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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心急如焚的谢翔华和修泽岚飞车奔至酒吧。

 当修泽岚第一眼看到谢翔中狼狈地躺在酒吧里的沙发时,她差点崩溃。

 她拚命地告诉自己不准哭,可当她把自己的手臂拧成青紫,眼泪却还是无法控制地奔时,她放弃了控制。

 她细长的眸子哭?成了一直线,可她一点也不觉得丢脸,因为有一个男人此她更早放弃了尊严,醉倒在酒吧里!

 “谢翔中--”修泽岚轻唤着他的名字,试图想让他清醒一点。

 他灰白的脸庞在黑色衬衫的对映下,显得憔悴无比。

 她上前想撑起他,却无力扶住他的重量。

 “我来吧。”谢翔华将大哥的手臂架在颈肩上,一个使劲就半背起大哥的身子。

 谢翔中拧起眉,闭着眼睛诅咒了一句。“滚开。”

 “我确定他真的喝醉了,否则他一听到我的声音,可能会伸出腿来绊倒我。”谢翔华故作轻快地说道。

 修泽岚勉强一笑,紧偎在谢翔中身边,忐忑不安地害怕谢翔中会随时醒来,她可不想看到这两个人在酒吧里起冲突。

 在一阵奇异的沉默中,三人一起来到了谢翔中位于医院附近的套房。

 修泽岚才把谢翔中在上安顿好,她立刻飞奔到浴室拧了条冷巾,连气都来不及一口,她便坐到了谢翔中身边轻拭着他的额面。

 谢翔华望着修泽岚担心的表情,他担心的表情转为恐惧了。

 泽岚对大哥这么深情,他该告诉她大哥已经有了未婚吗?

 “翔华,麻烦你帮我看-下他,我去-下洗手间,谢谢--”修泽岚声未落地,人就已经跑入洗手间。

 “大哥,你现在又在算计什么了呢?”谢翔华对着大哥的冷峭脸庞,无力地问道。

 此时,谢翔中的眼眸乍然大睁。他鹰隼般的视线在对准了焦距之后,手指也在同一时间紧掐住谢翔华的喉咙。

 “你--该死。”谢翔中声咆哮着。

 “大哥,你喝醉了!”

 谢翔华红了脸,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大哥的手。

 “你害惨我妈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抢走泽岚?”谢翔中的眼像恶魔之火般地毒狠,手如鹰爪攀住猎物般地死命不肯松手。

 “大哥…放手…”谢翔华开始觉得呼吸困难了。

 “谢翔中!你在做什么!”

 修泽岚才走出洗手间,心脏却差一点被吓停。

 她冲到谢翔中身边,马上抓住他的手向下猛扯。“你放手!”

 “你来了…”谢翔中一见到她,双手旋即转而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卷进怀里。“你来了。”

 修泽岚一看到谢翔中那双灼烈的眼,于是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还在酒醉之中。

 他不是那种会在别人面前表情绪的人,何况是在翔华面前。

 修泽岚朝谢翔华使了个眼色,要他快点离开。

 谢翔华不可思议地站在原地,望着大哥专注地抱着修泽岚,恍若这客厅里除了她没有其它人一样。

 他傻了眼,整颗心也激动了起来。看来大哥是真心喜欢泽岚的,大哥对泽岚不是一场报复游戏。

 “泽岚!”谢翔中扳过她的脸,口齿清晰地“大声”说道:“我刚才看到谢翔华要抢走你。”

 原来他喝醉酒会大声说话啊。修泽岚不可思议地睁大眼,担忧的神色很快地被发噱的冲动给取代。

 “人不是东西,没有人抢得走。”修泽岚拍拍谢翔中的脸颊,从眼尾余光发现翔华还站在原地不动。

 “你在看什么?”谢翔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瘦身躯乍时愤怒地绷紧。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想再度往翔华的方向扑去。

