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映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快点过来,让楼妈妈好好瞧个仔细。”楼母握住映竹的手,没想到七年没见面,这孩子倒越发水灵灵了起来,一点也不像个三十岁的女人。
“楼妈妈…”映竹抱住这位慈祥的妇人激动地喊着“谢谢你这些年来帮我照顾爸爸、妈妈,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
“傻孩子…”楼母心疼地轻拍着映竹的肩“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跟楼妈妈客气起来?瞧瞧你,可比以前瘦了许多,这次回来,楼妈妈一定要好好给你补补。”
映竹破涕为笑。做母亲的人总恨不得她的子女都是白白胖胖的,自己的母亲就不知道拿她的身材念过几回了。
“楼妈妈,我也好想念你做的菜。”她依偎在老妇人怀里撒娇着。
“看看我们映竹,这趟回来,可比以前还会撒娇了。”楼父开玩笑地说。
众人听罢,哈哈一笑,映竹羞得双颊嫣红了起来。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回来后,反而兴起以前做不出来的儿女娇态。是不是因为她在国外寂寞太久,一回到温暖的家园,冰冻了七年的情感立即像寒冰遇到暖
般.融化成潺潺水
,涓滴而下?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如炬的热情眼眸像炽热的阳光般
向她。
仿佛感受到那股灼热,映竹抬起头,发现正平站在楼梯口,深情款款地凝视她。
她的心儿一阵狂跳,穿着米白色休闲服的正平,看起来像个深情的居家男人,正以温柔的眼神凝睇他的
子。
正平朝她
齿一笑,从容不迫地走向她。
映竹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
香皂味,他那微
的头发,证明他刚沐浴出来。
“映竹…”他低声轻唤她的名字,那亲昵的称呼,如情人般的抚爱,在映竹身上引起无数轻颤。
“睡得好吗?你今天的精神好多了。”他的笑容中含着太多的轻怜
爱,早将映竹
得晕陶陶,灼热的娇靥越发绯红。
那娇态可不似夏日里盛开的玫瑰吗?
正平一阵神魂颠倒,眼光从她泛着
情的粉颊移向她垂在左
前的发辫,顺着玲珑有致的曲线往下看,纤侬合度的身材足以教男人眼睛
火。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向她,在遇到她略显抗拒的眸光时,退而求其次地握住她垂在
前的发辫。映竹周围的四位老人家,不知在什么时候全识趣地闪到一边凉快。
“头发长长了。”他低声在她耳边呢喃,灼热的呼息亲密地吐在映竹耳际,引发她另一波的心
神驰。
映竹赶忙深
口气,想压抑体内不听话的躁动,没想到反把正平清
的男人味给
进体内。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起来,呼吸更为急促。
正平渴望地摩挲着她的发辫。
从昨天下午见到映竹时,他便很想把双手伸进她的长发里恣意摸抚,却碍于再度重逢时两人间既熟悉又陌生的隔离感,只得忍住
腔的渴望,维持着他彬彬有礼的绅士形象。
他不想在第一天便把映竹吓坏。循序渐进,将是他这次采用的手段。然而她昨天主动摸抚了他的下
——虽然她当时的神智还不太清醒,但摸了就是摸了,不能说神智不清就不算,或许将之视为未经武装的真情
也可以。这种种理由,足以激励他蠢动不安的心。或许将脚步加快些也无妨。
“我好想你…”于是,他理直气壮地展开进攻。趁着她眸光如醉、理智暂停作用时,一把将她揽进他宽厚的
膛,重温昨天下午那种软玉温香抱
怀的感觉。
她好香喔,正是他为她准备的玫瑰成分沐浴用品的味道。这个想法,令他更加心醉神
。
正平发自心底深处倾诉的爱语,
拨着映竹原就颤动不已的心弦,然而随即而来的拥抱却唤回了她的矜持。
“正平…”她低声提醒他,在他怀中挣扎,见他不理,只好用指头轻戳他的
。“放开我,正平。”她在他耳边咬牙切齿。
正平虽然万分不舍,却很怕真会惹恼她,只好放手。
决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他不由得暗自兴叹。
“我才抱一下而已。”他委屈万分地蹙眉噘嘴,模样跟在百货公司玩具部门抱着渴望已久的玩具、却被母亲一把揪走的小男孩十分神似,教映竹瞧了既心疼又恼火。
“我可不是你的玩具。”选择忽略心疼的部分,映竹刻意以冷笑表现她的不悦。
“我没当你是玩具。”他表情正经了起来,漆黑的瞳眸闪烁着专情的焰火,看似温和的文雅外表刹那间变得狂野,危险而
人的男
魅力朝她兜头撒下。
她目瞪口呆,感觉到难以招架。
这男人也太千面了吧?一会儿像君子,一会儿像小孩,现在又变成
恶的坏男人。不对,正平就算是倒着看,也绝对不
恶;他只是令人难以抗拒。
“我只当你是准老婆。”他突然咧开嘴角微笑,
感的魅力令映竹差点
不过气来。
“你
讲!”她不由得老羞成怒,气自己竟会不争气地为他的话而沽沾自喜。
“再认真不过了。”这会儿他又轻轻地耸起肩来。“嘘,别这样。”他警告地轻握住她的肩,朝她靠过来。“我们的爸妈都在看我们呢!”
