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半时分,飞鸢在睡梦中被渴醒。
晚餐时希希煮了一锅
、香、味俱全的麻辣锅,嗜辣的她吃了好多,除了明天铁定拉肚子之外,还有一个避免不了的后遗症——渴。
她渴得要命,房里的冷水壶又正好没水了,所以只好撑着老重的眼皮起
,走出房间找水喝。
“哇!”她被起居室里的数道绿光给吓到。
“小姐,很晚了,请把你的音量调小—点。”
安律人安适地窝在电视前,他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手里拿着电视游乐器,正聚
会神的对着萤幕里的绿色妖怪大开杀戒,桌上放着一罐
着
管的草莓牛
,一罐喝了一半的巧克力牛
,还有一包香草泡芙、一包孔雀卷心酥。
“你在干嘛?”飞鸢皱起眉头,她双手环
,不以为然的瞪视着他,睡虫一下子被赶跑了。
都几岁的人了,还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打电动?太幼稚了啦,此种举止,谁能想像他白天是仪表堂堂的大律师?
“你没看到我在打电动吗?”他懒懒地说,视线扫了她一眼又回到萤幕上,嘴角轻掠过一抹淡不可见的笑。
飞鸢气结的咬着牙“我当然知道你在打电动。”
他明知道她问的话不是那个意思,还故意那样回答,真可恶,他是一个狡诈,牙尖嘴利,只会要嘴皮子的坏律师。
“你呢?半夜跑出来秀大嗓门吗?”他不动声
的说,心里在笑。
“我嗓门哪里大了!”她的声音陡然又扬高半度,很不服气。
他以带着磁
的嗓音,笑笑地说:“不然你就是跑出来秀身材的喽?”
“秀身材?什么意思?”她微愣,意会到他
恶的眼光,她低头看看自己,蓦然尖叫一声冲回房间。
安律人从喉间愉快的逸出笑声,可以想见此刻的她大概会很想找地
钻吧。
飞鸢狼狈的冲回房间,她的头发凌乱、脸蛋绯红,羞窘恼怒得快要死掉。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安律人!
他明明在第一眼看她时就发现她薄薄的睡衣底下空无一物,却不告诉她,故意跟她抬杠一阵才讲,好让她无地自容。
好
恶的律师,他这种心术不正的
狼根本不配当律师,她要去律师协会检举他!一定要去!
她恶狠狠的穿上一件厚厚的长外套,然后再度走出房门。
她特意抬头
,以掩饰两颊抑止不住的臊热。
她再怎么
线条,也知道女人的
体是不能随便给人家看的,只是夏天特别怕热的她,向来习惯不穿内衣
,只穿薄透的睡衣睡觉,刚才
迷糊糊的起来找水喝,一时之间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才会被他占了便宜。
“咳!”她清了清喉咙,多此一举的解释“不能怪我,三楼本来只有我住,我一时忘了多了一个你,也没想到你会三更半夜的还在这里不睡,所以——呃,才会穿着睡衣出来,你了解吧?我是不可能特意跑来跟你秀身材的,你不要误会哦。”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瞅着她脸上的红
,一抹笑意藏匿在他黝黑的眸
中。
“何必解释那么多?我并不介意欣赏到刚刚的风光,更不介意你在任何时候跟我秀身材。”
“哼哼,你什么都看到了,你当然不介意。”她哼了哼,毫不淑女的抡起粉拳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警告你,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你敢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哼哼,我保证你吃不完兜着走,我的拳头可是很硬的。”
