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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就在风小凉快要晕倒时,一个嗓音在她身边响起--

 “喂,你没事吧?”

 她被烟呛着咳了好几声,才有办法抬头看向出声的人,竟然是杨梵。

 “你怎么会在这里?”嗓音十分的虚弱,空气里的烟味太浓,她的部剧烈的起伏息,她要很用力的扶着桌子,才能撑住身子不致倒下。

 “我在这里等一个朋友…喂,你不要紧吧?”他赶紧扶着要软倒在地上的她。

 “你…放手,不要、碰我。”她倔强的拨开他扶在她肩头的手,努力的想凭自己的力量稳住身子,但是氧气愈来愈稀薄,她呼吸愈来愈困难,连站都有问题了。

 “他妈的,好,我不碰你,算我婆、多事,你有办法,你就自己逃出去吧。”自己好心的扶住她,还要被她嫌恶,杨梵火了,不耐烦的放了手。

 只见风小凉瞬间跪倒在地。

 想狠下心来不理她,但他走了一步就又回头,大手一把捞起她的身子。

 “我心肠好不像你这么凉薄,没办法见死不救丢下你不管…”说了几句话,他才赫然发现她昏厥了过去“喂喂喂,你醒一醒呀。”

 他抬头看向前方大门,那里仍成一团,又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风小凉,眉头一拧,彷佛下了个很沉重的决定,然后低下头,深几口气,掰开她的嘴将气灌了进去。

 就这么来回数次,口有了新鲜空气的风小凉总算苏醒了,当她一睁开眼睛,瞥见有个男人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她一惊,二话不说的就挥动玉手。

 啪的一声,她甩了杨梵一记又响又亮的耳光。

 “他妈的,你这个女人,你在干什么?!”杨梵怒冲冲的用力扣住她甩了他一耳光的左手。

 她吃痛的拧起秀眉。“放手,我才要问你在干么,你敢侵犯我…咳咳咳…”她被浓烟呛咳了数声。

 他听得很火大。“我他妈的侵犯你?!我在帮你做人工呼吸,你以为我疯了不成,别说这个时候我没有那种心情,要有也绝不会挑你这种女人,我还没到那种饥不择食的地步。”

 “你、你…”风小凉想开口说什么,但一阵呛咳使她无法成言。

 浓烟四窜,见情势愈来愈危急,杨梵也不再多说废话,大手扣住她的手将她往后拖走。

 “你要干么?放开我!”她挣扎着不想跟他走。

 他暴吼一声。“你还想活命就跟我来,若是你想被烟呛死,你就留下来吧。”

 看向他的怒颜,风小凉止住了挣扎,回头看着餐厅门口以及外头传来的惊惶喧嚷的尖叫声。

 “你有办法离开这里?可是出口是在那里。”她迟疑的问。

 杨梵火气略缓了下来。“我记得没错的话,厨房后面应该有一个阳台,说不定可以从那里出去,这一个楼层开设了不少家餐厅,现在又是用餐时间,前面一定挤了很多人,我们很难从那里出去。”

 来到茶水室,看到柜子上放置了一壶水,他放开她,顺手拿起两条白色巾,沾了水,一条递给她。

 “你住口鼻,尽量把‮体身‬低。”

 风小凉苍白着脸接过巾,你住自己的口鼻,杨梵的手再度握住她,将她带到厨房的方向。

 感觉到自己握住的纤瘦手腕似乎隐隐的传来了颤抖,他回头柔声安抚着说:,别怕,不会有事的。”他的口鼻也你住了一条巾。

 她被烟熏得眼眶红红的,没再说什么,依着他的指示将‮体身‬低,跟着他走。

 呛人的浓烟遮住了视线,他们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厨房,打开后门,那里果然有一个阳台,有几名厨师已经利用逃生梯逃下去了。这栋大楼六楼以上才有附侦测烟火的洒水系统,五楼以下的单位则设置了逃生梯。

 风小凉方才惊悸恐慌的心,在来到这里、呼吸到外头的新鲜空气后,才总算略略平息了。

 “你有办法自己下去吧?”杨梵放开了她的手,指着逃生梯问。

 “嗯。”她勉强的点头,脸色仍很苍白。

 他看着她那模样,有点担心她可能会腿软得没力爬下去,扯嗓向已经下去的那几名厨师叫道:“喂,你们哪个人在下面帮她看一下好吗?”

