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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这晚,恩娣从餐厅下班返家,在楼梯间遇见也刚回来的朱湘,而她身边依偎的“男人”就是“盂丽君”

 这么快就展开行动?

 可是,恩娣累得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理会。

 进了家门,躺在上,她只想好好睡个觉。

 “恩恩.恩恩,你起来,快点起来啦。”

 “怎么啦?”恩娣迷糊糊的被朱湘摇醒,睁眼一望,发现房里多了个女人“这位小姐是谁啊?”

 “他是力殆妹妹啊。”

 “喔,力殆妹…”啥?恩娣终于清醒过来,这男人…不,这个扮相挂丽的“女人”居然是…

 “朱湘!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把男人带进来,你——”

 “别这样子嘛,借一下,一下下就好了”朱湘合掌连声拜托。

 “借什么?”

 “这个房间啊。”

 咚!恩娣差点从上滚下来“你疯啦!?”

 疯的人是她。恩娣心想。

 如果不是疯了,她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干这种疯狂的事情? 在这种深夜,她竟然允许盂霆出现在自家大厅里?就冲着方才那对“狗男女”…不,是“姊妹淘”的磕头哀求,她,被迫成为共犯。

 “你是说力殆在里面?跟朱湘?”孟霆望向紧闭的房门。

 “嗯。”点点头,恩娣趿着拖鞋,垮在沙发里连连打着哈欠“哈 ——’忽地意识到他的注视,她连忙伸手遮掩张大的嘴巴。

 这举动让盂霆绽出笑容。

 此刻的她睡眼蒙、双颊微晕,少了点锐气,多了几分柔媚的女人味。

 他专注到近乎放肆的目光,让恩娣开始觉得全身不对劲了。笔直坐正,拨拨头发,她无奈地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

 都怪房里头的那两个人,从电眼里发现按门铃的人是孟霆,简直像见鬼一般地立刻冲人房,然后不留一点换装的时间,就把她“请”出来开门接他。

 还好,她身上的棉质衣还算是保守。

 “你看起来很不自在。”

 废话!好端端地睡得正浓,要硬着头皮招呼这“不速之客”! 更好笑的是,这是她家,她有种要命的拘束感,真是莫名其妙。

 “有吗?可能是想睡觉了。”很晚啦,先生请慢走啊。“你要等吗?他们…可能会有一点久。”

 “喔?”盂霆微微蹙眉“你确定?”

 “应该吧。依我看来,应该不会太快就是。”那位“力殆妹妹”的卸妆就是一大工程吧“恩娣不怀疑,倘若让孟霆知道自己费尽思量,只是促成一对“姊妹淘”那又会如何?

 想到这里,恩娣还是不免有点儿心虚,她不认为自己有义务趟这浑水,偏偏此刻她成为这场骗局的帮凶。

 忍不住瞟向他,发现他也在看她,而且目光很诡异。

 “那依你看,他们在里头做什么?”

 房里忽然传来“啊,轻一点”的嗳昧,让恩娣脸上当场怖黑线。

 “我…我不知道,我睡着了。”明明知道里头“另有文章”可是解读盂霆的心思,她感觉脸上一阵热。

 “睡着了?”他的视线开始飘向屋内的摆设隔间。

 二个房间,除了门关着的那间之外,另一间可从敞开的门里看见,朱湘还未整理妥当的行李,就连刚刚运送过来的铺,也还斜靠墙面。

 见状,恩娣立刻有了警觉。

 “我在沙发睡,刚刚下班回来就…发现他们在里头,所以我在客厅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话说完,她已经发现自己说谎的强力潜能了。

 “这么晚才下班?”

 “兼差的工作当然晚。”

 “兼差?这么拼?”

 “爱钱啊,当然得拼。”

 “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缺钱啊,我不像有些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 一生下来就有人罩着,除了靠自己打拼还能怎么样?”

 “你男朋友呢?”

 “他?他怎么了?”

 “他有钱吗?”

