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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辅导员来访
 研究生楼南北两向,中空,形成一个大“回”字形的建筑格局。男生居南,女生居北。倒是很有意思,因为女生是坐北朝南,大有接受男生朝拜的气象。而事实上,南楼的男生经常对着北面嘶声唱着“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其状确实有几分乞怜。

 第二天林晓醒来,看到段天一副准备出去的样子,问道:“段天,你出去啊?”

 “是,有一个兼职工作我去应聘。哦,对了。”段天冲林晓一挤眼睛:“昨晚送你回来的那漂亮女生是谁?介绍介绍!”

 “什么啊!那是我们辅导员,别瞎说。”

 “呵呵,我知道,我开门时她就对我说了,那样子,好象生怕我误会似的,她说今天下午会过来找你谈话,你得小心。”

 林晓心道倒霉,不知道要怎么挨批了。

 下午两点时,段天回来了。林晓问段天应聘怎么样呢,段天说通过了,以后每次周末双休⽇去那上课。

 二人闲聊了一阵,林晓见段天没挪窝,说道:“你这个时候不是要去图书馆看书吗?”段天笑道:“这么漂亮的女生,听说是研究生之花,能见一面是一面,她来了我再走,不会打扰你的。”

 林晓说道:“段天,看来你对她有意思,要不我为你牵牵线?”

 段天脸突然红了,连忙摆手说道:“哪里,哪里,我只是欣赏这样的女而已,并没有什么歪念的,你别多想。”

 林晓看到段天脸红,觉得好笑,看来舒夜的美不方物,是任何男人都不能轻易抵抗的。

 段天越是见林晓暧昧地望着他,越是不自在,连忙说道:“哪里的话,是刚才路上遇到张勇,他说过一会要过来。”

 这时,敲门声响了。

 “你去!”

 “你去!”

 还是段天去开的门,是两个人都不怎么希望见到的张勇。

 张勇一进门就说:“还是你们研究生住得宽敞、舒服,两个人住这么大房间,我们那是八个人一间啊。”

 林晓说道:“我可不是研究生啊,我被我们辅导员发配到这里的。”

 段天说道:“别不知⾜,这是你们辅导员对你有所用心,所谓近⽔楼台先得月。”

 看似內向,不怎么言谈的段天一旦混了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只是依刚才表现,段天只是擅长说,自己本⾝却是不怎么噤得住玩笑的。

 三人说笑了一阵,坐下,张勇说道:“你们不是打算骑车去西蔵吗?下午没事我看看你们的体能,给你们制定一个详细的训练计划。”

 林晓与段天相视苦笑,醉言怎么能当真呢?

 看张勇这么热心,不好驳他的面子。

 事实上,人人心中都会有向往之事,可人人都没想到哪一天真的会去实施,现实中,有太多的事让他们牵挂了。

 段天说道:“下午林晓没时间,他的辅导员要找他谈话,谈话结束估计也到凌晨了,呵呵。”

 段天依然开着玩笑,林晓忙道:“张勇,别听段天的,应该五点可以结束吧,五点半我们场上见。”

 这时,敲门声又响了,三人起⾝相顾,表情不一。

 门开,果是舒大辅导员。

 舒夜显是认识张勇,咦了一句问道:“张勇,你怎么在这?”

 张勇恭恭敬敬说道:“学姐,这两位是新⼊我们协会的会员,刚才过来找他们聊了一下。”

 段天大方地说道:“舒辅导员,经常听林晓说起你,今天得见,幸会幸会!你和林晓先谈,我有事出去一下。”段天一捅张勇,张勇明⽩过来,连道:“哦,哦,我也先走了!”

 两个人窜出门去,全不顾一脸尴尬的舒夜。

 由于张、段二人的抱头鼠窜,舒夜的脸红了,心想这两个人是不是想歪了啊。

 门关上了,舒夜面对着表情依然镇定自若,仿佛一点错都没犯过的林晓,心没来由地慌张起来,这样不行,自己这个辅导员怎么可以在这个大男生面前示弱。

 舒夜暗暗了昅了几口长气,严肃的表情重新回到脸上,等到辅导员的感觉重新找到,开始说道:“林晓,说吧,昨晚怎么回事?”

 这个心理变化也就短短几秒钟。

 林晓把舒夜辅导员让进房间,坐好,样子很诚恳地说道:“舒辅导员,真的不好意思,我知道学校的规矩是不准酗酒的,昨晚是和张勇和段天他们两个喝酒,是张勇请客,庆祝我们两个的加⼊。”

 “真的吗?”舒夜瞪大了眼睛问道。

 这一刹那,林晓觉得舒夜像极了一个可爱的小妹妹,林晓想开口逗她却还是忍住了,依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是真的。”

 “那为什么你一个人在路上瞎逛,他们两个呢?”

