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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有没有搞错,这是当他们俩死了还是不存在?甄家两兄姊直直盯著吻在一块的人。

 “你们太过分了!”终于,咆哮声再现。

 “呃?唔…唔唔!”甄芹赫然发觉到自己的失态,旋即又紧张又慌乱的推开人。

 吻得正尽兴,却被硬生生打断,伊凡。金现在的心情只有两个字,就是——不!哦,更正,是非常不

 “看不出来这儿没你们的事了吗?”冷言在空气中飘,伊凡。金摆明在下逐客令。

 “你那什么态度?”气红了脸,甄家两兄姊想扁人了。

 “看在你们是她兄姊的份上,我这态度算很客气了。”一撇,银眸一,伊凡。金说出了让人气绝的话。

 “拜托!行行好,别再惹火他们了。”这场战火,打得她头都痛了。

 “恩哼。”重重哼了口气,伊凡,金倒也没再说什么了。

 “小芹你…”“你们也别再说了!”手心往兄姊那方一摆,甄芹决定这回换自己说话。“哥、姊,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爸妈走这么多年了,我也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了,你们可有看我做过会让人担心的事?”

 她难得这么严肃,甄家两兄姊不免有些怔然。

 “真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你们放宽心来看待这件事好吗?”

 “如果,你错看了人呢?”久久,甄蔚终于出声。

 “不到最后,谁能肯定是非对错?”她不喜欢提前论断,因为未来的事根本不能预期。

 “小芹,你要知道,选错男人错心,伤心难过的终是自己。”甄语重心长,盼小妹能多乡思量。

 “我知道。”那道理,谁都懂,但——“爱,本来就盲目。”

 脸色刷地一白,甄身形陡地摇晃一阵,最后则是被兄长扶进怀里。

 “没事吧?”甄蔚担心的看着大妹。

 “没事。”摇摇头,甄笑得勉强。“哥,走吧!”

 “但…”甄蔚有些犹豫。

 “小芹说的没错,她从来没有让我们担心过。”!抓起随身提包,甄勾著兄长的手臂往外走。

 “姊,对不起,我无意伤你。”话说出了口,她才知道自己重挫了姊姊的心,而她真的不是有心的。

 姊有一段很不愉快的过去,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她。而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她却伤了姊…哦,她真该死!甄芹好懊恼,但说出口的话却难收回。

 “不,你没有!”侧首,甄面色苍白,却仍强颜欢笑。“你说得对,爱情本来就很盲目。而我,衷心希望你的运气比姊好…”转过头,她勾著兄长往外跨步而去,每一步都走得高雅且从容,唯有甄蔚感受得到她的颤动。

 无奈的叹息飘在心底,甄蔚只能紧紧跟在大妹身旁,因为他怕自己一松手,大妹就会不支倒地了。

 唉,这两个妹妹真敦他头痛!爱情,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怎能伤得大妹如此深重,又让小妹爱得如此莫名?

 目送著兄姊离去,甄芹还来不及有下一个念头,却又来了另一批访客。

 不过,这回来的,不是要找她的就对了。

 “什么事?事情都办妥了?”伊凡。金看着三名来者。

 “是的,等你去做最后处置。”古柏立即回应。

 “好,我知道了。”反身,他抓住甄芹的手,拖著她往屋里走。

 “喂,你干嘛?”太多突发状况,教她现下脑子一团混乱。“换装,出门。”嫌她走得太慢,于是他乾脆单手环扣住她身,直接将她整个人提抱起来。

 “上哪去?”她纳闷不已的看着他。

 “让你认识真正的我。”龙帮——气派的山中之屋,占地约莫数百坪。当车身穿过开启的栅门,又驶过恍如大公园般的前院来到正门时,甄芹已是看得目瞪口呆。

 妈啊,长这么大,她还真是头一回见识到所谓的“豪宅”而这么大的房子并不是让她傻眼的主要原因,真正让她感到诧异的,是那盛大的接阵仗。

 车身一路驶来,两旁净是身著黑装的拔男子,看得她不仅讶异,还觉得…有点恐怖!

