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斥退所有的下人,此刻房里就只剩下韦煦和柳似泪。
“刚刚动手打人是我的不对,可是你也不该那样说自己。”他听得心多痛、多难受,她不知道吗?
“在贝勒爷的眼中,似泪不就是个人尽可夫、下
卑劣的
女吗?”她顺从他的话,错了吗?
“不是不是,你是我的
,我唯一的
,听懂了没有?”都怪他,一切都怪他,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报复她,她也是受害者啊。
“
?贝勒爷想要娶个
女做
子,万岁爷恐怕不会同意,更何况我还是你阿玛的妾。”换作是以前,她或许会很感动,只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我不管皇上答不答应,我就是要你,只要你。”为了她,他甚至可以放弃一切。
“可是我不想要你。”也要不起。
“什么意嗯?”难道她想离开?不,不可以。
“因为我不爱你,从没爱过你。”不敢爱你,也不想爱你。
“骗人,你明明爱我,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韦煦激动的咆哮,难道她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为什么。”与其被爱伤心,她宁可封闭自己。
“不,你骗我。”他把她甩到
上,狠狠的欺上她的
。
柳似泪没有抗拒,但也没有回应。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他从未像此刻这般不知所措。
“若贝勒爷想继续,就请先付费。”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她知道这样才能让自己逃过一劫。
果然,他离开了她的身上,坐回
边。
她起身整理好被他
的衣裳,心底的惶恐只有她自己知道。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他真的快被她
疯了。
“让我走。”她想离开这个伤心地永远的离开他。
走?“你再说一次。”
“我要走,如果贝勒爷愿意放我走,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从今以后,你走你的
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她宁可孤寂一生,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我不要,我不许你走。”他不打算放手。
“那我只好去求福晋。”她非走不可,再不走她无法确定守得住自己的心。
“我不会让你走的。”他是她的,除了待在他身边,她哪里也别想去。
认真的宣告后,韦煦走出房间,并命人将房门锁上。
“放我出去,听到没有?放我出去!”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全都给我听清楚,谁要胆敢放了她,就准备提头来见我。”是她
他的,就别怨他。
下人们领命颔首,他们就算向天借胆,也不敢忤逆贝勒爷的意思。
“不要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韦煦狠下心,转身离去。
“烈煦,我恨你。”还说什么爱她,全是骗人的。
韦煦无动于衷,只因他宁可被她怨恨,也不愿让她离开。
几天后,韦亲王顺利下葬,被软
中的柳似泪自然没办法送他最后一程。
“小姐,吃饭了。”香儿端来午膳。
“我不吃。”自从被软
之后,除了喝水之外,柳似泪几乎不肯进食。
“小姐,你这样身子会受不住的。”香儿知道她是在跟韦煦抗议,可也不能拿自己的健康作赌注啊!
“我不吃,不吃。”柳似泪固执的拒绝。
就在香儿不断的央求柳似泪进食时,韦煦走了进来。
“贝勒爷吉祥。”
淡淡的瞥了香儿一眼后,韦煦走到
边,俊眉紧锁。
柳似泪赌气的把自己蒙进被窝里,不看他一眼。
“起来吃东西,你要是不吃,我就把香儿拖出去打二十大板。”为了阿玛的后事,他忙了好些天,现下总算有空来探望她,却听闻她绝食的消息,教他如何不生气、如何不心疼?
“你!”柳似泪从被窝里抬起头,忿忿不平的瞪着他。
“吃不吃?不吃香儿就…”他是为了她好,不吃饭体身怎么好得起来。
柳似泪被迫妥协,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香儿被打吧。
“贝勒爷,让香…”
“我来就好,你先下去。”韦煦打断香儿的话,从她手中接过午膳。
“是,奴婢告退。”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她已经是遍体鳞伤,只想找个没有他的地方好好疗伤。
“先吃饭再说,乖。”他可不希望她又饿出病来。
“吃了你就会放了我?”
韦煦没有回答,舀了一口粥,送到她的嘴边。
她看着他手里的粥,迟疑着该不该吃下去。
“你想让香儿为了你的不听话而受罚吗?”他知道她们虽名为主仆,其实情如姐妹,因此香儿是他的最好人质。
柳似泪被迫吃下粥,用力的咀嚼着,仿佛这食物同她有仇似的。
“你就算气我,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好不容易身子才好了点,万一又病了,该怎么办?”他边喂她吃粥,边指责她的不自爱。
她默默的吃着粥,没有理他。
他无奈的摇头。
一会儿,她终于吃完午膳。
“还饿不饿?要不要再吃其他东西?”饿了几天光吃碗粥怎么够呢?
