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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小时后,敲门声响起,一位白发苍苍、穿着笔燕尾服的男人站在门外。

 “章小姐,你好,我是倪先生的管家,你可以称呼我为管家博士。”

 “管家博士?”

 “是的,我曾经担任英国女皇家族的管家顾问,毕业于著名的管家训练学院,并且拿到了博士学位,我的博士论文是‘家庭生活与健康的影响因子研究’。”

 “哇!”听完这一堆头衔,华容的反应只有惊叹与佩服。

 管家似乎已经习惯他人的这种反应,他礼貌地笑了笑,随即伸出手肘邀请华容。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在一楼的饭厅,倪先生请我带你过去。”

 华容随着管家越过一扇又一扇的门,穿过一厅又一厅,她好奇地问:“倪冬是很重要的人物吗?”

 管家微笑地说:“倪先生是世界上属一属二的天才,智商非常高。”

 “天才?”华容侧过头,狐疑地说:“我记得他说自己是基金经理人。”

 “也算吧!因为倪先生非常喜于分析,研究数字,而且他还有超乎常人的第六感,所以,他闲暇时就负责管理自己和朋友的财产,并且在易市场里运作。从某一方面说,也算是基金经理人吧!”

 华容抱怨地说:“我只不过是和他上了,为什么要惊动这么多人呢?难道倪冬没有正常的社生活吗?”管家斟酌着用辞,缓缓地说:“倪先生有正常而且积极的社生活。”他小心地用“积极”两个字来形容倪冬不断更换伴侣的情形。

 他随即又补充道:“只不过倪先生一向非常小心地保护他的…嗯,应该说是‘财产’,但是这一次,他稍微大意了一点,所以才会这样劳师动众。”

 “真的有人想买他的‘财产’吗?”

 “是的,因为之前有太多的先例发生,因此,我们不得不更谨慎些。”

 走进饭厅,管家放开她的手,径自转身离开。

 倪冬站在烛光餐桌旁,穿着休闲的蓝色衣,脸上带着一丝的歉意。一看见她进来,他马上向她,献上一朵紫的玫瑰花。

 “原谅我?”

 华容接下玫瑰花,仍是嘟着嘴不发一语,径自拉开椅子坐下。

 “测谎结果已经出来了,恭喜你顺利通过。”他讪讪地说。

 “所以,我不是嫌犯!她扬着眉问。

 “没错,你已经不是嫌犯!”

 华容闻言马上起身,倪冬马上紧张地跟着站起来。

 “你要干嘛?”

 “回家呀,难不成还要我留下来牧羊吗?”华容没好气的说。

 倪冬轻轻地将她的身子按回椅子上,弯身帮她拉开餐巾,然后再坐回对面。

 “你知道的,很多事并不是像表面上一样简单。”

 华容闻言,叹口气说:“告诉我吧!还有什么惊奇的事等着我?”

 倪冬靠在椅背上,戒慎地说:“你必须留在这里,直到下一次经期来,确定你没有怀孕才可以离开。”

 “拜托,那可是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耶!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做一下测验不就知道有没有怀孕了吗?”她懊恼地说。

 “对于和我有关的任何事,他们喜欢传统与科技两种方式并用。”他耸着肩回答。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不然我的杂志会开天窗。”

 “你根本回不去,他们会在机场逮捕你。”他说着,一边掀开桌上的圆盖,油龙虾的味道扑鼻而来。

 华容咽着口水,这才发现自己饿昏了。

 倪冬俐落地用刀叉去壳!切了一大块美味的虾放在自己的盘子内,自顾自地吃起来。

 华容皱着眉头,暗自思忖着,遇上这种不会帮女夹菜的男人,她只好自己动手了。

 她一伸手,倪冬却马上摇头。

 “我如果是你,我就不会碰海鲜。”

 “为什么?”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肚子不争气地叫着。

 “因为你从明天开始,就要进行一大堆的检验,最好吃点清淡的食物,因为你要是不幸感染到细菌,或是吃坏了肚子,你可能要在这里待上更久。”

 “我为什么还要进行检验?”一股怒气倏地冲上脑门,她瞪大眼睛,看着他张大嘴巴将龙虾进嘴里。

 “他们必须确定你不会借由行为来破坏我宝贵的…‘资源’。你刚刚在医疗室里看到的仪器,明天开始将会陆续使用在你身上。”

 “混蛋…”她怒气冲冲地骂着。

 “我知道,我也常常这样骂他们。”

 他慢慢地咀嚼着嘴里鲜的虾,她几乎可以听到脆得发响的声音。

 “我是说你!”华容略带怒意地瞪视着他。怎么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天才呢?