“我非常害怕。”他调侃地笑了笑,挑衅地告知她。“还有,你已经构成了恐吓罪,顾小姐。”
飞鸢嗤之以鼻的扬起眉头“那你呢?你有没有污染环境啊?安先生。”
环顾起居室又是一片凌乱,她的话,咬牙切齿中带着深深的指责之意。
这个人,真有他的,一个晚上就可以把原本相当整洁的起居室给
,他的实力真是一等一的强哪。
“有吗?我看不出来有哪里
。”安律人凉凉地说,语调自在。
飞鸢
侧侧的瞪着他“因为此地已经
成一片,没有半点干净的地方,你当然看不出来哪里
了。”
她发现他真是道地的两面人。白天,他把自己
得风
倜傥,还
上男人味十足的香香古龙水,可是一下班回来就完全走调了。
把邋里邋遢的运动服一套了事,没吃完的零食也不会放回原位,没喝完的饮料摆了
桌,要他打扫等于要他的命,但对于制造脏
却是不遗余力,她真是受够他了…
唔,念得好渴,先找到水喝再说。
越过成堆的零食,她好不容易走到冰箱前,边犯嘀咕边打开冰箱,顿时,她傻了。
啊——她的运动饮料和矿泉水呢?怎么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冰箱里
了各式各样的饮料,有草莓牛
、果汁牛
、立顿
茶、草莓
茶、连QOO都有,还有盒装布丁、豆花、爱玉、果冻,以及数盒杜老爷N种口味的甜筒冰淇淋。
仔细一看,冰箱旁边那个原本空无一物的玻璃古董橱柜里,现在放
了琳琅
目的零食,绝大部分都是甜死人、高热量的淀粉类零食。
她快抓狂了,这里活像个小型的7—Eleven,只差没有热狗架、茶叶蛋和关东煮了。
“安律人,我的运动饮料和矿泉水呢?”她甩上冰箱门,转过头,怒火充斥着美眸,杀气腾腾的问向沙发前的罪魁祸首。
“移到楼下去了。”他不痛不
的说。
“什么?”她愤恨的瞪着他。
意思就是,她要下去一楼的厨房找水喝,然后再爬回来三楼睡?
“我不介意你喝冰箱里的饮料。”他很仁慈地说,没有波纹的俊容隐约浮动嬉皮笑脸的轮廓。
“我不要!”她真是气炸了“我问你,你干嘛不在你房间里打电动、吃零食,非出来把这里
得面目全非不可?”
天哪!他是少
筋还是脸皮厚,看不出来她正在震怒中吗?如果识相的,就该快快滚回他自己的房间里避难才对。
“我房里没地方。”他对她脸上的怒容视若无睹,还游刃有余的拿起泡芙往嘴里丢。
她一点也不相信他的鬼话“怎么可能?我们的房间各有足足二十几坪耶,怎么会没有地方让你打电动,吃零食…咦…你
股底下坐的是什么?”
她觉得那个棕色的东西有点眼
。
“靠垫。”他简单的告知。
“老天!你居然坐我的爱犬,我跟你拼了!”她杀过去狠狠的从他
部将靠垫
走,心疼的猛拍着被他坐到变得扁扁的狗脸靠垫。
他挑了眉头“它只是一个靠垫。”
她的行为可笑至极,居然拍抚一个没有生命细胞的东西。
“胡说,它是我的爱犬!”她斥责着他的用词,抱着“爱犬”转身往房里走,不想再多看这名凶手任何一眼。
“等等。”他叫住她。
“又有什么事?”她不耐烦的转过身。
他把一个东西抛向她“手机还你。”
她还算敏捷的接到手机,双眸乍现惊喜。“原来手机掉在你车上了,难怪我找了一天都找不到,差点就去买新的了。”
“以后不要再这么胡涂了。”他淡淡地说。
他又想到她早上扶老婆婆过马路时的身影,很奇怪,那个画面今天一直在他脑中浮现,挥都挥不去。
“胡涂总比你脏
好。”她的眼角眉梢收回了对他的敌意,孩子气的对他扮了个鬼脸。“谢谢你替我保管手机,晚安了,大律师!”
JJ JJ JJ
迟到了,迟到了!哦!老天,她又睡过头了!
飞鸢三步并做二步步奔到楼下,看到安律人正搁下餐巾纸站起来,手里提着考究又专业的公事包。
“等等我!安律人!”她不顾颜面的对他巴过去,浑然忘了他们昨夜的“恩怨情仇”
现在只有他能够让她不迟到,她信任他的驾驶技术,死都要跟上他的车!
“走吧。”他长腿迈出大门,飞鸢连忙跟上去。
奇怪,律师可以留这样有型的长发吗?