 “谢翔中,你再动他一下,我马上就走!”修泽岚旋风似地挡在两个男人中间,她双手,大喝一声。

 反正谢翔中此时神智不清醒,她高兴怎么吆喝他都成。

 “你不准走!我不要你走!”谢翔中横眉竖目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牢牢地图守在怀里。

 “你乖乖坐下,我就不走。”修泽岚极有权威地拿出她对付幼儿园小朋友的那一套。

 谢翔中顺从地任由她握着手走到边,可是才躺上,他马上就发起飙了。

 “你把他变不见!”谢翔中板着脸,戾气十足地吼着。

 修泽岚猝然地低下头,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平时那么漠然冷肃的一个人,现在却像闹别扭的孩子,这实在是太夸张了。

 或者,他失去了某部分的青春年少,他被迫要提前成长大。所以,他才会在神智不清时,如此地撒泼吧。修泽岚一念及此,立刻心疼地在谢翔中的额上印下安抚的一吻。

 “你乖,把眼睛闭上,我马上就把他变不见喔。”修泽岚掀起棉被盖住谢翔中的头,朝着谢翔华使眼色--快走啊!

 岂料,谢翔华正不自在地低头看着地板,没瞧见她的暗示。

 “你快走啊!”修泽岚出声对谢翔华低喝了一声,急忙忙地挥手要他离开。

 “我不要走!”谢翔中大吼一声,才扯下棉被,手臂旋即黏附上修泽岚的

 “你给我乖乖躺着,闭上眼睛,睡你的觉啦!”修泽岚胡乱了下他的头发,把他回枕头上。

 谢翔华望着眼前深情的一对,他放心地微笑了,看来大哥终于将拥有一段美满的婚姻了。

 那么大哥会和璃璃解除婚姻吧?自己和璃璃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吗?谢翔华的心跳突然加剧,他快步地走出套房,脑海里充斥着的全是拨电话给璃璃的念头。

 套房的门被轻轻地阖上了。

 “我把谢翔华变走了。”修泽岚柔声说道,轻拍了下谢翔中的脸颊。

 “嗯。”谢翔中紧闭着眼睛,虚应了一声。

 “你睡着了吗?”他的睫好长喔。

 修泽岚支着肘,靠在他身边,仔细地打量起他的五官。

 嗯嗯,眉形完美、鼻梁太、嘴巴太薄而且抿得太紧,眉心中间还蹙出了一道长痕。这男人实在是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她勾一笑,却是小小地得意了起来。仔细想想,这男人其实在意她的。她才说要和明曦大哥结婚,瞧他就一副要砍人的凶狠样子,他甚至还为了她喝醉酒!

 “可是啊…你有一点很不好,你超不尊重我的。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有我的想法要表达啊。如果我只是一味地附和你,你当初也不会喜欢上我啊…”修泽岚丰润的间吐出叹息,手指不客气戳向他的眉间,满意地看到他不悦地拧起眉。

 “你皱什么眉嘛,该皱眉的人是我吧!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拿爱慕虚荣这种罪名盖在我头上,很差劲呢…”她俯低身子趴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地抱怨道。

 “我的头好痛。”他突然呻了一声,在枕头上辗转反侧。

 “你在酒吧那里喝了半瓶烈酒,花了六千块!我想到你花掉的钱,我的头也痛死了。”她忍不住教训了他几句,玩笑式地扯扯他的耳朵。“你想酒中毒,不会选在家喝高梁吗?又便宜,酒浓度又…”

 太好了,她现在可以尽情说话,他无力反驳呢。

 “修泽岚,你很吵。”谢翔中蓦然张开眼睛,那眸子炯亮地惊人。

 修泽岚吓得身子往后一仰,差点掉下。幸好,她反应力够快,连忙抓住头边的圆长柱子以稳住自己。

 “嫌我吵的话,就反驳我啊!”她双手,努力想替自己撑出气势。

 谢翔中拉下她的颈子,堵住她的

 他带着浓浓酒味的气息一股脑儿地侵入她的间,那因为酒意而泛着热的皮肤温度渗入她的‮体身‬,得她也闷热了起来。

 他的仍然惑腻人,吻她时也依然是一贯地蚀人心神,通常她的理智总无法在他的深吻下维持过五秒,但是这回例外。在他卷着她的舌尖之际,她忍不住侧过头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你的嘴巴都是酒味。”修泽岚推着他的肩膀,只觉得酒气都冲到她脑门里了。

 他皱起眉,沉默看人的模样很像要发火。

 “我好热。”谢翔中坐起身,开始解开黑色丝质衬衫。

 “你现在是真喝醉了,还是借酒装疯?”她口干舌燥地看着他褪去了衬衫,出结实的膛。

 接着,他开始解开他的子!