“我不要,你到底要不要放我走?”若非门外
夜都有侍卫把守,她早带着香儿连夜逃走了。
“你为什么非走不可?过去的我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我已经知道错了,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真有那么困难吗?”她真是急煞、气煞他了。
“因为我
不起再一次的伤心,所以求你,请你放了我,好吗?”为了离开他,她不惜对他下跪。
“你!”韦煦惊愕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柳似泪,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他,对他一点眷恋也没有吗?
“求贝勒爷成全。”柳似泪对他猛磕头,想离去的意志十分坚定。
韦煦怒火攻心,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房间。
她起身坐到
边,眼泪没有掉下来,心却在哭泣。
她爱的时候,他不爱,她不想爱的时候,他偏爱,真是天意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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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只有一天,或许是更久,总之自从那天之后,柳似泪并没再见过韦煦,他仿若消失了一般。
“香儿,你去柔泪阁把我的琴拿来。”她成
被锁在韦煦的房里,哪里也去不了,就快闷出病了。
“好,我这就去拿。”
过了好一会儿,香儿将古筝从柔泪阁搬到烈煦阁。
柳似泪在占筝前坐了下来,宛若黄莺初啼的娇
嗓音
泻而出——
“人生愁恨何能免?魂销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高楼谁与上?长记秋睛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轻抚琴弦
唱,柳似泪的心中有着无限感慨,无尽的惆怅。
不论他与她的过往是恨也好,是爱也罢,她只想让一切成空,只想当作是梦一场。
久未
面的韦煦推门而人,吓着无心理准备的柳似泪。
“我不会让我们之间成空的,绝对不会。”她唱那什么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的,摆明了想与他断绝一切关系,休想!
柳似沮没有回答,小脸皱成一团。
“天啊,小姐你
血了。”
听到香儿的话,韦煦担心的冲到柳似泪的面前,执起她的右
手,轻轻的将那受伤的玉指含入口中。
虽然以往他对她做过更过分的事,可她依旧羞红了脸。
“香儿,还不快去拿伤药来。”
“是,奴婢马上去。”
“好好的怎么会受伤?”韦煦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柔荑,生怕一个不小心又
痛了她。
她的视线落向一旁的古筝,他方才突然出现,她一时紧张,
断了琴弦,才受了伤。
“是它
伤你的?”该死的古筝!
在她还来不及阻止时,那可怜的占筝已经被韦煦狠狠的摔在地上。
“你…”他就这样把它给摔了,那古筝可是宋朝的古董,价值连城啊!
“谁教它要让你受伤,活该!”不管是人、是物,是什么东西都好,只要伤害她,他绝不轻饶。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之前那样伤害她、羞辱她,现下又如此待她,真是教她无所适从。
香儿拿来了伤药。
“会有点痛,忍一忍。”韦煦亲自为她上药。
柳似泪忍着痛,没有叫出声来。
“这伤口记得暂时别碰水。”
“知道了。”
把药交给香儿,韦煦扶着她坐下。
“你这几天有没有好好进食?”他这几天一直忙着调查杀害阿玛的凶手,遂没有空过来看她,并不是不管她。
“你拿香儿威胁我,我能不吃吗?”他不是不管她的死活吗?现下又跑来关心她,要她不成?
“你是在气我没来看你吗?好泪儿,我是去查阿玛的事了。”会吃醋,嗯!好现象,有进步。
“我才没有呢。那查得怎么样?”她也想知道是谁杀了韦亲王,他虽然威胁过她,可罪不至死啊!
究竟是谁要置韦亲王子死地?
“还在调查,不过总算有点眉目,然而事关重大,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纵使韦亲王生前有再多的不是,但他毕竟是他的阿玛,他当然得找出凶手,以慰他在天之灵。
“那你额娘呢?她还好吧?”丧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种痛她经历过,她知道那有多么难受。
“好多了,有汝儿陪着,你毋需担心。”
“是吗?那就好。”
“想不想到花园走走?”他想也该让她出去透透气了。
“你要让我出去?你不怕我乘机逃跑?”莫非他只是在寻她开心?
