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进入凉凉的秋季。石一雄的新作《颤栗 四》在全省各大书店同步上架，出版不到一个礼拜，便一跃进入了各大书店非文学类的榜首位置——
石一雄家——
“我不要参加什么签书会，一场都不要，免谈！”
“噢！大能——”唐恩森手抱住额头，嘴里发出呻
。“我怎么觉得每次一跟你讨论这个，就像走进死胡同。”“是你自己没事找事，我一开始就明明白白跟你讲过，我不喜欢参加什么签书会、什么见鬼的座谈会，少拿这些东西来烦我！”
“大爷！请你脑子里稍微容纳进这两个字——『销售』，好吗？”
石一雄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我的本分就是把我的稿子写好，其他的事我不想管，也懒得管。”
“好好好，提高销售量是我的事。”唐恩森懊恼地抓抓头。“但你就不能看在朋友一场的面子上，帮我一个忙，挑几场签书会出席一下吗？”
石一雄黑眸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突然他笑着说：“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唐恩森抬起头来看他。“销售量提高收入自然也会增加——”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假期。”
“假期？”唐恩森像鹦鹉似地重复。
石一雄点点头，然后朝唐恩森倾过身。“如果有人告诉我，每参加一场签书会，我就可以迟一个礼拜
稿，说不定我就会考虑去参加。”一场换一星期？这家伙分明就是在勒索！
唐恩森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参加一场换一天。”
“免谈。”石一雄嗤之以鼻。
“不然一场换两天。”
“五天。”
唐恩森在心里盘算，出版社总共想办八场签书会——如果大熊他愿意全部都参加——
“三天。”唐恩森摆出一副不要拉倒的表情。“你别再想跟我折衷要求四天，我一场换三天已经是上限。”
“成
。”石一雄挑着眉笑。连续八场签书会，在一整个礼拜紧锣密鼓的行程中，终于结束。最后一场签书会一落幕，石一雄也顾不得在场还有些“知名人士”想跟他说话，一觑着隙他便脚底抹油离开。
“小？～～”
回到家，一推开门，石一雄便出声大喊：“我回来了！”
“这么早？”洪？从客房里应声，立刻走了出来。
洪？一天得在石家待上八个小时，扫掉煮饭买菜清扫等工作时间，一天总会剩下一大把时间。石一雄担心洪？会无聊，所以将客房留给她，让她能自在地休息。
石一雄趁她不注意，给了她一个吻。“嗯嘛！说，有没有想我？”
“有啦…”洪？脸蛋羞红，不好意思地扭扭体身。
“真的有想我吗？我怎么感觉不到——”石一雄一脸狐疑。“不然你说，你刚在家里做什么？”
“我在看你写的侦探小说。”
为了证明自己讲的是真的，洪？连忙跑进房间拿出她刚在看的书。“我昨晚回家的时候，跑去书店买的。你看，一个早上我就看三分之一了。”
石一雄诧异地瞪着书上的标签。
“要看我的书干么上书店买，我书房里就一堆！”
“可是你之前
代过，除非经过你同意，不然我不能进去你书房——”“傻瓜！我之前会这么要求，是因为我不认识你。现在你的身分地位不同，当然权限也不一样！”石一雄轻轻点点洪？的额头。“记住，我相信你。在这间屋子里，不管你想进哪个房间，或者是想知道我房间
的『柔软度』，都没有问题。”她觉得很感动，可是——“谁想要知道你
的柔软度啊！我才没那种奇怪的兴趣。”跟他相处了这么些日子，洪？哪会听不懂石一雄的言下之意。石一雄突然
出惊讶的表情。“原来你没兴趣？我本来还想提议，马上进去试一试——”“你又来了！”洪？合起书轻打了下石一雄的手臂，石一雄呵呵笑地将她搂进怀里。“老是要说这种
的双关语——”“好好好！不说
的双关语…”石一雄低头看着她手里的书。“下回不管要看什么书，尽管进我书房拿，别跟我客气了。”“谢谢你，可是我还是觉得我用买的比较好。”
“为什么？”
“因为可以帮你提高一点点销售成绩啊！”洪？表情娇憨地扳着手指。“虽然我知道我的贡献很小，但聚沙成塔嘛，说不定我买的这一本，就可以让你一跃超过之前的销售成绩…那就值得啦！”