 下面的厨师有人响应“好呀,你们快点下来,火愈来愈大,四、五、六楼都烧起来了。”

 杨梵接着拍了拍她的肩。“没事了,你快点下去吧,火势好象愈烧愈大。”说完,他旋身就要再回去。

 “你不下去吗?”风小凉不解的问。

 “刚才门口那里挤了很多人,我回去看看还有没有人没出去的。”

 见他要走,她急急唤住他。“杨梵,小心一点。”

 他回首,点了点头,立即快步离去。

 爬下逃生梯后,风小凉在下面等着杨梵下来,但是却一直没见到他,倒是陆续有不少人沿着同个逃生梯逃下来了。

 火势愈烧愈旺,二十二层楼高的大楼,从三楼一直到七楼都陷入火海里,尽管已经来了好几部的消防车在灌救,可一时片刻问火势仍不见消灭,只见浓烟蔽天,运站在附近都会被熏得呛咳不已。

 警方赶来维持秩序,风小凉没办法再站在下面,被驱离得远远的。

 随着时间愈来愈久,她秀眉锁紧,不担心起杨梵不会是葬身火窟了吧?

 她随身的手机响个不停,瞥着来电显示,每一通都是公司打来的,此刻杨梵生死不明,她没有心情接,索关机,

 火势在傍晚控制住了,风小凉仍是没见到杨梵,最后只好向警方探询伤亡的人名。

 现场因为太过紊乱,警方还没有统计出伤亡的名单。

 她的命算是杨梵救的,她实在没办法放着他不管。也不是没想过他也许可能早就从别的地方困了,可是除了他叫杨梵之外,对这个人她根本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他的联络电话,无从打电话确认。

 再待了片刻,她决定先回家看看,说不定杨梵早就回去了。

 她记得他说过就住在她家附近,听他提起过她爸,说不定爸会知道他住在哪里。

 一向不喜欢坐车的她难得的叫了一部出租车,直奔家里。

 问了老爸,幸好他在杨梵搬来那天就和他打过招呼,所以知道他的住所,她立刻过去。

 已七点多了,站在一栋两层楼的洋房前,里头是暗着的,可见屋内没有人,也就是说杨梵还没有回家。

 “他不会真的没有逃出来吧?”思及这个可能,她神色不由得一沉“也许那个时候我该拦住他的。”她自责着。

 她让父亲继续向警方探问伤亡的名单,自己则守在杨梵的住所前等着他。

 别怕,不会有事的。当时在餐厅里杨梵是这么回头安抚她的,老实说,那个时候她确实很害怕,陌生的密闭空间原本就让她不太舒服了,加上突起的火灾和浓烟,更让她心悸不已,两腿发软,若非他强而有力的手臂拉住她,她怀疑当时她自己一个人会有办法走到厨房后阳台。

 她轻轻的伸出右手抚着当时被他握住的左手腕,回想着那时他坚强有力的手就那样牢牢的握住她,引领着她一步步的走向厨房后阳台,而当他跟她说别怕、不会有事时,竟奇异的抚平了她慌乱躁动的情绪。

 可一思及他仍下落不明,她的心便紧紧的揪起,用手机打了通电话回去给父亲。

 “爸,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了吗?”

 “警方公布了一批伤亡名单,死伤了不少人,不过上头没有杨梵的名宇。”风富劝道:“小凉,我看你先回来吧,你晚饭还没吃呢。”

 “我不饿,我再等一下好了,若是等到十二点还没有消息,我就回去。”

 她对杨梵有道义上的责任,毕竟在危急关头时他伸手救了她,否则她可能早就昏厥在餐厅,最后也许就死在那里。

 他在为她做人工呼吸时,她甚至还打了他一耳光。

 或许当他要再回去救人时,她该阻止他的,如果他真的就这样死在火场里,虽然于法理上她完全没有责任,但是她无法不怪自己。

 怕女儿站得脚酸,风富搬来了一张椅子,让女儿坐着等。

 见女儿一脸担忧,他又安慰的道:“放心吧,他救了你,又再回头去救别人,这么好心肠的人,肯定福大命大的啦。”

