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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眺望远天的银白卷云,杜宝娘理着发髻,顺着回廊行向大屋,瞧见院子里的人,想起一事。

 “阿火婶,你忙完了没?”

 “夫人?”

 “有空时,先去替我煲一锅甜汤备着。”

 将手中的扫帚抖呀抖,阿火婶不发一言的结束手边的工作,转向厨房。

 “该不该先腌点排骨?死老头嘴刁,怕腌不入味…”杜宝娘忖念着,忽地又想起一事,唤回神情郁闷的阿火婶。“对了,怎么这两天都没看到你们家阿火?”

 阿火婶停住脚步“他呀,哼!”“又怎了?”

 “他在陪赵少爷。”

 “阿火?那年轻人我不是叫你替我盯着?怎会是阿火上阵?”

 “他爱陪,我又有啥法子?”

 回过神,杜宝娘打量着阿火婶气恼的不,敏锐的心思一兜,答案立现。

 “阿火该不会是在吃味了吧?”她失笑。“不是告诉过你们,那年轻人空有张桃花脸罢了。”

 “夫人,你还是再跟他说一遍吧,我说的他全都听不进耳啦。”磨磨牙,阿火婶忍不住咆哮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他以为我会跟个小伙子怎样,成天防这防那,烦死人了!”挥着扫帚的动作加剧,她气鼓鼓的走了。

 杜宝娘也没太在意,反正赵岩和没落单、没法子逃跑,将他守在大宅里,等那死老头一到,自可解了她心中的疑惑。话说回来,死老头的脚程变慢了,都几天了,还不见人影!

 嘴里喃念着,眉眼含媚的杜宝娘踏进花蕊缤纷的院子,赏花莳草之余还不时的拉拉衣襟、扯扯裙?,婀娜娇的身影倚伫在花木扶疏的绿园之中,果真是人比花娇。

 一旁待在小亭台的容柯看见这一幕景象,他心中思忖,难怪纵使翠香恁是使尽心机,甄添南却始终没将甄家大夫人的权利外放,执意等待伊人回转大理。

 “幸好平安聪明有余,却精明不足,否则以后要哄她得费尽心思了。”才庆幸着,深埋在心口的大石却赫然下。

 以后?他有这份资格哄她吗?毕竟在名份上…唉,乌云罩顶、罩心,令容柯的笑容变得苦涩。

 汪!

 来不及制住大昊的吠声,本想当个默默旁观者的容柯暗叹一声,淡笑未敛,优雅的从隐身的小亭台漫步而出。

 “怎么又是你这男人?”媚眸飞掠过一丝心虚的羞赧,他有听到什么吗?“还有你!”她看向大昊。

 “委屈夫人了。”笑意未减,容柯依旧不疾不徐的走近她,雄壮威武的大昊则平行在他腿侧。

 汪汪。

 “成天在狗叫,小心我将你赶出门去。”

 大嘴咋咋,见主子仍是一派心平气和的模样,大昊识时务的哈着气,不吭声。

 “是呀,我是够委屈了,得常常见你们在周遭出没。”大刺刺的附和着他显而易见的揶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眉心一拧,杜宝娘不甚情愿的赞了他几句“你这是怎么打点的?不管哪时候出现,就活像刚从土里拔起来的白萝卜般鲜活亮眼、引人垂涎。”

 白萝卜?容柯莞尔一笑。

 “别对着我笑,我讨厌吃白萝卜。”她也笑了,却是皮笑不笑。“安安呢?”

 “上街打遛。”

 “希奇,留你在府里?”怎么着,女儿是在测探她这个做娘的会下会趁机欺负他吗?“今儿个你不当跟班了?”