 “你带我到这做什么?”了下哽在喉头的口水,甄芹终于找回声音。

 “这里,是我生长的地方。”下了车,他等她一同出来,然后在牵著她手的同时才又道:“同时,也是我最深恶痛绝的地方。”

 “啊?”怔然,她错愕的盯著他看。

 低头,银眸进她眼里,他看起来危险而可怕。

 “记住,你没有机会逃了。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不管你觉得可怕或是害怕,那人都会是最真实的我。而你,除了接受之外,再也没有退路。”

 是她触动了他的心,所以他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不管如何,他都要她,即使她害怕得想逃,他也会‮忍残‬的将她锁在牢笼。

 接下来,她没有机会再发问,因为他将她带进了一个可怕的世界…一个充血腥的红色地狱。

 屋内,一片狼藉,跟外头根本是天差地别,因为这儿根本就像是拷问场跟刑求室!几个人被打得浑身是血,脸也全肿得跟猪头一样,根本很难看得清原来的相貌。

 “好了,清出去,别让猪猡的叫声吵了我。”两手一弹,数名黑装男子便有了动作。

 只见他们动作迅速的弯身,勾住倒卧在地上的人们的衣领,而后强行将那几人全给拖了出去。

 几秒内,清场完毕,速度之快让人不得不佩服。只是,她很难对他们竖起大拇指,因为——她还在傻。虽然看见了,但她还是无法有所反应。

 然后,他牵著她的手往更里头走,最后将她安置在一张乾净而舒适的沙发椅上。

 接著,她看到对座沙发上的白发老人,那老人脸上写了跟她一样的诧异,但唯一不同的是——他被数把黑指著,而她却是安然的待在他身边。

 老实说,除了呆若木的傻在他身边之外,她是真的没办法说出半个字了。甚至,她连思考的能力都没了,只能怔怔看着宛如电视剧般的夸张情节在她眼前上演。

 “是你!?怎么可能!不,这不可能!”龙老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只能瞪大一双老眼,直盯住落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男人。

 “这么久没见,你只说得出这句话?”伊凡。金往椅身倒去,两手大张的搁置在沙发顶端,那模样张狂、率得足以气死人。

 “不可能!我明明收了你的尸,你不可能会是他!说,你到底是谁?”

 两手往茶桌上狠狠一拍,龙老一时愤难平,登时忘了自己是靶子。喀啦一声,子弹上瞠、保险打开,而后古柏出了人却冷绝的笑颜“客气点!否则,我的子弹会穿过你的左,然后就住进你的心脏,接著你就一命呜呼。喜欢这样的结局吗?”任何人都不准对他的主子不敬!

 “你…”龙老这辈子还没有离口这么近过,不,该说他这辈子还没同时被这么多把抵著头过,要说他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的,因为他的神色已透出了慌张与不安。

 “收起来。”这话,是对所有人说的。

 命令一下,所有人全缩回手,黑色枝在瞬间就消失无踪。然后,龙老才松了口气,随后又摆出了倔傲的气势,让众人看得啼笑皆非。

 “终究是我父亲,给你一点尊重也是应该的,你说是不?”银眸去,伊凡。金边勾著一抹冷然的讪笑。

 啊!?他他他…那个白发老人是他父亲?这下子甄芹更是傻到了最高境界。

 “你?你真的是阿一?”龙老深深了口气,两只老眼瞪得好大好大,那模样活像见了鬼似的。

 “看起来不像?”伊凡。金犹是冷冷的笑着。

 “你!不可能,我明明收了你的尸!你怎么可能还活著?’’龙老犹是瞪大著眼,无法相信的大声嚷出。

 “你收了,也认了,但你却忽略了一件事——”银眸含笑,那笑意很是嘲讽。“没有比对DNA,是你最大的失误。”

 “嗄!?”龙老傻眼,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怎么?还是不懂?”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伊凡。金两指往后一弹,唤来了自己的得意下属。“雷门,解释给他听。”

 “是!”这声恭敬应对,自然是对自己的老板。“现代科技之发达,整容或易容已非难事。所以,只要找个身形相似者,再为之换上老板的脸皮,任谁都很难辨得出真伪。”

 这解说,让龙老感到错愕,但随即烈反驳——“不可能!就算脸皮可以换,背上的鞭痕又怎么说?我的鞭子可是特制的,如果那人不是龙一,又怎会有相同的烙痕?”他的鞭身有著细微的针刺,那种痕印可不是一般的鞭子能造出来的!

