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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却不知道这短暂的停留让她身后某个人的心猛跳了起后她还是走了。

 可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事明明知道可能要后悔,也知道或许自己想要的并不是那样,但总是缺少那么一点点勇气。在舒宜看来她是缺乏一点点得到的勇气,在承瑾那里,他只是缺乏一种不顾一切的勇气,承瑾他可以不顾任何东西,公司,婚约,母亲,甚至他自己,但是此刻他却没有办法让自己强迫舒宜。舒宜说爱那个男人。

 又或许这个时候若是承瑾不顾一切的追上去,挽留一句,多给舒宜一点点信心,她或许会停下来,会马上转身;同时,或许舒宜的背影能够稍微的停顿一下,给承瑾多一点留恋,承瑾也会马上把她拉住,但是很可惜,人们总是在某些时候缺少那么一点点勇气,,缺少那么一点点信心,所以舒宜没有回头,她的背影单薄的立在他的面前,渐渐走远,过了安检转个弯人就消失不见。

 承瑾不是不惆怅的,他刚刚甚至有一种错觉,只要他站在她身后她就会回头,然而她终究没有回头。很多年后承瑾想起这一幕,他才明白,或许这个时候更难受的应该是舒宜,虽然每次都是她选择走,但是义无反顾的背后其实是她泪面的脸。其实承瑾明白,她每次选择主动放弃比留下来还难,但是她每次都放弃了,因为这样没有人能够看到她的眼泪,但她后来说,其实她有时候也希望有人看见的。希望有个人会像记忆中的海边一样。不管她怎么拒绝,不管她这么冷漠,那个人都会静静地守候在那里,然后怜惜地跑过来问一声:疼不疼?

 承瑾站在N市的<+知道舒宜坐的是哪一架飞机,所以只好每一架都看得仔细,唯恐漏掉了一架,其实现在这样做也已经没有用了,他要是有勇气刚才就应该走上前去把她拉住。把她留下来。告诉她,她不能这么轻易的走掉,她不能在他好不容易找回她的时候让他再一次放开他,他又带着一点希翼的想,或许刚才舒宜停下来是想要他去留下她呢,然而再想了想。心中却悲哀起来。怎么可能,她说过。她那个晚上说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爱一个人怎么可能跟他结婚,那这么说来舒宜应该是爱那个夏公子了,这样也好。她这一辈子都在别人的强迫中生存,很小很小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跟着母亲漂泊。私生女地身份应该让她遭受了不少鄙视和白眼吧;谁知道被领回亲生父亲家里又跟着受尽了‮磨折‬;好不容易离家出走。那么小的年纪却又要为了生存和学费挣扎打拼;她虽然够坚强够独立,但是她应该是不喜欢这种生活的吧,现在她好不容易长大了。能够选择自己的生活了,她想嫁给夏桐就嫁给他吧,他不希望她再受到来自任何人的强迫。他唯有祝福她,所以她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以后都不要再受任何人的欺凌,也不能再哭。

 他知道,他深深地知道,从他第一眼看见那个叫做夏桐的人他就知道,他一定会好好地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舒宜说他是一个“宁愿痛也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那么这么一个男人就一定不会让心爱的女人跟着他吃苦。其实这样很好,他应该要欣慰的,她终于得到了幸福,以后都不会再受人欺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是高兴不起来,看着天上一架一架飞过去地飞机,心里到底是添了一点凄凉。

 他在想,为什么这个给她幸福地人不能是他呢?其实他也一直在做,很努力的呀,但是为什么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坐在飞机上往另外一个男人身边飞去。

 回到北京,舒宜也不知道夏桐到底有没有取得父母地同意,她刚下飞机,夏桐便天喜地的办起来,仿佛舒宜此次从N市辞职到北京来这才真正代表了舒宜答应了他的婚事;又仿佛他直到此刻才真正感觉到尘埃落定了;其实舒宜觉得,夏桐对她也一直充了不安。

 夏桐的喜悦那么张扬,那么不加掩饰,什么都没开始首先就打电话告诉当年的那帮朋友他要结婚了,是的,他真的要结婚了,夏桐终于要和舒宜结婚了。这仿佛是他的一个梦,小孩子心心念念的玩具终于拿到手了,所以天喜地。舒宜也终于圆了夏桐的梦,她终于不用再背负着沉重的歉疚,她应该要轻松下来,但是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放心,她其实也不直到自己的心到底在哪里。

 第二天舒宜才知道,原来夏桐是根本不管他父母是否同意他们的婚事他就开始拟定起婚礼的名单来,也不肯请婚介公司,现在自己在选酒店,中式的礼服还是西式的礼服,证婚人…总是他忙得不亦乐乎,记得从前夏桐总是对这些繁文缛节嗤之以鼻,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居然能如此热心。有时候舒宜心里歉然,想要帮他分担一点,可她却总觉得那个人已经把这件事当成了快乐的源泉,舒宜也只好放开手让他去快乐。

 舒宜每天更多的是陪着夏桐的养病,这几天夏桐精神状况非常好,能下走路也能到隔壁病房照顾她的花儿。病房隔壁有一间房子是专门腾出来给养花的,慢慢一屋子的兰花,夏桐跟舒宜过底,每一株兰花的价钱都让舒宜瞠目结舌,夏桐说最贵的还不在这里呢,怕被我养死送到她朋友家寄养起来了。