 “爸,如果他死了呢?我欠了他一条命,该怎么还?”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风小凉的心情也愈来愈沉重。

 知道女儿素来不喜欢欠人情,此刻却欠下这样的救命之情,她心里一定很不好受,他拍了拍她的肩。

 “你别净往坏处想,杨梵绝对不会有事的啦,我看那孩子也不像短命之人呀,没事、没事。”

 “爸,你再回去打电话问问警方,看还有没有公布新的伤亡名单。”

 “好吧,一有消息我就立刻通知你,这些东西你多少吃一点吧。”放下装着晚餐的便当,风富这才走回去。

 风小凉等着、等着,忍不住疲惫的阖上眼睛。

 * * * * * * * *

 静谧的夜里,有一条人影缓步走来,在看到前方有一团不知名的影子时,脚步声刻意的放轻,走过去看清那团影子是谁后,杨梵静静的在她面前驻足,大门附近有一盏路灯,他就着灯光打量着打起盹的她。

 注视着风小凉细巧好看的黛眉,垂覆下来遮住眼瞳的睫,小巧逗人的秀鼻,以及微微张着、老是说出刻薄话的粉

 综合这样的五官,该是清秀惹人怜爱的,然而清醒的她说出来的话却老是让人想发火。

 他有点诧异,为什么她会坐在自己家门前呢?

 看着她的脸,他突然想到她打了他一记耳光的事,心念一转就趁这时讨回来,但盯着她有些疲惫苍白的脸色,想到今天的火灾也够教她惊魂的了,便又作罢,他不是那么斤斤计较、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

 彷佛意识到有人,风小凉睁开了眼,看到面前站了一个人,还来不及看清他的长相,一道调笑的嗓音便先响起--

 “你什么时候变成我家的看门狗了?”

 用不着再看清他的长相,她认出来人是谁。见杨梵平安归来,她登时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却也被他调侃的话拨出一丝的怒气,她为他担忧了一夜,竟被他说成看门狗?!

 “果然,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凉凉的嗓音里夹着一丝烟硝味,她站起来打算要回家了。

 “喂,我说你这个女人,我好歹也救了你吧,你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连句谢谢也没有,还说这种风凉话。”

 见她微启瓣,似乎要说什么,杨梵抢先一步开口再道:“好,我知道当时是我多事,是我自己硬是要拉着你走到厨房后阳台,不是你自愿的,但是你知不知道当时情势有多危急?若不是我多管闲事,这个时候你搞不好变成了一具尸体了,你知道警方在现场找到多少具被浓烟呛死的尸体?二十六具。”

 送上一枚冷眼,风小凉什么也没说举步就要走。

 “喂,你…”这女人简直没心没肝没血泪,杨梵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话,转头看到她方才坐着的椅子,以及旁边放置的一只便当盒,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可见她在这里等了很久了,他若有所悟的问:“你是担心我的安危,特地来这里等我的?”

 她幽瞳扫过他,不想承认自己在这里等他好几个小时了,既然他已经没事就好。

 “我是散步到这里,刚好累了,看到这里有一张椅子,所以才坐下来休息。”

 对她死不承认是在等他,杨梵不客气的讪笑“你连便当都带了,还嘴硬。”

 “我有吃宵夜的习惯。”她拿着便当盒就要走人。

 他扯住她。“?G,你明明是在担心我,干么不承认?这样别别扭扭的很不可爱。”半夜十一点多跑到他家门口来吃宵夜,笨蛋也不会相信。

 风小凉甩开他的手。“我可不可爱跟你无关。”径自往前走去。

 他笑着再叫住她。“你还有一样东西忘了拿走。”

 她回头看到他指了指那把椅子。

 她轻拧了下眉,思忖着要不要过去搬,他却已一把将椅子拿了起来。

 “走吧,我帮你送过去。”他忽然发现她除了那副难相处的脾气和刻薄的嘴之外,还有一个缺点,很别扭,明明是在担心他,硬是不肯松口承认。

 瞟了他一眼,她没再说什么,回头只管走自己的路,来到她家,她也没理他,径自开门进去。

 风富看到女儿回来,正要开口说什么,就瞥见她身后跟进来的人,他眼睛一亮,热络的招呼着杨梵。

 “我就说嘛,你这么热心,铁定福大命大,哪那么容易就被烧死了,来来来,请坐、请坐。”他忙不迭的泡了壶好茶过来,有点感冒的他忍不住咳了几声才说:“你不知道小凉有多担心你,她在那栋被烧的大楼没等到你出来,回来后就一直守在你家,她…”