映竹惊愕地偏过头去瞧,发现四位老人家正笑呵呵地朝他们这个方向点头,眼中充
赞许、欣悦。
正平顽皮地伸出舌头
了她耳垂一记,立刻引来映竹杀人似的一瞥。但他只是挑挑眉,不驯的眼光着火般梭巡她美丽的容颜,仿佛是正在巡守的君主。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可不可以说给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听?”蓝父开玩笑地对两个年轻人道。
映竹眼中盛
恼怒,想向老人家告状,揭发正平的恶作剧,没料到正平却抢先开口,声音洪亮,语气更是光明正大得可
。
“我是在赞美映竹的头发,柔软亮丽得让人好想伸手进去。”
蓝父听后立刻哈哈大笑,骄傲地看向
子。
“映竹遗传了你蓝妈妈的那头秀发。我当初便是被你蓝妈妈那头秀发给
住的。”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说。”蓝母有些不好意思,娇媚地横了丈夫一眼。
“两位真是伉俪情深啊。”楼家夫
连忙取笑道。
众人呵呵笑了会儿.蓝母朝女儿招手,要她坐下来。映竹连忙乘机摆
正平,坐到母亲身边;谁晓得正平竟像牛皮糖一样,一
股坐在她身侧的沙发扶手上。
好懊恼。
但即使有
肚子的火要发,也不能在四位长辈面前发作,只得另找机会教训正平。
她百般无奈地横了正平一眼,转向四位长辈时,却换成一脸的甜美笑靥。
“我从美国带了礼物回来,不晓得楼爸爸、楼妈妈会不会喜欢?”
“没有我的礼物吗?”正平伸出一只
手揽住她的肩,俊美的脸凑向她的粉颊,像个讨圣诞礼物的小男孩般厚脸皮。
“乖一点就给你。”她板起脸说,拍了一记他环在她肩上的手。
她不知道正平会这么死皮赖脸,他今天像是卯足了劲存心要吃她豆腐似地,紧
着她不放。
映竹选择忽略他,拿出礼物。
她送给楼母的是第凡内的祖母绿别针,菱形的造形.四周镶了一圈碎钻。送给楼父的则是祖母绿领夹,正好和别针配成一对。
“太贵重了,映竹。”楼母赞叹地鉴赏这枚出自名家设计的华丽珠宝,祖母绿在透明的钻石辉映下,更衬托出其翠绿晶透。
“这一点点心意,哪及得上楼妈妈这些年对我的疼爱。对了,这是我带给晓宝的钻石耳环,不知道她会不会中意?”映竹打开红丝绒珠宝盒,请楼母鉴赏。
宛如泪滴般晶莹的碎钻,以珠泪的形式用银丝串连。
“真美,晓宝一定会喜欢。等一下她回来,你可以亲手交给她。”楼母开心地说。
“我的礼物呢?”正平在映竹肩上的大手灼热得像一块烙铁,热热的呼息不断吹拂她柔
的粉颊,一抹红晕自映竹脸部直蔓延向颈部,消失在衣领处。
“你很热吗?”正平无辜地眨着眼,还用那块烙铁——不,是他的手,玩笑地拍着她的粉颊。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正平早死在映竹羞愤
加的眼刀下。她瞪着他,气愤他的调戏。
她拼命瞪大眼睛的模样,险些让正平失笑。他真怕她那对水眸会
筋哩。
不过,也真奇怪。以前只要映竹不悦地横他一眼,他便会噤若寒蝉,不敢造次。可是在商场打滚久了,什么样的眼光他没看过?不管是哪一种冰冷的眼神都对他产生不了作用。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做出比冰刀更寒酷的表情。
但映竹并不知道这一点。
尽管她那对澄亮的眼瞳闪
出如炬的愤怒,冰冷地警告道:如果你滚远一点,我就会清凉些。可是看在正平眼里,却成了一种吸引。把愤怒看成柔情,让他更加洋洋得意,肆无忌惮地靠过来。
算了,第一回合她认输。
映竹实在受不了他无礼的挑逗,只好识时务地飞快取出给他的礼物,免得他找着理由得寸进尺。
深蓝色的珠宝盒一出现,正平立刻笑咧了嘴“爸、妈,我的礼物比你们的都大。”
“儿子,大可不表示会比较贵重。”楼父泼儿子冷水,换来众人的一阵大笑。
映竹有些紧张地打开盒子,不明白不过是个礼物,为何会让她患得患失?难道是因为这个礼物她花了半年的薪水,又在珠宝店里犹豫半天,才痛下决心买下来的吗?
