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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个星期后,经过再三的保证和协商,在司徒舞语和阿诺夫的帮忙下,谭红如愿来到卡特修斯。

 这是一座很大的海岛,岛中央蜿蜒着一条金黄的美丽河,风景优美,可是谭红无心欣赏,她的心里只惦着一个人,那个不告而别的坏男人。

 载她来的小飞机在落地后又离开了,让谭红连说声谢谢的时间都没有。

 谭红皱眉,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好像她到的地方是恶魔岛,还是什么疫区一样。不就是一座岛吗?就在她乐天的这样想时,一个硬物抵住她的

 “你是谁!为什么私自跑到卡特修斯来?”是男人的声音,语调温温婉婉的,好听极了。

 谭红转身。“我是来找原如风的。”她看清来人的脸,是个白面书生型的男人!欣长的身材,漂亮的脸蛋,很适合当文艺片的男主角。

 “找岛主?”每个来这儿的女人总是这样说。男人没有表情的开口:“擅入者死。”是的,如果能在这一刻就把她解决掉的话,后也省得麻烦。

 什么叫擅入者死?谭红的思绪飞到许久前的某一个场景,对喔,她怎么忘了这件重要的事哩?,怪不得送她来的老伯那么快就溜了。

 看着男人手中的,她急忙道:“你不能杀我,我…我是你们岛主请来帮忙的…”想起阿诺夫的再三叮嘱“真的,我没有骗你。”

 “是吗?”他才不信呢!男人冷笑。“那又怎么样?”说着,他就要扣下扳机,这时候有人开口了。

 “慢着。”一个装扮中规中矩的中年妇女从林子里走出来。“寄安,你想干什么?这个小姐可是如风少爷请来帮我的啊!”“云姨…”欧寄安眯起眼。“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时候开始,我得向你报告我的了举一动啦?”钟贵云别有深意的看他。

 见状,欧寄安不语了,他恨恨的瞥了谭红一眼,然后快速走开。 

 这是什么情况?谭红不知道,可是她明白自己大概捡回了一条小命。

 “阿姨,谢谢你救我,我…”

 钟贵云没回答,只是将一个沉得要命的箱子放人谭红的手里。“废话少说,先拿着。”

 “嗯。”谭红傻傻的接过来,那沉甸甸的箱子让她的脸色变了。

 “拿好!”她‮体身‬的摇晃让钟贵云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济事吗?”

 她不济事?谭红好委屈,她在家里可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别说做家事了,连搬张椅子都不用,何况她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当苦工的。可是,钟贵云根本就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

 “这个寄安也真是的,就这样跑了,我一个人怎么拿得回去啊!”钟贵云不高兴的说着。“早知道就找十清来,真是太不可靠了。”

 趁着她咕哝的时候,谭红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阿姨…”但是才说了两个字,旋即又被打断。

 “好了,不用说了,我带你去见如风少爷吧!”钟贵云了然的说,表情连变一下也没有。“听好了,要不是普契先生托我,我才不会帮忙呢!真不知道那个人在想什么…净给人找麻烦…”

 闻言,谭红开心的笑了。“真的吗?”怎么不早说呢?

 钟贵云又瞧她一眼。“笑什么?女孩子整天笑嘻嘻的,不庄重!”

 连笑都不可以?真是好专制喔!虽然她很想从命,但她就是忍不住开心,因为她就要见到原如风了呵! 快乐果然是不能持久的,尤其是现实太残酷的时候。

 在走丁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后,耗尽体力的谭红气吁吁的趴在箱子上吐气。幸好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否则她的‮体身‬绝对要闹罢工的!

 钟贵云斜看她一眼。“把东西搬进去,我带你去找如风少爷。” 

 一听到原如风,谭红又活了起来。“真的吗?”她笑咪咪的。

 钟贵云又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说了吗?女孩子要庄重。”

 “可是我就是高兴嘛!我高兴的时候,根本就管不住自己。” 

 “歪理!”钟贵云又了一声,指示谭红将东西放置妥当,然后才带着她往外走。 

 “又要走?如风不是住在这里吗?”谭红傻眼了,任两腿软在地上。

 竟然坐在地上?真是没家教!钟贵冷冷的道:“我说过他住在这里了吗?”

 呃…“是没有。”谭红回答,可是她走不动了耶!

