”是爹地的秘书,他怎么出现在金色堡垒内,照理他该在美国协助爹地的事业。“你、你怎么来了?”

 “恩雅小姐,我是奉老爷的命令来接你回国。”约瀚先生一见到小主人,直接把来意说清楚。

 “接我回去?”不安成真,她跌坐回软垫上,失神地喃道:“爹地要我回去?他要我回去?”

 “请小姐尽速准备吧,我都准备妥当,小姐可以随时起程。”

 “不、我不要!”她突然大喊。

 “小姐──”

 “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我回去美国?”泪如雨下,她不愿意让噩梦成真哪!

 看不下去的书小刁跳出来伸张正义。“是啊,为什么突然做出这项决定,为什么?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啊!”“抱歉,我只是奉命前来,至于答案──小姐还是回去问董事长比较适当。”秘书为难地回道。

 “这是为什么…我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她不想离开金色堡垒,她还没有得到沙逆的爱情,虽然她已经努力一年多,可是还没成功哪!“约瀚,你自己回去,我不走。”

 “恩雅小姐,你还是随约瀚先生回国比较妥当。”法德突然嘴。

 “法德?”恩雅脸色铁青,怎么连他都这么说?

 “咦,难不成这是沙王的意思?”书小刁挑出真相,她见不得有人欺负弱小。“太过分了,沙逆真的太过分了,再怎么说恩雅都是他的老婆,他怎么可以不顾恩雅的感受随便赶人。”

 法德脸色一变。“谁说恩雅是沙王的子?”

 “呃…”完了,一时大意捅出楼子来了,赶快转回来。“是啊,她是沙逆的子呀,我跟沙逆求证过,他是这么回答我的啊!”她豁出去道,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编派。怎可让痴心人儿落得如此惨澹,就算不是事实也得硬拗。

 “小刁…”恩雅不知如何说好,她清楚地感受到书小刁处处维护她的用心。

 “恩雅应该留下来,何况这很可能只是一场误会,你们错沙逆的意思,他并没有要赶她走。”她拉住恩雅。“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求证去,我你。”

 “小刁?”

 “我们去找他争个公道。”

 恩雅突然呜咽出声。“不要了。”

 “恩雅?”

 “不要了!不要了!”她吼了声!猛地挣出书小刁的手,逃出众人的视线,奔回她自己的寝居去。

 “恩雅。”小刁叫道,迈开步伐想追,法德却挡住她的去路。“你干么?快点让开,我要去开导开导恩雅。”她不地推著挡路的庞然大物。

 “你先顾好自己再说。”法德却反过来警告她,这丫头片子似乎还不知道挑战正在等著她。

 “顾好我自己?”她疑惑。

 “沙王找你。”

 她没好气地回嘴:“等我有空再见他。”

 “这可由不得你!”法德拎住她跳开的身子。“跟我走。”

 “喂──”算了,挣扎几下后她便放弃,这些大男人总是仗著天生的力量欺负女孩子,在力气比较上,她认输。

 法德将她“提”到沙王面前,放下她,立刻退开。

 书小刁双脚一落地便唬地冲到沙逆面前质问:“听说你要见我?”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不答反问。

 “什么态度?”她想揍人哪。不过正事要紧,书小刁了口气后问道:“沙逆,我问你。你是不是命令恩雅的爹地把她带回美国去?”

 他浓眉斜挑,神态轻狂。

 “没错,是我下的命令。”沙逆不否认,倒是她的反应也太激动了吧?他是在为她解决麻烦,她在愤怒什么?

 “你。”书小刁差点呕血,他竟然可以回答得那么天经地义并且干脆,她原以为他会否认的。“你真冷血。”

 “我冷血?”他似笑非笑。“我哪里冷血了?”

 “你欺负女人。”可怜恩雅对他痴心一片,竟换来如此下场。

 他收起闲散的气息,顾盼之间换上某种严厉,幽幽说道:“我看不清楚状况的人是你。”

 “我哪里不清楚状况了,你这个恶魔不但没有良心,还很恶劣,你于心何忍这样伤害一个爱你的女孩子。”

 “恩雅已经是幸运儿了。”他天外飞来一句。

 “幸运儿?”她睁大眼瞳。“被你抛弃还称做幸运儿?”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相较于过去那些被我驱赶出门的女人,她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他斜睨她,给了她解释,破天荒地要让书小刁了解她的与众不同。

 “这还不算伤害?”她被他这席话说得瞪目结舌,哪还能体会他的用心。

 “恩雅是有尊严的踏出金色堡垒。”

 “可是她心碎了。”

 “当她决定来到金色堡垒时就已经有这份自觉,她在赌,只是赌输了。”

 这话让她哑口。书小刁心痛地摇起头来,不明白为什么要有人被情所伤,不明白…沙逆走向她,捧住她摇晃的小脸,再次强调道:“她赌输了,所以必须走,就这么简单,你懂不懂?”他不想继续陪她玩游戏。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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