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当第二天,吉米再送一堆衣物过来时,安妮在洪杜鹃猛眨眼的暗示之下,只得颤巍巍的忍住
心慌乱对吉米开口:“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不知你是否方便跟我过来一下?”这番话,安妮可是闭起眼睛,说得又快又急,连停下来换口气的时间也没有。
佩服!佩服!听安妮把话说得那么快,也不怕咬伤自己的舌头,洪杜鹃还真是佩服她的“快人快语”
原本就对安妮有几分情愫的吉米,心里对她的要求虽有几分诧异,可也不忍拒绝她的要求,当即头一点,就默默的跟随在她身后,一起随她到一处隐密的地点,当然身后亦少不了那提供这一切诡计的主谋者洪杜鹃哕!
好不容易跟吉米有了独处的机会,安妮虽想再继续进行洪杜鹃教她的下一步计划,可就是提不起勇气,只得拾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沉默的垂着头,焦虑的扭着小手。
吉米看安妮明明有话要对自己说,却又偏偏不肯开口,他心中焦急,怕这小女人碰上什么难解的问题,想向他求助。
隐身于旁的洪杜鹃,看眼前这对一个是十足的呆头呆脑,另一个则是脸红得好像关公再世,心中就急着呐喊:快啊!行动啊!
你现在不赶紧行动,可就要错失这难得的好时机了。
“安妮,你是不是碰上了什么难题,需要我的协助?”如果是,只要佳人肯开口,他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哎呀!不管了!口不能言的安妮干脆学洪杜鹃传授给她的法子,当场闭起眼睛将自己樱
往吉米的
上一送。
这一吻,可不像一般情人霎时擦出足可让天崩地塌的惊人火花。
“啊!”两声痛苦的呼声随即传出。
听到这声音,洪杜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用亲眼证实,她也大约能猜出这对不曾有过亲吻经验的男女定是笨拙的咬伤了对方。
果不其然,两个立即分开的男女,各自捂着嘴,惊恐的凝视着对方。
吉米心忖:今天的安妮怎变得如此大胆,竟然会主动吻他?
而那个付诸行动的女主角,则是噙着
眼的泪水,羞愧的瞅着他,就怕自己心仪的男子会瞧不起自己这般无
的行径。
相互对视的双眼,也不知
会了有多久的时间,跟着就见安妮伤心的转身,掩面而去。
而那个笨笨的吉米,竟还呆呆的愣在原地动也不动,这下洪杜鹃想不出马都不行了。
“你还真是笨啊!”看这只呆头鹅就只会傻傻的目送自己心仪的女人伤心离去,她可真是气得全身没力“你要不赶紧迫上去的话,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别再妄想安妮会再见你。”
这一威胁,当即惊醒一脸呆样的吉米,他直觉的拔腿就追,就怕真如那名女子所言,再也见不着他心爱的女人。
“记得,追上安妮之后,什么话也不必说,只要紧紧的抱住她不放就可以了。”好像嫌他俩之间的关系还不够紧张似的,洪杜鹃热心的在吉米背后大喊,好心的传授他追女人的绝技。
决定好人做到底的洪杜鹃直等到自己双眼再也看不到吉米狂奔的背影之后,方才转身窃喜的自言自语:“呵!看他俩的情况,这件事应该就此搞定了才是。”
想到自己促成一桩好姻缘,洪杜鹃不由得天真的开始想像回去之后,她是否该设立一个婚姻介绍所,好替自己多赚一点外快?
心里正打着该怎么把这计划付诸行动的主意,洪杜鹃垂头直走,哪知眼前竟会突然出现一堵墙来,当场把她撞得头昏眼花,抬头一瞧方知…
“是你?”此堵
墙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爵爷“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怎走起路来都没声音的!”该死!这可恶的男人定把她这美丽高
的鼻子给撞塌了。
要是她洪杜鹃不幸毁了容,非得找他负责不可!
“哼!”冷冷一嗤,贝尔贝德雷伯爵根本无视她小脸上痛苦的神情,冷着声问她:“你方才又做了些什么好事?”