 “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钟贵云不在乎的说。

 谭红立刻跳起来。“我要去,我要去。”她费尽苦心就是想见原如风,现在不过走路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就不信她撑不下去。

 “可是很远喔!”钟贵云一副“你不是不行了吗”的表情。

 谭红耸耸肩。“既然阿姨可以走,我当然也可以啊!”真是好样的。本来打算带她绕远路的钟贵云忽然改变心意。“好,那就走吧!” 

 “嗯!”谭红点头。 才走了几步路,剥去了层层树林的遮掩,一栋漂亮的大房子便出现在谭红的眼前。

 一个没有表情的男人从门口走出来,梳理得整齐的头发,带着几分忧郁的脸孔,当他开口时,声音是平板无波的。“云姨…”

 “十清,什么都别说,我知道寄安已经跟你通风报信了,我要见如风少爷。”说着,钟贵云带着谭红走进屋子。

 谭红看了靳十清一眼,咦?这个人好像在哪里看过!

 “怎么了?丫头?”钟贵云不解的问;

 “我见过这个人。”谭红坦白的回答。“但想不起来

 了。”

 “在这个时候,该说不认识比较好吧?”钟贵云摇头,这丫头是笨蛋吗?

 “为什么要说谎呢?”只有做错事的人才需要说谎,她又没有做错事。

 钟贵云又看她一眼。她好像跟以前来的那些女人不太一样。

 谭红还是笑笑的,下一刻当她下意识的转头,映入眼帘的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原如风一身劲装,依然如故的傲慢模样,高大伟岸的身躯,让跟在他身后的欧寄安明显的矮了半截。他似笑非笑的道:“啊,是你。” 

 他的语调让谭红有点失望,不过,至少他知道她是谁。“当然是我,你好啊!岛主,我叫谭红!。”

 “有事吗?”原如风明知故问。正要出门的他,接到欧寄安的通知,没想到她居然有本事找到这里,这女人果真厉害,

 谭红了一口气“你说过,只要我能再见到你的话,你会给我机会认识你的。”是的,她就是为了赌这一口气才来到这里的。

 “这样啊…”原如风在沙发扶手坐下,一只黑色猎豹优雅的跳上椅子,将头倚在他的膝上。

 谭红认真的点头。“所以你不能赶我走,更不能格杀毋论。”这是最重要的,她还不想死呢!

 不能赶她走?原如风闷哼,她真是好大的口气,在这个岛上向来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他出尔反尔,她又能耐他何?“可是,我们这里不外来者。”

 闻言,他身畔的欧寄安跟着笑了。“是啊!”谭红急急的开口“你答应我的…”

 “我是答应过你,所以我真是好为难,这样吧…”原如风的眸子亮了,存心整人的光闪闪如电。“我给你一个机会留在卡特修斯,如果你能完成我代的任务,你就能留下来,而且,我也可以考虑跟你谈谈那座小岛的事!”说完,他起身。那只漂亮的动物轻巧的跳到地面。 

 谭红急急的追上去。“真的?”

 看着她欣喜的表情,原如风只有厌恶;人果然是一样的…贪心而且自大得不像话。“不过;如果不能在时间内完成,你就得从向天崖上头跳下去。”

 “向天崖?”谭红不解的问。

 “没错,这是卡特修斯的规矩,向天崖是卡特修斯最高的山,下头可是,如果从那里跳下去的话,无论是谁都无法生还的。”欧寄安一面解释,一面带着嘲的笑容。

 那么惊险的地方!谭红犹豫片刻,转头望着众人,方才出去的靳十清也进来了,所有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怎么?你怕了?”原如风揶揄的笑着。“也是,这对你来说实在太难了,如果你怕了,现在就可以走了。” 

 开玩笑,她怎么能让人看扁?谭红咬咬牙。“不,我接受;”反正游泳本来就是她的强项,跳就跳嘛,她才不信自己那么没用!

 “真有胆子。”原如风瞥了靳十清一眼。“十清,去拿那个。”

 “岛主…””这样好吗?