 这一天在舒宜的陪同下给花浇了水,擦完了好几株兰花的叶子,一边忙碌一边说起夏桐小时候的事来

 :“夏桐这孩子死心眼,又倔又硬。一岁那会刚学会抢东西。有一次瞧见陆镇手里有个什么玩具,拼命的要去抢,拿什么玩具给他换他都不肯,给他买一模一样的也不要,非要陆镇手里地那个,你说这孩子。”

 舒宜不知道到底要讲什么,她接话道:“小孩子可不都那样,你要是在他玩得高兴地时候抢走他的玩具,那兼职跟要他命似的,可实际上撒泼打滚要回来了。没几下又扔了,可能没几天以后就什么都忘了。”

 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舒宜认真的说:“可夏桐不一样,他千辛万苦抢回来的东西,即使后来不玩了,但也不会扔,都好好的藏在那儿。有空还会拿出来细细的整理一遍,家里他小时候喜欢的东西可一件没扔。家里到现在还有一屋子他的汽车模型呢,人说陆镇将来肯定比夏桐有收藏,但售货机上陆镇反比不国夏桐。其实也不能这样说,两个孩子各有各地特点,各有所长。夏桐是比陆镇任了一点。但是这也是他的好处,他要任的对一件事上心就会上心到底,他才不管别人的看法是欣赏还是不芶同。他这样的人。一旦对你好,那就会对你好到底,一辈子都不会变,任是他的缺点,但同样也是他地优点。”

 舒宜没想到自己一席敷衍的话惹来夏桐这么长篇大论,她笑了笑,低着头说:“是,是,他地确是这样的人。”

 夏桐初步将婚礼定在五月初五,舒宜吓了一跳说:“这么着急?”

 夏桐说:“我就是着急着要把你娶回家,以后一辈子都关在家里,永远都不让别人看到。你不知道这些年你在N市我是在和么过的,我恨不得把那一帮围在你身边的兔崽子全部赶走,告诉他们你是我夏桐的,可是我又怕你生气,什么都不敢做。”说到后面,夏桐地声音渐渐委屈起来,听起来说不出地可怜兮兮。

 舒宜深深的看着他说:“不会的,你放心,我决不会跟那些人走。”

 舒宜这一句话说得无比真诚,发自肺腑,她想自己以后永远都不会离开了吧,这是她选择地生活,她在承瑾那样期盼的目光下都能够走得那么义无反顾,跟夏桐结婚以后她又还能走到哪里去呢,那就这样吧。

 跟着夏桐多好,不用心,什么都不用心,就像这次结婚,她只需像一个公主一样高高端坐着,夏桐便会双手奉上他完美无缺的婚礼,女人这杯子最重要的是找一个最爱你的人,她如今已经找到了,还有什么么可怅然的呢?

 是没什么可怅然,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有那么一些失落,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自己成这样了呢,明明不爱夏桐却要跟他结婚,明明不想结婚,但她现在也不会去阻止婚礼的进行。

 夏桐呆到晚上十点的时候回去了,他现在这个样子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舒宜腻在一起,但是他很尊重舒宜,回北京的这些天里他一直很尊重她。她住在原来夏桐以前的一套小别墅里,那是夏家的老别墅了,老房子里什么东西都能看出年代来,墙上挂的,桌上摆的,庭院里栽了几棵樱花树,也快开花了。

 以前夏桐总想让舒宜来看一看这美丽的硬化,然而樱花花期短,总是等不及舒宜的到来。这一回夏桐说:你总算看得成了吧,保证你从开花看到花谢。

 初夏的深夜,风有点凉,有点冷,有点叫人心里烦闷,舒宜在夏桐走后自己也悄悄的走了出去。

 北京的天空永远也看不见星星,天边只有一轮无比明亮的月光挂在那儿散发着冷冷清辉,给院中一切镀上一层银色的边,如此月舒宜却总觉得月光太过冰凉,太过冷漠,她随意的晃出去,沿着街散步。

 然而再次抬头看着天幕上的月光的时候她忽然感伤起来,小王子最终选择了让蛇咬死他,其实死了根本不能回到他的星球上去,他再也看不见他的花了,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知道他的花在星球上一直等他,一直等他,而并不知道他已经被蛇咬死了,他的花这样无望的等待,会不会很凄凉,就像今晚的月光,是不是玫瑰花哀伤的目光?

 小王子你会不会后悔?然而后悔又怎样,他从离开的那一刻起就永远失去了再回到自己星球上的机会,所以他才会选择让蛇咬他吧,他那时应该很伤心很伤心吧。

 已经十一点了,舒宜开始往回走,月光依旧冰凉,深夜行人稀少,舒宜走到家门前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一辆车停在那个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忽然“噗通,噗通”跳起来。她扣着手心,走近去一点点,再过去一点点,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但是车里却没人。她猛地转回身子焦急的四下望去,找了一圈终于目光在某棵树下定格,那里有一双深黑如玉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她看,一动不动。

 一刹那舒宜仿佛被这束目光点化了,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承瑾的意识仿佛有点不清楚,他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试探着问了一句:“舒宜?”

 承瑾还没走近她,舒宜就闻见了深深的酒气,她也看着他,应了一声。

 承瑾的步伐有点踉跄,没走几步身形有点摇晃,舒宜忙上前去扶住他的手,承瑾握着她的手,呆呆的望着她,目光里有一种几乎哀伤的温柔,他不可置信的问:“真的是你?”说着还用手背去拭了拭她的脸,感觉到有温度的时候他仿佛才真正相信。

 舒宜答道:“是我,承瑾,你喝醉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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