“我的出版社铁定会爱死你这种人。”石一雄赞许地亲了她一记。“看了这三分之一，有什么感想？”
这个问题让洪？的眼睛一下亮起来。“好好看噢！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侦探小说这么好看，紧张又刺
！”洪？的赞美，让石一雄得意地扬起眉头。
“也不瞧瞧是谁写的，别的作者我不晓得，但我写的每一本，可都是绞尽我脑汁、抓
我头发才完成的！”说到抓
头发——洪？瞅着石一雄鸟窝似的头发笑。“看得出来。”“啥？”
“抓
头发啊！”石一雄呆了一下，好半晌才领悟洪？是在调侃他。“好啊，你这小丫头，竟然敢取笑我！”石一雄伸出手想抓住洪？，洪？娇笑一声闪身逃开。
“我哪有取笑，人家只是附和你。”
“少辩解！我全身每一
神经，都能感觉到你在笑我。”“哈哈…”洪？左闪右闪，但客厅就那么一丁点大，不到几秒钟时间，手长脚长的石一雄就将她揽进怀里，啧啧有声地亲了起来。
“看我怎么处罚你——五十个亲亲攻击！嗯嘛嘛嘛嘛——”
“唉呀～～都是口水啦！”洪？直笑。
“还敢嫌！好！我再加罚你五十个口水亲亲攻击——”
石一雄啧啧啧地在洪？的脸上连亲了好几下，看着她笑得红绯绯的小脸，石一雄的眼神忽然变了。他暂停下亲吻她脸颊的动作，然后伸手捧着她甜美的脸蛋。
“大熊…”
在洪？一声低唤下，石一雄将
覆在她上，细细地吻了起来。洪？将手从他的
口移上他的肩膀，当他舌尖轻轻滑入她嘴中探索，洪？喉咙里发出如小猫般的细小声。“嗯…”“我好喜欢吻你…”石一雄边
着她柔软的下，一边低喃。“好喜欢听你小小的
息声——”“不要笑我嘛，我忍不住…”听他这么一说，洪？脸更红了。
“我没笑你啊，我就喜欢你忍不住…”石一雄握着洪？的手，让她感觉一下他
口狂烈的跳动。“每次一听到你息，我就会跟着心跳加快——”洪？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好垂着眸倚着他微笑。
石一雄轻抚着她的发，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对了，有一件事。”
“嗯？”洪？抬起头来。
“唐跟我约好，只要我去参加签书会，他就放我假。我一共参加了八场，所以换句话说，我接下来一共有二十四天，不需要写稿子。”
“那很好啊，你刚好可以趁这机会好好休息。”
“所以我打算找个风景点，租间小木屋住个过瘾——我想说的是，你呢？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
“你想带我去？”洪？一脸惊讶地看着石一雄。
石一雄笑着捏捏她的秀鼻。“废话，你以为我这么卖命参加签书会的目的是什么？怎么样？你的决定？”
洪？望着他的脸，想了一下，然后点头答应。“好。”
** ** **
台东 鹿野
一从台九线省道出台北，四周的风景，盎然的绿意，连绵成了一片世外天堂。终于，石一雄的银色？udi停在几栋朴实的平房木屋前。
洪？下车，仰着头环顾四周风景一圈。“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住的地方？”
“不喜欢？”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太像人间仙境了，美得不像真的。”
石一雄微笑地
洪？的长发，然后领着她走进小木屋的管理处。付了尾款后，服务员给了石一雄一串钥匙跟一张说明书。“祝两位玩得愉快！”石一雄牵着洪？的手，走进他们将住的木屋里。
木屋里所有设备一应俱全。无论是锅碗瓢盆，还是冰箱洗衣机，什么家电通通都有。
石一雄跟洪？两人把车上的东西搬进屋里后，他才用着一种很遗憾的口气说：
“唯一可惜的是，这里的服务不包括供应三餐。所以我们等一下得要到镇上买点吃的东西回来——你想先休息一下，还是马上出发？”
洪？马上接口：“当然是马上出发。”
洪？跟石一雄错过了只有早上才开的菜市场，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进到小型超市里。