 喝——听闻此话,甄芹陡地大了口气,心开始狠狠、狠狠的痛著。

 但,她还是没法说话,早先是因为太过讶然而无法开口,现在则是明白自己,不能介入,也无从介入。

 “根本上,任何整型手术都难不倒我。以假仿真,以真假,有什么困难?更何况,你认真比对过每一条痕印了?”就不信他有这么厉害,能比对到跟老板一模一样的伤痕!

 “你!”登时,又哑口无言。

 “对了,忘了介绍个人。杀神,不出来打个招呼?“这一唤,某道黑影陡地窜出,没有人知道他是在何处隐身,也没有人看见他从何方闪出,只知道他已确实立在伊凡。金的身后。

 “嗨,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荒木史也坐上沙发扶手,笑嘻嘻的对着龙老打招呼。“你!你…”龙老抖颤著手,食指直点向荒木史也。

 “别这样瞪著我,是你自己找错了人,不能怪我语了你的钱。”龙老虽说不出话,但荒木史也却解读得出他的意思。

 “你、你们!”义愤填膺,龙老已气得快吐血。

 “别忘了,也得算我一份。”突然问,一道昂长身影加入了聚会。

 “啊二!?你怎么会在这?我的易…”看清来人是谁后,龙老更是无法相信。

 “你的易?哦,俄罗斯的当地警方截走了,现在新闻全在报导你的事,你要不要欣赏一下?”话完,龙二也不等他应答,迳自打开大厅里的电视?

 然后,嵌在墙上的品萤幕开始闪动,龙二手上掌著遥控器,连转好几台后才停在某新闻台。

 画面里,有名美丽的女主播,而主播旁空出一块区域,上头写著这么道大标题——抓活人、卖器官?龙帮泯灭天良!

 “成为国际红星的感觉如何?还不错吧?”伊凡。金出言调侃,欣赏著龙老刷白的可笑脸孔。

 “你!阿二,你怎么敢这样对我?你忘了你妈跟你妹…”龙老话还没说完,龙二便快速的掏朝他去。

 “啊——”子弹划过龙老的脸颊,也惹来了他杀猪般的惊叫。而,配合那杀猪声的,却是所有人的哄然大笑。

 “大哥已经帮我接到了人,我也跟她们联络上了!所以,没用了,你再也威胁不了我,而我也不会再听命于你了!”

 “你…你你…”这是怎么了?全世界都反了吗?为什么会变这样!?

 龙老无法相信眼前所见,更不能接受这太过突然的转变!

 “阿二,别冲动。慢慢玩,这么快就解决掉他,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侧首,伊凡。金看着同父异母的弟弟。

 回望住兄长,龙二缓慢的收起枝,而后——他笑了,多年来,他头一次能真心的笑出来。

 “很快!很快龙帮就会成为历史的一页!亲爱的父亲,希望你喜欢这个结局。”在退回兄长身后时,龙二不忘再重挫父亲一回。

 “你!你们!”龙老顿地跳了起来,一双老眼瞪得很用力。

 “怎么?龙帮毁了,你很生气?”银眸闪亮亮的投在父亲身上,伊凡。金勾起了抹得意的笑。

 “你!不,我不信!”摇著头,龙老不相信他的大势已去。“你没有那个能耐!你不可能有那个能耐!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来搞垮我…”

 “哦?我没能耐?”眉半挑,伊凡,金脸上净是讽意。“看来,你真是老到搞不清楚状况了。我要没能耐,能带这么多人铲平你的窟?怎么,当这些都是你的人?”

