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船到桥头九连曲 上
为了给北野萧养病一路走走停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赶到京城的那一天正好就是北野弦大婚的日子,不多不少,正正好!
“公主,您可回来了!”王桂简直是老泪纵横“公主,这些天奴才是天天为你祈祷…”
银姬下了车,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却是笑着有意曲解他的话:“王总管,你不愿见我就直说,你这么哭哭啼啼的,人家还以为你我有仇呢。再说今天是哥哥的大婚,只有新娘子哭的,难不成王总管也想嫁了?”
王桂扑哧地笑了:“奴才看见公主平安是高兴的,高兴的。”
“咦?地上怎么只看见烟花屑不见人啊?”银姬四处张望了一下,除了四周看热闹的百姓外还真是看不到一个当官的。
“公主您看都什么时辰了,新娘子都到了,现在和王爷在里厅拜堂呢,那些客人自然都进去了。”
“原来如此。”银姬干涩地笑了笑“看来我来晚了,不知嫂嫂是否会怪我这个妹妹。”
“公主,我们进去吧。”小兔子迫不及待地伸着脑袋好奇地向里面张望“不知这新娘子漂不漂亮呢。”
“公主进去吧。王爷这几天可为了公主几夜没睡呢。”王桂一边说一边招手让奴才给公主搬行李。
银姬点点头。王桂说的未免太夸张了,自古都是只问新人笑,哪管旧人哭的,哥哥自是因为要结婚激动得睡不着吧。
果然进了王府,绕过堂墙。里面的客人可谓是人山人海!人头簇人头。一个个见了银姬莫不低头拜见退步让道的。
银姬远远地听见一声“三叩首,夫
对拜----礼成。入
房----”
全府地人沸腾了起来,一个劲地拍手叫好。
银姬在人群中只瞥见了一身红衣的北野明。虽然就这么一瞬,但他的笑容却是深深地烙在了她地心上。还来不及细细分辨那惆怅的酸楚时。突地一个大力将她固定在了一个温暖地怀中。
“银儿!你可来了,我听到你途中遭变的消息吓得胆都破了。你有没有受伤?”
银姬摇摇头,转过身子看着他,问道:“小傻子,我问你。舅舅是不是预先就知道路中会出事?”
“银儿,舅舅他…”北野弦慌了“下次不会了,下次我一定会陪在你的身边!银儿,你相信我!”
银姬的心一点点往下落,但淡淡地点点头“嗯。我昨天连夜赶路,还没洗澡呢,我先去洗个澡。”
“我等你一起入宫。”
“为什么要入宫?”
“太后姨母下旨准许二哥的婚礼庆宴在宫中举办。待会儿这些大臣就会入宫去欣赏歌舞戏曲。我们一起去吧。”
“五王爷,”一个小太监垂头弓
地走了过来“太后宣你进宫。”
“知道了。等一个时辰再说。”北野弦捉住银姬地手不肯放。
“这…”那小太监有些为难“太后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呢。让太后等一个时辰似乎不妥…”
“王爷。你还是去吧。我昨天一夜没睡好,等洗完澡还要去睡一觉。大概到了晚上才能进宫。不要让太后久等了。”怕他不答应,又道:“现在京城的治安很好,没有事发生的。”
“那…嗯,你好好睡一觉。”
“我先回房了。”银姬装作精神不济地
了
太阳
,在北野弦的注视中转身向里走去。原来她在李运海的心中只不过是个棋子,她的生死他都不会记挂在心上。
弯过一个廊角,银姬抬头就看见面前的一抹显眼的大红色。而穿着着大红色礼服地人却似乎
言而止。
“恭喜哥哥了。”银姬带着笑道“听说嫂子和哥哥很配。”
“银姬,你怎么现在才来?路上可有受伤?”
“银姬一路很好,就是那马走得慢了,不过我已经竭力赶来参加哥哥的大婚了,哥哥莫要生气。”
“银姬,你…你怎么这么…”北野明负在身后的手紧了又紧。
“可能是我累了。我先去休息了。”银姬还是那盈盈地笑。
“银姬。”北野明拉住
与他擦肩而过的她,黯然地道:“当初是你要我娶她地啊。”
银姬一怔。当初…是啊,她要他娶那人也是为他好啊!“嫂嫂和哥哥门当户对,以后地生活一定是…”银姬下面的话还没出口下一秒就被紧紧地抱住了。
“银姬,你这么说我地心很痛,痛得难受。”北野明紧紧地勒着她的身子“银姬,我想你。”
银姬远远地看见有人走了过来,忙挣扎地推开他,喝道:“哥哥你在说什么?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你心里头高兴一时逾越了礼教,可是若被别人看了去,别人不知会怎么想!”
“银…”
“哥哥,就算是我要你成婚的,可你从今天开始毕竟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你有你应该负的责任,而我始终只能是你的妹妹了。”银姬说完这句话就偏头从他身旁走过。
北野明愣愣地看着她走远了,突然咆哮道:“不行!我不允许!”
银姬听着他在身后的吼声,在看着
面走来的几个奴婢,心内一阵惶恐,不知她们是否听见,又是否看见。就算她们没看见,但若是听见了会怎么样地猜测呢!
像是做贼心虚似的,一入了自己的房间就反手关上了门,不停地
着气。
“公主,公主,热水来了。”小兔子敲门“公主开门啊。”
银姬按了按
口,这才打开门,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屋内走着“放
了水你就出去。你也洗个澡,穿上漂亮的衣服,晚上进宫别被别人笑话。”
“是!奴婢这就出去了。”小兔子大喜过望“我晚上一定穿得美美的,绝不丢公主的脸。”
第一次进宫的人都是这么奋兴。银姬叹了口气,这“宫”才是真正可怕阴暗的地方,它不知无声无息
噬了多少人的青春和生命。
银姬泡在热水里,突然前年自己结婚时的状况,当时她拜完堂就坐在了喜房中,从天亮坐到天黑,什么也没有的吃。今天的这西江月岂不是和当初的她一样可怜?
这么想心里也有些平衡了。管它以后会发生什么,先睡了觉再说。唉,她是回不去二十一世纪了,大不了水来土淹,兵来将挡。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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