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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大破曹军
 军阵前。

 甘宁、张辽又斗三十余合,仍旧难分胜负,张辽暗忖甘宁这厮刀法凌厉,浑无一丝破绽,非力战可胜当智取之,遂勒马转身急投本阵而走,甘宁如何肯善罢干休,当即拍马追来,马跃见势不对正出言提醒时,甘宁马快早已经追至张辽身后。

 甘宁正举刀劈时,张辽陡然回马一,又准又狠地向甘宁心窝刺来,甘宁猝不及防急拧闪避时已然不及,只堪堪躲过腹要害,左肩的一片肩甲却被张辽整个挑飞,锋利的刃还带走了一片皮,鲜血顿时淋漓而下。

 张辽一击得逞,遂即拔转马头,趁着两马一起之机,手中长如疾风骤雨向着甘宁发起水般的攻势,甘宁厉吼连连,拼尽全力奋起反击,奈何肩上伤口血如注,堪堪气力不支、刀法渐

 凉军阵中,典韦再按捺不住,策马上前向马跃道:“主公,让末将出战吧!”

 典韦是马跃的亲卫,肩负着护卫马跃生命安全的职责,一般情况下是绝不许私自出战的,否则的话,按典韦的性格早在方悦出马之前,就已经抢先出战了!

 “嗯。”马跃重重点头。

 “嗷哈哈…咣!”

 典韦仰天长笑两声,反手从背后拔下两枝笨重的大铁戟于前重重斩一起,顿时发出一声震耳聋的金铁鸣声,当马跃及凉州众将的耳膜仍旧嗡嗡作响时。典韦早已经策马飞驰而出,闪电般冲向张辽。

 “兴霸速回,老子典韦来也!”典韦大喝道“张辽小儿,受死吧!”

 甘宁不敢恋战,急策马投本阵而回。

 张辽正抖擞精神将甘宁刺死当场,眼角余光陡然瞥见一团黑影如旋风般杀至,惊抬头。只见一员铁塔似地武将正跨骑着一匹通体墨黑、头高一丈的健马如飞而至。凄厉的破空声中。两枝黝黑的大铁戟已经向着张辽劈头盖脸斩而至。

 “哈!”

 张辽轻喝一声,急舍了甘宁来敌典韦,沉重的铁从空中掠过,霎时幻化成翻腾飞舞的黑龙向着典韦的铁戟毫无花巧地撞来,两军阵前顿时响起一声山崩地裂的炸响,定力稍弱地士兵顿时感到心血翻腾,气息局促。

 身影乍合即分。典韦、张辽地身影已经错而过。

 “唏咧咧~~”

 张辽被典韦这势大力沉地一击险些当场砸落马下,急以双腿死死夹住坐骑,健壮的身躯在马背上剧烈地晃了两晃,才避免落马之厄,唯下的坐骑却被张辽双腿夹得疼痛不已,顿时人立而起,仰天悲嘶。

 数十步外,典韦缓缓勒转马头。两枝铁戟错身前。冷然喝道:“张辽小儿,这一击滋味如何?”

 张辽深深地了口冷气,淡淡回应道:“不过如此耳。”

 典韦横转铁戟。喝道:“某不想趁人之危,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息!”

 “没这个必要。”张辽缓缓举起手中铁,冰冷的尖遥遥锁定典韦,喝道“某现在就能把你打下马来!”

 典韦环眼里杀机,喝道:“那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张辽冷然道:“放马过来吧。”

 “哼!”典韦闷哼一声,纵马疾进,张辽长啸一声催马相,电光石火之间两马相,典韦手中的两枝大铁戟犹如螃蟹的大钳疾探而出,上斩咽喉,下斩腹,张辽取教训,再没有以蛮力硬拼,而是采取四两拔千斤地技巧,轻松化解了典韦的攻势。

 论力,自然是典韦略胜,可如果论武艺妙,张辽却在典韦之上。

 转眼之间百余回合过去,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典韦的气息也已经开始局促,却还是战不倒张辽。

 凉军阵中,马跃眸子里霎时掠过一丝骇人的寒芒,回头向徐晃道:“几年没见,没想到张辽武艺竟然已经进如许,连战方悦、甘宁两员大将之后,居然还能和典韦大战百余回合不分胜负,的确是厉害!”