 “普普。他家过去是地方望族,不过传到这几代,已经逐渐没落,为了要开设工厂,还变卖祖产,现在工厂又面临危机…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以为你会希望钓个金婿。”

 “想归想,还是要有那个命吧。”恩娣很坦白。

 略顿,孟霆再次开口:“你很爱你的男朋友?” “我…”话到嘴边打住,她怎么跟他聊起来了?虽说是答应朱湘绝对会尽量的保持和平,但,乜不代表她跟他之间,可以亲近到无所不谈。

 她的迟疑却造就盂霆某种认知“不好说?”

 “是没必要说。”思娣讪讪应“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你不会感兴趣的。”

 “如果我有兴趣呢?”他回了尸句让人错愕的话。

 “你…”为什么他的答案总是叫人震惊呢?

 “你家里头还有什么人?”他还真的很有兴趣的样子。

 “爸妈都过世了,就剩我跟我妹两个人。”恩娣本来不想回答的,但下意识地,话还是溜出了口。

 “你妹人呢?没跟你住一块?”

 “她嫁人了。”不是说打定主意别理他的吗?

 “喔?这么早就想不开?”

 恩娣瞪着他。虽然这男人说的话很欠揍,可倒是让他给中了。

 “是啊,是想不开,只怪年纪轻不懂事,才会被臭男人给拐骗。”她没好气的应。

 “你呢?”

 她怎么了?

 “你年纪不轻了,应该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恩娣下巴立刻往下掉。“什么叫年纪不轻?我才二十四岁。

 “可是正值适婚的黄金期呢。”

 “你呢?四十几了吧?”她故意的说。

 “刚好大你六岁。我看起来真的那么老吗?”孟霆的样子看来很苦恼。

 他也是故意的。

 她以为他真会在意这个?瞧着那头自以为得逞的女人在抿嘴偷笑,盂霆的也跟着微微上扬。

 这个女人不是耍心眼的料。忽然间,孟霆觉得跟前这个女人蠢得有点可爱。

 他忍不住想逗逗她“听说在台湾结婚,男女的年纪相差有种忌,像我们相差六岁就不适合结婚,是不是?”

 “呃?”恩娣心头怪别扭的,谈年纪、谈婚姻,再来呢?谈家庭计划吗?她不自在的应着:“是…是不适合。”

 整整神色,她随即打开电视,并且把遥控器递给他。

 让他看电视吧。近百台的频道任君挑选,就是不要锁定她这出“独角戏”因为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捏造即兴演出的台词。

 “我不爱看电视。”他瞪着遥控器,久久才说了句。

 恩娣瞳目“你…”竟然有这种人?

 打开电视,正在重播那出恩娣最爱的连续剧。他不看,她看总成了吧?

 恩娣试让自己全神投入剧情,可这一入戏,她马上跟着戏里的人一起泪眼汪汪。

 孟霆硕长的身躯舒适的靠在沙发里,他也在“看戏”…“看她那张强忍着泪水,撑大瞳孔的脸。

 “这…有那么可怜吗?”

 “嗯,她家破产了,她爸爸就快死了…”都怪该死的编剧,怎么可以写的跟她的遭遇如此雷同呢?这下子,那种感同身受的激动,就再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想到父亲,恩娣的泪水开始往下掉。她什么忙也帮不上,无论是病人膏肓的父,还是哭诉委屈的妹妹,恩娣为自己的无能痛哭。

 不是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耳闻身边女人擤鼻涕的声音,孟霆皱了眉。

 他最受不了女人哭。不过,此刻更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梗在心口——他无法习惯跟前这个泼辣的女子,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没想到你这么爱哭。” 感觉他话里的奚落,恩娣瞬间火大了“那是你没有同情心!,”

 “那只是一场戏。”

 “不是戏,至少对我来说不是!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瘪着嘴,又想哭了。

 那张充倔强的脸蛋依然带刺,落在眼里,孟霆不以为忤。相反的,心头隐隐有种牵扯的感觉。

 是怜悯吗?这种陌生的感觉太模糊,他只知道自己宁可她继续泼辣。

 “何必自找苦吃?”主动拿起遥控器,随便换个频道是他唯一能做的。

 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的恩娣,耳畔忽然传来他的声音—

 “电视里的女人跟你有点像。”

 哪个?恩娣不看还好,一看马上涨红脸,但见荧幕上的女人正在男人怀里接受‮抚爱‬,神情非常陶醉。

 “胡扯!哪里像了。”还真是承蒙他看得起,说她长得像电视上那个当红的AV女优?

