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干脆就霸王硬上弓吧!把她绑一绑,就嘿嘿嘿嘿…”一脸
恶的风大朋从莫遥生的左边冒出来,进上谗言。
站了一整天,受了点小风寒,回到房里还得遭师弟荼毒,莫遥生直叹气:“你当非君是什么?还是你以为我是哪里来的恶霸要去暴强一个女人?”
“这倒是。”六师弟从门外走进来,端着刚煎好的葯汁。“这种行径跟个暴强者没有什么差别,四师兄绝不屑为之。四师兄,快把葯喝了吧,免得你病情加重。”
莫遥生心里又叹了口气,接过葯碗一口气直喝光。
风大朋与六师弟彼此对看一眼,前者拉了个凳子,就坐在莫遥生身边,很
恶地说道:“四师兄,不然我给你一个
葯方子,你去
昏她,然后生米煮成
饭,到时四嫂想赖也赖不掉,搞不好又有一个娃娃,嘿嘿嘿嘿…”莫遥生冷冷地望着他,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张脸加上你的话,跟个采花婬魔没有两样了?”
风大朋闻言,极度委屈道:“四师兄,我这也是为你好啊!你要知道,我完全站在你这一方的,没错,不管是把四嫂绑一绑或者
昏她,都对她不是很公平,可是今天我跟六宝…”
“不要叫我六宝!”六师弟拉下脸来。
“好吧,今天我跟老六可是看了你十年,知道你有多可怜,四师兄,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对我拳打脚踢,就是为了四嫂…”
“五师兄,你开始在咬牙切齿了。”
“真的吗?”风大朋连忙挤出
气的微笑:“总之,四师兄你对谁都可以很狠,就是对四嫂心软,你要是舍不得伤害四嫂,那就让大朋出面吧!一拳先打晕她…”
“你敢!”莫遥生苇道。
“咳咳,是我失言,我是说,正所谓夜长梦多,你要很纯很纯地向她求爱,那当然是可以啦,但,你怎能保证要是求个一年、二年,会不会有旁的人冒出头来抢了你的女人?”
莫遥生眯起眼,瞪着他。“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咦,我有说得这么明白吗?四师兄,你果然厉害,我原想暗示你一点点,不着痕迹的…别对我拳打脚踢,我说就是了。是我今儿个遇见你儿子沈小鹏,他说…他说…”
“一次给我说完!”“他说,其实,余沧元对四嫂也是很有感觉的。”
“余沧元?”那个看来心机不下于他的男人?“他不是将非君认作义妹吗?”几次见余沧元,也不见余沧元有任何敌意…莫遥生咬咬牙,心知自己在患得患失了,非君已非当
心里想什么他全能猜得透的女子了。
“五师兄的建议,的确不好。”六师弟平静地说道:“不管哪一项,都有强迫之嫌,下
人所为。”
“啐,你这小子就有什么好方法了?”
一纸葯包出现在六师弟的手上,他笑容可掬地看着他俩,说道:“强力
葯才有效。”
四只眼睛马上瞪向他。
风大朋呆呆地问:“老六,敢问你这
葯打哪儿来?我跟你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最近没见你去葯铺买
葯呀。”
“这葯我备很久了。”六师弟微微一笑:“正好给四师兄用。”
备很久了?六宝一向守身如玉,哪儿用得着
葯?
“那…我请问,
葯跟我的方法有何不同?还不都是趁人之危以逞兽
?”
“那可不一样了。五师兄,你不是霸王硬上弓,就是
昏了人家,这跟三个‘女’字叠在一起没有两样,但我这是强力
葯,什么叫
葯?就是她服了,心甘情愿地献身给你,这二者之间是完全有差别的。
反正四嫂对四师兄有情,只是有点小障碍,这
葯保证障碍就像是在河中造桥,让四师兄安安稳稳地走过去。”
“老六…我万万不及你…万万不及你。”风大朋甘拜下风。
他虽长得极
恶,但心地还算有点好;是曾经想过投身恶人群中,但总算及时悬崖勒马。而这老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面善心恶了?还能理所当然地分别
葯与
葯的不同?是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老六的真面目,还是这十年来老六受四师兄的磨折,所以存心报复?
“胡闹!”