 修泽岚马上把眼睛瞄向天花板,脸颊红通通。

 可是…一双秀气眸子飞快地往下一瞥,他的腿也很结实呢!

 她还没看过猛男秀,干么不趁现在好好观赏一下?反正,他喝醉了行为无法自制,该感到羞愧的人是他。

 此念头一起,修泽岚马上抓过一颗枕头挡在身后,索舒舒服服地看着他回异于平时的狂野表现。

 他的乌亮发丝飞地披在额间,配上那双漠然又不耐烦的深眸,男感全都藏在他的举手投足间。

 瞧瞧这男人身上那一块块隐约的腹肌及肌,嗟--这怎么会是一个外科医生的身材呢?修泽岚睁大眼,就怕漏看任何一处精彩画面。

 谢翔中褪下长,随腿一踢,没踢开长,颀长身躯却被自己的长绊倒,整个人“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她咬住,却还是窃笑出声了。

 “我讨厌我自己。”他扶着墙壁站起身,突然冒出这一句话。

 “我不讨厌你就行了。”只着黑色内的他,健地让人垂涎,气势威猛地像穿著朝服的君王。

 修泽岚对他招招手,让他坐到她身边。

 当然,为了表示她还是颇正人君子,她还好心地帮他养眼的身材盖上棉被。

 “我间你--谢翔华比我好吗?”他一个侧身把她扑倒在上,结实双臂撑在她脸颊的两侧。

 “人只能跟自己比较,不能跟别人比较。”她实话实说。“我学舞蹈,知道自己创意比别人强,可是我天生肢体就是比别人弱势。在学校团体演出时,我总是被挑错的那一个。所以我从很早以前便认知到人要懂得超越自己,而不是拿别人当比较目标。否则,日子会过得很痛苦。”

 “人当然可以比较!”他坚持。“所以我要我爸爸知道我比谢翔华优秀,我要谢翔华一败涂地。”

 谢翔中的脸庞无力地往下一俯,鼻尖抵住她的。

 “每个人的才能不同。”她不以为然地说道,皱了下鼻尖,觉得他身上的酒味很呛人。

 “他就是不能比我好!”他在她耳边大吼一声,横眉竖目的。

 “我不跟醉鬼讲道理。”她你住耳朵,也朝着他耳朵大喊了一声。

 谢翔中怔愣了一下,倒像是被她喊醒了。

 他往旁边的位一躺,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我不是醉鬼。”他喃喃地说道。

 “所有醉鬼都是这么说的。”她失笑地滚入他的肩臂里,拍拍他的脸颊。

 他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紧到手心都冒出了汗。

 他张开口,想说话,却又迟疑地闭上了嘴。他苦恼地皱着眉,猛力地摇着头,像是想摇出脑子里的酒

 “别摇头,醉鬼。你会头痛的。”她看不下去,半趴在他的腹前,用手按摩着他的太阳

 “我不是醉鬼,我是不幸的鬼。”谢翔中无预警说道。

 修泽岚僵住身子,对上他的眼--他黑黝的眸子里深幽地像攒聚了千百年的痛苦。

 “你不是不幸的鬼。”她抚着他的脸庞,柔声地说道。

 “我是。因为我妈是被我害成植物人的。”他绷紧了脸颊,嗄声说道。

 “胡说八道!”修泽岚激动地跳起身,义愤填膺地瞪着他大吼大叫着:“谁跟你说那些话的?你妈妈自杀是她的个性使然,不是你的错。我去扁那些说这种莫名其妙话的人!”