 “爸,你在胡说什么!”见父亲竟然全说了出来,风小凉有丝不悦的?住父亲。“你感冒了不去看医生,一直拖着变成肺炎我可不管你。”

 “只是小感冒而已,没事的啦。对了,杨先生,除了救小凉之外,当时你还好心的跑去要通知其它的人,真是勇气可嘉。”

 杨梵有点意外风小凉居然一直在那里等他。他看向她,她倏地别开头。

 “没什么,只是就近去告诉那些堵在门口出不去的人,厨房后阳台有逃生梯可以逃下去而已。”他下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英勇的事,倒是没想到火势来得比他想象的还猛烈。

 一路到餐厅外面跟众人说着,火舌瞬间烧了过来,阻住了回餐厅的路,最后他只好另觅逃生途径,幸好那栋大楼的环境他还算,很快便又在另一头找到一具逃生梯,领着一批人顺利离开火场。

 “小凉她一直在那里等,都没看到你下来,你那时是跑到哪去了?”风富问。

 风小凉再送去一记白眼给父亲。

 杨梵睇向她解释“那时候火烧了过来,我没办法再走原路出去,只好绕到另一端,找到另一具逃生梯,我没想到你竟会一直在你下去的地方等我。而我下去之后,遇到了本来约在那里要见面的朋友,所以就一起离开了。”

 也就是说她根本是白白替他担心了这么久!风小凉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凉凉的嗓音夹着丝火药味。

 “我并没有在等你,我只是在观察那样的火势究竟会烧多久,至于你是不是被烧死在那里根本与我无关,如果你真的烧死了,那只表示一件事--没有本事又爱逞强的人,除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外,还会害死自己。”说完,不再看他一眼,她径自上楼回房。

 “?G,你别介意,小凉的个性就是这样,”风富尴尬的搔着头笑说:“其实她没什么恶意的,她只是那张嘴巴说不出什么好话而已。”

 “嗯,我现在有点了解了。”杨梵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 * * * * * * *

 风小凉出门时,骑着脚踏车的杨梵也刚好来到她家门口,他笑着打了声招呼。“嗨,早呀。”

 她瞟他一眼,很轻很轻的哼了一声。

 “嗯。”若是换作以前,她才不会响应,但是经过前几天在餐厅的火灾惊魂后,她对他的态度有些微的改变,毕竟他在危急时救了她,不像那个把她约到那里吃饭的许世杰,在混乱中居然丢下她就自己逃命去了。

 火灾隔天许世杰拚命的向她解释,说什么那时他只是到前面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没想到就被蜂拥而上的人群给挤到外头去,场面失控混乱得让他连想再挤进来找她都没办法,事后他一直着急担忧她的情况。

 许世杰是该着急,倘若她死了,他恐怕难以承受他叔叔以及董事会的责难,她很清楚自己在元盛有着怎样无法取代的地位。

 董事长也亲自带着礼物来慰问她,还当着她的面痛责了许世杰一顿,骂他不该带着她到那么危险的地方用餐。

 其实许清倬那么骂侄子有失公允,毕竟许世杰又怎能预料到那里会发生火灾呢,除非是他找人放的火。

 不过她并不怪许世杰丢下她自己一个人先逃走,人在大难临头时,自然的反应总是会先顾及自身的安危,这就是人嘛,没有什么好苛责的。

 但,有些人在危急中,却还有余力可以顾及别人的安危,除了救她,杨梵还救了不少人,对他,她自然就另眼相看了些。

 “?G,风小凉,你注意看了,这次我非变出一朵花不可。”杨梵笑嘻嘻的在她面前弹了弹指,手中瞬间变出了一朵花,不是娇的玫瑰,也不是清香的百合,而是一朵红红的、圆圆的、可爱的圆仔花。

 他看到手上的圆仔花,还佯装出一脸惊诧。“咦,奇怪了,怎么会变出这种花?我本来是想变一朵向葵的,又失败了。”

 她睐他一眼。“杨梵,你整天游手好闲,难道都不觉得无聊吗?”