 “她不让我跟。”

 闻言,杜宝娘展颜“这才好,这才是我的好丫头。”正得意呢,见他拍拍那颗大狗头,示意**鳎你鹆撕闷妗!改闵夏亩?俊挂膊嗯闼?纳霞妇洌?饧一锘拐媸遣换峥慈搜凵?ā?br />
 “外头。”

 “这么含糊?外头是要走到多外头,你倒是代一声,免得到时丫头回来找我要人。”

 “不远,就在这扇大门外,只希望夫人别太失望了。”

 他的嘲讽应得含蓄,可是杜宝娘却差一点破功,深呼吸,她强行忍住那股几乎口而出的笑意。

 “又想放狗咬人了?”

 怎么,平安的娘是想替螳螂脸伸冤兼报仇?

 “大昊今天吃斋,不近味。”他应得随口且随意。

 昨天也不知道赵岩和为何会走路不长眼,竟然无视大昊横搁在小径的后腿,直接一个脚印烙上,痛到你⒁财***?崽?鹄闯你笸群菀б豢谑侵本醴从Γ?跄芄你兀?br />
 “你还真是无辜。”

 “可不是嘛,虽说大昊并非饥不择食,但这么不挑不捡,倒显得我这做主子的平时疏于教诲,有待改进。”

 明明不想笑,也尽量忍着了,可是杜宝娘仍忍不住勾起了角。

 这小伙子虽然外在显得慵懒且闲逸,但骨子里太练了,若真将安安许给他,绝对不用担心下半辈子。

 可万一,对安安不利的偏就是他呢?

 “我看他往后见着了你们,大概有多远就逃多远。”

 “如今他已然是这个样子了。”炯瞳不着痕迹的掠过窃笑。“幸好夫人家的墙够宽也够厚,能将他安全的护在里头,不受外侮。”就算想逃,谅他赵岩和翅也难飞。

 姜还是老的辣,赵岩和那天被平安母女俩撞见时,就是他厄运的开始,只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份觉悟。

 “就不知道对丫头而言,我们家这堵墙够不够宽厚?”趁着聊兴正旺,她意有所指的探问他的诚心。

 “夫人别担心,不足的部份,容家有足够的实力可以护住她。”不假思索的应对令杜宝娘的神情一阵喜,也一阵怒。

 在大理,容家的财势与声威并不逊于甄家,甚至可以说是逐渐凌驾在甄家之上,因为容家有子,容柯、容翼兄弟俩的潜质与的脑子皆足以传承家业,而甄家却只有柔弱无助的安安,孰强孰弱一目了然,想到这,她不又是一股气冲上口。

 英俊杰又如何?聪明干练又如何?只手足以撑起一片天又如何?就凭这男人将她的宝贝丫头给拐上手,她这个做娘的嫌个几句、憎个几天,不过份吧?

 反正,她就是忍不住要对他没好气啦,谁敢抗议!

 * * * * * * * *

 耳朵好,从两天前就开始这样了,到不行。

 “谁在骂我?”心中忖思着,甄添南笑得很突兀。“还是谁在想我了?”

 他跟她,向来就心有灵犀,夫做了大半辈子,恩爱有加,唯一的一次意外,就是败在妖娆的翠香身上,都怪他的小头在做怪,才会让她愤而离家,他想她,做怪的小头更是从此孤单渡

 它被罚到她回心转意,活该。可是他是何等无辜呀…咦,那个活蹦跳的身影…

 “臭丫头?!”他失声呼喊,心中窜出狂喜。

 一是因为终于找到女儿的喜悦,二是死丫头出现在这儿,铁定也找到她娘了。嗯,有她的一套,不愧是他甄添南的女儿。

 拎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甄平安得像大昊,但极恨没将大昊拐出来当驴子帮她扛这些大包小包,吁口气,她突然停住动作,侧首倾听。

 是她没睡吗?怎么好象听到她阿爹的声音?

 街的另一端,甄添南疾速奔走。

 “怪了,真的是以为阿爹就在这里。”?眼左瞄右望,就是没有朝后观看。“是我听错了吧,阿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绝对是因为没睡的关系,呵呵,回去拐那家伙上,再战…咳,睡它个一天一夜。”

 不必听见她的嘀嘀咕咕,甄添南也清楚她一定以为自己听错。

 “该死,她娘是没生一双招子给她呀?看向哪儿去了?”见她似乎要打道回府,他急得扯开嗓门又是一阵疾吼“这里啦,蠢丫头!”