正平会不会喜欢?
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这个疑问,直到瞧见他眼中闪烁的喜悦时,她整个人才放松下来.红润的
瓣不由自主地往上扬。
“好美。”他伸手摸抚水晶制成的镜面。
这是瑞士出厂的名牌手表,深蓝色的表面镶着十二颗钻石,表环以纯金打造而成。
“我听妈说,你手上还戴着我十年前送你的电子表,都当总经理的人了,还戴那种烂表,能看吗?”映竹强忍下心中的激动,以调侃的语气说。“现在送你这个,算是补偿这七年来没送你生日礼物。”
“谢谢你,映竹。”正平缓缓伸出他戴着电子表的左手,低哑的声音抖动着某种教映竹悸动的情感再度扬起:“替我戴上,映竹。”
声音虽然温柔,却
含着令人无法拒绝的恳求。
映竹抬起眼看他,他眼中深切的情感所震慑住。美丽柔荑移向他的手,
感地察觉到气氛似乎凝重了起来。
众人眼睛里闪动的奋兴光芒,诡异得令她想哭。
好像是结婚典礼时,新郎与新娘互戴戒指的那刻气氛。
她立刻斥责自己的胡思
想,心跳却止不住地狂跃起来,但又不能中途打住,只好硬着头皮替他解下电子表的表带,系上纯金的钻石名表。
她好像听见礼成的声音。
但传来的,却是正平柔情款款的好听声音。
“谢谢你,映竹。”
他反握住她柔
的手,合上拾起旧手表的另一只手,深情地呢喃:“我还是会好好收藏这只陪伴了我十年的旧表。每当我想念你的时候,总会将它贴在
口,好像你在我身边。你送我的新表,我也会好好珍惜,但我更希望送我表的人能永远陪在我身边,让我不必再
受相思之苦。”
正平真挚
绵的情话,重重落在映竹蒙尘已久的心版;所
起的灰尘,像砂粒般飞进映竹眼中,刺
她的眼眶泛上薄雾。
心底汩汩
淌着温郁的情
,似乎淹没了这几年来的分别,昔日教两人分手的理由好像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正当两人痴痴相视,众人识趣地保持沉默时,从远方疾驶而来的BMW跑车在楼家的车道前缓缓停下。
晓宝打开车门,先一步走进客厅喊道:“我回来了。”
娇脆的嗓音打破了这份
绵的情爱,映竹双颊酡红地
回被正平握在掌心中的柔荑,低垂着头,不敢看人。
“晓宝回来了,可以开饭了。”楼母及时开口,打破这份好事被人打扰的尴尬。她起身走向厨房,吩咐管家将菜端上桌。
紧跟在晓宝身后的扬鹏,在看到心上人和正平亲密地坐在一块时,不由得双眉紧蹙,
腔的喜悦净化作妒恨,他恼怒地瞪向正平。
“扬鹏,你也来了。”正平隐忍住见到情敌时的不快,懒洋洋地打着招呼。没想到扬鹏倒消息灵通得很,映竹一回来,他马上就知道,一定是晓宝说溜了嘴。
扬鹏尚不及回答正平,晓宝已乖巧地向家中的贵客问安。
“蓝爸爸、蓝妈妈好。蓝映竹姐,好久不见,你比以前还要漂亮呢。”晓宝走向映竹,笑
地打招呼。“晓宝。”映竹亲切地起身,
向亭亭玉立的大女孩。仔细打量,她发现晓宝昔年稚
的娇容,已被成年女子的美
所取代。“几年不见,你不但长得越来越美,嘴也越来越甜。”
“谢谢映竹姐夸奖。”晓宝开心地笑道“妈老说我没个淑女样,总是说映竹姐才像真正的名门闺秀。怪不得我老哥对你念念不忘.七年来,一个女朋友都没
。有好多女孩对他有意思.但哥就像个木头人似地,每天埋首在工作中,理都不理人。”
映竹红着脸,不敢看向正平,否则她一定会瞧见他一脸的得意。
原本心里埋怨妹妹将他的头号情敌带回来的正平,听到晓宝在映竹面前对他的歌功颂德.决定让她后功抵前愆,原谅她了。
“对了,桑大哥说他很久没见到你了,所以我邀他一起回来。”
晓宝的话提醒了映竹,她忙将眼光转向门口,一袭深
西服的扬鹏正微笑地看着好。
记忆中出色的脸孔,依然职往昔般俊秀温文,闪着异样光彩的眼眸里,仍有那样充
信心。
她忍不住想对他微笑,然而
上的嫣然还尚未完全展开,便感到肩上一紧。是正平的手,他什么时候站到她身边的?