 徐晃凛然道:“可惜少将军不在军中,要不然张辽何敢如此嚣张?”

 “如此狠角色,绝不能留给曹阿瞒!”马跃目杀机,向句突道“句突,寻机以冷箭将之杀!”“遵命!”

 句突答应一声,策马再次隐入门旗之后。

 曹军阵中,曹也向曹纯、张郃道:“马屠夫麾下可真是猛将如云啊,张辽将军已经是我军中武艺最高的大将,可凉州军中武艺不在张辽之下的除了典韦,至少还有许褚、马超两人!尤其是西凉马超,不但武艺高超,而且阴险狡诈,只怕连张辽也不是对手啊。”

 张郃道:“主公,待某以冷箭将典韦杀。”

 “嗯。”曹抚髯点头道“速去,务求一击必杀。”

 “遵命。”

 张郃答应一声,也策马隐入旌旗阵后。

 两军阵前,典韦、张辽又斗五十余合,仍旧难分胜负。

 典韦心头火起,向张辽喊一声“稍待”拍马回阵将身上的铁甲还有锦袍悉数去,然后赤着上身策马出阵再来战张辽,待两骑并行,张辽抖擞精神一往典韦刺来,典韦见厮杀半天斗不倒张辽,已然狂大发。

 此时见张辽一刺来,竟不闪不避,待张辽铁刺中‮体身‬时才突然闪身一让,锋利地铁竟从典韦左腋下疾刺而过。

 “哈哈。”

 典韦大笑两声,左臂猛地往里一夹,将张辽地铁死死夹住,同时右手铁戟已经飞斩而回,直劈张辽颈项,这一戟如若斩实。张辽立时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不过张辽终究是张辽,眼见避无可避,又不愿弃败走,竟扯着铁猛一使劲,健硕地身躯陡然向前欺进,然后左手闪电般出,一把攥住了典韦地铁戟。

 典韦、张辽各执住对方兵刃一端,在马背上用力争夺起来。

 单就力而言。典韦显然更胜张辽。两人争夺没几下。张辽就几次险些被典韦从马背上生生掀落,正险象环生时,一枝利箭从曹军阵中闪电般来,直取典韦咽喉要害,几乎是同时,凉军阵中也出一枝狼牙箭,以更快的速度向张辽咽喉。

 “嗷!”

 “哼!”危急当头。典韦、张辽同时大叫一声放开手中兵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滚鞍下马,只听噗噗两声脆响,张辽头上的铁盔已经被整个飞,典韦的发髻也被散,头黑发如草般披洒而下,犹如野人般狰狞可怖。

 徐晃、张郃同时从阵中飞出,各自将典韦、张辽救回本阵。

 凉军阵中。

 马跃回头向高顺重重点头。

 高顺会意。缓缓高举仅有的独臂。向身后的传令兵道:“陷阵营…出击!”

 传令兵急策马向前,凄厉地长嚎掠过长空:“将军有令,陷

 击~~”

 “冲锋之势。有去无回~~”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吼~~”

 “吼~~”

 “吼~~”

 高顺地军令如水般传达下去,瞬息之间,低沉绵长地号角声冲霄而起,一支铁甲狰狞的兵已经从凉军阵中汹涌而出,整齐嘹亮的号子声中,只见金戈如林、耸立长天,橹盾如墙、坚不可摧。

 这一次,陷阵营再不是八百人,而是整整两千人!