 倪冬放下刀叉,带着些许愧疚的看着她。

 “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毕竟,我应该在带你上之前,让你了解可能会面对的后果,或者,我应该戴上保险套,那你就不用受这些罪了。”他将龙虾推到一旁,掀开另一个锅盖,香浓的炖味道快速地弥漫在空气中。“不过,那天的情况,我想你也知道,有点…呃,失去控制。”

 华容的脸颊泛着红晕,她不知道是因为他说的话令她脸红,还是因为那锅羊。她的眼睛专注地看着锅里鲜多汁的羊,口水几乎要了下来。

 他用汤匙将块及汤汁舀到自己的餐盘上,耸着肩说:“不过,你的情况已经算是好的了,在这之前,其他人也受到不少‮磨折‬。”

 “之前?在我之前也曾经发生过这种事?”她迅速地望他一眼,随即又垂下眼睑,盯着他的手。

 “正因为有之前那些先例,所以他们才会愈来愈谨慎,不敢随便放过任何一个人。”他无奈地耸着肩“两年前,有一个女人将我丢弃的保险套偷偷捡起来,分别卖给十个高价收购天才子的人。我们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将所有的子一滴不漏地取回来。”

 倪冬将盛的餐盘推回自己面前,用刀叉起一块;她看着汁渗了出来,觉得自己快饿晕了。

 “真是过分!”她批判他只顾着自己吃喝的行为。

 他却以为她是在责备盗卖子的行径,因此他颇为赞同地说:“是呀!害我的私人社活动被监控得更严密了。”

 华容白了他一眼,叹口气,伸手去拿汤匙。

 他快速地阻止了她的动作,然后权威地摇摇头,像是在对待一个不听话的贪吃小孩。

 “又怎么了?”她高声地叫。

 “羊也有很多细菌,特别是这些羊都和牛一起被饲养在同一个牧场里。你知道的,英国盛行狂牛病。”

 “我不能吃,为什么你可以?”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再度下一口羊

 “因为我不是明天要接受检验的人,你才是。”他用刀又指着她。

 华容气愤地丢下刀叉,将腿上的餐巾丢在地上。

 “是你邀请我一起吃晚餐的,请问一下,我的晚餐在哪里?”

 “在那里。”倪冬指着门的方向。此时,管家刚好端了一只大餐盘进来!放在她的前面,然后用最标准的动作掀开盖子。

 她张大眼睛期盼着,却看见一座绿油油的小山——有玉米、萝卜、洋葱、小黄瓜、青菜等各式各样的蔬果,而且,全部都淋上一层清淡的橄榄油。

 她咽着口水,失望爬进她饥渴的眼底。

 “这是我的晚餐?”

 “是的。这是管家特别为你准备的,蔬果是最清淡自然的食物。”

 她绝望地看着管家将他吃剩的龙虾、羊撤走,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桌上的叉子,用力地叉起一把蔬菜进嘴里,然后故意咬得嘎吱作响,仿佛在发她的腹怒意一般。

 他用餐巾擦拭嘴巴,眼里含笑地凝视着她。

 “忍着点,等你检验结束后,我会请你吃大餐的。”

 “有龙虾的大餐?”她像只绵羊般地嚼着生菜,斜睨着他。

 “保证有龙虾,还有羊。”他笑着回答。

 “请问检验需要多久时间?”

 “一个星期左右吧!”

 “你一定是开玩笑!”她停止了咀嚼的动作,希望她听到的不是真话。

 “我没有开玩笑。”他严肃地说:“检验项目总共有一百多项,从视力、盲等简单的测验,到遗传基因的检查都有。往好处想,当检验报告出来之后,你会更了解自己。”

 “你错了,我只会更瞧不起自己。”

 “为什么?”

 “为了和男人上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他倾身向前,与她四目相对,意味深长地问:“不值得吗?”

 她瞪视着他,平善辩的口才竟说不出一句话。

 值得吗?望着他深邃发亮的眼眸,她不感到惘。

 **

 如果她曾经以为倪冬的话是在开玩笑,那么现在,她可真的尝到苦头了。

 第一天,她足足被掉两大针筒的血,收集了早、中、晚三袋,好让他们检验‮体身‬基本的机能状态;甚至还被强迫坐在她最惧怕的牙医诊疗椅上,检查每一颗牙齿。

 第五天,她抱着疲惫的‮体身‬走进医疗室,面对的却是一叠堆得如小山高的测验纸。

 “这是什么鬼东西?”她瘫在椅子上,瞪视着桌上高耸的纸堆。

 医疗人员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她。“这是用来测验你的智商的。”

 “我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做过这种测验了。我不是倪冬,你们绝对得不到什么惊人的成绩,除非我曾经被外星人绑架过,不然,我这一生注定会是个平凡的人。”她站起身,想离开这个闷死人的地方。

 医疗人员迅速挡在她的面前,语气冰冷的问:“你的智商多少?”

 她绞尽脑汁想着“一百多吧!谁会记得这么多年前的事?”

 “我就记得。我的智商是一百九十九点八八,而且我也知道自己在数理、逻辑、文字等二十个项目的数值。你要我念给你听吗?”