 “脸蛋几分像,不过身材…”他在她身上打量着,没了下文。

 孰可忍,孰不可忍!

 “盂霆,你这是什么意思?”

 睨着那个横眉竖目、叉凶恶的女人,盂霆微微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我会比较习惯。”

 恩娣眨眨眼。他是故意的?难道…只为了不想看她伤心掉泪吗?

 忙着告诫自己别想太多,恩娣故意声说:“我什么样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记得我们认识不是很久吧。”

 “是吗?”他道得轻松自然:“你不说,我还真的忘了,原来我们认识不久。”

 “忘了?我看你根本是故意的吧?你是想赶紧跟我混,目的 不过就是为了帮你老弟拉线。”

 “也许。”他毫不在意的应道:“难道你不希望跟我更一点?”

 “我为什么要希望这样?”恩娣瞪大眼。

 “因为…”他抿着嘴,刻意出那种无奈的表情“我以为自己应该算是金婿才对。”

 恩娣张大嘴,解读他脸上的自我解嘲,她失笑了。然后,以万分遗憾的夸张表情,道:“可惜的是这只金速度太慢了。”

 “那就是见恨了?”

 “嗯。”大口喝了茶,她漫应,扫了他一眼,顿时人肚的那口茶水像重新煮沸,令她浑身灼热了起来。

 不就是在开玩笑吗?他的眼神干嘛这般专注?

 不能再玩下去了!这个男人不是她玩得起的。

 “你想喝什么吗?果汁?还是咖啡?”气氛一下子变得好暖昧, 她藉故起身。

 “现成的就好。”这点他倒随和多了。

 “有人告诉你,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吗?”

 恩娣从冰箱里取出果汁,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害得她差点打翻。

 重整神色的她,端上果汁。

 她不看他的眼,僵硬的说道:“可爱——不可以随便爱。”很俗的一句话,却也是最贴切的示语。

 “你想太多了。”

 瞪着那个优闲啜着果汁的男人,恩娣开始后悔了,她应该马上将他撵走的!

 “不过,我还是很谢谢你。”

 “不必了,反正也是快过期的。”现在才懂得礼貌啊?

 “我是说朱湘。”

 呃?不是说果汁吗?不过也差不多,都是快“过期”的…恩娣为自己的误解失笑。

 忍着笑意,她很严肃的:“朱湘跟你弟弟的事,我管不着。”

 “那就好。”

 她皱了眉。兜了大半圈,他不过就是想争取她的成全?

 “你高兴得未免太早,他们…”猛踩煞车的恩娣被自己吓了跳:她在干什么?虽然她不能认同朱湘的做法,但也不能出卖好友啊!

 可,这男人的精明却在延续她嘴快的后遗症。“他们怎么样?”

 “他们…”恩娣正被那两道厉光得心慌,所幸房门及时打开了。

 恢复原貌的力殆和朱湘现身,化解了危机。

 随着两个男人的离开,屋子又恢复原有的平静。

 恩娣忍不住埋怨朱湘“拜托你,不要再让孟霆迫到家里来了, 好吗?”

 “他要来,我哪有办法啊!”朱湘无辜的口一转“不过已经证实孟霆不是什么‮态变‬的坏蛋,你实在不用这么怕他的。”

 “不是怕,我只是…只是不喜欢。”

 “不喜欢?为什么?”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需要理由行吗?”恩娣往房里走。

 “喔,我以为你们之间的关系有改善了说,原来你还是很讨厌他。”朱湘的嘀咕声传了过来。

 她讨厌他吗?真有那么讨厌吗?

 躺在上久久,恩娣忽然被自己吓了跳,——

 什么跟什么?

 这个问她居然想这么久?

