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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关振寰和唐光磊在办公室里烦躁的来回踱步走着,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十点,常却依然不见踪影,这样的情况实在有些不寻常。打过电话去她家,电话线响到都快冒烟了还是没人接听,振寰也差了人去找,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回报。

 这该死的赵璜究竟把常怎么了?昨天从这儿离开之后,他究竟把常带去哪儿了?!就算赵璜是令常行为失常的头号嫌疑犯,但不到最后关头,他不想贸然的质问赵璜,因为那样也代表了他在质疑赵璜的人格。

 又过了一会儿,去找人的人回来了,对振寰回报着说:“我只在地上看见这一串钥匙,屋里根本没有人,友右邻居也没人看见她。”

 振寰认得出那是常的家门钥匙,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振寰和光磊互看了一眼,似乎都知道事情不妙了。尤其是光磊,他蓦然想起了上次钱珊珊临走时撂下的狠话,不住为常的安全担忧起来。 

 像是经过事先巧妙地安排,振寰的行动电话恰巧响起,而对方只是简单的给了一个口信,说着:“如果想要常平安无事的回去,先把三千万现金准备好,我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游戏规则你应该很清楚了,不用我重复着不许报警的废话吧!保持电话的畅通,两小时以后我再联络你。”说完就干净利落的收了线。

 电话嗡嗡作响的声音传人耳膜里,振寰还是握着电话僵在原地,一脸的不能置信。绑架?他从来就没想过这样的社会案件居然也会在他身上上演!平只当是新闻消息,今才感觉到那种切肤之痛。

 “怎么了?”光磊看见神色有异的振寰,不住忧心的问。

 “常被绑架了,对方开口三千万。”振寰简单的说,脑筋恢复冷静的飞快转着,三千万没有问题,但要调动三千万的现金是需要花一些儿时间的。

 “你打算怎么办?”

 “付钱赎人。”振寰毫不考虑的回答。

 “一时之间上哪儿拿三千万现金?”光磊不住嚷了出来。

 “是有点儿困难,所以我要你帮我通知财务部,把公司里可以调动的现金全提出来,其余的我来想办法。”振寰迅速的作了裁决,展现一个男人在处理危机时的魄力。

 光磊衔命正离开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又让两人停止了所有动作,想着这绑匪也未免太沉不住气了吧!

 接起电话,振寰沉默的听着,表情却更为严肃起来,眉头全皱到一堆去了。挂下电话后,振寰沉重的告诉光磊:“玛莎病危了。”

 “怎么…事情全挤在一块儿发生了?”光磊简直不能相信这样的巧合。

 可不是吗?常失踪、玛莎病危,这两个拥有亲密关系的女人居然同时出事了,这样的巧合却是令人棘手。

 “通知吴悠吧,玛莎病危了,她们两个总要有一个人在她身边。”振寰对光磊代着,他能为玛莎做的已经不多了。

 两个人分头进行着事情,每一件都是时间紧迫,不等人的。 一栋破旧的屋子里,常双手双脚被捆绑的躺在破烂不堪的草席上,昏昏沉沉的意识里只感觉得到后颈的疼痛像千军万马境一样的难受,努力的睁开眼睛,屋内黑的看不清楚环境,却隐约可以听见一男一女的对话。

 “电话我已经打过了,也照你所说的开价三千万,等钱到手后,你可别忘了我的那部分。”男的低了声音说。

 “知道了,不用你提醒我。”女声怀疑的说:“你是不是打死她啦?否则她怎么睡了这么久?”

 这声音,熟悉到令常完全清醒过来。

 “钱珊珊?”常喊着。

 气氛静默了一下,像是没有料到会这么快被揭穿身份。

 “你——居然听出我的声音?”钱珊珊拿着手电筒接近常,强烈的光芒直她的眼瞳,森冷着说:“既然如此,我就不能让你活着指认我。”

 “喂,你当初可没说要杀人啊!”男的也走了过来,显然不喜欢这种不在计划内的事。

 “难道你愿意甘冒坐牢的风险而放过她?”钱珊珊瞪了男人一眼,嫌他一副没有大脑的愚蠢。

 听到“坐牢”二字,男人畏缩了一下,他当然不愿意去蹲苦窑,但他也不愿成为杀人凶手,夜夜受着良心的‮磨折‬。

 “你向谁勒索了三千万?”常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却担心有人因她而受苦,会是悠悠吗?悠悠怎么可能负担得了这笔庞大的金额呢?!但钱珊珊调查过她,不难知道悠悠和她之间几乎是“相依为命”的关系。

 “当然是关振寰,难不成你还有家属可以让我勒索吗?”钱珊珊冷笑一声,极为不屑的说:“不过我看呀,就算是你有亲属吧,一定也是个榨不出油水的穷光蛋,否则干吗把你丢弃到孤儿院去?也或者你真是扫把星转世,生来专门连累人的,你父母亲还算聪明所以不要你,而关振寰却要倒霉的乖乖付钱给我。”

 “你凭什么以为他一定会付钱?我和他既不是亲人,更没有一点儿关系,你的算盘拨错了。”常觉得钱珊珊八成是疯了,居然想到利用她去勒索关振寰!