静默的大厅内,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正平修长
拔的身躯散发出兽类被侵入地盘时特有的敌意;环在映竹肩上的手,代表的是所有权的宣示。而扬鹏内敛的眸光里,闪烁的是一抹杀气透浸的挑衅。
眼看着一声战斗一触即发,厅内的气氛肃重得令人
不过气来。
映竹困扰地轻蹙黛眉,不明白这两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最要好的知
吗?怎么每次在她面前,都像两只好战的斗
?
她轻叹口气,还是让
上的笑容绽放。
“扬鹏,好久不见。”
有若雪地里的寒梅开放,映竹的笑容令扬鹏屏息。暂时将正平所引起的怒意撇在一边,灼热的眼光专注地凝视他的女神。
岁月之神显然特别眷顾映竹,那张秀若出水之花的娇容不但依然年轻亮丽,更增添了成
妩媚;身上那套白色长袖洋装,显示出她高雅出尘的气质。
“映竹,你更美了。”他衷心赞叹。
“谢谢你。”映竹甜甜一笑,以往冷若冰霜的外表似乎解冻不少,看起来像个沐浴在爱河的女人。
爱河?
扬鹏的眉深蹙起来,无法相信正平能在短短一天半的时间内,消弭了过去的嫌隙,和映竹旧情复燃。他锐利的眸光人映竹身上移开,投向她身边的正平。
他的手仍碍眼地放在映竹肩上,可掬的笑容看不出来有任何不悦,然而那对
光闪烁的眼眸却充
戒备。
正平蛰伏在慵懒眼光下的悍勇,和扬鹏在空中
会,刹那间金戈
击,可惜演的是默剧,观众只觉得气氛诡异,欣赏不到特殊音效的震撼。
第一回合
击,双方不分胜负,两人都无法用眼光杀死情敌。
正平的眼神转为内敛,深沉得令人猜不透。尽管他心里对扬鹏有一千个不高兴,但仍不愿在映竹面前像个暴跳如雷的小丑。
他是有理由防范扬鹏。
这个被他视为好友的男人,曾不顾友谊对映竹表示好感,甚至造成他和映竹间的嫌隙。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他不再是音
的莽撞小子。
带着一抹傲慢,正平冷冷地对情敌一笑,知道扬鹏跟他一样,始终对映竹无法忘情。但如果扬鹏以为有本事从他手中抢走映竹,他就大错特错了。
七年前他没那个本事,七年后更别想!