 数之后。

 台风说来就来,不过倒像是在反映着恩娣特不平静的心情。

 前些天跟学圣为了餐厅的工作,得不是很愉快,果然被朱湘说中了,学圣说起“服务生”三个字时,表情是那么的不屑,像她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最后,当然还是不而散。

 这样的情况恩娣已经习以为常了,她知道过没两天,学圣又会若无其事的出现,每次总是这样的。

 恩娣有种麻木感,心头冷清清的;即使这样强烈的台风来袭,学圣还是一通电话关心都没有,她也似乎不再介意。

 现在整间屋子就剩她一个人…朱湘和“力殆妹妹”那对小俩 口还滞留南台湾,而…他呢?

 听朱湘说过,盂霆在台湾有栋别墅,只是为了监控力殆才住这儿。那么,现在他是不是也该放心搬走了?

 心头忽地一阵闷,大概是太安静了吧。

 她打开电视,看电视打发时间,一方面也留意着风灾的报导。

 看采这次的台风对北部的影响比较大…

 看着电视,迷糊糊倒在沙发睡着的恩娣,突地被一串嘈杂的声响吵醒

 她连忙跑到阳台一看,当场傻了眼。

 楼下居然成了水乡泽国!?怎么了?是山洪爆发,还是海水倒灌?

 一楼住户们个个狼狈不堪,一边逃命,一边试图搬东西,能多带一件就一件,全都往楼梯间挤上来。

 恩娣连忙打开大门,往楼梯间一看,果然是黑一片。

 邻居们一个个像落汤难,最可怜的还是老幼妇孺,有些小孩早巳哭成一团。

 “你们要不要先进来里面?”思娣指着自家大门,对他们说: 其他楼层的邻居也说话了:“是啊,大家挤一挤,等水退了再说。

 恩娣开始忙里忙外,在楼梯间来回跑着…

 忽然,孟霆出现在大门口。

 “是你?太好了!”恩娣的声音难掩喜悦。

 盂霆深望着她。他来了一会儿了,只是她一直没发现。

 “难得你看到我这么高兴。”

 有吗?她刚刚说了什么来着?恩娣拨拨头发,掩饰窘态的:

 “当然高兴,有你的话,就多了个帮手啊。”

 “我说要帮忙了吗?”冷水直接朝她泼了下来。

 “你——”恩娣马上拉长脸,瞪着他“怎么会有人像你这样子冷血无情的?我知道了,你就是因为不想帮忙,所以才装作不在家。”

 “我本来就不在家。”他皱眉应道:“是因为不放心,所以才回来看看。”

 不放心?“你弟弟跟朱湘不在。”可以放心了吧。

 “我知道。”

 恩娣快速抬眼。他知道?那…他还回来看什么?

 “是朱湘。她不放心你一个人,要我过来看看。”他俯‮身下‬,放下早已透的管。抬头,发现她盯着他看的目光,淡淡说着:“积水太深了,只好涉水过来。”

 他是来看她的?望着他凌乱的发丝、沾着污泥的名牌衣服,恩娣忽然觉得歉疚。

 “我很好啊!你实在可以不用理会她,朱湘就是会穷紧张。”扯动嘴角,她干笑。

 另一边屋里头小孩的哭声传来,恩娣这才想到自己手里的粉。

 赶往隔壁二楼的脚步,被楼梯间的杂物给绊了一跤,所幸孟霆及时扶住了她。

 “谢谢。”她挤着笑容,才走一步,马上皱眉低呼:“唉!”

 “怎么了?”

 “可能扭伤了!”她强忍着痛,扶着楼梯扶手,一拐一拐的走着。

 忽地,盂霆将她的手臂抓起,绕过自己肩头,不顾她的错愕表情,一把抱起她就往屋内走。

 “——”恩娣想出声说什么,舌头在嘴里打了结,让她只能紧紧环抱着他的肩,任由他的大手覆着自己的

 某种燥热从接触的肌肤扩散开来,那种贴近的感觉让她心跳急速加快…

 这男人好强壮!感受着他坚实的膛、有力的臂膀,恩娣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作男人的体魄。

 虽说是情非得已,但是,当着邻居们的面前,让他这样子一路抱着走,恩娣还是烫红了双颊。

 盂霆把她放在椅子上,开口道:“让我看看你的脚。”

 “我没关系的——”

 恩娣话还没说完,跟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已经蹲下来,抓起她的足髁。

 “啊,会痛!”