她俐落地挑选想要的菜，放进石一雄手里的菜篮，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两人离开超市坐回车上。
“先把东西拿回去，然后我带你四处去逛逛。高台上面好像有一家不错的咖啡馆，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赶得及喝它的午茶。”
洪？举双手同意。
虽然洪？跟石一雄已经交往了好一阵子，但严格说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一块上餐厅。
服务生送上两杯水跟两份菜单，然后退下。
“吃什么好？”石一雄不看他自己的菜单，反而挤到洪？身边要跟她抢。
洪？瞪了他一眼。“你自己明明也有一本…”
“不管，我就是喜欢跟你一起看！”
“哪有人像你这样。”
“没人像我这样才好，这才表示我够独一无二。”石一雄志得意
，手
哈哈大笑。“哪里好…那么任
。”“怎么，你不喜欢啊？！”石一雄皱起浓眉，摆出一副凶恶的表情。
但洪？哪里会被他吓到，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很清楚，在“熊”闹脾气的时候，只要顺着他的
摸，就天下太平了。洪？一副拿他没辙地叹了口气，然后让出本子，分一半给他看。石一雄满意地咧嘴一笑。他挑起眉看看周围，发觉四下无人，还乘机偷亲了下洪？。
“唉～～”洪？捂着脸娇瞠。
“怎样？”石一雄挑起眉头看她。
洪？惩罚地拍了下他的腿大。
石一雄嘶着嘴佯怒。“哎咿！你这小丫头越来越大胆了，敢打到我腿上来了！”
“哼！谁叫你爱偷袭我，活该。”洪？一脸“谁伯谁”的表情。
他好喜欢洪？不同于柔顺的这些反应、表情，因为它们证明了洪？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
“快点东西啦，服务生都在看我们了。”洪？小声催促。
“好——我要一杯蓝山，然后一块大理石起司蛋糕。你呢？”
“我——拿铁好了，再一块黑森林…”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送来两人所点的蛋糕与咖啡。就在洪？撕开糖包加糖时，石一雄突然将自己的蛋糕推到洪？面前，
着要她喂。“我开车开得手好酸，你帮我。”“ㄟ，你真的越来越得寸进尺耶！”
“怎么？你不想喂我？”
“你可以自己吃的嘛！”洪？拿起自己的叉子，当他是个小孩，在他面前表演了一下“如何吃蛋糕”咽下去之后，她才一脸认真的看着石一雄说话。“像这样，很容易啊！”喂！这小丫头，还真以为他是幼稚班小朋友啊，还示范给他看
！石一雄白了洪？一眼，但仍旧非常坚持。“不管，反正我就是想要你喂。”
“为什么？”洪？提出疑问。
石一雄想了一下，然后开始掰起歪理。“你没看连续剧上演的恩爱情侣，就是要你喂我吃，我喂你吃，这样感情才会融洽，别人才看得出来我们很恩爱！”
“可是这里哪有别人…”
石一雄转头瞄瞄四周，见鬼！真的就像洪？说的“哪里有别人”今天是非假
，根本找不到进门的观光客。甚至连店内唯一的外人——服务生，也早不知躲剧哪儿去了。“所以说啦，这种表面上的动作，就省省吧！”
啊～～可恼啊！在这节骨眼上，竟然没有『别人』在！
石一雄想了一下，决定自动换剧码。他突然一脸痛苦的揪着
口低话。“天呐～～你，你真的是太伤我的心了，想不到我这个小小的愿望，你也不愿帮我达成…”
石一雄越玩越上瘾，他抖着嘴
，不可置信地猛摇头。“我想，你一定是不爱我…”花招还真是有够多！看着他的表演，洪？忍不住怀疑，当初他怎么没有想过要往演艺圈发展？！
“唉呦～～好啦，我喂你就是。”洪？拿起叉子，切了一小角蛋糕下来，然后叉进石一雄的嘴里。“这样总可以了吧！”
“哪这么容易，我要求这么久你才答应，不管，你要证明，如果你是真的有爱我的话——”
后！受不了。洪？瞪着石一雄，真的会被他脑子里歪七扭八、错综复杂的主意给打败。
难道说，这就是爱上一个作家的“后果”？
“好啦好啦，你说，要我怎么证明？”
“嗯…”石一雄撑着下颚想了一下。洪？注意到，他一双眸里突然闪过一丝
