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深人静,君柔目不
睫。
坐起身,掀开芙蓉褥,下了
,款步走向窗边。
她数不清自己在他的寝室内待了几
,这几天来,仍是汤药不断,她的身子早养好了,连多年的咳疾,似乎也有转好的迹象。
她应当可以离开他的寝室了,只是,他一直没下令,守卫也不敢擅自作主放她走。
虽然整个单宫内,华丽的客房不少,他可能在某一间客房住下,但她实在没理由一直霸占著他的寝室。
今
,她在
上躺了一整天,这会儿,一点睡意也没有。
开了门,她央求守门的侍卫,让她到花园走一走。
她的柔美,轻易的让守门的侍卫心生怜惜,但碍于顾守她的责任在身,守门的侍卫是答应了她的要求,但也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后。
夜
优美宜人,微风清凉,皎洁的明月,为她照亮前方之路。
在前去花园的路上,遇到另一名侍卫,见著她,讶异之余,不免责怪她身后的那名侍卫因何放她出来。
“这会儿王上在青龙池练功,等会儿王上出来,若是被他遇见,你的脑袋可能不保…”
“这…”“还不快请五公主回寝室去。”
听到他们的对话,君柔轻问:“王上还没就寝吗?”
“五公主,你还是快点回房吧,别让我们为难。”
岛上的人,对于从女凰国来的五公主,其实有著矛盾情结。大伙儿从小就听
了女凰国的先祖对单人一族有恩,可同时也知道那场大劫难的起因,恩恩怨怨理不清,这会儿又加上舜宰相下落不明…
见过君柔的人,总舍不得在她柔弱的身上,
上一个怨字;没见过她的人,却泰半对她有怨。
“不,我想见王上。”
“不行,王上这会儿在青龙池练功,任何人都不准去打扰,尤其是女人。”
青龙池被王上喻为练功的圣地,严
任何女人进入,破坏了那圣
之地,连程姑娘都未能获准进入过。
“那,我可以在青龙池外等他。”
“五公主…”两名侍卫面有难
。
“我不想为难你们,可是你们一定也不希望王上回不了他的寝室。我是想请你们的王上下令,让我离开寝室,这样一来,他才不用住到客房去。”君柔诚心诚意的说著。
“这…”两名侍卫听了她的话,也颇觉得有理。也对,哪有主人自己住到客房,让宾客住到主房的道理?何况令岛上人民产生矛盾情绪的五公主似乎还称不上是宾客。
王上可能白天都忙著指挥找寻舜宰相的下落,一直忘了下令要五公主离开寝室。
“五公主,这样吧,我先帮你去通报一声。”
“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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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侍卫帮她回报,说是王上愿意见她,但到现在为止,君柔已经在青龙池外站了足足一个时辰。
体弱的她,显得有些晕然。
“五公主,你…先坐一会儿吧!”
帮她通报的侍卫,脸上有一丝愧疚。王上明明答应要见五公主的,他应当是没听错才对,可五公主来这么久了,王上一直没出来…
他也不敢请五公主回去,怕万一王上出来没见著人,以为他胆大包天在耍
他。
“没关系,我撑得住。”
君柔咬牙忍住,不管站的脚多酸、头多晕,既然他答应见她,她相信他身为王上,不可能言而无信。
眼巴巴望着天上的明月,又一阵晕眩袭来之际,里面的侍卫出来传话。
“王上请五公主进去。”
“进去…”君柔没忘前不久通报的侍卫说过的话,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王上请五公主进去?”外头的侍卫比君柔更加诧异。
出来传话的侍卫点个头,确定自己没传错话。“五公主,请进。”
踟蹰了一会儿,君柔踩著惶怯的脚步,步上石阶,沿著侍卫指示的方向,进入了青龙池内。
青龙池由一片雕著盘石青龙的大石壁与外隔开,左右各有一条小径,可分别进入,君柔从右边的小径进入,一进入,只见一池偌大的清水池中心,有一道从地底
出的涌泉。
放眼四周,不见一名侍卫,也不见他的人影,她小心翼翼地沿著池边走,轻声喊著:
“王…王上——”
她的视线从身后的石壁,再度移回青龙池中,陡地,涌泉后方突然现出一名
身赤体的男子,君柔被吓了一跳,惊惶地连退好几步,跌坐在一张石椅上,下意识地别过眼去。
虽然她没细看,但她眼神一瞥过,确定他的确是光身人儿。
这里应当不会有别人,她想,那池中人肯定是单刚。
她想不透的是,他让侍卫传她进来,却又
著身子对著她…他是故意的吧?先是让她在外头枯等一个时辰,现在又…故意袒
著身子,这对她而言无疑是一种羞辱。
“这么晚了你不睡,还四处逛,怎么,在勘察单宫的地形吗?”