 “这儿?”

 随着他手掌试探的抚,脚踝在疼痛之外,还夹杂着另种奇异的感觉。

 他的触抚好轻柔…恩娣倒一口气,她死也不承认这是快

 她觉得好丢人!人家正在检视她的伤势,她竟然想人非非?

 “可能伤了韧带。我先帮你冰敷,等水退了再去给医生看。”

 “哦。”恩娣胡乱的应着。她心虚得不敢正视那张仰望自己的俊容。

 天!人家手帕里包裹的明明是冰块,可是她感觉愈来愈热“盂霆?”

 “嗯?’

 随着那颗头颅的抬起,她想说的话又缩了回去“没、没什么。”

 呼!恩娣悄吐口气,还是一样的那张脸啊!为什么她老是觉得换了个人似地?

 “谢谢你。”只是最起码的一声道谢而已,她何必把自己得紧张兮兮?可她就是感觉手心在冒汗、脸颊一直发烫。

 起身望住她颊间的红彩,盂霆深邃的双瞳漾着神秘的光芒。

 “我也要谢谢你。”

 谢她?

 “谢谢你没在我抱你的时候,咬我一口。”

 恩娣瞪眼,着他难得俏皮的眼色,忍不住失笑。“我才不会咬人。”

 “可是会骂人。”

 她有吗?恩娣愣了好久,一回神,竟发现孟霆也夹在邻居当中帮忙搬东西时,她真的被震住了。

 刚刚她还骂他冷血无情哩!

 追逐着他拔的身影,恩娣心头充斥着奇妙的感觉。

 这男人总是出人意表、总是让人这般

 胡思想当中,电话响起。是朱湘报平安来了。

 “恩恩,你还好吧?”

 “我很好,只是…你实在不必叫孟霆过来的。”

 “我没有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对他特别过敏,怎么可能这么做?”朱湘否认。

 随便扯了两句,恩娣恍惚地挂了电话。

 这么说来,孟霆是自愿过采…看她?只因为他…不放心她?这样的想法,让恩娣一阵脸红心跳。

 她很快的警告自己甩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人家都要她别想人非非了,不是吗?她试帮他的谎言找出合理答案…

 不过,这个答案,其实根本没有道理可盲,至少对孟霆本人来说。

 他知道力殆他们还没回来,这里就只剩恩娣一个人…直接映人他脑海的,就是那女人泪眼婆娑的样子。

 他忽然有种念头——过去看看吧。

 去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又在偷哭?不,没人在了,也许她会索来个嚎啕大哭?

 他在别墅里来回踱步,当那种念头愈来愈强烈时,他毅然出了门。

 不顾狂风暴雨、不在乎涉水,只要是下了决定的事,盂霆就一定会去完成它,他不需要任何道理来支持自己的想法,他只想让自己感觉舒服。

 而看到她对他出真心笑靥,盂霆心里只有两个字——足。他从来没想过,原来除了上之外,女人还可能有让自己感觉足的时侯。

 积水终于慢慢退去,事后才知道原来是水利局管理水闸不当所造成。

 台风过境,大地一片狼藉。但,留给盂霆和恩娣的,却是另一种惨重的“灾情”——失眠。

 一向少梦的孟霆,那夜作了梦。

 梦里,花团锦簇中,一株芒草,柔软的身姿风劲舞,展现着生命力的韧,叫人动容心折。

 他的脚步吸引过去…啪地一声,那抹纤纤芒草忽然被一记利刃斩。

 “我才是这块地的主人?”耳边响起一道似曾听过的男声。

 孟霆震怒地望着已成断梗的芒草,强风一阵袭来,犹带雨的叶脉似在颤抖,他彷佛听见风中的呜咽:“你慢了…你还是慢了┅┅”

 天未亮,孟霆自梦里醒,就再也未曾合眼。

 另一张上,辗转反侧的恩娣,不受控制的思维在飘浮,一幕幕情景在脑海里组串,最后定格的,竟是孟霆英俊魅的脸庞,还有那双出奇深黝的灼目…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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