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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他俩向法院登记结婚的消息,不知怎么回事,竟不胚而走,气得她众大小妈们,扬言将包游览车去闹场。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念在沈婕汝的分上,白皓匀暂时将这口气忍下,但以他快意恩仇的行事作风,沈家的人最好有点分寸,否则他火力强大的还击将不会太久。

 “现在怎么办呢?”按她的脾气,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卷起袖管,回去跟那些五四三的闲杂人等大干一场,打得她们鼻青脸肿兼头破血,看谁还敢过问她沈大小姐的婚事。

 “我们的婚礼可以简单,但绝对要浪漫与庄严兼具。”白皓匀似乎已拟妥了B计划。“到小白屋去。”

 “那里?!”好是好,问题是若不在法院举行,他们还得自己找证人和安排场地,不是太麻烦了吗?回台湾的机票都订好了,从现在算起他们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耶。

 尽管她相信所有的困难到了他手上,都能刃而解,可,他再怎么神通广大,毕竟还是个凡人,况且,香港并非他的地盘,想吆喝几个亲信过来帮忙都不可能,他要怎么让婚礼浪漫而庄严?

 然,事实证明白皓匀的确不同凡响。

 当她披着用上千朵鲜花缀饰而成的礼服,来到小白屋门前时,立时被眼前这片缤纷似锦的花海震慑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玫瑰花瓣铺设而成的红毯从大门口绵延至玄关处,一进门,触目所及尽是娇妍滴的香水百合和郁金香。在最底的墙上,挂着大大的一幅喜字,铺着粉红色锦缎的餐桌上燃着两红蜡烛,桌面上则是一式两份用竹简雕刻成的结婚证书。

 这一切美得如梦似幻的景象令她怔愣良久,直到一声爆响,漫天的彩纸从头顶上方飘降而下,才将她的神魂硬生生地唤回。

 参与婚礼的宾客,仅有四个人,洪小慧跟庄以旭,和两个十分出色但陌生的男子,白皓匀说,他们是他的好友,其中一个叫易吴勤,另一个拿着摄影机,长发上束着一条褐色布巾的叫沃修洛。

 “原来你就是这栋房子最初的主人。”沈婕汝惊喜地看着易吴勤,感觉这男人有股特殊的世枭雄般的霸气。“这么好的房子,你怎么舍得把它卖掉?”

 易吴勤脸上微微地动了下“没什么,我即将移居台湾,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很高兴你成为它的新主人。”

 “你以前住过这里?”

 “汝,人家是来参加婚礼的。”白皓匀向她眨眨眼,要她别问太多。

 易吴勤好像也没有回答的意思,两人的谈话便止于此。

 “牧师已经在后院里等了好一会儿了。”沃修洛低声提醒白皓匀。

 洪小慧连忙向前帮忙拉起沈捷汝曳地的裙摆,并亲昵地搂了一下她的

 正巧一枝花的年龄,洪小慧穿着一身剪裁合宜的凡赛斯套装,不但不嫌老气,而且还散发着人的风韵。站在庄以旭身旁,女强人的气势全部没了,只剩下娇羞的女人味。

 “几时来的?”沈婕汝低声问。

 “今儿一早刚到。”洪小慧笑道。“你妈妈给了我电话,说为避人耳目,她就不来了,但她要我带来她心的祝福。”

 “谢谢你,也谢谢妈。”洪小慧送她一组华贵的祖母绿项链和耳环。

 婚礼在牧师的福证之下,快乐的举行。

 事后沈婕汝才知道,易吴勤不但住过那栋小白屋,它还曾经是他心爱女人的寓所,只不过后来不知为了什么原因,他和他心爱的女人分手了。也许是害怕触景伤情,所以才会卖掉它。

 在众人极度的保护和保密下,她们设于半岛酒店的喜宴,终于能在洋溢着喜悦和欣的气氛下,圆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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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台北后,白皓匀借口原来的房子不够大,另行在东区买了一栋闹中取静的华宅给她当聘礼。

 沈婕汝了解,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想避免他们家的人有事没事就来扰,一方面是让她和洪小慧住得近一些,彼此好互相关照。

 老公的体贴和细心,她当然是欣然接受喽。

 住在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她可以三不五时到居酒屋串门子和打牙祭。

 “喜饼?”道子和粟海云高兴的尖叫起来“就知道有情人终将成眷属。阿健,你快出来吃阿汝的喜饼。”

 今晚很反常哦,居酒屋里的客人稀少得不像话,三三两两占据着两个方桌,吧台这里则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四个人围着一园吃着沈婕汝特地从香港带回来的饼干和喜糖,像在开庆生会一样,笑声不断。