好事,确实是件好事,这可是洪杜鹃这辈子唯一做过的一件好事,不问代价,不计金钱酬劳,完全牺牲奉献。
“对!伯爵大爷可真说得对极了!我方才确实是做了一件好事。”促成一段美好的姻缘,这种事应该不算坏事吧?呵!
“你…”可恶!为何这女人总有办法把他的话曲解?“我的话乃是个问题,可不是在夸赞你,听懂了没?蠢女人!”
声音大就了不起是吗?听他问话的口气这么坏,洪杜鹃索
再行个好,好心的教导他“我老师曾教过我,要向人讨教时,首先得先说个请字。这道理以你这一大把的年纪来说,应该懂得才是吧?蠢男人。”要比蠢,他绝对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竟然敢骂我蠢?”可恨!这女人当真可恨!看来不给她一点教训还真是不行。
看他那副横眉竖目的模样,洪杜鹃心里还真有几分忌惮“嘿嘿!高高在上的你,可别忘了你的风度,请记得这蠢字是你先开口送我的,小女子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走!跟我走。”
看她依旧摆出一副不知死活皮皮的模样,贝尔贝德雷终于忍无可忍,决定该给这可恶的女人一点教训。
二话不说,他大掌一伸,毫不留情的掐紧她的手臂,狠拖着她一路往大殿的方向直冲。
“放手!你这没风度又没气度的小人,到底想把我拖到哪里?放开我!”洪杜鹃不顾一切地沿路大喊大叫,还拳打脚踢的想
他放开她,可惜就是力气比不过人家,又身处在人家的地盘之上,任她怎么开口呼救,也没人敢上来管她的死活。
贝尔贝德雷将她一把扭送到大堂之上,随即命令人将她五花大绑,跟着忍残的下令:“把这女人给我丢人湖泊里面,直到今天晚上天黑为止,再把她给我捞上来。”
“什么?”一听这男人对她的判决,洪杜鹃整张脸霎时惨白,她心急的问他:“倘若我不幸就这么淹死了呢?”虽然她泳技高超水性也好,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倘若当真发生这种事,那也只是代表你这女人确实该死…”贝尔贝德雷从不轻易取人性命,向来习惯以这法子来断定人是否有罪,倘若连老天都认定她该死的话,那她…“而且是死不足惜,拉下。”一句话当真论断了洪杜鹃的生死,无情更是无心。
“你这可恶的暴君,我洪杜鹃诅咒你不得好死!只要老天让我侥幸存活下来,我定把你整得叫苦连天,若不我洪杜鹃就跟着你姓,我…”不管洪杜鹃怎么叫嚣,怎么辱骂,都无法改变她既定的命运。
面对接下来的困境,唯一能倚靠的就是她自己泅水的能力而已,谁也帮不上忙,真是可怜又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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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哈啾、哈啾…一连打了十几个
嚏,全身上下虽然包裹着一件又厚又重的毯子,可洪杜鹃依旧冷得全身打颤,脸色又白又青。
看她模样如此凄惨,安妮心里更感愧疚,不由得泪涟涟的对着她说:“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切都该怪我,倘若你不是为了帮我的话,也不至被爵爷惩罚,我真是对不起你,杜鹃姐姐。”
“算了!哈啾。”才两个字,又是一个
嚏。
看安妮那自责甚深的模样,洪杜鹃心里更恨那可恶的男人“这笔帐本小姐不会算在你头上,千错万错都是你家那个高不可攀的爵爷。早晚总有一天,我会要那可恶的男人付出代价的。”哼!今天他整不死她,是她洪杜鹃的幸运同时也是那个人的不幸,她跟他之间的仇算是结定了,这笔帐若不讨回,要她就这么回去,她是怎么也不肯甘心的。
听了她的话,安妮心里更是替她担忧,就怕她真打定主意跟自己的主子杠上,这可就不妙了!
主子的能为,从小在这地方生长的她最是清楚,她好怕她再惹事,心急的张着一双水眸,
言又止。
心里就想给她几句忠言,又怕忠言逆耳,不被她接受。
“你有话…哈啾!就说吧!不要…哈啾!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害得我…哈啾!也跟着不自在起来了。”才短短的两句话,又是接二连三的
嚏,这更加深她心里对他的恨意。
“杜鹃姐姐,安妮有句话想对你说,可你听了之后,千万不要生气好吗?”