 “没什么,只是心里还有些事,回宿舍睡不着。”

 “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舒大辅导员还颇有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其实站在辅导员的立场,了解‮生学‬的思想动态,生活状况是她⽇常工作,倒也无可厚非。

 林晓抬起头,正视着舒夜,忍无可忍地说道:“我想我的初恋情人。”

 话一说出,林晓颇有些后悔,可说也说出了,索盯着舒夜,看她有什么反应。

 舒夜心里一震,没想到眼前这个男生这么大胆,虽然他年纪比自己大,但毕竟是自己的‮生学‬啊,说话怎会这么没顾忌了,而且还这样、这样地盯着自己。

 舒夜有些气恼,语气不觉加重了:“我不管你的过去,你比班上其他同学都要大,我相信你有很好的自控能力,我不希望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了,好吗?”说到最后“好吗?”的时候,舒夜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严厉又转温柔起来了。

 林晓低下头,说道:“我保证不会再犯了。我知道,我现在是‮生学‬,我会适应的。”

 “这就好!”说话间舒夜站起⾝:“那我走了,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勤工俭学的事我一直在帮你联系,你不要着急,自己也可以找兼职,如果自己找的,按纪律是需要向系里汇报的,这是‮生学‬管理工作的需要。”

 舒夜再叮嘱了林晓几句就走了,她还要到她的导师陆闻家去,继续讨论她的论文,这事不能再耽搁了,这论文有望在‮家国‬核心刊物发表,也算完成了她攻读研究生要完成的任务之一吧。

 五点半,林晓、段天、张勇三人准时出现在学校的运动场上。

 学校的运动场是个标准的田径比赛场地,这个时分,已有许多同学在赛场上运动着了。最多的是小场地五到七人的⾜球赛,把脫下的⾐服或者多余的球相对一摆,就是一个球门,就这样对拼,场面很是热闹。

 还有田径跑道上练习短跑和长跑的人。田径场旁就是一很气派的室內运动馆。

 张勇说道:“我们先看长跑,看看你们的耐力,再到室內运动馆去看看你们的力量。”

 一个小时的测试下来,张勇越发相信自己的眼力,这两个新⼊的会员体力超強,而其中林晓的力量更強一些,而段天则強在耐力。

 骑行西蔵的话,训练的重点在于心肺功能的提⾼,结合力量练习,主要是腿部力量。

 张勇耐心地讲述着,其实他也看出来,林晓和段天两人其实还只是停留在爱好的层次,要成为发烧友还需要⾜够的引导。而林晓与段天虽然喜自行车运动,但更主要的是他们喜那种独来独往的味道,至于去哪里其实并不重要,而遥远的西蔵之行,对他们来说一直是一个模糊的梦想。

 林晓与段天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相反他们都喜上这个执着的小伙子。

 张勇说得很专业,很在理,要做一样事,就要有充分的准备,包括⾝体准备,心理准备,知识准备,这很重要,这一点倒是他们三个的共同特点。

 段天的锻炼一直是在早上,而林晓由于夜晚要上工地,做的是重体力活,所以力量练习他就不需要了,只是在下午的时候进行一些长跑训练。

 这样说定了以后,三人就开始了各自的锻炼。

 大学之于张勇,就像一首绝美的曲即将结束,他的心情同许多大四生一样,不同之处在于,他对未来并不畏惧,也不茫,他曾经一个人走过世界上最糟糕的路,虽然人生路可能更充満了坎坷与未知的危险,莫名的伤害,但他准备好了,人生之路本来就是左边是痛苦,右边是快乐,知道了这一点,他浮躁的心就能很快平静下来,在这临近毕业的一年立,心平气和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大学之于段天,就像一个病人的躯体呈现在外科手术医生眼前一样,在医学院校工作了六年的他,虽然不是医学专业,但似乎也练出一双如刀般锐利的眼睛,来这里,段天是希望去解构这百年名校的,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个治疗‮国中‬大学的良方,他把自己放在一个承担太多责任的位置上了,虽然眼下的他,还仅仅是一介书生。

 段天一直以来是站在一个受世人嘲笑的位置的,是的,世人有这样的权利,可是大多数世人,没有情,没有了理想,他们嘲笑别人的同时就不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可悲吗?

 而林晓,正如前所言,仅仅是寻找他人生一个新的起点,他对未来会怎样不做具体的预计,他只是体验。

 公元二○○五年的十一月,楚天大学,‮生新‬⼊校的那分漾在校园空气中的情渐渐隐去,大学里沉静了许多。早上,上午,中午,下午,晚上;教室,图书馆,宿舍,大‮生学‬活呈现相对单调和模式化。

 林晓,却喜这种单调而模式化的生活,他看到周围同学对这种生活产生的抱怨。人总是对现状不満,他很能理解,同时他能想象到若⼲年后这些同学毕业后走上社会,他们又会回过头来无比怀念那曾经有过单调而模式化的生活。

 单调很容易单纯,容易快乐;复杂很容易杂,容易失。所以,每一天,林晓几乎都怀着感恩的心情度过。

 总结从⼊校到现在近两个月来,林晓在班上几乎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表现,他几乎不和谁说话,他总是非常沉静地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他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像那些年轻人那般投⼊,他是旁观者,因而清醒,也因为清醒,他的心情总是淡淡的。然而,他的这种不参与不热心的行为反而突显了自己,他渐渐被其他同学议论,特别是女生。他不知道,他的魅力仅次于班长⾼辉之下,加上他远远的住在研究生楼,资料可以说是少之又少,这点神秘感更加深他的魅力。

 而众好奇的女生中,文艺委员姚雪是一个。这个大男生,姚雪从林晓⾝上看到一种与大哥姚红卫类似的成的况味。有一次,姚雪走在他⾝后,无意听到他昑诵着辛弃疾的诗词,那浑厚的男中音让姚雪一下着了,天啊,他有着一副和哥哥一样的磁的嗓子,他唱起歌来一定很好听,姚雪当时这样想。

 于是,姚雪一直很想听林晓唱歌。对于这个有些狂热的音乐爱好者来说,总感到有些遗憾,而更遗憾的是,在她主动找到林晓,邀请他参加系合唱团,他居然拒绝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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