他的半长发简直可以媲美明星了,还有,他整理自己发型的技术也是一
的,晚上可以
成像
窝一样,白天又梳整出帅气自然的模样,好神奇,连她这个真正的女人也无法做到…
“喔——”他无预警的停下脚步,她一头撞上他厚实的背,抬手
着发疼的鼻梁抱怨“安律人,你干嘛忽然停下来?”
他淡淡的声音飘至她耳际“抽烟。”
她扬扬眉,算他还有公德心,没在家里抽烟,制造二手烟公害。
当然,他也不在他自己的车上抽烟,想来他也不会在办公室抽烟,以免破坏他白马王子的完美形象。
所以大体说来,他的烟瘾不大,不是那种饭后、”完事后”没有一
烟就会死的男人,对于这点,她倒是颇为欣赏。
她想,欣赏他的女人应该很多吧?光看外型,他便是那种超有电力的男人,随随便便一个举手投足就会
倒一票花痴。
喏,就像此刻,他抽烟的潇洒姿势简直帅呆了,加上那张深邃俊
、略带贵族气息的五官,如果不是她很清楚他在家里邋遢的真面目,难保她不会被他
惑,甚至爱上他。
可惜她太清楚他了,就算他用他形状优美的薄
吻她,她也不会动凡心的,她喜欢的是表里一致、有内涵的男人,绝不是安律人这款的。
“上车。”他熄灭了烟蒂,两人一同上了车。
车里洁净一如昨
,那味道和他身上的味道是一致的,有着淡淡的雅香,车与人一样的体面。
“如果你在家里也像在车里这么爱干净有多好!”她以夸张的叹息语气说。
他勾了一抹笑,黑黝的眸里闪过不良的笑意。“如果你在车里也像昨晚在家里穿那么少有多好。”
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她早知道自己不该跟一个狡诈的
恶律师抬杠的,因为她永远不可能赢得了
狡的他。
她必须很公道的说,他真的很帅,浓黑的眉宇和
直的鼻梁都煞是
人,可是,他的嘴真的很坏!
JJ JJ JJ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飞鸢天天错过闹钟响的时间,也天天在安律人用完早餐之后飞奔下楼,在最后一秒巴着安律人上车。
玛丽亚已经习惯烤好一片厚吐司给她带上车里吃了,而她也很清楚安律人对车子的“选择
洁癖”她会自动自发用塑胶袋围着嘴吃吐司,不让任何一点屑屑破坏车里的干净,做个优良的好乘客。
“谢啦!晚上见!”
她对安律人挥挥手,开始觉得有他在家里借住也不错,至少她有个司机可用。
“嗨,飞鸢,早!”同事许芝菱在公司的人行道前和她打招呼,眼里闪着神神秘秘的笑意,对远去的深蓝房车频频打量。“刚才送你来的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啊,好像有点面
耶。”
飞鸢皱皱眉头,对此
点鸳鸯谱颇为感冒。“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哩,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她才不会那么疯,找安律人当男朋友。
她说过了,她喜欢那种温文儒雅的亲切新好男人,不喜欢只会欺负她这个女
之辈的冷峻律师。
许芝菱笑得很暧昧“可是我已经不只一次看见他送你来上班了耶,不是男朋友会那么殷勤?”
“我说不是就不是,他只是我们家的朋友,暂时借住在我家,顺路送我上班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
“咦咦…飞鸢,你说不是你男朋友的那个男人,他是不是姓…姓安啊?”许芝菱突然打断飞鸢烦躁的解释,奋兴的抓住飞鸢的手臂问。
飞鸢一愣“你怎么知道?”
“天哪!真的是他!我要昏倒了!”许芝菱夸张的拍着额,眼睛里霎时冒出许多爱慕的心型符号来。“安律人耶!我亲眼见到安律人了!”
“安律人有什么了不起?”飞鸢更加不苟同了,看到有人这样崇拜那个邋遢鬼,她就很不
。
“他是史上最有才华的华裔律师啊!我真是三生有幸才能亲眼见到他!”许芝菱猛摇飞鸢的手臂,指甲深深陷进飞鸢的手臂里。”飞鸢,可不可以帮我引荐一下安律师?我想要他的亲笔签名照!”
