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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她缓缓醒来,感觉到‮体身‬的疲软和必须面对“然后再来呢?”的抑郁。

 他不在上,她为此十分感激。虽然昨夜共享情,但她并不认为自己在光天化之下,能够毫无遮蔽、光溜溜地面对他。

 她伸了个懒,浑身的酸痛让她皱起了眉头,他要了她三次!好可怕的数字。她一直以为男人一旦发之后,要“再起炉灶”必须还要有一段时间,只是,他像是要不够她,一直索求,却同样带给她惊人的愉——这点正是让她沮丧不已的主因。

 穿窗而入的灿烂阳光,像是在取笑她的,玉柔苦苦一笑。

 她缓慢起,捡起地毯上的浴袍披在身上,然后走进浴室。也许冲个澡,让自己清醒一点,提醒自己,这两天一夜即将划上句点。

 她解开袍子,调整水温,任由强力的水柱冲在她身上。她挤了一些沐浴在手心上,沐浴闻起来是他的味道,他昨晚身上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男人古龙水的香味。

 她闭上眼,深口气,他的身影似乎近在眼前,只要一伸手就可触及…

 玉柔摇头甩去胡思想,她将沐浴抹在身上,气味完全弥漫在空气中,似乎像是王柏苍紧紧搂抱著她…这个想法使得她的生理产生了莫名的亢奋,她可以感觉到自己在融化、在发热,她渴望他!

 天啊!她呻著将头探到水柱下,希望可以藉此冲掉他的气味和她的‮奋兴‬,但那股望却毫无消褪,她的心灵、她的身躯、她的灵魂还系在他身上,她该如何是好?!她为何无法阻止自己愈渐失落的心?

 突然浴帘被猛力拉开,一道凉风吹到她的身上。她睁开眼睛,由模糊的水雾中,看见了他,顿时心狠狠地一揪!

 王柏苍站在她面前,水打在他正式的西装上,他的眼充斥著深沉的望。

 玉柔无法拉上帘子,遮住她的赤,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两人无言对望,之间的沉默愈来愈沉重,仿佛有电在其中窜。

 王柏苍饥渴的目光在她身上游动,在她能够发出声音之前,他已经将她拉往怀里,火热的覆上了她,他们的舌头热烈地,她轻出声,双手搂住他的颈项,王柏苍有力灼热的舌一再探入她需索的齿之间。

 他捧住她白的双峰,上的水滴和殷红的蓓蕾,同时一手解开皮带和身上的衣物,热水淋在的两人身上,更加炽热的望燃烧著他们,驱使著他们,他捧住她白皙的,她的背抵著冰冷的磁砖,不过她不在乎,她渴望他灼热烈的占有。

 “这样可以吗?”她屏息问著,两手无助地攀在他宽厚的肩上。他令她恐惧、著的眼神中,此刻出热情。

 “可以,把腿环住我。”他饥渴地说,玉柔依言将长腿环在他的上,两人目光深锁,王柏苍捧住她的,将自己狂放火烈的望深深的埋入,完全进入了她,他息著,动作几近疯狂。“叫我的名字!”

 “我…”快直冲脑门,她无法言语。身子因他的推进及望的驱使,全然配合地‮动扭‬著。

 “承认我,叫我的名字!”他贴着她颈子嗄地呻。“叫我,不是别的男人——”

 “柏苍!”玉柔降服地呐喊出声,王柏苍以火烈地封住了她,望一次又一次地在她体内不断冲剌,直到爆炸,直到全身焚烧,然后尖叫出声,最后平息。

 结束后,他放开了她,任由她虚的身子瘫软地坐在浴缸的边缘旁,四周火热的空气消失,她突然觉得好冷。

 该死!他不该任由自己的望驱使他!他不该碰她!他不能让她左右他!

 王柏苍关上莲蓬头,顺势拿了一件大浴巾披在玉柔身上,他拿起了地上的衣物,视线瞄向她的体。玉柔认为她在他眼里看见了鄙夷,是的,是鄙夷。

 几分钟前才刚刚热情分享爱的彼此,现在宛如陌生人一般,周遭空气生疏而紧绷。

 她抓紧前披著的浴巾,浑身突然觉得冷得发颤。

 他背对著她。“我会先去退房,你若整理好,随时可以走。机票在化妆你上,回到中正机场有人会送你回去。”

 她闭上眼睛,压抑即将滑落脸颊的泪水。

 他再次开口,仍是背对著她,态度一贯的冰冷。“你不在意第一次给了我?”