 钱珊珊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对着常大摇其头:“你若不是没神经就是个没谈过恋爱的蠢蛋。”语气悠然的又说:“和振寰认识也一年多了,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他惟一结识的女,但我并不在意,因为振寰对我和其他女人都一样,没见他对谁特别过。所以,我一直以为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能够守得住他,等到哪一天他想通了要结束单身生涯的时候,始终陪伴在他身边的我便将会是他惟一的人选…”

 好个一厢情愿的想法!常突然为钱珊珊感到悲哀起来,人一旦对爱情的认定产生了偏差,便会是痛苦的开端。

 “而你——”钱珊珊突然又眼绽寒光,咬牙切齿着说:“你的出现破坏了一切也改变了振寰,他变成了一个懂得谈恋爱的男人,他可以为了合你的喜好而屈就路边摊的食物;因为赵璜的出现而对你有了患得患失的恐惧…我可以忍受振寰在不谈感情的原则下周旋在其他女人身边,但我却不能忍受振寰好不容易动了真情之后的对象居然是你!依他的个性,他一定不会放任心爱的女人受到危险而不顾,这钱我是笃定拿得到的。”

 “你不能光凭猜测便认定他爱我。”如果只是误会一场,她岂不死得太冤?!

 “他已经开始筹钱了,他究竟爱不爱你,答案很快就会揭晓了。”钱珊珊说的侧,扭曲的面孔狰狞得可怖。

 “你只是要报复,如果除掉我便可以消你心头之恨,你又何必趁此机会勒索那一大笔钱?”如果横竖都是要死,那么她就不该让振寰白白被骗钱,三千万耶,可以造福多少人群,只用在她一人身上太浪费了。

 “你真是愚蠢。”钱珊珊嗤之以鼻的说:“如果你困了,势必会向振寰告状说我是主使者,到头来除了振寰的恨,我什么也没得到,我当然要一点儿钱来平衡一下。但是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揭发我的行为了,因为我要送你上黄泉路,你还是去向阎罗王投诉吧!”

 当女人的心中住进一头名为“忌妒”的野兽时,往往会使女人挣破虚假的外层,用最恶毒的方式去攻击撕咬对手。女人残害女人的事件在这世上已经不胜枚举了。

 “喂,还不动手?”钱珊珊向一旁的男人么喝着。

 “我们说好了只拿钱不杀人的。”男人还在挣扎着。

 “我再加你五十万行了吧!”有钱能使鬼推磨,花钱买自己的双手干净,值得!更何况那钱还不是自己掏出来的。

 男人犹豫了一下,看看钱珊珊再看看蜷曲在草席上的常,魔鬼与天使正在心底拔河着。一会儿之后,他咬了牙,将常像扛麻布袋一样的扛起放在肩上,不发一语的离开了幽暗的破屋。 “振寰,钱全在这儿了。”光磊将一捆捆的钞票放在桌上,神色犹豫的再问一次:“你确定不要报警?”

 “我不会拿常的生命冒险。”振寰坚决的否定着,又说:“你帮我去趟医院看看玛莎,有任何状况立即通知我。”

 “你要自己一个人去?”

 “嗯,对方既然要钱就应该无意伤人,放心吧!我们分头办事,电话联络。”振寰拍拍他的肩,扛着三大袋的麻袋离开,只要能让常平安无事的归来,就算是龙潭虎他也要闯。

 如果他们过得了这关,他发誓,就算是用卑劣的手法,他也要将常拴在自己身边,他再也不许她受到任何的危险了。想到常不知会不会受到什么为难,他的一颗心全拧在一起了。

 常呀常,你这令人担心的小恶魔,莫非是天生下来‮磨折‬我的吗?接受我的感情、我的保护难道真有这么难吗?振寰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无奈,开着车,他只能祈祷事情尽快结束,别让常再受到一丁点儿苦难了。

 常自从被男人扛在肩上之后就一直忍着胃部迫的不适感,却倔强着不吭一声,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了,谁还管你的胃舒不舒服呢?可是,真的很难受,山路已经够崎岖了,男人扛着她却一点儿也不嫌吃力,搞的她跟着地形被抛上抛下的,想要胃部没感觉,那还真必须是铁胃才行。

 身形持续晃着,常的胃酸在翻腾千百回之后已达到了极限,再继续闷下去,恐怕就要吐出秽物了。她不想一身脏兮兮的去地府报到,不得已敲敲男人的背,倒挂着说:“喂,我快吐了,如果你不想被我吐在身上,麻烦你先放我下来。”

 男人居然同意放下她,她花了一点点时间才站稳,然后扶住树干,用力的呕吐起来。饿了大半天的肚子里哪会有什么东西吐得出来,早就消化完毕了。从嘴里出来的除了酸水还是酸水,但是呕了老半天之后,她总算是舒服多了。

 “你走吧!”男人突然开口说。

 嗄!她没听错吧! 