 “只有你才会觉得智商有用。对我来说,我只要不是太笨,能够糊口过生活就够了。”

 对于她的言论,他皱着眉头,不屑地回答“智商是代表一个人能够为社会国家贡献多少力量的指标,你应该要牢牢记住。”

 面对这种死脑筋的人,华容知道再争辩也是毫无意义。她叹口气,坐了下来。

 他将第一份测试题放在她面前,将笔递给她。

 “告诉我,这一叠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完成?”

 “十个小时三十八分又五秒。”

 “做完这些,连天才也会变成白痴。”她拿掉笔盖,喃喃自语。

 “开始吧!”他按下计时器,开始华容悲惨的一天。

 第六天,医疗人员将她关进一间四面都是玻璃的透明小房间内。

 她不明就里地站着,慢慢的才发现不过气来,她双手紧抓住脖子,猛力地气,却不到她要的氧气。

 她觉得五脏六腑仿佛快要爆裂开来,视线也渐渐模糊,她无力地捶着玻璃,最后终于失去了意识,瘫在地上无法动弹。

 等她清醒之后,她已经躺在白色的上。一群医护人员忙碌的围在她身旁。

 “血?”

 “恢复了。”

 “心跳?”

 “正常。”

 “肺活量?”

 “不错。”

 她虚软无力地看着他们,不了解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刚刚是怎么了?”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干涩。

 “没事。”医疗人员正在抄录仪表上的数字,头也没抬地回答。“我们刚刚在测试你的极限。”

 “什么极限?”

 “在真空状态下,‮体身‬能够承受的极限。”

 她闭起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勉强地朝医疗人员招手。

 他弯低‮体身‬贴近她的脸,她轻声地说:“等我有力气之后,我要宰了你。”

 他直起身子,不可思议地瞪了她半晌。

 “你刚刚说的话,提醒了我一件事。”

 “提醒你的良知,不要欺人太甚?”她声音嘶哑地说。

 “不是。”他一脸认真的说:“我差点忘了要替你作心理测验,明天应该要检验你的心理状态是不是正常。”华容闻言,又闭上了眼睛,不过这次,她的头倒向了一边。

 她昏倒了!

 **

 华容将椅子推到窗台旁,她穿着一件管家送来的棉质白睡衣,盘腿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永聿的照片。

 今晚的月很亮。

 常听人说,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她原本以为这句话是用来讥讽那些有崇洋心理的人,现在才发现真的是比较大、比较圆。

 她从来不想在英国待这么久的。对她来说,这里是她失去永聿的伤心地,多待在这里一天,她的痛楚就多一分。

 经过这些天的‮磨折‬,她愈发觉得自己的孤单。

 如果永聿还在的话,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她会是一个最忠贞的子,温柔的守在永聿身旁,再度来到英国时会是甜甜蜜的,而不是形单影只。

 泪水从眼眶涌出,爬她的脸颊,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一滴泪水落在永聿微笑的嘴角上。她将照片送到边,亲吻着没有温度的照片,心中更加觉得孤独。

 她低头小心地将沾的照片往睡衣上擦,泪眼蒙中,赫然看见倪冬站在她的面前。

 他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散如杂草,穿着一件宽大的尼龙格子衬衫,十足的书呆子样。

 他似乎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他的双手背在身后,双脚呈大字型张开,她无法透过反光的镜片看进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他的嘴角正严肃的紧抿着。

 她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多少,又看了多久,只是沉默地与他对望着。

 倪冬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椅子上的她,月光让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她哭红的双眼。

 说来奇怪,刚刚他在书桌前思索一个数学方程式时,隐约就听见她哭泣的声音,可是,他们两人的厢房足足相隔了十多个房间。

 他看着她的双手像保护着心爱的宝贝一般地紧拥着照片,突然觉得有些嫉妒照片里的男人。刚刚从她身后走来时,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照片里是一个有着人笑容的男人。

 那就是当她在上失控时,叫喊出来的男人?

 他迫切地想知道神秘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但是,他明白时机未到,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够稳定之外,她现在对他一定是腹的怨恨。

 他的角缓缓地上扬,朝她伸出一只手拉她起来。

 她不知所措地望着那只想拉她起来的大手。

 “走,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他没有询问她有关照片的事,也没有提到她红肿的双眼!只是像个小顽童般,邀请她在午夜时分探险城堡。

 她犹豫着。

 他扬起眉,怂恿着她“走吧!我保证会很好玩的。”

 “你还敢对我保证任何事?”她眨着眼睛,视线渐渐清楚。

 “我哪一次的保证失效过?”

 她歪着头,思考他曾经说过的话。事实上,他只保证过他的汤绝对好喝,而结果的确是如此。

 她将照片收进睡衣口袋内,将手交给他,喃喃地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俏皮地接着说:“这是最后一次你不相信我了。”

 倪冬带着她走到楼梯转角的工具房,打开门探头进去之后,又探头出来问:“你想要用手电筒,还是火把?”

 “手电筒比较安全,不是吗?”

 他思忖一会儿,答道:“说的对。”说完,他又探头进去找。

 对他这近似顽童的行为,华容实在是觉得有点莫可奈何,也许,这就是天才异于常人的地方吧!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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