 “你不懂,一切都是我的错。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低下脸庞,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连我妹妹都不知道。”

 “什么秘密?”她的指甲刺痛了她的掌心,她发现自己不是很想听,因为她已经在心痛了。

 “我妈在自杀的前一晚,到我房间来,问我我们该怎么办。你知道我说了什么吗?”谢翔中的声音很木然地。

 修泽岚无力地摇头,双手紧紧地揽着他的身子。

 “我告诉我妈--我们要报复,要让我爸后悔一辈子。结果,我妈隔天就自杀了。”谢翔中抬起头,眼神空地看着她。“你说--这是不是我的错?”

 “当、然、不、是!”修泽岚哭喊出声,泪面地看着他,知道自己彻底沦陷在这个男人手里了。

 这男人替他自己造了一道好高好高的自责的城墙,她是唯一到得了城墙内的人。如果她你下他一走了之了,他将会一辈子都活在灰色天空里啊。

 她怎么忍心让他连爱人与被爱的机会都没有呢!

 谢翔中抓着头柜,痛苦地坐起身,猛然扯着自己的头发。“是我的错!是我害死她的!我不该撂那些狠话的…”

 “不是你的错!”她急急忙忙捧住他的脸颊,泪水从她的脸庞滴答滴答地掉落到他的脸颊上。“报复可以有很多种。或者你和你妈离家出走、或者你们在报纸上公开和你爸对峙,这也是报复。你没有怂恿你妈去自杀,是她的骄傲让她选择最决裂的道路。”

 谢翔中伸出舌尖,尝到泪水的咸味,他疑惑地抚住她的眼。“你为什么哭呢?”

 “你如果一直自责,我就要一直哭。”她在泪眼婆娑间甚至看不清楚他的脸庞。

 如果她早知道这件事的话,她就不会在气头上跟他说那些要嫁给明曦大哥的话。他一定很恐惧那些她气头上撂下的狠话。

 “我怎么有法子不自责呢?”他的声音微弱地像一阵风。

 “当然不可以自责。这就像如果你告诉你的好朋友说,你缺钱,而你的好朋友跑去抢‮行银‬,那不是你的错一样!是你朋友的想法偏差了。”她用尽全身力气地揽着他的脖子,恨不得把他所有的自责全都入她的体内。

 “我的朋友不会去抢‮行银‬的。”他说。

 “啥?”她抬起头,因为哭得太厉害,她有一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因为我没有朋友,一个都没有。”谢翔中闭上眼睛,被酒气醺红的眼皮,像哭红的双眼。

 她扁着嘴,只差一点点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有朋友,我就是你的朋友。”她深呼了一口气,豪气干云地说道,只可惜哽咽的声音破坏了豪迈的语气。

 “你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女人。”他正经八百地说道。

 “你是我的男人,以后我你。”她毫不迟疑地接了话。

 “那你为什么还在哭?”他睁开眼,怀疑地看着她。

 “因为…”

 因为你这个看似寒冰的男人,事实上却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人。你恨你妈妈让你恨自己,但是你却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所以你用冷漠来自你自己的生活…修泽岚想说的话太多,所以她干脆对他撒起娇来。

 “反正我哭是都是你害的。”她说。

 “其实你是应该要哭的…”他低了声音,说话声因为酒醉而有些模糊。“我要毁了我爸爸…毁了…谢翔华…我也要毁了你…”

 “你现在是在恐吓我吗?”她可不怕,她哪有什么好毁灭的?