 她提起了浑身所有的防备,轻蔑地说:“你真以为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她可以感受到王柏苍浑身一僵,也许他似乎有一点在乎她…不,如果他真的在乎她,就不会有这么残酷的话语,玉柔自嘲一笑。“有一种手术,叫做处女膜再造手术,男人都喜欢玩处女,这只是我工作上的另一个手段罢了!”热泪刺痛她的眼,她揪著心,等待王柏苍的回应。

 短暂沉默之后,他的语气更加冰寒。“很好,叶小姐,在你我订下这个易时,就说好一切的纠到此为止,我相信你能遵守?”

 纠?“当…”她用力咽喉中的苦涩,决心不让他看出他伤她有多深!“当然了。”

 “很好。”王柏苍漠然离去,顺手带上浴室的门。

 玉柔的泪顺著脸庞急速滑落,她咬著拳头阻止自己哭出声音,她的泪无止境地奔著,整个身子屈成一团,她抚著口,觉得心好痛好痛,莫名地疼痛。

 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可怕的噩梦,催眠似地告诉自己,她没有付出自己的热情,任由自己被狂放的望驱使,她没有放逐自己的需要,去索求这一份不该发生的爱!

 玉柔突然起身,她飞奔过去锁上浴室的门。也许太迟了,但是她告诉自己,现在锁住自己的心还来得及。

 绝对来得及,一切都已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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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在飞往桃园中正国际机场的班机上,头等舱的空服人员关心地注视著这位脸色惨白,双眼、嘴浮肿的女客人。

 叶玉柔将视线由窗外皑皑白云中移向温柔的声音,她干燥肿痛的,沙哑地说:“谢谢你,请麻烦给我一杯水好吗?如果你们有止痛药的话,也请给我一颗,谢谢。”她无力地说著,只觉得头痛裂。

 “好的,请稍等一下。”

 空服人员很快带来她所需要的东西,并亲切地协助她服下止痛药;然后把她的座椅调到最舒适的角度,并将一条毯轻柔地覆盖在她身上。

 “您好好休息,如果有需要什么请随时告诉我们。”

 “谢谢你。”

 “不客气。”空服人员微笑走开。

 玉柔的视线再度望向窗外,心绪纷。究竟是怎么了,自己的心情…和王柏苍所发生的一切不是都符合自己所预期的吗?拥抱、亲吻、上!这有什么了不起?这只是一场易,不夹杂任何感情,任何情爱,只是一场易!

 他和她划清界线是对的,毕竟他是这么地看不起她,认为她人尽可夫。只是自己的心却在毫无警讯的情形下,无法控制地就这般失落了。一切正如仪安之前所言,她没那么潇洒,她的确是在乎…

 思绪宛如水涌向她,双眼一闭、脑袋一空,却都是他冷峻的身影、狂傲的神情,玉柔眼眶里再度蓄了泪水,她拚了命忍住,乌黑的眼神飘向好远好远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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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小姐所搭的班机半小时前起飞了。”

 管家恭敬地立在一旁,对王柏苍回报他所代的事。

 这里是王柏苍在香港的分公司。总裁办公室。他看着手中的文件。

 “你看着她离开?”他的表情紧绷。

 “是的,我看着飞机起飞后才回来。”

 “接她的人都安排好了?”他又问。

 “是的。”

 “帮我安排回美国的机票,离开香港。”管家离去。

 王柏苍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文件,他的表情冷若岩石。

 觉得烦躁,失去所有的冷静——因为她。

 沉思了许多,并没有太多的释怀。这只是一个易,他得到了她,她足了他,所有的一切应该结束。只是,他仍然渴望她!

 该死!

 王柏苍暗暗诅咒了一句,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阳光投在他的身上,更加显得他浑身的冰冷霾。

 他目光投向远处,心意已定。他会遗忘这一切——包括她。

 紧握的拳头,用力击向窗户,发出‮大巨‬的声响,像是愤怒且沮丧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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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个星期。

 回到熟悉的生活,叶玉柔依旧过著云淡风轻的日子,每天忙碌依然,只是心里头似乎少了一份踏实的感觉,整个人飘飘然地,像浮在半空中一般。

 找个时间,出国度假好了,下午去找仪安,排个计划…心里正盘算著,没注意前方,一股脑儿投进一个男人宽阔的膛里。

 “对不起…”她喃喃说著。

 这个味道?!玉柔心头一紧,她惊喜地抬起头…严学长!