 一旁的客人感染到他们的喜悦,也围拢过来凑热闹,等白皓匀下班赶过来后,道子索提议大家来个小型的party。

 柔美的乐音令大伙全不由自主的沉浸在他俩新婚的喜气中。白皓匀拥着沈婕汝,栗海云和一名识的客人大跳踢踏舞,道子因为劝不动阿健一起过来活动筋骨,只好和另一名客人凑合着跳,小静也跃到吧台上,来回烦躁的走动,像是因为找不到舞伴而苦恼。

 “你知道这里有一块石头很特别,”水银灯下,她抬起头浓情意地望着白皓匀。“你只要一手摸着它,一手想着心爱的人,就会美梦成真。”

 “你什么时候发现这儿的?”他噙着笑问。

 “上回来台北的时候,还没找着我小阿姨,就误打误撞闯进这儿,然后就…”

 “亦即我们刚在香港闹得不而散,然后又在机场不期而遇的那一次?”白皓匀扬了扬浓密的眉毛,恍然大悟“原来你想当歌星是假的,我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沈捷汝赧然一笑“不,我是误入歧途找对郎。”甜蜜地偎入他怀里,脚步轻巧缓慢地跟着他的舞步移动,霎时明白夫一体同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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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的早晨,闹钟清楚指着十点正,上两个懒洋洋的人儿,却仍闭着眼,依偎地躺在一起,享受由窗台透进房里的晨曦。

 台北的八月天,其实是相当酷热的,但由于冷气的温度调得恰到好处,因此即使两具嗣体紧紧的腻在一起,也不觉得闷热。

 奈何小茶几上的手机恼人的响个不停。

 “八成是公司打来的。”白皓匀才起身,沈婕汝已啪的一声按掉手机。

 “今天不准去加班。”她霸道的说。“下午你得陪我去小阿姨那儿,她说要介绍几个成衣商让我认识,将来等我们的服饰店正式开张时,才有批货的管道。”

 “道命,老婆大人。”怜爱地在她额际啵了一下,他披衣坐起“我去帮你温热牛。”

 “不要,我今天想喝豆浆配烧饼油条。”

 “你以前从不喝豆浆的。”

 “但我现在就是想喝,非常想。”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人的口味会变,性格、思想都会变,像她,这半年多来,变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得了。

 “没问题,就算是琼浆玉,我也会想办法帮你到。”白皓匀来到楼下客厅时,门铃乍响。

 他微愕地顿了下,周末一大早,会是谁呢?他毫无戒心地走过去打开大门——

 “白皓句,你果然在这里。”沈捷华出阴险的笑容,没等他邀请,便径自堂而皇之的走进屋内,四处张望“这么隐密,难怪我找了好久才找到。”

 许久不见,他似乎瘦了些,穿着打扮也不若以前那般装斯文、扮高贵,搞一身的名牌。瞧他黑色T恤加牛仔和白布鞋,老是挂在鼻梁上的那副金边眼镜也不见了,浑身上下给人一种相当潦倒落魄的感觉。

 “沈先生到寒舍来,有何贵干?”白皓匀知道他不会是来跟他们寒暄问好的,他眼中的怒焰已说明了找碴的企图。

 “我妹呢?”沈捷华抓起餐桌上一只透明的玻璃杯,不怀好意的把玩着。

 “有什么事冲着我来。”白皓匀昂首阔步地挡在楼梯口,严防沈捷华出其不意的闭上去。

 “我当然要冲着你来,不过,我也不会放过她!”沈捷华语声方落,手上的玻璃杯忽地重重掷向地板,接着他旋身欺向白皓匀——

 可惜他低估了白皓匀的身手,以为他只是一介书生,才会妄想单匹马到这儿寻衅。

 但见白皓匀矫健闪过他的狼爪,转眼已擒获他两条手臂,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着他跪地求饶。

 “慢、慢着,不要扭!我的手快断了。”他猪嚎一样的大声嚷嚷,终于惊扰了二楼卧房中的沈婕汝。

 “二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来做什么?”沈婕汝快步走下楼,骇然地望着一地的狼藉和臭脸的沈捷华。

 “废话少说,”沈捷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口气冲得呛人“还不快叫他放开我!”

 沈婕汝才不理他咧,什么态度!“我去拿条绳子,把他绑紧点,再来严刑拷打,看他还嚣不嚣张得起来。”

 “你敢动我一下,当心我连你一起扁。”

 “这么狠?看来光绑起来还不够,拿刀子挑掉他的手筋、脚筋好了。”

 “同意。”白皓匀就欣赏她这股不畏强权的豪气。

 “阿汝!”沈捷华忘了他这个妹妹是土霸王来投胎的,人家对她凶,她就加倍凶回去,从来也不接受吆喝胁迫的。

 “皓匀,”沈婕汝健步如飞,迅即抄来一把专剁骨头用的大菜刀。“你看这把够不够利?”