 “没关系,人家可是有备而来,我们不能看扁人家,是不是?”他讥讽的话语让靳十清不得不从命。

 一会儿,当靳十清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原如风做了一个手势,要靳十清将盒子拿给谭红。“这就是我给的谜题。”

 谜题?谭红接过来,启了盒盖,里头横着几张字条。那上头的字分别是:

 夕中隐没——温哥华

 红色的弓过天际——东京

 四重瓣的钥匙——马尼拉

 一年之中最长的时候——斯德哥尔摩

 会在埋葬记忆之地——洛杉矶

 朝阳中出现——伦敦

 启动预兆之门二雪梨

 直抵天空的楼梯——柏林

 “之胥疋什么?”谭红不明白。

 “这是一种暗示的诗。”原如风回答。上头的句子还需要再经过组合。”事实上,这是他母亲为了他想出来的游戏,因为他母亲是个爱玩侦探游戏的人…只可惜他还来不及将游戏完成,她就死了。

 “我的试验就是解诗!”谭红不解的移动那些字条,可是不管再怎么移动,这些字句就是怪得不像话,根本孟法正确的连接。

 原如风点头。“没错,这就是我给你的试验。”

 “好奇怪的诗,这些东西没有顺序可言吗?”谭红又试了好几次。

 “当然有。”可是谁也找不出来,原如风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口。“拿回房里想吧!我不会介意的。”

 谭红看着他。“我一定会把这首诗解开的。”

 原如风扬眉,嘴角抿直。“好!不过;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

 三天?谭红傻了,到现在她还摸不着头绪耶!“原如风…”

 原如风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叫喊。 “云姨,麻烦你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钟贵书点点头,转身对谭红道:“走吧!”

 谭红又看了原如风一眼,为什么他要这样呢?他竟然比刚见面时还要冷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都快亮了,谭红的眼睛又酸又累,可是她就是不清字条上头的意思。

 唔!讨厌啦,她才在原如风面前说过大话的,而且她还不想死,但是现在却…”

 算了,也许她该好好睡一觉,反正还有两天嘛!谭红懒散的想着,一面烦闷的拨转桌上的地球仪。

 什么嘛,要是知道来这里会发生这种事,打死她都不来…他竟然对她这么坏,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冷血动物…

 谭红一面想着,手不停的动着,一个个地名在她面前闪过:伦敦、巴黎、台北…做这玩意儿的人真是了不起,竟然能够把那些城市一个一个按照它的经度纬度标上去。

 她找起字条上的城市温哥华、东京、马尼拉…她突然想到,如果把那些城市的位置一个个标上去的话,那么——

 对了,就是这样!谭红高兴的想着,也不管是不是在半夜,原如风有没有在睡,抱着地球仪和宇条便冲进原如风的宅子。

 “原如风,你快醒醒啊,我知道了。”

 那叫魂似的可怕噪音让原如风不高兴的开门。“干什么?”

 欣喜若狂的谭红无视他的臭脸。“我想到那些句子的排列方法了。你看!”她把地球仪扔给他。“这是按照那些城市的纬度来排列的,从北极开始,斯德哥尔摩、柏林、伦敦、温哥华、东京、洛杉矶、马尼拉,最后是雪梨。”

 原如风眯了眸子。

 “所以组合起来的话就是:一年之中最长的时候,直抵天空的楼梯,朝阳中出现,夕中隐没,红色的弓过天际,会在埋葬记忆之地,四重瓣的钥匙,启动预兆之门。怎么样?”谭红开心的问。

 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厉害,这个困扰了他多年的问题,竟然这样简单就被她给解决了。

 原如风看着她发红的眼,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他就是无法不关心她…他是怎么了?她好不好干他什么事啊?

 想着,他嘲讽道:“你还真是拼命!也对,毕竟是攸关性命的事。”

 他带刺的话让谭红的热情减了一大半。“你不觉得这样说太过分了吗?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你…”原如风扬起嘴角!不屑的说着反话。“为我?我应该觉得受宠若惊吗?”

 谭红合上眸子。她很想不在意,可是她被他的话刺伤了。“没错,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当然不用勉强自己。”

 “别再装了,你才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那座小岛吧?”谁都知道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谭红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她不否认这是她的目的之一,可是这里头却有绝大部分是为了他啊!“算我无聊,可以吗?”她真是看错他了。说完,她跑开了。

 谭红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原如风损了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早上,谭红一打开门,就发现原如风在她门口罚站,她将发红的眼睛得低低的。

 “有事?”她轻声问。

 “准备一下,我们要去向天崖。”他命令似的句子让谭红不解。

 “为什么?”她望着他,鼻音重得让原如风皱眉。

 她哭了一夜吗?原如风别开视线,故意漠视心里的感觉,是的,就算她死了又怎么样?他尽量不带感情的说:“明天是夏至,是一年之中白天最长的时候,向天崖是卡特修斯最高的山,雨季的时候,山着乌云,看起来就像天空的楼梯。” 

 他在说什么?难不成他是在帮她?谭红不解的望着他。

 “怎么?”那是什么眼神?

 谭红摇头。“其他的呢?”