 在两千陷阵兵身后,还有整整一万八千屯田兵,这些屯田兵以两千人为单位,列成九个方阵,以“二、三、四”的排列方式紧随陷阵营身后,整整两万步兵组合成一个庞大的锥形阵,向着曹军无可阻挡地碾过来。

 号角声中,凉军又有变化。

 徐晃、马各率五千铁骑从两翼缓缓向前,就像一对雁翅将整个曹军大阵隐隐裹入其中,若曹军胆敢集中兵力围攻中路突进的两万凉军步兵,这一万铁骑立刻就会像恶狼般猛扑过来,再像锋利的剔骨刀从曹军地两肋切入,将曹军分割、包围、歼灭。

 只有甘宁的一万水军精锐和张卫、杨任、杨昂率领的一万汉中精锐仍旧按兵不动,随时准备接应。

 曹军阵中。

 “陷阵营!”曹的眸子霎时收缩,凝声道“这就是高顺的陷阵营?那支每有所攻、无不破者的陷阵营!?”

 “马屠夫这是两翼压制,中路突破!”荀攸一眼就察了马屠夫的用心,凛然道“马屠夫还真是阴险啊!”曹闻言顿时心头一沉,眉宇间不可遏止地掠过一丝霾。

 整个曹军的布阵方式是五万冀州降军一分为二,列于两翼,而两万曹军精锐则居于中间,以拱卫中军,曹这样地安排无非是存了私心,想尽可能地利用两翼地冀州降军来消耗凉军两翼的骑兵。

 曹万万没有想到,马屠夫居然会舍弃两翼西凉铁骑的绝对优势,反而利用两万中军步卒向曹中军发起突击,这样一来,两万曹军精锐首当其冲成了凉军地攻击对象,曹的一番苦心也就付诸东了。

 现在,曹就算有心换阵把两翼的冀州降军推上阵前,以抵挡陷阵营的进攻也已经来不及了,如果在这时候强行变阵,结果只能是自阵脚,凉军两翼的铁骑只需要趁势冲杀,曹军就会万劫不复。

 马屠夫已经亮剑,曹除了接招别无选择!

 曹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沉声喝道:“曹纯何在?”

 曹纯急策马向前,厉声喝道:“末将在。”

 曹道:“率五百虎豹骑为先锋,冲垮陷阵营!”

 “遵命。”

 曹纯轰然领命。

 曹又道:“藏霸听令!”

 藏霸亦策马上前,抱拳道:“末将在。”

 曹道:“率八千精锐随后跟进!”

 “遵命!”

 “张郃,蒋奇听令!”

 “末将在。”

 “留一半兵于两翼牵制凉军骑兵。另一半军队向前突进再向中军靠拢,迂回凉军侧后,寻机切断陷阵营与凉军本阵的联系!”

 “遵命!”

 “遵命!”

 诸将各自领命而去,大战一触即发。

 …

 大别山麓,隘口。

 “你说什么!凉州铁骑跑了?”潘璋瞪大双眼,死死地瞪着跟前地偏将,怒吼道“凉州铁骑怎么可能跑掉。官道已经堵死。两侧都是险峻的大山。战马根本无法穿行,他们往哪里跑?怎么跑?”

 偏将不敢正视潘璋骇人的眼神,吃声道:“他们是弃马翻山跑的。”

 “啊,弃马?”潘璋愕然道“凉州铁骑弃马逃跑?”

 偏将嗯了一声。

 “哈哈,马超这不是自己找死吗?”潘璋闻言仰天长笑两声,挥手道。“走,带本将军去看看。”

 潘璋点起百余亲兵,在偏将的引领下来到隘口前,果然看到了地遗弃的马尸,略一数足有千余匹战马,毫无疑问,凉州铁骑为了免于战马落入吴军手中,已经把所有的战马都宰杀了。

 可是没有了战马。凉州铁骑还能称之为凉州铁骑吗?

 到了大别山的崇山峻岭之中。这区区几百军队还能抵挡山越兵地攻击吗,要知道潘璋手下这三千山越兵个个都是山地战地好手啊,不但攀援厉害。也擅伏击、陷阱、猎杀,毫不夸张地说,只要进了山,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与山越军相抗衡。

 “将军你看,凉州兵就是从里上山逃走地。”

 偏将忽然策马来到潘璋身边,手指官道右侧一处山坡说道,潘璋顺着偏将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这处山坡上留下了大串明显的脚印,还有枝枝折断和野草滑倒的痕迹,昨天夜里虽然下了场大雪,却仍然无法掩盖这明显的痕迹。

 这时候,太史慈率领的两千东吴轻骑也已经追了上来,见潘璋只率百余亲兵拦住去路,而官道两侧却是地马尸,不由大为震惊拍马上前问道:“潘璋将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西凉铁骑已经被击溃?”