 “不可能!你不会有那种本事的!我调查过,你的帮众不多,你只是个小角色…”龙老犹是叨叨念著,听得众人全都不耐的翻了白眼。

 “是!我只是个小角色!只是刚巧这小角色每回都能阻断你的易,也刚巧能惹到让你非找杀手对付我不可。”这话,很反讽,众人听了全忍不住的笑了。

 “你!”成为众人笑柄的龙老当下怒红了眼,但却无计可施,只能乾瞪眼。

 “我怎样?怎么,端不出你当年的气魄了?”话提当年,他就有腹的恨。

 “对了,忘了再跟你说件事,那就是——”语句顿了下,旋即再送出冰冷字串。“你真的很蠢!”

 “你说什么!?”睁瞪著一双布血丝的红眼,龙老气怒的暴吼出声。

 “我说的是事实,你的确是很蠢!一个消失多年的人,怎会突然出现?我若是你:心中必定早有防备,绝不会愚笨到只看表相!”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龙老终于发现问题了,但为时已晚。

 “对,没错!我故意让人找你的碴,故意让你的易连连出错,故意让阿二送份假的调查报告到你眼前,故意让你知道我要回台湾探望母亲的墓冢;然后,也故意让你相信我真的受到狙击而身亡。这一切,全都是安排好的,只是你笨到没有发现。”

 “咳!咳咳…”气到最高点,龙老险险没呕出血来。

 “哦,都忘了要正式介绍自己,也难怪你会这么难接受落败的事实。

 我,伊凡。金,别称撒旦。这样,你该不会还认为我是个小角色了吧?”

 “你…”用力了下口水,龙老的声音在发颤。“你是撒旦?那个人称魔鬼再世的撒旦!?”

 他听过撒旦的传说,据闻这号人物喜欢单匹马的应战,也神奇到总在短瞬间就能毁去一整个帮众!而他?他的儿子竟然就是那个恶魔!?

 “很高兴你听过我的称号!那,地狱之门,你应该也有耳闻吧?”伊凡。金笑得很魅,龙老看得头皮都发麻了。

 “哦,又忘了跟你解释,地狱之门的前任首领,是我的亲舅舅、你的小舅子杰夫,金,不过我想你应该没什么印象就是了。毕竟,你是偷偷把母亲骗来台湾,而我却是刚巧让舅舅在街头捡到。

 知道吗?当年,你打死母亲的时候,就该连我也一起打死,而不是跟我玩‮态变‬的放生游戏!要是你不这么无聊,我也不会让刚好来台湾寻人的舅舅给捡到,他也就不会救了我,还教了我一身本事!当然,你也就不会有今天!”

 “你!你你…”震惊得无以复加,龙老的瞳孔只能一再放大缩小,又气又怒却也开始感到恐惧。这次,他是真正打从心底感到深层的惧意。

 “为了报复你,我花了不少心血,而今总算有足以令人满意的收获,这可真是让人感到再安慰不过了。”当然,也才不枉他这么辛苦的活著。

 舅舅对他的教育非常严格,因为舅舅知道他要亲自报仇,所以更是不留情面的训练他!编派给他的任务,总是一次比一次艰钜,但他总是咬牙忍过,为的就是这一刻!

 “报、报复?”那双银眸有著太深刻的恨,数人想看不清都难。而,愈是看清,心底就愈加发寒。

 “怎么?怀疑?”薄含笑,笑容如冰。“以你过往功绩来看,你觉得我不该报复吗?”

 “我…我…”说不出话来,龙老脸色惨澹。

 伸出手,一旁下属连忙送上一捆圈卷成团,看起来类似绳索的东西。

 但,唯有使用它跟尝过它味道的人才知那是什么。

 “你…你想怎样?”很想再端出往日威严,他却连杆都不直。

 手一挥,绳索散开,是一条布荆棘的长鞭。而,当龙老看见那长鞭被甩开时,当下整个人都僵了,也傻了。

 完了,他的一生就这么完了…没了,他什么都没了…俨然被到了崩溃境界,龙老只能反反覆覆的重复著这些话,而,那也是他残余的最后意识了。

 “我在考虑。”眼一瞟,他的视线从长鞭转落至龙老脸上。“以其人之道,处冶其人之身。这,过分吗?”