“如果你有本事的话。”他可是
清第一武士,想从他的眼前逃走谈何容易,更何况她只是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
柳似泪站起身来,莲步轻移的步出房门,韦煦理所当然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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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缓缓的走到后花园,韦福晋母女正好也在。
“似泪见过福晋,福晋吉祥。”
“身子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韦福晋柔声的关切。
“似泪很好,谢谢福晋关心。”柳似泪想不到韦福晋居然还记挂着她的身子。
“那就好,似泪,我想做主替王爷休了你,你可愿意?”韦福晋不忍心柳似泪的一生就断送在韦亲王的身上,毕竟她还年轻。
“谢福晋成全,谢福晋成全。”柳似泪激动的跪了下来,她终于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了,感谢老天。
“快起来,别跪着。香儿,快把你家小姐扶起来。”
香儿上前扶起柳似泪。
“福晋,似泪还想恳求您一件事。”
柳似泪话一出口,韦煦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事?你说。”
“我想请福晋允许我离开这里。”她要到别的地方去展开全新的生活。
“额娘,您千万不能答应,若是泪儿离开,孩儿只好同她一起走。”为了留住爱人,韦煦迫不得已威胁自己的额娘。
“似泪,我恐怕无法答应你的请求,你就好好住下来吧。”韦福晋已经失去丈夫,不能再失去儿子了。
柳似泪心有不甘的瞪了韦煦一眼。
“我说过你是逃不了的。”韦煦低头附在她耳边轻语,得意的扬起
角。
柳似泪气不过,重重的踩了他一脚,和平常温柔有礼的模样判若两人。
“哇,你还真踩啊!”痛,她还真使劲啊。
“大哥,你不打紧吧?”
韦汝根本没料到柳似泪会出“脚”她以为柳似泪如同一般大家闺秀般,温和得不会使用力暴。
“没事、没事。”呵,这该不会才是泪儿的真面目吧?有趣!
“福晋,似泪想先回房休息了。”被他这么一闹,柳似泪已经没有兴致逛花园。
韦福晋莞尔颔首。
对韦福晋福了个身后,柳似泪迳自转身离去。
“额娘,孩儿也告退。”
匆匆说罢,韦煦追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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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韦煦等人奉旨进宫,而杀害韦亲王的凶手也在两天前伏法了,原来刺客是韦亲王府里的长工,那长工是韦汝生母的青梅竹马,他是前来报仇的,而事实上韦汝的生母是自愿为韦亲王生下韦汝的,并非遭受胁迫。
“不知皇上召我们前来,所为何事?”请完安后,韦煦代表众人问道。
“韦亲王的事算是告了段落,今
朕叫你们来,是为了解决你们三人复杂的关系。”皇上已经得知韦煦和柳似泪的事。
“臣不懂皇上圣意,请万岁爷明示。”皇上究竟是想撮合,还是拆散他们,他根本猜不到。
“柳似泪,朕问你,你可愿意跟着韦煦?”
柳似泪双脚一屈,跪了下来“回万岁爷的话,似泪身分卑微,配不上贝勒爷,似泪斗胆恳求皇上做主,让贝勒爷放了似泪。”
“泪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些日子来他用尽心思的呵护她、疼爱她,她却执意离去,她的心里真的没有他吗?
“皇上,请恕似泪直言,若是似泪没有猜错,皇上应该是希望能把公主指给文武双全的贝勒爷。既然如此,似泪自然不能再留在韦亲王府。”她知道韦煦正努力的为过去的所作所为赎罪,但一切都太晚了,当一个人被伤得体无完肤后,再多的补偿都是枉然。
“皇上,您干万别答应她,泪儿只是一时冲动。”韦煦真想当场把柳似泪打昏,免得急死自己。
“请皇上成全,若皇上无法答应似泪,就请处死似泪,似泪绝无怨言。”柳似泪宁可一死,也不愿再留在他的身旁,可见他伤她伤得有多深。
皇上陷入两难。
“皇阿玛,您就答应吧。”十三阿哥心想,让他们暂时分开未尝不是件好事。
韦煦蹙紧俊眉,十三阿哥明知道他对泪儿的心意还…莫非他曾经不小心得罪过他,所以他乘机报仇?
“皇上,十三阿哥说得是,您就成全柳姑娘吧。”一旁的皇妃附和道。
最后,皇上终于做出明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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