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喝得你服!
管魁合得了尚方宝剑,喜不自胜地离开。管伟国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客厅内,没一会儿,门轻轻推开,保镖伸进来一个头:“老板,李冬雷来了。”
管伟国挥了挥手,保镖让在一边,崔浩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管叔!”
“嗯,坐吧!”
崔浩坐在另一侧沙发上,手扶着椅靠倾过身子:“管叔,已经查清楚了,一共有16家公司的老板失踪,听说是参加一个招商会。”
“什么招商会?”
这明显是个行动的前奏,而且是针对他自己的!更让人不可容忍的是,在自己的地盘,发生这么大的一件事,自己却最后才知道!
崔浩已经完全不相信管伟国,但是他同样也对叶皖有所保留,有个很重要的一个情况,他并没有说。他见管伟国发怒,一张胖脸挣得通红,颈下的老人斑初现,淡淡的褐黄
象一抹未擦净的茶渍,心里竟然莫名奇妙的软了起来。
他真是杀害我哥哥的凶手吗?就算是真的,他对我有恩吗?
“管叔,事情我正在查,现在风声有点紧,您看是不是先出去一段时间?”
“这就是我的家,是我的
,我出去干什么?”管伟国淡淡地瞥了崔浩一眼。
“管叔,澳大利亚,还等着您呐!”
崔浩终是不忍管伟国被叶皖抓住,不
痕迹地提醒了一句:“管叔,我怕现在都有人监视您,您最好化装,换了车,不要回家,直接走。”
管伟国听了此言,反而冷静起来。
早在管魁合来到深圳,管伟国就开始转移资产,操作了几个月,虽然有很多财产被府政冻结,但仍然成功的转移了不少,现在就走,根本没有多大损失,而且去了国外,天高皇帝远,谁也奈何不了自己,这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世间枭雄,最后终是只有两条路:要么投奔自由,要么投奔囚室。而自己涉毒,如果被抓,只有死路一条!
管伟国默默的
着雪茄,偌大的休息室里,只有高大的落地钟发出“嗒、嗒、嗒”的声音。过了许久,管伟国抬起头,看着立在身边的崔浩,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很好,你很好!”声音低沉,嘶哑,象暴雨前沉闷的雷鸣。
佟薇?
叶皖头脑里浮现出那个骨感十足、高挑的女孩,既然已经知道这事,就不能让她落入管魁合的魔爪中。
反复思量后,叶皖决定请窦萌萌出面,邀请佟薇一叙。
“曼陀罗”是一家另类的饮品店,里面绝对没有可以一品一个下午的茶,也没有真假难辨的“蓝山”咖啡。这里最受青年人
的,是各种各样的
饮品和
制品,以及数不胜数的果汁饮料。
替佟薇点了杯加盐的柠檬水,窦萌萌和叶皖同样选择了酸
,三人围着圆桌。
叶皖默默地观察着一年多未见的佟薇,仍然向从前一样瘦,大大的眼睛涂着很浓的眼影,嘴
涂得发乌,耳垂上
着两只硕大的环。穿着一套皮装,上衣的料子大概都盖不
一只猫,一大半黑色的
罩肆意地
在外面,身下的红色小羊皮裙离膝盖至少有五寸,瘦削的
部
出一半,白生生的
股就那么夸张地在金属椅子上反
着莹光。一时之间,几乎让叶皖以为她没有穿内
。
“说吧,叶…大哥,找我有什么事?”
叶皖沉
了一会儿,决定开门见山。
“你认识管魁合?”
“管魁合?我认识个
啊!不知道他是谁。”
“他是管伟国的侄子,你前几天参加过一个酒会,有印象吗?”
佟薇
了一口杯中的柠檬汁,翻着白眼想了一会儿,撇了撇嘴:“是他啊,土包子一个!一晚上都跟狗似的围着我转。”
“对,就是他。”叶皖看了看身边的窦萌萌,正
道:“佟薇,你知道的,你妈以前是我的领导。有些事,不说你也知道。”
佟薇无声地点点头,对于叶皖的话,她还是比较能听得进,不仅因为和叶皖认识,并且叶皖在北京曾经作为施兰如的保镖,和她们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更因为叶皖的年龄和她差不多,说出来的话也中听。
“管伟国的事,我知道你心里有数。为什么你还要参加他搞的什么酒会?”
“关你什么事?”佟薇眉毛一挑,看着叶皖,目光中充
挑战。
叶皖万万没想到仅仅一句话,
好的谈话氛围就破坏了,看着佟薇的表情,忍住怒气道:“佟薇,你爸是你爸,你是你。我希望你一方面可以劝劝你爸,多想想,一方面你自己要注意,不要参和进去。这坛水深得很。”
只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多解释的话就有
密的可能。叶皖管不了佟薇,却不希望看见她参加什么
七八糟的酒会、宴请。
“我说你是我爸,还是我妈,这么关心我?”佟薇“嘁”了一声,伸出纤细的手,想比划出一个中指,却终是没好意思,扭过头咕噜咕噜
了几口柠檬水,一言不发。
“薇薇,叶总是为了你好。”窦萌萌对叶皖歉意地笑了笑,推了推佟薇的胳膊,小声说道:“叶总叫我找你,就是怕你被黑社会的人害了。”
“黑社会?我会怕黑社会?我老爸就是黑社会,我老爸的老大,更是黑社会大佬,我会怕?”佟薇不屑一顾,高扬着手,打了个响亮的榧子,要了一瓶杰克丹尼“哗哗”地倒了一杯,一口喝干后,用手背擦了擦嘴,冷笑着看着叶皖。
叶皖和窦萌萌对视一眼,看到窦萌萌眼中的担忧,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叶皖大概也明白了佟薇的想法,伸手夺过了酒瓶,站起身来,
着佟薇的目光,手指一紧,一阵玻璃碎裂之声不绝于耳。
叶皖存心立威,单手将酒瓶攥得粉碎,酒水混合着玻璃碴落到地面,窦萌萌楞了好半天,一下扑过去,红着眼抱着叶皖的手,看了半天,却连个血丝都没有。
佟薇脸色变了,不知道叶皖是什么意思,直勾勾地看着一地玻璃,头脑一片空白。
“想喝醉?”叶皖眉毛一挑,两
手指伸进嘴里,吹出一声凄厉的口哨。其实这边的动静,老板和客人早就发现了,全躲在一边看着呢,听见这声口哨,一名服务员小心翼翼地跑了过来。
“先生,有什么吩咐?”