看她那
吐吐,一副很
的模样,洪杜鹃忍不住丢了个白眼过去,跟着又是一个
嚏。“有话快说,有
快放,别在那婆婆妈妈的。”
“其实我主子的为人还算不错,只是他有点讨厌女人,只要杜鹃姐姐你不在他眼前出现,我想你们应该就能相安无事才对。”当然,这只是安妮个人单方面的想法。
“冤枉啊!安妮大人。”他讨厌女人是他家的事情,她洪杜鹃就算再怎么爱男人,也绝对不可能会主动去招惹他。“你知道本小姐与他
锋的这几次,没有一次是我洪杜鹃主动招惹,每一次都是他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背后,不只差点把我吓得半死,还把我整得这么惨。”她说得义愤填膺,还忍不住的破口大骂:“那个死男人、臭王八最好是别落在我手上,要不我铁定要他吃不完兜着走,非让他更加讨厌女人不可。”
唉!听杜鹃姐姐骂得咬牙切齿,很明显的根本没把她方才劝她的那席话给听进去,这一来,安妮可真是束手无策了。
看自己的主子与自己的恩人姐姐两人的关系闹得这么僵,她真不知自己该站在哪一边才好?绞尽脑汁,安妮心中思忖着该怎么做,才能帮他们化解彼此间互相仇视的心态。
可让她感到气馁的是自己身份低微,人微言轻,难以劝得动这两个人。
想到此安妮不由得想起自己心爱的男人,也许她可以拜托吉米在主人的面前,为杜鹃姐姐说几句好话!
这种水火不容的僵持状态,当真能如安妮所想的那般,凭几句好话就能化解这僵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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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与吉米的事传开之后,洪杜鹃在一夕之间,成为城堡中所有人争相讨论的话题人物。
女人谈她,是因为她的大胆与她传授给安妮主动出击的法子。
这让一些
心蠢蠢
动的女子痴心妄想洪杜鹃也能帮她们想想办法,好凑合自己与心仪的男子。
男人谈她,同样也因她的大胆,另外还有她美丽绝伦的外表,再加上她那完全不同于此地女子的行径与作风。
这漫天的风言风语,很难不传入城堡主人贝尔贝德雷的耳中。
“我告诉你,昨天杜鹃又教安妮说,女人不是弱者,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同样也能,而且还能比男人做得更好呢!”
“真的假的?”
“对啊!她同时还说有些事情女人能做到的,男人未必可以做得到呢!”
“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你赶快说啊!别再卖关子了。”
隐身于一旁窃听的贝尔贝德雷伯爵,同样也有这好奇心,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女人能做,而男人却无法做到的?
“嘻!就是生孩子嘛!你想,普天之下,有哪个男人能生出个小孩?”
“呵…”一听这答案,两个女人相视一眼,跟着就是一阵阵咯咯傻笑声,听得他当场气黑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蛋。
哼!女人能生出小孩就很了不起是吗?这种事,根本就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职,有何值得骄傲之处?他实在搞不懂那女人脑袋里到底是装些什么废物!
才不过走几步路,他又听到另一群男人也同时在谈论着洪杜鹃这个女人。
“喂!你昨天可有看到?”
“看到什么?”
对啊!到底看到什么,你倒是说个清楚明白啊!贝尔贝德雷心里不悦的催促着。
“洪杜鹃那
双腿的短裙啊!”哇!这现象可是这里很难得见到的场景呢!除了那些已婚的男士之外,一般男人想偷窥女人的双腿,根本是连做梦都不敢梦见的美梦呢!
她竟然
双腿!这像话吗?
一听那个胆大无
的女人又做出让人惊骇的丑事,贝尔贝德雷伯爵心里燃烧的怒火,已然不是小小的星星之火,而是一股足以
噬整座城堡的熊熊大火。
“你看到了?”哇!好羡慕喔!
