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两个小孩在吵架。
男童穿著小西装、小皮鞋,俨然是个小绅士,只是小西装被
脏了,头发还很凌乱,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个不停。
女童头上梳著奇怪的小包子,身上穿著褪
的滚边上衣和有著不少补丁的七分
,脸上沾了点泥巴。
事实上,女童正叉
对著男童训斥,不远处几个小孩则是落荒而逃。
“笨裘?,哭什么哭?别人欺负你,你不会把他揍回去吗?像我刚刚那样,知不知道?!”
“臭方颖,我才不笨,你才是笨蛋。”小男孩不服气的骂回去。
男孩比女童大两岁,身高却矮了她—大截,和她吵架还得仰著头。
他们两个住在同一个小镇,之前就读同一所幼稚园,现在男童已经要入小学一年级,女童刚要上中班。
“打输架只会哭的臭男生,是宇宙天下世界第—无敌大笨蛋!”女童骂人很流利。
“臭方颖才是宇宙世界第一大笨蛋,只会打架的凶女生!”裘?
鼻子,用力骂回去。
“臭裘?!只会哭、不会打架的臭裘?!”方颖也气得跳脚。
“爸爸说我不用会打架,他会请保镳保护我!”爸爸说他家很有钱,会有人保护他,不必跟坏小孩一样打架。
“保镳?保镳在哪里?你把你的保镳找来啊!”力颖夸张的东张西望,用动作讥笑他。
“你…”裘?气得不得了。“爸爸说我家很有钱,要谁当保镳都可以!”
“才没有人要当一个爱哭鬼的保镳呢!”方颖对他吐舌扮鬼脸。
“有!有人会当我的保镳。”裘?不服气的大嚷。
“谁啊?是哪一个?我怎么没看到?”方颖又夸张的东张西望。
“你…”裘?气得发抖,索
大嚷:“就是你,你是我的保镳!”
“我?”方颖惊讶的指著自己的鼻子,然后跺脚生起气来“我才不要当你这个爱哭鬼的保镳!”
“我要!”裘?听她说不愿意,很不高兴“我家有钱,我要你当保镳,你就要当我的保镳!”
“我不要!我就是不要!”
“笨蛋方颖,没人要的男人婆,我要叫爸爸让你当我的保镳!”
“笨蛋裘?,爱哭的臭少爷,我要当女恶
,不要当保镳!”方颖很小就立志当恶
,因为她看不惯大欺小,强欺弱的行为。
“我不管,我要笨蛋方颖当我的保镳!”
“我才不要!臭裘?、臭裘?!”
于是这两个小孩吵著吵著就打起来了,也因而结下不解之缘。
上了国小,裘?虽然有些长高,也没人敢欺负他,但他还是想要方颖当他的保镳,因为他还是不服气。
“臭方颖,我爸爸是你们方家孤儿院的善心资助者,你可以当我的保镳了吧?”这是他国小三年级时说的,这时方颖还是比他高。事实上,全三年级没有几个男生比方颖高。
“才不要,有钱的臭少爷,去找别人吧!”小一的方颖发现自己又长高不少,力气也大了些,正到处找人试拳头。
就这样,两人又上了国中——
“方颖,当我的保镳就有钱可以缴学费,就不用打工喽。”上国中的裘?身高突然
长,还没毕业就比方颖高出半个头。
“你这样还需要保镳?”方颖扬著眉问。“外面那些人是装饰用的?”