因为他楼正平已非吴下阿蒙,他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又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如果再让映竹从手中溜走,他干脆吊面线自杀算了。
“映竹,你不是有礼物要送给晓宝吗?”正平在她耳边温柔地提醒。
“我差点忘了。”映竹回到座位,将透明茶几上的红丝绒珠宝盒交给晓宝。
晓宝一打开盒子,立刻被造形美丽的钻石耳环所吸引。
“好美。”她忍不住赞叹“谢谢你,映竹姐,我好喜欢。”
她开心地冲过去抱住映竹,在她的脸颊上啧地一吻。
“映竹姐,你的皮肤好
,都是用什么保养品?”晓宝羡慕地问。
“真的很
吗?我也试试看。”正平伸手想摸映竹的脸,吓得映竹又羞又急地左闪右避,没想到一不留神,反让自己的颊去贴他的
。
“真的好
。”正平沙哑着声音,瞳眸因为
望而变得更加黝深。
“正平…”映竹气恼地喊着,连忙移开脸。
正平没有乘胜追击,毕竟客厅里还有其他观众在场,他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晓宝,你瞧,这是映竹送我的礼物。”正平将左手伸到妹妹面前,献宝地说。
他炫耀的对象当然不是晓宝,而是早被楼父招待坐在沙发上的扬鹏,只见他一双眼睛早已因嫉妒而发红。
“哇
,好漂亮喔,里面是钻石吗?映竹姐,你不公平啦,送哥哥这么大的礼。”晓宝佯装吃醋地撤娇。
“这…”映竹嗫嚅着,不知道如何解释,斜睨了正平一眼,都是他爱献宝惹的锅。
坐在映竹身边的蓝母,赶紧替爱女打圆场。
“晓宝,这些年来你大哥送了不少礼物给映竹,而映竹一知道正平当了总经理后,还戴着她十年前送的电子表,所以买了这只瑞士名表送他。”
“原来映竹姐是投桃报李,就像诗经所说的:‘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看来大哥痴心等了映竹姐这么多年,总算不是单相思。”晓宝朝正平眨眨眼,眼中调皮的神色分明是在说:我替你说了这么多好话,看你要拿什么来报答我!
正平瞧着映竹嫣红的脸颊,和扬鹏气得发白的脸,心情大乐地对妹妹说:“你生日也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呀?”
“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狮子大开口。你也知道我上回瞧上的那款红色小跑车。”晓宝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你真够狠了,这样敲你老哥!不过既然你都开了口,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要爸妈答应,我就买给你。”正平一副被人坑了的表情。
“真的?”晓宝喜出望外地大嚷着,转向她的父亲撒娇“爸,人家都考上驾驶照好几年了,让人家买辆车嘛!”
“你那横冲直撞的
子,教爸爸怎么舍得花钱买车子去让你撞?”楼父幽默地取笑女儿“不过既然你大哥要当冤大头,爸爸也没意见。”
“谢谢爸爸!”晓宝开心地奔进父亲怀中,在他脸上啧地一吻。
“开饭了!”楼母招呼大家进餐厅。
扬鹏率先起身,决意要找个最靠近映竹的位子,可惜天不从人愿。
因为正平亦步亦趋地跟在映竹身后,还很绅士地拉开蓝母身边的椅子,服侍映竹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她身旁。扬鹏只捡到映竹对面的位子,但是他安慰自己,一边对着美人,一边吃着饭,更能胃口大开。
“映竹,尝尝楼妈妈特地为你做的梅酱鱼片,吃了包准你胃口大开。”
“我自己来就行。”映竹接过楼母夹过来的鱼片,吃了一口“真好吃,楼妈妈。”
“你楼妈妈的手艺是越来越好,尤其是这些年来专攻药膳,你爸爸中风后,她可做了好些降血
的好菜,祭了你爸爸的五脏庙。”蓝母感激地说。
“说到降血
,伯昌,我们倒要好好尝尝内人做的杜仲椒麻
花、菊花拌海蜇皮,及这道黄耆干贝特丹白菜。”楼父热情地向蓝父介绍,然后又对几个年轻人说:“你们年轻人就吃吃那几道虫草蒸鲳鱼、海马月上…老婆,你是不是说这道菜有强
壮
的效果呀?正平,扬鹏,你们可别客气。”
两个情敌四目相觑,两张俊脸全涨得通红。
楼母轻敲了老公一记“开这种玩笑!这两个孩子脸
得很,又还没讨老婆,胡说八道。”
“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楼父还在那里争辩。
“我哪有那样讲,我是说有强
强壮的效果,可以增强体力。”楼母立刻指正丈夫的错误。
“好了,妈,你也别怪爸了,光背这些菜名就够他伤脑筋了。妈,你有没有做甜煮牛
白木耳,那可是防止肌肤老化的美容圣品,是我们女士不可错过的甜点。”晓宝一边劝架,一边不忘自己最爱的一道甜点。
“当然有,我跟你蓝妈妈也爱吃的嘛!”楼母幽默地回答。
晓宝高呼母亲万岁,一桌子的人就在这种和乐的气氛下吃完晚餐。
晚餐后,众人移到客厅吃水果.正平本来想抢映竹身边的位子.却被晓宝先驰得点,他只得被迫和扬鹏坐在一块。
“映竹姐,你知不知道哥哥在公司里有个外号?”晓宝亲热地挽住映竹,像只百灵鸟般叽叽喳喳的。
“什么外号?”映竹问。
“叫冰块。”晓宝卟哧地笑出声。
“冰块?”映竹不解地扬起黛眉。
“是呀!”晓宝不顾正平恼怒的眼光,继续揭他疮疤。“他呀,成天板着一张脸,好像人家欠他多少钱似的,多少青春貌美的女同事对他心生爱意,但是一靠近他,立刻被他身上冒的寒气冻得全身发冷,只好仓皇离去,免得被伤成重感冒。”
晓宝促狭的说法,令众人呵呵大笑起来。映竹在剑桥学园时便见过正平对周遭美女的冷凝无情,现在又听晓宝这么说,早先的凝惑不
浮上心头。
正平这么做是为了谁?