恶亮光。“如果今天晚上睡觉之前，能够有一个很热情的亲亲——”石一雄手指点着自己的嘴，发出“啾啾”两声。“或许就能弥补我此刻的痛苦。”“晚安吻还有分很热情跟不热情的噢？”
他就是在等洪？问出这个问题。
他嘟起嘴巴，在洪？脸上啄了一下。“像这样，就是不热情的晚安吻。”然后不等洪？回神，他马上捧起洪？的下巴，对准她的
，火辣辣地吻了上去。半晌，才见他像偷了腥的猫般，
着嘴将她放开。“这个，就是热情的吻。我这样的讲解，够不够详细？”洪？被吻得七荤八素，抚着
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脸通红地瞪着他娇嗔：“大狼。”“嘿嘿嘿…还好啦！我只是比较会见机行事而已。”石一雄搔着头猛笑。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今天晚上，我到底有没有一个像刚才一样热情的吻。”
后！他还敢问这问题！
洪？没好气的瞪了石一雄一会儿，然后她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的答案是——看你怎么表现。如果表现得好，说不定…”
听洪？这么一说，石一雄心里涨
希望的泡泡。但问题是，怎样才能算表现好呢？
石一雄一边喝咖啡，一边思考这个问题。
一会儿，洪？放下手中的叉子，拿起餐巾抹抹嘴巴。“吃完了？还想要吃点什么吗？没有的话，那我们就回去喽？”
洪？才从位子上站起，一旁的石一雄突然跑到她身后帮她拉开椅子，一副有礼英国绅士样。
“嗯？！”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石一雄耸耸肩，一副“没什么”的表情。然后他闪身跑去柜台结帐，在两人步出咖啡馆前，还多跨了一步率先帮洪？拉开门。
“来～～请。”石一雄夸张地做出一个九十度弯
礼。洪？瞥了他一眼，了解他在玩什么把戏。她眼睛滴溜地转了一图，心想：也好！乘机瞧瞧他究竟能“表现”到什么程度。
洪？也起了玩兴。她
起膛，自信地步出咖啡馆大门。“亲爱的你，请上车。”
石一雄帮忙拉开车门让洪？上车。确定她坐好，才关上车门走向另外一侧上车发动，脚踩动油门让车前行。石一雄一边思索，等会儿究竟还有什么可以让他好好“表现”但是左思右想——好像除了下厨做菜之外，就没其他事情好做了。
他试探地问：“嗯…？，如果我说，等一下晚餐由我来准备，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很感动？”
“当然会很感动。”洪？给予肯定的答覆。“只不过——你会煮菜吗？”
“开什么玩笑——”石一雄很豪气地一拍方向盘，紧接着突然
了口气。“当然是不会。”闻言，洪？忍不住大笑。
石一雄皱着脸瞪了洪？一眼。
“还笑？！我可是很认真努力在研究对策——你好歹也看在我这么认真的分上，帮我一点忙嘛！”
洪？忍住笑点点头。“好，那你想要我帮什么忙？”
“比方说，你可以敦我煮一道简单又容易上手的菜啊！”** ** **
小木屋的厨房里——
石一雄与洪？一同站在锅子前面，洪？先示范煎了一颗蛋，然后她让出空间，把煎匙交给石一雄，换他上场表现。
最诡异的一点是，在洪？手里很乖顺的煎匙，一换石一雄拿，就像多生了两条腿似的，不管怎么拿就是不顺手。
洪？站旁边看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拍拍石一雄紧绷的背脊。“你手腕要放轻松，别把体身绷得这么紧，又不是在跟人打架。”
“要我选，我还宁可跟人打架。我的妈啊～～这煎匙怎么这么
你，我都担心会不小心把它握断。”石一雄人高马大“正常版”的煎匙摆在他手里，就像小孩于玩的家家酒玩具。只见他
脸别扭地握着煎匙握把，极不顺畅地将蛋铲起，翻了一面。“这样就差不多了，把蛋铲起来在旁边放凉，再打一颗进去煎。”
石一雄笨手笨脚地依洪？的指示行动，结果他打蛋的动作太大，蛋黄很不给面子地破了。
“糟糕！”石一雄叫道。
“没关系啦！”洪？安慰地拍拍石一雄的肩。
“反正等会儿把蛋夹进面包里，谁知道蛋黄有破没破！好，现在我教你切火腿，你先把火关小一点。”
石一雄一听，马上举手提议。“这个我会，我自己来就好。”
“记得不要切太厚，不然咬起来的口感会不好——”洪？把手里的刀跟火腿快递到石一雄手上。