他是裘家的独子,每天都有保镳接送他上下学,排场实在令人讨厌。
“我随时可以汰换保镳。”虽然现在他打架已经不输人,也不需要什么保镳,但一天没让她当他的保镳,心头就有块碎石梗在那里。
“抱歉,我不打算当保镳。”她潇洒的挥挥手。
现在她正边打工边学空手道,目标当然是“杰出女恶
”
就这样,方颖再次拒绝了裘?。
然后,国中毕业了,裘?被送到国外去求学,为将来继承家业作准备。
方颖继续过著读书、打工、学空手道的生活,一切风平
静,她也如愿成了北台湾独一无二的黑道女恶
。
说到“恶
”这个称号,实在是黑道人的观感,她只不过是看不惯不公平的事,
又刚好没人打得过她而已。
她最拿手、用来维持生计的勾当不是走私、贩毒或收保护费,而是寻人。
只要付得起她开的价码,不管是上天下地、赴汤蹈火,只要没去阎王殿报到,她都有自信像猫捉老鼠一样把人给揪出来。
因此,她得到了“猎人”的雅誉,她的寻人小组,也得到“猎人帮”的称号。
虽说是个帮派,帮众倒是寥寥无几,堂口就更别说了,想委托她只有一个方法——在车站的留言版或网路上留言。
“寻人”这两个字从来没难倒过她,直到裘?那个欠扁的男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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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颖今天的心情非常好,因为将有一笔超高收入进帐。
“沈帮主,你要找的人我带来了。”一身劲装的方颖,把那名绰号黑熊的男人推到沈家帮帮主沈涛面前。
这名男人私
了—笔
易,她是在他酒足饭
、不省人事之际把他绑来的。
至于沈家帮,虽不是北台湾最大的帮派,却是最有钱、火力最强的帮派,光是走私军火,就够他们坐吃三代。
“不愧是『猎人』,动作够迅速。”沈涛转过身来,先是看她一眼,再看看醉醺醺的黑熊“这是你的酬劳。”
沈涛让右护法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交给方颖。
方颖接过来,迅速的看了一眼,再稳稳的封好“沈帮主做事够乾脆,希望还有机会为贵帮效力。”
若不是黑熊太会躲,让沈家帮找不到,她也没有和他们合作的机会,但愿多出几号这种人物,让她赚大钱。方颖在心中打著如意算盘。
“如果将来还有机会,再请贵帮多多帮忙。送这位帮主出门。”沈涛让手下送方颖出门。
“那就再会了。”方颖挥挥手,举步离开。
虽然贵为帮主,方颖却不喜欢摆架子,她创立猎人帮,可不是用来摆架子的。
离开沈家帮,她开心的跨上哈雷机车
离去,一辆豪华的宾士却突然停在她车旁,挡住她的去路。
宾士车内走出一位西装笔
、长相英俊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迅速地走到她身边,并且行了个很恭敬的鞠躬礼,把方颖吓了一大跳。这么慎重,是哪一帮,哪一派的礼?
“方小姐,我家总裁请您移驾。”那男子的声音,也好听到足以
倒情窦初开的少女。
“你家总裁是…”方颖思忖著,自己啥时认识哪号总裁级的人物?
她向来不跟其他黑道或白道挂勾,这号总裁是有生意找她做,还是想找她麻烦?
“我家总裁是欧斯兰特财团的裘总裁。”男子很恭敬,尤其是说到财团名称和哪个姓氏时。
“你这样有说等于没说。”方颖边吐男人的槽边暗暗思索,自己几时认识这个响当当财团的大总裁“欧斯兰特财团我是听过,总裁几代以来都姓裘我也知道,但找我的到底是哪位啊?”
“喔,是我们的新总裁,裘?先生。”男人更恭敬了。
“裘?!”这个名字让方颖瞬间像
股被针刺到般,跳了起来“不去!”
那个爱哭鬼,那个数年前
著要她当保镳的爱哭鬼,竟摇身变成了欧斯兰特的大总裁?!
不认识、不认识、她不认识那个
死人的爱哭鬼!
“我并不认识你家总裁,你可以回去了。”方颖把表情放柔和,笑着对男子说。
开玩笑,被他从幼稚园
到高中,她已经够衰了,现在他又想回来
她?饶了她吧。
“我家总裁说,您已经成为一
的黑道人物,他也成为一
的总裁,理应忘却陈年旧事,重新寻求对彼此都好的发展才是。”男子又说。
“很抱歉,我真的不认识你家总裁。”说得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啐!