 潘璋抱拳应道:“太史将军,马超率西凉铁骑弃马逃走了!”

 太史慈惑然道:“弃马逃走了?从何处逃走?”

 潘璋伸手一指官道右侧的山坡,说道:“将军请看,便是这里。”

 太史慈下马走到官道一侧仔细观察了那片痕迹,确定是数百人攀爬所留下地痕迹无疑,又逐一检查了几十匹战马,这才向潘璋道:“潘璋将军,凉州兵既然已经逃进山中,那就麻烦你率领山越兵继续追击了,末将这就回报公子策及周瑜大都督,然后再到前方汝南平原寻机截击,如何?”

 潘璋道:“原该如此。”

 当下两人互道珍重,潘璋点起三千山越兵,顺着凉州兵留下的脚印攀山追踪而去,太史慈则率领两千轻骑越过隘口直奔汝南平原而去。

 …

 许昌。

 “锵!”悦耳的金属磨擦声中,曹纯轻轻拉下面罩,英俊的脸庞顷刻间被鬼气森森的金属面罩所掩盖,只有狭长眼窟里透出的眼神,仍是那般冷厉而又充杀气,下一刻,曹纯手中的长刀缓缓举起。

 “锵锵锵…”

 绵绵不息的金属磨擦声中,整整五百虎豹骑同样拉下了面罩。五百具鬼面,再辅以冰冷地铁甲、寒晃晃地长还有沉重的斩马刀,甚至连战马的马背上都覆盖着黝黑地薄铁甲,让人简直怀疑这是五百头金属铸成的怪兽。

 虎豹骑,一支曹倾注无数心血的精锐。

 和许褚的铁骑营一样,这也是一支连人带骑都裹在铁甲里的重甲铁骑,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虎豹骑的战马没有钉过马掌,所使用的坐骑也不是西

 大马,所以持久力和爆发力都不及许褚的凉州重甲。

 但就算是这样,虎豹骑也是一支令人生畏的精锐!

 官渡之战时,曹正是籍由虎豹骑的神勇表现才以寡击众一举攻破了乌巢,烧掉了袁绍地军粮。从而大胜而归!许昌之战,曹仍旧对虎豹骑寄予了厚望,希望这五百重甲能够像锋利的钢刀深深锲入凉军阵中,从而一举搅敌阵。

 如果虎豹骑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曹军的机会就来了!

 不过遗憾的是,曹的想法显然过于一厢情愿了,马屠夫是第一个组建并且使用重甲铁骑的军阀,远比曹更加深刻地懂得重甲铁骑的强大威力。也比曹更早尝试如何破解重甲铁骑的强大破坏

 “虎豹骑…破军!”

 曹纯将手中地长刀往前重重一引。五百虎豹骑纷纷开始最后地冲刺。前排地一百重骑已经将竖立长天的骑了下来,固定在马鞍特制的托上,一百柄骑顷刻间横成了一排冷森森的死亡金戈,向着陷阵营碾过来。

 “虎豹骑?”高顺脸上掠过一丝从容,身形岿然如山“传令,陷阵营停止前进、就地列阵。投~~准

 肃立高顺身后的亲兵立刻举起一面黑色三角令旗,向着前方用力挥舞了两下,始终关注着中军旗号的陷阵校尉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厚背砍刀,仰天凄厉地长嚎起来:“将军有令,停止前进~~”

 “吼!”“吼!”“吼!”两千陷阵将士习惯性地连吼三声,嘎然止步。

 “橹盾兵、长兵向前,列拒马阵!”

 “投兵…列阵!”