 “谁说我游手好闲,我好歹也是一家公司的负责人好不好。”他有点懊悔一件事,早知道当初在火场出手救她时,他就应该趁机她答应跳槽到丰锐集团,那现在他就用不着再忍受她的凉言凉语了。

 只是趁人之危这种事,老实说即使他,他也干不出来。但若是现在挟恩要求,他想以她的个性,恐怕也不会答应吧。

 说不定还会把他救她的事,曲解成他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救她的。

 风小凉那双黑白分明的幽瞳上下的瞟着他。“是吗?”那凉凉的语气似乎透着怀疑,眼神似乎是在说纵使他真的有一家公司,可是他这个老板老是四处闲逛,那家公司想必也撑不久的。

 瞅见她轻视的神色,杨梵不的质问“?G,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不相信我真的有一家公司?”

 “我没有不相信,我只是在想那家公司什么时候会倒。”说着,她懒得再理他,径自往前走去。

 什么时候会倒?等他玩腻的时候。但这女人嘴巴可不可以别那么刻薄,杨梵骑着脚踏车跟在她旁边,学着她的语气也凉凉的开口“喂,风小凉,你长这么大没过男朋友对不对?”八成是因为这样:心里不平衡,所以她开口就像个老巫婆一样,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风小凉顿住脚步?住他。“那干你事。”嗓音不只是凉,而是带着冷意。

 见她脸色有点不快,他耸了耸肩,笑的说:“是跟我的事没干,我只是关心你,问一下而已。”哈,他猜对了,她高龄二十六了,还没过男朋友,那就难怪这么难相处,又或者就是因为她的个性这么难相处,所以才会到现在没半个人敢追求她。

 她嗔怒的斥道:“用不着你关心,你该关心的恐怕是你那问快要倒闭的公司。”语毕,她加快脚步往前走。

 奇怪了,她不想男朋友不行吗?谁要他多事了。

 是,她长这么大是没有人追求过她,她也不希罕呀,她自己就可以过得很好了,男朋友做什么?

 对男女情事,她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像她姊姊风小悦,就常常跟男朋友吵嘴闹得不愉快,每次一分手就要死要活的,看来苦倒是多于乐。

 所以她一个人倒也清静得很,何必硬要找个人来让她心烦。

 她才没那么笨。

 身后再传来了杨梵的话。

 “你爸明天要我载你去山上,我九点过去接你。”

 明天载她去山上?干什么?风小凉不明所以,暗付着回家再问老爸。

 走进公司,有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眼神,助理林小芬端来她每天必喝的新鲜果汁,看着她言又止了下。

 “怎么了?有事就说呀。”风小凉问。

 “风小姐,那个,”林小芬指向她的头发,强忍住笑意的说:“你头上那朵圆仔花这样,好象…嗯,有点另类。”她说得很含蓄。

 “什么圆仔花?”她蹙起眉,走进洗手间,看到自己的耳旁竟然簪着杨梵那时拿在手上的圆仔花,样子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简直像个三八阿花一样。

 “这个混球,他竟然把花到我的头发上。”难怪她一进办公大楼,大家看她的眸光都那么奇怪了。

 她恼怒的抓下那朵花,要把它丢进垃圾桶时迟疑了下,收回手,直接将它带回办公室放到桌上。

 看着圆仔花,杨梵那张可恶的脸漾过她眼前,她饮起眉,把花当成了杨梵,伸手狠狠的捶打了那朵花几下。

 看到花被打扁,她忽然间又气消了,把花拿起来捏回原来的模样。

 捏着花,她不想到那天在火场里,为了救她,杨梵把空气灌进她嘴里的事,她当时不分青红皂白的甩了他一耳光。

 算了,这件事就跟那记耳光抵销好了。

 圆仔花就这样被风小凉摆在办公桌上,她每一次看到它,都会不期然的想到杨梵,想到他厚实有力的大手,曾牢牢的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救离火灾的现场。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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