 闻言,她猛然旋身,愕望着那个朝她奔来的壮硕汉子,瞠目结舌。

 “看到没?”

 “阿爹?!”她难以置信的瞪直眼。“阿爹,真是你?!”

 在女儿跟前站定,甄添南迅速打量着她,上下,左右、一遍再一遍,确定她无恙且健康无比,这才完全安下了心,心一安,怒气即迸升。

 “你还敢喊我?”

 惊愕未褪,甄平安傻呼呼的喃道:“为何不敢?”

 “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理直气壮?我喊我的阿爹,又不是偷喊别人的阿爹。”

 “还顶嘴?”

 “阿爹,你到底想数落我什么?”

 “你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阿爹替你找的是婆家,不是要推你入青楼,你这死丫头到底还有没有脑子?闹一闹、要要小子也就算了,竟敢给我离家出走?你这是打哪儿学来的把戏…咳咳…”差一点咬到舌头。

 猪脑袋啦他,他几乎忘了宝娘就是这么惩罚他的!

 幸好后知后觉的甄平安经他的提醒,只想起了他的罪恶,完全没意思追究他的失言讽刺。

 “对喔,我都忘了这一路来的千辛万苦全都是拜阿爹所赐。”尤其想到阿爹竟然隐瞒娘的事,这一瞒就是两年,霎时再见到阿爹的惊喜消逸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肚子的怨慰。“阿爹,你不在大理抱着你的金银财宝、吃香喝辣,跑来这儿做什么?”

 “你这死丫头说那什么鬼话?”

 “实话!”

 “还实话?啐,你是存心想活活气死我不成?”

 “阿爹这是在说笑了,听娘提过,好人不长命,可祸害都嘛长命百岁。”她顿了顿,又补充“喔,忘了跟阿爹补充,娘说这话时,是跟我在聊到阿爹您哩!”

 这死丫头简直…她根本就是说来气他的啦!

 咬牙切齿,甄添南怒哼着,顺手就从堆在路旁的一捆长竹里竹条往她小巧圆润的丰鞭去。

 “阿爹?!”

 “你倒真有孝心,千里迢迢的跑来这儿找你娘一块儿数落你阿爹的不是。”

 “阿爹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敢跟我说到娘?谁教阿爹将娘的事情瞒着,哼,没血没泪的臭阿爹。”害她这两年洒了许多冤枉的心酸泪,想到就呕。

 “你这死丫头是咒上了瘾,字字句句都是气死我的话。”手腕一抖,竹条划破空气,咻咻的近她的

 甄平安也不躲,就这么等着竹鞭入,反正阿爹气归气,出手都会计较力气,这一鞭子真下来,像蚊叮着般不痛不,只能唬唬旁观者;若她躲,反倒是不给阿爹面子呢。

 竹鞭即将近身,就被一只掌给平空挡下了。

 咦?谁那么大胆跑来搅和?

 心疑惑,甄平安还没瞧见救星就被人一扯,猝不及防的她直仆进宽阔且熟悉的壑。

 容柯来了。她笑在心里,耍赖般的偎进救命恩人怀中。

 “容柯?!”

 容柯深拧的怒眉久久不松,深黝的黑瞳直瞪着面的甄添南,半晌,意会到怀中的受害者不时的以指尖刺着他的膛,他这才叹了叹,不假思索的张掌包住她的手,她的指修长纤细,戳得他好痛。

 “甄老爷,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否?”

 * * * * * * * *

 “谁找我?”

 “是我们家夫人。”冷哼着,黄阿火没好气的用鼻音再次强调。“我已经说第三次了,赵大爷!”

 “甄夫人找我何事?”

 “不知道。这我也说了第三次了,赵大爷!”