闻言,飞鸢的眉头皱成了九弯十八拐。
史上最有才华的律师——
哼哼,去他的有才华,她只知道他是史上最爱吃甜食的律师啦!
JJ JJ JJ
中午,飞鸢忙得团团转,终于将一份稿件
出去。
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其实没有什么发挥
,她主跑艺文线,有什么国画展、花艺展、书展、资讯展,或是什么剧场表演、演奏会等等,她就意思意思去采访一下,然后写一篇文章登出来。
这般的平淡无奇跟她想象中的冲锋陷阵有很大的距离,她不无失望,可是既然报社安排了艺文线给她?她就要做到最好,这是她不服输的个性。
所以,她尽量用自己的生花妙笔把文章写得有趣,尽量以不落俗套的方式去采访艺文人物,希望能闯出她自己的一片天来,希望有朝一
,大家都会认得“顾飞鸢”三个字。
虽然她知道再这样跑艺文线下去,出头的机会很渺小,可是不试过,她真的不甘心。
今天她会有一个扭转运程的好机会,主跑财经人物的小周挂病号,主编派她代替小周去采访一位金融界巨子,如果她把这次的采访搞定,说不定她就有转线的希望。
正在自我陶醉之时,她意外接到安律人的来电。
“顾飞鸢,你现在有没有空?”安律人的声音很严肃。
她扬扬眉梢,喝了口雪碧汽水。“干嘛?”
奇怪了,安律人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给她,十几天以来,他们相安无事,他负责早上送她上班,她则以忍受他的居家邋遢当回报。
“帮我回去拿一件急件来地方法院,文件搁在起居室的茶几上。”
“原来杰出的大律师也有疏忽的时候啊!”她明亮的大眼睛,笑得亮晶晶的。
谁叫他总是看起来一副自命不凡的帅样,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她当然要好好调侃凋侃他喽。
“一句话,你帮不帮?”他的口气越加严峻,叫人听了不寒而栗。
飞鸢撇撇
。
哪有人这样的!请人帮忙还那么嚣张,$#&am *…她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了安家的祖宗八代。
“好啦。”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
她和那位大人物约好了四点在他办公室见面,距离四点还有三个小时,严格说起来,她是有空的。
看在他每天无怨无悔送她上班的份上,她就做一次好人吧,当帮帮他庭上的当事人好了。
于是她叫了部计程车,赶回家拿了文件,又赶到他指定的法院,气
吁吁地在时间内将文件送达。
安律人坐在律师位里,五官刚毅、面无表情,他的助理接过文件,她则像被下了魔法一般,被法庭内庄严肃穆的气氛给震慑住,不由自主的坐下旁听。
他,安律人,言语
畅、用词犀利,沉稳地在法官面前表达自己的意见,反驳对方律师的破绽。
飞鸢坐在席上,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不一样,不是被电到,而是好像被雷劈到。
她不得不承认,安律人在法庭上的风采好
人,她终于认同他拥有律师执照这件事了。
她对面前上演的司法程序完全没有兴趣,对那些正义或公理也完全没感觉,她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安律人一个人身上。
如果他在家里也能像在法庭上那么像样该多好?
可是人总有放松、松懈的时候,如果他在家里也那么正气凛然、西装笔
的,她恐怕反而会不习惯,因为那样显得太假了,谁想跟一个假人生活在一起呢?
咦——她好像开始慢慢可以接受他在家里那样懒散邋遢了,对他的凌乱也不再感觉那么难以忍受,她是怎么了?