是为了云琵,还是她?
她怀疑的眼光投向正平,发现他正以无比深切的柔情凝睇着她。
她的心跳再度加快,内心深处有个小小的声音告诉她:正平爱的人是你。她感觉到喜悦的轻颤泛向四肢百骸,
角的笑容不由得变得更加甜蜜温柔。
“我在普林斯敦时,倒是从同学那里听到正平的另一个外号。”扬鹏对他们
换的柔情眼光大感不
,决定加入调侃正平的行列。
“是什么外号?”晓宝兴高采烈地问。
“叫做冰人。”他说。
“冰人?这跟冰块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晓宝若有所思地盯着映竹
边噙着的温柔,和哥哥眼中的深情,突然有了领悟。
虽然不明白七年前两人取消订婚的原因,但显然这七年来映竹姐和哥哥都时时刻刻惦念着对方,所以才会一直保持单身,拒绝热情异
的关爱。
“我们映竹在哈佛也有个外号。”蓝母突然开口道。
“什么外号?”扬鹏讶异地问。
“叫做冰山美人。”蓝母微笑地说。
“这不是很有趣吗?”晓宝开心地嚷道“冰山美人跟冰人不正好是一对吗?”
楼、蓝两对夫妇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看来他们延宕了多年的心愿,终于有望了。
“映竹,回来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扬鹏赶紧转移话题,他可不想再制造气氛让他们两人的目光继续
绵下去。
映竹恢复镇定,看向扬鹏“爸爸希望我到公司帮忙,但我想先休息一阵子,调适一身下心再说。”
“你刚回来.本该先休息的嘛!”扬鹏还希望她别到德昌上班呢!住的已经够近水楼台了,要是连上班都黏在一块,他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我也是这么想,打算先见见老同学.了解一下这里的环境。对了,正平,我从矽谷那里拿回了一些资料,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拿去看。”映竹又转回头,对正平甜甜一笑。
“谢谢你,我会过去拿的。”正平立刻点头附和。开玩笑,佳人主动替他制造亲近的机会,他当然会好好把握。
“映竹,你打算休息多久?”楼父关心地问。
“一、两个星期吧,趁这段时间可以多陪陪爸妈,免得正式投人工作后,又冷落了他们。”映竹歉疚地望向父母。
“映竹…”蓝母轻拍女儿的手。
“映竹,你好好休息,等你想上班的时候,再告诉我,我会安排你到公司及工厂参观。”正平善解人意地说。
“谢谢你,正平。”映竹的心再度
喜悦,很高兴她和正平之间的关系改善了许多。事情并不像她先前想的那么困难,早知如此,或许她该提早回来。
坐在一旁的扬鹏只能偷偷生着闷气,对两人的眉来眼去干瞪眼。
楼正平不像七年前那样心浮气躁。换作以前,正平早在看到他来时便气得七窍生烟,将冷静、理智抛到九霄云外,哪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坐在他身边,与他把臂言
?
然而正平不但在映竹面前与他尽释前嫌,还在他面前和映竹眉目传情,这个本事根本不是昔日的楼正平做得到的。
扬鹏怀疑正平到麻省理工学院修的不是电机工程的学分,而是爱情学分。
不过他桑扬鹏也不是省油的灯。扬鹏的
角勾起一抹冷笑,虽然今天有点屈居下风,但是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他等着和正平做另一波的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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