 陷阵校尉号令再下,两千陷阵将士地阵形再变。五百橹盾兵负盾向前筑成五道坚固的盾墙。五百长兵尾随其后,将五百枝长矛搁于橹鲁之上,呈四十五度斜指长天。顷刻间布成了狰狞冷森的拒马阵。

 后排的一千名投兵迅速排成一列,然后卸下背负的囊,将里面的投一枝枝地取出,在身边仔细排好,每名士兵一共有四枝投!这是真正的利器,不仅仅是为了虎豹骑准备的,更是为了任何胆敢阻挡陷阵将士冲锋地敌人准备地。

 “轰~~”

 铁蹄翻腾,大地颤动,曹军虎豹骑犹如钢铁洪滚滚向前。

 “投~~准备!”

 陷阵校尉缓缓举起砍刀,脸上的表情宛如这寒冬,一片肃杀。

 整整一千名投兵冷漠地举起投,贴于耳侧,同时身躯向后微倾,两腿前后分开,摆好了奔跑的准备姿势,投兵视野地前方,五百曹军铁骑正如风卷残云般碾过来,那一片森林的鬼脸上,闪出同样冰冷的杀机。

 曹纯健硕的身躯已经从马背上立起,沉重的长刀已经高举向天,三十步,只剩三十步了!再有片刻功夫,他就能狠狠一刀斩下阵前那凉军校尉的头颅了,曹纯甚至已经看到了人头落地、血飞溅的画面!

 “嗷哈!”

 就在此时,陷阵校尉仰天凄厉地长嚎起来,同时手中的砍刀向前狠狠一引。

 投兵们长一口气,先往后退下一步,然后向前迅速奔跑同时张开手臂,将手中的投往后高高扬起,当奔跑的速度达到极限时,只披挂着软甲的身躯就像一张弓向前猛地弹出,同时极力后扬的手臂往前全力掼出。

 “猎猎猎~~”

 凄厉的破空声响过,整整一千枝投掠空而起,然后因为力度和角度的不同,在空中迅速织成绵绵密密的一片,然后向着奔腾向前的虎豹骑恶狠狠地攒落下来,那一片冷森森的刃,在残的照耀着反出令人心悸的冷焰。

 凉军后阵。

 马跃的嘴角霎时绽起冷冽的杀机,事情…原本就该是这样子的!

 曹军后阵。

 曹的呼吸霎时停顿,一股异样的闷恶突然在膛里开始肆翻腾,曹原本白晰的脸庞很快就憋得一片赤红。

 “铮铮铮!”

 曹纯奋力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勉力格飞了三枝至的投,却终于没能挡住第四枝、第五枝和第六枝锋利的投,曹纯是虎豹骑的统领,又策马奔腾在骑阵的最前面,自然也成了陷阵营将士首先杀的头号目标。

 曹纯的阵亡,以血地事实译释着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个人的武勇在军博杀中是如此渺小和微不足道!

 “噗!”第四枝投从曹纯的右狠狠贯入。然后透而过,又冰冷地穿了曹纯身后另外一骑虎豹骑的咽喉,这些投远比羽箭势大力沉,可以轻易穿透任何坚固的铁甲,就算是许褚铁骑营的重甲也完全抵御这投的穿透!

 虎豹骑向前地疾速冲刺更是让投地威力剧增。

 曹纯雄壮地身躯剧然一震,整个如遭雷噬一片麻木,然后第五枝、第六枝投相继透体而过,又深深扎进了曹纯坐骑的马背上。竟将他连人带骑钉死在一块!坐骑往前奔行数步。最终悲嘶一声颓然倒地。

 倏忽之间。战马的悲嘶与士兵的惨嚎织成一片,将近一半的虎豹骑与他们的统领曹纯一样,惨遭灭顶之灾!士兵的躯体如鲜花般绽放,鲜活地生命被廉价地收割,战争,这就是战争,冷血的战争!