“我家总裁又说了,商界的尔虞我诈与黑道的不择手段,基本上有异曲同工之妙…”男子连说这种有威胁意味的话都是笑笑的。
“他这是在要胁我?”方颖很快就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那个猪头,她没海扁他就偷笑了,他还敢胁迫她?
“不,我家总裁只是想让您知道,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男子的语调还是笑笑的。
“好,你带我去,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尊重他人。”跟旁人废话再多部没用,找主谋最省事。
于是方颖跟著那辆太豪华的轿车,来到一栋新近完成的办公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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啐,她就知道会来这里,这栋豪华得太引人注目的大楼她摸进来过几次,当时忙著找人,没摸走半点东西,真是一大遗憾。
早知道是那爱哭鬼家的产业,她就多少摸走一点值钱的东西。
这座仿哥德式的建筑内,墙壁展示著价值连城的镶嵌画,梁缘贴着价值不菲的金帛,挑高拔尖的拱门雕
各种细致的花纹、每
柱子上都雕上人像…光看这建筑,就令人晕头转向。
哇拷,把办公大楼
得像欧洲的教堂,不觉得太奢华?他以为雕那么多人头在柱子上,里头的人就不敢为非作歹?太天真了。
越过
泉,他们在回廊里走了好一会儿,才离开那个偌大的中庭,抵达电梯口。
那座电梯是透明的,外边缀以一系列的浮雕、藤花,古
古香中暗藏现代机能。
男子把方颖带到顶楼一扇大门前。
“连门也做得那么高,真是疯了。”那扇门比她身高的两倍还高。
“总裁,方小姐请来了。”男子敲敲门,以刻意
低又恭敬的嗓音说。
“请她进来。”门内传来轻柔却又有点威严的声音,音
简直可以去当广播 DJ。
男子打开门,让方颖走进门内,随即关门离去。
这办公室实在太大,方颖放眼搜寻,才看见窗边那个年轻伟岸的男人。
“
你来,方颖。”那伟岸男子
出眼
的酒窝来招呼她。
什么?他就是裘你国中毕业时,他只比她高半个头,这么多年她又长高了,他却比她更高了一个头!
可恶,他到底吃了多少欧罗肥,才会长成这么大只?又喝了多少过期的欧蕾才变得这么细皮
、英俊
人?
可恶,他那对酒窝国中时就已
倒全校女生,现在搞不好
倒全地球的女人了!
可恶,他由那个爱哭鬼变成大帅哥了。
他变那么帅,害她心脏不守规矩的
跳,令她火大!
说她小家子气也罢,说她没风度也罢,反正他一受
,她就光火。
心里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双眼却不自觉地盯著他不放。
“爱上我了?”
直到这句唐突的话窜入耳膜,方颖才知道双眼要从他身上移开有多么艰难。
可恶,她居然看他看到失神!他干嘛要长得这么残害众生啊?
“我不是来和你寒喧的。”方颖整饬精神,回以
人的笑容和冷淡的语气。
气死人,面对他这种笑脸,她有任何敌意都像欺负弱小,可恶。
“看来你真的不会爱上我。”裘?
出一脸遗憾,但没多久又自顾自地微笑起来。
她那副脾气还是没变,似乎还是以前那个死不肯当他保镳的方颖,根本没有长大。
不,她长大了,变得更像个女人。
不管是脸蛋、身材、声音…如果她换掉那身牛仔动装,改穿有女人味的衣服,恐怕会
倒所有男人。
噢,不,他可不想她被别的男人拐走。
他希望她会爱上他。
这十几年在欧洲,他无时无刻都想和她斗嘴、耍脾气,看她跳脚。
这期间他其实跟不少欧洲女孩交往过,心里却只放得进她的影子,时
愈久,他愈发现过去对她的百般纠
,在心情上其实类似“欺负喜欢的人”幼稚得不得了,但这份感情却在心里生
茁壮。
但是她呢?她恐怕还是跟以前一样,觉得他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吧?