 怪了,黄阿火到底是看他哪儿不顺眼?打他被杜宝娘硬请回来当贵宾的那一夜起,他就像是活在精神地狱里,好苦、好苦好苦呀,更苦的是,这对老夫妇对他的态度天差地别,让他头好痛。

 “你…”“怎样?”

 “没事。”真想问问他,他是不是哪儿,或是何时曾冒犯过他?为何打一照面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过。

 “没事?哼,赵大爷是以为咱们当下人的也跟你一样没事做,所以成天找咱们穷开心?”

 他没这么想呀,他只不过是有话不敢讲罢了,他巴不得“成天”没见到这宅子里的任何一个人,可这老头儿有必要这么咄咄人吗?

 他觉得好冤哪!

 “我们当下人的成天被你们吆喝,也是够辛苦的了,就请赵大爷能多一些体谅。”

 他自从进了这大宅后,避他们每个人如蛇蝎,这样还不够体谅?

 黄阿火越酸越顺口,正酸到罢不能之际,河东有狮在吼了。

 “黄阿火,叫你带个人,你是带到京城去了不成?”阿火婶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一现身就火力全开。“你以为夫人成天闲闲没事做,就专等你领人过去?”

 又是成天?赵岩和顿时觉得乌云罩顶,头皮直发麻。

 “怎么,我多跟他聊个几句,你吃味了?”

 “吃你的死人骨头啦!再跟我贫嘴,你晚上就…哼,懒得跟你一般计较。”凶神恶煞的怒斥他,继而转向赵岩和,阿火婶和颜悦的招呼着“赵大爷,跟我来吧,别理这老不修的疯言疯语。”

 “我疯言疯语?”

 “不是吗?那你方才跟赵大爷扯什么疯话来着?”

 这对老夫妇真爱拌嘴,左眼瞧着黄阿火,右眼瞥着阿火婶,突然之间,赵岩和恍然大悟。

 八成又是自己这张脸招罪了。

 不待暂时停火的阿火婶再开口招呼,他紧紧的跟上她,意会到黄阿火怒目相送,他暗咽着自怜的悲叹,小心翼翼的离她足足有三尺以上,以策安全,见黄阿火跟在身后,他头皮麻到快炫出天星斗。

 三人成行心思回异,其中以赵岩和的情绪最忐忑不安了,这种恐惧的感觉在接近大厅,先见到娇声斥念某人的杜宝娘,然后恍如见到阎王爷现身的甄添南时,他猛地抖起哆嗦。

 有意却又似无意的堵住赵岩和的生路,走在最后头的黄阿火伸长脖子大声喳呼“夫人,人来了。”

 “人?”甄添南不懂何意。

 “有个人让你见见。”

 “谁?瞧你这么神神秘秘的…阿和?!”瞪着那张遮遮掩掩的俊颜,甄添南狮吼再起“你不好好待在大理,混到这里做啥子?”

 闻言,杜宝娘冷笑在心。

 “老头子,不是你让他沿路护着安安吗?”果然,她没猜错,就知道这小白脸绝对有问题。

 可是究竟是在哪儿瞧过他?她至今仍没想出个头绪来。

 “我?”甄添南讶目移向她“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连他自己都护不好了,还想护谁?再说,你不认识他?”

 “是不认识,”冲着冷汗直淌的赵岩和,她贼笑拂面。“老爷呀,你倒是跟他相识的,何不替我们大伙儿引见一下?”

 “当然了,他是翠香的远房亲戚…”惨,他是哪筋不对劲,竟蠢到在宝娘面前提起那女人,还说得这么自然畅?

 果不其然!

 “死老头,你当真是死不改,那年你跟翠香那堆狗倒灶的?脏事,我已经很大度量的放你一条生路,自个儿避开了,现在你又提?!”