洪？话才刚说完，只见石一雄一个刀起刀落，喝！一片一公分
厚的火腿片，即刻横躺在砧板上。“这个…会不会太厚了一点？”洪？将火腿片拿在手上细看。
石一雄很潇洒地手一挥。学她之前的话。“反正火腿等一下会夹在面包里一块吃，厚不厚谁看得到，随便啦！”
“好好！”洪？不想跟他争辩，接过他手上的刀跟火腿，便俐落地片了几块薄片下来。
“哇～～好厉害！”石一雄在旁边啧啧惊叹。“你怎么能把火腿切得这么薄，又不会
伤手？”“这个就叫功力。”
洪？顶顶石一雄的体身，要他把火腿丢下去煎，然后她切了几条小黄瓜泡进冰水里，一待石一雄把火腿煎
，晚餐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做三明治最后一个步骤，看好喽！”
洪？将两片厚片吐司的边切掉，然后将吐司、蛋、火腿跟小黄瓜条一一叠在一块，挤上一坨美乃滋，再洒上胡椒盐，最后把另一片吐司盖上。她一刀
下，一只手在面包上，毫不犹豫地一切到底。就这样，两份对称的长方形三明治，呈现在眼前。洪？把她完成的三明治移到盘子上，然后示意石一雄跟进。
“换你啦！”
感觉——并不太难！
石一雄依样画葫芦，照着洪？的示范，把吐司切边，然后照顺序放下蛋黄散掉的煎蛋、火腿厚片、小黄瓜条，挤了很大一坨美乃滋，跟洒了很多胡椒盐——
“美乃滋挤太多，小心等一下
出来。”洪？警告。“不会啦，大师出马，一切安啦！”
石一雄豪
地拍拍脯，然后他盖上吐司，准备下刀——“紧张紧张紧张、刺
刺刺——”石一雄学起了布袋戏常用的口气，一边动手，一边奋兴地配音，以为一刀落下便大功告成，怎知——“见鬼！小黄瓜跑出来！”
石一雄浓眉一拧，一股脑儿将小黄瓜再往吐司里
，再狠狠一切，结果力道太猛，过多的美乃滋发出一声“噗”从吐司与小黄瓜条
隙里挤了出来，脏了他衬衫的前襟。洪？憋着笑，直勾勾地瞪着石一雄黑衬衫上的白点点。
“呃！好像…美乃滋真的挤多了一点…”
他一脸憨憨地你笑。
稍后，两人端着一盘三明治跟一壶香浓的
茶，双双坐在木屋的落地窗前。四周很安静，只有窗外唧唧响的虫鸣声，与
天闪烁着的星星。石一雄咬了一口他自个儿做的三明治，
脸不情愿地嚼着。直到这时才知道洪？要他把火腿切薄的原因——太厚的火腿片，吃起来就像在嚼轮胎皮，口感好奇怪。他勉强
了一份，但至于另外一半——洪？很有默契的，递了一份她做的到他嘴边。石一雄笑容
面地接过，然后足地咬了一大口。啊～～还是？做的东西好吃！
“没有亲自上阵，就不会知道做菜有多难！平常在写书的时候，要里头的主角变出一桌法国料理也没问题，拿几本食谱参考一下就好，结果怎么知道，我竟然连一片火腿都切不好。”
“我本来就没打算要让你下厨，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不能怪你不
稔。”“不过说实在的，现在大家都习惯外食，已经没几个你这年纪的女孩愿意下厨了。”
洪？
掉嘴里的食物才又开口。“我从很小就开始下厨做菜，帮我妈妈准备三餐。”这是洪？第一次主动提起她家里的事——石一雄心想，现在或许是聊天的好时机。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会这么怕人？尤其是陌生男人？”
石一雄话一说完，只见洪？
边的笑意一瞬间凝住。石一雄一见，马上又改口说：“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用回答——”
洪？蹙起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不是不方便，我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石一雄看着她蓦然绷紧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斥责自己——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呜！ m.SSvVXs.Ｃ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