 事实上,当他手握鞭身时,他是在微微颤抖著的,只是那抖颤太过轻微,所以才没让众人发现。但,甄芹却注意到了。

 如此相近的距离,她如何能感受不到?甚至,她不只感受到他的颤抖,她也感受到了他的恨、他的怨…垂首,她忍不住的落了泪。

 悄悄地,她握住他的手背,为他取下那长鞭,将之厌恶的弃置在一旁。然后,她偎往他怀里,用尽所有的力量,她紧紧、紧紧的抱住他。

 “放手!”沉声低喝!伊凡,金不接受任何阻断,即便是她也不准!

 他有太多恨要宣!他有太多话想对他说!他有太多过去想报复!他不准她就这样打断他!

 “不放!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她抱得更紧更紧,紧到像是要把自己嵌进他‮体身‬里一般。

 “女人,别在这时惹我!”意图甩开她,但当他感受到前一股意时,他却犹豫。

 “不要再恨了!过去,就让它过去,一直记在心里,难受的是你自己啊!”泪在瞬间汹涌奔出,沾了他前的衣裳。

 “别对我说教!”咬牙,他恨声说道。

 应该要将她推开,他不该让她中断这场议会!但,他就是无法推开她。

 为什么?因为她的泪,拧痛了他的心吗?

 “我不是在说教,我只是不想再看你痛苦下去!看见你这样,我的心…”抬起哭花的小脸,闪著心疼的泪眸直望进他的银眸里。“好痛好痛!”那种痛,是她从未感受过的!那种尖锐而刺人的疼痛,比真正血化脓的伤口都还要痛上千倍万倍!她是真的为他而痛,他能明白吗?

 陡地一震,整个身形僵定住,为她的话也为她泪眸里的伤痛。

 “你…”这回,他再说不出冷然的话,因为心里那处冰冷之地正被暖悄悄融化。

 “不要再执著了,好吗?再多的恨,再多的报复,都不可能改变过去!

 过去,就是过去了,你不要再恨了…“小手抚上他的脸庞,她想为他抚去过往一切。

 “你不是我!不会懂我的伤有多深!”抓住她的手,他想抗拒她的温柔,但却做得有些失败。

 “再深的伤口,它都会结痂也会痊愈啊!”她好急,因为他的执著而着急。

 “痊愈?你懂什么?那些伤,从来就没好过!至少,直到现在都还没好!”银眸里闪过伤痛,他想掩藏却还是让她看见。

 她没话说了,只是静静望着他。一旁有多少人在看他们,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看得见他跟他的痛。

 久久,她终于有了举动,那就是挣开他的手,她转而抱住他后颈,在红贴上他的薄时,坚定而诚挚的说著——“如果,还会痛,我陪你痛!只求你,放过自己…”

 “你!”张口,他想说些什么,但却教她的热情给去所有话语。

 然后,她成功的挑勾走他的心神,教他醉在她的怀抱跟那笨拙却真心的吻。

 呃?现在这是什么情形?那边吻得如火如茶,那他们这边要干嘛?围观者很想保持镇定,但却还是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当然,他们也只能做出静态的抗议,因为没人有种敢打断他们的情。

 只是,再这样吻下去,会不会出问题啊?需不需要先帮老板清个场?

 古柏、雷门,两大代理领导人拧眉互望,然后一同看向龙老,又再转回视线到老板身上。唉——就算会被扁死,他们还是得出声,这是两人最后得到的结论。

 眼神相对,在心底数著——一、二、三,然后同时出声唤人。

 “老板!”

 这一喊,总算把两人给唤回。只见女的羞红了脸,男的则是一脸怒火,呃,更正,应该是“”火中烧。

 冷眼一横,银眸里有著数把火影在窜烧。伊凡,金没有开口,只是紧紧抿着嘴,且非常不悦的瞪住下属。

 古柏、雷门被瞪得发,只得同时伸手指向脸傻样的龙老。而后者显然因为打击过大,现下除了偶发的喃喃自语外,就是脸的痴呆。 

 经两人一说,伊凡。金才猛然回神。

 天,他竟然…银眸垂下,看着躲在自己怀中的佳人,突然间,他有股想狂笑的冲动。 

 一赶以来,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想看老家伙惨败的狼狈样,想感受到胜利时的至高喜悦,但,最后他却为她失了魂?