她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呢?不管,他一定要她也喜欢上他。
“请问裘总裁,找小女子来,有何贵干?如果是想合作的话,很抱歉,猎人帮不跟任何人挂勾。”方颖把话说明白了。
她实在不喜欢和这家伙演出别后重逢的无聊戏码。
“当然,猎人帮的帮规我略有所闻,我自然不会做那种事。”裘?一副对方颖了若指掌的样子。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些年来,他派了不少人在她身边出没,她要是知道那数字,恐怕会气得想扁他。
“那不然你想怎样?难道你不择手段把我找来,是为了让我看你家的丰功伟业?”方颖转了转眼球,瞄瞄这办公室的设备。
进口办公家具、名家设计的空间、金碧辉煌的装饰,啧,真是大手笔。
“当然不是。”裘?对她的冷嘲热讽不以为忤,反正她早在十几年前就是这副不把财势放在眼里的德
“如果不是有事委托,我怎么会无故找你?”
“哦?”有钱可赚,方颖双眼发亮“只要有猎人帮能效劳的地方,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的脸上堆
了笑意,与方才那爱理不理的模样相去甚远。
开玩笑,有钱可以赚耶,还是个大CASE喔。方颖当下决定要在价码后面加一个零。
“这点跟传闻一样。”裘?的笑意憋在心里,她的个性和目标,真是数十年如一
啊!“我要请你替我找个人,这是你的长才吧?”
“当然,只要那个人还活著。”方颖拍拍
脯。
她“猎人”的美誉,可不是
得虚名。
“那我先说好游戏规则。”裘?知道她逃不掉了。
“等一下,什么游戏规则?我怎么觉得你在算计我?”方颖一听到“游戏规则”这四个字,整个人就变得相当敏锐。
在道上混当然要小心,否则被卖掉还拚命向人道谢就糗大了。
“这个
易的报酬是一千万美金,你…刚刚不是已经答应了?”
他当然在算计她,但这能承认吗?做人没必要老实到这程度。
“一、一千万…美金?”方颖咽咽口水,她还要再加一个零吗?
一千万美金换算台币是…三亿多!老天爷,这够支付孤儿院很多很多年的开销了!
答应、答应,不管是上山下海、天堂地狱,看在三亿多的份上,她都答应了。于是她猛点头。
“那好。第一,我不会给你任何相关资料,你必须运用你的智慧;第二,期限是一个月,一个月找不到,我可以开出任何条件,你只能配合,不得有异议;第三,不管任务达不达成,订金我都不会要回来,你随时可以自由运用。这张五百万美元的支票是订金。”
怕她反悔,裘?迅速开了支票。
“哗!”第一次碰到这么大方的客户,方颖拎著那张支票,简直不知该如何反应“那么,你要找的到底是谁?”
讲了这么多条件,总该说失踪的是谁了吧?
裘?
出一个
计得逞,却不怎么惹人讨厌的微笑“这是个猜谜游戏,你的任务是:找出我心爱的那个人。”
“啥?”方颖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找你心爱的那个人?”怎么会有这种差事?
她怎么知道他爱谁?反正肯定不是她就是了…这个认知实在令人沮丧。
老实说,这个任务令她开始觉得心里不舒服。
“没错。任何资讯都没有,你得运用智慧自己去找。”看见她的表情,裘?开始有成就感了。
“喂,你当我是你肚里的蛔虫?就算是蛔虫也不—定知道答案吧!你叫我去哪里找?”哇拷,他当她有水晶球,念几句咒语就能知道他爱谁?
就算知道他爱谁,她也未必会祝福他们。
“那就看你有多少智慧了,还是你从国中开始,就没再增长智慧?”