 “你不杀我了?”还是确定一下好了。

 男人摇头,说:“我虽然急需要一笔钱,但从来没想过要犯下命案,更不想一辈子身。当初同意绑架你,是因为钱小姐告诉我说,你和关先生欠她一笔钱,我想既是为人讨债而自己又可以获得一点好处,便答应了她的协议。没想到今天听见她和你的对话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听见了男人称呼珊珊为“钱小姐”便知道他俩之间并没有多么识,而叫振寰为“关先生”则表示这男人其实本善良,至少懂得礼貌。这样的男人若不拉一把,也许会更加沉沦。

 “你放我走,难道不怕钱珊珊找你麻烦?”常不得不替他担心。

 “有啥好怕的,如果她敢找我的碴,我就去‮察警‬局自首,供出她是主谋,她等于有把柄在我手上,她应该反过来怕我才对。”男人憨憨地笑了出来。

 常定定地看了男人一眼,快速的作了决定,说:“给我你的联络方式,等我回去之后,我想办法寄一笔钱给你。”

 换男人惊异的看着她,支吾着说:“你不恨我?”

 “你救了我不是吗?”常朝他甜甜一笑,人的缘分是很奇妙的,一念之差可以救一个人也可以要一个人的命,也可以让原本的敌人成为朋友。

 “你还是快走吧!我要赶去约定的地方,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拿钱的,我只是去通知他,你已经平安的消息。”男人指着一条小径说:“从这儿下去,路有些儿陡,自己小心。”

 “喂,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到时若有什么误会,我还可以帮你澄清。”常担心他会被振寰打的不成人形…如果振寰真如大家所言那么在乎她的话。

 男人思考一下点头同意着说:“也好,我也不太放心让你自己走这条小路,到时你摔伤了或是有个意外,我一样良心不安。”

 常打从心底愿意帮助这个人本善,却不小心犯了错的男人,等她见到振寰时,她会提出要求的。 约定的地点里,远远地只见到振寰焦急的来回踱步,不停的看着手表,脸上充了等待与不安。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十分钟了,这让他开始紧张起来,担心常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残酷的掳人撕票案件在此时压抑不住的一件件浮上脑海,那时他当初拒绝去想的部分。如果…万一,常真要是有什么不测,他绝对会要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不论对方是谁。

 躲在一旁的钱珊珊也在嘟哝着,那笨男人怎么还不出现呢?她已经看见了放在振寰车子后座的麻袋,那感觉就好像看见成叠成塔的钞票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向她招手,她却无法伸手拿取般的懊恼,可恨呀!

 缓缓接近的常在看见振寰的一刹那间了眼眶,他居然单匹马的赴会,这代表他是真的在乎她吗?傻气的男人,怎么一点儿也不懂得防备,难道他不替自己担心吗?!

 像是有所感应般,当振寰猛地回头看见常正缓缓走来时,两人相接会的目光就再也分不开了,所有的情绪都瞒不过清澈的眼睛,曾经有过的质疑与纷争全在这一秒里化为乌有。振寰迈开大步向常奔去,将她紧紧、紧紧地拥在怀里,他心爱的女人呀!

 钱珊珊也看傻了眼,真是活见鬼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花钱请来的人居然反过来站在常那边?!那女人究竟是有什么魔力呀?

 “我好担心。”振寰紧搂住常的身子,将头埋在她的发间,哽咽着说。

 面对着振寰的真情,常终于肯定的相信了他对自己的在乎,她也伸出手圈住了他,无声无息的下了泪,那是种了一辈子之后终于找到了依归的感动,从今以后,她的心终将不再漂泊无依了。

 “你没受伤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振寰推开她一些,急急地检视她,在看见她脸上的泪珠时,他整颗心疼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抹去了她的泪,再一次重新将她拥人怀里,一边喃喃地说:“别哭,别哭,你这一哭,我就慌得不知该怎么办了。”即使在商场上身经百战的他,看见了心爱女人的眼泪,脑袋就一片空白了。

 始终倔强、不轻易落泪的常居然掉泪了?从昨夜到刚才的这段时间里,她究竟受到怎样的待遇呢?想到常可能承受的种种,一把怒火从心底燃烧,他这也才发现了不远处一直站着一个男人,眼睛一直放在常的身上。

 振寰立即将常拉到自己身后,以‮体身‬护卫着她,对男人颇不友善的说:“就是你绑架了她,对不对?”