 可笑,也好笑!但,他却无法发怒,因为她已经融了他的心。恨意,或许还在,但似乎不再那么重要了。

 银眸看向龙老,他看见的是他的苍老及无用。在他身上,他已经看不到当年那无情鞭笞著母亲与他的男人,他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脸上写了惧意的没用老人。

 够了!他想,这已经够了。他已经赢了,而他只是个丧家之犬!这种窝囊废,不值得他再记挂。

 “啊二。”唤来弟弟,伊凡。金一双锐利银眸仍投在龙老身上。

 “大哥?”上前,龙二恭敬回应。“你想怎么处置?”想想,他至少逃过魔掌许多年,但弟弟却始终活在暴君的阴影下,或许,由弟弟来处理这事会更得当。

 “我——”双拳紧握,龙二展现出的是较伊凡。金更深的恨意。“想杀了他!”龙二的恨意传到龙老那头,龙老登时软了身子,整个人险险要晕厥过去。怎么会…他怎么会落败到此等惨境?

 “喝!”惊一声,甄芹猛然抬头,一双水眸直盯住伊凡。金。

 伊凡。金看懂了她的意思,但却开始觉得为难。说实在话,龙二的念头,是他曾经有过的,但现在…呼,无奈的叹口气,他作出了让人惊讶的决定——“不,留他一条命。” “什么!?”发出惊州诧声的全是位阶较高者,但旦那可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同等反应。

 “就当可怜他吧!他现在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废物。”摆手,就此定断。

 “大哥!”

 “老板!”

 “不想同情?好,那这么说吧!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杀他只是让他图个痛快,倒不如把他的命留给别人,我们不需要为他脏了自己的手。”

 “什么意思?”众人眼一眯,一时间还没想透伊凡。金的语意。

 “这笔易,没成反败也就罢了,还让俄罗斯警方出了锋头,你们想…”银眸闪著狡黠光芒,他冷笑的睇著已快瘫软在地的龙老。“那边的人会轻易放过他吗?”

 此话一出,众人全数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也就是说,黑白两边都不会放过他。”古柏点头。

 “而且,他也哪儿都去不了。”雷门也点头。

 “所以,他等于必死无疑?”龙二发觉自己的心情更加好了。

 “死,并不可怕!最惨的是,除非他真的断了气,否则一辈子都要抱著恐惧跟不安过活。”伊凡。金对著龙老出了撒旦式的笑颜。

 “那,既然这样,我们还杵在这做什么?散场啦!”荒木史也站直身,而后闲适的伸展著四肢。

 “要不要散场,是你能决定的吗?”古柏冷眼一瞟,不悦的低声斥喝。

 “呃?”被爱人一喝,荒木史也只能摸摸鼻子,不甘不愿的退居到一边去。

 “老板?”雷门出声请示。

 “阿二,后续的事全交给你办。”扶住佳人身,他拉著她一同站了起来。这里,以后都由你做主。“

 “大哥,我…”龙二不想接受,却又不知该从何拒绝。

 “交给你,就是随你要拆要毁要怎样都可以。”看透弟弟的想法,伊凡,金摆手驳回,仍要他接下这担子。

 “那,龙帮呢?”既不能拒绝,他只好再问。

 “恩?”眉半挑,银眸里含著淡淡讽笑。“它还存在吗?”

 这话,不只龙二听得明白,所有人也全都听明白了。

 事实上,当伊凡。金出现在这片土地上时,龙帮的原帮众早巳被一举歼灭,也之所以他才会被一路进来。

 “至于他?”伊凡。金定睛望向那已然癫傻的龙老。“运气好,搞不好能在牢里安享晚年。若不好,顶多只是遭到仇家暗杀,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终,伊凡。金的决策是——放逐他!一个已经什么都没有的人,已没有任何威胁

 当然,搞成这样,也别想有人会帮他了。这种时候,谁会去沾这种腥?再说,龙老从来也没对同道中人多友善,哪可能会有人对他伸出援手?所以,做威做福许久的龙老,自这一刻起,只是个可怜又可悲的老人。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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