“不,你误会了…”
她焦急的想解释,水眸一抬,只见他又盘坐在池中,晶莹剔透的水珠不断从他强健的
膛滑下,复而
入池中。
他强壮的体魄,在月光照
下,散发出一股魔魅气息,呆呆望了好半晌,直到他又逸出低沉的嗓音,她才恍然惊醒。
“你在女凰国,没见过
身的男人吗?”
他讥讽的语气,令她羞窘的无地自容。
盘坐在池中的单刚,黑眸紧紧瞅定坐在池边石椅上,神情羞窘的君柔,她娇若
花的模样,令人爱怜。
“我…我听侍卫说,这里不能让女子进入,如果不方便,我先出去好了。”
“不方便?!你人都进来了,这一声不方便,不觉得太晚了?”
“…”“帮我把那条
巾拿过来。”他指著放在另一头石椅上的羊
巾。
挟带著威严的命令,让她的脚步顺从地往前行进,她走到他指的石椅旁,拿起石椅上用氆氇制成的
巾,
巾上有著用金色的丝线绣成的一条金龙。
“你杵在那儿,是要我自己走过去?”
“我…”她迟疑,是因她站的位置到池中央这么长的距离,她肯定无法把羊
巾丢到他手中。
看出了她的疑虑,他冷冷的道:“如果要我自己走过去,我何必叫你拿?”
闻言,她一怔,不懂自己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将羊
巾不沾一滴水的送到他手中。
“拿过来给我!”
“你…你要我下去?”她指著池,不确定的再问一次。
“除非你有更好的方法。”
轻咬著红
,君柔知道,他肯定又是在刁难她。
无妨,她既然主动要求来见他,他的刁难也早在她的预料中。进入池中把羊
巾递给他,应该不是件难事。
了鞋袜,君柔小心翼翼地双脚探进池内,但水深过膝,身下的青布挥,一下子
了泰半。
捧凤凰似的将手中的羊
巾端的高高的,战战兢兢,屏声息气,就怕一不小心把羊
巾沾了水,他又要怒气冲冲了。
她来,除了请他回寝室,还想和他谈其他的事,如果他生气,可能她连说个话的机会都没有,是以,他的要求,她会尽力去做。
她的小心翼翼,犹如步著金莲,体态轻盈,丰姿
旎,看得他一阵心醉神
…
浓烈的眸光锁定她袅袅娜娜的娇躯,隐没在池中的下半身,热气翻腾。
“啊——”突然,君柔脚底一滑,整个人趺进了池中,端在手中的羊
巾也同时沾了水——
好不容易跪坐起,她急忙地把羊
巾拾起,但羊
巾上浙沥哗啦的水滴告诉她,为时已晚。
单刚文风不动的坐在原处,冷眼瞥著她的狼狈样。
“你显然不想让我上岸去。”他嗤声笑着:“还是,你想藉机多看几回我
的身子。”
“不,不是的。”
她羞红了脸,别过身,试著想把
了一角的羊
巾给甩干,但愈
愈糟,才一甩,羊
巾突然滑落,这一回,
的更透彻。
急忙拾起羊
巾的当儿,身后的人已显得极不耐烦。
“你要表演几次才过瘾?”
“我…我再去拿干的羊
巾来。”她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如此。
都怪她笨手笨脚的,这下子,他一生气,她也别想和他谈重要的事了。
“不用了!我可没兴趣重复看着相同的表演。”
“王上…”
“你来求见,有什么事?”
“我…我是想,我的体身已经好多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
“离开?!你想去哪里?”锐眸一眯,他显得有些不悦。“这里可不是女凰国,不是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君柔急忙解释“我是来请你…请你回寝室的。”
“请我回寝室?!”抓来飘到他身旁的羊
巾,雄壮身躯站起的当儿,
的下半身,已让金龙羊
巾给裹住。“你想和我一起睡?或者是说,没有男人,你睡不著?”
他的话,听的她慌急的摇摇头。“不!你…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离开,你…你回寝室去。”
“这是你五公主对我单刚下的命令?”
“不是这样的…”
他愈来愈
近她,她慌措不安的想退,脚一滑,眼见又要跌入池中——
强壮的手臂在她险些跌入池中的前一刻,勾住了她的纤
。
“你这美人儿,跌多了,不怕
坏身子吗?”