她就要上当喽,呵呵。
“注意你的态度!”方颖如裘?所料,激动的跳起来,并且一头栽入他布好的陷阱“我会找到那个人的,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智慧没长进的到底是谁!”
方颖气呼呼的顶著他的鼻子骂完,便踩著不服气的脚步离开办公室。
“别忘了,如果—个月内找不出那个人,你得答应我所开出的任何条件。”裘?不忘朝她的背影提醒。
这个游戏他赢定了。
“我一定会找出来的!”方颖不服气的回头扮鬼脸。
她气得不得了,他那个人就是那么欠骂、欠扁、爱惹她生气,十几年来,个性半点都没有变好一点,可恶极了。
可是他真的变了,变得更有男人味、更令人怦然心动,也更令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说什么找他爱的人,爱人不会自己去找吗?找她这个外人做什么?难道结婚时想向她要红包?想都别想!
哼,他这个人就算外表变得再怎么英俊、潇洒、
人,骨子里还是十多年前那个爱惹她生气的讨厌鬼!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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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个新任务,方颖在图书馆窝了一天,影印了不少和欧斯兰特财团有关的资料。
除了对裘家庞大的产业咋舌外,主要目的是要找出裘?的最佳女主角。
“哇拷,他还是个花花大少耶。”
方颖带著那堆影印的剪报回家,心里有一股闷气。
从高中时期开始就不断传出徘闻,交往过的女友用十
手指也算不完,想不到在国外还和那么多女孩子交往,他是不是走到哪里都不缺女伴啊?想来就生气。
而这些人当中,谁是他爱的那个?该不会是复数吧?他的活动范围那么广,她是不是得全球去找?
简直是找她麻烦嘛!
方颖气呼呼的把剪报丢在客厅的桌上,也顺手把那张支票交给负责理财的方欣。
“哇
,这是什么?五百万美金的支票?开支票的是谁?欧斯兰特财团?方颖,你认识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方欣瞪著那张即期支票,她们四姊妹加起来,十年也赚不到这么多。
“是裘?那家伙开的。”方颖撇撇嘴、在沙发上坐下来。
跟那家伙打交道,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裘你我们都认识的那个裘你”方欣有点吃惊“我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再踏上台湾这块土地了。”
事隔十年,想不到他回来了。
“他不只回来,还是欧斯兰特财团的总裁,有钱有势得要命。”方颖不以为然地说。拜他以前的
功所赐,她对有财有势的人没好感。
“哇,这下子恐怕又要在台湾掀起风
了。”方欣说“以前他在学校里独领风
,让所有女生争风吃醋,这下子不知又有多少好戏可看了。”
“那个男人是祸水,”方颖瘪瘪嘴。
那时候他
著她当保镳,害她成为全校公敌,真是冤到家了。
“这张支票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有亲戚朋友不见了吗?”方欣好奇的问。
“那个无聊分子要我帮他找『他心爱的人』,却连他爱的人是圆是扁也不肯透
,简直是找我麻烦。”方颖已经开始觉得头大了。
“听起来像他记恨什么事,存心找你麻烦。”方欣说。
找人不是愈快找到愈好吗?什么资料都不透
,不是太奇怪了?
“记恨?除了不肯当他的保镳外,我可从来没有得罪过他,如果要找麻烦,何必付那么多钱?现在他有财有势,什么事办不到?反正我问心无愧。”
经方欣这一提,方颖隐约感到事有蹊跷,他那么有钱,要多少徵信社为他卖命没有,何必出这种难题来考她?
“也许这是他某种形式的挑战。”方欣若有所思的说。
“那我就绝不能输他。”和所有黑道人一样,方颖的字典里找不到“认输”这两个字。
“没错,为了这五百万美金,你不能输。”方欣给方颖打气,看在五百万美金支票的份上,叫她把方颖卖了,她也不会犹豫。
“当然,我方颖岂会输给那个有钱人家的臭少爷?!”
就算不看人面也看钱面,为了钱,为了她的声誉,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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