六师弟微微一楞,答道:“我觉得我这方法是很好啊。四师兄,你不是成了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这对你来说,不难,一点也不难。”
莫遥生略感头痛地叹道“我知道你们是有心帮我,我也承认我的确是有点不择手段的人,玩点小手段,我同意,但这法子用在非君身上,我是万万不准的!”他宁愿一点一点地蚀她的心骨,也不要玩这种下山烂的手段。
他想起,他说他重新要求爱,她眼底冒起的火花,在那一刻他捕捉到她心底因他而产生的喜悦。她不知她的喜颜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只是,正如大朋所说,他怕夜长梦多,怕她一转眼又消失了,才妄想以捷径先得了她的身心。
“算了,你们去睡吧。这事,我自己来,别麻烦你们了。”这两人简直是狗头军师,一点用处也没有,偏这两人老是自称是他的师弟,害他甩也甩不走人。
“四师兄,你当真都不考虑咱们的法子吗?很管用的耶!”风大朋不死心地说道。
莫遥生瞪着他,吓得风大朋连连后退。
六师弟向风大朋使了个“容后再说”的眼色,嘴里说道:“既然四师兄不肯,那也就算了。四师兄,你睡前还有一帖子葯要喝呢,我去帮你煎。”语毕,收拾桌上葯碗,拉着风大朋走出屋外,完全不察外头偷听的小人儿闻言,马上冲出园去。
“可恶!可恶!”沈小鹏跑到他们听不见的地方,才直
气:“还好我听丫鬟说他受了风寒,过来偷瞧,不然娘岂不是被他给…”
看来这堆师兄弟里只有莫不飞还算是傻气的好人,其他的简直是狼虎之辈,娘差点就成了可怜的小羊儿了!
沈小鹏寻思了一会儿,轻声哼道:“还好这是在天水庄,敢在天水庄里公开谈论这种事,难道不知庄里处处有细作吗?”就好比今天,正好让他偷听到。“老天有眼啊!”他怎能让他可怜的娘莫名其妙地被
葯还是
葯给害了?就算那莫遥生的身分特殊也不准!至少,至少要让他娘心甘情愿才成!
慢慢地
完气后,沈小鹏蹲下来抱着头,慢慢地转着他的小眼珠。想耍
?
他也会。也不看看他骨子里
的是谁的血,哼!
头有些昏沉沉的,像是以前酗酒时,那种痛苦却又不得不清醒的感觉。
他已许久没有再沾酒了…还是…
脑中乍现灵光,他马上张开
目,连动也不敢动,瞪着
内侧的墙壁。
他到天水庄后,凤鸣祥拨给他一间客房久居,但这里并非客房,房内有一股香气…是非君的!
难道自己的揣测成真?
大朋跟老六对他俩下葯了?他暗暗倒
口气,用极慢的速度往下瞧去,
出棉被外的
膛是赤
着。
他并未有
睡的习惯…可恶,他果然着那两个疯子的道了!傍他们好脸色看,就当他好欺负了!
他想起昨晚喝下最后一碗葯时,头有些昏沉,他原以为是风寒所致,不疑有它地上了
,现在醒来发现错已铸成,只盼非君不要恼他才好。
他缓缓转过身的同时,努力回想昨晚的鱼水之
,脑中却一片空白,他暗恼大朋他们也不下葯轻点,到底给他吃的是
葯还是
葯?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
赫!霎时,他的脑袋停止运作,肺里的气也全被
光,只能呆呆地瞪着与自己同
共枕的人。
一双可爱的小眼睛像惊觉有人子他,马上张开眼对上莫遥生的,大眼瞪小眼,瞪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良久…
莫遥生的视线才敢缓缓下移,惊骇地瞧见沈小鹏可爱的肩
在棉被之外。这…表示小表的身子也是赤
的?
“昨…昨晚我跟你…”“你怎么在这儿?”沈小鹏视而不见他的
吐吐。
“我…”这要怎么解释才好?他头脑已经混乱到不敢深想一切,只盼手中有刀,一刀砍了那两个不成材的师弟!
“这是我娘的房间。”“我知道…”“你知不知道两个男的躺在
上很恶心?”
“是有一点…”他混乱地承认。“那你干嘛爬上这张
?”沈小鹏咄咄
人。
“这…”这要怎么解释?
“哼,还好娘没在,不然岂不是教你欺负了吗?”沈小鹏拉开棉被翻身要下
。
莫遥生直觉地伸手从背后勾住他的小
。沈小鹏吓了一跳,叫道:“你放手啦!很恶心耶!”