 “你还敢说?我没要你避开呀!”说来他也是一肚子的火跟委屈。“明明就快打发掉她了,谁知道你倒性格的,说闪就闪,哼。”就跟某人一样,光火的狮瞳不由自主的瞪向隔岸观火的臭丫头。

 “打发?哼,我看你是想打发我比打发她还来得强,见我没了你之后,日子过得逍遥,就派那婆子的小白脸到我这里来,怎么着,你是想在我这儿布眼线不成?”

 “小白脸?”

 “我…这…”冷不防地,焦点又绕回他身上,赵岩和吓白了脸,我了半天也蹦不出半个字来。

 “还装?少给我拔蒜拔葱的装不知,这姓赵的是那狐狸养的小白脸,你以为我不知道?”她终于想起来了,那时她曾在翠香房里瞄见过他,但狐狸反应快一步,砰的一声就将窗门给阖上,让她就只匆匆一瞥,难怪是似曾相识的印象。“甄家大老爷,我说你竟然这么大度大量,让个狐狸进门不说,连她的姘头也一并进了门。”

 “你说什么?”

 “甭问我,喏,事主就在你眼前,你不会自个儿问他去!”语气风凉,神态悠然,却更是呼呼的拨着甄添南的熊熊焰火。

 “阿和,你给我说清楚!”男尊严严重受创,甄添南问了。

 他根本就不在意翠香,管她要姘几个头都无妨,问题在于,只要她的人仍在他甄家宅院里,就犯了滔天大罪。

 开什么玩笑,他奉为最高准则的男尊严岂可这么轻易任人践踏?!

 “我…”

 半晌,赵岩和仍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他楞直着脸,甚至整个身子抖呀抖的打起摆子,不必他开口,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跟翠香之间绝对有鬼。熊子卯了起来,甄添南上前一把揪住他,二话不说就往门外扔。

 “给我滚!”

 滚?

 听到甄添南的怒吼,对赵岩和而言,简直像是老天爷对他网开一面,给了他一条生路!

 滚滚滚,他一定尽他所能的能滚多远就滚多远,最好一辈子都甭碰上这一票人,包括翠香,他可没忘记翠香的警告,被惹了的凶婆娘最恐怖了。

 众目注视着赵岩和连滚带爬、狼狈至极的冲出大门,没有人吭气,直到甄添南怒犹未散的打鼻孔重重一哼。

 “你也给我滚!”杜宝娘也学他一哼,恻恻的发出送客令。

 “娘?!”

 “你…”她又来这一招了,哼。“你敢?”今天有外人在,臭丫头跟她狼狈为不算数,但容柯还未跟甄家结亲带戚,她多少也应该要给他一点面子,腾出台阶让他走下来吧?

 可是杜宝娘真火大了。

 “你看我敢不敢。”充火的杏眸四,毫不意外的瞥见躲在门看戏的老家丁。“阿火,拿扫帚来!”

 黄阿火愕讶,左右为难。

 扫帚他早就准备好了,从那小白脸被夫人带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扫帚不离身,但,拿来对付老爷?

 这两年他跟婆子的吃喝拉撒睡,全都仰赖老爷子呢,这…这…甄添南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

 千里迢迢从大理赶来,除了找臭丫头,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承认却无法瞒骗自己,他想死了杜宝娘这你夫弃女的冷血女人,可如今连凳子都还没坐热的他得到了什么?只因为那个小白脸,他就要被扫地出门?!

 哼,果然是冷血的女人!

 端着所剩无几的男尊严,甄添南顶高鼻梢,双手背在身后,气势磅?的越过众人视线。

 “阿爹?”甄平安慌了,也急了,更泛着微恼。

 怎么回事?她刚找到娘,阿爹也才刚到,好不容易一家三口终于得以团聚,结果他们两个斗呀斗,又飞狗跳了?

 “明儿个我来接你。”

 “接我?”

 “出来混这么久,也该回家了,别净学某人,否则当心我揍你!”撂下这几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追到门口,拉不回去意已坚的阿爹,甄平安倚着厚重大门,感觉到轻搭在肩上的那只手,她回头泪眼汪汪的对容柯哭诉--

 “他们吵他们的,关我啥事?”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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