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藤迦小姐
见到这种阵势,谷野的脸不知不觉变得蜡黄,我偷偷觉得好笑。凡盗墓高手,必定应该是心理自卫能力极强之辈,现在他自己方寸大
,拖我下井,与其说是示威,不如说是找帮手。
我走进电梯里,立刻旁边又踏上来两名膀大
圆的特种兵,手里的武器已经换成了只有在阵地攻坚战中才用得到的轻机
,神态如临大敌。
“可以走了吗?”我向仍在电梯外
掌、跺脚的谷野招呼着。
一边的班察突然急急忙忙地
嘴:“要不要…再等等看看萨罕长老…”
这句话提醒了我,此地距离开罗,不过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为何萨罕长老还没到?难道手术刀一直留住那老头子,还有什么秘密要探讨?在此之前,我对手术刀
心敬畏,因为他在盗墓界创下的赫赫威名,还有,他是大哥放心托付的监护人,对我而言,有“长兄如父”的意味在里面。
不过,随着土裂汗金字塔事件一点点展开,我对手术刀兄妹渐渐有了怀疑,似乎他们有很多个秘密瞒着我。
再扫视了人群一遍,还是没有苏伦的影子,不知道她做什么去了。
谷野干笑着:“不必等,这些小事,咱们能做好,肯定能——”
他向自己的帐篷方向又看了看,昨晚那个活泼的长发女孩子正在大踏步走出来。她换了一身特种兵的
彩服,
带上左右各挂着一个
套,
出两柄“沙漠之鹰”的银白色
柄,昂首
,高傲无比。
谷野脸上的笑堆得更高,扬起手臂:“藤迦小姐,藤迦小姐,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藤迦小姐的头昂得更高,在所有工人和特种兵注视的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到电梯边,噌的跳了上来,站在我身边。立刻,一股浓烈的熏香气息冲入我的鼻孔,让我几乎闭过气去。那种香气,是日本特有的一种叫做“千花之鸟”的香料发出的,据说要耗费一百多种鲜花的
华,混合以高精度的橄榄油制成,极为昂贵。
我后退了一步,跟她拉开距离。
我的心思全在井底怪兽身上,根本对她丝毫不感兴趣。
谷野跳上电梯,打了个手势。班察按下电钮,电梯缓缓下降。
井壁上的灯依旧亮着,把一节一节不锈钢护筒照得闪闪反光。我手里并没有武器,更没有人注意这一点再将武器配发给我,或许大家觉得,我只是参观者,根本不需要武器。
绞动的钢索发出轻微的咝咝声,让人情不自
地想起极富攻击
的沙漠响尾蛇的动静。我习惯性地仰面向上看,那圆形
口里
出的天空越来越小。
藤迦开口,说的是又快又轻的
语,当然是诚心要避开我的耳目。一阵恼火,我索
背转身,面向井壁,省得遭人猜忌,但我的耳朵却一字不漏地把那些话记下来,试探着翻译过来——
“金字塔,天皇陛下对此很感兴趣,事关岛国生死存亡。国内的几大物理天才,经过论证,我们的日本本土,极有可能,像亚特兰蒂斯一样,沉入海底…”
我咬牙忍着笑,原来小日本竟然这么害怕本土沉没吗?还有,这些自恋狂们竟然把日本跟传说中伟大的亚特兰蒂斯相提并论,实在可笑之极。
谷野回答:“七大宝石全部到手,才可能产生令宇宙逆转的力量,等咱们拿到第一颗再说吧!”他在藤迦面前,一本正经,恭恭敬敬。
我猜藤迦或许是渡边俊雄的女儿?情妇?此来,绝对是监视谷野的行动。看她的样子,肯定身怀武功,而且是绝对的精英高手。那么,日本人对“月神之眼”的觊觎,难道只是觊觎全世界、全宇宙的一小部分?幕后还有更大的贪婪计划?
我觉得自己正陷入一个矛盾的漩涡里来,被各方势力左右、利用,无法自主。这种感受,是任何人都不想接受的。
竖井里非常静,静得让人有点心慌。电影里的怪兽都是会吼叫的,按照导演们的想像思路,我该在这里听到怪兽叫声才对。我又想起了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鼓声和召唤声,会不会跟怪兽也有关系?
正想着,电梯摇晃着震动了一下,已经到底。
藤迦正说到:“天皇已经下了必胜的命令,否则,谷野君,等着剖腹谢罪吧!”表情越来越严肃,阴沉着脸。她的手
在
间的
柄上,英姿飒
,但身处地下隧道,摆样子是不管用的,这儿又不是巴黎时装展上的T形台。
谷野躬身施礼,答应着:“是、是!一定完成任务。”
下了电梯,我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在专业的挖掘人员和机械的操作下,地面平整,护筒扣接得也很妥贴。上次偷着进来,来去匆匆,根本没心情注意细节,现在不得不佩服耶兰和工人们的专业素质。
藤迦当先进了隧道,像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女战士一般,让我渐渐对她有了点异样的感觉。人在江湖,最佩服的就是胆子大、武功高的异能之士,我能够感觉出她身上的不平凡,而且在她
彩服的两个肩膀部位,都高高鼓起,像吹足了气的气囊。那里,肯定藏着某种武器——
谷野踉跄着跟在后面,然后是两名平端轻机
的特种兵。
钢炮已经被搬下电梯,四个人两前两后牵引着一直向隧道深处而去。大家都很忙碌,只有我,两手空空,形如看客。其实,我最该了解的应该是逃生路线。世界上的事,没有绝对成功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果“怪兽”的事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那,这些武器,恐怕不足以应付那种一张嘴就能
掉四十一名工人的大巨怪兽。所以,我得先把逃生线路设计好,免得大家一起葬身于怪兽腹中。
隧道里弥
着藤迦小姐身上的香气,除此之外,不知从何处吹来若有若无的冷风,轻轻拂在我头发上,让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下来的目的,是真心要
情隧道的真相,而不带丝毫功利色彩。
向前紧走了一段,赶上前面的队伍,坠在队伍最尾巴上。这一行人的脚步声在隧道里响起大巨的回声,特别是藤迦小姐足下的战靴,在水泥混凝土上清晰地发出“咔咔”声,像是阅兵式上标准军人的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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