 冷漠的投兵们举、冲刺。然后投掷,又是一轮投掠空而起,不过这一次,虎豹骑的伤亡少了许多,因为他们已经冲到了陷阵营近前。

 最后幸存下来的两百余骑虎豹骑终于重重地撞上了陷阵营的拒马阵,抰带着强大惯性的骑就像刺穿脆弱的西瓜,将陷阵营将士地‮体身‬连同坚固地橹盾轻易刺穿,但是同时。陷阵营将士的拒马长也毫不费力地刺穿了虎豹骑将士的‮体身‬。

 这是一场以命博命地厮杀!这是一场没有侥幸的决战!

 在这里生命仅仅只是苍白的数字。只是马背上的败革,只是铁蹄下的障碍,只是一团团战死后、毫无意义的血。双方拼的就是对死亡的承受能力,拼的就是坚强的意志以及冷漠的杀戳之心。

 在虎豹骑狂野凶悍的冲撞下,陷阵营的第一道盾墙迅速土崩瓦解,整整两百名士兵成了曹军铁蹄下的碎,不过虎豹骑付出的代价同样惨重,在突破第一道盾墙之后,两百余骑虎豹骑已经只剩百余骑了!

 现在,就是白痴都能看出来,虎豹骑已经根本不可能冲垮陷阵营了,现在,曹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藏霸率领的八千兵身上了,官渡之战,藏霸的八千精锐顶住了张郃三万冀州精锐的连番猛攻。

 今天,藏霸是否还能顶住高顺两万兵的进攻?

 只要藏霸的八千兵能挡住高顺的两万兵,等到张郃、蒋奇的大军从

 回过来,则事犹可为,究竟是曹的大军首先击溃高兵,还是马跃的两翼骑兵首先冲垮曹军的两翼,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生平头一次,曹感到自己已经对战场态势的演变失去了控制。

 不过遗憾的是,这一次藏霸终于没能再次创造奇迹,他的八千兵根本就无法挡住高顺的两万大军!无论是装备,还是兵力,藏霸都处于绝对的劣势,尤其令藏霸感到无奈的是,凉军的气势和斗志也完全凌驾于曹军之上!

 最终,没等张郃、蒋奇的军队迂回过来,高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了藏霸的八千兵,曹军中路兵败如山倒,连锁反应之下,两翼的冀州降兵也阵脚大脚,马、徐晃率领的西凉铁骑趁势掩杀,就像两把锋利的剔骨尖刀,又准又狠地切入了翼冀州降军与嫡系曹军之间的结合部。

 许昌会战最终以凉军的大胜告终。

 藏霸的八千兵几乎全军覆灭,最后藏霸在张辽的拼死接应下,只率数百亲兵杀透重围,逃回许昌城中!在凉州铁骑的重点追杀之下,张辽、曹休、尹礼、孙观诸将率领的曹军各部也损失惨重,两万曹军精锐能活着逃回许都的仅有不足五千人。

 而冀州军的损失却是微乎其微,出战时有将近五万人,回城时仍有将近五万人!至此冀州降军在许昌城中已经拥有了的兵力优势,尾大不掉之势已成,枭雄如曹,也无法杜绝冀州降军与嫡系曹军之间的猜忌和提防了。

 …

 汝南。

 孙策、周瑜率领的八千吴军精锐顺利赶到汝南,先行到达的太史慈急忙前来接。

 太史慈向孙策、周瑜恭恭敬敬地抱拳作揖道:“参见公子,参见大都督。”

 孙策肃手道:“子义不必多礼。”

 周瑜道:“太史将军。最近有没有发现凉州军地踪迹?”

 太史慈道:“回禀大都督,末将已经派兵把守各处出山的险要路口,不过至今都还没有发现凉州军的踪迹。”

 孙策道:“潘璋将军可有消息传回?”

 太史慈道:“两天前曾有消息传回,说马超所率凉州军一直在山中兜***。闹不清是故意的。还是不熟悉地形了路。”

 “哦?”周瑜闻言神色一动,若有所思道“在山中兜***?”

 孙策困惑道:“马超这是在玩什么玄虚,居然在山中和潘璋地山越兵兜起了***?这不是以己之短攻敌所长吗,西凉铁骑只有出了山区到了平原才能发挥威力。马超岂会连这道理都不懂?会不会是真地迷路了?”