“小…小鹏!”从知道他是自己儿子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两人独处,连叫他的名字都有些生涩。他还没有当父亲的自觉吗?“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你娘要将你取名小鹏?”
沈小鹏瞄了瞄
间那一只铜色的手臂,跟自己的白皮肤相比,真是有男子气多了。他叹了口气,道:“娘说,因为鸣祥对我们有恩,所以我才叫小鹏,以符合鸣祥命中的大鹏展翅,但我知道娘心中还希望我真能有朝一
飞离这天水庄,
离鸣祥她义爹的控制。”
莫遥生望着他可爱白皙的小背影,柔声说道:“这些年来,为难你了。”
“为难的不是我,是娘。娘从不为自己害怕鸣祥她义爹,她害怕都是为了我…”沈小鹏感觉
间的手臂略略收紧,他微恼地拉过自己的衣服胡乱套上。“你放开我啦!两个男的光着身子袒程相见很恶心耶!”何况这人身子不像娘,软软香香的,抱起来一点舒服感都没有。
“你是我儿子,有什么关系?”莫遥生一
口,就发现自己开始说得理所当然,甚至顺口到连一点犹豫都没。
他的儿子啊…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什么真实感,虽知有儿,却没有血缘上那种传说一见就有亲切的感觉。他既不了解小鹏的心思,更没有参与这孩子十年来的光
,若要像戏里的失散父子相逢之后,来个父慈子孝,那根本是骗人的。他对这孩子的感情还没有深到入骨血的地步;而这孩子对他,也是略有敌意。
但,现在看着这孩子小小的身躯,竟是出自非君与他之身,心里涌起了淡淡的、让他心怜的感动。如果现在他想得回
子的同时,连儿子一块纳进他的心,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会不会太贪心了点?
“我是你儿子?你说得很理直气壮嘛!”沈小鹏叫道:“当爹的,都没个好人!娘跟我相依为命十年,一块吃苦一块害怕一块快乐,你现在来了,就想当现成的爹?哼,若早个四年来,你怕是逃都来不及了呢!”
“我不会。”莫遥生叹口气:“现在多说都是没有用。我只能说,如果时光愿意倒回,我绝对不会任你们留在天水庄里!”
“哼,说得这么动听!你武功这么差,鸣祥义爹一下就可以打死你,你还有什么命可以救娘跟我?白费!”
“谁说对付一个人只能用武功?我叫上百上千人每人拿砖块般大小的黄金对着他砸,就算砸不死他,也活埋死他了!”
这人,真像余叔叔说的“财大气
”呀,连杀个人也要扯上金子。只是…沈小鹏一幻想鸣祥她义爹被金子活活砸死的样子,忍不住“噗啡”一声,笑了出来。
“就算打不死他,我…爹也不会先你们死,爹会去找我师父,会去找天下间最厉害的江湖人,就算要爹磕头、要爹倾家
产,爹也会救你们出来。”
“那万一那些人也打不死他呢?”沈小鹏好奇问,当没听见他自称一声爹。
“那爹就混进天水庄,陪着你们一块过!”
这人,不仅财大气
,而且还懂得甜言
语呢,沈小鹏的脸微红,暗想娘可能就是这样被他给骗了的。
“算啦,反正都过去了。你放开我啦,我要去找娘了!”他跳下
往前走两步,发现
间的手臂不但不松开,身后的男人反而还被拖着走。
不会吧?这人,不会像他那个娘吧?
莫遥生拉下脸皮,渴望地说道:[小鹏…让爹抱抱,好不好?从你出生到现在,我连抱过一次都没有…”
“有啦!”沈小鹏
红睑。“昨天晚上你抱得很紧啦!”“昨天晚上?”
“你抱着我,一直喊着娘的名字。”
“爹…没对你做什么吧?”才有一点点父爱的感觉,又让他的心坠进无底
里。
沈小鹏不及回答,就听见外头传来娘亲的声音:“小鹏,起
啦,呜,平常都是你叫娘起来的,今天娘都等不到你…”“娘?”沈小鹏双眼发亮,顾不得莫遥生,穿上鞋就要冲出内室。莫遥生直觉要拉住他,才刚抓到他的肩膀,一个不小心,撕下他身上一大块的布。
沈非君正好走进内室,一见此状,愣了一下,随即沈小鹏扑进她的怀里。“娘!”
“这…你怎么在这儿?”沈非君见莫遥生一身赤
,羞红脸,连忙垂下视线;又瞧见沈小鹏衣衫不整,背后还被撕了一大块衫子。她惊呼,抱住他埋进自己怀里的小体身。“小鹏,你怎么啦?”