 “干么啊?学妹,低著头走路很危险的!”

 口强烈的失落感紧揪著她的心,原来她真的在乎他?天啊!她该怎么办?

 “学妹?”

 眨去眼眶里的泪水,叶玉柔浅浅一笑。她深口气,抬起头,看见学长前所未有的狼狈模样,不觉惊呼出声:“学长!你干么啊?被坦克车撞到了啊?”

 学长头发零,胡须没刮,衣服绉得七八糟,完全失去了以往英姿翩翩的帅气!

 严允涛哭丧著脸。“仪安不理我了…”他哀怨地说。

 “发生什么事了,学长?”

 “她发现了…”严允涛的俊脸如丧考*。“她发现我在保险套上戳的事了!”

 “怎么会?”玉柔大吃一惊!去香港之前,陪仪安去医院检查,证实已经怀孕的消息,想来一切就快如学长所愿,没想到…

 严允涛叹了口气,沮丧不已。“要怪就怪我,得意忘形说溜了嘴。”

 天啊!仪安那座万年火山爆发啦!“你笨死了,学长!你明明知道仪安的脾气的。哦,我快被你气死了——”一个想法闪过,玉柔开始全身发麻。“学长…你没把我给抖出来吧?”

 “当然没有!”严允涛义气十足地说。

 “算你机警,否则我准被仪安剥了皮,做‘玉柔牌’皮包。”玉柔叹了口气,可怜的学长,仪安生起气来,是相当相当可怕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学长?”

 学长还是哀怨著一张俊脸。“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啊,美丽又聪明的玉柔小学妹。”他捉住玉柔的手,脸恳求。

 玉柔开始觉得头皮发麻,不要吧…

 “学妹,请你当我们的和事佬吧!”

 她就知道!“我不要,生气的仪安好可怕,况且如果我跟你一样说溜了嘴,这下我死定了!我不要我不要!”玉柔摇头如波鼓。

 严允涛继续哀求。“学妹啊,你不帮我谁能帮我啊?你这么聪明伶俐,一定会有办法帮你可怜的学长的,你知道我有多爱仪安,没有她我活不下去啊!”学长爱的告白好动人啊,不过,玉柔还是拚了命摇头拒绝。“学长你活该!我不要!”

 “你太狠了——”他脸上闪过一丝狡诈。“既然如此,学长我不得不找个垫背的,要死大家一起死!”

 “学长你威胁我?你太卑鄙了!”

 “要不然你帮我啊!”“学长,你过河拆桥,我只是帮你出点子,是你自己要照做的,关我什么事啊?!”玉柔气到想咬人。

 “那你帮我啊!”死赖皮大暴龙!“我会被你气死,死暴龙!”

 大大的笑容亮在严允涛帅帅的脸上。“答应了?”

 “要不然我能怎么办?!”玉柔没好气说著。她还不想这么早被仪安砍死,幸好只是当个说客,她小心一点,别说溜嘴就好。

 严允涛一脸皮样。“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哦,美丽伶俐又可爱聪明的玉柔小学妹。”目的达成“鼓励”地拍拍玉柔的肩膀,严允涛扬长离去!

 玉柔忍住转身杀恐龙的冲动,她叹了口气,一个转身,又撞上一副男‮硬坚‬的身躯。

 又是这个味道!哦!臭学长,刮胡水可不可以换个牌子啊?!

 她抬起头。“学长!你又想干么——”尾音哽住,玉柔刷白了脸,瞪著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男人。

 王柏苍!

 “新客户?”他讥诮地问,双臂环,冷冷地俯看着她。

 玉柔心里一,她深口气。“不关你的事。”她转身想走。

 王柏苍拉住了她,用力一扯,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大手‮抚爱‬著她的背脊。“这么冷漠?完全不像我所熟悉的你——热情而且感。”

 漠视由背脊传至全身的酥麻,漠视他充斥在周遭的气息,玉柔忍住一切的情绪,让自己习惯他的冰冷,还要强装所有的潇洒自然。

 她浅浅一笑。“你在纠我?你失约了哦,王先生!”