 “到了再想。”

 说的也是,时间不多了,哪还有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我知道了,我会马上准备好的。”谭红急忙跑回屋里,换了轻便的衣服和鞋子。

 当谭红再次出现在原如风面前时,他的目光依然不曾伫留在她身上“你可不要成为我的麻烦。”

 谭红黯然的鼻子。“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又要帮我?”

 不想探究个中原因,原如风别开眼。“你不想来就算了。”

 瞧见他走开,谭红当然跟了上去。 当谭红爬到向天崖的山顶,一天都快过去了。

 向天崖不愧是卡特修斯最高的山,谭红站在山顶上,所有的一切全纳入眼底。

 一边是即将沉落的夕,没有白天的骄强势,可是那美丽而柔和的颜色却将海洋染成鹅黄,层层波涛徐徐的摇摆着,泛着略咸的微醺就像是醉人的佳酿

 另一边则是卡特修斯的缩影,这惟美的岛屿,青葱的树林仿佛被头洒了一层金砂,横贯其中的主河——橙河!就像一条美丽动人的红丝带,温柔恬美的系在卡特修斯的身上…

 天际的旭不断的变化着,待它沉入海的那一头,四周忽的幻成黑暗,人的月娘和明亮的星子附在黑色的丝绒上,一闪一闪的动个不停。

 “够了没!”真不懂这有什么好看的!在爬了那么一大段山路后,他以为她应该很累了,可是她竟然还有心情看那些无聊的玩意儿。

 原如风想着,又瞥了谭红一眼。“别忘了,要是你无法解出谜题,你就得从这里跳下去了。”

 谭红一点也不在意的转头甜笑。“可是,这里真的好美好美…”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地方呢?任何人来到这里都要感动吧!她甚至有种可笑的想法——如果真要从这里跳下去也浪漫的呢!

 美什么?原如风才不这样想。他会提早上山只是因为他不想错过时机,绝不是来看这些无聊的东。西的。

 “这是吃的喝的,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忙呢!”他冷冷的代!依然如故的臭脸让谭红有点心寒。

 谭红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她只是拿着食物,傻傻的瞧着正在整理背包的原如风。山顶的冷风吹得她打颤!但是比不过她心头的寂凉,好奇怪啊…为什么她会对他有种奇怪的感觉?那感觉就像…就像…

 谭红没来由的想到司徒舞语的话,她说她…不,不会的,她才不会喜欢原如风呢!

 想着,她张开手,看着手心的水纹印记…她喜欢的人是迪欧啊!

 原如风用眼角瞧着她,谭红无助的模样让他心头发紧,为什么他就是无法不去在意她呢?他想着,正好与抬起头的谭红对焦。

 “你好像很冷?”原如风口而出。

 “原如风…”这是关心吗?谭红不解的想着。

 “半夜的时候会更冷。”不知道何时,他已经移到她的身畔。

 对于他的亲近,她一点也不讨厌。“喂…”

 那软软的身子凉得令他心疼,原如风皱起眉头。“如果你再吵!我就不管你了。”说着,双手却自动自发的环过她的背。

 为什么他就是没法不理她呢?他忍不住想。 清晨的阳光笼住向天崖,这里是卡特修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谭红一早就醒了,望着眼前的美景,少不了又是一番赞叹。

 更是够了!原如风翻白眼,这副景象他已经看了快三十年了,从来也不觉得好看。为什么她这么容易感动?

 原如风想着,太阳渐渐高了,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一个念头窜进他的脑海“朝阳中出现,夕中隐没…”他看了看底下,果然…

 “怎么了?”沉浸在升幻境的谭红回头。他怎么忽然喃念起来了?

 “这句话代表的就是向天崖的影子。”原如风看着因升而改变位置的影子——向天崖的影子正在移动,而且是顺着卡特修斯移动…

 “是吗?那么…”谭红想到昨天傍晚的美景。“红色的弓过天际…红色的弓就是橙河啊!黄昏的橙河就像是红色的…”

 没错,原如风转转瞳子,推测着向天崖的影子和橙河会成十字的地点。“那是原家的墓地,正好符合那一句话——会在埋葬记忆之地…是的,人死了,所有的记忆不就跟着埋葬了吗?

 墓地?谭红的心里有些的“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们还有两句诗没解出来耶!

 原如风想了一下。“先下山,然后再到基地去看看吧!”也许他会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谭红为难的扯扯嘴角,她就怕他这么说。基地耶,

 光想就让人害怕。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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