小小的
背好好摸啊,趁机偷摸几下,自从小鹏自觉长大之后,连洗澡也不让她跟,每次都穿得好好的,才会来找她,呜,还是她家小鹏的皮肤最好了。
“娘!”沈小鹏哽咽着,从怀里偷偷瞄了莫遥生一眼。“娘!他…他…把我衣服给撕了…”
“我…并非有意!”莫遥生见沈非君讶异地看着自己,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抱抱他,一时太用力…”
“对啊,昨晚小鹏睡得好好的,他却突然冲进来
住小鹏!害我想叫娘救命都不成。”
“
住你?”沈非君吓得花容失
。
“他肯定是以为
上的是娘,他根本想要霸王硬上弓,
饭再煮一煮!要不是我临时跟娘换了房间,现在吃亏的就是娘了。呜,娘,小鹏被
得都不能呼吸,你瞧,我脸上还有个印子,就是他的脸一直贴着我的,小鹏连抵抗都不能!”
莫遥生闻言,先是一惊,以为自己真做了什么
伦惨事,忽见这小表对他扮个鬼脸,他一楞,才知原来自己不只被老五跟老六下了道!
他微眯起眼,难以相信自己竟然会有一个狡猾的儿子!
“好过分哪,呜,娘心疼,好心疼…来,让娘碰碰脸,小鹏的睑好软好香喔…”
“娘,你又欺负小鹏…”沈小鹏没辙地咕哝。
见这一对母子腻来腻去,莫遥生既是头痛又是嫉妒。现在,他等于是局外人的角色,根本打不进去这对母子之间;更甚者,非君心中的第一顺位绝非是他。而他那个可恶的儿子…简直在扯他的后腿,让他恨得牙
的,偏又无可奈何。
好吧,这只是刚开始,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不意外。他莫遥生除了钱多,就是时间最多,他就不信他做不到让非君主动亲近他,让小鹏喊他一声爹!他忖思道,
腔的活力开始燃烧起来。
现在,他的心,紧紧
了一对母子,他只觉得从今以后,不管黑夜白
,他的生命又重新开始有了意义,哪怕层层障碍在眼前,他也有雄心壮志一一地前进。
“啊!”沈非君惊呼,瞧见莫遥生翻身下
。“你要干什么?天啊!你一丝挂不…”她连连惊叫,
红了秀美的芙蓉面,拉着沈小鹏赶紧退出内室。“你快穿上衣服,男女授受不亲,授受不亲…”
莫遥生心中一动,赤脚下
追到外头的客厅,叫道:“非君,你一定要听我说…”
“啊!”不小心该瞧的都该瞧见了,不该瞧的也不好意思地偷看见了。沈非君吓得大叫:“小鹏,快走!”她狼狈地拉着沈小鹏仓皇而逃。
门被推得大开,风从外头灌进,莫遥生慢慢踱上前,看着母子俩消失的拱门。
他失笑地摇摇头:“有什么好害臊的?”愈相处愈觉非君的
子像个十足的小女人,但骨子里却坚强得可以。如果她肯软一点,又何苦两人各自独枕眠呢?
他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有一场硬仗好打,心里反而充
前所未有的活力。他正要关上门,忽见拱门前经过一名男子,正是余沧元。
余沧元感到有人在看他,直觉抬眼看向来处。两人顿时僵硬起来。
一个穿着衣服,僵硬着。一个赤身
体,僵硬着。
良久,余沧元当作没有看见,连目光都不
移地微微颔首,道:“早,莫公子。”
“早,沧元兄。”莫遥生微微笑着,笑得很硬。“我先进去梳洗了。”
余沧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莫遥生便慢
地将门关上。前者见状,摇摇头,踱步离开,喃道:“财大气
、心机深沉,还喜在青天白
之下赤身
体,希望小鹏没有遗传他这种奇怪的
子。”沈夫人不曾回去找过夫婿,他想他终于了解主要的原因了。
“嘻嘻…”“娘,娘,你走这么快,小鹏跟不上的!”这娘一直在掩嘴偷笑,肯定只有一件事。“娘,你很高兴偷看了他的体身吧?”