 “小了点。”

 “倒也是,他这么大个,骨头肯定硬得跟石头一样,我到楼下跟卖水果的欧巴桑借西瓜刀。”

 “阿汝!”白皓匀力道奇大,攫得沈捷华的手一片青紫,额头冷汗直冒。“你这女人,你…算我不对,总可以了吧。”

 “错,重讲一次。”沈婕汝小心翼翼的绕过地上的碎玻璃,来到他面前,刀子仍握在手中,还故意晃来晃去,增加恫吓的效果。“只有一次机会哦,从耳朵开始,讲错一句我就切一块。”

 沈捷华的眼中星火窜。

 “你们两个把我和爸爸害得这么惨,一点都不觉得惭愧吗?你知不知道,因为接连半年多来唱片销售奇惨,害公司损失了上亿元,爸爸气得累倒,我也跟着倒大霉。被关了六个月,出来以后副总做不成也就算了,还被爸爸开除,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无业游民。”

 “不义之财赔了也就赔了,没什么好心疼的。”沈婕汝把刀子放回厨房,找了个舒适的位子坐下。“你说爸累倒了?”

 “唔,医生说是中风。”沈捷华说话时眼睛不时瞄向沈婕汝,小心看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严重的,你最好赶快回去看看。”

 “是吗?”前天她才打过电话回去,怎没听她妈妈提起?“你这么好心,大老远跑来,只为了告诉我这个?”

 “想的美哦你,”沈捷华挣扎着想站起来“喂,白皓匀,我可是你的二舅子,你这是哪门子的待客之道,还不快放了我。”

 白皓匀和沈婕汝换了一个眼神,谅这小子也使不出别的把戏,就放了他吧。

 “啊!”被放开的沈捷华脚步一个不稳,差点就跌了个狗吃屎。“你看你,把我的手都拧受伤了。”

 “咎由自取,怪谁啊!”沈婕汝不屑地问:“说吧,你到底找我干什么?想报复?”

 沈捷华恨恨的瞪了白皓匀一眼,大摇大摆的往沙发一坐,还跷起二郎腿。

 “我被你们害得走投无路,报复也是应该的,不过呢,我这人大人大量.可以一笑泯恩仇。”

 沈婕汝二话不说,马上去打开大门“那就滚吧。”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他斜眼瞄向白皓匀“我大仇可以不报,但你们得答应我一件事。”

 “免谈!”不等他说完,也不等白皓匀表示意见,沈婕汝就一口否决掉。

 “什么意思!”沈捷华强忍的怒气再次狂烧“什么叫免谈?我只不过是希望到聚传播公司任职,难道这也过分吗?”

 “当小弟?”凭他的能力,当工友还差不多。

 “副执行长。我可是堂堂乔虹唱片公司的副总,愿意屈就已经是给足白皓匀面子了。”

 “滚!”就知道他狗嘴吐不出象牙,对付寡廉鲜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他扫地出门。“限你三秒钟之内,滚出我的视线。”

 “跟我耍狠?你还早得很呢。”他把脸转向白皓匀“限你三天之内帮我安排妥当,记得,我的办公室至少要十坪大,里面的装潢不能比你的差,配一部车给我,进口的,还有我年薪要三百万以上,其他的福利呢,等我进公司以后再一项一项追加。如果你不按照我的话去做,我就天天到你公司去闹,闹到你公司关门大吉!”

 白皓匀处之泰然的说:“很抱歉,我已经离开聚传播了。”

 “骗鬼!你以为我会轻易的相信你?”沈捷华眼睛都冒出红色血丝了“不给工作也行,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拿你老婆和丈母娘开刀?”

 “你敢动我妈妈试试看!”沈婕汝大有当场就跟他单挑的打算。

 “我已经是个亡命之徒,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沈捷华咬牙切齿地走到门边,临走前还意犹未尽地撂下更狠的话来“狗急跳墙,人急呢?杀人放火,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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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洪小铃位于西摩道的花园洋房忽然半夜起火,大火延烧了五个多小时才扑灭,幸好当天来此过夜的沈从声和洪小铃在佣仆的协助下,及时逃出火场。

 警方在现场找到十多个汽油瓶,研判是遭人纵火,而且应是沈家识的人所为,但沈从声却一口咬定家里当晚没有访客,也不清楚谁会做出这么可恶的事。

 其实当晚沈捷华曾来求他,希望能恢复原来的职务,但他不答应还把他赶了出去,所以沈从声对是谁纵火其实有底,只是不希望把事情闹大而不说。

 沈婕汝接获母亲打来的电话,立即偕同白皓匀赶回香港,但,回到了家,却是不得其门而人。她老爸根本就不肯见她和白皓匀。

 “你爸爸说他有话,想单独和你谈谈。”在小白屋枯等了两天两夜,终于等到她母亲的回电。

 “那,皓匀呢?”