JJ JJ JJ
辩护完的安律人走向旁听席的飞鸢,时间是三点整。
“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去吃饭。”他极其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走出法院,走向停车场。
“呃,刚刚,你的表现真是
采。”她原本是不想赞美他的,不想让他太得意,可是这些话不经大脑就从她口中溜了出来,控制不了。
“谢谢你送文件来。”他戴上墨镜遮挡炙热的骄
,俊俏的脸庞显得有几分冷漠,可能是刚刚太专在答辩了,所以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把车开进一间私人俱乐部,已经过了午餐时间,因此餐厅里的人不多,餐厅经理亲自出来接待,显示了安律人这位VIP级的客人身份与众不同。
“给我两份波士顿派,一块草莓蛋糕,还要一杯餐前白酒。”他吩咐侍者,微微拉松真丝领带,慵懒地伸长一双紧实修长的腿。
“你那能叫正餐吗?”她觉得现在的他又打碎了她刚刚对他的幻想了,她“很大人”的点了辣味义大利墨鱼面。
他淡淡的说:“跟你在一起,我可以随便吃想吃的东西。”
他的说法好奇怪,她忍不住吐槽他。“难道跟别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你吃的都不是你自己想吃的东西?”
“当然。”他回答得很直接,丝毫没有对她隐瞒真
情的意思。
他的答案令她绝倒“你还真是表里不一的坦率哩。”
餐点送上来了,两个肚子都饿扁的人不再交谈,埋头苦吃。
“咳咳咳…”飞鸢突然剧烈的咳嗽。
这里的辣味还真是道地的辣,她不小心被呛到,瞬间就咳得惊天动地。
看到她这样,他敛沉下眉头,警告地说:“你最好不要再吃这么辣。”
他递上水杯给她,她得救似的咕噜咕噜灌完一杯,他把自己的水也给她喝。
“好难过…”她呛得两泡眼泪
飞,幸好没化妆,否则一定花成一团。
她听到他扬声叫侍者加水的声音,他温暖有力的大掌在她背脊一下一下地顺拍,劲厚有力,但又不会过重,他贴近的男
气息令她瞬间有丝
惘。
她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她是怎么了?只是被辣椒呛到,有必要产生这些奇怪的感觉吗?
没有必要啊。
可是她的心依旧怦怦、怦怦地跳,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悸动怦然,出现了种种不该有的反应。
蓦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拯救了她。
“我是顾飞鸢。”她连忙接电话。
“顾飞鸢!你在哪里?为什么还没去傲
集团?”主编的河东狮吼从彼方传来,震得她耳膜差点破掉。
她涨红了脸,指住耳朵,惊跳了起来。
老天!她居然完全忘了要采访大人物的事,看看表,已经四点整了!
这下惨了,她想转线是别奢望了,那是不可能的。
“我完了…”她跌进椅中喃念,一副等着被处斩的绝望样。
“什么事?”安律人看着她哭丧的俏脸。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死气沉沉的说:“我有一个采访忘了…”
“傲
集团?”他刚刚听见手机里那个女人的大吼了,声音响彻云霄,叫人想不听也难。
她点了点头,哀怨地想,她大概要被炒鱿鱼了,这下可顺了大伯母的意,难道她真要年纪轻轻就去相亲吗?
“走!”丢下几张钞票,他拉起她的手就走。
她跟着他走,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
上了车,他一路狂飙到傲
集团,气派的金色外观显示出此财团在企业界的身价,正如同旭
东升般的光明。
“安先生,您来找总裁吗?”总裁室前的秘书小姐笑容
面地
接贵客。
“方秘书,这位是我的朋友顾小姐,和严总裁约好了做采访,因为一点事情耽搁了,请你带她进去。”
“好的。”方秘书笑容可掬地对飞鸢颔首“您是时代
报的顾小姐吧?总裁已经在恭候大驾了,请跟我来。”
“好、好的。”飞鸢结结巴巴的说,这样的情势扭转使得她破涕为笑。
她得承认她的社会历练还是太浅了些,不懂得如何应付突发状况,一遇到事情就只能坐以待毙,看来她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呢。
临进总裁室前,她感激的对安律人投去一眼。
他站在方秘书的办公桌前,顺长的身躯潇洒的斜倚着办公桌,他那双莫测高深的黑眸也同样盯着她,薄冷的
在她回眸时对她勾起了一抹鼓励的笑意。
她的心咚地跳了一下,脸颊浮起一片粉晕,她的世界好像要变了。
m.sSVv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