 常看见振寰紧握着的拳头,知道盛怒中的他很可能挥拳出去攻击,而她不能让他伤了她的新“朋友”

 从身后握住了他的拳头,走到他身边,温柔的望着振寰说:“他是绑我的人,但也是救我的人。”缓缓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振寰,包括了钱珊珊绑她的理由与男人决定放她走的善念。

 “原来是她主使的?”振寰万万也想不到钱珊珊会是这样的蛇蝎心肠。“这笔账我会找她算的。”

 末尾那句话说得那样大声,吓得在一旁偷听的钱珊珊立刻像老鼠一样的夹着尾巴逃之天天。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人是她,这下子连公司都不能待了。

 “振寰…”这是常第一次这样亲昵的叫他,腼腆的说:“你可不可以借一点儿钱给我?我想帮助他解决目前的困境。”她指了指身后的新朋友说。

 振寰笑了笑,二话不说的走回车子,从后座的麻袋里伸手捞了一叠钱出来,交给常说:“这里有两百万,随你怎么处置。另外,帮我转告他,等眼前的困难解决之后,如果他愿意走回正途,公司里还有职缺。”

 常晶亮着双眼,无以复加的感动让她忘情的在振寰脸颊上印下了一个浅吻,霹出了人的甜甜微笑。“你真好!”“现在才发现吗?”振寰也俏皮的回了一句。

 趁着常和那男人在说话的空档,振寰打了电话给光磊,接通之后,语气‮奋兴‬的说:“光磊,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我也有话要说,不过…却是个坏消息,玛莎快不行了。如果你已经找到了常就快带她到医院来吧,或许还能见着最后一面。”光磊的语气是截然不同的黯淡。

 “常!”挂下了电话,振寰朝她大喊着。 人还没到医院,常的泪就不知了几回,她不停的责怪着自己的粗心,直说当时要是能察觉得出玛莎的异状就好了。振寰一路上的安慰也没停过,事实上,就算上次识破了玛莎隐瞒自己病情的真相又如何?有的时候,不论拥有多么坚强的意志力也未必战胜得了病魔的无情摧残呀!

 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医院,就看见仲达和光磊在大门口狠狠地着烟,眼眶里有着隐藏不住的哀伤。振寰和光磊的眼神一会便知道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带着常直奔病房之后,看见的只是已突成泪人儿的悠悠和李妈,至于玛莎…已经一脸安详的躺在病上,走了。

 “玛莎!”常扑到边,痛彻心扉的喊着。

 振寰走到她身边扶起她,轻声安慰着说:“你不要这样,玛莎不会喜欢看见你难过的。”

 “李妈,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常着问。

 李妈同样哽咽的说:“这不都是为了育幼院里的孩子吗?不管她的‮体身‬状况怎样,她从来都不肯好好地休息一下,过度的疲劳让她的肝失去了健康,上次进医院检查时就已经找出了癌细胞的踪迹,玛莎不让我告诉你们真相,为的是怕你们担心。要不是关先生执意要她上来治疗,恐怕她到死都不愿意惊动你们…”脸颊的泪成串地滚落,像止不住的水龙头。

 常蓦地抬头望向振寰,他居然瞒着她办了这些事,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早就知道了玛莎的病是如此严重,而如果他已经知情又为什么不告诉她?害得她连和玛莎最后相处的时间都没有?!

 “你早就知道了?”常的语气有着责怪。

 振寰点点头,他只担心她眼中即将崩溃的情绪,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常用力的捶着他的膛,哭着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陪她走完这最后的日子?!”

 因为怕你承受不了!振寰在心底悲伤的想着,玛莎就是因为太了解常脆弱的那一面才刻意不说的呀!

 “,不要这样,不能怪他,他已经尽力了。”吴悠泪面的过来试图拉开她,她们应该感谢振寰,要不是他的安排,玛莎可能走得更快。

 振寰只是像座屹立不摇的山,任凭常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如果这样的发可以让她好过一点儿,那么他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我恨你,恨死你了…”常的身子绵绵地滑落,无力支撑。

 振寰拥住了她,一径叠声的嚷着:“对不起,对不起。”

 常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一会儿之后扑进他的怀里痛哭着,她好难过好难过,失去玛莎就好像失去了生命中一个重要的支柱,往后漫长的人生旅途,谁来支撑她?振寰吗?!

 小小的病房里充着浓重的哀伤气氛,从外面进来的范仲达也将吴悠紧紧地揽着,生命中的生离死别虽是必然,但当发生的时候,还是需要支持的力量才能平复心灵的伤痛。在这时候,吴悠和常身边所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们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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