 “他气还没消呢,而且前天那场大火更让他怒急攻心,没想到竟然就中风了,我看皓匀就晚点再去看他吧。”原来她爸爸先前根本没中风,都是沈捷华胡扯的。

 “好吧。”

 取得白皓匀的谅解,她只身来到油麻地的沈家大宅。这里是她大妈的地盘,上中学以后,她就再也没来过。

 跟着女佣走进客厅,里头一个人也没有,想是故意避开,不愿和她见面似的。

 父亲的卧房在一楼的书房旁边,这房间大得不像话,每遇天气凉的时候,她总觉得里头寒气人。

 才五点多,头已捻燃一盏灯,躺在上的父亲,垂着布皱纹的老眼,殷切的望着她。

 才半年多,沈从声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多岁,而最大的打击就是儿子不孝竟纵火想烧死他,让他过往专权跋扈的气焰全部烟消云散,成了真正的老头儿,虽然事后他曾派人去找那不孝子,不过据说沈捷华已逃到外国去了。

 沈婕汝坐往沿,默然地牵起他干瘪的手,伤感地握在掌心。

 “爸…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是白皓匀!”愤怒的吐着大气,他半闭着眼,过了半晌才又道:“他搞垮了我的公司,我永远都不能原谅他。”

 “爸,如果不是你…”“当然不是我。”沈从声大声辩驳“是捷华,捷华他瞒着我做了那些事情,有一大半我都是不知情的…唉,这孩子太想在我面前表现,太急于要我肯定他的能力,才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原来是这样,难怪身为董事长的他,只被裁定罚锾了事,而沈捷华却被判了刑。

 “做错事就要勇敢承担,他要是个大丈夫,就不该怨天尤人。”

 “如果不是白皓匀,事情也不会到那么不可收拾的地步。”总之,错的一定是别人,不可能是他儿子。“我今天叫你来,不是要跟你谈这些,我…爸爸老了,不中用了,该是的时候了。”

 “你要把子交给我?”不会吧!

 沈从声肯定的点点头。“我想了又想,捷华和捷佑虽有能力,但太躁进,捷安心地善良,但也失之优柔寡断,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我更不行,我的个性你了解,我根本就不是那块料,除非、除非让皓匀帮我。”

 正中下怀。

 沈从声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在商场上打滚了三、四十年,他识人的能力已到达极高的境界。白皓匀要不是天杀的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他会很高兴把事业的重担付给他。而今,他该扛的责任还是要扛,只不过过程得曲折一些。

 有他暗中帮着婕汝,相信沈氏企业这块招牌,将会益强大的再建立起来。

 “不要跟我提白皓匀,一提起他我就有气。”以退为讲才能让女儿乖乖就范。“你要是不肯回来帮忙,就是不孝!”

 “爸。”有那么严重吗?

 “我养育你这么多年,没有一天不心,没有一天不气得头昏脑,现在我老了、病了,你就用‘漠不关心’来回报我?”

 “我…”事发太突然了呀,她需要跟皓匀好好商议。

 “走吧,合该沈氏企业要一败涂地。”语毕,沈从声陡地剧咳了起来,然后呼吸困难、脸色发白,抚着口的手颤抖不已,接着白色的唾沫从嘴角淌下来…

 “爸、爸!你别这样,我、我…答应你就是,我答应你。”沈婕汝伏在父亲身上,呜咽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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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

 台北的秋天快要被炎热的暑气给攻占了。光辉的十月已经过了好久,房里的冷气依然必须开到极强,才能感觉到透心的沁凉。

 白皓匀和沈婕汝依偎在饭店洁净的弹簧上,诉说着阔别数月以来的绵绵相思。

 “爸爸说,今年农历节,你回香港跟我们吃团圆饭。”沈婕汝亲吻着他的瓣,嘤嘤低语。

 “在我为沈氏企业隐姓埋名了五年之后?”这五年,他以晴耕雨读掩人耳目,但实际上每天都在为沈家的庞大产业盘。

 “不,是在你让乔虹起死回生,为沈氏旗下产业赚进第三个一亿元港币之后。”沈婕汝心疼地又亲了他一下“辛苦你了,也难为我了。吃完年夜饭,我们就收拾行李,到欧洲风快活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唔,不错的提议,到时我们就可以快乐三人行了。”白皓匀将脸钻进她睡衣里面,着那一方人的温柔。

 “生一个太少了,两个恰恰好。”

 “很的提议。我们现在就开始努力吧。”

 被褥里一片旎的风光。有情人不但要成眷属,还要幸福快乐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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