沈非君放慢脚步,牵着沈小鹏的小手,泣道:“呜,娘哪有!娘是笑你把他整得很惨嘛。”
沈小鹏迟疑了下,小声问道:“娘,你从来没有亲口告诉我,他是我的爹。”
握的双手可以感觉到他娘轻颤了下。
“因为娘还想独占小鹏一阵子嘛。”“娘,你又开始说谎了。”
“呜…小鹏,娘说谎真这么明显吗?那以后怎么骗他?”
“啐,他这么容易就被骗,真不像是你的丈夫、我的爹。”话才落完,就不小心撞上突然停步的娘。
“娘?”
“小鹏,你…认为他是你爹了吗?”
沈小鹏望着她错愕又紧张又随时都会掉眼泪的模样,很老成地叹了口气。
“我一直以为男人只有两种,一个是鸣祥她义爹,一个像余叔叔那样,可是莫不飞出现后,我又觉得男人分成三种,现在又跳出来一个爹,又跟其他人不同,我才知道天底下真有数不清的
子。”
“那…小鹏,你想要成为谁的
子呢?”
“娘,不是我想要成为谁,而是我只能成为谁。”沈小鹏难得噘了噘嘴:“当我听到他说他会为了救咱们去向别人磕头,我初时只觉他真懂得甜言
语,后来想了想,我为了娘,也会心甘情愿地去向别人磕头救命,哪怕是我的仇人…真恼,明明长得不像,偏偏
子里好像有几分他。”
沈非君泪眼汪汪,蹲身下一把抱住沈小鹏。“娘好高兴,呜呜…”
沈小鹏闭上眼,没像以往地推开她。“娘,你会一直一直喜欢小鹏吗?一直一直抱小鹏吗?就算小鹏长大了,就算…你身边多了一个亲人,你还是会疼小鹏吗?”
沈非君这才发现他心里充
不安全的感觉,把他抱得更紧。
“傻瓜,娘就怕你不肯,不然娘天天都要抱你,啊!还是小鹏的小体身最可爱了…呜,小鹏不要长大了,就这样陪着娘,娘很怕以后媳妇会跟我抢着抱,呜呜…”
沈小鹏原是任她抱个过瘾,后来见她愈抱愈夸张,忍不住开始挣扎起来。
“娘,别直蹭着我的
前啦,我衣服快被你拉掉了…喂,娘,娘,不要把我
在地上啦,人家会误会的!我的天啊!”他
红脸,怀疑自己真要
奔回房了。
“娘心疼你嘛,还是现在的小鹏最可爱,呜,我知道你现在喜欢娘,将来可不一定,娘当然要趁现在好好跟你培养母子感情嘛。”
培养母子感情不必像这样吧?沈小鹏已经放弃挣扎了,任他娘抱个爽快。
他望着蓝蓝的天空,突然说道:“我的血里如果真有他的话,那小鹏不会变。”“啊?”
“他可以一心一意地守着感情不变,小鹏也可以;不管将来小鹏喜欢上谁,对小鹏来说,娘还是娘,不变的!”
沈非君讶于他这一番话,过了一会儿,才轻声感动:“小鹏,你长大了,可是,长得慢一点点好不好?”
“可恶,娘,你就会破坏我的情绪啦!”迟疑一下,他终于厚着脸皮,说出盘算好的话。“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将来真的会多一个名副其实的爹,你…一定要记得还有小鹏,要把一半的喜欢分给小鹏。”
沈非君心里怜惜地要命,又不敢当着别扭的孩子面前真哭出来,只好说道:“娘给小鹏的,绝对超过一半!你爹只会得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唉…昨天晚上,他
着我,差点把我
死,虽然半昏,但嘴里还是喊着娘的名字,也喊了我几句…真恼,平白无故多了一个爹。娘,你想他家是不是钱真的很多,多到可以砸死人?那娘,你要让他养吗?”
“我要让小鹏养。小鹏,你可不能逃避一个当儿子的责任。”
那等于娘对他还是很需要的吗?不会有了爹,就会不小心忽视他了。沈小鹏终于有了微笑,稍稍高兴地说道:“娘,那等小鹏长大,小鹏十五岁就算大人了。这几年你就尽量吃他的、喝他的好了,不要怕吃垮他,然后等我一长大,就轮到我来养娘!”
沈非君掩嘴笑道:“好,吃他的、喝他的,然后让小鹏养…啊,小鹏,为什么你的小体身这么软呢?让娘好想抱一辈子啊!”沈小鹏瞪着天空,麻痹得任他娘抱到烦为止。他的命就是如此了吧?谁教老天给他这么一个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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