君柔紧紧的抓住他的两只手臂,生怕自己又站不稳,滑入池中。
他浓烈的目光勾定她微倾的娇躯,
线勾扬,嗤声笑着:“你把我抓的这么紧,看来,你是迫不及待想要我回寝室和你同房。”
他的误解让她即刻松了手,在她身子滑落的那一刻,他圈住了她的身躯,拉起她的当儿,他的嘴,碰上了她的红
——
在她怔愣的看着他时,他已经火热的接收两片甜美的瑰
…
“嗯…”羞的
脸通红,她想挣脱,却被他抱的更紧。
火热的舌采进她的嘴里,
著她嘴里的甜香,他
罢不能,她的香味让他亢奋,让他深深
陷其中…
“王…王上…”
君柔依稀记起上一回她在海牢内昏
,仿佛是他所救,那时候他…似乎也吻过她——还有,初见面时,他也强吻过她…
她活至今
,他是唯一吻过她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她的心,为他强烈悸动著。
氤氲著情
的黑眸,紧瞅著她娇柔的容颜,裹在金色天龙里的亢奋灼热,让他清楚知道,他不只是想掠取她嘴里的香甜…
“我,要你!”
来不及思索他的话,一眨眼,他的手已拉掉她上衣的披领和背帕。
“不,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我不是要…”
“你没有,你不是要,”他修长的手指沿著她的下颚,轻轻地滑下,停点在她粉颈间的银饰上。“但,我有,我想要。”
他灼热的目光令她了然他的决定,她怯惶惶地试著想打消他的心意。
“你…我…我还是…还是离开好了,免得坏了…坏了这圣
之地。”
“想走?!”他手一勾,将她紧紧钳制住。“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让你进来?”
她慌的脑内一片空白,茫然的摇摇头。
“因为我要你配合我,把青龙池转换成龙凤池!”
他让她在外头等了一个时辰,思索的就是这件大事。
青龙池固然是练功的圣地,但这一年多来,他比以往更用心专研武功,但他却觉得他的武功比起以往并没有太大进展。
思虑过很久,他想,或许是青龙池的
气减弱了,正好她来求见,他突然有个灵感——
或许龙凤合一,天地灵气会更旺。
他说了原因,她还是一脸茫然。“我…不懂,也不会…”
“你不需要懂、也不需要会,只要配合我就行。”
他的手伸向她上衣的对襟,她下意识地拉紧。
“你…你可以找程姑娘配…配合你。”她大概懂了他的意思。
“她没有那个资格!”他眸子眯起。“我要的是处子,你可别告诉我,你的身子已被人碰过了。”
他其实很笃定她仍是个处子之身。一来,女凰国的动静他多少有打听,其他公主不说,这五公主常年病弱躲在宫中,除了宫里的几名要将,
不可能有接触其他男人的机会;二来,他吻她时,她生涩的反应,也说明了她的娇
纯真。
君柔惶急的摇摇头,她不能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那就对了!”他的手指从银饰上滑下。“你是公主,又是处子之身,龙凤合一,除了你这个天女,还会有谁有资格?”
君柔的水眸里,闪烁著慌忙,她慌怯怯地望着他坚定的神情,心中除了慌乱,竟没有一丝挣扎。
或许她知道自己逃不过,但在这一时刻,她心底深处涌出的却是更多奉献的心情…
如果他没有一丝怨她,或许会更完美…
没让她有多余的时间倾听自己心底的声音,他手一拨,拉开了她的衣襟…
未经人事的君柔,下意识地又抓紧敞开的衣襟,柔柔的水眸溢出恳求的柔光——
“我…”螓首低垂,她怯怯地逸出心中的恳求。“如果我…我配合你,你可不可以答应…答应帮忙救我大姊?”
语落,未听见他的回应之前,她又抬首急急解释。
“我只求你先把一切恩怨放至一旁,先帮忙救我大姊,只要我大姊能够平安回到女凰国,我…我愿意留在这里任…任凭你处置。”
恩恩怨怨难解,短时间内,她不敢奢求他能摒除对她的恨。
救大姊是燃眉之急的事,可不能拖。
“你在和我谈条件?”他的浓眉高高挑起。
“不,我…”
他的手轻柔的摸抚著她的脸,俊逸的脸上有著温柔无比的笑意,但嘴里道出的话,却狠狠刺痛她的心——
“你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自动送上门来的…俘虏,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我要你生,你就死不了;我要你死,就绝不会让你再有
息的机会!”
闻言,君柔愣愣地傻住了。
原来,在他心中,她只是一名笨笨傻傻的俘虏,他“尊称”她五公主,其实只是在讥笑她的傻…
脑里、心底、体身…全成了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物何时被褪下、不知道他在她身上摩蹭了多久,只知道后来身下有一阵撕裂般的痛楚,痛入心脾、痛得让她两眼汪汪,泪如泉涌…
今夜,潋滟银塘中,染上了一抹初夜的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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