 “末将以为迷路的可能不大。最近天气不错。太阳每天都照常升起。马超没理由连头打东边出都分不清了吧?”太史慈道“马超只怕是不敢出山了。失去了战马的西凉铁骑就好比猛虎被拔掉了尖牙和利爪,再不足为虑,末将的两千轻骑就足以应付。”

 “可一直躲在山中终究不是办法,何况凉州军在山中吃什么?”孙策说此一顿。忽然问周瑜道“难道说,马超是在等待援军?”

 周瑜沉道:“就算是等待援军。马超也完全不必在山中和潘璋兜***,出山找个小城坚守岂不更好?毕子天子及朝中百官可不是士兵,餐风宿的难免病倒,若是天子有个闪失,马超岂不追悔莫及?所以说。这其中一定另有玄机。”

 太史慈道:“马超都已经穷途末路了,还能有什么玄机?”

 周瑜沉片刻,抬头向孙策、太史慈道:“伯符,你亲自留在汝南坐阵。分兵守住各处出山要道。太史将军。你率三百轻骑陪在下回一趟青牛隘口,在下需要仔细察看青牛隘口附近地地形以及凉州军留下地痕迹,看看马超究竟在玩什么玄虚。”

 孙策道:“公谨。本公子陪你亲自走一趟青牛隘吧,这里有子义留守足矣。”

 周瑜道:“也好,事不宜迟这便出发如何?”

 …

 青牛隘口附近,某隐秘山谷。

 当马超出现在眼前时,法正险些没认出来,只见马超身上地兽皮甲已经破烂不堪,一袭旧战袍几乎已经成了乞丐装了,马超身后地四百多凉州兵则更是不堪,许多将士身上还带着伤,有些士兵还柱着拐,走路都需要人扶。

 “少将军!”法正急步上前来,颤声道“怎么会这样?”

 “他***。”平时极少口地马超此时也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些东吴兵还真***难,布鹿角的陷阱、脚踏机关的弩箭、随时可能从山上滚落地巨石,甚至连好好的树都会突然倒下!他娘的,在山里面这些东吴兵简直就是幽灵,防不胜防!”

 法正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如何劝慰马超。

 马超低嘿了一声,接着说道:“不过这一关总算是闯过来了,东吴兵虽然难,不也没能把咱们留在山里?哼哼,等到了平原上,再回头好好收拾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地百战精锐!”

 “是是是。”法正连连点头道“等到了平原上再好好收拾东吴兵。”

 马超道:“孝直,前面隘口的吴军撤走了吗?”

 法正道:“在下偷偷派人出谷去侦察过,隘口的吴军已经全部撤走了,估计是去汝南平原上守株待兔去了。”

 “好!”马超狠狠击节,厉声道“韩德何在?”

 韩德急身上前,厉声应道:“少将军有何吩咐?”

 马超狞声道:“立即准备马匹,护送天子、百官出谷!”

 “遵命。”

 韩德轰然回应,领命而去。

 …

 青牛隘口。

 孙策、周瑜在三百轻骑的护卫下堪堪赶到,周瑜还没来得及察看凉州铁骑留下的蛛丝马迹,忽听右侧山谷里传来一阵纷地马嘶声,旋即有马蹄踏雪的轻脆响声响彻空谷,孙策脸色一变,喝道:“列阵,保护好大都督!”

 三百吴军轻骑刚刚列阵完毕,好几百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整个跟难民似的“马贼”已经从山谷里冲将出来,很快就挤了整条官道,孙策、周瑜的目光很快就被这伙“马贼”地首领所吸引。

 这伙“马贼”地首领虽然同样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可这一切却根本无法掩盖此人身上出地骠悍气息,尤其是握在手中的那杆丈八银,更是隐隐透出冷厉的杀气,虽相隔数十步远,亦能清晰地感受得到。

 周瑜和孙策心头一惊,脑海里同时掠过一个念头——西凉锦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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