 最多就是她付出真心,对他死心场地了,然后他又对她弃之如敝屣,脚踏两条船…呃,那样太惨了吧。修泽岚皱起眉,阻止自己的胡思想。

 “你应该离我愈远愈好。”他抓住她的肩推开她,但是下一秒他又紧抓着她的肩,把她的脸平在他的膛上。“你不要走…我习惯你了,你让我觉得生活没那么糟…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

 谢翔中打了个酒嗝,把脸埋在她的颈间,双在她的肌肤上无意识地磨赠着。

 她轻颤了‮身下‬子,全身的知觉都因为他的碰触而敏锐了起来。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我们之间只有尊重与喜欢的问题。”修泽岚拍着他的背,她轻薄的上衣完全没有法子抵抗他光滑的肌理烙上她身子的热度。

 是时候了吧,她从来不曾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一个男人互相拥有啊。

 修泽岚深了一口气,她低下头,让她的落在他的眼、他的鼻尖、他的

 “你还是走好了。”他低喃着,双手却将她抱得奇紧。

 “我不走,我要一直陪在你身边。”她抵着他的低语着。

 “不会有人一直陪着我的。”

 “我会。”

 修泽岚将他推平在上,她红着脸坐上他的间,在他的注视之下解开了她身上的衣服,直到她和他一样地光如初生婴孩。

 在他错愕的目光下,她羞涩的手心抚上他光膛,双顺着他结实的肌理吻下。

 他呻了一声,一个翻身便将她平在枕榻间,密密吻住了她的。当她开始习惯了他间的酒味时,她已经是微醺状态了。

 一个被哺醉的女人…不,是一对已经喝醉酒的男女会发生什么事,是谁都无法控制的。

 * * * * * * * *

 半夜,谢翔中在头痛裂的状况下醒来。

 他搐的太阳,痛苦地侧过身子,手臂却撞到了一个柔软的‮体身‬。

 谁睡在他身边?

 谢翔中身子一僵,伸手打亮了边的小灯。

 修泽岚蜷着身子睡在他身侧,薄被间隐约出香肩与光滑‮腿大‬,那模样分明是未着寸缕的。

 他瞪着她、臂上的吻痕,瞪着那一地凌乱的衣服,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掐着自己的额头,努力地回想着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她忿然离开医院之后,他一个人冲到酒吧喝酒,喝到五分醉时,他拨了通电话给她,结果居然是谢翔华接的电话!

 他怒火狂燃,当时只觉得她前脚才逃离他,后脚就飞到了谢翔华身边,酒于是一杯接一杯地下肚。

 然后…然后…谢翔中脸色铁青地作呕的腹部,缓缓地下拿了一颗止痛药,用开水一饮而尽。

 当头痛的情况稍缓之际,他开始回想起一切。

 该死的!他似乎是把他的所有心事全都一股脑儿地说出来了!

 谢翔中板着脸走到边,看着酣睡中的她。他警告过她离他远一点的,那她为何还是选择了和他上呢?

 这个傻女人。她不该老是把别人的喜怒哀乐往自己的身上堆的。他隐约记得她昨天在安慰他时,哭得泪人儿似的可怜模样。

 谢翔中情不自地抚着她的脸颊,眸光因为她而变得温柔。

 他想她是爱他的,至于是不是因为同情而爱,他居然该死的不在乎了。他只知道他没法子让她离开。

 管她的未婚夫去死吧!他们昨天在一起,没用保险套,会发生什么事,谁知道呢?

 但是,他忍心让他们的孩子变成第二个“谢翔华”吗?他如果和孙璃璃结了婚,会有另一个“谢翔中”的诞生吗?

 谢翔中看着她温婉的脸庞,他的后背陡然冒出了一阵冷汗。

 他这样子究竟是惩罚了别人,还是‮磨折‬了自己?

 一阵强烈的内疚与不安击上他的口,他弯‮身下‬紧紧地搂住她的身子。

 “什么事…”

 修泽岚才迷糊糊地睁开眼,谢翔中就已咬住她的,力道野蛮地让她的神智顿时清醒了起来。

 “唔。”修泽岚皱着眉,因为吃痛而想推开他。

 谢翔中却乘机吻入她的间,着她柔软的舌。

 “啊…”她低泣出声。

 她才低出声,他便加剧了冲刺的速度。她的全身窜过一阵搐般的酥疼快,一切开始变得混乱,她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将两人带至情的最高点…