 王柏苍挑起她的下颚,一向冰冷的眼底却闪著愤怒的光芒。“我是你的保户,你忘了吗?保持联系是正当的事,你总不会‘好处’拿尽,然后拍拍股走人吧?!”

 “当然不会,我该当以礼相待,”玉柔拨开他挑著她下颚的手指。“显然我误解了王先生的意思,我以为王先生所谓的‘不再纠’是指老死不相往来。”

 玉柔后退两步,仰头,扮起一个美美的专业笑脸。“王先生,近来安好?”

 他的眼睛冷得像冰。“不用这么虚假地对我笑。”

 玉柔张著无辜的眼。“虚假?怎么会?我很真诚的。”

 似乎玉柔的“以礼相待”怒了这头沉寂安静的豹子,王柏苍怒火连天,他虽无语,但愤怒的火焰,却不断发在玉柔始终保持完美的笑靥和有礼姿态上。

 两人对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鄙夷!她在他眼里又看到了鄙夷,无法再忍受下去。“王先生,不耽误你宝贵的时间,我先走了,有空到公司来喝杯茶,再见。”

 点头,退,转身,离去。没有任何拦阻,只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盯著自己的背,像是要燃烧她一般。玉柔大步往前迈进,泪水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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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后,玉柔来到仪安的学校。

 她坐在树荫下等著仪安下课。黄昏时刻,微风轻拂,天边的红霞染红了大地,这是仪安一天当中最喜欢的时刻,不过意境过于忧郁,她并不喜欢,尤其现在她的心情正是最灰暗的时候,天边黑幕将垂的世界,更添加她心里无比的烦闷。

 如果要出国走走,她一定要去二十四小时都看得到阳光的地方!

 玉柔叹了口气,看着仪安由远处走来。一直觉得王柏苍的气息和某人很像,原来仪安的他都是属于冰块一族,高傲、不多话、冷眼旁观,旁人永远无法猜测他们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玉柔浅浅一笑,接过仪安递给她的罐装冰咖啡,她拉开拉环。“谢谢。”

 “不客气。”仪安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去一趟香港,一切都好?”

 “嗯哼。”“不想多说?”

 “情绪还没整理好,怕自己胡言语,想好再告诉你。”玉柔收回浅笑。“学长来找过我了。”她单刀直入,切入主题。

 “他怎么说?”

 看来情况还不严重,仪安至少不会拒绝谈论这个话题。“能怎么说?”不过为了自身的安全,玉柔选择答话愈简愈好。“你认为呢?”她将问题丢回给发问者。

 “要你来当说客?”

 “承蒙学长看得起,我的确是来当你们的和事佬。”

 “这件事你最好少管,我怀疑你也有份!”仪安锐利的眼神瞄向叶玉柔,后者因心虚而显得脸色发白。

 喔哦,该死!就知道仪安会猜到。玉柔赶紧扮起笑脸。“我?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怎么可以说我是共犯,我怎么可能这样对你!好啊,你说不管就不管,我反而乐得轻松。”学长,对不起,恕小女子没胆冒犯这座万年大火山,您就好自为之吧!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仪安认真地看着玉柔,她抬起手轻抚玉柔微肿的眼眶。“你哭过啊?”

 玉柔的眼闪过浓浓而无法掩饰的凄凉。

 仪安环住玉柔的肩,相当不舍地说:“就说你没这么潇洒,你还去招惹这种事。”

 闻言,心头一紧,鼻头一酸,玉柔的泪一颗一颗滴落下来。“不知道会这么困难,我以为只是两天一夜,牙一咬就过了,谁知道…谁知道…”玉柔言又止。

 “谁知道你会去在乎他?”仪安下了断语。

 “不…我没有,我没有在乎他…”

 仪安无语,听著玉柔慌乱地解释。

 “我不会在乎他的,这只是一场易,我只是一时了,找不到头绪,这不代表我在乎他…”玉柔摇著头,整个情绪完全崩溃。她泪面,掩面哀伤啜泣著,一切的字句哽在喉中,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仪安紧紧搂住她颤抖的肩膀,她望向天边渐渐被黑幕取代的红霞。天黑了,又是一天的结束。

 而在远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大头车里,一双鹰隼般的黑眸,目睹她的崩溃和泪水,而眼眸中似乎也闪动著怜惜不舍的光芒。

 “开车。”他轻声命令,车子伴著黑幕缓缓驶离。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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