“有白酒吗?”
“有,请问…”
“上五瓶五粮
!”
“对不起,我们这儿只有38度的泸州老窖。”服务员低声回话,眼睛同样瞥着地面上的玻璃。饮吧的低度白酒是用来调
尾酒的,高度白酒却是不提供。
“那来十瓶!”叶皖掏出皮夹,拍在桌上。
“十瓶?”服务员吓了一跳,窦萌萌和佟薇更是吓得不知所措,不知道叶皖要玩什么。不过佟薇比窦萌萌叛逆多了,在心虚的同时,却有点期待。
看着叶皖嘴边的冷笑,服务员很快的退回柜台,又拉了一个服务员,一人托了五瓶拆了包装的泸州老窖端了过来。
“佟薇,你不是气你爸,又伤心,又失望,想破罐子破摔吗?行,今天我就陪你摔,一人五瓶,喝完了摔酒瓶子,醉死就醉死,怎么样?”
佟薇还未说话,窦萌萌急了,一把抱住叶皖的胳膊,慌道:“叶总,薇薇不会喝白酒的,你不要
她啊!”“喝就喝!”佟薇被叶皖说中心思,又气又怒,一股怨气无处发散,抓住一瓶酒就想开,却被边上一只大手夺了过去。
“哼,黄
丫头!”叶皖冷笑,伸掌一切,刀切豆腐一般将瓶口削去,重重垛在桌上:“喝啊!”佟薇受不得
,双目
火,恨恨地盯了叶皖一眼,二话不说,抱起酒瓶就往嘴里灌。
“叶总!”窦萌萌怒了,伸手就要抢酒瓶子,叶皖伸手一挡,捉住两只小手,往怀里一带,窦萌萌一头撞进叶皖怀里,羞得面红耳赤,正要挣扎,叶皖热乎乎的嘴已经贴到自己的耳边。
“不要管,我心里有数,不会害她的!”
窦萌萌心里一喜,放下心来,双手撑着叶皖
口,却无力推开。
佟薇哪里会喝白酒?灌了二、三两,腹中象有一把尖刀划过,又热又辣,脑门上起了细细了汗,清水似的酒涌在嘴边,一滴都灌不下去了。
“继续呀!”叶皖抱着双臂,蔑视的目光毫不掩饰,佟薇放下酒瓶,
了口气,赌气似的又开始喝了起来。
刚喝几口,余光中就见叶皖已经削开两瓶,举起一瓶酒仰着脖子倒入口中,没过十秒钟,整整一瓶酒全部喝完,竟然一滴都没洒。
“呕…呕”佟薇看得一呆,腹中就涌出呕吐感,捂着嘴,
面通红,酒气四溢。
“好了。”叶皖劈手夺下佟薇的酒瓶,伸手将她按在座位上。
“人有多大本事,就干多大事,你以为你上天下海,无所不能?喝个几两酒就成这样,你要喝过半斤,我在这干你你都不知道谁做的!”
“啊!”窦萌萌听到叶皖如此说话,惊愕不已。佟薇喝酒是凭着一股子气,这股子气被叶皖无情地放光,哪里还有胆量继续喝?忍受着强烈的呕吐感,听到叶皖说什么“干自己”佟薇小嘴一鼓,伸手
掉了皮上衣,仅着一件黑色缕花
罩,不服道:“你干我,你干我,你他妈的今天不干我,你不是男人!”
叶皖和窦萌萌都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一出,慌乱之下,叶皖飞快
下外套,裹在佟薇身上,见她兀自还要掀,也顾不得其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放在自己腿上,伸臂箍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
叶皖不管佟薇脚踢手抓,任由她
来,低声喝道:“你这样做,除了糟蹋自己,还能有什么用?你爸被抓,你自己堕落了,这样就高兴了?”
“我要你管,我要你管!”佟薇突然一口咬在叶皖肩膀上,叶皖肩膀一动,没忍运劲弹开,只有默默忍受。取过一瓶酒,倒入喉咙中。
佟薇又咬又抓,窦萌萌看见叶皖肩部的T恤慢慢染红,心疼得直流泪,看着叶皖,却仍然在一瓶接着一瓶的往喉咙中倒酒。
一瓶酒,捏在手心“喀”的一声,瓶颈飞出,然后“咕咚咕咚”的酒从天而降,直入喉中。整个过程不超过15秒钟。
整个饮吧的人都看呆了,爱热闹的人数着酒瓶,竟然齐唰唰的喊了起来:“2、3、4、5…”
佟薇已经不再闹,静静地坐在叶皖怀里,柔情无限地看着他喝酒。
叶皖连喝9瓶38度的泸州老窖,腹中微涨,头发早被汗水打
,一双眼睛却是越喝越亮,酒气上涌,更显得
红齿白,儒雅中透着骨子里的狂野,潇洒无羁到了极至。
喝完最后一瓶洒,叶皖从皮夹中掏出一沓钱,数也不数扔在桌上,扛起佟薇,大步迈出饮吧,窦萌萌面红耳赤地跟上去,身后早传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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