看那个男人一副
的模样,他心里更是气怒不已。
“是啊!你就不知道,她那双美腿简直白皙如玉、肤腻如脂,假如能够这般这般的话,天啊!我就是醉死在她的怀抱,也心满意足了。”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
,指的就是现在这个男人。
“那…”
当另一个男人想再发言之时,一旁的贝尔贝德雷终于再也听不下去,索
站出来冷着声音说:“你们两人似乎太过优闲了点,是否需要本爵爷再找些工作,让你们忙个够?”
“爵爷。”一看自己的主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两人当即下跪,一脸赧然的说不出话。
“哼!既然你们这么空闲,这样好了!等你们做完手上的工作之后,顺便也去清清城堡四周的护城河,记得!必须清理干净,知道吗?”
“是。”好惨!清理护城河这种工作可没人愿意去做,想想那水深的程度,让人想了心里就怕,哪还有那个胆子去做这么危险的工作。
况且这种事从古至今也不曾听城主下令命人去做的,怎今天他们就这么倒霉,偏偏给遇上了呢?
骂完那两个不知死活的蠢蛋之后,贝尔贝德雷终于决定自己得再好好会会那个不知羞
,把他整座城堡搞得乌烟瘴气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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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踩着愤怒不已的步伐,直往洗衣房的方向前进,才入洗衣房的贝尔贝德雷,突然瞠大了双眼,张着一张嘴,一脸呆样的不知眼前这里到底是怎么了?整座洗衣房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原本该负责洗衣服的女人全都聚集一堂,正聚
会神的听被她们团团围绕在其中的女人开口畅言。
而那些向来负责守卫城堡安全的兵士,却一个个任劳任怨的忙碌着不属于他们的工作——洗涤所有衣物,这像活吗?
“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贝尔贝德雷不管再怎么愤怒,也不曾如今
这般大声斥喝。
这声如雷般的怒吼,当场把所有人吓得全都停住了动作,他们或站、或蹲、或坐,更可笑的是还有人兀自拿着一件尚未扭干的衣物,呆呆的看着那个站在他们眼前的伯爵。
“怎么?全成了哑巴不成?怎么个个都不懂得回答本爵爷的问题?”贝尔贝德雷的话虽然是对着大伙儿说的,可他的视线却全都胶着在那可恶又可恨的女人身上。
她一点也不怕他,更暖昧的张着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静睇着他,红如一颗
透樱桃的小嘴则微微的勾起—道似笑似侃的
佞弧度。
那模样就像在告诉他,你没眼睛可看吗?我们在做些什么,你的眼睛难道没告诉你吗?
洪杜鹃不动也不开口,同样的贝尔贝德雷伯爵也维持不动,两个人就像纠
世代的仇敌一般,相见分外眼红,就恨不得双双拿把利刃狠狠地厮杀一番。
周遭所有人全都受这两个当事者的影响,全都提着一颗悬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心,屏气凝神的静观他们之间的一切变化。
洪杜鹃清楚的感受到周遭人的紧张,不由得巧笑倩兮的
向那高高在上的伯爵,开口:“哎哟!我以为是哪个高人,能有这般大的能为,才一句话就把众人吓破了胆,连—手边的活全都停了呢?原来…呵!亲爱的伯爵大人,不知你是否曾听过‘高处不胜寒’这句话?当心,别站得太高,若不小心摔了下来可会跌个粉身碎骨呢!”
这又褒又贬的调侃,当场把所有人惹得差点忍俊不住,若非伯爵那张脸实在太过可怕,他们铁定会当场哄堂大笑。
“看你这模样,好像很清闲悠哉是吗?”他咬牙切齿的问着。
“应该是吧?”手头的工作有人抢着做,害得她只得无聊的闲磕牙,顺便开班授徒,好好教教这些女人什么是“女权至上”的道理。
“好!很好!”既然这女人到哪里都有办法作怪,那唯一的法子就是…“从今天、现在开始,本爵爷令你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旁,负责打理我的一切生活所需。”话说至此,他狠狠一瞪,把所有不该待在洗衣房的兵士全都驱离,才对她开口:“你现在就跟着我来。”
太好了!
洪杜鹃窃喜的心忖:他这命令,正好符合她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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