 高甫落,无力的她被拥入他的怀里,她枕卧在他的肩颈处低着,一身玉肤漾着情过后的红晕。

 他在她发上印下一吻,从头柜取出一只红色天鹅绒盒子。“这只红宝石耳环是我妈最珍爱的东西,一边在我这里,一边在我妹那里…你…拿着。”

 他将盒子放入她的掌心里,表情有些不自在。

 修泽岚看着他,她牢牢地握住了盒子,激动地说不出话。

 “我…”他并不擅于道歉。“我知道你不是什么爱慕虚荣的女人。”

 “我接受你的道歉。”她拉过他的手臂,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吻。“我没有穿耳。”她想坐起来和他说话,可是身子还是无力地滑落至单间。

 谢翔中见状,忍不住低头住她红的,直到两人都气吁吁时,才松开了她。

 “我希望你戴着这只耳环,我要你身上有我的印记。”他霸气地说道。

 “你当我是小猪仔啊,身上还在烙印是哪一家人养的啊!”她低头打开了天鹅绒盒子,看着那颗小巧火润的灿红宝石。

 “把耳环给我。”在与她说话时,他从头柜里取出了一片铝箔包装的酒棉。

 他想在她身上留下记号,好让她连忘都忘不了他。

 “不是要给我吗?”她把耳环到他手里,奇怪地问道。

 “我是要给你。”谢翔中握住耳环,对她抿一笑,笑容极为占有。

 突然,一阵酒凉意覆上修泽岚的耳朵,她还来不及反应,一阵尖锐的剌痛已经钻上了她的耳朵。

 “好痛!”她伸手你住热辣辣的耳朵,整个人痛得缩成一团。“好痛!”

 “没事了,我待会儿拿药膏帮你搽一下。”谢翔中拉开她的手,在她发红的耳朵上轻吹着气。

 她发红的耳垂上已然穿缀上了一颗红色宝石。

 “好痛!好痛--”耳廓上那股燃烧般的痛,让她推开他的手,把自己缩到角,清雅小脸皱成一团。

 “你很适合这只耳环。”他满意地抚过她的脸颊,喜欢她耳间的那抹火红。

 “你脑子有问题!”她狠狠地瞪着他,耳朵上的痛,还有不被尊重的感觉让她对他大吼道:“我说过我要穿耳了吗?你事先问一下我的意思会少一块吗?万一你技术不良,把我的耳朵扯下一块来…”

 “我很清楚要用什么力道划破人体皮肤。”他冷静地说道。

 “重点是--我没答应要让你穿耳!”她气得小脸成通红。

 “已经来不及了,耳已经穿好了。”他关心地倾身想察看她的伤口。“真的那么疼吗?”

 修泽岚抓起一颗枕头,狠狠地甩上他的脸。

 她迅速地冲下,想冲出门口,却立刻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的状况,便抓起棉被,转而跑向浴室。

 嘟嘟嘟…

 谢翔中的手机声乍然响起,单调的铃响在深夜里显得极为吊诡。

 修泽岚在浴室门口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时钟--现在是凌晨五点啊…“谢医生,有一栋公寓发生火灾,有一批病患被送到我们医院急救。”电话里的说话声音镇定但急促地。

 “我马上回去处理。”谢翔中挂上电话的同时,立刻下开始用最快的速度走到衣柜前,换穿上一套干净的衣物。

 “怎么了?”她还来不及阻止自己,问题就已经门而出了。

 “公寓火灾,医院里进来一批要急救的人。”话才说完,他已经着装完毕了。

 “我…能帮得上吗?”她揪着薄被,直觉地问道。

 “你好好在家休息。我那边处理好之后,再回家带你去吃午饭。”谢翔中拿起玄关柜上的钥匙,头也不回地说道。

 修泽岚想出声唤他,又想起他现在是要去救人。

 她咬住,整个人沿着墙壁滑下,耳朵还是痛得像被人划了十八刀一样。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修泽岚你着自己发痛的耳朵,觉得好惘。

 这个男人真的适合她吗?

 他实在太得寸进尺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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